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1)

楼上的美妇人。

潘金莲被那男子看得脸儿发红,不好意思地说道:“奴家一时失手,官人休怪。”那男子整整衣衫,唱了个诺:“哪里的话,如此美貌的妇人,就算往我身上泼十盆水,我也不敢有怨言。”

潘金莲被那番调情的话说得乐了,心中暗自嘀咕:“好会说话的主儿,这般甜言蜜语,不知该讨多少女孩儿欢心!”

也罢,反正闲得无聊,让本小姐来撩拨撩拨,于是斜倚在窗台上,手托一点红腮,笑道:“先生这么说,我可真要泼十盆水了。”男子应答道:“尽管放心泼好了,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潘金莲说:“你站好了,我这就去提水。”那人说:“好哇好哇,哪怕是妇人的洗脚水,也只管往我头上泼就是了。”潘金莲“扑哧”一笑,说了声:“看美的你——!”说完用手将玻璃窗一带,把那男子关在了外边。

对那些轻薄男子,潘金莲知道该如何对付他们,丢下个鱼饵,不怕他们不吞钩。关上玻璃窗后,潘金莲偷眼往楼下瞅了瞅,那个男子果然还站在楼下,发呆般朝上看着,半天没挪窝。

过了好一会儿,潘金莲才看见他摇了摇头,一步三回头,悻悻地走远了。

02

那男子是清河市的一个名人,覆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出生在文化大革命爆发的1966年,爹妈的意思是庆祝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全面展开。西门庆是独生子女,从小被爹妈骄宠坏了,养成了专横跋扈的习性,三句话不对头便拳头相见。小时候还有爹妈护着,等他长到十岁那年,清河市闹了一场地震,西门庆的父母双双被压在倒塌的房子里,命丧黄泉。从此以后,西门庆成了个没人管的孤儿。

西门庆是跟着他舅舅长大的。他舅舅叫娄阿鼠,也是个没一点正经的人,喝酒划拳、麻将花牌、进包房泡妞,无所不为。在这种环境中生活,西门庆能好到哪里去?随着岁月流逝,西门庆渐渐也长成了个浮浪子。

俗话说:“好人没好妻,癞汉娶仙女。”这世界也怪,像西门庆这种天底下头号混混儿,居然有女子赖死乞活要跟他。那女子叫吴月娘,是清河市前任副市长吴千户的女儿,也是西门庆小学的同班同学。

吴千户得知女儿在和一个混混儿谈恋爱,心里很不高兴,找女儿交心谈心:“世上那么多好男子你不爱,你究竟看中了他哪一点?”吴月娘斩钉截铁地说:“我就看中了他那男子汉的潇洒派头!”吴千户说:“狗p潇洒派头,别人说他是混混儿。”吴月娘揪着他老爸的衣领问:

“谁说的?这话谁说的?”吴大户一边挣扎一边打哈哈:“你甭管谁说的,听老爸一句话,不能再和这个人谈朋友。”吴月娘一听,往地上一坐,大放悲声:“你干涉女儿婚姻自由!你封建,你顽固……呜呜……”吴千户思想政治工作做不通,只能一个劲摇头,说他和女儿之间存在“代沟”。

由于吴月娘坚持,这桩婚事成了,西门庆成了吴千户的女婿。有当副市长的岳父大人照顾,西门庆扶摇直上,从无业游民变成了清河市人民医院的一名麻醉师。后来吴千户弄了个指标,把乘龙快婿送到大学里c班读书,混了张本科文凭,外加医学学士学位,再回清河市,人模狗样的西门庆也算知识分子了。

众所周知,知识分子在清河市一度很倒霉,天天挨批挨斗,架飞机,挂黑牌,游街示众。但是后来整个情况翻了个个,知识分子又吃香起来,升官,评职称,分房子,都得先看有没有知识分子的文凭。于是,知识分子迅速在清河市繁殖,像人工养鳖那么多。

西门庆虽说也戴了顶知识分子帽儿,骨子里却没知识分子那股子穷酸气,说白了,他骨子里还是个混混儿。随着改革开放的步步深入,不少人下海,也是政府所提倡的,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嘛。识时务者为俊杰,西门庆不甘落人后,写了份停薪留职报告,在清河市人民医院大门旁开了家药店,做起了无本生意。

何谓无本生意?各位看官,西门庆刚下海开药店那阵,手头没多少积蓄,只能借本经商,从清河市人民医院药房里偷偷拿出些紧俏药品,摆上药店柜台,如果卖不掉,则退还给医院药房;如果能卖掉,再从医药批发市场买点同样的药品,还给医院药房就是。做这样的生意没风险,只需要把管医院药房的主任打点好就行。不仅如此,西门庆还和几个臭味相投的医生串通好了,让医生介绍病人到他的药店里买药,当然那几个医生是有提成的。

西门庆的生意做得活络,发迹起来也快得很。医院里不少人对他这种做法有意见,但碍于副市长吴千户的面子,谁也不敢直接说出来,只是在背地里嘀咕。有吴千户在台上,西门庆一点不拿那些议论当回事,我行我素,想干什么照样干什么。

吴千户光荣退居二线时,西门庆已经捞饱了,腰包里胀得鼓鼓的,手上拎个大哥大,象只绿头苍蝇般满街乱窜。前一阵在阳光歌舞厅泡妞,和一个叫李娇儿的坐台小姐打得火热;后来又看中一个叫卓丢儿的女孩子,包月做了二奶。

西门庆的种种行径,吴月娘早已略有耳闻,她曾同老公闹过一次,但结果并不理想,西门庆当面答应得好好的,背转身子马上又同那些粉头勾搭在一起。到后来吴千户退居二线,西门庆更是无所顾忌地张狂起来,甚至闹到当着吴月娘的面把野j带回家干事的地步。

吴月娘忍无可忍,扑上去要扇那个女孩子的耳光,却被西门庆一把拉住,抡起巴掌,反倒先在吴月娘脸上扇了一耳光,五个红指印分外醒目,像用红铅笔画上去似的。吴月娘捂着脸,发呆地望着西门庆,半天才吐几个字:“你……敢打我?”西门庆掸掸手:“有什么不敢?这不是已经打了么!”吴月娘带着哭腔说:“好,你等着,我去告诉老爸。”西门庆一声冷笑:

“去吧,你去告吧,我怕个鸟!”

西门庆这话说得倒是几分实情,吴千户已经不在位,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使用价值不大了,西门庆如今哪里还用得着怕他?偏偏吴月娘不知趣,跑回娘家死乞活赖让她老爸出面,教训教训风流女婿。吴千户听完女儿的哭诉,摇着头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话倒还真没说错。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来处理。”

接下来,吴千户找西门庆进行了一次严肃的谈话,大致内容是说,年青人要讲政治,不要学资产阶级生活作风那一套。西门庆一撇嘴,不屑地回答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整天敲木鱼念那本破经,没事你老去学学气功吧。”吴千户被女婿一席话呛得直瞪眼,大声说:“翅膀硬了是不是?当初要不是我吴某人,哪里会有你西门庆的今天?”西门庆说:“去去,一边玩去,小心惹恼了我,眼睛会认人,拳头却不会认人。”

吴千户看着西门庆干瞪眼,对这种混帐女婿,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吴千户真想扯开嗓子骂一通,转念一想,女儿还在那混混儿手上,关系闹僵了,他想把吴月娘怎么玩就怎么玩。再说,自己好歹也参加革命这么多年,一个老干部,不能同群众一般见识。

03

西门庆继续朝街东头走去,刚走出没几步,听见有人叫他,西门庆停下来,转过身子一看,发现叫他的是“善记麻将馆”负责人王婆。

王婆原是街道居委会工作人员,负责查电表、查水表、收卫生费。机构闹精减,一排队,王婆文凭本本最低,基本是文盲。说她基本是文盲,是因为王婆跟着查过几天电表、水表,认识了几个数码字,算扫过盲了。这样的人,自然是精减的首选人员。

王婆下岗后,并没有学那些没志气的下岗工人,整天到市政府门前闹静坐,向政府要饭吃。

她租借了居委会一间临街的房屋,开了麻将馆,取名“善记”,是一位老夫子帮着取的名,善记等于善聚,是善于聚财的意思。经老夫子一解释,王婆高兴得直跳脚,她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真心给政府办事,一下子说精减就被精减了,没意思,真没意思,看来后半辈子是该好好聚聚财了。

王婆叫住西门庆,嘴皮像抹了蜂蜜一般甜:“西门大官人,这些日子怎的没见你过来抹几把?”

虽然西门庆没当官,但是根据王婆的经验,逢人抬举着点总没错。比方说,见了个工商干部,或者税务干部,不管人家是不是科长,你叫他科长就是了。人家今日不是科长,明天说不定说是,官衔往高处叫,谁听着都高兴,工商管理费、税务费也会少收点呢。

西门庆见王婆没话找话,不大想搭理,嘴上应付几句,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了刚才窗台上泼水的美妇人,开口便径直问道:“王主任,巷子口拐弯第三家那个娘子,姓氏名谁?”当然,正如西门庆不是官人一样,王婆也不是居委会主任,叫她主任,是图让她开开心,便于把话继续往下说。王婆一听,知道西门庆心里的意思了,却故意装没听懂的样儿,傻乎乎地说:

“拐弯第三家?那可是家公厕。”

西门庆说:“王主任在同我开玩笑——当真那是家公厕倒也好了,可是瞧那美妇人的穿着打扮,一点不俗,气质高贵得很。”王婆翻翻眼睛,抢白西门庆道:“你倒尽想好事,人家那女子可是个正经人,从来不兴在社会上乱玩的。”西门庆笑了:“王主任这话怪了,谁是在社会上乱玩的?”王婆语塞了好一会,赶紧说:“反正一句话,你别想沾那女子一指头。”

听王婆这么说,西门庆更上劲了。社会上折烂污的女子到处都是,花几个银子就能上手,他自封猎艳高手,自然不能太把占有那些折烂污的女子算数。有一阵,西门庆爱打“警兔”,就是专门瞄上“警花”下手,精神上能得到满足,生理上却不太满足。原来,那些个“警花”

平日在警营中受压抑惯了,演床上戏时也很难放开,硬板板躺在床上,像个死人,西门庆常常自嘲地说那是在“j尸”。这一阵子,西门庆猎艳的兴趣转移了,目标是那些美艳的少妇。

根据他的经验,少妇在婚后有段甜蜜的日子,再接下来是乏味的家庭生活,日复一复,看相同的脸,说相同的话,做相同的事,精神上会产生一种饥渴,而且她们床上功夫也好,只有费点心勾上了手,等于是白拾了块“金砖”。

这么想着,西门庆更是急于要打听那个美妇人的姓名。见他一副猴急的样儿,王婆开心地笑了:“抽时间来抹几把麻将牌,我保证介绍你们互相认识。”西门庆笑道:“不就抹几把牌吗,行啊,我这就有空。”王婆说:“哪有你这般说起风说下雨的。”西门庆说:“哪请王主任定个时间……”

正说着,挂在腰间的bp机响了,西门庆掏出来一看,是另一个叫卓丢儿的小姐在呼他。赶紧拿出大哥大回话,对方一付嗲声嗲气的腔调:“你又在什么地方泡妞?快来嘛……”西门庆匆匆回了几句,转过脸对王婆说:“有个港商等我谈判,催好几遍了,今天没空,改日吧,改日还请王主任相助。”

王婆老于世故,一眼就能看透西门庆这点把戏,她没戳穿,也不想戳穿,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西门大官人真是太忙了,像党和国家领导人一样,日理万机。”西门庆听了,在心里嘀咕一声:狗p日理万机,我是日理一机呢。他招手拦住一辆的士,往前排坐下,临走时没忘那档子事,抄了个bp机号码递给王婆:“王主任,我可是拜托你老人家了,有情况赶紧呼我。”

04

换个日子,王婆瞅准机会叫住潘金莲,二人亲亲热热拢在一起说贴已话。王婆上下打量潘金莲,嘴里“咂咂”直叫唤,像凭空拾了块金元宝似的:“咂咂,这般美貌的娘子,整天呆在家里让老公一个人欣赏,岂不是太可惜了?”潘金莲抿嘴一笑:“王妈妈说笑话吧,哪里还谈什么美貌?早成昨日黄花菜了。”

王婆说:“还蛮谦虚谨慎呀,漂亮这东西,可是拿钱也买不到的,该谦虚的时候得谦虚,不该谦虚的时候不能瞎谦虚。”王婆这话像批评,实际上却是表扬,说得潘金莲身子骨轻飘飘的,像踏在一块云朵上一样。

王婆见潘金莲有入港的意思,话说得更露骨了:“改天到麻将馆里来抹一把,我保证让你赢。”

潘金莲说:“哪能呢,打麻将总是有输有赢,王妈妈能保证我赢?莫不是抽老千?”王婆说:

“瞧娘子说到哪儿去了?要是抽老千,我这麻将馆还能开得下去?只怕早被人砸烂了。”潘金莲说:“那怎么能保证赢牌?”王婆一笑:“凭娘子这么漂亮的脸蛋,我来找个冤大头,那人光顾看娘子标致的脸,迷迷糊糊出牌,不输钱才怪。”

潘金莲乐了:“听王妈妈说的,这世上如今哪里还有那么傻的男人……”王婆说:“有哇有哇,明天下午吧,你到麻将馆来,我保证你能赢钱说是了。”听王婆说得如此肯定,潘金莲心里倒有些疑惑了,那人是谁呢?前几日从窗口往外泼水,不小心泼到一男子身上,那日子她认识,是清河市有名的混混儿西门庆,王婆要叫的冤大头,莫非是他不成?转念一想,管它的,只要能赢钱,怎么玩都行,凡事还有王婆撑着呢。

第二天下午,潘金莲果然如约来到了王婆的麻将馆。厅堂里,有几桌麻将客正在抹牌,烟雾缭绕,间或夹杂一阵阵吆喝声。潘金莲径直走进去,在一个包厢里找到了王婆。王婆让潘金莲坐下,自己出去打呼机,那边很快回话了,王婆说:“西门庆吧,快来呀,好事就快成了呢。”西门庆兴奋得直拍大腿:“好的好的,我马上到。”王婆放下电话,没事儿似的回到包厢里,同潘金莲有一搭无一搭说些闲话。

不到十分钟,西门庆打的来了,腋下夹着个黑色公文包,手中拿个大哥大,一付大亨派头。

进门同王婆打声招呼后,便一个劲地朝潘金莲点头哈腰。潘金莲一见,果真是被她泼了水的那个男子,脸微微红了,不知该说什么好:“先生,那天的水……”西门庆油腔滑调惯了,拦住潘金莲的话头开口说道:“要不是有那盆水做媒人,哪里会认识这么漂亮的小姐啊!”

王婆假装糊涂地说:“好呀,原来你们认识?莫非你们串通好了来赢我老婆子的钱的?”西门庆说:“哪里哪里,就见过一面。”王婆说:“开个玩笑呢,可以开始了吧,三个人,看来只能玩‘斗地主’了。”西门庆说:“行,就‘斗地主’。”说着转身问潘金莲:“‘斗地主’潘小姐会吧?”潘金莲是“斗地主”的高手,却假装谦虚地说:“刚学会不几天,凑个角儿试试。”

西门庆拿起桌上的扑克牌,熟练地洗了几遍,把手递到潘金莲跟前,让她抬过牌了,就开始起牌。第一把西门庆叫了个地主,结果地主输了;第二把王婆叫了个地主,地主又输了;轮到第三把,西门庆摸到了那张地主牌,可他没叫,把机会让给王婆,王婆刚才当地主输了一把,不敢再叫了,最后机会留给了潘金莲,潘金莲本不想叫,可是见西门庆不断冲他做眼色,就硬着头皮叫了。谁知这个小动作让王婆看了个清清楚楚,嘴里没说什么,心里却犯开了咕哝:一对狗男女,他们在算计我呢!

果然,这一把潘金莲当地主,却赢钱了。王婆一边从口袋里掏钱一边说:“你们两人打牌好默契,像两口子似的,一个眼色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我老太婆一人不敌你们二人,今天只怕要输。”西门庆说:“王主任这是在表扬我们呢,还是在批评我们?”他故意把“我们”二字说得很响,意思是他同潘金莲的关系已不大一般了。王婆说:“少在这儿套近乎,人家潘小姐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哄的。”

潘金莲赢了钱,不好多说什么,接下来打牌,说来也怪,这天她的牌运特别好,当地主时,地主赢;不当地主时,地主输。一个多小时下来,潘金莲桌前的抽屉里已经塞满了人民币。

西门庆大输,王婆小输,王婆本是来帮着拉皮条的,却在这儿陪着输钱,心里早已不乐意,找个由头,去照看外边麻将馆的生意,抽身先出去一会儿。包厢里,就剩下西门庆和潘金莲两个人。

见机会来了,西门庆站起身,借口帮潘金莲数钱,顺势过来拦腰一把从后边抱住潘金莲,嘴里喃呢叫唤:“潘小姐,你可真想死我了……”潘金莲挣扎着:“不要,不要这样……”她一只手抓着抽屉里的钱,另一只手掰着西门庆的手。“让我亲一下,就让我亲一下。”西门庆说。

潘金莲说:“快放手,要不然我真的会生气了!”西门庆问:“你真的生气了又怎么样?”潘金莲说:“你如果再这样,我永远不理你。”西门庆一听,这话有希望,听潘小姐的意思,如果松手了,今后还会有戏。这么想着,他的手慢慢松开了。

不巧的是正在此时,王婆忽然闯了进来,见西门庆拦腰从背后抱着潘金莲,而潘金莲扭动着腰肢,似乎正在同西门庆说什么话,王婆赶紧收住脚步,却已经迟了,对面那两个狗男女像被人当场抓住的小偷,表情很不自然。王婆说:“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西门庆说:“不关潘小姐事,是我这个粗人爱动手动脚的惯了,王主任多包涵着点。”潘金莲瞪西门庆一眼,委屈得差点要哭。

第三回:混混儿郓哥闹事,武大郎轮下丧生

01

天色擦黑时分,潘金莲起身要回家,却被西门庆一把拦住:“再玩会儿,吃过了晚饭走也不迟。”王婆也在一旁劝道:“就是罗,难得出来一趟,要玩耍就玩耍个尽性,西门大官人今天要请客吃饭呢。”潘金莲赢了钱,不好意思推辞,再说她也有心要同西门庆多待一会,只是担心回家晚了,丈夫武大郎会找寻过来,她望着窗外说道:“我还是要回家打声招呼……”

西门庆递过大哥大:“来,给你家打个电话说一声。”潘金莲看着那个大哥大,眼睑轻轻垂下,说:“我还是回家去说一下的好。”说着,轻移莲步,一阵风似的飘出了包厢。

待潘金莲走后,王婆向西门庆解释说:“西门大官人这不是明摆着让人难堪吗?人家潘小姐家里没安电话,你让她往哪儿打?”西门庆奇怪地问:“什么,没安电话?如今什么日月了,还有没安电话的主?”王婆嗔道:“潘小姐家里的电话在等大官人帮着安呀。”西门庆说:“安电话,那由她老公考虑,我给她配个bp机,倒是可以的。”王婆一听,上劲了:“咦,配bp机,我们交往这么久了,没听说给我王婆配个bp机呀,到底还是年轻漂亮的娘子走俏。”

西门庆说:“你老人家也要bp机?”王婆抢白道:“就兴年轻人赶时髦,老家伙该落伍的?

大官人,我这bp机你倒配不配,不配的话,耽误了你找潘小姐的事,我可管不了……”西门庆笑着说:“配,配,我的王主任。”

二人正说着,潘金莲回来了,听见包厢里说得热闹,她推门进来,脸上笑嘻嘻地问:“配什么呀配?好事人人有份。”王婆赶紧说:“西门大官人答应给我们每人配个bp机呢。”潘金莲心里暗自喜欢,直夸西门庆出手大方,是个情呆子,嘴上却说:“什么bp机,我才不要配呢,腰间挂那么个劳什子,走在大街上嘟嘟嘟地叫,还不被人当那种人了。”西门庆撇撇嘴说:“哎,可别这么说,像潘小姐这般天生丽质的人,挂个bp机,最象是大公司里的职业妇女了,时髦得很呢。”

闹腾了一阵,王婆端上酒菜,三人开始吃饭。西门庆要给潘金莲倒啤酒,被潘金莲拿手挡住了。王婆劝道:“少喝几口,不碍事,出门时你家大郎交待不让喝酒?”潘金莲一听提起武大郎,不禁有些愠恼:“他?管得着我吗。”听潘金莲这口气,西门庆像只苍蝇终于找到了臭j蛋的缝,赶紧再往潘金莲酒杯中倒啤酒。果然这一次潘金莲没推辞,任由西门庆满满酹了一杯。

酒过三巡,桌子上三个人都微微有了些醉意,西门庆开始讲他拿手的荤故事:有一个乡村教师教学生认字,先在黑板上写了个“被”,问学生是什么字,学生答,不认得。乡村教师搞启发式教育,向学生提问:你们家床上是什么?学生答:是妈妈;教师问:妈妈上边呢?学生答:是爸爸;教师继续问:爸爸上边呢?学生答:是妈妈的手。教师有些急了,大声问道:

你们家里的被子呢?学生再答:被子被蹬到地上去了……。

讲过一个故事,王婆和潘金莲大笑,王婆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西门庆骂“缺德鬼”,潘金莲抿着嘴笑,口里含着的啤酒差点没喷满一地。西门庆再要接着讲荤故事,王婆打拱作揖:“饶了我吧,笑死人了大官人要抵命的。我出去看看外边的生意,你们先慢慢喝……”潘金莲说:

“王婆你别走了。”王婆转身使了个眼色,说:“阿莲呀,西门大官人也不是别人,没事相陪着喝几杯啤酒,怕什么的?”说着她顺手带上了门,只听门钮“咔嗒”一声,被反锁上了。

却说西门庆在包厢里,早已急不可待了,眼看着对面那妇人,云鬓散乱,酥胸微露,一张有红有白的脸子像三月间开放的桃花,惹得他恨不得拿手去摸一把。这会儿见王婆出门了,拿着啤酒瓶绕过来,嘴里连声说热,把外边的西服脱了扔在沙发上,露出里边的黑马夹,显得更精神了几分。西门庆要给潘金莲倒啤酒,潘金莲有意无意推辞,二人推推搡搡,西门庆索性放下啤酒瓶,从身后一把抱住潘金莲,一双手在那妇人胸前乱摸。

潘金莲红着脸笑道:“大官人别这样,我有句话要先问你,是真心对我好呢,还是逢场作戏玩玩?”西门庆辩白说:“潘小姐说到哪里去了,我当然真心的。”潘金莲说:“既然真心对我,也不在朝朝暮暮,这儿不方便,让王婆进来撞上多没脸面。”西门庆一听,马上松开手,快步走过去,把反锁的门扣往下一按,这一回用钥匙在外边也打不开了。锁上门后,西门庆转回来抱住潘金莲,三把两把扯下她的牛仔裤,二人就在沙发上干起好事来。'此处删去148字。'

二人云雨才罢,正在各自整理衣服,有人在外边敲门,是王婆的声音,好象还不停地用钥匙在锁孔里搅动。潘金莲急了,赶紧朝西门庆使眼色,让他过去开门。西门庆不急不躁整理好服饰,走过去把门打开了。王婆一进来便大惊小怪地说道:“好呀,瞧瞧你们在包厢里做的好事,潘小姐,我请你来打牌,也不曾叫你来干别的见不得人的事,把门反锁着,这是做什么?到时候武大郎找上门来扯皮,我王婆可担待不起。”

西门庆上前陪着笑脸说:“王主任,不怪潘小姐,门是我反锁上的,怕外边的人进来干扰。”

王婆说:“谁干扰?我这儿的人正派得很,从来没人乱推门敲门的。你看看你看看,这儿一大块脏兮兮的,你们到底在包厢里做些什么?”潘金莲被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角噙着泪水给王婆陪不是:“王妈妈饶过这一遭吧,这样吵吵嚷嚷,让外边的人听见了,怎好意思见人?”说着朝西门庆递个眼色,西门庆赶紧掏钱包,数出几张钞票,塞到王婆手里:“这事还望王主任多包涵点。”王婆见钱眼开,心里头想的就是多诈骗点银子,她接过钞票,自然再也不提此事。

02

话分两头。再说清河市南街头有个混混儿姓乔,名叫乔郓,人称郓哥儿。这郓哥儿年方十四五岁,偷j摸狗一套已学得滥熟,平日里无事总跟在西门庆一伙人后边,一口一个“庆哥”

叫得亲亲热热,西门庆见这孩子玲珑,干什么事也常常带着他,放个哨、跑个腿什么的,倒也挺方便。

这天,郓哥儿在街头瞎逛,看上了一个漂亮女孩子,喜得赶紧要找西门庆报告“军情”。找了几处,却没见西门庆的人,有好事者叫住郓哥儿,告诉他说:“要找你那庆哥呀,人家现在只怕没功夫接待你。”郓哥儿急切地问:“你知道在哪?”好事者回答说:“清河市现在谁不知道,西门庆如今泡上了炊饼大王的媳妇,日日厮混在王婆的麻将馆里呢。”

郓哥听说后,直奔“善记麻将馆”而来。在门口,却被王婆一把拦住了:“哎,小孩子家,到处瞎窜个什么,你可看清楚了,这是麻将馆。”郓哥儿扬着头说:“不是麻将馆我还不来呢。”

王婆抡起巴掌朝郓哥儿脸上扇去:“你个小猴根子,莫非是专门到麻将馆寻岔子来了?”郓哥儿莫明其妙挨了一巴掌,委屈得差点要掉眼泪,咕咕哝哝地说:“我是来找庆哥的。”

“去去,一边去玩,什么庆哥祝哥,我这儿全都没见,只有麻将客。”王婆没好气地说。郓哥儿分辨说:“明明有人说他在这儿的,王婆你不用瞒我,庆哥同潘金莲那档子事,是你帮着牵的线,这我知道。”王婆一听,急切地朝里屋包厢那边瞄一眼,压低了声音说:“谁叫你乱嚼舌头的?那档子什么事?你倒是给我说说清楚。”王婆说着,提起门背后的一把大扫帚,朝郓哥儿劈头盖脑打将过来。郓哥儿毫无提防,被大扫帚胡乱打了几下,脸上青一道紫一道的全是印痕,他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抖落着被弄脏的衣服一边恶狠狠地说大话:“好,王婆你记着,别以为我郓哥儿人小好欺负……”

王婆提着大扫帚赶过来,又要朝郓哥儿身上打,嘴上嚷嚷着:“我看你个小p孩还乱嚼舌头不!”郓哥儿赶紧往后退:“哼,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王婆咱们走着瞧。”

郓哥儿说着,早已一溜烟似的跑远了。

03

无端受了冤枉气,郓哥儿憋着一肚子无名火,正没地方撒。转了两条街巷,抬头一看,前面不远处,一块“炊饼大王”的杏黄色旗幌子迎风招展,武大郎胳膊上袖子搀得老高,正大声吆喝“炊饼炊饼,刚出炉的炊饼……”

郓哥儿慢悠悠走过去,立在那儿,再也不走了,假装看门前一棵高大的老槐树。武大郎说:

“郓哥儿,你要看树嘛,给我站开点看,别在这儿挡我的生意。”郓哥儿转过身来说:“大郎,你知道我在看什么?我在看树上的一顶帽子。”武大郎问:“什么帽子?”郓哥儿说:“绿帽子。”武大郎奇怪地问:“哪有什么绿帽子?这孩子莫明其妙,有毛病。”

郓哥儿说:“我有毛病?还不知道到底谁有毛病。我看哪,岂止是一只绿帽子,简直是一棵树,一棵从头绿到脚的傻b树!”说着郓哥儿拍着巴掌自顾自大笑起来,笑得武大郎不知所措,也跟着郓哥儿傻呼呼地笑了几声,又感觉不对劲,忙问道:“你刚才说绿帽子,谁戴绿帽子了?”郓哥说:“谁戴绿帽子,人家自己都不知道,我又哪儿知道?”武大郎说:“不知道,哪你在这儿瞎捣乱个什么劲?”郓哥儿说:“看树呀,看那棵从头绿到脚的树。”这么说着,郓哥儿目光却直往武大郎身上瞄,从上到下,看过一遍,又看过一遍。

被郓哥儿这么上下一看,武大郎心里有点明白了,暗中想:莫非这小p孩是指我不成?绿帽子?从头绿到脚的树?糟糕,潘金莲该不会老毛病又犯了,在外边勾搭了别的男人?武大郎递过一只炊饼过去,轻言轻语地问道:“好兄弟,先吃只炊饼,待会儿我有话问你。”郓哥儿手一摆,把那只炊饼扫落在地上:“一只炊饼就想收买人心?你也太小瞧我郓哥儿了。”

看着被扫到地下的炊饼,武大郎心痛得不行,让他更难受的是郓哥儿的态度,居然板着张脸,像古装戏里的黑脸包公。武大郎一想,连p大小孩也懂欺负人了,这世道真他娘的——武大郎几大步猛地蹿过来,一把揪住郓哥儿的衣领,怒声吼道:“今日个不给你点颜色看,你不知道厉害,给老子说清楚,否则的话,休想离开这儿半步。”说着,几拳头擂到郓哥儿p股上,打得郓哥儿直叫“大叔饶命”。

武大郎收住拳头,问道:“快说,那人是谁?”郓哥儿扭头冷声嘲笑:“我说了你也不敢把他怎么样。”武大郎一听,果真有那档子事情,收起的拳头又一次狠狠打出去,打得郓哥儿“哇哇”怪叫,连声嚷嚷:“我说,我说……那人是庆哥。”武大郎问:“你说是西门庆?”郓哥儿应道:“正是他。”

04

打过郓哥儿后,武大郎再也无心卖炊饼,心里想着自家媳妇被西门庆骑在胯下的情景,怎么着也不是味儿。他闷头闷脑地坐在那里,像根立定的木桩,好半天一动不动。傍晚时分,潘金莲回家了,风摆扬柳般走进屋子里,掀开锅盖准备做晚饭。

武大郎跟在后边走进来,不高兴地问道:“整整一天不见人影,你跑哪玩儿去了?”潘金莲说:“在善记麻将馆抹了几圈麻将。”说完翻翻眼皮,反过来抢白武大郎几句:“怎么了?你不好好卖炊饼,坐在门口呆头呆脑的像只笨鹅,反倒管起我的事来了!”武大郎像被人打了左脸的耶酥,赶紧亮出了右脸,陪着笑对潘金莲说:“哪里的话,随便问问的,我也只是想好好维护一下这个家的安定团结。”

潘金莲没好气地想:狗p安定团结,你哄谁呀,我潘金莲也不是三岁孩子,凭你几块糖果就能哄得住的?要讲安定团结,得先把这个家的经济基础搞上去,没钱,能安定团结得了?好好卖你的炊饼去吧。潘金莲这般想着,嘴里说出来的却另是一套:“谁不知道珍惜这个家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你放心,你媳妇除了爱好抹几圈麻将外,不会做别的出格的事。”武大郎一边帮着洗菜一边说:“我放心,我当然百分之百地放心。”

吃过晚饭,武大郎扭开电视机开关,准备看电视。当然,他没忘了给潘金莲放好凳子,还冲了一大杯潘金莲平时最爱喝的酸梅汤放在茶几上,讨好地说:“快喝,快喝,我今日专门去买了白醋,这酸梅汤只有放白醋才好喝的。”潘金莲笑笑,跑上来绕到武大郎背后,搂着他脖子撒娇般地说:“晚上我还去打几圈麻将……”

武大郎一听,火气直往脑门上冲,扭过头大声说:“晚上还去?”潘金莲嗲声嗲气地说:“你干什么呀,这么大声,比嗓门哪?倒吓我一大跳!”武大郎声音低下来:“白天玩过就行了,晚上还加班,你不爱惜你的身体,我还要爱惜你的身体呀。”潘金莲说:“难得老公这么体贴人,白天打过四圈,输钱了,晚上我想去扳本。再说,人家约好了,三缺一,不去不行的。”

说着,潘金莲在武大郎脸颊上亲了一下,留下个粉红色的嘴印子,用诗人瞎浪漫的形容词来形容,则是留下了一个粉红色的梦。

没办法,娶个美丽的女子做媳妇,凡是就得忍让着点。武大郎被潘金莲搂着脖子,差点喘不过气来,心里想,这哪是亲热,简直就是谋财害命嘛。武大郎说:“你先松松手,让我缓口气再说话。”潘金莲蛮横地说:“就不松手,我偏偏不松手。”说着,双条胳膊搂得更紧了,像死死缠在树上的野藤。武大郎被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只好支吾地说:“要去你去吧……早点回。”

潘金莲梳妆打扮一番,冲武大郎妩媚一笑,像一团彩色的风似的飘走了,只留下一阵扑鼻的香气,还在房间里环绕,仿佛是留给武大郎的一个莫大的讽刺。武大郎怔怔地看着潘金莲远去的身影,暗自伤心落泪。一滴黄豆般大小的泪珠子从脸颊上往下滚落,武大郎用手背一抹,暗自骂道:呸,你这没出息的人,枉为一场男子汉了,媳妇在外边偷汉子快活,你一个人独自在家抹眼泪,这算个什么事儿!罢,罢,让我也跟着过去,看看郓哥儿说的这档事是不是真的?

这么想着,武大郎关上电视机,蹑手蹑脚出门,往王婆的善记麻将馆那边走去。夜幕已经降临,几颗星子在天边闪烁,模糊得几乎看不见。拐过一道巷子,再拐过一道巷子,往前走五六分钟,就看见王婆的善记麻将馆了,一长串红灯笼从高高的屋檐处排下来,像一串挂在天上的冰糖葫芦。如今这年月,人们对那些红灯笼特感兴趣,也不知何故?

武大郎顺着屋檐溜过去,像一个幽灵,或者说像个做贼的。他扒在窗户前看了一阵,好几个麻将客正在里头聚精会神地“捉麻雀”,一个出来解溲的人看见了他,轻声喝问了一声:“谁?”

吓得武大郎一身冷汗,从黑暗中站出来,嗫嗫嚅嚅说道:“是我。”那人看清了是武大郎,才长吁了一口气:“哦,是炊饼大王呀,我当是谁呢,是不是来找媳妇的?”武大郎说:“正是来找她的。”那人暧昧地笑了笑,回答说:“在里头包厢里。”

从那人暧昧的笑容中,武大郎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停地搓手。那人问:“你不进去看看?”武大郎说:“不用了吧,只要媳妇在这儿打麻将,我就放心了。”那人摇摇头,不屑地说了句双关语:“从没见过像你这号粗心的,就不怕别人对你媳妇放炮?”武大郎被那人的话一激,身上所剩不多的男子汉血性猛地往上冲,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好兄弟,快说说我媳妇在哪间房里打牌?”

那人把武大郎带到暗处,用手朝麻将馆包厢方向指指:“麻将馆里一共有四房包厢,相互间都是连着的,你媳妇在左边第二间包厢里,从这儿进去,进到左边第一间包厢,那里面没人,从板墙缝中就能看见你媳妇在做什么了。”武大郎说声“谢过了”,就要往里走,那人说:“就用嘴皮子谢过?不打发点银两?”武大郎想想,从身上掏出张十元钞票,塞到那人手上,然后悄悄溜进了左边的第一间包厢。

包厢里很简陋,除了一张麻将桌、四把椅子,别的就没有什么了。武大郎小心翼翼地走到板墙壁边,打从一条手指宽的墙缝中朝另一间包厢里看去,这一看把他惊呆了:先是听见一阵异常的响声,然后便看见有人影在那边晃动,眼睛适应了好一会,现在武大郎终于慢慢看清楚了,媳妇潘金莲l露着上身,扑倒在一张沙发上,西门庆从身后双手搂着她的腰肢,正嘻嘻哈哈浪笑着抱成一团'此处删去32字'。

武大郎忍无可忍,猛地擂响了墙壁:“j夫y妇,你们干的好事……”说着武大郎拉开门,冲过去敲打另一间包厢。王婆风风火火小跑过来:“什么事?什么事?哦,原来是武大郎呀,来找媳妇的吧,怎么把你急成了这样?”武大郎闷哼一声,没搭理她。王婆尖着嗓门说:“大郎兄弟,你这样做犯得着吗?媳妇是个大活人,还能跑了不成?你这样闹,让别人看见了还不当笑话去传说?”武大郎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嘴上反复就一句话:“我都看见了,我都看见了。”

潘金莲穿好衣服,拉开包厢门走出来,一副遇乱不惊的样儿:“咦,是老公呀,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武大郎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该问问你自己做的什么好事!”潘金莲笑笑:

“做什么好事?你莫非也想来抹两把麻将?”武大郎推开她:“抹狗p的麻将,都是这劳什子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