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75(1/1)

第七十一章 水到与渠成

中国新年初七,两人回到了北京。在此期间,秦仲霖的手机一直处于拒听任何电话之中。让秦家人找不到人,老太爷早气得个半死,派人在机场蹲守,一发现两人订票的行踪马上回报。

于是这对情侣刚一下飞机,就被半路拦截,还是hll的被警察用手铐铐进了警车里,当犯人给押送的。

老太爷生气,后果很严重。康洛被关了起来,头一回进了监狱。秦仲霖不知所踪,秦仲天出来谈判。

先抽了g烟,再喝了口茶,最后吃了g香蕉,完事后擦擦手,启声:“邹小姐,要什么样的条件,你才愿意离开我弟弟呢?我们家,并不想强迫你。”嘴上说得这么仁慈,可把人都给收押了还不算是“强迫”?

“秦先生,要我离开你弟弟,只需要他一句话。只要他说一个‘滚’字,我马上离开。”她淡定回答。

秦仲天怒了:“邹小**,你以为你能有恃无恐?你认为我弟确定会娶你?”

“不确定。”她把下巴抬得高高的,神色骄傲地说:“我唯一能确定是他现在并不想放开我。你也看到了,我们算是热恋期中,被爱情冲昏头的男女是不可理喻的!”

“爱情?!一个妓女讲爱情?!”秦仲天摇头嗤笑,兀自像个神经病笑了半天,收声后,再说:“我弟弟,这么多年来,一直深爱他的初恋。没有人比我这个当哥哥的更了解他。只要那个女人回来,你还有活路吗?邹小姐,何不趁那个女人回来之前,早些退出去好使自己走得风光呢?”

“那我可以冒犯地说一句吗?”邹小**眨眨眼,笑得娇滴滴:“其实你并不了解你的弟弟。至少就我看来,他早就不爱他的初恋了。”女人的直觉,在感情这方面,她能百分之八十肯定。

“要打赌吗?!”软硬不吃的女人,他秦仲天可头一回给撞上了。有些词穷,毕竟对待自己弟弟的爱人,得把握分寸才不会被秋后算帐。

“我从来不赌。”她拒绝。“为何不说是邹小姐你自己胆小?既然认定我弟弟不再爱他的初恋,那又害怕什么?”

“我没有害怕,只不过认为无聊而已!”

“既然没有害怕,那就赌了吧!人经常重复做无聊的事,不是?”他反将她一军:“再说,邹小**的时间,很充裕到让你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

康洛被放出来,自己坐车回了别墅,打秦仲霖的电话,打不通。去他的酒店找人,也没找到人。可能是被秦家人给关起来了吧?她想到这个念头,自己都忍不住好笑。又不是演偶像剧!

独自走在街头,热爱于人来人往的潮流中,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装b感。头晕眩了一下,身子晃了晃,差点倒在地上,伸手撑住最近的树干稳住自己。

喘了几口chu气,她体力有些不支地顺着树干蹲在了地上,好累……

从日本回来后,体力变得好差。情人之间的需求她的身体已经无法满足他了。

是邹小**在作怪吗?还是这具身体的因素……

她有一分恐惧,却又不知道恐惧的源头。

***

一双锃亮的黑皮鞋映入眼帘,她缓缓抬头一望,居高临下的男人有一张冷硬的俊脸:“看你一副快死的表情,怎么,要死了吗?”尖酸刻薄。

遇到他算她倒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混蛋!她选择无视,咬牙从地上站起来,头重脚轻一时又是站不稳,被他伸手接住:“还真的生病了?”

“谢谢,我没事。”不管人家是好心还是无意,至少帮了这点小忙,她还是挤了五个字出来。伸手推开他,他却没松手,打横将她抱起说:“走吧,上医院看下吧。”

康洛吃惊,抬头望着他,被横抱着也只能看到他的下巴,胡子青渣散发着成熟的男人味。“我不需要去医院,只要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他顿下脚步,低头盯着她苍白失血的丽容,轻嗤:“要不要我用镜子帮你照一下?!”

她也就是有点累,有看起来这么严重吗?!被放到车上,从后视镜里一看,苍白的面孔像尸体一样可怕,着实吓了她一跳。她情不自禁m上自己的脸颊低喃:“还真恐怖……”演女鬼不用擦白粉了。

蒋东原把车子开出去,递了瓶未开封的矿泉水给她,她也没客气接过喝了口,又说了声谢谢。矿泉水拧好盖子放下后,眼尾余光不小心瞄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心思一转,问:“听说你订婚了?”

关于他的消息,秦仲霖偶尔会提起几句,辛姐那也会说,不想知道都不成。

“嗯。”他专心地开着车,没啥诚意地应了声。车里沉默气氛浓郁,她身子不适也不想开口,便闭目养神。

他在等红绿灯的空档会状似漫不经心地偷瞄她一眼,原来粉嫩的唇瓣仍然未回血色。

医院半个小时就到了,下车时她已经好了不少,对于他的援助表示非常感谢。他没有下车,扔下她到医院门口就径直驾车走人了。

对此,她没表示任何情绪。回头望了一眼人民医院的大门,在进与不进之间犹豫不决。或许,没什么事吧,她这种症状也不过就是灵魂不适的后遗症而已……

于是转了身,离开了医院。

***

秦仲霖被软禁了,被关在了军区一个部队里,脱下西装穿上军装,每天辛苦锻炼甚至对殴,忙得无暇东顾。由秦言诚一手负责,端出他早年的铁血手段整治孙子毫不手软。定要c得这孩子趴下为止。

秦仲霖不是铁打的人,好几年就离开了部队没受过军训,刚来的头两天体力压g不行,后几天倒是渐渐找回了感觉。他幼年便在部队里生活,m枪爬铁绳不在话下,跑步武斗更是强悍。比哥哥秦仲天要厉害多了。

早年秦言诚就对二孙子寄以厚望,心想他们秦家又要出个将军级别的大官,可二孙子从商去了,他作为开明的长辈也没说什么。

现在突然是怒火中烧,心头琢磨着自己那么开明体贴孙子,结果一点都不听话,让他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还c碎心。实在太不像话了!

秦仲霖正在c场里做俯卧撑,他每天定时定量做三组,每组一百五十个。秦言诚摆明将他往死里整,头两天还好,一天两组算是热身。

满头大汗,赤裸着上半身全是纠结而j瘦的肌r,一天近五百个俯卧撑,已经不是他这种离开部队的退役兵人能轻松做到的。

可秦仲霖愣是一声不吭咬牙全接受了。做完后晕倒也没关系。可苦了爱孙心切的老太爷,看得又是气愤又是心疼,直骂:“你这个不孝的孙子!早年你早恋也是这模样,现在你又爱上个妓女,还是这模样!你倒是要气死爷爷是不是?!”

秦仲霖累得半死不活瘫在c场上,满身的汗水被春风吹过,让人清醒了几分。爷爷的怒骂因为过度疲惫而听得不够真切,脑海里模糊地回到了当初,青少年的自己。

青年的秦仲霖,在学校从来是大哥大的那一级别。不过与蒋东原外放的领袖气势不同的是,秦仲霖是内敛的j明派。用狐狸来形容聪明,那他就是那尾隐晦的狡猾狐狸。

从来做任何事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运转下大脑,自然有小弟来帮他解决。他的人生,从出生那天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父亲秦季生的爱情不如意,娶了个不喜欢的女人结婚,于是过多的带着弥补的心态宠爱大儿子。虽然如此,小时候他也多数是在溺爱中长大的。来自于爷爷,过世nn,还有母亲,甚至年长十岁的兄长。

那时候人人都羡慕秦家这个二儿子,他不用任何努力未来就已经被决定好了。甚至头脑也是一等一的聪明。所以青年时期的秦仲霖,是多少带了些叛逆孤傲的,认为世界上只有他最尊贵。

那时爷爷还是有先见之明,在那段时间经常抓他进部队和其它士兵一起c练,丑话也说在前头,叫苦的男人不讨女人喜欢。

每个人的童年,都是由青涩逐渐走向成熟的。区别不过是过渡的期长。秦仲霖的过渡期极短。那时候的他,虽然早熟j明,可也是个爱面子臭屁的小男孩。最害怕的就是未来没女孩喜欢上他。于是相信了爷爷的威胁很卖力地锻炼身体。

而这时期的蒋东原,却是在学校里成为小霸王,仗着有个g正红苗的官二代,作威作福好不威风快活。

那时候,军训中,简辰倪就走了进来。温柔漂亮清纯香甜又有主见的年轻的家教老师,深深地吸引了这位早熟的少年。他就在那时体会第一次心动,以及心碎。

简辰倪后来走了,他醉生梦死好一阵子,甚至连自杀的念头都有。还是爷爷把他拖回部队里,夜以继日地c练,让他抽不出时间来想念失恋。

一年后,那时的秦仲霖再出来,就是个十足的肌r男。拥有一张俊逸温和的面孔,衣服下却藏着与之不相符合的夸张肌r。

秦仲霖很快从失恋中走出来,可心却一直停留在那时间里。少年的初恋,在深深爱过后是最为刻苦铭心的。如果,简辰倪是被迫与他分手,那或许,秦仲霖不会一直惦记长达十年之外。可惜呀,简辰倪才是那个无情现实的女人,她自动放手,留给少年心头那一道疤,以及无法憎恨长辈的怨气……

***

康洛足足等了秦仲霖一个星期,她每天不敢离开别墅,生怕错过他的一通电话。终于在那一天的清晨被门铃声吵醒,迎回来的是一个一脸大胡子憔悴的像野人的男人。

没有嫌他脏及邋遢,她的第一反应是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他,闭上眼深深地呼吸着他的体味。一个星期呀,有些事,是你可以自欺欺人却还是骗不了心的真相,她是真的在意了这个男人……

“我回来了,小**。”一贯温和的男人,轻轻圈上她腰,一贯低沉的声线,低述着包含一切爱恋的承诺。

那一刻,心脏噗通噗通地狂跳时,康洛就暗自苦笑,栽了,她还是栽在了他手上……

火热的吻迎了上去,她的小手饥渴地m进他皱巴巴的衬衣里,那一身格外结实的肌r比从前更为突出,却也让她爱不释手。小手移至裤头,拉开拉链自己跳了上去,她的饥渴,他的热烈回应,离别一个礼拜的男女是如此地渴望拥抱对方。

没有过多的前戏,他过于蛮横地撞进她的柔软,她身子一僵,痛得指甲掐进他肩臂肌r里。他微仰头,双手捧起她的臀将她抵在雪白的墙壁上,健腰猛挺,来自恒古不变的律动,在这宁静的清晨六点里,热情地进行着……

事后,她枕在他臂腕里,两人躺在铺有地毯的地板上,她微微眯着眼轻喘顺气,他满足地抚m着她的头发。然后说:“你瘦了。脸色不大好,为我担心了吗?”他脸色复杂。

而这一次,她没有逃避,微眯的眼睁开时,炯亮而慑人的坚毅,说道:“我等到的,是一个离别,还是继续?”

他沉默了瞬间,她赤裸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然后随之而为的是他的拥抱,那张俊逸的脸深埋入她如云的秀发中,低喃:“原来,你这么不自信吗?我永远不会给你一个离别……”

心脏,在急剧的狂跳后,是一瞬间的静止。她相信,那一刻,是他真心地付出。而她,也愿意敞开了心房……

“那,你能永远找到我吗……秦仲霖……我爱你……”

男人拥抱的动作一瞬间的僵硬后,是更紧的圈紧,与激动的微颤。他将她紧紧抱住,然后微微哆嗦的声线:“谢谢……”他等到了,这一个最完美的时间,上天爷还是眷顾他的……

她嘴角微弯,微笑的丽容里,掩不去眸底的苍老与忧伤。她爱的男人,在不久的将来,将永远不再记住她,没什么,比这个更令人难过绝望残酷了……

可,她却甘之如饴,只怪爱情太甜,甜到融化了那颗冷情的心——

当本来就互相爱慕的男女走到一起,激情与甜蜜是无处不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两人相处如此和谐,宁愿时光就在此刻停留。

康洛想,人这一辈子,只要爱过一回,就足够了。体会到心动是什么,活得也够本了。不去奢求,不去多想并不遥远的未来,只活在当下。不知道自己哪一天醒来就回去了原来的身体,不知道这个爱恋的男人可否明白他所拥抱的女人灵魂已调包……

不去想,就活得最快乐。

秦仲霖回来,获得邹小**的表白,人j神也爽了,脸色也喜悦极了,就差走路都活蹦乱跳了。自然是夸张了些,不过男人脸色明显的喜悦是有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对于爱的女人,最直接简单的方法就是宠爱,尽自己所能去宠爱,给予物质j神双重的满足。在这方面,秦仲霖物质达标,可j神,因为x格的内敛总差了这么几分。

自然,康洛是明白他x格的,就算是爱了,他也不会疯狂表现出喜欢。那种x格只有会懂他的人才能体会那样深沉的幸福。而她要的,这样就足够。

***

邹小包自从当了项磊金的倒c门女婿后,项磊金也不再吝啬,把所有能给的都教给了邹小包,俨然要将他培育出新一代黑帮老大气势。

邹小包也不负众望,c心c肺卖力极了。以致于忽略了妻子项馨瑶。项馨瑶这位大小姐在外面总是骄傲跋扈,在邹小包面前就是典型的小白羊。以前单恋时就被人家吃得死死的,婚后更是别想翻身。

看邹小包忙得三天两头回家倒头就睡,冷落自己不打紧,就是身体太c劳了。去爸爸那里闹了几次,项磊金却是帮着女婿说这年头的男孩子一定要多c劳,日后才担得起这个家。

项馨瑶闹得无果,邹小包又不搭理她,怀着三个月的肚子,没法一气之下跑北京去玩了。

秦仲霖的第三家分店,计划在今年年底开业,蒋政北的事情顺利解决后,秦仲霖留了心思,撤了股份转移到与人合股的三家西餐厅上,每个月可以在那里洗掉几十万的钱,对蒋政北而言已经足够了。

生意越大,这样镶了钻石的单身汉高干子弟,身边自然少不得围绕一堆妖娆美艳的女x。走了一个美女又来一个,前扑后涌的,还是秦仲霖自己把持得住,要换了蒋东原,早就脱裤子跳上去了。

这不,今天和蒋东原来谈事儿,正巧蒋东原也有投资生意,和秦仲霖酒店有一点小小的生意往来,就随口聊了几句。两人坐在三楼水吧,周围围了艾瑞清还有李连杰,四个男人拿了两副牌出来打斗地主。

四个大老爷们,人手嘴里一g香烟,抽得那是烟雾缭绕。

蒋东原一直手气好,桌前堆积了一大叠的红钞票,还高兴地赏了几张给俏丽的服务生当小费,美得那小服务生跑得特殷勤伺候着。

第七十二章 男人与爱情

男人们在牌桌子上,要是瘾大的,那简直没五六个小时不愿意下来。蒋东原这一帮哥儿们,打牌的输赢不在意,纯粹只是为了娱乐而打牌。毕竟边聊正事,边娱乐,就如边泡妞又回家吃老婆煮的饭实乃人生乐事也。

蒋东原和秦仲霖,论相貌,那真是数一数二没得挑剔的,随便扔一个出去都是演偶像剧的主角一号不二人选。两人身边的姑娘围了一堆又一堆,可毕竟是名草有主了,洁身自好了。

蒋东原在尚宝宝死后,收了不少的心思。又有了未婚妻,早没了心思泡妞。秦仲霖是家里有个绝世大美女,一般的胭脂俗粉瞧都不瞧一眼。

两个男人淡定如厮,艾瑞清又是吃了女人亏的倒霉孩子,快成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了。唯有李连杰还算最正常,可也没叫过女朋友。因为嘛,这整间水吧全被秦仲霖这个老板包了,今儿不公开营业。泡屁的妞啊。

可就在这些优秀男人们难得清闲悠哉娱乐下,也有那么几个无孔不入的厚脸皮小姐黏上来。这其中就包括了与邹小**同姓的那位邹家千金小姐。

邹佳丽小姐的大名,早年是在国外流传,典型豪放天之娇女让她养成了目中无人的x子。自认只要自己看中的,就没人敢拒绝她。那高尔夫球场的惊鸿一瞥,让她费了不少心思打探这两位大少爷的行踪。脚踩两条船并不觉得可耻,轮流来追人。

早些日子得到消息猎艳名单之一的蒋东原已经订婚了,那女方家世她是没办法去比的。只好把心思转移到秦仲霖身上。秦仲霖和康洛的恋情,不过仅在这些兄弟朋友之间流传,以邹佳丽小姐的能力,现在不知道人家名草有主了也属正常。

费了好大的劲,托了好多关系跑来龙凤大酒店打工,当个端盘子小妹。目标是酒店总裁,来了这几天终于得到内部消息秦仲霖在三楼水吧打牌,二话不说整理好工作服马上跑了过来。

在一片呛人的烟雾中突出重围,把酒水饮料瓜子端过去,故意让妖娆的身子压向秦仲霖,还故意抖了抖那对波涛涌涌的r房,诱惑力十足地在众人眼前弹了弹。

艾瑞清第一个把持不住,被瓜子呛到了,转过身去咳得昏天暗地。

邹佳丽俏脸一沉,秦仲霖抬头朝她点头:“邹小姐,什么来酒店上的班?”看到制服,还真是……改良后的超贴身。

邹佳丽骄傲一笑挺挺x娇滴滴回答:“人家都来这里上班半个月了,秦总也真是贵人多忘事……”

“那还习惯我们酒店员工的待遇吗?”秦仲霖随她话问回去。

邹佳丽伤心地伸手圈上他脖子,欲一屁股坐到他身上,却被男人拒绝了。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便脸色哀怨地抱怨:“人家对你的心意,你看看这双手就明白了嘛~!”说完伸出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指。

秦仲霖结论:“很漂亮,指甲做得不错。”

邹佳丽大怒:“人家为了你,这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玉手,这半个月沾上不少油污耶!你看看,都不嫩了!”

秦仲霖怎么也看不出那双手哪点皮chu了,但生意人的态度让他并不会给予当面难堪,而是保持风度淡淡回答:“会做饭菜的女孩子不错。”

邹佳丽听了以为男人感动了,面上刚一喜,又听秦仲霖补充:“我家小**也喜欢做美甲,邹小姐是在‘悄然’这间美甲馆做的吗?”

邹佳丽暴怒,旁边的艾瑞清第一个看不下去了:“我说邹佳丽小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烦人啊?该哪边凉快就哪边呆着去!”

“你这什么态度?!”邹佳丽气炸了,可又碍于对方身份不敢大发雷霆,忍得那张还算漂亮的脸蛋是狰狞万分。

艾瑞清喝了口水,还正准备不客气赶人,这时秦仲霖站了出来充当和事佬:“邹小姐,我们现在要打会儿牌,有事,我们下班时间再说好吗?”

“好嘛~!那下班我再来。”邹佳丽忍了又忍,憋着气狠狠瞪了艾瑞清一眼离开了。

“仲霖哥,你干嘛跟那个女人客气?!”艾瑞清等人一走就发问了。

秦仲霖把手上的一对王炸了出去:“我赢了。因为她家还和我有点生意上的往来。”

“总要把人利用干净才踢一边去,是吧,哥?”作为地主的蒋东原发红钞了,调笑地来了句。

秦仲霖笑着点头:“的确,谁让我是商人。在商言商嘛。”

艾瑞清缩缩脖子,把自己那份钱和李连杰的那份拿了过来,扔给李连杰:“干嘛今天闷闷不乐?”

李连杰给撞了下回了神,抬头见三个男人扫向自己的视线,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在想一点儿事情。”

“要是遇到麻烦事就说出来,兄弟们罩着你。”

“嗯。”

***

康洛喜欢上开车,开着秦仲霖的“低调”,那种外表朴实内在配置却豪华异常的组装车,要飙起车来那简直是一个刺激。可能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康洛刚趁路上没辆车时提速,结果头痛症又犯了,碰地一下与拐角处的一辆车产生了追尾事件。

所幸伤得不大,可人也倒霉得付修车费。所幸车主态度倒还算和善,是她自己的错,于是不让车主打电话麻烦警察,直接说价。两人就修车费一直谈论了半天,最后还是康洛看时间快来不及了,只好忍了,咬牙掏出一万块现金递了过去。

事儿一了结,上车刚坐下,脑袋又痛了起来。像针扎似地差点让她尖叫晕眩过去,胃部一阵恶心串出,让她欲呕,心跳在此同时也加速了几分。

就在她几乎动弹不得之时,车屁股突然迎来一股猛烈地撞击,让毫无防备的她迎头撞上玻璃,安全气囊打的瞬间,反倒将她压得晕眩了过去……

那是一场重大的交通事故,在三月四号的下午三点,在北京的西直门立交桥上,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汽车追尾事故。追尾车辆高达三十多辆,事故造成伤亡人员达二十几人,死亡人数为三。

秦仲霖最近这星期来,一直有亲密的女朋友每天准六点接送。康洛是个时间观念很重的女人,在这个时代普遍让男人等待的世界上,要找出不迟到的女x那是极少数。

可今天,当他等到六点十分也没到邹小**的身影,电话打了两通过去,一直处于无法接听中。心里头有那么几分不安定,让他坐在大厅里来回交叠双腿,明显不大耐烦。

大堂有专设给客人的电视机,此时正播放一段几分钟前的新闻,媒体热热闹闹地报导错踪复杂的西直门立交桥上的惨痛追尾事件,场景不下于电影特技里的气派重大事故。

秦仲霖只是随意看看打发时间,镜头就播到警员正在从最开头的那辆车里将一位女士捞出来。那张苍白绝美的容颜是人看过一次便无法忘记的,哪怕镜头仅是一闪而过,却仍然让他瞧得清清楚。

猛然站了起来,拿起公文包快步走出大厅,医院,他得马上去医院!

***

康洛意识晕晕沉沉之际,一声飘渺的童稚男音传来:“该回去了……康洛,你的时间已经到了……”

回去……“回哪……去……”她一时迷糊反问。

“你从哪来的,就回哪去……”那童稚声音诱哄着。话完后,一道白色的光线指向一条道路,那里的尽头似乎吸引了她。她不由得迈开了脚步走上去,却听到了一声声抽泣和哀怨声:“你要走了吗……你就这样要离开了吗……离开了,我就会死……”

谁的声音,好熟悉……她糊成一团的脑子费力地思考着。

那童稚男音再度响起:“邹小**,别那么自私,现在把身体还给你了!”

“狗屁!我都出车祸快死了,她一走,我不也要跟着死去吗?!”

“反正你早晚都要死,早死早投胎!”

“屁!你别想骗我!”那清丽的女音尖锐低咆:“康洛,你还有秦仲霖你的男人,你想不要了吗?!离开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的男人?!康洛脑子当机的瞬间,那道白光渐渐消失了……

“秦、仲霖……”她低喃出声,下意识地左右张望,想找出心头挂念的那个男人。

那童稚的声音幽幽一叹:“不走就不要后悔啊……”

***

倏地睁开双眸,入眼的一片刺眼的白色让她反sx地闭上眼眸。半晌后尝试着张开,这次看清了原来是头顶的手术灯。她耳边听到医生的交谈:“仪器故障了吗?那就晚点再去拍片吧。先将伤口缝合了,要小心,这病人来头不小呢……”

之后,她再度疲惫地陷入睡眠。隐约只知道自己是在手术台前动手术吧。

昏迷了两天的女人,在下午三点要拍脑部ct图时清醒了。幽幽转动头颅时,看到了坐在旁边看报纸的秦仲霖。年轻而英俊的男人下巴上冒出了胡渣,她知道那青渣很扎人,每次他不刮胡子吻她时她都会拒绝掉。

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不是空无一人的病房,而是有他静静在身边陪伴着,不可谓不感动。他从报纸里抬头的瞬间,就看到她睁着一双失去光彩的明亮黑眸,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报纸放下,手m上她额头:“已经不烧了。你昏迷了两天。”

“对不起。”她道歉。

他用棉花b沾上白开水浸湿她干燥的唇瓣,再用软吸管引导她喝了几口水。

“我的头好像很痛……”她有气无力地问。

“因为撞破了头颅骨,你差点就死了。”他说得轻淡,可放在她额头上的手指有轻轻地颤抖。

她虚弱一笑:“还好我活过来了……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什么事……”才说了几句,她又像乏困了,想竭力阻止,可熬不过去,于是缓缓闭上眼低喃:“让我再睡一会儿,希望醒来后头不会再痛了……”

“嗯,我在旁边守着你。”他许下承诺,看着她熟睡过去。没几分钟主治医生领着护士走进来:“秦先生,您女朋友的拍片时间到了。”

“麻烦你们了。”

康洛再一觉,是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后j神比较好。头痛症缓减了,也有了更多的力气说话。发现自己除了脑袋被砸出个大口子,手脚还完好如初。

可仅仅是这一条口子,没两三个月都痊愈不了。一想到此,心情不由得覆上点y霾。

秦仲霖坐在旁边审阅文件,他有忙不完的工作,对赚钱的渴望让他热衷于工作中。倒还是会分出心神来照顾女朋友。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才躺了两天,就呆得她浑身难受。

“最少要两个月,骨头的伤最难痊愈。这个教训教导你,以后开车要小心点。”他头也不抬地说。

“又不是我自己要撞上去的,这个追尾可是别人的错。”她否认自己的技术菜。

他从文件里抬头,深深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g据我的调查显示,在后面那辆车撞上你之前,你的车头已经与别人撞过一次了,还赔了一万块。按时间来算,你有五分钟能离开那里而不致使自己脑瓜子破裂。”

“我……那是头突然痛了!”怎么能怪她呢?!都是邹小**捣鬼,开车时间还让她犯头痛病,不是摆明不要命么!

康洛郁闷地噘嘴不搭理他。秦仲霖伸手捏住她翘起的红唇:“所以我冤枉你了?既然犯头痛,怎么还勉强自己开车?还走西直门那条桥?”

西直门是多么恐怖的一条桥,就算耐心如秦仲霖也不乐意走,不是他开不出去,而是前方开不出去的司机会阻了他道。说到这个,康洛就是一脸骄傲:“我每次都开出去了!从来没迷路过!”

男人以眉一挑横她:“很威风吗?”

“怎么不厉害,那证明我记忆力好啊!”说明自己聪明不傻啊。

他突然伸指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下,“现在吊销你的牌照,以后别去动我的车,任何一辆都不行。”

她伸手m上额头,他那轻轻一弹都让她感到疼痛,一时没吭声。

他低头,就着她覆在额头上的手背上轻吻了下:“我不想再看到你身上再穿一个窟窿,好吗?”

有淡淡的暖,可能只因为对方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心就越沉越深,不可自拔地沦陷……

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是令她沉迷的罪源。

***

康洛在看杂志,躺在床上无聊。秦仲霖把杂志抽走,按熄了大灯换床头小灯:“快十一点了,该睡觉了。”说完自顾自地脱衣铺床。康洛眨眼瞧着,抬头望望米色的天花板,突然升起一种老夫老妻的忧伤感。

邹小**住院,认识她的都来探望了。辛姐说也不知道她俩是不是流年不利,轮流来住院的,改明儿去找算命的批个八字算了。

辛姐走后,秦仲霖把换洗的衣服都带了过来。女朋友住院,他也得搬进医院常住照料。

晚上的时候,蒋东原携同未婚妻郭芝兰来探望,捧了束香水百合再提了个水果篮子,慰问了没留半小时就离开了。

邹小**受伤,黄小晴,邹小包是不能不来的。黄小晴在她住院第八天来探望的,女儿出了车祸还伤了脑子,当娘的少不得要照顾担心。

从前的黄小晴自私不懂得照顾人,嫁给张李山着实改变了不少,对女儿也变得更能体贴与爱护。来之前就早准备了骨头汤,和张李山坐在那辆上个月才买的丰田小轿车过来的。

康洛对于骨头汤,一闻到那味儿就皱眉,黄小晴直在旁边关怀而殷勤地让她多喝些。见这女人终于有了为人父母的爱心,心头滑过一丝柔软,也就捏着鼻子把汤喝了大半。

黄小晴忙上忙下对女儿关怀,秦仲霖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偶尔和张李山搭个几句话。

两长辈离开后,康洛就犯困了。秦仲霖给她掖被角时,说道:“你和你母亲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康洛弯起嘴角说:“人总要成长的。她的改变算是我最大的欣慰。”她由衷地替邹小**感到开心。

“那么我呢?”他趁机追问:“我的存在对你而言又是什么呢?”

“……是爱人,满意了吧?”

她的答案令他满意地微笑,“我很高兴荣升这个位置。”

邹小包来的时候,是半个月后。康洛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没让黄小晴通知他。只是偶然而已。离开上海在北京的项馨瑶来产检,走到医院第一幢楼的花园时撞上了被秦仲霖带出来散步的康洛。

而邹小包是奉岳父命令来带回妻子,后脚就跟了进来。看到头绑纱布的康洛,他面色大惊地跑过去质问发生了什么事。从而得知康洛出车祸。邹小包给吓得脸色都白了,一言不发地抿着嘴。

康洛见状,安慰了几句,邹小包责怪她隐瞒他,如果他今天不来可能等她痊愈了才能知道真相。

对此,康洛无奈,不得不再三解释只是不想他c心。

两兄妹俩表现得亲昵时,被冷落在旁边的项馨瑶和秦仲霖。一个怒红了眼眶,一个静静地注视着。

男人在感情方面和女人一样敏感,尤其是有情敌出现时。邹小包的身份,让他哪怕是作出一些出格的过度亲昵的行为也不会有人想歪。但如果有些人心知肚明这种感情并不是出自于兄妹之情。那情况就产生变化了。

第七十三章 被改变的心

无疑的,在场的都是聪明人,项馨瑶都能发现的感情,秦仲霖不可能不会发现。

那不顾旁人在场径直“亲热”的继兄妹,不让自己的另一半吃醋那除非是对方神经太大条或者不存在在乎的感情才行。

项馨瑶第一个发怒:“邹小包!你是不是忘记我的存在了?!”怒红双眼跑上去质责。

邹小包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来找妻子的,看向项馨瑶的眼神有点无奈:“你来北京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知道爸妈有多担心吗?!”

“那你会担心我吗?!”她瞪着他,眼底带了丝委屈。又伤心地扫了一眼康洛。

邹小包无意在外人面前讨论他们夫妻的事,于是息事宁人说:“我们先回去,有事回家说。”

项馨瑶想哭,红了眼眶在邹小包伸出手欲牵她时甩开了他:“我讨厌你!”气得转身跑开了。

邹小包把老婆气跑了,犹豫了下还是对康洛说:“我改天再来看你。”

“嗯。”

人一走,秦仲霖才走上前发言:“以后,离邹小包远一点吧。”

“他是我继兄。”她表示不听从命令。

“那个男人,像颗不定时的炸弹。”他语意有点儿高深了,她一时不知道他究竟看出了些什么,但聪明地选择沉默。既不承诺也不反对。

他没再对此事纠缠不休,转过她的轮椅将她送回病房了。

***

李连杰喜欢赌博,起初只是小赌,逐渐到了后面就是大赌。十有八九沾上赌瘾的人都是输者居多,老天爷也没眷恋李连杰。他也沦为了那负债的一员里。

最开始欠赌场的钱并不多,后来向父母要过几次钱,李家两老也警告了儿子不要再去赌。他也是答应了。可没过多久,有朋友找他去澳门赌,那个地方是出了名的赌城。

李连杰去了,难得赢了几十万。本来就揣着这些钱回来也就啥破事儿也没了,可偏偏又犯了y色,对飞机上一个空姐起了追求的意思。那空姐也不简单,约了李连杰在上海玩,没三天就把他赢的钱全输光了,还欠了四百万。

为啥?原来那空姐也酷爱赌钱。这下李连杰可犯难了。负债一事,倒是让他被空姐迷得晕头转向的那颗猪脑袋清醒了过来。果断和空姐说拜拜,正琢磨去哪里借点钱还债。短期内他家肯定不会给他。

邹小包就来了。上海是项元帮的盘子,赌场一向是被黑社会控制的。自李连杰进去后,因为身份邹小包早就盯上人家了。就等对方把钱输光,然后他上去。

在赌场,要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输掉几百万是很容易的事。

可怜的李连杰,遇上空姐不是他倒霉,只是被空姐带进赌场就是他运气不好了。

邹小包表示外债不用急着还,攀了些交情。

李连杰表面笑得灿烂,但心底却是鄙夷。这种黑社会的人,安的什么心思他岂会不知道。一方面和人家称兄道弟的同时一方面鄙视不屑对方。

后来离开上海后,邹小包确实没去找他,让他轻松了一段日子。

但毕竟是负债的身份逍遥不起来,心里头总会惦记着,千方百计想方设法从父母那里骗钱。说什么要和朋友投资生意,到手了百来万,赶紧联系先把钱还了一部分再说。

所以邹小包这次来北京,一是带回老婆和孩子的,二就是来收款子的。

当天上午把款子收了,下午去找回了项馨瑶,不巧遇上了邹小**。晚上又约了李连杰出来喝了几杯,结果不知道怎么的李连杰又赌了几把。额数不大,就五十万而已。

可李连杰事后就立马郁闷了,觉得这邹小包真不是个东西。面上和和气气和你称兄道友,背后马上y你一刀。

本来这事儿,他要是给蒋东原或者秦仲霖说了,都能解决的事。可李连杰是个爱面子的人,别看他平时闷不吭声,却是相当注重自己的形象。像负债这种情况,他要是敢透露出去,准让京城里那些高干看了笑话,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在那个圈子里抬头。

既然死要面子那就活受罪,活该吃了邹小包的暗亏不敢声张,躲在y暗里喝闷酒吧。

可越想,就是越觉得不对劲!甚至觉得,遇上那个空姐,指不定就是邹小包那王八糕子使的坏!

酒一杯接一杯灌下去时,眼也熏红了,脑子开始糊涂时,一想破事儿就是百分之百怒火中烧。烧得那叫一个旺盛,打电话叫了个女人过来,先滚床上一圈快活了再说。

本来呢,李连杰喝高了做个爱什么的也没事儿了。可偏偏,他做了爱后,还是不够解气。翻身爬起来穿上衣服就拿起车钥匙出门,直接打电话出来,叫了艾瑞清一起出去玩。

艾瑞清睡到半夜给吵醒肯定不乐意,但电话里李连杰口气不大好,心头估m许是朋友有烦心事,赶紧过去瞧一瞧。两人约好了在一家酒吧会面,李连杰先在那边等着了。

结果李连杰去的时候,邹小包也在和北京的地头蛇谈点生意,刚出来两人当场撞上。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当下李连杰二话不说开打了,邹小包给防不胜防砸了一拳。

这下,酒吧闹腾了……

***

有些事,有些人,即便你是当官的,只要地位不够,你都最好别去随便惹人。尤其是一个城市的黑社会,人家能在那里长期地混下去,说明人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邹小包的能力,狠,毒,辣,是公认的。可能本身就是混混出身,又有个烂赌的混混老爹,邹小包骨子里就充满戾气。走上这一行,简直是天生就吃这行饭的。

短短两三年里就巴结了不少有权有势的大官,李连杰的家世,说真的在北京就是个中等货色,比不上艾瑞清他们的厉害。这也是邹小包看上他的主因。

再有,他把邹小**那里的关系也算了进去,能利用的绝不放过。

李连杰那一拳砸下来,毁的也只是自己。

康洛本来住院无聊,这下收到邹小包的电话,说给李连杰揍了。仗着官家身份就无法无天起来了,听得康洛怒火中烧。她对邹小包的感情,那简直就已经趋向了亲姐弟的感情。

伤了邹小包,也就伤了她。

当时听得差点没晕厥过去,脑袋一痛,脸色一白,刚补上来的一点血色就这么迅速溜走了。

秦仲霖白天会照常去上班,中午下班会回来看看女朋友,叮着她喝汤吃药什么的。康洛接到电话时,正好是下午秦仲霖没在的时间。男人没在,她就自由。

马上下床跑去找邹小包看他伤得严重不。邹小包是送来这家医院三楼处理伤口了,她找起来不困难。看到人时,年轻英俊的男子脸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看得康洛更是压不住坏脾气。

深吸了好口才缓下来,遇事不慌才能成大事。

“怎么会被李连杰给打了?!你惹上他了?”她走过去质问。

他反应轻描淡写:“没什么,只是可能惹他生气了吧。挨了顿揍也没关系。只能说……以后还是尽量避免把钱借给当官的,还真不好催回来……”

“所以这是怎么一回事?!邹小包,我头痛,你别让我头更痛,ok?”她被他的态度激怒到了。瞧他一副小媳妇委屈样,有什么屁话就直说!

他又抿嘴当哑巴了。旁边陪同的手下这才代为将事情娓娓道来。听得康洛眉头打了两个结。

这事,明显的李连杰自己不对。但康洛并没有武断下此结论,她是多方求证的主,哪怕心头偏向邹小包,可邹小包的身份也不是善类,话还是暂时别说的好。

“如果他对了,你被打是活该。如果他错了,你被打就要把这个暗亏讨回来。”

她的话,令他心头一暖,笑容融化那张冷漠的酷脸:“我的事,你就别管了。”

康洛没吱声。邹小包处理好了伤口站了起来,手下去交费,他走出护理室,拉过她手:“你现在头还痛吗?我带你回病房去吧。”

“我还好,去花园坐坐吧。整天呆在房间里都快闷出病了。”她借着转身出门时不着痕迹地拒绝了他的手。

他脸色一黯,轻轻点了头,跟了上去。

医院环境优美,风景可谓如画。康洛最喜欢花上大量的时间坐在碧绿的人工湖旁边拿一本英语词典背单词。温故而知新,大脑不用会生锈,知识不学会遗忘。

和邹小包找了张空位坐下,两人没有立即开口说话,静静坐了几分钟后,还是邹小包耐不住寂寞问:“你和秦仲霖,还好吗?”

“‘还好’是指哪方面?”

“……他对你好吗?各方面。”

她想了一会儿,一贯淡漠的脸色挂上浅浅地微笑点头:“他是个很不错的情人。”这是她唯一愿意向外人公开承认她的恋情的赞词。

心仪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公开夸赞别的男人,哪怕那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可心里头始终是不舒服,甚至严重点还嫉妒着。他想问她,是不是爱上了那个男人,可就怕一开口把那颗气泡扎破了,于是沉默。但难过,嫉妒的心让他复杂地撇开视线,不去看她幸福的脸他会感觉好受些。

“你呢?再过不久就要当爸爸了,有学着为人父母的责任吗?”作为长他两岁的姐姐,她自认有义务关怀。

“小瑶会照顾好孩子的,她是个好母亲。”“那就好……有想过换个工作吗?一直混黑社会,不是长久的出路吧?”她想起恶作剧之神的预言,他将来是横死街头的命。

“你关心我吗?”他听出她话里的关怀,眼睛一亮,有些喜悦。

“你是我哥,我当然关心你。”“……”他再次黯了眼眸,倏地起身说:“我回去了,过几天要回上海之前会再来探望你一次。”

“邹小包,好好想想未来吧,我希望你不要再走这条路。你很聪明优秀,换个正常的工作一样能活下去!”她在身后喊。

他转过身问她:“那你呢?你不也很聪明优秀,又为什么一定要和秦仲霖纠缠在一起?明明知道和他不会有结果的!”

“……我的事,说了你也不明白……”说到心中的痛楚,她升起一丝无奈,最初的理由是为了眼前的男孩。可时间长了,才发现自己早有私心。于是不敢光明正大地说,一切是为了邹小包!

“你不说,我永远也不会明白!”情绪有点激动,吸口气缓和态度:“算了。我们管好自己吧。我走了。”

谈话不欢而散,康洛感觉无力。邹小包的情,她是没办法偿还,以致于无论做什么事总有了那么一分亏欠感。为他说点什么吧,算是她对他的弥补。

秦仲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她身边安装了监听器,她今天和邹小包的事全给他知道了。所以当她开口向他求助时,他表示:“你哥哥的事我不能帮忙。”

“为什么?!”她气到了。“李连杰欠了他钱,这种事他们自己会解决。我出面也没什么用。”

“但是李连杰是常委的儿子,他有个当官的老爸护着,打了人也不用负责!”

“我们不要因为他而吵架好吗?希望你理解一点,你的继兄,他不是个蠢蛋。”他今儿也有些心情不愉快。

见他不帮忙,她着实被气到了。用眼刀剜了他一眼,随手抓了颗枕头砸过去:“今晚你别出现在我眼前,我看着来气!”

他轻松地接下那颗枕头,随手扔到一边。对她的小女人脾气有些无奈地摇头:“我不帮你有不帮你的理由。看着吧,邹小包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说得你好像很了解他似的!”她正在气头上,g本听不进去。一颗枕头不行就再来一颗。两颗扔完了,只能抓被单扔过去。

“够了。现在的你就像个泼妇。”他上去把她抓住,将她按到床上去。她气鼓着小脸,让他忍俊不禁:“邹小**,你看看你,现在多好。能笑能说,可跟以前那个假人差太远了。”

“哼!”她闷不吭声了。情绪激动了脑袋就有点痛了。他手轻轻地覆了上来,揉着额头淡淡地说:“邹小**,你别跟我装糊涂。邹小包和你什么情况,我不再多提。但以后,你得跟他保持些距离。”

“我犯啥糊涂了我?!”她忍不住嘴硬辩解,在触及到他眼底那一抹冷意时,突然心凉了几分。一丝绝望,一丝悲凉。或许,甜蜜爱情的背后,他们背负的是对各自地不信任。

“我喜欢你对我发脾气,那证明你对我敞开了心x。可我不喜欢你是因为别人而对我发脾气,无论是男女。”那一双大手很温柔,手指的魔力渐渐减轻她额头的痛楚。可说出的话却不中听。

她睁眼,倔强地瞪着他,那双晶亮的眼眸里,无论她再怎么伪装,属于一个女人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恋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她的心为他而软化着,于是智商,为负。

他微微一笑,腾出一只手掌覆上她的眼睛,遮去她的视线,将嘴盖上她的唇,低喃:“邹小**,你是个奇怪的女人……很奇怪的女人……”可以强悍冷漠,也可以柔情似水,小鸟依人。

她奇怪吗?确实现在变得有些奇怪了……

***

再说到邹小包被挨了顿打,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李连杰。李连杰没过几天就被人套了麻布袋子拖进暗巷子里揍得只剩下半条人命。又送的是康洛那家医院。

艾瑞清得到消息来探望兄弟。气得差点在病房里摔桌子砸碗。蒋东原来探望时,艾瑞清吵着会把凶手找出来。蒋东原没吭声,出了病房抽了g烟。就遇上康洛和秦仲霖过来探望人。

相互点了个头后,两人进了病房后,蒋东原一直留着把烟抽完了才进去。康洛一听说李连杰被挨揍,马上联想到邹小包。心里十有八九肯定是那小子干的好事。面上没表示什么,来探望李连杰,发现这男的一脸沉默。

平时就对他不了解,现在更不了解。没呆多久就以病人身份回自己病房里。出来时,蒋东原刚进来,两人在门口撞上,停下。

康洛移开身子让他进来,他朝她淡淡点了个头,踏进来说:“这事我会帮你出面解决的。”

康洛正准备离开的步伐一顿,回头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蒋东原冷淡的背影。又撞上秦仲霖适时睇过来的视线,头一撇,离开了房间。

再后来,这事儿,怎么解决的,康洛是不知道。反正李连杰出院的时候,她给邹小包打了电话。邹小包表示一切与他无关,语气信誓旦旦似乎很有把握。

康洛本来想**婆一点,后来还是忍住了,只叮嘱了他行事不要冲动,有些人,不是他们能惹到的。邹小包有没有听进去,这点不得而知。等到康洛出院时,还是风平浪静。

第七十四章 我要的是你

秦老太爷设了个晚宴,以赏花名义广邀不少同僚作客。秦家很热闹,秦仲霖也得出力,康洛不是在邀请名单内。但秦仲霖有意带她过去。可额头上那一层绷带还没拆呢,顶着这伤口实在不大雅观。

想着秦家没人欢迎她,便不感兴趣。秦仲霖以给她买一款心仪许久的戒指为利把人诱惑了答应过去。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总有一天会死在这上头。

老太爷爱花花草草,种田种菜什么的都是消遣。常有吃不完的新鲜蔬菜送去给老战友,左邻右舍关系相当和睦。一听说是秦老太爷下的贴子,各家带上未出嫁的闺女集体上门。衬着庭园里开得正茂的鲜花,那叫一个风景如画。

赏花宴是从下午两点开始,陆陆续续被带来的闺女,漂亮有之,丑有之,瘦有之,胖有之。时尚与朴实千姿百媚。看得老太爷笑得合不拢嘴。他是个开明的长辈,晚辈是时尚还是朴素都无所谓,关键人家品好可以盖过很多缺点。

看着这么多闺女,心里头就美着偷乐呀,感叹,有这么多好家世的好女孩,那小子怎么也得看上一眼吧。就算他一个也看不上,他这爷爷也要抓一个出去给孙子配对!

原来呀,老太爷赏花是其次,为二孙子相亲才是实际!

这一家子人全瞒着秦仲霖一个,不显山露水的,只想着把人骗回来,到时拿出长辈的尊严强行b打鸳鸯。再加个威逼利诱下,看那孩子还就不就犯!

又怕二孙子太过敏感,也把他的朋友们全叫了过去,蒋东原和艾瑞清,连好久没见的叶樟都来了。有伴的带伴,没伴的可以一石二鸟在现场相一个。

一切都计划得圆满,唯独漏掉一个厚脸皮——邹小**。

因为额头上有绷带缠着,便挽了个发遮掩一下。手挽着秦仲霖出场的邹小**是秦家人一号不欢迎对象。可她来了,厚着脸皮跑到家里来了。

秦家人除了秦季生外,就没一个人笑得出来。老太爷当场拉长老脸一声不吭,秦仲天是转头漠视。

康洛有些尴尬。当一个女人对这个男人没有爱情时,她可以表现得毫不在乎。可当她渐渐对这个男人上心时,出于人的本能会去取悦喜欢的对象,连带他的家人。

她很无奈,爱情是两个人的,可爱情的背后却背负着两大家子。不想来,就因为知道要面对这个场景。她宁可g缩在甜蜜的二人世界,而不是像现在用淡漠来伪装自己的在乎。

“爷爷,我带女朋友来了。”秦仲霖表现得似乎看不出家人对邹小**的敌意,轻松而体贴地介绍邹小**。

老太爷哼了声,说:“我都说让你一个人来了,你带个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爷爷,她是我女朋友。”他再次重申:“不是不相干的人。”

“我们家谁承认她了?!没承认的女人就是外人,外人没资格踏进我们家门!”老太爷当众翻脸。

“邹小**,我想我们家和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太爷指责邹小**。

康洛淡定地点头:“是的,老太爷。可我并没有答应你们什么。一切是交给秦仲霖决定的。”

b子移向秦仲霖,老太爷瞪向二孙子逼问:“仲霖,告诉爷爷,你决定要跟这个女人一辈子吗?!如果你敢说是,你今天就离开秦家!”

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上了,多少大家族的子弟敢反抗长辈的?他们在长辈的庇佑下活了半辈子,谁愿意自力更生的?

这是书房,秦家的事从来不曝光给外人看,就算她今天伤得体无完肤,自己的狼狈也不过两三人知道。

屏息静待中,邹小**看向了秦仲霖。她用镇定来等待他的答案,那表达着她的留与去。

他低头回望她时,那一双眼睛很漂亮,漂亮的眼睛不含一丝情绪。有时候他总有些无奈,不管她释放出多少对自己的爱意,心底某一处仍然顽强地抵抗着。

所以,他们的爱情,是建立在脆弱的玻璃上,看起来很美好,却不堪一击。

“爷爷。”他撇开了视线回答爷爷的问题:“秦家人,是不是遗传了痴情的种子?”

“什么?!”老太爷微微眯眼,感情在他们秦家是个崇高的信念,同时也是个让人伤心的禁忌。没有几个秦家人获得幸福的。总为了爱而婚,也为了爱而离。即便是老太爷自己,在最初,爱的也不是老伴。

“我们秦家,一个人能爱几个女人呢?”秦仲霖笑了笑,握起康洛的手,说:“我爱过简辰倪。”当他承认初恋时,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僵硬。“但爱已经逝去。现在,就只想爱这个女人而已。”

她站在他背后,他站在她的前面,他对着他的爷爷,她望着他的后脑勺。不知道他向自己爷爷剖析感情时,他是怎样的表情。

她恍惚地想着。

“所以,你要为了这个女人脱离秦家吗?!”老太爷怒极反笑确认。

他点头的同时,她听到太爷连着三声好,随即暴怒:“那就马上滚出秦家!你拥有的一切,从此和秦家没有任何关系!”还是走到太爷最坏的打算这步了。

秦仲霖真就抓了邹小**的手转身走出了书房,遇上贴着墙壁而靠的蒋东原,朝他微微点头便走了。康洛被拽在后头,下楼前回过头看了一眼蒋东原,发现他的眼神冰冷如刀刃。

蒋东原转身进了书房,对盛怒的老太爷说:“爷爷,我有个好主意,可以让他们分手。”

***

下楼了撞上秦仲天,刚来一句:“仲霖,李叔叔他们来了,快去招呼下——”可小弟无视他直接拉着女朋友跑人了。让秦仲天张着嘴巴愣在原地半晌,觉得特没面子的事呢……

走出别墅,他把她扔到车上。他发动车子的瞬间,问她:“我一无所有了,邹小**。”

“嗯。”她面无表情地应了声。

他们的回程是寂静的,车上谁也没说话。一个专心开车,一个专注窗外风景。直到回到别墅,她开口的第一句:“早知道,你该把钻戒买给我。”

他面上看不出任何愤怒,或者忧伤,只淡淡地笑了笑附和:“是啊,早该在出门前就买给你了。”

“屋里没菜了,要去超市买。跟我一起去吗?”轻松地换了个话题。他说好。

那晚的气氛很奇怪,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吃了药后睡觉之前,她看了下自己的存折,那上面的钱足够她用剩下的半辈子。可邹小**没有下半辈子,她能不能带着一点奢求?让邹小**的下辈子由康洛来代替了?

秦仲霖出来时,她就把她的存折藏到枕头下。他对她的小动作,从来只是笑笑摇头。守财奴一个。

她躺床上的时候,他把她拉起来,拆了绷带查看了下伤势:“再有一个月就能换为小纱布包上了。”

“骨头痊愈时间真是慢。”她第n次抱怨。当初辛姐被揍骨折了时休养了半年才康复,她不想顶着绷带半年。

“那是你自找的。睡觉了。”翻身上床,熄了灯躺床上。她睡在旁边,侧头看了看他,他也侧头看着她。然后她翻了头颅不再和他对视。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他一如即往地伸出双手圈上她的腰肢,她的背煨烫在他的x膛里,仍然是那样的温暖。

今晚,仍旧能拥有一个好眠。

***

康洛起得很早,这是一个很宁静的早晨,宁静到一早有人来按门铃。来人告诉她是房屋中介的人,是来收购这所房子的。没想到这么快,秦家人就来回收秦仲霖所有的财产了。

秦仲霖晚她一步下楼,穿着睡衣,静静看着那些办事人员拿来相关的文件,表明自己的合法。他无视于那些人,只看向康洛。康洛也回头看着他,他的脸色很平静,一点也没有偌大财富即将远离的绝望。

这让她不得不恶劣的微笑:“我是个扫把星,秦仲霖,和我在一起,有没有后悔了?”

他摇头淡淡地说:“我害怕你会后悔跟着我。”

她只笑而不语。

秦家人给了他们一天时间收拾私人物品离开这所豪宅。

被驱赶出家门的豪门贵公子,一无所有的官二代。

他有两条路,一条,回去乞求原谅。另一条,自己谋求活路。

康洛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秦仲霖今后地打算,她拖着几大箱子行李出来时,觉得格外的轻松和快乐。秦仲霖就在身后,她只要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他能站在她身后有多久。

***

秦家的二公子为了个妓女而被赶出家门,不仅财产没收,连自己辛苦经营的酒店也没有了。上流社会一片轰动,有人好奇那妓女有多大的魅力,有人幸灾乐祸他们的爱情肯定不长久。

秦家人翘着二郎腿看好戏,秦老太爷子虽然生气,可也自认轻松不少。这人嘛,没权可以,没钱却是万万不能。没吃过苦的公子哥儿就是温室里的小花中看不中用,生活的磨练可以让他思想成熟。

蒋东原过来和老太爷下棋时,老太爷感叹:“东原,还是你好,不像仲霖那小子。我当他是最聪明理智的,犯起傻来却是愚不可及!”

蒋东原微笑说:“爷爷,那只是仲霖他一时糊涂,很快他就会发现,那个女人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钱。没人比我更清楚,那女人的德行。”

老太爷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东原,有很多事,要学会不要强求。强求通常不会有幸福。人心也一样,想开点,别陷入一个深坑里爬不起来。你看仲霖,他就是吃过一次亏仍然执迷不悟吃第二次。”

“可爷爷你会反对的理由,也不过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吧。”蒋东原揭他老底。

老太爷愉悦一笑:“确实。如果那女孩没有过去那些经历,我也不反对他们在一起。”

蒋东原撇撇嘴,不置可否。

出了秦家后,接到未婚妻打来电话让他到未来丈母娘家吃顿便饭。蒋东原给推脱掉了,说今晚有事要忙来不了。挂了电话后驱车买了束鲜花又去探望尚宝宝。

尚宝宝的坟头很干净,但来探望的人并不多。已故去的人,只能永远存活在人们的记忆里,那心底的一个小角落里。他把玫瑰花放下,对着她的相片静静地说:“我这是最后一次来探望你了。时间能改变一切,改变了你和我的关系。”

是真的将爱恋放下,他蒋东原,与她尚宝宝,从此再无瓜葛。不免心头一丝感伤,时间啊,多么的无情,就这样悄然改变了一切。他蹲下身子,凑上那张灿烂的笑颜,在那小小的相片上,烙下最后一个吻。

从来不属于他的东西,他释然了。

转身离开时,看到邹小**捧了束大百合,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嘴角一勾:“跑来探望她?”

“我第一次来,就遇上你了。”她淡淡回答。迈步上前,站到尚宝宝碑前,弯腰把百合搁下。

他望向她额头上的绷带,笑得恶意:“怎么没把你这个水x杨花的女人撞死呢?命真硬。”

“你打击不到我的,蒋东原。”她表示不在意他的恶毒嘲讽:“我的命有多硬,我不知道。但现在我的命还是能时常在你眼前晃来晃去的。”她嘴上不饶人。

他冷笑,他们的剑拔弩张已经很久很久没出现了。倒生出了想念,真是变态的自己。

“你的男人一无所有了,你还要跟着他吗?”

“关你什么事?!就算他再一无所有,他仍然是秦家的二少爷!”

“你认为,秦家人只是说笑的吗?认为只要多花点时间,秦家人就会接纳你吗?”

“我从来没这么天真过。不过,这些好像并不需要你来c心。”她只是来探望人的,既然人探望好了,就该离开了。转身之际,右手腕被他从背后拽住。

“邹小**,你看好了。秦仲霖会放弃你的!他一定会放弃你的!”他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咒骂。

“放手!他会不会抛弃我,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我和他交往二十年,有谁比我更了解他的为人?!你以为他是个好人吗?他比我还恶毒!”

“他赢过你的一点,就是他从来不在背后讲自己兄弟的坏话!”她狠狠甩开他的手。“蒋东原,过好你自己吧。我和秦仲霖,会幸福的!”

“那是不可能的!”他重新抓牢她的手,把她拖进他怀里,捏起她下巴扳过她脑袋怒道:“邹小**,离开秦仲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能保证现在的他一无所有,在他离开你之前也仍然一无所有!我的一句话,对秦家人而言,可是金玉良言啊!”

他傲不可一世的嘴脸让她觉得恶心,“蒋东原,我离开他只要几个小时,可你和他的友情也就几分钟被破坏掉!”她不介意把这张丑陋嘴脸公开于世。

他嘲弄地笑说:“你以为我跟秦仲霖还是好哥儿吗?!不!”他脸色y狠地唾弃:“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在同一个起跑点上!对他来讲,我只是他的跟班他的小弟!我们的友情,早就被你破坏了!”

在尚宝宝死时,在他和秦仲霖摊牌要这个女人时。狗屁的兄弟情深,也敌不过女人的破坏力。

“那就证明你做人太失败了!蒋东原,别拿你自己的自卑当借口,不过就一个没自信的蠢蛋!”

“你说什么?!”他暴怒,她的措词太伤人:“你说我自卑?!你凭什么说我自卑?!”

“如果你不自卑,你会怀疑你们的友情?!如果你不自卑,就是尚宝宝死,你也不敢告诉别人你有多深爱她是吧?!如果你不自卑,跑这里来表现深情给谁看?!”

她的语言太尖利了,一刀子扎进了r里让鲜血直流,疼痛不堪中却无力自救。他被她的咄咄逼人迫得哑口无言,一时松了手劲让她挣脱掉。整个人颓然地弓起了身,脸上再也找不出一丝神采。

她就觉得这个男人是这么可悲,以前可悲,现在可恨。“蒋东原,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不都是你自找的吗?!”

“……我自找的……”他低头重复呢喃。

她不再理会他失魂的白痴样,离开才是正事。跟他见面吵了一架,头又痛起来了。回去好好休息下才行。

可还没走几步,腰上又被男人圈上,她气得要破口大骂时,他突然捂住她嘴巴,紧紧地捂住。他的声音温柔而缠绵:“邹小**,你说我自卑,所以错过了一切是吧?”

他的口气好诡异,让她毛骨悚然起来。有些惊疑不安瞪圆眼,感觉耳g后吐出他湿热的气息,混和着那变了调的声音:“我现在不自卑了……这样都被你说中了……所以我应该改变,争取自己应该拥有的对吧?!”

她想说她对他的改变没有一丁点儿的兴趣,嘴被捂住了,腰肢被搂住了,只能徒劳地听他的疯言疯语。

“我现在学着进步一点好不好?”用征求和商量的语气表达,他让她不安。

“我把尚宝宝放下了……那天晚上,我说的是真的……”

哪天晚上?!她听不明白。

他自顾自说:“我要你,邹小**。是让你让我不要错失良机,所以,我把你从秦仲霖那里抢回来好不好?”

第七十五章 你们合适吗

神经病!她只想骂他这一句。

“我当你答应了。”他呵呵一笑,“秦仲霖会一无所有,可我仍然拥有很多。我才不会像他一样,一被赶出秦家就什么也不是了!”

她以凶狠地踩了他一脚作为回答,他一时不察痛得放开了她。

她深吸了口新鲜空气才以看神经病的眼神怒骂他:“蒋东原,你该去j神病医院治治病了!”骂完转身就跑,不想再被这男人气疯。

他死死瞪着她背影,俊脸一片y霾,低声怒道:“我是真心的,我是真心的——”

***

康洛只是突然间想去探望一眼尚宝宝,于是冲动下就去了。然后撞到发神经病的蒋东原。那个男人浑身散发的危险气息越来越浓,她总有一种不安,离他越来越远得好。

蒋东原那人,就像颗不定时的炸弹。嗯,所以,离开得远远的才正确。

惊魂未定地回到他们暂住的酒店,虽然房子酒店什么的都被没收了,可口袋里还是有些钱。秦仲霖的户头被冻结了,现在用的是她的钱。

她有一种,养小白脸的错觉。虽然仅是瞬间闪过的念头。

回酒店时,秦仲霖还没回来。他现在没了钱把她带到这间酒店暂时落脚后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她浑身发软地瘫在沙发上,如一摊烂泥毫无形象。

手机响的时候吓了自己一跳,陌生来电接听,是alexia,约她今晚在某处见面有事相谈。这是个幸福的女人,她的闪婚老公待她非常好,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就是那男人脑袋笨了些。

看时间距离晚上还早,她抓了薄毯子盖在身上,就躺在沙发上睡了两小时。

华灯初上时,她差点因睡过头而迟到。对于守时的她来说,这是个有点儿严重的失误。匆匆赶去时,alexia已经等在那里了。她生了个男孩,公婆把她当成宝,从脸上就看得出气色极好,而体形也胖了不少。

“邹小**,你很守时。”阿美的开场白很客气。

康洛坐到她对面:“谢谢,不过我还是迟到了五分钟。”

“那不算什么。”阿美微微一笑,将菜单递给她:“我们先点餐吧,边吃边聊吧。”

康洛接过菜单,上面清一色法语,她不擅长的语种。没有中文或英语翻译,于是不好意思笑笑说:“抱歉,我并不懂法语,能麻烦你随便帮我点一点吗?”

阿美善解人意地笑说:“如果仲霖在,他会懂法语。我就帮你随便点一个好了。”说完她转头用法语和服务生交谈。

康洛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脸上淡定如初。

等阿美点完菜后,才说:“吃法国菜最耗时间了,不过我一直挺喜欢邹小姐的,所以想借着一些时间好好和你聊聊。你不介意我多耽搁你一些时间吧。”康洛体贴地摇头:“我什么都不多,但就是时间多。”

“我就喜欢你这种x子。”阿美哈哈一笑,拉开话匣子。“其实当我听到小霖子说他喜欢你时,我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了。”

康洛浅笑:“为什么这样说呢?”顺着她话问下去。

“小霖子那个人,他一向洁身自好。当初我也只当他和你交往,只是一时的激情。你知道我们这类人,对感情并不忠贞。”阿美喝了口冰水,笑容敛去让她显得严肃。“我们拥有得比普通人更多,相反的,也更喜欢挥霍。因为不懂得珍惜,所以认为什么都无所谓。”

“小霖子,我一直知道他并不爱尚宝宝。虽然我和宝宝关系很好,但我这人还是更喜欢小霖子多一点。所以从来都是帮着他多一些。可是。”

菜上来了,打断了她们的交谈,侍应生把菜一一排好,阿美也恢复热情地招呼她用餐。先吃了几口才继续说:“我们都以为小霖子这辈子不会再爱上除简辰倪以外的女人。所以宝宝死心踏地付出。”

但是呢,秦仲霖却变心了,终于爱上第二个女人。这是阿美和蒋东原都始料未及的。既然爱了,他们自然也会接受现实,可他们无法接受的是他所痴迷的对象竟然是一个妓女!

即便拥有倾城之姿,这天底下也不是她一人绝色。于是他们无法理解,像那样聪明的男人,肯定爱地不只是外表,x格各方面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恐慌了,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同学,怎么允许这种登不上台面的女人毁了他们的兄弟?

“小霖子从小就优秀,他一直是老师眼中的尖子生,家长眼里的乖宝宝。除了感情外,他几乎从不让任何人c心。懂得自己要什么的,这样的男人,你觉得很优秀吧?”

“嗯。”

“他高中毕业后出国了,在一群外国人里也照样混得有声有色。你知道,外国人总对中国人存在太多的偏见,但实力却可以抵消那份g生蒂固的偏执厌恶。”

“小霖子他去过很多个国家,他留学的那四年从来没有回国,一到假期就到处旅游。他热爱上等的葡萄酒,会说好几国的语言……”

阿美的赞美之词,她用四个小时简单地概述了秦仲霖的小半生。言词中透出一股浓浓的自豪与关怀。康洛是那最佳地听众,她沉默地享用那顿丰盛的法国大餐,也适当地附和她的倾述。

直到饭后甜点上来时,阿美望望窗外说:“快十一点了呢,抱歉耽搁你这么长时间了。”

“没关系。”康洛善解人意表示不在意。

阿美笑说:“你真好,我聊了这么久,发现,其实和你这个人做朋友也是挺不错的。”

这算是一种肯定吗?她不确定,可面上虚伪的笑容从不间断:“谢谢你的认可。”

“那回归正题吧。”说了这么多,阿美也终于进入正题了。她笑容不再,那副高傲的嘴脸拿出来时,说真的,康洛真的不讨厌的,可能是因为,这个女人怎么样也不是她一眼就讨厌上的类型吧。

“你和小霖子,有多大的距离,我相信邹小姐心里明白吧?他迟早有一天还是会回到秦家的。”

“而到那时,邹小姐你仍然不会被秦家认可。我是为邹小姐你好,与其在这里死守一个失去权与钱的男人,倒不如爽快拿了钱离开!”

“你们俩,并不适合当一对恋人,甚至是夫妻。门不当,户不对,长久不了的。”

***

差距太大,价值观不同,理想不同,共同语言不同。他和她,就像大海和小溪,差得不是一点两点。

优秀到可称之为完美的男人,他那样的男人,拿到小说里就是百分之百的完美好男人。可,世上毕竟没有完美的男人。于是他不是,在她眼中的他,有那么多的缺点,优秀又如何,还能找出更优秀的。

所以,她和他恋爱,其实不存在所谓的代沟,谁说恋人就不能差距太大?优秀的和不优秀的结合才是对世界的平衡做出的一份努力嘛。

可,为什么心里头还是难过的?她以为自己够坚强了……

秦仲霖回家时,邹小**已经睡得很熟了。没有脱外套就睡了的女人,她有一张绝美的容颜,可迷惑的不是这张脸,而是心。

他累得连动g手指的力气都没了,可还是想碰碰她,亲亲她,哪怕单纯地看着也无所谓。这就是恋爱,他曾逝去的感情再次被找了回来,他觉得,幸福就在这里。

亲吻,已经不能再满足。拥抱,还是觉得有些差距。不知道触m到心没。

把手放到她心口,能感受到她活力跳跃的心脏,砰、砰……证明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享受这分宁静,褪了衣服,不愿洗澡,拥她入怀。

“你会离开我吗?邹小**?”

只低述给自己的不安,有来自于对她的浓浓恐惧。总觉得,他怎么触m怎么努力,还是捉不住,心无法得到安全感。

那就是患得患失,甜蜜又可怕的一种情绪。

***

不被祝福的恋情是最可悲的。不仅秦家人不赞同,邹家这边的亲戚也同样不赞同。一向不管女儿的黄小晴也打了电话,婉约地表达自己并不支持这段恋情的看法。原因不外乎,门不当户不对。

邹小包也打来电话,比起黄小晴的委婉,他更倾向于直接。

“邹小**,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那个男人g本不值得你为他付出所有的!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没?!他迟早会放弃你,当他对你的迷恋结束时,你就会变成整个北京的一个笑话!”

所有人,每个认识她的人,包括辛姐,也都反对。

当她的恋情被全部人否决掉时,康洛怒了。人在被反对自己的意见时,总是多少不悦的。g据情况的轻与重所爆发出来的反应也不同。

康洛这个人,总是坚持己见的。她这么多年的每个决定都是由自己作主,这样的人,用早熟是赞美,用自立是羡慕。可,也是最危险的。当坚持己见而听不进去别人的忠言时,就会做出一些愚蠢的事。

“我相信他!”

当一个并不常发火甚至几乎不发火的人如此坚持己见,甚至气急败坏时,那只能证明她是真的怒了。怒极下所做出的一切,多数属于是被激怒下的反抗叛逆心理。

自然,以上也不完全正确。只能说康洛,在所有人反对时,她仍然深信秦仲霖,倾尽所有去豪赌一回,一场只允许赢的赌博。

***

阿美的“劝告”让康洛闷闷不乐了好几天,整日呆在房间里不出门。秦仲霖想着带她出去散步,可秦仲天大哥每天都往酒店跑。头两天还努力劝说弟弟回心转意。没进展后,就开始威逼利诱,把能说的都说出来了,换来弟弟冷淡的一句:“哥,你要说完了我先回房,今晚答应和小**去逛夜市的。”

秦仲天只差点没吐血身亡。他拿脑袋撞墙,怎么就想不通这个弟弟是脑子糊了,还是灵魂给人调包了,对那个妓女那么死心塌地呢?!

肯定给下了泰国的降头术!他要去找降头师解咒!

秦仲天风风火火跑了,让秦仲霖落了个清静。可人还没跨进房间,蒋东原就打电话约他出去见面,谈一谈。

秦仲霖见不?见。是兄弟嘛。可关键是,见了又说些什么呢?有太多太多的话,因为彼此太熟悉,所以不用言明一个眼神对方就清楚的。

在他犹豫中,蒋东原主动说了:“记得当初你提醒过我什么?说,只要是我喜欢的,你都愿意让给我?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他曾和尚宝宝交往的几年里,无数次给过他机会,可蒋东原并没有及时利用。

“现在,兑现你的诺言吧。秦仲霖,我的兄弟,我想要的你都愿意给我,不是吗?”

“可晚了。”秦仲霖叹息:“东原,你总这样,在对的时间里捉不住。已逝去的承诺,你要我怎么兑现?”

“所以你欺骗我?!我们是兄弟,就为了这个女人而毁掉二十年来的交情?!”那头的他,淡淡地问,镇定而冷静,于是无情。

这边的他,也是冷静自若,就像两个交易谈判的老手,沉重而步步为营。“东原,你拿尚宝宝的承诺来找我兑现邹小**,不觉得,这本身就是不公平吗?”

“是你自己承诺的,只要我喜欢,你都能成全!”他逮住字眼近乎耍赖不放。

“……可,那是因为我并不能给予尚宝宝幸福,所以我成全你。”秦仲霖也没有退让。

“那你就直说了,你g本就是耍着我玩不是?!说什么只要我开口,你就会把你能给的都给我!记得吗?这个承诺,是我用命来换取的!”

“……我知道,可你也别忘了,我只能说把我能给的赠予你,而邹小**,不是我能给你的。”

电话挂断,心里头浮现少许的愤怒让俊脸y沉了几分。迈步上楼,情绪一直在翻腾,一直到推门而入,迎接的是一室明媚的阳光。

正午的阳光是那样温暖,可他顾不上感受大自然赠予的礼物,眼睛四下搜寻时,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人。缩在阳台沙发椅上抱膝发呆的美丽长发女人。

他大步跨上前,步伐失去一贯的沉着冷静。走到发呆的她的身后一把伸手搂住她时,她被吓了一跳。微微回头望着他,只能脸贴着脸颊,肌肤相触中感受他温热的体暖。

有些激动了,他的身子在发抖,透过紧紧相拥的身体传递给她。

“你,怎么了?”很少几乎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情绪失控对他而言就像ufo那样奇迹。

他没有说话,只是越发圈紧了身臂,坐在她身后,将她拥入怀里。脸颊煨烫着脸颊,那种本该非常温暖的亲昵,却不知怎么地让她隐约地升起一种淡淡地不安。

后来她想,或许就是因为他太过完美了,一直那样淡定从容。因而当突然间情绪失控时,她就以为他遇到了重大的事故。比如,他们的感情……

所以,还是不够信任对方,至少没她想像中那样信任。

她静静的由着他搂着不反抗,他不回答她也不再过问。脸颊相贴中,她让自己的视线继续投注在阳光明媚的窗外,那亮眼的天空,难得出来的蓝天与白云,应该好好享受而不是满怀心事才是。

两人就那样安静坐了许久,一朵白云飘来将太阳遮挡了时,他才低哑着声音开口:“邹小**,你爱我吗?”

她嘴角微勾,似嘲非嘲地笑:“我爱你,很爱你。”

“有多爱?”

“……”她沉默了半晌,才淡去笑容转为认真地回答:“你让我选择最后一次信任和相信,比热爱金钱还要喜欢。”

“我很荣幸。”他被取悦了。唯有朝夕相处的他才能理解,当金钱第一的她能说出这番话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来热爱他。“能一直爱我吗?不论我是否一无所有,或许再也给不了你太多的金钱。”

“……我的梦想很简单的。”她幽幽地眯起眼睛,望着那朵白云飘走,把阳光重新照s进来。“当金钱不够时,就什么不去多想。当金钱足够时,人就会贪心。我的梦想,就是,实现这个愿望的时候,另外的愿望又会一一的实现。”

“那,你现在的梦想是什么?”

“……找一个爱我的男人,我想为他心动,想感受心脏喜悦地跳动。”

人这一辈子,活着不仅仅只是为了钱。当面包满足时,就该追求j神的。人啊,贪心不足蛇吞象。

***

时间,不会为一对恋人的你侬我侬而停留。既然不会被祝福,那就有千方百计要来拆散他们的人。秦仲霖失去了一切,可邹小**还没失去。既然男方威胁不了,那就威胁女方。

首先辛姐的清酒吧遭了秧,被警察以“怀疑此地私下卖y”为借口封了,具体开业时间待调查清楚后再说。辛姐从来不是傻瓜蛋,自从知道秦仲霖为了邹小**而离开秦家,她就预料到了这么一天。早有了心理准备下,警察来封店她也表现淡定无比。

税务局又说怀疑她偷税,查她帐本,每一笔款项来源都得清清楚楚。她的合作股东,一个有些莫名出现的名字就此曝光——康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