第 41 部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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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纷伐。而妖神封印全破,完全归位之后,蛮荒沉陷,九天龟裂,人间更是天灾不断,尸横遍野。

花千骨此时安静的站在云宫高处一座大殿的飞檐上,大老远就看见白子画遥望着海天,负手而立的背影。同过去的许多年一样,只是变得单薄了。肩头却依旧固执的背负着长留和六界众生,不肯卸下,早已不是仙身,他难道不会累么?

他以前常说,重要的是人的选择,而不是能力。

可是要做出选择太过困难,他有他的责任和原则,她有她永远无法摆脱的可悲宿命和对别人的连累。注定了他们都有选择而无法选择。

同时能力也会滋生邪恶之心,曾经那样深爱和渴望的一个人就这样站在面前,让她唤醒了沉睡的欲望。她无法再像过去一样无怨无悔的去爱他,可是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他。 对于此刻孤寂无依,生无可恋的花千骨来说无疑是一种天大的诱惑。

那随风飘飞的衣袂仿佛在对她招手一般,时刻勾引着 ,她挣扎而又迷惑,想要,又怕自己沾了血的双手把它弄脏。

突然背后泛起 阵强烈杀气,花千骨缓缓转身,疲惫的扬手一挡,没想到那剑竟是神物,右前臂被齐齐斩断,整个飞了出去。眼前那人从麻雀的形态刚变回人身,脸上还有些翎羽未褪去。本抱着必死的心来的,没想到那么容易得手,整个人都傻了。

花千骨皱了皱眉,眨眼间手臂已回归原处,速度快的连血都来不及流一滴,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象。或许是潜意识里憎恨着自己身上的妖神之力,她一向极少使用,甚至没有任何真气护体,如若不是嫌头被砍下来有些太难看,她连手都懒得抬一下。

“你是哪门哪派的?”

仙界有能耐的散仙多不胜数,光靠竹染等人还有妖魔的守卫显然是防不慎防。她身边的刺杀总是一波接着一波,不过没有人会担心这个问题,因为没有人能杀死她。但是她还是微微有些恼怒有人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打扰。何况这人身手和武功虽然十分了得,可是明明就不是修仙之人,也不懂仙术,怎么会变身,又怎么进得了云宫的。

眼前仪表堂堂、正义凛然的中年男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刚刚是背对着她,如今看清楚她的容貌,若有若无的花香萦绕在周围,持剑的手不由微微有些抖了。她明明早察觉了自己,却为何不闪不避,自己就真的这么没威胁力?连自己的逆天神剑竟丝毫也伤不了她?可是她就算能很快复原,难道就不会痛吗?还是妖神有自虐倾向?

“我叫王昔日,与任何门派都没有瓜葛,是我自己要来杀 。你这妖孽,自封为神,悖天逆道,为患六界,今日拼上我的性命也定要取你首级。”

周围此刻已被妖魔团团围住,竹染也在,却摆摆手,不让众人靠近上前。

王昔日拔剑又刺,那招数似曾相识。花千骨眉头皱的更深 ,高高向后飞起。王昔日化身为鸟时会飞,此刻却没有翅膀,可是轻功相当了得,一击潜龙飞天直击而出。花千骨看着扑面而下的巨大龙形光影,有刹那间被撕碎的感觉,可是也仅仅是刹那而已。身影瞬间消失,已出现在王昔日的身后,否则威力如此巨大,至少也是血r模糊。

光论武功而言,他的确是不光是人间,就是仙界也难逢敌手,可是终归只是个凡人而已,要杀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轻而易举。

可是花千骨还是没有出手,望着他的双眼越发深邃起来。

“你打不过我的,武林盟主。”

王昔日怔了怔,有些惊诧的抬头。撇见花千骨眼中一闪而过的悲哀笑意,突然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难道自己曾经见过她?不可能,她是妖孽,何况这样容貌气势的女子,见过的人怎么可能忘。

转身拔剑再刺,几乎用尽毕生所学。他虽是江湖中人,却也不忍见民不聊生,想尽办法前来行刺,哪怕身死,只想尽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

花千骨似是有些倦了,不耐烦的刚要抬手,突然周围传来一个声音。

“小骨!”似是喝令又似劝阻。

花千骨微微一滞,王昔日已趁着她犹豫闪身的片刻一剑划过她小腹。血流出来没几滴伤口就迅速恢复如初。

花千骨心头冷笑,原来他当日说的他们二人或许还有一面之缘竟然是指这个。掌心突然蔓延出花藤将王昔日牢牢缠住。

“还是一点没变,憨傻冲动,能活到现在算你运气。”

王昔日惊异的看着 ,又转头看刚刚出声的那个人。顿时半张着嘴巴愣住了,花千骨容貌变了气质也变了,他自然是半点都认不出来。可是那样子,在他记忆中虽总是面目模糊,可是那太过出尘的气质还有声音却是极其容易辨认的。

“你、你们……”他看看花千骨又看看白子画,突然呼吸有些急迫起来,胸上仿佛压着块重物。

救命之恩,永世不忘——

王昔日握着剑的手慢慢垂了下去,任凭自己被牢牢缚住。

“神尊,怎么处置?”

竹染有些好奇的看着那男子,身为凡人竟然敢独身闯入云宫,也未免太过自不量力。

花千骨静静的看着王昔日不说话,白子画轻轻握住她的手臂:“他只是个凡人而已,放他走。”

花千骨突然就笑了,周围的人全都倒抽了口凉气。

“当然。”她的手暧昧的环住白子画的腰,声音止不住的魅惑,“今晚陪我。”

连竹染都不由得起一身j皮疙瘩,无奈苦笑,她的性子真是越来越喜怒无常 。

王昔日抬起头来不信的看着他俩,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们俩不是师徒么?虽早知道他们不是凡人,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二十年前那个天真的小女孩竟然成了为祸六界的妖神!?

白子画微微有些尴尬,但是没有回避也没有她话。他有时候会怀疑自己的初衷,真的是想要杀她还是来赎罪的。

“为什么?”

花千骨挑眉看着王昔日,不知道他是在问为什么她会变成妖神,还是问为什么她会放了他。

“没有为什么。”

“你杀了我吧。”王昔日一想到她竟然是当初的那个女孩,语气再硬不起来。二十年了,他已经老了,当初的孩子也长大了,物是人非,他不知道他们二人发生过什么,眼中都有那么浓重的悲哀,明明上慈下孝的师徒关系,如今却不伦不类,连他这个外人都看得出的明显隔阂。

或许真是世道变了,他老了,不懂了 。被押着离开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人与人之间的遇见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他寿命有限,缘分淡薄,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最让人幸福的一种力量,就是遗忘。

过去的所有一切, 以为自己都忘记了的,可是王昔日的出现,又让一切都历历在目。原来那么多年,他的一言一 行,和他相处的一点一滴,自己全都牢牢刻在心上。跟着白子画在人间行走历练的日子,是她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时光。

人可以放下痛苦,又怎么会忘记和抛弃自己曾经拥有过的幸福?尽管那幸福的背后就是悬崖峭壁,下面白骨森森。

夜色氤氲,幽暗模糊。花千骨紫袖轻舞,案上瞬间多了一盏琉璃曼佗罗花灯。

白子画立在门边,面色苍白如纸。

花千骨坐在榻上灯光闪烁下妖艳如同鬼魅,缓缓的向他伸出手。唇上仿佛沾染着血色,红得有些刺目,缓缓阖动着轻吐出两个字:“来吧——”

仙侠奇缘之花千骨(124 同床共枕)

时间会淡化一个人的记忆,却永远没有办法消磨一个人的悲痛。

她太久没想过去的那些事,恍惚以为自己记不得了,可是只要白子画在眼前,就仿佛不断有人用钝钝的刀在她心上撕拉着口子。虽然死去多时不会再有痛的感觉,但是还是觉得胸口沉甸甸的,悲哀像海水一样溢出来,一次次将她淹没。

坐在在榻上,脸上是妖冶如丝的笑,缓缓向白子画伸出手。

之前她以为她的脸像冰冻的石头,任她再怎么挤,也是一片空白,可是白子画来之后,那上面总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诡异非常的表情。然后她明白了,那不是她的脸,也不是她的身体。她像一只残破的蝴蝶,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名为妖神的密闭的透明容器里,享受安静的孤独,直至窒息而死。

可是她看见白子画了,就又忍不住扇动翅膀想要出来,一次又一次,撞得血r模糊。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无路可走,再也出不去了。于是她开始想要把白子画一起关进这个容器里。

看着花千骨伸出的手,白子画没有回应,只是侧过身子,安静的合衣躺在榻上。房间依旧大而空旷,他的心早已习惯这种冰冷,可是他的身体还不习惯,大半个身子都冻得有些麻木了。

花千骨低头看着他,再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会有他躺在自己身边的一天。姿态依旧优雅从容,合着眸,表情宁静而释然。像是已经沉睡了很久很久,让人不忍心唤醒他,更何况是弄脏他。

手指轻弹,灯灭了,瞬间沉入一片寂静中,被黑暗包裹的感觉既踏实又空d,像有无数只手纠缠掳住她的四肢,左右拉扯。

“冷么?”

白子画没回答,像是已经熟睡。

变出一条被子,轻轻的给他盖好。手终于还是忍不住,覆上黑暗中他的面颊。

她其实喜欢这样苍白,脆弱的他,至少她可以靠近可以触摸,可以像一直想的那样照顾他保护他,而不只是远远的看着。

感受到冰凉光滑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游走,白子画微微皱起眉头。然后听见一声清幽的叹息,像风筝飘在空中,突然断了线。

那个人睡下躺在了自己身边,一只手横过自己胸前轻轻抱住。空气中淡淡一股清香,白子画知道她此刻心情还算不错,如果她发怒,花香就会变得浓郁而不可捉摸。

感觉到那柔软的身子又微微靠近了一些,斜侧着紧贴着自己的手臂。过去总粘着自己的平板的身子,如今变得凹凸有致。他的脸烧红起来,心底有几分庆幸这片隐藏他的黑暗。

他没有感觉被侮辱的羞耻,更谈不上欲望,花千骨在他眼中,还只是那个在撒娇的孩子。她在闹脾气,但她不会伤害他。

可是终归他们是师徒,不应该躺在同一个榻上,与礼不合,他心底自责而尴尬。

突然感觉胸前的那只手慢慢上移,在解自己的衣服,他惊了一下,握住那只不规矩的小手,轻声呵斥道:“小骨!”

“你不是假装睡着了么,继续。”声音里带着几分调笑。另一只手又爬了上来,再次被他牢牢握住。

花千骨不动了,下巴枕在他肩窝里,任凭自己的双手在他的掌心。当初他还是仙的时候,浑身都冷冰冰的。如今成了凡人,反而倒温暖起来了,倒是自己浑身都是寒气。

似是发觉不妥,白子画不自然的松了松,那手立马挣脱灵活的解开了自己的领口,拉开前襟。

冰冷的空气从胸口灌入,未待白子画反应,身边那人已轻轻一翻,伏在了自己身上。

空气中的香味浓重起来,迷离醉人。

“不脱衣服,怎么睡觉?”

听着那满是笑意吊儿郎当的话,白子画没有气恼却有些无奈。声音的微微沙哑和毫不掩饰的渴望,又叫他有些慌乱。

花千骨温顺的伏下身子,像小动物一样侧脸趴在他胸前,抬头看着他完美无暇的下巴,冰冷的呼吸变得有些灼热,白子画只觉得颈间湿湿痒痒,却无处可躲。

她以前就小小的,现在虽然长大了,还是小小的,压在身上仿佛没有重量。

花千骨能够感受身体中的欲望,烦躁不安的在他身上轻轻扭动。鼻尖一面在他发间摩挲,一面拉开他的领子,头埋在他项间,克制不住的深吸一口气,然后张嘴就咬了下去。

熟悉的被牙齿刺破的感觉,白子画颤抖一下,然后又很快恢复平静,任她吸食,没有任何的挣扎或不满,他知道,这都是他欠她的,所以血债血偿。

万籁俱寂,只有花千骨的□和吞咽声,听上去颇有几分y靡。失血的快感像在天空中飘浮,酥麻无力,而又一片空白。花千骨抱他抱得那样紧,仿佛想将他随着血融入她的身体。眼前起先是腥红色的雨,逐渐逐渐的变淡了,粉粉的到处飘洒,是那年瑶池的满地桃花。

人世间有极乐么,如果有的话,此刻就是了。

感受着白子画的血y流进身体里,仿佛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所有的伤痛全都不曾存在。

意识还算清醒,知道顾及他身体,依依不舍的抬起头来,吧哒吧哒小嘴,仿佛是在回味,又仿佛还不满足。

白子画放松下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下一刻却又立刻紧绷,因为花千骨一滴也不肯浪费的在舔他的脖子。

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缠绵,不自在的偏过头去想要躲闪,花千骨却又惩罚性的用虎牙咬了他一口。她的睫毛太长,随着移动到处刷过,异样的麻痒直到心里去了。

过了许久身上的人终于不动了,均匀的呼吸,似乎是睡着了。白子画低头看她依旧睁着大大的眼,暗夜中显得有些可怕。总是醒眠容易做噩梦又容易被惊醒,她这么久以来虽然总在睡,但是没得过真正片刻的安宁吧?有些心疼的伸出手,覆上她的眼睛,缓缓向下将其合上。想把她放在一边不要睡在自己身上,又怕不小心吵醒了她,便也随她去了。失血的晕眩,还有心力交瘁带来的疲倦让他也很快就睡着了。

仙侠奇缘之花千骨(125 风雨欲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花千骨还趴在他身上睡,仿佛死去一般,甚至感觉不到呼吸,安静得有些可怕。白子画的身子被压得失去了知觉,只有手指头能微微活动一下。

皱着眉近在咫尺的低头打量她,试图在这个人身上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以前许多时间他都在沉思,他的人生像一盘布置精巧的棋局,总是习惯将一切都牢牢掌控。可是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从失去小骨的那天,他像崩断的琴弦,再没有心力去思考,想到什么,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做了,就像现在这样,原来自己也可以如此随性的。

明明可以不用这种方法,他完全可以轻易化解小骨的任性,却为何竟然答应了她。是伤害她太多,所以无法再做出任何拒绝?还是根本就受不了她完全冷漠忽视自己,想多靠近她一些回到从前的样子?如今师徒二人竟会这么不伦不类的同床共枕,而更可怕的是他心底还会觉得一丝温暖和欣慰。他到底怎么了?

微微动了动身子,想将上面的人移开。

花千骨感受到身下人的不安,慢慢转醒,她好久没睡得这么安稳踏实过了,也没有做噩梦。

“早。”似乎许多事情都忘记了,世上只有她和他,存在于一片祥和美好中。花千骨迷蒙的睁开眼,嘴角露出微笑,抬头轻轻用鼻尖摩挲着他的下巴,

白子画显然是被她亲昵的举动给吓到了,而更吓到的他的是她的那份自然,仿佛他俩从来都不是师徒,而是爱人。眼中惊惧一闪而过,不着痕迹的将她推了下去,却是觉得浑身酸痛。

“对不起,没睡好吧?”忘了他如今只是凡人身骨,花千骨像往常做了错事一样不经意的吐了吐舌头。

白子画怔了怔,是啊,不论如何改变,换了身姿换了容貌也换了脾性,她始终都是他的小骨,他打从心底疼爱的那个徒儿。

“我帮你揉一揉。”花千骨心情不错的伸出手去捏他的肩,却被他迅速躲开。

花千骨无奈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突然伸手指了指,书柜、桌椅、小几、帘子……各种物品凭空出现,逐渐将周围填满。地上是厚厚的白色绒草地毯,温度也升高了许多。

白子画不由轻叹,创物是一种何其伟大的力量,只有神才拥有。可是小骨她不懂,整个世界都在她的一念之间。造物主若只把一切当作与自己毫不相干甚至是玩物,她根本就不配身为神。

“饿了吧?”

桌上突然出现许多白子画过去喜欢吃的食物,花千骨递筷子给他,过去总是他陪她吃饭,现在她不需要了,轮到她陪伴他了。这让她觉得欣慰的同时又觉得心酸。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花千骨看着桌上盘里的那个桃子,终于还是受不住了。再自欺欺人也没有用,糖宝不在了,什么都不一样了,以前三个一起吃,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多出去走走,对你身体有好处。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她本来想说可以吩咐下人。却突然想起这无妄殿里一个人都没有,而他失了仙身,自然不可能飞到其他殿上,等于是独自被囚禁于此。

白子画再抬头,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放下筷子,转头望着窗外,天色似乎要晴朗一些了。

无妄殿里突然多了许多仙婢,来来往往的,而两位主子却又基本上都不需要伺候,事情少得可怜,闲来无事,就每天胡乱嚼嚼舌根。大抵内容,无非是上仙依旧如何如何出尘,神尊如何如何貌美,神尊对上仙如何如何宠爱,如何言听计从,师徒之爱又如何如何禁断云云。

这边一位刚开口:“当年我在瑶池的时候就见过上仙和神尊,当年神尊才这么高一丁点。”

比一个才及腰间的手势,于是那边一窝蜂的就围上去了。八卦啊八卦,不论是在仙界还是在这都有讲不完的八卦。她们都不怕妖神,只怕竹染,每次竹染一来,一个个装模作样乖得跟小猫似的。

这里没有天宫里那么多规矩,还有美人可看,乐得轻松自在。而守在六界最最厉害的妖神身边,不由也开始洋洋自得起来。开口闭口就是神尊陛下,我家主子,早已没了初时的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白子画几乎从不差遣她们,不过私底下常常会问一些云宫里的事,还有仙界众人的关押之地。更有不怕死者,为博上仙多一些青睐,偷绘了云宫的分布图给他。只是宫殿连绵千座,又随云彩漂浮不定,一时想要弄清也不是易事。

而仙婢们每天蜂蛹争抢的莫过于夜晚和早上在神尊门外随时侍奉着。完全可以想象屋内神尊和上仙睡在同一个榻上会做些什么叫人脸红的事。早上还可以第一时间看见上仙出门时苍白虚弱的模样。更让人喷血的是,传言有时候晚上甚至能听见上仙的低喘。

每次仙婢们在一起讨论这些的时候,都像炸开了锅,一个个捏着小拳头挥舞着那个叫激动,仿佛她们看到了实况现场一般,描述的详尽无比,活脱脱就一叫人热血澎湃的春宫大戏。连带着平日里看白子画的眼神都暧昧不已,脸像煮熟了的大虾米。

更别说看到他颈间留下的啃噬的伤口和各种印记。铺天盖地的流言和小说版本,描述着上仙每晚该是如何在神尊身下辗转呻吟。于是针对女性主义和强权政治等又迎来一番激烈的讨论。最后一致拥护神尊陛下打造女人天下,实行一妻多夫制,让她们小小仙婢也扬眉吐气一次。

不过想象归想象,神尊面前还是半点不敢放肆,就算偶尔犯了什么事,上仙随便说一句,就万事大吉。需要提防的是竹染,那边汇报出了任何差错,死都死得无声无息。

白子画和花千骨之间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虽然两人都带着自欺欺人的成分,但总算能够平心静气的待在一间屋子里,而不冷言冷语。

花千骨原本觉得,因为曾经自己心里的执念结果害了太多人,哪怕如今已无所不能,也再不能执着于爱他或是把他留在身边。可是终归还是没忍住,夜里抱着他的时候,她这么久来头一次,觉得自己还活着,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的血是她的安眠良药。小心翼翼不伤害他,却忍不住用另一种方式来满足自己的渴望。故意不消除他颈上的伤口,她喜欢看他的身上留下她的印记,仿佛证明着什么。

夜里血y相溶的那一刻,两人总是暧昧得暗潮汹涌,却又没有□流动。是哪里不对,又或许是他和花千骨两人都不太懂。

白子画极少开口说话,每次说,无不带着规劝的意味,或是得知了什么,让花千骨不要做,或是把人放了。

他知道外界已经把他们俩传成什么样,把他又传得有多不堪。他不在乎,让他无法习惯的是每夜花千骨都需要吸完他的血,抱着他入眠。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自己已经逐渐将与她同床共枕当作理所当然。

一夜又一夜,他像弦越绷越紧,也越来越敏感。不能就这样拖下去,对事情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改变。

终于等到花千骨和竹染都不在云宫内,白子画出了无妄殿,往坤罗殿赶去,他虽失了仙身,武功却是不弱的。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所以也没人敢拦他,他到哪里去都是一路上畅通无阻。

早有了计划和准备,所以将人放出来并没有那么困难。被竹染关押的几乎都是各仙派的掌门或德高望重的长老,便于掌控各方势力。

一干守卫为难至极,长跪不起,不敢忤逆他,却又不敢放人,左右都是个死。

“你们别怕,有什么责任,我自会担待。”白子画许诺,守卫这才忐忑让开路来。

“上仙,为何不跟我们一起走?”被关押已久,并不很了解仙身已失的白子画是如何闯进来救他们的,而且似乎并未受阻拦,却又最后要留下来承受责难。

“我还有一些事没做完。放心,她不会伤我。”

众人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她”是谁,于是相扶逃离云宫。

花千骨回来,果然没有任何要追究的意思,本来此事就与她无关,她只是默许了竹染的游戏而已。竹染也出奇的没说什么,只是一脸皮笑r不笑。人放了再抓回来,对他而言轻而易举。他更感兴趣的是白子画和花千骨之间的进展。

“你生气了?”花千骨很认真的在绣一床被面,她对刺绣并不精通,可是这一年来时常会穿针引线。因为实在是无事可做,而这能让她内心平静还有打发时间。

“哪里,我们不是早知道他的目的也由着他了。再说属下的爱好与白子画的心愿相比,自然是不值一提。”

花千骨抬头看他,没有说话。

“不过他总一天会毁了你和我,你就不怕我暗中害他?”竹染幻想,要是白子画死了……

“你不敢,杀了他,我会杀了你。”

“呵呵,错了,我是不会杀他,不过不是因为我不敢,而是因为他死了就不好玩了。”

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她和竹染是相同的,活得意兴阑珊,不过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应该做什么,而竹染知道。

白子画算了算,距离摩严定下的反攻的日子一天天近了,他们那边的准备应该是做得差不多了。他临c一脚,不过是心有愧疚,帮一点是一点。真正想找的是霓漫天的下落,那是他的罪孽,是小骨的罪孽,他要结束这一切。

可是真当找见了的时候,那比他想象中残酷惨烈千万倍的景象,还是狠狠的给他浇了盆冷水。或许小骨的罪,真的只有以死才能偿还。

他救不了她,甚至靠近不了,只能听见她的哭喊和哀求,一遍遍求他杀掉她。

晚上回去的时候,他浑身僵硬,步履隐隐有些踉跄。

花千骨进屋,房里没有掌灯,白子画坐在黑暗中。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上前去,如往常一样,替他脱下外面的白衫,轻轻推在墙上,大口的吸血。

末了径直的看着他的眼睛,嘴角是残忍而充满自嘲的笑:“不想对我说点什么?”

白子画手慢慢握成拳,却又最终松开,轻叹一口气:“杀了她吧。”

“杀了她,我就活不成了。”花千骨知道这样说,他不会明白也不会懂。

“你以前不是那么残忍的。”白子画摇头。

“其实我一直都很残忍。”除了对你。

“你这样到最后又能得到什么呢?”

“除了糖宝,我什么也不要。”包括你,我也再要不起。

“醒醒吧,糖宝已经死了,它也不希望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要再说了!”花千骨浑身颤抖咬破下唇,空气里花香浪荡。

猛的紧紧近白子画的身子,仰头看着他,声音突然如丝如媚,酥滑入骨。

“你不是很想再次恢复仙身么?只需要一滴我的血……”

白子画低头看着她妖冶的脸庞,火红的唇上残留着他的血,又覆上一层她的血,轻轻阖动着,慑人心魄,仿佛正邀请着他的品尝。

那么近,几乎顷刻间就要碰到,花千骨的呼吸紧贴着他,束得他喘不过气来。大脑一阵晕眩,神使鬼差的差点就覆了上去,不知是因为她唇的诱惑还是血的诱惑,却终于还是关键时刻狠狠的偏转了头。

看见白子画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厌恶,花千骨无力的笑,轻佻的舔了舔自己的唇,退开两步,先躺到了榻上。许久白子画才在她身边睡下,没有盖被子的背对着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站在一望无际的冰原上,白茫茫的,清冷一片,什么也没有。突然被一阵极力隐藏的巨大杀气惊醒,她没有睁开眼睛,知道黑暗中,白子画正用冰冷的双眸注视着她。

如此浓烈的杀意啊,胜过千军万马。虽然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隐藏的很好,却从未在他身上完全消散过。她知道他若手中有刀,就算杀不死自己,也定会忿然一试。他每日每夜躺在自己身边,想的莫过于用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死吧……

许久,白子画身上的杀气终于散去。她能感受他心中的跌宕起伏,不过她从未对他摄神取念过。他怎么想,他想如何杀自己,这都不重要,她只是还留念他的温暖,想要他陪在身边。

不过仅仅这样看似的平静,也终于被打破了。

这日白子画醒来的时候,花千骨已经不在,像往常一样,桌上已准备好吃的。

壶中清茶他只喝了一口便发觉不对,竟然被下了药,烈性c药,而且是市井烟花之地所用的最粗糙劣质的那种。

一时间他有些懵了,他什么都想到过,却唯独没想过花千骨会对他下药。

本来两人之间脆弱如同薄纸一样的关系一下就被捅开了。

白子画脑中一片空白,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变得残忍也就罢了,为人竟也不择手段,卑劣至此么?就算没办法得到自己,也要狠狠的给自己一个难堪?

感受体温从未有过的慢慢升高,热浪一浪高过一浪的袭来,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如此的手足无措。身为上仙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欲望。如今仙身已失,小小的一个春毒竟可以把他到如此窘迫的境地。

不可思议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反应与渴望,湿热难耐,他颤抖着身体,一气之下掀了桌子,终于知道,什么叫奇耻大辱!

听到动静的仙婢,发觉了房内的不对,试图进去,却被他大声的咆哮回去。从未见过上仙有任何的失态,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到处去找花千骨。

花千骨皱着眉没有说话,观微房内,见白子画神色便全明白了。

召了竹染来,高声喝斥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竹染双手c在袖子里,躬身而笑:“见神尊迟迟没有动作,又不见进展,反而受制于白子画,属下担心,斗胆推波助澜一把。”他自然是不会杀他,他只会看好戏。

花千骨冷笑,说得好听,分明是想将他们的关系推到水火不容,再无法挽回的地步。不过罢了,反正他们之间,早就无法挽回了,他再多恨她一层又怎样。

“我的确是不会杀你,但是我也有别的办法。你以为关于摩严如今我又有什么不知道的?”

竹染脸色变了变:“我想杀摩严完全可以做到,可神尊你以为你舍得白子画受任何的伤害么?”花千骨摇头,不知是在承认还是在说竹染不懂。疲倦的起身往无妄殿去了,迎接她的定是白子画的狂风暴雨。

仙侠奇缘之花千骨(126 心如死水)

丹田中的热火一浪高过一浪,眼前物体都仿佛罩上了一层桃红色。白子画凝神聚气,屏除杂念。可是房间里到处都是花千骨的香气,丝丝缕缕,扑鼻而来。仿佛她正缠绕着他的身体,妖娆扭动。那一夜吻她的画面突然之间就那么蹦出脑海,血y仿佛了一般,而他滚滚冒着热气,想要将她再次压在身下。

房间里一片狼藉,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态,更没有这么愤怒过。哪怕没了道行,他仙心依旧,并未觉得一切有什么不同,他还是他。可是当他发现自己原来像个凡人一样有血有r有肮脏而丑陋的欲望,不由变得狼狈而恐慌。

这就是你想要的?这就是你想要的?

大脑被怒火充斥着,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所以当花千骨开门进来的时候,他想也没想的顺手抓起个茶杯就狠狠砸了过去。

花千骨没有躲,神情带几分木讷,茶杯迎面砸在她额上,闷闷的一声响,血很快顺着左眼流下脸颊,然后伤口又瞬间闭合了。

白子画愣在那里,能看见她平静眼底深处的悲哀。

自己又一次伤害她了。

突然很想说对不起,可是为什么要说,错的明明是她!

“对不起。”这句话却是花千骨先说了,看着白子画因为中药而完全不同于平时冷漠疏离的模样她有些错愕。睫毛被染红了,血流进眼睛里微微刺痛着。她伸手用袖子随意一抹,感觉到和过去一样死水般的麻木冰冷又全部回来了。

这一杯子砸掉了他们所有看似和谐的假象,砸掉了她所有心存的侥幸和幻想,突然明白,她和白子画之间就是做戏也再演不下去了。

“我帮你把药出来。”花千骨上前一步,白子画连退三步。颤抖着声音吼道:“不用了,滚出去!”

看着他冷冽而鄙夷的眼神,花千骨手脚更加冰冷了,慢慢退了一步,然后转身离开。

仿佛走在云上,脚步虚虚浮浮,她一脸自嘲的笑着,眼神空d。

花千骨,他恨你,恨当初为什么要收你为徒,恨你害得他身败名裂,恨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害得六界不得安生,恨你挟制他每晚陪你做出让他觉得羞辱的事,恨你让他失了仙身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一直都努力压抑着的恨意,如今终于爆发出来。而你,的确是可恨的。

养你育你辛苦教导你,为了救你身中剧毒,替你承担罪责受了那么多颗销魂钉,为了包庇你成为长留和六界的罪人还失了仙身,从堂堂一个上仙落到今日不得不忍受劣质c药之苦的地步。花千骨,你有什么好怨的?他始终被你拖累,为你赎罪,从未忘却推卸过自己为人师的责任。而你呢?你的苦,都是活该都是自找的。凭什么事到如今,还要拖着他拖着整个六界和你一起痛苦?你难道就永远只能自哀自怜,屈服于命运,等着别人一次次为你牺牲么?

踉跄回到殿里,竹染看到她神不守舍的样子知道目的达到,却又不知为何又有一丝心软。

“没事吧?”

“紫、紫薰呢?”

“她?”竹染不知道她为何此时会问起紫薰浅夏,“她闭关入定大半年了,不知道神魂现在在哪飘着。神尊要见她么?”

“是的,立刻。”

花千骨突然羡慕起紫薰浅夏来,这些年,她反而想通了,重新找回平静,不问世事,悉心制药调香,而自己却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放下。

仿佛遭受烈火焚身之苦,白子画奋力压制疏导。他不信,他连一个小小的c药都奈何不了。

门再次开了,除了花千骨不会有人敢进来。他心头怒火更甚,她到底想要什么,难道真愚蠢到以为可以靠这种烂俗的方法得到自己么?多年用心教出来个孽障也就罢了,难道还是个傻子?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害怕的着急赶她走,是生气是厌恶?还是说其实没有克制住自己的信心,怕做出什么错事?

身体剧烈颤抖着,她的媚眼如丝不断在脑海中闪现,像一个魔咒。她抚摸他□他咬碎他,紧紧融为一体。

“我说滚听见没有!”再次声音沙哑的咆哮,不肯回头,他知道这次自己绝对再狠不下心往她头上掷一个杯子。

“子画?”声音温柔的试探,却满怀关切。

白子画猛的抬头,眼前的人居然是紫薰浅夏。像被人狠狠一闷g,头脑顿时清醒大半。

“你怎么来了?”

“是小骨,她让我来给你送药。”紫薰浅夏扬了扬手中的那个瓷瓶,脸有些红,为什么子画会中春毒的?他为什么又会在云宫里面,她不在的这些日子貌似发生了许多事情。

“她特意让你,来给我送药?”白子画身上弥漫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危险气息,眯起的双眼,充斥着更多的怒气,那个“你”字如刻意强调般拖得长长的。

紫薰浅夏过去眉间的戾气不见了,堕天的印记也淡了许多。有些不敢对视白子画,他变了好多,气质变了,连眼神都变了。怎么说呢,变得更像个人了,不过或许这是因为他此刻中毒了的原因。

“她什么也没说,只说你中毒了,让我来给你送药。”没说中什么毒,就只把解药给她,却没想到她急急忙忙的赶来一看……

“好,很好。”白子画有些咬牙切齿的说,手中茶盏被他捏个粉碎。

他怎么会不懂花千骨的意思,分明就是给他送了两份解药来,一个瓷瓶一个紫薰浅夏。好啊,真是太好了。可惜,他两样都不要。

“不用了,你马上出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可是子画……”紫薰浅夏看他快要挺不住了,上前几步想要扶他。

“我说出去!”白子画大声吼道,双目赤红。一掌将她推出老远,却再压制不住,猛的喷出一口血来,晕死过去。

紫薰浅夏连忙上前封住他逆流的血脉,喂了解药给他,扶他在榻上躺下。望了望四周,这是小骨的房间……

花千骨一直伫立在院子里,紫薰浅夏进去已经很久了,房门始终没打开过。白子画现在一定更加恨她了吧,她苦笑一下,慢慢转身离开。

到了关押霓漫天的地方,如今的她已经被折磨的疯疯癫癫了。时哭时笑,时求时骂,更多的时候一个人对着空气假装和落十一在说话,回忆述说着过去的一点一滴。

花千骨看着,听着,很久很久。慢慢举起手驱散她身上的各类蛊虫,一点点恢复生长她的血r。

因为疼痛,霓漫天惨叫着扭动挣扎。

“花千骨!你又想做什么?”

“我累了,不想跟你玩了。”

“哈哈哈,终于肯杀我了么?想向我向世人展现你的慈悲?”

“我说过,我不会杀你,脏了我的手。你一辈子都爱漂亮,我让你死的有尊严,你自尽吧。”

霓漫天感觉自己又能看见,能站起来了,除了被白子画斩断的右臂,基本上都已恢复。压抑已久的愤怒和憎恨排山倒海而来,唯一的心念就是杀了花千骨。可是毕竟没了法力,只能疯狗一样扑了上去,然后狠狠的一口咬住了花千骨的左手。

花千骨眼神一片空d,迟钝的轻轻挥了挥,霓漫天立刻飞出去狠狠的撞在墙上,断了肋骨。

“我肯让你死,不是因为原谅了你,你杀了对我最重要的人,我依然恨你。只是一切,都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为什么,受了这么多折磨,事到如今,你仍然一点也不觉得忏悔不觉得自己做错?”

“我为什么要忏悔,再重来一百次我依然想要杀你杀糖宝那贱人!”

花千骨沉默,每个人的想法和观念都不一样,你觉得是错的事,别人不一定觉得,或许她想让霓漫天后悔,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不会让糖宝就这样死的,它会再回到我身边。”

“哈哈哈,花千骨,你以为你是神就真的可以扭转一切了么?就算你让糖宝活过来又怎样?你亲手杀了她最爱的男人,你以为她会原谅你?”

犹如大冬天里又被泼了盆冷水,花千骨整个都冰冻僵硬了。不由微微退了一步,声音颤抖起来,使劲摇着头。

“不会的!糖宝最爱的人是我!她不会因为十一而恨我!绝对不会!”

“笑话,若糖宝杀了白子画,你又怎么想,你会一点都不怨她么?还能像以前一样朝夕相处?”

花千骨的眼里被久未出现的惶恐所充斥:“我、我既然可以让糖宝复生,就一定可以让落十一也再活过来!”

霓漫天绝望的仰头大笑:“花千骨,你没听说过么?被神亲手杀死的人,又怎么还可能复生?”

脑中轰然一下,一切都倒塌了。花千骨无力的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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