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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又是一场投名状。

」他轻浮的撩起白山的长发:「毕竟对他来说,你的身份可是非同小可,圣女大人。

」说罢,他后退两步让开地方。

从黑暗中缓缓走入灯光下的,是曾经和白山盘算如何分工,计画合作逃出这座地下世界的男人,那名神官。

「是你……」白山不可置信的惊呼。

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了,一时间,所有的忍耐与希望,都被击得粉碎:「你!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诸神!」为了他能安全的找到逃脱这里的办法,白山才努力隐忍,然而现在……白山发出了自被劫后的第一声痛哭。

「对不起……如果你上到地下二层的世界,你也会……产生动摇。

他们太强大了!那种力量,轻易的撕开岩石,点燃大火,我亲眼看到他们甚至也可以创造生命,让死者复生。

诸神能办到的,他们也可以,甚至……」「不要说了!」白山哭泣着:「恶魔的力量,与神同源,去向各异。

恶魔影响大地,令人不生育,籽不出芽。

你也是神官,学过神启,这些都忘了吗!」「开始吧。

」阿撒托斯微笑:「她是第三十六号世界的圣女,只要狠狠的亵玩她的身体,我就会相信,你已经和那些神成为过去,有资格成为我们的一员。

」「抱歉。

」神官脱下衣袍,走向白山,拉起她的手。

「不要碰我!」白山嘶吼着。

神官用力扭住她的双手,将她推在墙上。

圣女拚命抵抗,她抬起膝盖,重重撞向神官的腹部,再张嘴咬向他的胳膊。

「要不要帮忙啊?」阿撒托斯嘲弄的发问。

神官奋力将白山双手扭在一起,腾出另一只手来,揪住她的衣服,任凭她如何挣扎抵抗,将衣料猛的拉开,一对圆滚滚的玉乳,立时跳在众人眼前。

白山终於放弃抵抗,她哭泣着,靠着牢墙,坐到地上,发出歇斯底里的悲泣。

神官愣了半晌,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迟疑的望着痛苦的圣女。

「快一点,别酝酿情绪了。

」阿撒托斯有些不耐烦了。

「我……」神官喃喃自语。

「怎么了?还想做回囚犯,固执的信奉你那虚伪的神?」「我愿意加入你们。

」神官回过身,对着阿撒托斯,低声请求:「只是……放过她吧。

其它的投名状,我都能做,但对她……我做不下手……放了她吧,求您,长官。

「神官乞求着,跪在阿撒托斯面前。

后者低哼一声,探手至腰间拔出武器,对准神官的额头。

一阵巨响,鲜血从他迸裂的头颅中飙了出来,他像被击倒的麻袋,重重往后仰倒,汩汩血流在他脑后的地面上,渗出一道正圆形的血环。

空气凝固了。

白山含着眼泪,跪坐起来,赤着双乳,爬到神官额前。

鲜血还在流淌,他脑后的血环,越变越大,像是要将世界,整个吸纳进去。

「第三十七世界的神官。

」白山尽力稳住暗暗哭泣的声线,按着他的额头低声祝祷:「愿诸神照料你的灵魂……我甚至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她抬起头来,阿撒托斯手中那件致命武器,正对准圣女的眉心:「如你所见,你们合夥演戏对我的欺骗,并未奏效。

」「杀了我吧。

」白山轻轻说道。

又是一阵巨响。

圣女身躯猛的一颤,却不是武器发射,这响声,来自头顶,如同夜空中最淒厉的风号。

「敌袭!」巨响声中,有人呼喊。

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队全幅武装的士兵,围到阿撒托斯身边。

这个男人扔下圣女,带着这群人,匆匆没入过道的黑暗当中。

白山为神官整理好仪容,擦乾了自己的眼泪,站起身,整理衣服。

头顶的轰鸣时时响起,她迈出脚步,一步步走到过道另一头的阶梯边。

「地下二层」的指示,就在上方不远处。

白山吸了口气,踏足而上。

一阵猛烈的震动,将她晃得摇摇欲坠。

圣女努力稳住身体,继续上行。

在这阶梯的出口,道道火光,将地下二层的世界完全照亮。

透明的器物,每个均有一人来高,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多到难以尽数。

白山靠近这些设备,赫然发现一个个赤裸的人,闭着眼睛,安然站在这些充满了液体的透明罐子里,好像外界纷杂的响声,与他们完全无关。

她甚至在最显眼的罐子中,发现了赤裸的阿撒托斯。

他的面貌似乎比刚刚看到的要更年轻一些,安详的闭着眼睛……白山脑中突然跳过「lún回」二字,紧接着,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字眼:「克隆」。

圣女在记忆中努力追寻,想要找到这应当是从未见过的字眼的出处,却一无所获。

巨大的声响再度传来,这次伴随着滚滚热浪和火球。

最远处的透明罐子被这强烈的气浪震碎,里面的液体沖泄而出,带出了赤裸的人。

他刚一掉出罐子,就躺倒在地,似是死了。

这一阵阵的巨响过后,便是密集的清脆声响,与阿撒托斯发射武器时的声音几乎一样,却要迅猛得多。

一些没有来得及拿起武装的男人,慌张的四处逃窜,紧接着,是士兵们败退下来的人cháo。

远处的火光中,明显是另一阵营的军人们,将这群败退的士兵,驱赶到大厅一侧,令他们集合在一起,放下了武器。

白山远远看到投降者中,阿撒托斯赫然在列,便知道这群bào乱组织的成员终於战败,暗自松下口气。

但很快,她想起刚刚看到罐子中的另一个阿撒托斯,心又揪了起来。

更有随后出现在她视野中的人,令她陷入极度的恐慌。

维德。

这名银色头发的男人,远远就发现了白山的所在。

他铁灰色的眼睛死死盯住圣女,作出几个手势对进攻方的军人下达了一些命令,就大踏步的朝她走过来。

白山回过头,想要回到地下三层,却被维德抢先几步赶到,捉住了手臂。

「放开我!」白山喊道。

维德不由分说的将圣女拽起,拖向地下二层的出口,他们攻进来的方向。

白山继续激烈的抵抗,她不知道自己将被劫往何方,尤其是在已经经历了一场恶梦的情况下,这未知的恐惧,激发出了她身上全部的力气,拚死挣扎。

「来两个人!」维德命令。

两名士兵奉命过来,其中一个取出刚刚缴获的器具,解开了圣女的项圈。

他们和维德合力,制住了圣女。

「听我说!」维德望向白山的眼睛,大声吼叫。

淒厉的声响却在此时再度传来,紧接着,是一阵地动山摇的震颤,以及雷鸣般的闷响。

圣女站立不稳,被结结实实的震倒在地,四周那些透明的罐子也被尽数震碎,液体洒落出来,汇成河流,肆意奔淌,赤裸的人体随着水流,好像枯败的丛丛草桿.白山挣紮着想要起身,发现身边所有人,都已被震得东倒西歪。

「是神域!我们被发现了!」阿撒托斯在不远处喊道:「你!维德!为了救你的圣女,你太不小心了,你引来了他们!」军人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四处,还在艰难的起身,阿撒托斯就已经撞开看守他的士兵,冲过来拽起维德的衣领:「今天这里所有人,都得为这个圣女陪葬!在诸神眼皮底下,你敢搞出这么大的阵势,你不要命了吗!」维德冷笑道:「这里不是你的最终基地,你还藏有其他备份的克隆和记忆体吧?」阿撒托斯松开手,嘿嘿一笑:「当然,我和弟兄们根本不会为这些不知所谓的事情拼上底牌。

」维德说:「神域不会放过我们所有人,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战死,绝对不能让他们得到任何一个活着的大脑。

这一点,我们是否可以达成共识?」阿撒托斯点点头。

维德又说:「我们可以暂时并肩作战,大家都不想死得太窝囊。

但是,圣女现在归我保护,如果你从中使诈,我会将你建在东径九十一度零六的秘密基地轰成碎片。

这一点,我们是否达成共识?」阿撒托斯冷笑道:「你也有牌在我手里,还由不得你危胁我。

不过我已经失去了对三十六号圣女的兴趣,就还给你好了。

」他回过身来,对刚刚被俘又重获自由的士兵们喊道:「拿起你们的武器!准备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要把那些神域的崽子们,轰到地狱里去!」白山勉力站起身,想要冲出去,和神域的力量汇合,维德一把拉住了她。

「干什么!你有克隆体备份吗?你真的不要命了?」白山喊叫着,用力击打维德,狠不得将他一拳打倒,好回到神域的怀抱。

维德尽力将她制住,盯着白山的眼睛,喊道:「白山!觉醒吧,白山!」他呼喊着:「这世界的原貌早已被你洞悉,它就藏在记忆深处。

觉醒吧!」圣女停下了动作。

维德的呼喊,和她曾在梦中梦见的,完全相同……这是……前世的经历吗?维德继续说道:「不管你现在相不相信我,你都必须按我说的做。

否则,你这几世的努力,都有可能化为泡影。

」他将她拉到地下三层入口,叮嘱道:「我们所有人都会死,一个也逃不掉。

只有你必须活下去,因为你还没有留下任何备份——现在听不懂没关系,只要照做!神域还不知道你和我们接触过,记住,你在这里,和他们,和我们,和神域体系以外的任何人的接触,你都要守口如瓶,绝对,绝对不要透露给任何神域体系的人知道。

」白山望着维德铁灰色的眼睛,这双眼眸,和梦中曾经见过的,曾经相信着的,别无二致。

她不知道为什么,停止了抵抗,只是点了点头。

维德欣慰道:「很好,这样才对。

早点醒过来,不要忘了,普罗米,他还在等着你……他需要你!」说完这段令她惊异的话,维德招手朝士兵们命令:「过来几个人,准备炸燬这层楼梯,不能让神域看出这里有个入口。

」几名抱着包裹的军人,立即赶到他们身边着手准备。

维德不舍的望了白山一眼,这眼神中,有紧张,有期待,更有其它更加複杂的意味。

白山立即想起,她亲手送普罗米到lún回接引石台之时,这名忠心耿耿的神官,也曾用如此複杂的眼神望向她。

「他们开始地面进攻了!」远方的士兵高声喊道。

随后是一阵紧密的爆炸声,远处的昏暗,立即被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

「摧毁所有的记忆体!一个不留!」阿撒托斯在远处呼喊。

「快!」维德命令道:「前面的士兵坚持不了多久!」圣女被催促着,下到楼梯底部。

她回头望去,维德正在上面,回望着她。

「我们被……」一阵巨大的爆炸,掀起火焰,堪堪从维德头顶划过,照亮在场所有士兵坚毅的脸。

「炸燬这里!」维德下令。

大量的沙土瞬间倾翻下来,埋住了楼梯出口。

白山被迫得倒退几步,在沙石落定之即,她与上面那个充满了血腥与屠杀的世界,隔绝开来。

第6节地下一层通往地面的出口就在眼前。

白山几乎用尽了力气,她拎着单人手持挖掘器,沉重的蓄电池盒将手指勒得生疼。

在昏黄的应急照明光斑中才走几步,就绊到了什么,摔在地上,激起一阵灰尘。

咳嗽着,支起胳膊,回头观望。

黯淡的光线下,一具具穿着军装的屍体,散乱的横在四处。

圣女已经不再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