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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许你的承诺

一切停止,他说:“继续和我上床,一直到新年吧!”他y戾地笑。

她恨恨地咆哮:“你说过会放我的!”他捏着她下巴:“那是骗你的,小婊子!”

他言而无信,她扑上去发疯似地捶打,他只是轻轻一压,饿了一天只吃了点燕麦片填肚子的她g本没有力气反抗。他把她压在床上,柔软的床她压g没有心思感受,只是晕眩着脑袋听着他在耳边低喃:“还想饿肚子吗……或者,再吃点春药……真正变态的x虐待我还没使出来呢……要不,试试鞭子?”

他会打她,用鞭子狠狠地抽她!她难过地眯眼,默许了他的悔约。

“乖。”他很满意地轻吻她的唇瓣,然后抽身离开。她叉开双腿忍受着那生理的疼痛……

蛋糕坏了,他让佣人把它扔了。在扔之前,他又坐在沙发前抽着烟盯着它们好半晌。那玫瑰色的盘子里仍然有她只吃了一半的蛋糕,那茶几上的蛋糕还c着十八g蜡烛。好像这仍然是两天前。嗯,他把她抓来这里已经两天了。

忍不住轻嘲。他以前最爱玩的x爱游戏,现在有个绝佳的女人,他却没了那心思。只是单纯地做爱运动放空脑子,果然,是他们快结婚了……

他闭眼,钟点工已经把桌子收拾干净了。饭菜也已经准备好了。他起身去盛饭,房里还有个女人,他把她囚禁着,那个词叫什么,禁脔是吧?呵,她就是他养的x爱娃娃。

推门而入,阳光好刺眼,他微微眯起,看到那落地窗前那洁白窗纱下,那赤身裸体的女人背对着他靠在窗户前。那完美的背影,一瞬间眩了他的眼……

手从她腰后搭上:“喜欢裸奔?真不知羞耻啊。”他的气味从她身后弥漫开来。她懒洋洋地回过头,他左手端着饭菜,看到它们她才知道饥饿的恐怖。

她狼吞虎咽着,他躺在床上嘴角噙着嘲笑看着,饥饿,饥饿能让一个贞烈的女子放下她的自尊出卖r体。他抓过她的头发,手指缠绕而上,轻轻地问:“邹小**,下次,还会拒绝我吗?”

看似请求,却是威胁。所以她从善如流:“不会。”她很乖的,他想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不就是做爱吗?不就是代替品么,没什么是她康洛办不到的。

“看,你们女人就是缺调教。”他得意自己的手段,却忽略掉这一切仅仅是他男人天生体力的威胁让她不得不听话。

“你什么时候让我离开。我已经无故旷工两天,会被公司辞掉的。”“那就来当我的情妇,我会给你钱。”

她沉默,他得不到回答,手指一用力倏地扯住她头发,满脸地y鸷:“怎么不愿意么?!还是你更想要当秦仲霖的女人?!”

“不,我愿意。”他是喜怒无常的蒋东原,她是谎言连篇的康洛,眼也不眨地安慰这暴怒的男人,获得他的满意:“我会对你很好的,只要你听话。我每个月都给你一百万花,好吗?”“好。”

蒋东原送她回家,辛姐两天没见到人了,电话也打不通,正在焦急等待着就差马上去报警了,刚下楼就看到邹小**在蒋东原车里,男人无视光天化日下就给少女一个火辣的吻。少女下车后头低着面无表情地朝男人挥手,男人一走她回头,辛姐就看到邹小**那张美艳的脸一片憔悴与病态的苍白。

那时候什么也没问,辛姐已经明白了,迎上来带年轻的女孩回家了。

康洛那之后病了两天,向公司请了两天假才稍稍复元。辛姐从蒋东原那得到消息,他要包养这个女人。因为邹小**不再是妓,也不会再经过辛姐的手。只是传了话,让康洛病好了简单收拾下过去。

康洛初听时没任何反应,只安静地收拾衣服,辛姐想说什么最后只能轻叹。这姑娘人倒霉,被权势的男人缠上了不乐意还不成。康洛把衣服收拾好了才说:“辛姐,我订明天最早的飞机去成都,这北京我是不想呆了。你帮我辞职吧。”

“你要一走了之?!”辛姐拧眉,并不赞同:“如果蒋东原要找你,就算是出国了他也能把你揪回来!”

康洛咬牙恨声道:“我不信他权力有这么大!”不就是当官的么,还真当无法无天了?!

辛姐叹气:“说来也是,你只知道他是尚城的一位股东,又是广电局长之子。但是,别逃,咱们只是平民百姓,蒋东原凭的可不仅是家世,他和黑社会私底下有那么些不干不净。你知道李连杰吗?几个月前谁给他几包白粉差点让这位少爷上了瘾,就是蒋东原私底下找到事主解决的。”

康洛皱眉,几个月前会所里不知道为什么白粉出现得很多,虽然这粉不是稀奇事,但好几位客人也受了害,警察都找上门来了。后来没过几天就说事情摆平了,李连杰还被关在家里戒了几天的毒。原来是蒋东原在私底下动的手脚。

“难道我就要让他随便玩我?!他是个变态啊!”连政府都会默许黑社会的存在,这个国家的社会形态非常的畸形,那些道上混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康洛也怕惹事。

“你别急,这事儿让我好好想想……”辛姐安抚着抽出一g烟点上。

康洛愤愤不平地一屁股坐下,一时间脑子空白想不出主意:“要找个能制住蒋东原的男人……”

辛姐眼睛一亮大叫道:“秦仲霖!”吓了康洛一跳。“小**,你去找秦仲霖,现在只有秦仲霖才能帮你?!”

“也是呢……”康洛真给急糊涂了,蒋东原历来就忌惮着秦仲霖,没什么比向这个男人求救来得有效了。

“只是不知道你还有这个魅力让那男人帮你没。”辛姐有点底气不足。

康洛眼神一黯,银牙一咬说:“我现在马上打电话……希望他能卖我这个面子。”只有向这男人求助了。

***

收到邹小**的电话,秦仲霖是讶然的。康洛简单地道明来意请他一定出来,语气有些急说惹了事请他帮忙。秦仲霖当时没表态,只说现在忙过点时间再给她回复。电话挂断后他就坐在椅子前一直玩着手机思索着,这小姑娘惹了什么事。也真没让她等多久,半小时就回拨主动约到了辛姐的清酒吧。

人刚到,就看到小姑娘坐在靠窗的沙发前坐立难安,左手边捏着他送的那条昂贵狐毛围巾。他眼神一黯,向她走去。姑娘一抬头,眼窝浓浓的黑眼圈,脸色明显地憔悴。看他来了赶紧站起来迎接。

他坐到她对面,脱下黑色的大风衣说:“这里面有暖气还是怕冷吗?”小姑娘穿着厚厚的高领毛衣。保暖的羽绒服外套只是敞开着。

康洛给他倒咖啡,他从羽绒服袖子里看到她两只手腕绑着扎眼的绷带:“怎么回事?”不动声色地寻问。

她捏上自己的手腕,是不确定他真的愿意帮她忙,便问:“听说你和尚宝宝要在年底结婚了……”

“嗯。女方家催起来了。”他淡淡回道,发现她右脸侧下方有淡淡的吻痕。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敏感多想的。

“……我并不是来搞什么破坏的……请你放心!”她猛然抬头,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自持,现在是个十足十九岁女孩的无措样。“我想离开北京!如果可以想请你帮忙!”

“离开北京?为什么?”他淡淡地眯眼端详她的无措,她的手腕她的吻痕,她脸色的憔悴,他或许是猜到了和男人有关系。

“……因为蒋东原。”她咬了咬牙才挤出这个姓名,然后清亮的眼睛刷上了一层湿雾:“他绑架了我……就在我生日那天。”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开始哽凝地断断续续开口:“是不是、当了妓女的女人、哪怕从、良了还是会被标上妓女的头衔——”

头颅快速地低下,她有些欲盖弥彰地抹去眼角的泪水。他的指尖沾在温热的咖啡杯上,安静地注视着哭泣的少女。他没有表态,看着她低头抹眼睛的动作,听着她哽咽的声音:“我不想再当妓女……我被他强暴了,他把我关在屋子里两天。他是个变态!”

有些激动地抬头,她的脸颊没有湿,只是一脸的倔强与隐忍:“他要包养我,但是我不想。我只想平静地过日子。我想离开北京到另一个城市生活。你能帮我吗?!我不要再被他辱骂!”

他沉默了,指尖来回在咖啡杯上摩挲,她等得差点绝望,他才轻轻地低下头呢喃:“跟着东原,他不会亏待你的。”她的心几乎一瞬间绝望,左手下意识地捏上那匹狐毛,指尖深深地陷入r里。手腕上的疼痛几乎一瞬间击垮了她,她的脸色苍白地骇人。

他再看时,她就是这样的表情,绝望,无措。仿佛要入地狱那般恐惧,在最后一g救命稻草消失时,她于是死了心。他想轻叹,笔直的背放松朝后背靠去,修长的手指揉上自己的太阳x,其实不疼,疼的只是他那颗莫名其妙酸涩的心:“如果你不想跟他,我会帮你,你不用离开北京的。在外面没有学历的你很难生活下去的。”

她瞬间从绝望的深渊爬上来,掩饰不了的惊喜却是小心翼翼地求证:“您、您是说……愿意帮我?!”

他听到自己说:“嗯,东原他在女人方面的处事上十分不成熟,让你惊恐了我代他向你道歉。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他以后不会没经你同意便再来纠缠你了。”他揽下了这个烫手山芋,想后悔,心里却反倒升起不知名的怒火。但面上却是平静无波,他太习惯作戏了。

她欣喜若狂,压抑不住全身的颤抖,让那张小脸显得赢弱,他伸出手抚m上去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亦是错愕地看着他,他的手掌在她的脸颊上,用着爱抚般的力道轻磨着。当反应时,他的手指也有瞬间地僵硬,却快得如错觉般,他拈走那黏在她脸颊上的细发:“大美人哭泣不好看。”

她破啼为笑,是发自内心的诚心:“谢谢你。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男人!”这次,康洛没有说谎。她感激这个男人。他回以淡淡地微笑,笑却不达眸底。

等他离开了,她还在清酒吧里。辛姐端着清酒风姿卓越地走了过来:“你演技真好。”

她面无表情地承下:“谢谢。”

“没想到他这么会帮你,真是出人意料。”辛姐轻叹。

康洛说:“他是好人呢,比蒋东原不知好了多少倍……”施恩予人,在这一刻,她是诚心地赞美。

辛姐没多说,她不了解秦仲霖,这个男人除了包养邹小**几乎没在会所出现过。对不了解的人就不去妄下定语了。“好了,这下你可以松口气了。”

“我还是要离开。”她却因为这件事而下了决定:“哪怕秦仲霖帮了我,蒋东原还是不会放过我的吧。秦仲霖不会帮我一次又一次,他马上就要结婚了,这就像撇清关系一样。而蒋东原是颗不定时的炸弹,我不能让他把怒气发泄到我身上!”

“那是成都还是上海?”辛姐耸肩,这姑娘太聪明了,有时候她真的会错觉,那一年前软弱的女孩子真的是眼前的女孩子么。但事实证明她仍然是。只能说,死亡一次对人的影响是这样地大。

“成都。”那是她的故乡,她在那里就像地头蛇一样,能活下去的。

“好吧,反正我在那里也有朋友,到时走点后门,让你工作轻松点。”

是夜,一月十七号。

秦仲霖约了蒋东原一起出来喝酒,就像过去无数个平常夜一样,他们两兄弟聚在一起随x地玩乐。秦仲霖问蒋东原:“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蒋东原摇晃着金黄色的酒y努努嘴回忆:“小二吧。”

“因为什么事成为好朋友呢?”秦仲霖的心情也格外地好。

“打架吧,我当时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嘿,永远忘不了你像个天神一样降临,一拳一个把那些家伙揍趴了!”

“我还记得当时你压g不信那些人是被我打伤的呢。”回忆儿时是那样地快乐,秦仲霖也会心一笑。

蒋东原仰头将酒灌下肚:“那时候你是班上的优资生老师眼中的乖宝宝,外表瘦瘦弱弱地说出去谁相信你会打架啊!”

“我是军人世家出生的。我的爷爷唯一会教导我们子孙的就是习武强身,是被逼着练出来的呢,那时候因为学武的苦还哭了好几次。想想小时候,再想到长大了,人变得可真快。”

“是啊……”长长的一段沉默后,两兄弟相视一笑各自碰杯一饮而尽。回忆儿时的美好是快乐的,但人总得向前看,所以该说的话一定地说。

秦仲霖放下手中的酒,扯开领带对蒋东原说:“我们来打一架好吗?几年没打了,想活动活动筋骨了。”

蒋东原不置可否地耸肩:“赌资是什么。”“输了的人为赢的人做一件事。”“好。”

***

康洛在这边处心积虑地想离开北京,依她估计秦仲霖一出手蒋东原会更恨她而且一缠上了绝对咬死不放,所以再留在北京绝对没好事。便准备回成都,那里好歹是她的地盘,蒋东原也不可能真追过去才是。

一个行李箱就把该装完的全装好了,贵重的都带走,其它的决定打包联系替身接送。一切安排妥当后,结果就看到化身为小男孩的恶作剧之神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吃糖果。看到她出了房间,斜眼一睨便说:“你不能离开北京。”

这神一出来从来是报忧不报喜,让康洛一见到他就自觉没有好事情。果然现在也是如此。“为什么?!”

“因为邹小**的身体不能长时间地离开北京,这是天子脚下,历任的那些帝王们的福泽形成一种你们人类看不到的结界。这种结界是鬼神也看不到的,可以完全地遮掩邹小**灵魂消失的事实。”

“我不明白。”康洛走到他面前坐下,看到他在抓她的糖豆子便有些不爽,自己也抓了一把来吃。

小男孩样的神摊摊手说:“人类灵魂附身在他人躯体里鬼神一眼就能看穿,一旦发现他就会来将你的灵魂送回原来的躯体里。但是你康洛现在的r身被另一只鬼占具着,鬼神一旦发现这个真相邹小**的秘密便再也保护不了。你得意识到,我是不会让邹小**的灵魂被任何鬼神发现的。”

“……只能一直呆在北京吗?这七年都必须呆在北京?!”康洛是个很容易就会接受现实的好孩子,如果这是事实便容不得改变,她没有动怒,只是再一次确认是否有另外的出路。

“可以去其它城市短暂地居住,但最多一个月就必须回来北京呆上三个月。说简单点,用鬼来打比方。鬼不敢出现在阳光下,只能在小范围内的时间里活动。一旦超过这时间就会被太阳晒得灰飞烟灭。懂了吗?”

“……懂了。”

“那好,祝你在北京呆得愉快,千万别背着我离开,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中哟。”恶作剧之神话带到了,起身拍拍屁股走人前还抓了一把糖豆子塞嘴里说:“这牌子不错,下次多买点吧……”

“……”买个屁!她想破口大骂脏话,却硬生生压下来了。

辛姐回来的时候,康洛还坐在沙发上像尊石像般不曾动弹,让人疑惑:“怎么坐那儿发呆?”

康洛回头风淡云清一笑说:“我刚决定还是留在北京吧。不过,辛姐,北京这么大,要藏一个人还是挺容易的吧?”

“什么意思?”辛姐不明白,康洛只是神秘一笑:“帮我辞职,我要去闭关了。”

第三十八章 就此放弃了

当秦仲霖给康洛打电话,告诉她蒋东原不会再纠缠她时,那是结婚前秦仲霖与康洛的最后一次通话。从那之后康洛就像在北京消失了似地,辛姐那没有联系方式,百货公司也不再有她的倩影。问辛姐也说人走了,离开北京了,虽然知道坐的是火车但却也不知道跑哪个城市乡下去了。

哎,这也仅算一件小事而已。

随着年关的将近,北京的过年气氛还是最浓郁的。秦仲霖的婚礼,不知为什么他又强行延期了。为此尚宝宝闹了别扭,心情低落让alexia陪她去酒吧喝酒,alexia打了电话请示秦仲霖,在秦仲霖的授意下,便入驻了辛姐的酒吧喝着闷酒。

尚宝宝单独要了间包厢,这包厢的品质嘛,也就是以屏风和室内植物给外人遮挡视线而已。一杯接一杯的酒往肚里灌,辛酸的滋味让尚宝宝好不难受。边哭边喝酒,看得alexia心理直骂秦仲霖,但面上还是要安慰:“小霖子不是说了要等他事业有成了再结婚嘛,反正你还年轻,再玩个一两年结婚也不迟啊!”

尚宝宝哭得梨花带泪地摇头说::“阿美姐,你不明白的……我老觉得阿霖他的心没在我身上……从以前我就知道他……只是现在越来越清晰了而已……”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累得阿美手忙脚乱直抽纸巾给她擦眼泪。

“别哭别哭……多美的一张小脸蛋哭花了可不好看啊。小霖子那x子就是清冷了点,他是个内敛的男人,对感情一向藏得深。哪怕再喜欢你也不会具体表现出来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给我说过吗?”

“但是……那时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足够喜欢他就好了!迟早有一天会让他喜欢上我的——阿美姐,是我太贪心了吗?!明明知道他一直对前女朋友恋恋不忘,明明我也信誓旦旦说一定会等到他付出的那一天,但我现在变得好贪心了……呜呜——我不喜欢我这个样子——”

看着尚宝宝又往嘴里灌酒,阿美无奈,嘴上只能一个劲干巴巴地安慰。

这时候一位年轻的女服务走过来问:“还要酒吗?”

阿美摇头说不用了,尚宝宝却说还要,还要来一打!阿美叹气说会喝醉的,尚宝宝闹着喝醉了才好,最好喝死了让那男人心疼。

女服务员摇头,啧,为个男人值得么。但也没再说什么乖乖去端洋酒了。

尚宝宝酒量不好,一瓶喝完便蔫了气,剩下的半瓶还是阿美喝的。女服务员看着那还没拆封的洋酒有点为难说:“小姐,我们店里规定点了的酒没拆也要付帐的……”

阿美不在意地说:“把这瓶酒帮我存起……”声还未落完,那本来醉倒的尚宝宝突然跳了起来拿起那瓶酒就要拧开,结果手一滑,酒喷出沾到阿美身上,酒身摔在地上碎了。看得女服务员好心痛,那酒五千块啊……

“我还要喝,我还要喝——”尚宝宝发酒疯了。

阿美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人安静下来,却也弄得一身的狼狈,她漂亮的裙子全给酒打湿了。“麻烦你先帮我看着人,我先去洗手间。”她对服务员吩咐道。

服务员轻轻地点头说好,阿美放心地离开,然后服务员开始收拾一地的狼藉。也是运气好吧,蒋东原今天竟然过来了,愣是看到了尚宝宝。俊脸上毫不掩饰的诧异奔上去:“你怎么一个人醉倒在这里?!”

服务员悄悄地后退把碎玻璃倒了,阿美因为不放心尚宝宝草草地洗了下便出来,看到蒋东原,一愣,说:“东原你也在呀。”

蒋东原有些生气地质问:“为什么她会喝醉?!”阿美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异样,只说:“不就是小霖子把婚约延后了么,她想不开便来喝闷酒。我说宝宝也真是的,多年轻的一个姑娘就早早想步入婚礼的坟墓了。还误会小霖子仍然喜欢着初恋!你来得也好,帮我把她送回去吧。”

阿美神经大条,蒋东原又是背对着她,所以蒋东原脸上的狰狞之色也就只有那位去倒垃圾的服务员给看到了,吓得她立刻怔在原地。

蒋东原瞪着沙发上醉死的年轻女人,声音有点失控地低喃:“难道秦仲霖就没有变心吗……都说女人直觉最灵了……”“什么?”阿美没听清楚。

蒋东原很快恢复,故作轻松说:“我送她回去吧,也快过年了。这姑娘也真是的,要闹也好歹要过年后吧。”阿美甚觉有道理点点头提着包包走人:“那人就交给你了哈,我家老头子催我早点回广州祝寿呢。”她也是大忙人一个。蒋东原点点头,抱起尚宝宝就往外走。

被吓到的服务员喃喃说:“如果我会写小说,这就是一场绝佳的四角恋呀……”

***

尚宝宝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车子开到半路上她就吐了,忙得蒋东原分身乏术。好不容易挨回家里,赶紧把人抱下来带上楼给她换衣服清洗身上的秽物。尚宝宝吐了一次神智有点清醒,睁开眼看到一道男人的身影忙上忙下,以为是秦仲霖呢。哇地就哭了扑上去。

“仲霖——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女人呀……对不起,我可以等的,你说过两年后结婚我就等到那个时候结婚,求你别再想那个女人了——”

赤身裸体的女人扑上来,令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身体一热,但听到她的委屈求全,又是心里憋得慌,忍不住大吼:“在你心里就永远只有秦仲霖吗?!你拿他当宝,他拿你当g草!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吼完捧住女人的脸颊,把她的湿发拨到一边,有些颤抖的唇印了上来:“宝宝,我这么爱你啊……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呢——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尚宝宝以为是秦仲霖,听到他难过,眼泪也哗啦啦地流了下来,一个径地道歉:“仲霖你别难过,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求你别扔下我……”说着身子往男人身上蹭去。

蒋东原心头悲凉,脸上露出凄苦的笑容呢喃:“他现在又变心了……宝宝,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男人啊……”说着,唇吻了上去,凶猛地含上年轻女人娇美的唇,一双虎掌也在胴体上游走:“宝宝,别扔下我一个人回味我们过去的美好时光……我会让你再记起来的——”

尚宝宝以为秦仲霖原谅她了,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重重地点头:“嗯!”

女服务员把清酒吧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就锁门了。这是过年前的最后一天营业了,也是尚宝宝来得巧,迟来一天就买不到醉了。女服务员怕冷,出门的时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像颗球,和个体质差的老太婆没区别。她提着那老土的手提包去挤公交车,公交车上人不多了,也是,都晚上十点了。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凝视北京的街道,这是最繁华的几条街之一,马路扫得干干净净,高楼大厦幢幢气势非凡。街上往来的私家车,宝马宾利随处可见。

看得久了,把人的心智都给迷离了进去,心想着这么繁华的大都市,我以后也要努力拼搏成为有钱人之一。因为人人都抱着这种赚大钱的梦想,所以这座城市太拥挤,连呼吸也显得困难。

女服务恍惚着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瞌上眼皮子,她不怕错过站,因为房子就在公交车站的尽头,那里的屋子特别便宜,就是太脏太乱了点。

醒的时候,公交车刚停到站里,女服务下车,接到手机响,那是一只样式很国产的大方款式,“hello?”

“hello你个大头鬼!明天早点过来,会所里的姑娘们都放假了,我带你去上海吃大闸蟹!”

“啊,辛姐哦。几点出发呀?坐飞机还是汽车呀?!”女服务员低沉的声音逐渐地转为清亮,提着小包穿梭在小胡同里,一边讲电话。

“坐飞机,等下把身份证报给我,我们一早过去。计划呆到过年,你自己带身换洗的衣服过去。”

“嗯嗯。”康洛听得直点头,还问:“会所里不是给姑娘们放假要去国外玩么?今年有吗?”

“要开了年初二报名去泰国玩,你啊就别想着去了,辞职的姑娘没你的份。”

康洛想到没有免费去,还有点难过:“早知道我就晚几个月去了……不过我好想去泰国哦,我们要不趁这个时间去泰国旅游一次嘛……”

辛姐父母早逝,亲戚好几年不曾往来,没牵没挂的,过年一般是去外省朋友那玩。

“想去?!再看有时间没。”“姐呀,你人可真好——”“用得着我的时候就懂得拍马屁是吧……”

***

康洛离不开北京,那便只能隐姓埋名。最后和辛姐一起想了主意,反正快过年了也别急着跑,先在清酒吧里帮个忙,再一边想想要去哪工作。康洛便乔装了一番,本来是要剪头发给辛姐拦了下来死活不让,只好扎起来带假发,再戴上副老土的眼镜,眉眼那些画丑些,穿着一朴实,只要认识的人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她。

她就在清酒吧一直呆了半个月,过年大家都是辞职,像她这样找工作的实在太少。所以决定给自己放个假,过完年后再好好计划计划。遇到尚宝宝那天她没放心思,早早抛了脑后跟了辛姐去上海玩。

但凡过年过节的,官员之间,商人之间,官商之间,平民百姓亲戚朋友之间,家家户户都在走亲访友。家底殷实之户,总归比家贫之户要多那么几分热闹。秦家和蒋家也不例外,秦仲霖和蒋东原,还有艾瑞清李连杰叶樟那伙二代子弟,家家户户忙着走亲访友,送钱送礼地好不热闹。谁有空还去搭理那些风花雪月?

打尚宝宝从醉酒中清醒,一看自己赤身裸体在蒋东原怀中,也就气得一巴掌扇过去,然后踢上那么几脚,夺了衣服穿上便跑了。留蒋东原一个人在那里捶墙壁。

尚宝宝给迷奸后,回家也没声没息地,未婚夫忙着应酬不可开交,她呢不闹不吵地跟着他后头忙上忙下,假装这事儿从来没发生过。不过她不计较,却不代表别人不计较。

蒋东原就一通电话威胁她出来,在这大过年的,尚宝宝是绝不会闹的,自己家和蒋家也在走动,甚至父亲还要去蒋家送好礼。这关系绝不能捅破,只能抽个空撒个小谎离开未婚夫身边,坐车去了蒋东原家。这过年过节的,要找家还在开业的咖啡店都难。又不想去那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的快餐店,蒋东原的公寓就是好去处了。

环境清幽,适合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出轨话题。

结果尚宝宝这一去,大年三十都还没给放出来,被蒋东原强行扣留着窝在公寓里看春节联欢晚会。秦仲霖打了电话催,尚母也打了电话催,尚宝宝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蒋东原就是不放人。

最后委屈地绝望了求他:“你个混蛋到底想怎么样?!告诉你,我们上再多的床我也不会嫁给你的!”看来这两人不止上过一回床了。

蒋东原也恼啊,他好心好意没去兄弟家过年,就跟这姑娘耗着才看半小时春晚她就摞狠话了,心头一涩,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抢过电话就打给秦仲霖,吓得尚宝宝一个惊呼脸色苍白,他才说:“我现在和宝宝在一起呢,在外面办点事撞上了,等下带她过来一起拜年。”

蒋东原的父亲和秦季生的关系很铁,蒋家逢年过节的都上了秦家的。

蒋东原电话挂断后,尚宝宝举着枕头却砸人:“你怎么可以用我的电话打给仲霖!要是他发现了怎么办呀——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蒋东原真恼了,一把抓住尚宝宝咆哮:“你心中就只有秦仲霖吗?!我们当年又算什么?!明明我比他更早认识你的,他哪点比我好了?!”

尚宝宝给吼得愣住了,半晌没回过神来,呆呆地跟个傻子似的,眼角还挂着两滴眼泪。看得蒋东原恨不得掐死她。后来尚宝宝回神了,见男人那神伤样,哇地一哭,抽抽噎噎地道歉:“我只喜欢仲霖……我没办法啊……东原你别怨我……我偏偏就只喜欢上他了呀——”

这感情的事,有谁说得准呀。两兄弟模样都不差吧,偏偏该心仪的没心仪到,不心仪的死巴巴缠上去。

见女人哭了,蒋东原烦躁地扒扒头发,猛地站了起来关了电视,把女人扯起来,凶巴巴地往外推:“走!我送你去秦仲霖那!我以后都不再缠着你好了吗!”脸上有点视死如归地壮烈。

***

大年初一的时候,康洛在跟着辛姐去泰国了,辛姐的一位有钱朋友作东请客,可美死了康洛。从秦国回来的时候,买了一堆特产啊美食啊寄回成都,那是初七。全国人民已经恢复上班了。

初九清酒吧再度开业,康洛一边守着酒吧一边找工作。结果邹小**没文凭,除了当服务员小妹之类的活,向往的任何高薪都与她无缘。康洛恼了,她想去当个家教吧,结果人家家长不信任她,毕竟当家教还得拿毕业证去不是。

这么一找下来,元宵节前都还没把工作给落实到。她恼得牙痒痒地,直骂邹小**好歹也混个高中文凭吧。要她现在回学校读书,浪费了时间不说还没钱赚。只好这么僵着,一时间郁郁寡欢呀。

辛姐又领公主们去泰国玩了,没时间顾上她。要十七才回来。康洛守着酒吧哀声叹气,心说找个工作为啥这样难。她换成了邹小**,不靠皮相比原来的自己都还难找工作。

头发都快给抓没了,迎来酒吧的第一个客人,秦仲霖。康洛当时就没想要去招呼,自然也论不到她来招呼,酒吧里的服务员抢着去,她就站在吧台学调酒。这一个星期闲来无事,调酒师教她调酒,嘿,还真给学出几分模样儿。

其实吧,以邹小**的外表,去俱乐部当个伴玩,她擅长球高尔夫球不是,陪那些大款们玩一天收入也高。就是蒋东原给闹得,害她得东躲西藏。偶尔又会想想,秦仲霖给帮了忙,侥幸蒋东原不会再来惹她,这念头,还真不是康洛对外表的自恋,蒋东原那男人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他就跟蛇一样报复心重。

秦仲霖来,是陪着几个陌生男人来的,年纪最大的有五十多岁,最年轻的也有三十多岁。

这酒吧极大,各自的沙发座不但给盆栽挡着还有珠帘,只要声音不大基本上听不清楚。康洛离他们那桌太远了,就只看到秦仲霖在陪他们边聊天边喝酒的。服务员不停地上些下酒的小菜,钢琴架子前有美丽的演奏者。

这家清酒吧只走最普通的休闲娱乐,完完全全的干净不怕被国家查,高档子路线,按说秦仲霖要招呼那些人该去娱乐会所才是。怎么往这儿带了?一边疑惑一边调酒,很快一杯血腥玛丽出来,给调酒师尝了尝,说太辣了,是不是放错酒了。她说没错啊,伏特加不是,不过自己再加了点威士忌而已。

好吧,好好的酒是不能乱调的,否则就不是血腥玛丽了。自己把那杯加了威士忌的血腥玛丽给喝完了,没用芹菜吸,一口灌了下来惹来调酒吧的口哨声:“小洛,你厉害呀!”康洛化名的时候用的本名,就叫康洛。“这玩意儿又喝不醉。”还好啦,这区区一杯小酒。

两人这边聊得欢,陆陆续续酒吧的人也多了起来,晚上八点到十一点生意是最好的,十二点打烊,来这里坐的都是些享受宁静的人。点一杯烈酒抽一g烟聆听音乐就耗了几个小时,然后回家睡觉。辛姐说,看太多了喧哗,她想要开的就是给人一片清宁的小酒吧。

康洛开始忙着招呼客人,尽量避开了秦仲霖那一桌,他们那几个人倒是坐得住,一屁股坐下来喝着酒来享受宁静。她想,是不是过年r吃太多了要清清肠呢。钢琴师请了两个,按时间结帐。

换班的时候,一个客人掏了小费请这姑娘再弹一曲子,两百块钱呢,没道理不弹。

第三十九章 身份低调点

结果那姑娘今天有事,康洛又不是领班,只能看着领班去交涉,结果交涉不成功,那客人素质低了点想闹事,一时间整间酒吧都不得安宁。

康洛拧眉,想这无论在哪里无赖就是无赖,看那人嘴脸,是把这里当成小姐店了吧。领班劝不住,老板娘不在,只好去那姑娘商量再弹一首,那姑娘没法子,脸上带着急躁,看来是真有事儿。康洛见此,拧拧眉,悄悄地出去找来保安,这种男人用不着客气的。

姑娘坐下手指刚m到琴键,保安就进来请客人了,十分客气地说现在是换班时间,那位姑娘家中确实有重要的事,如果客人想听可以明天再来。结果客人不理,康洛便朝保安打了个手势,高头大汉的保安直接把人架了出去。来这种清酒吧的客人,一般很少闹事的,素质都挺高的,即便发生这种闹事的情况,客人也很能体谅的。客人被架出去后,姑娘就急急忙忙换班走人了,领班叹气说:“这才刚开张就有客人来闹,不是好兆头呀。”

经商的人,都爱图个吉利。一年是否好运总是从开业的第一天看起,看是否风和日丽啊,看是否一天顺顺利利啊。康洛对这些倒是不迷信,不过总归商人图个吉祥,便没开口。她在这里也仅仅只是个小服务生。

清酒吧继续弹奏轻慢地的音乐,领班来让康洛给外面的花浇浇水,康洛便去后方打了水,抱着花壶耐心地浇了起来。却是没看到一丛花叶子上有虫子,给僵在原地半晌,才轻快地走到保安面前请人家帮忙。

“虫子?!”

“是的,有害虫,把它处理掉吧,要不然花会长不好。”面无表情的服务员语气完全听不出她怕虫子。

有些憨厚的保安搔着脑袋去找虫子子,还问:“虫子在哪呢……”

康洛慢腾腾上去找出附有虫子的那片叶子:“诺,那里,把它踩死,一定要踩死!”康洛不怕老鼠不怕蟑螂,就怕软骨动物。

保安把叶子给摘了下来,捏在手里仔细端量那只虫子,虫子还在冬眠之中,裹着丝呢,他呵呵一笑:“把它扔马路上给车轮子压死好了。”

康洛没有任何异议。保安处理虫子,她继续浇水。不经意侧头,见到酒吧里那片靠窗的沙发组秦仲霖的侧脸,他正在招呼客人,轻声细语地,康洛不由微微一愣,手一颤,水洒到了自己裤子上。保安一叫:“小洛,水洒啦!”嗓门有点大,她刚低头,坐在那一块玻璃隔开的屋里的秦仲霖便微微移了视线看了过来。

平底鞋湿了,她懊悔地挑眉,保安过来:“你好笨哈!”她微笑不语,准备先把花浇完再去换,保安说他帮她浇水让她先去换,但康洛说:“我平底鞋没带来,要换只有便鞋了。”端过盘子的站过柜台的,是绝不会穿高跟鞋找罪受。

“但是穿着湿鞋会很冷吧。”憨厚的保安可真热心。康洛朝他微微一笑:“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可不想被领班骂。”

这笑容,给看得保安脸红脖子一chu,不自在地后退。这叫康洛的服务员,突然间长得好美呀……

康洛没察觉异样,只低头继续工作,那保安伫在边上用眼角偷偷地瞄她。皮肤好白的姑娘,从侧面看上去好漂亮,以前怎么没发现呢……真奇怪。

浇完花,时间也到了七点,天色暗下来了。她们清酒吧工作是下午三点到晚上十二点,这时间段还过一半呢。肚子有些饿了,盘算着等下早点溜出去吃点东西,反正她在这酒吧靠的就是后台,谁都晓得她是辛姐远方的一个表妹。

嘿。

回店里脱了平底鞋,这季节虽然立春了但仍只是早春,寒气还没褪,她穿得厚实,这鞋袜一湿可冻人了。便借由了要回去换鞋子的理由,早早地请假离开了。

脱了工作服穿上便鞋,戴好眼镜,老实说,从背影望去,康洛是一点儿都称不上漂亮的。但,这个人到底漂不漂亮,侧面是瞒不过去的。她面孔隐藏得再好,打侧脸望去还是能瞧出端倪。

这不,走在路上总还有那么几道回头率。

清酒吧外面十米远有一排美食街,这里好多家酒吧林立,让美食店一家挨一家地开业,生意好得不得了。像清酒吧里若客人饿了,直接走个十米路就能挑到食物。

康洛也没客气,常去的一家铁板烧店子,就一间不大的铺子,店主手艺特别好,生意也特别好。她喜欢挑四五点的时间过来点几个小菜吃。一来二去那店老板倒也认得她脸孔,见面了总要招呼一声:“小美女,今天要吃些啥呀?”

这时候康洛总会推推她那副过大的眼镜,人长得漂亮了,不是一副眼镜就真能掩盖去的。再扯扯那剪得跟煮饭婆似的蓬松短卷发。心想,做人要低调。

今天她来的时候,店子里人比较多,她没有坐位,只好眼巴巴地站在门口吞吞口水,点菜打好包。店老板抽了张凳子让她坐在门口歇息会,这是熟人才有这种特别待遇的。

康洛就坐在凳子上背挺得笔直干巴巴地等着,那样子总要引来一些人怪异的视线。而她则一双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街道,看着几米外的马路上那些跑过的车子,数数今天看到多少种名牌车呀。独个儿乐着也不寂寞。

约莫过了有十多分钟,远远地驶来一辆车停在路边,从右边车门率先走出一个长相j致衣着漂亮的小姑娘。再从驾驶座走出一位上了年纪但仍然很帅气的中年男人。

小姑娘等着中年男人过来,然后将白嫩的小手搭了过去,一大一小爷孙的年纪朝着铁板烧店走了过来。

康洛看得眼睛都直了,视线跟着这俩爷孙走了进来。

这一老一小吧,就是好久没见的秦季生和秦九妙爷孙俩。康洛特别喜欢的帅大叔。

寡言的老人,五十岁该称老人了,不过外表仅看出四十出头的秦季生,叫一声爷爷实在有点古怪,还是大叔吧。大叔牵着小孙女儿进了铁板烧店,与康洛擦肩而过完全没注意她这个路人甲。但这不妨碍她眼睛吃豆腐。

秦九妙今天话儿有些少,和平常聒噪两个样。进了铁板烧店,爷爷指着招牌问:“你喜欢吃什么,自己点。”

“好。”乖乖地点头,秦九妙朝店长大叔甜甜一笑:“大叔,我们要打包带走,要多长时间呀?”

人类总是对美好的人事物多加包容,尤其是一位小美女和一位中年大叔的对仗,稳赢不输的。店长咧嘴一笑:“小妹妹,你再等五分钟吧,我给这位姑娘炒完就轮到你们了。”

可惜就是没位置了,帅大叔得注定要站着等。康洛正这么惋惜着,就见秦季生对孙女吩咐:“我去车里等你。”

“好。”九妙乖乖挥手,秦季生便出了店回车上等。

康洛轻轻一叹,惋惜了,刚刚她有目测帅伯伯的身高,绝不低于一米八呢。那标准衣架子的身材完全不输给秦仲霖……不由得眼红,这秦家人个个都生得好。

秦九妙小朋友几个月不见,胖了不少。她嘴儿甜,爷爷一走,立马甜甜地跑到店主大叔身边,小嘴一个径地问道:“大叔,这个是什么菜呀?这个是猪r还是羊r呀?”

那甜腻腻的嗓音啊,真叫人听了欢喜,店主大叔一乐,一边炒着小菜一边解答,好不热闹。

没五分钟,康洛要的菜就炒好了,给装在一次x小纸桶里打包好递过来。康洛翻包包找钱,不意看到九妙眨着一双妙目盯着她看,那眼神儿很是专注,她赶紧掏出钱包付了钱,提了食物就出门。

这小姑娘儿贼j,她可怕了这近距离下被发现。结果前脚刚跨出去,就听到小姑娘儿嘴一溜句:“伯伯,给我招牌菜各来一份哈~!”然后一蹦一跳出了门,跟在康洛屁股后面。

说来也是巧,秦季生停的车子就在康洛回家坐公交车必经的位置上,所以九妙同学出门她只当是她要回去爷爷那。脚步不急不慢地走着。快要到达那辆轿车前,小九妙两步并作一步跳了过来,甭着脑袋从下往上看她,“你现在在走制服诱惑?还是眼镜娘?你的新任金主有特殊僻好么?”

可吓了康洛一跳。那话也问得熟络,一下就把她身份给揭穿了。

不过康洛到底是康洛,被秦九妙截去了前路也就停下来,反应很快地伫原地朝她微微一笑,并没有先出声。也许是她在想,这小姑娘可能是看错人了,话没挑明她实在不乐意承认自己的伪装给这姑娘看穿了。

九妙虽机灵到底还是个孩子,沉不住气,见她不说话只微笑,噘嘴又说:“你那头发实在太搞笑了,整一个老太婆。可千万别给我二叔看了去,准丢他面子。”

想来是姑娘对她身份十拿九稳了。康洛只得心头轻轻一叹,对小姑娘反问:“我这打扮和你二叔还有关系么?”

“怎么没关系?!你好歹也是我二叔以前的女人,要是别人知道我二叔有你这么老土的女人,准会被别人笑话了去的!”秦九妙说得气愤填膺,好像康洛这打扮不是丢了她二叔面子,而是自己面子似的。

看着,就忍不住噗嗤一笑,这小丫头呀可真是个活宝,逗人爱。

“九妙呀,阿姨呢现在在做一件很有趣的事儿,这打扮呢也就你一个人识穿了。就是我站在你二叔面前他也不知道是我呢。所以,你要不要继续装作不知道阿姨我这老土的装扮呢?”

“为什么?”秦九妙可不是普通的好哄的孩子,一听这话儿就觉得有趣,嘴角一勾就追问:“骚狐狸想装作不认识我二叔?然后勾引别的男人?怕那些男人吃醋么?”

好久没听到九妙这么叫她了,说真的还真有些怀念。正待如何早点脱身时,身后半米远那辆一直被她俩无视的车主人开口了:“九妙,在和谁说话呢?”

秦季生淡淡的声音飘来,就让两姑娘回头看去,只见他手里本来捧了一本书在看,约莫是看到孙女儿出来和一位不认识的小姐聊天,便移了视线来寻问一声。

九妙似乎这才想起了自己的爷爷,瞟了一眼康洛,收敛了嬉皮笑脸回道:“爷爷,这是邹阿姨,二叔以前的朋友。”然后扯扯康洛袖子,对她说:“这是我爷爷,你认识吧?”

康洛自然认识,在与秦季生视线对视时,微微颔首招呼:“秦伯伯你好。”她想秦季生贵人多忘事,自然不记得自己,这样也好,反正也不想让他认得。

倒是没想到秦季生眼力很好,带着金边眼镜的眼睛细眯了会,然后问:“是邹小花小姐吗?”看来是认出自己了。

康洛只好硬着头皮回道:“是,秦伯伯记忆力可真好。这样都能认出我呢。”

秦季生没邀功:“因为邹小姐的声音很好听,听过一次基本不会认错的。”他矜持地回答,显然神色是不想和她过多的攀谈,这也正合了自己的意。

“九妙,你出来这么久铁板烧该是好了吧?”“哦,我马上回去!”

九妙一走,康洛也不多留,朝秦季生点点头:“秦伯伯,我还有点事就不多停留了,再见。”

“走好。”

康洛轻吁口气,和这位帅大叔聊天有那么点压力,秦季生那长辈的威严和当官的排头虽然收敛仍然让人不敢直视。果然美好的东西还是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呀。

等她走出那爷孙俩视线,菜都凉了。于是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就坐在路边揭了盖子扳开一次x筷子没形象地吃了起来。

***

上海。

对比康洛的不如意,身为继兄的邹小包倒是托了黑道小姐的福气,一路来混得风生水起。人只要脑子够聪明,给一点时间便能让你拥有舞台发挥才能。邹小包是聪明的,项馨瑶便像他那命中的贵人帮着他一步一步往高处爬。

眼看着邹小包人生积极起来,项馨瑶便有些难过。想起过年时他不知道跑哪去了没一块儿过成年,这个元宵节大年是一定要逮着机会过的。结果眼看日子临近了,这人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让手下翻遍了上海都找不到,项馨瑶就郁闷了,心里一个念头闪过:“该不会又偷偷回北京了吧?!”

这小姐是猜对了。自打项帮从中周旋,从中解除了邹小包回北京的禁令,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回来而不用担心被人砍了。这男孩自然是趁着还没散元宵赶紧回来找小**一趟。

找小**做啥?虽然远在上海仍然是时刻关注着,良好的表现让辛姐对这年轻的男孩特满意,就她话来说:“这年头肯上进的男孩子太少了,尤其是这种曾经堕落过的孩子更显可贵啊。”

于是多少事儿辛姐都乐意帮他些忙,时常打电话来关注邹小**,让辛姐甚感欣慰:“这继兄当得不错啊。”康洛被蒋东原搅得没法安心工作而辞职,邹小包也第一时间知道了。

按辛姐的意思是让邹小**趁现在年轻赶紧多去读几年书,以后时间长了漂白了嫁个好男人好好地过一辈子,再不济没男人还有知识在身啊。

可惜邹小**似乎不乐意去读书,学校都开学了还没见她有啥行动。这不,就在电话里和邹小包淡淡提了几句,邹小包便说要回北京,或许带她到上海去和他一起读书。

想法是好的,可惜他匆匆赶来注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邹小**的电话他是有的,平日康洛说了没事别来找他,他知道她虽然原谅他了还是不敢打电话,三十、初一那两天他看着这号码足足三个小时才鼓起勇气来道声新年快乐,收到后她不咸不淡地说声新年快乐作为结束。

这次刚下了飞机,虽然急着想去找她,还是按捺住,实在是怕继妹给他软钉子碰,于是先安顿好了,再去要来她新居的电话,搭着公交车慢腾腾地转悠了过来。

彼时已入夜,康洛刚吃完晚餐慢腾腾地坐公交回来。清酒吧有员工宿舍,就是因为晚上十二点以后难以坐车,不过康洛没住,为此她总是早退,十点左右就会回去休息。

今儿回来得早了些,才八点左右,又去了超市买了哈蜜瓜提回来,便看到自己房屋前站了个男人。这感觉,还真怪,一瞬间眼花又仿佛回到了她和这男孩的第一次相见。

当时那个不学无术的不良少年,现在也已经21岁了。

“你怎么在这里?!”看到他出现着实愣了。

“来看看你。”见继妹回来了,还拎了个哈蜜瓜,他下楼伸手想帮她提。她也没客气,将哈蜜瓜递给他:“你来得真好,我难得买一次水果就让你撞上了。”

上楼开门让他进来,这小小的单人间不用脱鞋子,不过她还是找了双拖鞋扔给他,是男式的凉拖鞋。他一愣,问:“你有新男朋友了吗?”

“没。我喜欢穿男式拖鞋。”她的僻好可真怪。

他是释然穿上那双鞋,听她说是自己穿过了,耳g子便有些微红。她抱着哈蜜瓜进厨房去洗切,让他随意。他看到屋子里有台笔记本,不免诧异:“你也买笔记本了吗?”

“那是辛姐不要的送给我的。”她才舍不得花那个钱,把切好的哈蜜瓜端出来,招呼他自便,便抓了一瓣啃了起来。啃到一半才想起鼻梁上的眼镜还没摘,便放了哈蜜瓜把眼镜摘了下来。

第四十章 买件新衣服

他这才逮了空问她外表的变化:“你怎么这个样子了?”黑眼镜和发质极差的短卷发。

她抓抓脑袋,假发戴久了头皮开始发痒,没空回答他就进了浴室。他习惯她的冷漠,拿了瓣哈蜜瓜慢慢地啃。视线在房间内扫视,一眼就目睹整个房间的布局,二十平方米的大小而已。

看到那单人铁床上还有她没来得及收拾的x罩,耳g子又红了,赶紧移开视线。最后视线定在那啃了一半的哈蜜瓜上。

她出来时,没注意到他像个雕像似的。只是披散着一头如瀑布般的浓密长发,换了睡衣,显得特别地居家。又坐在沙发上开始啃哈蜜瓜,然后问他:“你来做什么?”

他这才回神,轻轻地说:“听说你辞职了,又还没有找到工作。你想去上海吗?去上海上高中再上大学……”

“没钱,不去。”上了高中再上大学那得多少年,她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我有钱!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上学,我读的那所大学只要有钱都能进去。”他急急地说。

“啊,这样说来你也上大学了。”她想起他的聪明脑袋,只读了高一就退学,因为曾在学校里打架差点打死人。

“我刚考上大一,读的夜大。白天上班,晚上再去上课,你也可以的。”

“都说了我不会去读书。”她有点头痛,这家伙每一句都扯上让她读书,烦。

“为什么呢?如果你不去读书,你没有文凭,找不到好工作的。”他难以理解。

“清酒吧,我有它的股份,一年都有上百万的收入。”她气定神闲地啃第二瓣。

他一窒,倒是从来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已经是一家酒吧的股东了。一时间没话,只好跟着她啃哈蜜瓜,然后又说:“那你不是不想呆在北京了吗……去上海也好吧。我听说蒋东原一直缠着你,到上海他就不能纠缠了……”

“我不会离开北京。以我现在的情况,到哪个城市都找不到好工作,倒不如就在清酒吧窝着。”

“……”邹小包彻底无言。他是知道她x子,独立自主决定好了没人能改变。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现在倒希望她恢复以前的x子了。

啃了四块哈蜜瓜,吃撑了,把余下的都推给他:“把它们啃完。如果没事你就离开吧,我要洗澡,记得给我带上门。”

***

康洛在上大面积撒下,终于逮到一条小鱼虾,以上一对一的远程教育和一位男孩取得联系,以教授数学来收取费用。因为没有文凭所以相当地困难,前期也只是试用期没钱赚,但这样已足够叫她开心。要知道首都的家教非常的赚钱,有知识便是一笔庞大的财富。

邹小包无法久留北京,他是向学校请了假必须早些回去,于是第二天中午以践行为由约她出来吃顿饭。以康洛的年纪来算,邹小包还得是她弟弟。既然年长两岁也要有长者的大度,便在下午亲自送他去了机场。让邹小包好生吃了一惊,她深刻反省自己对他可能实在太坏了。

这么想着,又m到包里一块腕表,便拿了出来送给他:“送你吧,算是谢谢你大老远地跑过来。”

接过腕表的邹小包脸色很复杂,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她推推他:“上飞机吧。”把人赶进安检站,他却叫住:“你帮我戴上成吗?”

“这玩意儿自己戴得上吧。”她不解风情,但看他那期待的眼神还是给他戴上了吧,腕表戴上后,看他一脸藏不住的惊喜,她轻叹,有个弟弟或许不错。

***

三月,天气渐渐地暖和了点,但仍然无法把身上的衣服松下来,怕冷的康洛是店里大伙儿揶揄的对象,有事没事老拿她寻开心。清酒吧店员不多,也就七个同事,在这种情况下同事之间相处非常融洽。只是多少因为康洛是辛姐表妹的关系,再加她x格淡漠,交情没那么深。

倒是平时排休的时候会拉上她一起去吃个饭呀看场电影什么的,也算小日子平静和谐了。

没有男人的世界,对康洛而言,是和顺而快乐的。她在上的家教算是落实了,收入相当不错,甚觉人生在此刻已够圆满。只是老天爷不会让她太平,这不在平顺了一个月后,酒店里出了事。

敢在北京做休闲娱乐生意的,那后台都不一般,一般的后台是不敢开的。清酒吧的后台是秦仲霖,去年还没人知道秦仲霖是谁,到今年人家在上流社会走动,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清酒吧开业到现在,没有黑社会敢上来收保护费找碴的,一路风平浪静。只是总有一些客人会自不量力,不知天高地厚地闹点事。

事情起因也简单,就说半个月前有员工辞职了,领班便重新招人,第二天就有一个长相漂亮的小姑娘来应聘,清酒吧招人并不严格,模样清秀身高一米六高中学历便行,这姑娘都符合了,便直接把人给招了进来。结果,这小姑娘竟然是一个小帮派老大情妇的妹妹,也就是小姨子。

小姨子又和自己姐夫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关系,被姐姐给知道了把妹子赶了出来。本来这事儿也就这么完了,但这妹妹对于勾搭姐姐的男人并不引以为耻,私下和姐夫还有联系。又让姐姐给知道了,便带了几个手下上来闹。

按说把小姑娘交出去也没事了,偏偏情妇在酒吧里闹,当时保安是要协调的,自家家务事回家解决吧,结果保安给那些手下打了。这下酒吧就给扯了进来。

辛姐当时不在这里,都直接交给康洛打理的。康洛自己又不好出面,都是直接抓个店员替她说话,先是好声好气与那情妇交谈,自然无果。“我妹子的事,我要带她走。不关你们的事。”

这是还没打保安前的对话。

结果那小姑娘就不乐意:“我不要——你们帮帮我吧,我被我姐抓走了会被她打死的——”小姑娘哭得这么凄惨,长得又漂亮,自然有男士出去扎场子。就是经常来酒吧里的一位老客户。结果他充面子的下场是被打了。自己店里客人出了事,怎么说店里也有一定的责任,于是保安上去好言相劝,然后被打。

“谁敢护着这小妖j,要找死的就上来!”情妇摞狠话了。

都说如果是一般店子肯定是不敢再惹,哪怕自家店员被揍了也只能忍气吞声,但清酒吧不一样啊。

清酒吧是辛姐开的,尚城会所的妈妈张辛,这十多年来也累积了不少人脉交情,就算不看她面子上,也要看张辛的后台不是。

但可惜这情妇没有打听清楚这家酒吧不能惹,揍了人家店员和顾客还要摞威胁,那也没办法了。如果吞下这口气,张辛在这行就别混了。这面子问题是最重要的,比生命还要重要。康洛肯定是不能让辛姐丢面子,只好打电话给辛姐。

辛姐听说了这事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协调。这小姑娘可以带走她不理,但这店员和客人被打了这位情妇得负责吧。可惜情妇没长眼,不干。凭啥,那是那两人自找的。

这事儿就这么闹起来了。

本来以辛姐的人脉是麻烦不到秦仲霖的,要知道秦仲霖虽然是靠山,也就是挂个名字而已。结果那老大又是个狠角色,在北京小有名气,不怕张辛,就势必要麻烦秦仲霖出面。但前面说了,不到万不得已辛姐是不会去麻烦秦仲霖的。就这么焦头烂额着。

辛姐的情况很快传遍了那一行业,蒋东原也给知道了。不过蒋东原不可能管这些破事儿,求他帮忙没用。康洛就想,自己前前后后也加资了三百万在里面,清酒吧的股份自己也占了一半了,又和辛姐的交情,自己不出面哪行?

所以和辛姐一商量,要去再找秦仲霖?

“你要去找人家?你现在是北京失踪人口,你跑去找人家以什么身份去?非亲非故,就算他再卖你面子了,你自己的尊严吃得下去?”辛姐是了解康洛的,这小姑娘爱面子,有骨气,为人处事都相当不错。所以让康洛再和无牵无挂的秦仲霖搅一起,这姑娘首先就为难。

被看穿了也没恼,康洛拧着眉说:“那不找他找谁?蒋东原那男人肯定不行,我和他事儿还没完呢。我认识的男人里……啊!艾瑞清成不?!不、不行……”又立即否认:“找艾瑞清还不如直接找秦仲霖。”

“你找艾瑞清不就直接告诉别人秦仲霖靠不住失势了吗?你脑子给急糊涂了吧!”辛姐涂着红指甲的手指一戳姑娘脑袋瓜子:“你认识的男人,说大尾呢,关键时刻要用上也难!这事儿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那不成!你想想那情妇不怕你,也就说是不怕秦仲霖,那秦仲霖的面子还不照样得丢掉?!所以,辛姐,你还是去找秦仲霖吧。”

“这事儿我还是先琢磨琢磨一下才行啊……不到万不得已真不能去打扰人家……”辛姐伤脑筋。

康洛也愁,突然想到邹小包小弟弟,他不也是混黑道的嘛!“辛姐,邹小包!找邹小包,他也行啊——”

辛姐一怔,随后弯嘴一笑:“我也真是急糊涂了,你还有同样混黑道的继兄在不是——”

“是啊,是啊,终于有邹小包的用途了呢。”康洛也不愁了。马上行动赶紧给邹小包打电话,咨询以他的能力能把这事儿解决不,邹小包不负重望说这件事好办,就等他消息吧。自此,两人才算是真正松口气。

几天后,这事儿顺利解决,康洛从此对这孩子彻底改观。决定以后一定要对他好些,当弟弟疼爱不错。辛姐也感叹这是个好孩子,有意当这两兄妹的和事佬,常在康洛耳边说:“能成为一家人也是福气,你啊,现在年轻,又不去读书,总要有个亲戚什么地在危难时帮你一把吧。”

康洛听得有道理,便这天一早地去百货公司,想说给邹小包买件衣服什么地寄过去,当姐姐的一番心意嘛。结果遇上好久没见的蒋东原,他和秦仲天处一块儿,正在男装部买衣服。

又巧的是,康洛看中的一款男版经典风衣,这两位男士也看中了,在那比划着试穿。男人买衣服比女人迅速多了,康洛要给邹小包买衣服时打了通电话给他,邹小包在那端挺激动的,她打过去是要他的三围,省得买了到时不能穿。

邹小包报了衣码后她才发现这孩子的身高也不输给蒋东原这些男人啊。又正巧看到秦仲天在试这件衣服,就缩在角落以眼尾偷瞄,然后琢磨邹小包穿这件衣服的效果。

那二位男士很快把衣服试穿了,但似乎想买又不太想买的样子。蒋东原在旁边寒碜:“大哥诶,你买衣服跟个娘儿们似地东挑西捡。”

秦仲天说:“这衣服吧,得挑仔细了,别买了后悔省得浪费。走,咱们先去下一家逛逛,没有合适地再回来拿这件。”蒋东原翻白眼:“就大哥你事儿多。还怕浪费这点小钱?”

“你别说,你兄弟仲霖那天还在跟我磨嘴皮子,说我奢侈浪费,买了件不实用的古董。那小子自打经商后,都快赶上铁公**的德行了。这不,老太爷又认为有道理,现在家里正在实行开源节流,限定每个人每月经费呢!”

除了秦仲霖是自己赚钱自己花外,秦仲天要花的钱全是秦言诚和秦季生两长辈那拿的。倒不是说秦仲天就没赚钱,只是他的钱嘛,当个政治部主任肯定收入不高,要么就是私下的贪污。但那那贪污来的钱,都是给存进外戚姑nn户头上的,让秦老太爷子把卡管理着的。

所以要钱,行,找秦老太爷子申请。这时候,秦仲霖经商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至少财权是自己把持着的。

“得,听说这就最后一件了,你可思考好了,别等到时候回来给卖出去了。”“这么贵的衣服哪会这么快就给人买去啊……走。”

两男人一前一后离开后,导购员还没把风衣挂回去,康洛就从角落里奔出来抓过风衣说:“我要这件,听说这是最后一件了吧?!”赶紧先下手为强。

导购小姐被吓一跳,还是维持微笑回答:“是的小姐,这是最后一件了,也就这一个型号。要新款,得再等一个星期后了。”“那马上给我包起来,就要这件。”康洛二话不说掏钱刷卡。

刚搞定,那两男人就回来了,康洛提着购物袋头一低溜出去,还听到秦仲天问:“小姐,我刚才试穿的那件衣服呢……”“给刚才出去那位小姐买走了……”

嗯,衣服再贵,还是有人买的。

康洛把衣服很快给寄了过去,邹小包在那端还是特别激动,好半天才挤出谢谢两个字。

那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康洛对酒吧的侍应生是做得风生水起,说白了这活还没啥能多学的,也就是混口饭吃,饿不死饱不了。

那日清酒吧又来了人,是蒋东原和陈紫涵。说到陈紫涵,这姑娘已经成为尚城第一名妓了,自打邹小**一走,她的日子那是相当地风光。现在是尚城最能赚钱的姑娘儿,蒋东原要招妓,第一个就是孙紫涵。

这天两人来清酒吧,就听到陈紫涵嗲嗲地一个劲缠着蒋东原说看中哪一款新出的钻戒啦,哪家新款的衣裳出来了。总之意思就是要男人给买。不过蒋东原只笑不答,陈紫涵自讨没趣后也只能干巴巴地陪着酒。

“小洛,把这酒送去3号桌。”“不去,找小晴去。”3号桌就是蒋东原那桌。

调酒师叫不动,只好让小晴送去。小晴送完回来后,一脸喜滋滋地八卦:“3号桌那对客人,男的长得真帅,女的长得真漂亮!你们听到没,那女的那声音特别甜……好像是做妓的吧?”

但凡当妓女那行的,浑身上下总有那么一股风尘味儿,和良家妇女总有明显的区别。蒋东原是店里的常客,每次带来的女伴皆不相同,那些女人们都一个调调,想不让人不明白她们的工作都难。

“嗯嗯。去把酒送7号桌。”调酒师不是个爱八卦的人,和康洛一样,两人处得很好。把新调的酒推给小晴,让姑娘住嘴干活。小晴没八卦说,只好努努嘴送酒去了。

康洛在擦酒杯,现在她没接客人,而是来学调酒,站吧台里可以一天。3号桌离吧台不远,隔着一道屏风,隐约能看到里头的人在轻声交谈。

约莫半小时后,又来了几个人,是艾瑞清和小蛮,还有李连杰叶樟。全去了3号桌,顿时那边小热闹起来了。小睛又跑了过来:“耶耶,又有帅哥和美女耶!你看看他们,模样一点儿都不比电影明星差呢!”

调酒师和康洛还是没搭话。小晴是负责3号5号和7号桌的,来了新客人拿了个酒品菜单跑了过去,半晌后回来,一脸兴奋。“好多帅哥,有另外两个男人是单身呢,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女朋友呀?!我去瞅瞅——”瞧这小姑娘春心荡漾的,让康洛忍俊不禁。

旁边的调酒师问她:“对了,你今天是不是寄了件衣服出去?给男朋友的?”

莫说康洛还真是受欢迎,不仅保安对她有点儿意思,连这调酒师也不例外。这么一问,是有点试探的意味儿,康洛也不是傻子,含着笑点头:“嗯,他在上海读书,我看着那衣服不错,就给寄了过去。”

果真见调酒师一脸失落,半晌后说:“远距离的恋爱?不太保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