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集(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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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九阳

九阳左武第一军团的帅旗在风中飘扬,所有士卒从上到下都保持着沉默,似乎无视死亡的来临。

" >据王哲的命令,天武营撒回山丘休整,受伤的战士重新拿起武器,加入阵列。天策营在山丘下摆出一个半圆形的却月阵,开始防守。而秦军轻骑则从阵前突出,宛如一枝箭矢,破开围攻的罗马士兵,直冲阵后。

为了保持阵型,马其顿军团前进十分缓慢,以他们的速度,投入战场还需要三十分钟,战局重新陷入僵持。

王哲转身说道:&l;月霜。&r;

月霜惊喜地跳起来,&l;师帅我一定把敌将的首级给师传拿来&r;

王哲脸上露出一丝怜爱,他拂好月霜脸上散乱的发丝,然后道:&l;你立刻跟他走,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内陆。但不要去临安,到唐国的长安去。&r;

月霜一怔,&l;为什么&r;

&l;因为你不该上战场。&r;

王哲淡淡说完,然后转头看着程宗扬,&l;月霜就交给你了。&r;

程宗扬还未作声,月霜就愤然道:&l;我不跟他走我要上阵杀敌这个无耻小人,我──我杀了你&r;

昨晚羞于启齿的遭遇月霜已经忍了很久,此时师传居然让她跟这个混蛋走,月霜再也按捺不住,说着从一名亲卫腰间拔出长剑,朝程宗扬劈来。

程宗扬吓得魂飞魄散,王哲信手伸出两指,挟住剑身,轻巧地将长剑夺在手中,然后剑柄一撞,封了月霜的" >道。

&l;你的伤势只有他能治好。&r;

王哲神情严肃地说道:&l;记住,到唐国去,找李药师。&r;

文泽命人牵来两匹最好的战马,备好清水、食物、弩矢、长剑,以及一袋钱币,然后将月霜放在鞍上,交给程宗扬。他这一切都做得十分平静从容,似乎不是即将赴死,而是在筹备一次远游。

月霜瞪大眼睛,满眼都是愤怒和不甘。程宗扬却看着惨烈的战场,感觉身体像虚脱般无力。

无数人影在战场上拼杀,鲜血和残缺的肢体不住飞起,连阳光也被飞溅的鲜血染红。他不知道这场恶战之后,会有多少人活下来,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命离开。

王哲道:&l;再过两刻敌军才能合围。离开这里,一直向东南方向走。&r;

程宗扬忍住" >口作呕的烦问感,勉强点了点头。

&l;记住那三件事。&r;

王哲双手一拱,郑重说道:&l;拜托。&r;

程宗扬与他认识虽然仅仅一天,但对于这个唯一知道自己来历的师帅,有着难解的亲切感。此时见他向自己这个无名小卒施礼,程宗扬心头一热,&l;请师帅放心宗扬一定不负师帅所托&r;

程宗扬吃力地爬上马鞍,将那匹空马的缰绳系在鞍侧,然后扶住月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位穿着甲胄的统帅。

究竟是什么支撑着他们让他们毫不畏惧死亡呢是勇气还是责任感

程宗扬无法理解他们的情怀。也许这些生活在古典时代的人都是白痴,也许他们有着另外的生存维度。一个更高的维度。

就在这时,他听到王哲的声音,&l;到清远去。在清江江畔的玄真观,拆开锦囊。&r;

血腥的战场被抛在身后,喊杀声越来越远。有过两次骑马的经验,程宗扬渐渐掌握了骑乘的方法,身体随着马匹的奔跑而起落,不再像以前一样手足无措。

驰出十余里后,马其顿军团的方阵终于逼近到山丘下。休整过的天武营士卒重新起立,仅存的秦军仅能编成两个方阵,他们互为犄角,以长对长,凝视着缓缓靠近的敌军,没有一个人退却,也无路可退。

一个苍凉的歌声响起,&l;岂日无衣,与子同袍&r;

然后更多的歌声应合。

&l;岂日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日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日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r;

秦军的唱罢,天策营唐军的响起。

&l;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枞金伐鼓下榆关,旌旖逶迤碣石间。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r;

秦军的歌声一如他们的重矛黑甲,古朴苍凉,唐军的歌声则如同他们光彩夺目的明光蹬与陌刀一样豪迈昂扬。

立在山丘上的天霁营宋军,则唱起了另一首着名的诗词。

&l;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开、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 >,笑谈渴饮匈奴血&r;

随着歌声,左武第一军团的将士们义无反顾地冲向罗马军团、马其顿方阵以及兽蛮武士的联军。

在这个血腥的日子,宁静的草原被鲜血染红。连绵的山丘间,那个月牙状的平原成为血" >的池沼。

无论是罗马还是六朝诸侯组成的汉军,所有还活着的人都绞杀在一起。战车倾覆过来,长矛断折,垂死的战马发出悲鸣,蒙着羊皮的盾牌溅满鲜血一名兽蛮人奋力砍下战车上戈手的头颅,背后一柄宽长的陌刀随即劈入他的背脊。握着罗马短剑的战士本能地右刺,将剑锋狠狠桶进持刀大汉的右肋,自己又被一支长矛刺穿腹部。

到处是鲜血和杀戮。苍青色的天穹下。死亡之神在冥冥中张开双翼,拥住这片沥血的白骨之野。

仅存的汉军被压迫到中军的山丘周围,还能够战斗的不足千人。而被他们搏杀的敌军超过两万人,连绵数里的战场中布满了囊囊尸骨。

天霁营所有的弩矢已经" >尽,弩手们拨出短刀,开始砍碎手中那一张张" >巧绝伦的神臂弓。留在山丘上的帅帐卫士们则一匹匹亲手杀死自己的座骑,毁掉所有能被敌军缴获的物品。

战斗接近尾声,这支深入草原的孤军已经走到自己的尽头,仅存的军士都被围到山丘上,罗马战士投来的标枪几乎刺到帅帐。而左武第一军团的帅旗仍然高高飘扬,还有旗下那个磐石般的身影。

文泽系紧高冠,理好衣物,然后跪下来,端端正正向故乡所在的位置行礼。

王哲笑道:&l;想家了吗&r;

文泽道:&l;在外十余年,未能在家中侍奉母亲,心下不安。好在还有兄长代为尽孝,此去泉台也可放心了。&r;

王哲忽然解下甲胄,随手扔在地上。一边活动着双肩,一边叹道:&l;这身甲衣穿了十几年,还是不习惯,今日终于可以脱了。&r;

文泽笑道:&l;师帅这件道袍属下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了。&r;

王哲注视着聚拢过来的敌军,淡淡道:&l;其实我应该悠游林下,修真炼气,不该是一个血染双手的将军。&r;

文泽向王哲施礼道:&l;属下不能再随师帅征战左右,先走一步了。&r;

说完,他用一柄短刀切开了自己的喉咙。

王哲悠悠长叹一声。

程宗扬已经驰出数十里,不绝于耳的厮杀声已经远去,那座无数战士为之浴血的山丘也成为一个小小的黑点,隐约还有无数蝼蚁般细微的身影。

忽然一个身影冲天而起,白鹤般掠上高空。

程宗扬情不自禁地勒住马匹,转身朝天际望去。

那是王哲。这位左武卫大将军、太乙掌教脱去甲胄,只剩下身上天青色的道袍和一顶金冠,犹如君临天下的神明,升上晴空。

奋战的士兵们停下手,惊讶地看着这个抑一般的男子,甚至忘了进攻。

王哲笔直飞上百余丈的高空,青色道袍在天风的激荡下猎猎飞舞。他双臂微抬,拇指扣住中指,然后长啸一声,声如龙吟,震撼了整个战场。接着他头顶的金冠猛然爆开,散为无数流星,黑色的头发在脸侧体旋飞舞。

王哲双掌一并,双手食指立起,其余四指交叉相握,喝道:&l;临&r;

一点光一兄从他右手食指的商阳" >淌出,沿合谷、阳溪、下廉、曲池、巨骨一闪掠过手阳明经诸处容颜,流到" >前。

王哲拇指一挺,笔直贴在一起,中指同时分开,叠在食指上。

&l;兵&r;

又一点光亮从他左手小指少泽" >淌出,从后溪、阳谷、小海、肩贞、秉风、天容沿手太阳经络流到" >口。

王哲双掌一错,无名指、中指、拇指向上挑起,小指,食指交握。

&l;斗&r;

同样的光亮从他右足足窍" >涌出,从侠溪、阳交、阳辅、阳陵、风市、环跳诸" >,沿足少阳经络升到腹部。

王哲再次结出手印,食指、拇指直立,其余三指下勾,并在一起。

&l;者&r;

这一次是足太阳经,从至" >、金门、飞扬、合阳、委中、委阳、秩边诸" >,直到腹部。

王哲双手如鲜花怒放,不断翻结出各种手印,长声喝道:&l;皆&r;

&l;阵&r;

&l;列&r;

&l;前&r;

王哲每一声大喝,都有一点光亮应声而出,从他手少阳、手阳明、手太阳、足少阳、足阳明、足太阳六道经络一一运转经行,分别汇入" >腹,接着是阳跻、阳维二脉。一共八只光球齐聚体内,宛如八只光明夺目的太阳。

王哲九阳神功只练到八阳的境界,已经是太乙真宗二百年来第一人。如果韩庚不死,再过三十年,很可能冲上八阳,甚至九阳的至高境地。

王哲悬空虚立,如履平地,他面沉如水,长发猎猎飞舞,身上光芒大作,宛如神明天降。他十指虚扣,彷佛握着一只太极球,然后沉声喝道:&l;行&r;

一点光明从他腹中浮现,然后分为两处,分别沿任脉、督脉旋转体升,连同少阳、阳明、太阳六经与阳踏、阳维二脉,在唇下相交,重新汇入腹内的胞中。这团光球汇集了六条阳经两条阳脉,光芒分外明亮。凝聚了王哲毕生修为的八颗光球一一汇入其中,最后九阳合一,彷佛一只日轮在" >腹间旋转扩张,即将突破" >体的限制,喷薄而出。

阿伽门侬惊恐地勒住战马,耳边彷佛又响起黛姬雪娜诅咒般的尖叫,&l;是太阳毁灭一切的太阳之火&r;

他终于见到一轮太阳的诞生,即使隔着百丈高空,身边的温度仍急剧攀升,他麾下罗马战士的黄铜头盔被照得一片光明,似乎正在烈日下融化,变成燃烧的" >体。

九阳齐出,几乎是每个修道者梦寐以求的境界。但只有王哲自己清楚,他配合九字真言,激发体内所有的真元阳气,凝出九阳,却无法控制。他的修为并不足以" >控九阳,他还未修练至极致的" >身更不足以盛载九阳的巨大力量。九阳齐出的一刻,也就是他" >身消损的一刻。

王哲猛然张开双臂,喝道:&l;极&r;

刹那间,他的身体化成一团耀眼的光芒,强烈的光辉甚至掩盖了阳光,以雷霆万钧之势奔向草原,将整个战场笼罩其中,形成一个方圆十里的巨大光球。

光明闪过,大地彷佛陷入黑暗。

喧嚣的战场一瞬间变得沉寂。青翠的草原、折断的长矛、染血的盾牌、倒伏的尸喂,还有双方厮杀的勇士们,都彷佛被那团光明彻底吞噬,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大地也为之" >裂,形成一片直径达到十里的焦黑色墓场。

圆形边缘,茂密的青草被高温炙干,然后燃烧起来,升起一片高达丈许的火焰。这片火焰以疾逾奔马的速度四处扩散,程宗扬不得不竭力驱赶座骑,与身后烈火赛跑。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夹在狂风中席卷而至,终于浇熄了大火,也掩盖了天地的一切。

程宗扬不停地打马狂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远远离开这片只有死亡的土地

被封住处" >道的月霜伏在鞍上;她同时目睹了那刻骨铭心的一幕,却无法挣扎,无法喊叫,无法和那些亲如手足的同袍一样化为永不磨灭的英魂。

闪电中,程宗扬看到她雪白的面孔,上面湿淋淋,不知是雨是泪。

程宗扬抽出一条羊皮袍,盖住月霜的头脸,牙关颤栗着吼道:&l;你可别冻死了&r;

这鬼天气,一会儿烈日高照,一会儿又暴雨倾盆。程宗扬浑身上下都被暴雨浇透,手脚冰凉,如果不是丹田中那只气轮还不断透出暖意,他可能已经在雨中被冻僵了。他一边打马奔驰,一边奋力催发着丹田中的真阳,丝毫不管它消耗了多少。

程宗扬不知道,自己身上那个莫名其妙的生死" >今天已经吸收了太多的死亡气息。在他驰离山丘的一刻,双方战死的士卒已经超过万数,这些死者的气息经过生死" >的转化,变成生机无限的真阳。如果是一个修行多年的术者,一次获得这样多的真阳定然大喜过望,离关的第一件事就是觅地清修,将吸收的真阳转化为自身的真元。

但程宗扬狗屁不懂,一口气塞给他过万条" >命,唯一的下场就是被过多的真阳爆体而死。他在雨中一路狂奔,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真阳,都被他毫不吝啬地挥发掉。就像一个猿人来到现代世界,把大捆大捆的钞票扔到火堆中取暖,足以让任何有识之士看得眼中冒火。

奔驰一夜之后,不幸的是,程宗扬吸收的真阳已经平白浪费掉大半,幸运的是,由于真阳消耗,经脉没有因为不堪重负而迳行碎裂。

程宗扬现在还对这些一无所知,当他看到第一道黎明的光线在左前方的地平线升起时,终于松了口气。程宗扬挣扎着翻下马背,腿间传来一阵血" >黏连的剧痛,大腿内侧已经被磨出两块手掌大的伤口。

程宗扬吃力地把月霜抱下马,然后倒在地上,陷入昏睡。

喉头传来一点微痒,程宗扬扭了扭头,继续呼呼大睡。

接着喉头又是一痒,还有些冰凉的寒意。程宗扬再次扭头,希望那只不识趣的蚊子能自己飞走。

喉头又是一凉,程宗扬勃然大怒,一掌拍到颈中。那只蚊子一下飞开,却与他的尾指划了一下。

&l;啊&r;

程宗扬惨叫着握住滴血的手指。

月霜举剑指着他的喉咙,剑锋还有一滴血迹。她几次把剑放在程宗扬喉头,可这个无耻小人比一头猪还能睡。月霜虽然恨程宗扬入骨,但她认为行事要光明磊落,趁人睡梦中一剑杀死,不算好汉。就算死,也应该让这混蛋死个明白。

程宗扬捏住流血的手指,警报的红灯在心头一个劲儿的乱闪。这会儿不用再指望别人来救了,他敢肯定,周围百余里内,除了他们两个绝对没有一个活人。

月霜咬着牙,低声道:&l;无耻小人你辱我清白,现在还有什么话说&r;

&l;有&r;

程宗扬大声道:&l;是我把你救出来的&r;

月霜愤怒地说道:&l;我宁愿和他们一起战死谁让你来救我&r;

&l;可我还救过你两次&r;

月霜咬牙道:&l;你放心杀了你,我就会找那些罗马人,到那时如果我杀不掉他们,就会被他们杀死。如果能杀光他们,我就会自尽。反正不会活着回来,算是抵了你的命。&r;

这算是什么抵命程宗扬再一次深刻认识到,女人是一种没有逻辑的动物。她们只会凭自己心意随便找一些理由,来达到她们横蛮无理的目的。

&l;等等你知道杀死师帅的是谁吗是阿伽门侬凯撒的长子&r;

我呸阿伽门侬是传说中迈锡尼的国王,比凯撒早了一千多年,怎么会变成他的儿子

月霜寒声道:&l;他们在哪里&r;

&l;罗马往西走,先经过波斯、尼尼微,底格里斯与幼发拉底河,然后到大马士革,再从君士坦丁堡经过地中海、希腊,才到亚平宁半岛。如果凯撒出巡,你还要去伽太基、高卢、埃及、冰岛、格陵兰、夏威夷、复活节岛&r;

程宗扬把自己知道的地名胡乱扔出一堆,叫道:&l;那些地方你都没去过,如果杀了我,你一辈子都找不到&r;

月霜冷冰冰道:&l;那我就找一辈子&r;

她说着举剑欲刺,程宗扬连忙叫道:&l;停你不能杀我&r;

&l;凭什么不能&r;

&l;是师帅&r;

程宗扬终于找到了救命的稻草,&l;他留下遗命,让我去做几件事&r;

月霜切齿道:&l;师帅怎会让你这卑鄙、无耻、下流、无能、贪生怕死的小人做事&r;

&l;你也听见了当时师帅还说:拜托&r;

那句话月霜确实听到了,但她不明白王哲会有什么事情要拜托这个小人。

&l;告诉我是什么事。我替师帅去做。&r;

我有那么蠢吗说出来好让你把我杀掉。程宗扬抿紧嘴巴,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壮烈之态。

月霜越看越怒,&l;啪&r;的给了他一个耳光,&l;小人&r;

程宗扬一阵光火,自己从小到大还没被女人打过,到了个这个世界居然被一个死丫头打了几次。他唇角露出一丝挑衅的笑容,&l;我很小吗对你来说,应该是挺大的吧&r;

月霜雪白的脸颊一下涨得通红,她猛然伸出左手,一把扼住程宗扬的喉咙。程宗扬身上保留的真阳虽然也有模有样,但丝毫不知道怎么运用,一下被她捏得喘不过气来。

月霜细白的手指越收越紧,似乎想把他就此扼死。终于还是猛地松开,把他扔到一边,&l;滚&r;

程宗扬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再一次惊奇地发现自己大腿上磨出的伤口已经痊愈,连尾指被剑锋划出的伤口也已经长住。居然好这么快,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变成不死的怪物

月霜束好马鞍,翻身跃上马背,然后拨转马头,朝战场方向奔去。

&l;喂&r;

程宗扬叫道:&l;你往那边跑个屁啊那边一个活人都没有师帅已经死了连尸体都没剩下&r;

月霜理都不理,一味催马前行。程宗扬急了,那两匹马连在一起,食物、清水都在上面,她这么一走,自己想走出这片大草原,希望可太渺茫了。

程宗扬不顾一切地叫道:&l;别忘了师帅要你去长安&r;

还是王哲的面子够大,这句话一出,月霜终于勒住马匹。她思索片刻,然后拨转马头。

程宗扬连忙道:&l;等等我师帅还让我照顾你&r;

月霜恨恨往地上阵了一口,然后一提缰绳,头也不回地朝东南方向驰去。

程宗扬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大草原,然后慢慢张大嘴巴。

天我该怎么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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