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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掳来的残废被人击杀,死相极其凄惨,这消息一时传遍安定。

笑蓬莱成了血凶之地,从极度繁华转眼变成满目萧条。

朱启家遗孀开始考虑倒手,想甩了这烫手山芋。

消息她放了出去,在安定城里游走。

没有主顾光临,这一天天的等待让她焦躁,心理价位不断下跌。

「一万两?一万两就一万两!」到这天主顾来时她已经完全乱了阵脚,爽快到连自己都诧异。

「这是一万两银票。

」来人道,为她爽快抚掌:「夫人真是女中豪杰,懂得当断则断。

」朱夫人搭脸,连叹几声命苦,又看住他:「你当真要做笑蓬莱的老板?这浑水……」「浑水难趟是吧?」那人笑,打断她:「这个和我无关,我只是个跑腿,受命来做交易。

至于老板,那另有其人。

」※※※※晚香回到鬼门,第一件事便是去听竹院求见公子。

重帘之后还是死黑,晚香静默,听见公子的呼吸竟是有些紊乱。

「启禀公子,任务已经完成。

」晚香发声。

公子的呼吸声益发急促,她压下好奇,缓缓跪低:「公子这次派晚香去可是试探晚香?晚香明白,以后绝不再有非分之想,会一心一意顺从公子和门主。

」公子闻言从榻上起身,闷头等呼吸平顺,这才冷声:「几时你变得这么聪明,居然会猜我的心思?」晚香低头,在地间咬牙,不回一个字。

一声咳嗽从xiōng腔冲顶而出,公子掩chún,感觉指间淅沥沥有鲜血不断下落。

「但愿你牢记今天所说的话。

」他强撑,袖风一扫示意晚香出去。

晚香领命,可那指间的鲜血还不肯止歇。

「歇一天就歇出这些毛病。

」隔一会公子苦笑,将大氅披上肩,示意下人去唤晚媚。

晚媚来时他已经坐上轿子,因为开始忙碌,果然感觉好了些。

「方歌已经答应助我,第一个目标是裘铁胆的铁胆帮,你去盯着,不要给他机会回头。

」说完这句之后公子抬手,软轿吱呀作响,很快溶入夜色。

铁胆帮,夜色已深,裘洛负手,百无聊赖地在自家花园里兜圈。

花园的东北角有个池塘,这会子结了厚厚一层冰,他一时兴起,踮脚在上面溜了一下。

就在这时池塘的暗角有人一笑,「噗哧」一声,显然是个女声。

裘洛的脸立刻红了,缩着手脚挨到岸边。

「天寒地冻,少爷小心伤了风。

」那女声又响起,鬼魅的很,拦在了他前头。

裘洛的脸就更红了,一直红到脖根,呼呼吐着热气。

女子笑,一双眼抬了起来,里面剪水荡漾:「少夫人新近进门,少爷又为什么不去陪她,偏来这里挨冻?」裘洛吸气,脸不红了,开始大声呛咳,显然被她这句话噎到。

「也没什么。

」那女子悠悠看他,眼波慢慢流转,有了宽纵和体谅,就象他早已去世的娘:「你还小,不懂房事也很正常。

」裘洛的眼眶立刻发红,在寒风里面吸着鼻子,脸颊几近透明。

女子的神情于是益发柔和,手拂动,有意无意碰到了他下体。

那里有了些微的反应,裘洛慌张,立刻后退,两手挡在跨前。

女子又笑,追着他往前,将身子跪低,拨开他手,脸颊离他欲望只有一寸,吞吐着热气:「是它让你没法抬头,不敢面对夫人吗?」裘洛不语,脸色益发苍白,牙齿将下chún咬出了个血印。

「没关系,你只是还没长大。

」女子柔声,手指灵活,探进他小裤,将他欲望掏了出来。

那东西软塌,和裘洛一样瑟缩。

裘洛将手掩面,虽然没哭,可喉咙里已有了绝望的呜咽。

「真的没关系,你还只是个孩子,是他们要你承担的太多。

」女子低头,伸出舌尖,很是珍爱地在那上面舔了口。

湿漉漉的麻酥涌上心底,裘洛仰脖,呼出一大口白雾,分身也有反应,微微抬起了头。

女子的头埋得更低,舌头灵活,在他分身打转,慢慢将整根吞了进去。

不急迫不失望,她是这么温柔,温柔到裘洛想哭。

「我知道我不配做爹的儿子,不配做裘铁胆的儿子。

」他掩面,一双撞鹿般的眼睛写满凄惶。

女子抬眼,手指握住他欲望,很缓慢地打圈:「那是他们不明白,你需要时间,宝剑出鞘需要过程。

」说完她就张嘴,粉色嘴chún吻过欲望,每一次落下都是次炽热的诱惑。

裘洛的身体开始摇晃,头低垂,看住了她半掩的xiōng膛,下身终于昂扬。

「准备好就不要害怕。

」女子低声,牵他的手盖上自己xiōng膛:「你已经十七岁,是时候不再做孩子。

」裘洛还是胆怯,但最终经不住诱惑,一只凉瑟的右手盖上了那堆绵软。

女子呻吟了声,这下再不犹豫,头深深埋进,开始吞吐。

起先分身还是软弱,可也架不住舌尖挑逗,慢慢地顶进了她咽喉去。

裘洛半弯着腰,开始随节律揉搓她乳房,双手渐渐火热,每个毛孔都在颤栗。

「起码我还是个男人,最起码……」他喘息,胯往前死命一顶,欲望被女子喉管紧紧包住,那种快意简直无法名状。

女子呜咽,努力忍住呛咳,手指不忘在根部轻轻揉搓。

裘洛受到鼓舞,渐渐开始疯狂,快到顶点时手指钳住女子乳尖,下死力一握。

女子吃痛张口,将他欲望吐了出来,捏住前端,阻止他发泄,手势是如此熟练。

「你当然是个男人,不输给你爹的男人。

」说完这句她就放手,人略略后退。

分身激射,在夜下划出弧线,无声盖上冰面。

裘洛的身体滚烫,一颗心更是滚烫,忽然间不再颤抖:「这么说我还有价值,不是个百无一用的废物……」「那当然。

」女子道,起身,手指还是柔软,抚过他腰侧的佩剑:「这就好比拔剑,像你爹一样威风凛凛地拔剑出鞘,其实并不是那么难。

」裘洛一震,五指穿风,从未有过的慷慨和自信也仿佛透指而来。

「也许真是不难。

」他低声,弹指将剑出鞘,迎风一挥,竟是凛然有了几分意气。

女子赞叹,手指抚过长剑,指甲盖迎向月色,略微有些发蓝。

「恭喜少爷成年。

」她一笑,袖角滑过剑锋,竟是施施然而去。

剑刃锋利,割下了她一片月色的衣袖。

裘洛在风中枯立,握着这片袖角,这才发觉自己痴枉,连女子的脸面也不曾看清。

第二天,铁胆帮蒙难,一切来得突然。

前盟主方歌打头,身后立着乌云十二骑,再往后是齐刷刷三长排弓箭手,一色的搭箭上弓,将铁胆帮团团围住。

铁胆帮的都是铁胆,一个个也不屑躲藏,居然全数涌到门口,陪裘铁胆一起怒目相向。

「格老子好你个方歌,居然做了朝廷狗腿,丧心病狂连做人都不配的孬种!」裘铁胆的声线还是一如既往地霹雳,唾沫也是jīng准,要不是方歌避让,老早就吐上了他眼珠。

「再说一遍,我来是劳请裘盟主退位。

」方歌还是灰衣,不嗔不怒犹如深潭:「至于在下人格,盟主不妨稍后讨论。

」「那我若是不从呢!」裘铁胆又是霹雳,豪气干云。

方歌衣动,剑出鞘,临风横置,将眼冷冷一扫:「我容你铁胆帮十人上来,车lún也好围攻也好,只要赢得我手里长剑,方某立刻走人。

」「但若是赢不了……」他微顿,剑尖立直,指向裘铁胆:「就劳请盟主退位让贤。

你别告诉我你没这个胆量。

」听完他这句之后满场静默,裘铁胆的铁胆在手里飞转,撞得人心烦意乱。

如果十人合攻方歌,那么铁胆帮必胜。

可是颜面怎么办,他裘铁胆一生最最看重的颜面,难得就这么不要?喉咙一片焦渴,他开始一生中难得的犹豫,目光游走,无意扫过了独子裘洛。

他的确只是无意,可是裘洛却心里一突,长长喘了口气,不由将昨晚那片衣角握得更紧。

「铁胆帮少帮主裘洛,前来讨教。

」这句话好像鬼魅一样出了口,何止裘铁胆,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方歌颔首,剑锋一荡,对他勇气表示敬意。

于是裘洛只好拔剑,虽然忐忑,但终于跨前一步。

平生第一次勇敢,也是平生第一次,他从裘铁胆眼里看见了嘉许。

「还请指教。

」他拔剑,虽然眼神仍旧青涩,但剑意已见风范。

方歌的心弦撩动,从他撞鹿一样忐忑清明的眼里看见了盈盈,他那墓木已拱的女儿。

比武于是失却意义。

本该三招了结的,最终却比了二十余招,切磋变成了指引。

到最后方歌一剑横上他喉头,那也是虚式,未曾着上一分力。

裘洛落败,这结局毫无意外。

裘洛握着剑,肌肉僵直,余光扫向裘铁胆,又万分忐忑地扫了下众人。

一干人全都面目模糊,唯有一个人抬了眼,和他四目相撞,无声之中一个激颤。

是昨夜那个女子,衣袖缺了一角,裘洛看见她扬chún,目光依稀在说:「从来你都是个男人,不输给你爹的男人。

」象被鬼魅催引,突然间死亡不再令人惧怕,他扬手,剑尖扬起,一记就刺进了方歌肋下。

方歌吃痛,剑身往前,快要割上他颈脉时反手,扬起剑柄,重重敲上了他头顶。

眼前有些眩晕,他感觉到伤口麻酥。

这孩子的剑上竟然淬了毒。

那厢裘铁胆的声音益发刺耳起来:「不需要车lún也不要围攻,裘某前来领教。

」长剑开始变得沉重,他勉力抬手,听见身后弓箭手屏息,弓已拉到最满。

如果他输,到时候定是万箭齐发,朝廷的人,自然是不会和人讲什么江湖信义。

事情似乎已经无可收拾。

方歌苦笑,眼似乎看见血色,朝向人群,终于瞧见了那双凌厉的媚眼。

那是晚媚,和方歌初见的时候不同,这时的她已经没有迷茫,只有犀利冷静。

只是那么一闪,她人已经隐没,没在了嘈杂人群。

第三章。

罪(下)三「裘某前来讨教。

」裘铁胆霹雳般的嗓门还在耳边轰鸣,炸得人头皮发麻。

方歌阖目,勉力维持清明,剑却仍是稳固,不偏不移指着裘铁胆面门。

毒是慢毒,似乎留了情面,没想立刻要他的命。

秦雨桑老早说过的话开始在他耳侧盘旋:「裘铁胆,少年时练过横练,脉门在气海xué,只需施力三分,必横尸当场。

」气海xué,这是裘铁胆的死门,他清楚得很,可是从来没有一试。

就算当日盈盈危难,他也没有一试。

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只好认命。

「方某受教。

」在满弓紧弦的声响之中他立定,抬手,灰衣猎猎,已经无处回头。

裘铁胆一声断喝,铁胆便似流星,立刻就封住了他上中下三路。

方歌低头,避过其中一颗,剑笔直,穿越缝隙迎向他气海xué。

另外一颗铁胆生风,敲上他大腿,闷声作响,几乎将他腿骨敲断。

可是剑尖也撞上了裘铁胆的气海xué,施力三分,足以毙命。

裘铁胆双目圆睁,一时不敢相信,借势退后,一步步退到了裘洛跟前。

裘洛头顶才遭重创,还有些迷蒙,只当他们拼比内力,连忙一把扶住了他。

两只手于是紧握,他感觉到父亲那一握的重量。

因为他今天站直,终于象个男人,所以这一握已经有了托付和寄望。

不论平时如何霸道严苛,做爹的,总不过就是对儿子有所期许。

「我败了,如果你还是个人,就饶过我儿子,饶过我满门。

」最终裘铁胆发话,身躯笔直,重重呼出了最后一口浊气。

一世英雄,他也是人,到这时终于气短。

方歌不语,收剑,很是勉强站在原处。

晚媚隐在人群,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