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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说完这句之后他突然发掌,一掌就将马车劈得粉碎。

满街的行人顿时哗然,晚媚抬头,清楚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背影。

公子没有多话,苍黑色大氅迎风一荡,已经直追那背影而去。

追逃最终在一片树林前结束,白发背影闪进密林,转瞬就已消失。

林子是片寻常的桦树林,可隐约飘荡着雾气,晚媚顿步,发声提示:「这林子有鬼,公子小心。

」公子低着头,似乎不曾听见,毫不犹豫就跨进了林内。

晚媚于是也跟进。

进了林子光线就渐渐弱了,雾气越来越浓,是片深浅不一的紫色。

晚媚连忙掩住呼吸,跨步时也分外谨慎。

走了不到十步林内不再寂静,开始有细微的喘息。

晚媚凝目,看见不远处有匹纯白色的马。

马是纯种,极度的俊逸,可却将前蹄高高扬起,露出了骇人的性器。

有人就站在马蹄前,一个孱弱的男人,被那性器霍然顶进后庭,发出一声呜咽。

晚媚愣了下,方才觉得恶心,却看见那性器又往前,将男人小腹洞穿,刺出血淋淋一个深洞。

鲜血鬼魅地铺洒开来,一滴滴极其粘腻,依稀里化成了条赤红的蛇,蜿蜒往前,动作缓慢。

就在晚媚快要屏息的那刻蛇爬进了一口锅,锅里热水鼎沸,瞬时就变成一片血红。

有个人从锅里爬了出来,浮肿着脸,在冲她招手:「我家男人饿了,我身子瘦不够他填肚,你也来煮吧……」晚媚踉跄,发出声低呼,连忙掩住了眼睛。

可是没有用,就算她将眼闭得再紧,那一幕幕血腥却还在她瞳孔里更替,无休无止。

眼睛开始刺痛,象有把锥子在刺,晚媚感觉到有粘腻的鲜血正从眼眶流出。

「这林子会生幻像!」极度的恐怖之余她嘶叫,从腰间抽出神隐,迎风就是一鞭。

不远处的公子不语,在她疯狂时却是极度寂静,将大氅后掠,双膝渐渐弯曲。

地间湿滑泥泞,他居然就这么跪了下来,姿态无比坚决。

晚媚大惊,看着他眼角也正渗出血泪,一时间已分不清是真还是幻像。

「去收服韩玥,将他的心收归你裙下,三天之后再来找我。

」紫色的雾气之中公子发话,仍是双膝跪地,一掌将她劈出了密林。

※※※※跪了不知有多久,公子已经感觉不到瞳孔刺痛,眼角的血也已经在两颊风干。

林内依旧没有人影。

公子于是抬头,问:「在这里呆多久双眼会瞎?」还是寂静。

公子的眼瞬了瞬,忽然间就有了焦距,目光灼灼望向密林深处:「一年之前我已经治好双眼。

如果娘执意不肯见我,我就在这里跪下去,跪到再瞎了为止。

」林内于是终于起风,紫色的雾气越来越浓,有个人白发苍苍,隐约站在林子的那头。

「这个林子名唤禁瞳,我施了瘴气。

」那人影开口,声音苍老疲惫:「进来的人会看见自己内心的恐惧,待得越久就看得越深。

你已经待了这么久,告诉我你已经看见了什么?」公子定定,看着那道人影,一时间无限心酸,说不出一句话来。

刚进林子时,他和晚媚一样,看到的都是血腥残bào,那些浅表的恐惧。

可事到如今,在他瞳孔里盘旋的恐怖映象就只有一样,来来回回不断重复。

林子里那人影又近了些,站定,离他只有咫尺:「在这里我养了许多荧蛊,你可以显相给我看。

」公子拂起右手,一时间满天荧火聚集,盈盈落到了他跟前。

有个人影形成,是四十岁风姿绰约的蓝禾,他的娘亲。

可是一转眼那容颜突然老去,眼不再明媚,光洁的皮肤迅速起皱,不断腐朽,最终皮肉化作一捧飞灰,只剩下一幅骨架枯立。

「娘离我而去,这就是我最大的恐惧。

」显相之后公子低语,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浓烈的感情。

他跟前的蓝禾冷笑,满是褶皱的脸写满失望。

「好男儿志在天下,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只有够强大才能掌握命运!」走近之后她看向公子,枯瘦的手伸出来,甩了他一记无情的耳光:「你最大的恐惧应该是兵败城倾,而不是失去任何一个人!」形容枯槁声音邪魅,她如今已经成了鬼,早不再是小时候拥着公子数星星的那个蓝禾。

「你看星星多漂亮,天空多宁静,你就叫宁天吧宝宝,我们就这样一辈子,把过去都忘了。

」说这句话时的蓝禾脸容恬淡,是公子记忆当中最美的模样。

「我已经灭了血莲教,两件大事完成一件。

」想到这里公子缓缓起身,手掌合拢,握住了蓝禾冰冷的指尖:「跟我回去吧娘,把你给自己下的蛊解了,三年之内,我必定让你看见我坐上金銮宝殿。

」韩家大院,冬风萧瑟。

可院中央一只石洞里却温暖如春,乳白色的温泉水汽氤氲,拢着四壁碧青的茶树。

韩家不仅习武而且从商,运营盐茶道已经十几年,而今天是腊月初四,正是采冬茶敬谢客户的老时间。

温泉乳洞里采摘冬茶,这已经足够新鲜。

可更新鲜的是采茶方式。

温泉内如今泡着六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一色赤裸身子,正从头到脚将自己洗尽。

洗尽之后六人上岸,各穿一件对襟薄纱,开始拿玫瑰露漱口。

红泥小炉被点燃,凉水被注入炉内那刻少女们拧身,将腰弯低,微启双chún,到茶树上衔下了第一片嫩叶。

一旁韩玥点燃麝香,开始解释:「这是艳茶的第一道工序,名叫燕子衔泥,老朋友应该早就知道。

」在座的六位客户有五人颔首,相视一笑。

「下来就该是雪峰凝翠。

」有人甚至抚掌,开始代韩玥发话:「我喜欢小柳,二少要记得把她留给我。

」韩玥扬眉,笑得无声,轻轻打了个响指。

六个少女已经采茶完毕,应他召唤往前,到客人跟前的长桌旁站定,轻车熟路地睡了上去。

六个人全都xiōng怀坦荡,各自拿了一捧新茶放进乳沟,双手合什开始祷祝。

祷祝完毕少女们又施了个礼,这才将双手拢上双峰,开始揉搓。

柔软雪白的乳房挤压着翠绿的新茶,体香混着茶香,在那道诱人的浅沟里翻转,这就是「雪峰凝翠」,艳茶之中最重要的工序。

少女们一色都是处女,平时食素,所以体味馨香身子纤细,揉茶时神色肃穆,并没有一丝挑逗。

艳茶之道,就在于艳而不俗。

不多时小炉之中已经水开,新茶也被体温捂得半熟。

韩玥起身,在每个客人杯里注进热水。

那六个少女也依次屈膝,在桌上半跪,将xiōng口新茶捧在手心,缓缓送到客人鼻前。

先前那发话的客人首先大笑:「甜腻却不失清爽,这果然是我家小柳的味道,我最最喜欢的味道。

」小柳一笑,将茶落杯,又双手合什,悄声隐退。

剩下那五个少女也都将头垂低,在等客人闻香,好学小柳功成身退。

所有客人都很赏脸,唯独那一张生面孔例外,闻那茶闻了很久,渐渐地开始蹙眉。

「艳茶之中的极品我有幸尝过,闻着香气冷冽入口极度甘甜。

」蹙眉之后那人发话,声音细软:「不是这种次等凡品。

」韩玥的笑容于是就有些尴尬:「也可能……」「颜姑娘的艳茶才是人间极品,韩少爷说是也不是?」不等他发话那客人又接了句,话里已然藏针。

韩玥的心闷闷一疼,双眼间的不羁立刻杀了出来,手掌一个翻覆指向那人:「这位女扮男装的大爷,如果有意挑衅请外面说话,韩某自当奉陪。

」那人低眉,手指掠过发际,之后又往下,遮住了口鼻。

「看得出我女扮男装,韩少爷眼力不差。

」那人缓缓发话:「那么还请韩少爷看看,可认得我这双眼睛?」第二章。

禁瞳(中)二这双眼睛韩玥当然认得。

来者晚媚,而当日她就是这样蒙面,绿纱之下只露出一双媚眼,设计杀死了他大哥韩修。

「我大哥韩修,就是死在你手上?」心惊之余韩玥还是谨慎,出口问了一句。

晚媚默认,将盘在腰间的神隐一抖。

「韩修已经赔命,下面一个就该到你。

抱歉让你久等。

」乳洞之中她朗声发话,鞭风掠起长发,双眼半眯恨意凛然。

韩玥为人不羁,但极有慧根。

韩修死后他收敛心性,所以武艺大进,早非昔日吴下阿蒙。

这场对决象晚媚意料中一样jīng彩刺激。

如果她倾尽全力,可以在四十招左右取胜,一鞭挽下他头颅。

可是杀人不是她今天的目的。

所以她藏技,在第四十招时故意落败,被韩玥一剑刺过鬓角,冰凉的剑刃架上了颈脖。

颈后一缕长发滑落,晚媚迎风,露出一个清冷眼神。

韩玥的剑在她颈间打圈,割下血口:「到底我韩家和你有什么深仇,让你……「晚媚笑,眼神还是清冷,双手拢到xiōng间,学茶女做了个捧茶的姿势,送到韩玥鼻前。

「临死前最后一道艳茶,滋味如何?」她呼着气,轻轻发问:「是不是一如既往的芬芳馥郁?」韩府地牢,极度幽暗cháo湿。

有人打开铁门,脚步声沉重,点燃了桌上油灯。

晚媚揉了揉眼,坐起身,睡眼迷离,然而姿态里还带着那种决绝,美的有股清冷之气。

韩玥仰头,将壶里最后一滴酒喝尽,这才在桌前坐定,伸手去拢烛火,照着晚媚的脸。

「照你的意思你是颜颜的小妹。

」看了有一会之后他开口:「可是你和她没半点相像,从头到脚都不象。

」晚媚冷笑:「她是我爹在路边捡来的孤女,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别告诉你不知道。

」韩玥不语,伸手继续玩烛火,肩头雪花渐渐消融,打湿了他单薄衣衫。

晚媚的笑于是更冷:「今天你又去姐姐坟头睡了么,难道你不知道这也是种打扰?不知道她想要的那个人……」「想要的那个人不是我,对吗?」韩玥将手收回,接过了话头,微微一笑,笑有九分玩世一分凄楚:「我知道。

可你姐也知道我是个泼皮,是扭股儿糖,赶也赶不走。

」没错,颜姑娘名叫颜姝,的确是拿韩玥一点办法也无。

彼时她年华正好,艳名远播辽东,谁都知道颜姑娘xiōng口一捧香茶无价,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到的。

而韩玥和她的结识也是再简单不过。

起因无非是茶,韩玥有幸,某天和家兄列席,喝了一杯她xiōng口的艳茶,从此就对她垂青。

他这个人简单,垂青就是垂青,第二天就开始登门,以她为圆心,活动范围不超过一里。

如果颜姑娘高兴了,他的话就多,一般会说:「颜姝这名字一点不好听,眼珠眼珠的,不如改名颜颜,多简单明了。

」如果颜姑娘不高兴,他也不叨扰,会拿了酒壶在她家屋顶吹风,吹得无聊了就睡,睡醒又是希望无限的一天。

而颜颜对他始终冷淡,一双眼睛里似乎含了雾,谁也看不分明。

艳茶女,这个说不清高贵还是yín贱的职业让她学会了沉默。

「春茶雀舌,请客官一尝。

」这天她低眉弯腰,和平时一样,将茶捧在手心,送到了客人跟前。

客人是个老客,久经色场,喝过第一口茶后突然伸出右手,毫不怜惜将四根手指探进了颜姝下体。

几个翻滚之后颜姝变色,可那抽出来的手指上液体透明,只见欲望不见贞洁。

被探之后没有落红,她已然不是处女。

那客人伸手,将爱液抹在她犹有茶香的双峰,笑得是如此笃定:「破瓜之后茶就会带有浊气,你骗得了旁人骗不了我。

」颜姝的身子往里,人骇成一团,只能由着他将手指在乳房上磨蹭,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