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重生之年皇贵妃第17部分阅读(1/1)

虑考虑而且懋妃姐姐性情温和,考虑事情也十分周全,臣妾想着,也能帮上一二的。”

年淩兮不是非要帮着齐妃和懋妃二人说话,只是,现在懋妃和齐妃算是自己的同盟,贵妃之位二人皆占自然是好的,若不能,也得让其中一个人坐上去。四阿哥在雍正面前受宠,熹嫔难保不会被恢复妃位,但是年淩兮却是觉得没什么不好,给了熹嫔希望,到来日才能让她彻底绝望。

雍正无法,在最后年淩兮软磨硬泡之下,皇后被搁置的上述书终于又了批阅。

雍正将上述书递给苏培盛之后,便把玩着年淩兮的耳唇,道:“既然要大封后宫,那朕也不能委屈了你,虽然没办法再给你晋位,但是封号总是要颁赏的,这些年来一直让你用姓氏作为封号,也是委屈你了。”

年淩兮并不急躁,道:“哦那皇上让内务府拟好封号来,选一个便好。”

雍正摇摇头,道:“那可不行,年儿的封号,自然要朕亲自来起才是。”

雍正三年九月,雍正首次大封后宫。晋皇贵妃年佳氏为昭皇贵妃,昭:彰明,光明美好之意,其为倬彼云汉,昭回于天。年氏的封号在经历了三年之后终于尘埃落定。

再者,晋懋妃宋氏为懋贵妃,与昭皇贵妃同协理六宫;晋熹嫔钮祜禄氏为熹妃,此等恢复妃位;晋宁嫔为宁妃,与齐妃、裕妃、熹妃同为四妃;晋郭贵人为静贵人,舒常在为璐贵人。

十月,册封礼行完之后,懋贵妃便帮着年淩兮打理起事物来,虽然懋贵妃的确不能胜任,但是一些琐碎的事情还是处理的比较得当,年淩兮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如今年淩兮月份大了,虽然胎像一直都很稳固,但是毕竟已经步入十月,天气开始逐渐变冷,年淩兮便早早的披上了大氅。

那日,年淩兮在房中午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晚膳时间,瞧着惜菊在床榻旁边候着,便知道她有事禀告,却没有打扰自己。

年淩兮由芙兰搀扶着起身,懒懒地问道:“怎么了”

惜菊沉声道:“娘娘,今日瑞贵人终于有所动作了,她命自己殿中的小太监春喜将麝香埋进了咱们宫中南角的土里,南角种植着大量的繁华,是娘娘平日里最爱去的地方。”

“他当真从那个狗洞里钻进来了”年淩兮披上白狐皮做的大氅,笑着问。

惜菊点头,此时她不得不佩服年淩兮的计谋,当日她们发现熹嫔的小太监小丘子在翊坤宫门口鬼鬼祟祟的,像是打量着地形,又像是在观察年淩兮平日里的走动情况,本来惜菊是想让年喙将这个小丘子拿下,但是年淩兮说是不到时机。果然,熹嫔不会自己动手,不知是怎样收买了储秀宫的瑞贵人,这件事竟然让瑞贵人去做了,年淩兮那日知道后,便道,既然对方想做些什么,自己不妨成全,然后,这个狗洞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翊坤宫。那瑞贵人显然是没有规划好,对这个无端出现的狗洞毫无怀疑之心,这下便连忙计划好,从熹嫔处拿了麝香包,在今日动手了。

也不知瑞贵人是怎么动了邪念,后宫的女人啊,惜菊没有一刻是能琢磨出她们的心思的。

年淩兮闭上眼笑出了声,道:“那春喜现在人在哪儿呢”

惜菊道:“芙兰姐姐吩咐,将春喜扣押在咱们西偏殿了。而且通知了瑞贵人,瑞贵人一开始还不承认,但是当年喙把春喜的腰牌扔到瑞贵人的面前时,瑞贵人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年淩兮扭头看了眼为自己梳着发的芙兰,道:“芙兰做的很好。”

芙兰没有高兴,而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杀意,道:“只要是敢害小姐的人,我芙兰绝对不会放过。”声音不大,但是年淩兮听见了芙兰的决然,年淩兮笑了笑,握住芙兰的手,殊不知,芙兰在这后宫的大染缸里,也逐渐有了自己的心思呢。

“娘娘,现在您想怎么处理”惜菊说完,又道:“瑞贵人现在跪在翊坤宫的大殿中,脱簪待罪。”

“哦跪了多长时间了”年淩兮起身,由着芙兰给自己戴好旗头,那撮鸽子血,红的妖艳。

“不长,两个时辰。”

“现在是几时了”

“回皇贵妃的话,现在是申时末。”

年淩兮点点头,起身换好黄色的皇贵妃常服,对惜菊道:“既然有这份歹毒的心思,便再跪一会吧,你且去请了懋贵妃来,这件事,本宫不好一人做主。”

惜菊点头退下。芙兰为年淩兮整理好衣衫,看着年淩兮凸起的肚子,道:“小姐怀有身孕,不宜见血。”

年淩兮“嗯”了一声,双手抚摸着隆起的小腹,道:“不急,咱们磨磨瑞贵人的性子也好,不过,我的孩儿如果连这点血腥都见不了,那也不配做我的孩子了。”

芙兰笑了笑,扶着年淩兮道:“奴婢扶着小姐去正殿吧,外边儿快要下雨了。”

年淩兮点头说好。

懋贵妃到达翊坤宫的时候,正好外边飘起了细雨,年喙看了看,进来道:“娘娘,这雨有变大的趋势。”

年淩兮点点头,让年喙退下,对懋贵妃道:“姐姐刚才进来,可看见什么了”

懋贵妃端起姜汤暖身,道:“依稀瞧见个女子跪在殿中,可是你宫里的小宫女犯了错了”言罢,又道:“你惯是心善的,这样被你罚跪,想必是犯了不小的错。”

年淩兮笑了笑,却摇摇头,赤金红宝石的护甲一下一下地拍着案几,道:“姐姐看错了,那边跪着的,可是储秀宫的瑞贵人。”

“瑞贵人”懋贵妃惊讶,放下盛着姜汤的白玉瓷碗,暗紫色的流苏拍打在脸上,继续道:“瑞贵人性情温和,可是犯了什么忌讳”

年淩兮却想卖个关子,道:“姐姐一会就知道了。”

懋贵妃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是来请我喝茶,但是惜菊说不让我把怡慧带上,我就知道肯定有事儿,不过你要记着,你现在怀有身孕,不宜见血,不管瑞贵人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只要不是咱自己,便先留着,等你平安生产后再处理不迟。”

芙兰加了一些安神香,笑道:“贵妃娘娘跟奴婢想的一样,不过咱们皇贵妃娘娘说,要是这点血腥都见不得,却是不配做皇贵妃娘娘的孩子呢。”

懋贵妃惊讶,却也不惊奇,道:“这也有道理,在后宫长大的孩子,哪个不得亲眼见些血腥的东西呢这些不干净的,说是不能见,但是谁见得少对了,你估摸着还不知道,前些日子四阿哥处死了他的一名侍女,原因谁都不知道,但却是四阿哥亲自动手杀死的呢。啧啧,你说熹妃儿子,怎得如此狠辣。”

“哦皇上没有怪罪”年淩兮来了兴趣,问道。

懋贵妃摇摇头,道:“这些为奴为婢的本来就身份低微,死一个两个的算什么再说现在四阿哥风头正盛,书那叫念的一个好,皇上听说了这事,也没说什么。”

年淩兮点了点头,道:“弘历读书是不错。”不过,若是那个老师不往他将正道上教,将来这个孩子,还能温和敦良么教弘历的夫子自然是年家的人不提,现在依着年淩兮的吩咐好好教导着弘历,但是一些为人处事方面,那可跟平常人大为不同了。

懋贵妃越聊越有精神,年淩兮也仔细听着,逐渐地,在外面承受着瓢泼大雨的瑞贵人,仿佛被遗忘了,但是她的双腿已经被固定在了殿中央,想倒也倒不下,具体是怎么固定着的,惜菊姑娘有数不完的法子。

那些钢钉结实地扎进肉里,但却不会让被扎的人流血。那些小孔细微地肉眼几乎看不见,但是却能将人牢牢地固定。

夜深,年淩兮请了懋贵妃一同用了晚膳,又喝着茶吃了些酸梅子,外边的雨才从瓢泼变成了淅沥,现在差不多已经停了。惜菊进来回道:“回禀皇贵妃娘娘,瑞贵人全身湿透了,但是仍旧跪着。”

“嗯,带瑞贵人下去,换身干净衣裳吧,本宫见不得她那副样子,哦对了,既然她喜欢吩咐奴才做坏事,那么现在便让她自己动手换衣服吧,记得,只给她一盏茶的时间换好,若换不好,继续跪着便是。”

惜菊领命而去,年淩兮对着懋贵妃笑道:“姐姐不困吧好戏待会就演。”

“哪儿能呢,我也好奇,这瑞贵人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让妹妹如此动气呢。”

51茶刑

瑞贵人被年喙拖着带进了主殿,发鬓已经被重新梳理好,衣服也换了干净得体的,只是脸上苍白憔悴的神色是怎样也遮挡不住的。大雨瓢泼,年淩兮相信,这会瑞贵人不想说什么,她的心里也承受不了了吧。

懋贵妃吓了一跳,她还从未见过瑞贵人这般狼狈。当日瑞贵人晋封的时候,她是在场的,这个现在跪在殿中的女子,亦是美好灿烂的,加上年轻貌美,如果能安安生生的侍候皇上,熬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今日之事,谁能未卜先知呢懋贵妃无声地叹了口气,眼神却不再看瑞贵人。

年淩兮握着热茶,余光观察到一旁懋贵妃的神色,微微一笑,问道:“瑞贵人,为何要害本宫”

瑞贵人喉咙一紧,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睛逐渐浮上了红,不一会便落起泪来。后悔不,瑞贵人不后悔自己做的,她只是在为没能给自己的孩子报仇而痛苦。只是,瑞贵人的报复对象,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不说年淩兮的嘴角嘲讽地笑了笑,这可好办,让人说话的法子可多的是。

“惜菊,掌嘴。”年淩兮的声音不大,却无法撼动,惜菊动了动手腕,便走到瑞贵人面前啪啪地三个耳刮子,打的瑞贵人一阵耳鸣。

“瑞贵人,你不会不知本宫的手段。若你老老实实的交待,本宫会考虑饶你一命。不然,你,你的家族,你的一切,本宫自然不会疼惜一分。”年淩兮严肃地坐好,语气是从所未有的严厉,眼神直逼着瑞贵人。

瑞贵人停止了流泪,因为已经不知流泪还能挽回什么,她对年淩兮微微地磕了个头,道:“回禀皇贵妃娘娘,此事都是嫔妾一人所做,请皇贵妃娘娘降罪。”

“没有人指使你么”年淩兮微微抬起了下巴,自然是不信瑞贵人的话。

“回皇贵妃的话,没有,都是嫔妾一人所为。”瑞贵人眼神坚定,年淩兮嘲笑出声,没有人指指使如果真没有的话,她叶赫那拉氏只是个小小的贵人,怎么敢用这样的手段呵,还真是嘴硬。

“瑞贵人,本宫可是给了你生路可选的,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之前两个月,你频繁出入熹妃的永寿宫。”年淩兮的语气更加严厉几分,瑞贵人一颤,却仍是坚定道:“嫔妾只是跟熹妃娘娘交好,却并未吩咐嫔妾做任何事。”

以为她没有证据年淩兮眼神眯了眯,对惜菊示意道:“带上来。”

惜菊点点头,便退下了。不一会,她便跟年喙带着一个小太监进了殿,这小太监仍在昏迷状态,身上微微沾着血,显然已经受了不少酷刑。懋贵妃见着这个小太监,便抽出帕子捂着嘴闭上了眼,年淩兮却是眼也不眨,对瑞贵人说道:“这个小太监名叫春喜,瑞贵人不会不认得吧”

瑞贵人身子又是一颤,之前春喜的腰牌已经被芙兰扔在了自己眼前,自己现在自然是不能不承认的,未等瑞贵人说话,年淩兮又道:“本宫倒是想给你看样好东西。”

说罢,惜菊将春喜怀中的麝香包扔到了瑞贵人面前,瑞贵人避之不及,却也知道这东西女子不能碰,便想着往后退上一步,但是身后的年喙早知道她会有这般动作,已经将她牢牢地困住,但是不该碰着的地方却一点儿也没碰。

“本宫已经命年喙好好查看过,这麝香包外面包着的布料,可是妃位才能用的织云布,而这布料,是前几个月本宫刚刚命内务府分发到四妃宫里的,以为本宫不认得么”年淩兮敲着案几面,语气带着嘲讽,继续道:“瑞贵人,你只是一个低等宫嫔,岂能用得起这样上好的布料难倒,你跟熹妃的姐妹之情已经好到送你布料了么”

瑞贵人无言可对,脸色已经比纸还要苍白,嘴唇不断哆嗦着,年淩兮以为她要吐出真相,却不知

“皇贵妃娘娘,此事真的与熹妃娘娘无关啊都是嫔妾一人所为,请皇贵妃娘娘明鉴。”说罢,瑞贵人便不停地开始磕头。

“嘴还真硬。”年淩兮把玩着护甲,鬓边的鸽子血已经开始不耐烦地左右摇晃起来,年淩兮抬手顺了一把,那鸽子血的光芒更甚。

年淩兮努了努嘴,惜菊便上前将春喜更弄醒了,不过是一枚绣花针,扎了一下人中而已。

春喜睁开双眼,神色呆愣,在看清跪在身边的主子之后,脸上惊现出恐惧,慌张的四处打量,却看见了坐在上首的年淩兮。

“啊啊”春喜像是要说什么,但是巨大的恐惧让他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年淩兮也不急,她正欣赏着这主仆两个精彩绝伦的表情。

待到春喜没那么紧张,年淩兮才不急不慢地问:“春喜,本宫问你,瑞贵人为何要害本宫是不是熹妃在幕后主使”

春喜身子颤了颤,眼神偷偷瞄向瑞贵人,下一秒却“啪”地一声被惜菊扇了一巴掌,惜菊厉声道:“皇贵妃娘娘问你话,就要好好回答小贱蹄子乱瞄什么小心挖了你的双眼喂狗”

年淩兮不知道春喜之前受了怎样的酷刑,在看到春喜被惜菊扇了一巴掌之后不断开始磕头,便愣了愣,再仔细打量,春喜的袖子和膝盖处,好像都有血迹,惜菊这丫头下手真是狠,不过,这样的人,便是不能轻饶的。

“还不好好回话”惜菊踹了春喜一脚,春喜被踹倒之后赶忙爬起来,道:“回皇贵妃娘娘的话瑞贵人是嫉妒您有孕,还怀疑是您之前害的她流产而且这件事的确是熹妃娘娘帮着瑞贵人出谋划策的,奴才不敢隐瞒,皇贵妃娘娘明鉴啊”

年淩兮“嗯”了一声,便惬在椅子背上,芙兰见状上前给年淩兮加了个软垫,年淩兮便舒舒服服地靠在上面,继续道:“那你便将更详细的给本宫一一道来,若有隐瞒,本宫决不轻饶。”

春喜没有看到旁边瑞贵人面同死灰,而是颤颤巍巍却又不敢错漏地开口:“回皇贵妃娘娘的话,几个月前,皇上摆设家宴的时候,瑞贵人便在那个时候怀疑是您害的她流产了,因为虫灾的事情查着查着便不了了之,瑞贵人心中便有忿恨,之后过了两个月,瑞贵人便带着奴才经常走动于永寿宫熹妃娘娘那里,待混熟了之后,瑞贵人便向熹妃娘娘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恨意,而熹妃娘娘也帮着瑞贵人想办法,她们密谋了将近半个月,才想出这样的法子,而且熹妃娘娘还跟瑞贵人保证,事成之后,会帮瑞贵人获得皇上的宠爱,封嫔或妃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当时熹妃娘娘为表诚意收买瑞贵人,便将一串碧翠软玉手镯送给了瑞贵人,现在瑞贵人时刻都带着它,若娘娘不信,大可翻开瑞贵人的袖口一看瑞贵人在跟熹妃娘娘商量好之后,瑞贵人便找到奴才帮她做这件事,奴才是真心不愿做的,但是如果奴才不做,熹妃娘娘和瑞贵人便要杀死奴才在宫外的娘亲和幼弟,奴才也是迫不得已,求皇贵妃娘娘明鉴奴才之前也以为熹妃娘娘和瑞贵人这次策划的事无巨细,但是奴才今日做最后一步的时候还是被喙公公抓了起来,奴才奴才求皇贵妃饶过奴才别的奴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啊”

年淩兮点点头,春喜吐的还算是干净。年淩兮喝了口茶,目光便重新回到瑞贵人身上。瑞贵人已经瘫坐在大殿上毫无生气,年淩兮微微一笑,道:“瑞贵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懋贵妃咬牙切齿,她是最见不得这些脏东西的,但是她却又是见的最多的,本来她是想替瑞贵人求情,谁没个不理智的时候,但是一听她果然和熹妃窜谋,还用的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麝香麝香是什么东西,宫中最忌讳的,这熹妃好大的本事,竟然也敢将这样的东西弄进宫来。现在懋贵妃想想便觉得恶心,还怎么会为瑞贵人求情今天年淩兮算是给她看了一出好戏,真真的精彩。

“瑞贵人,本宫看你平日里性子温顺柔和,没想到你也如此糊涂。麝香是宫中忌讳,你怎敢用它来害人而且还是害皇上最钟爱的皇贵妃凭你,小小的贵人,竟然也敢对皇贵妃下手,本宫之前还想帮你求情,但是现在,就算乱棍打死,也不亏了你”懋贵妃最终还是说了几句,这样的妃嫔,留在宫里也是个祸患,还不如早早打发了好。

“懋贵妃言之有理。”年淩兮笑了笑,摸着茶盏不说话。

“要不要传熹妃过来问话,毕竟她才是主谋。”懋贵妃想了想,问道。

年淩兮放下茶盏,摆了摆手,道:“处置熹妃还不是时候,本宫到时候自然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其实,若不是瑞贵人先动了这般心思,熹妃再怎么收买,凭她贵人位份,会敢做么”

懋贵妃点点头,道:“也是,若要看高山倾倒,自然要等最不稳固的时候。那眼下,瑞贵人怎么处置”

年淩兮抬了抬下巴,道:“瑞贵人,还想再说什么,本宫给你机会。”

瑞贵人却是再也辩驳不出来什么,认清事实便是她现在唯一的出路,她跪好,给年淩兮磕了一个头,道:“嫔妾一时糊涂,但是嫔妾死也要死个明白,嫔妾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娘娘害死的。”说到最后,瑞贵人的语气显然有些不甘和愤怒。

“放肆”懋贵妃冷声道:“大胆罪妃,敢诬蔑皇贵妃”

年淩兮摆摆手,道:“姐姐,不碍事。”懋贵妃冷静了下来,年淩兮厉声道:“你以为,本宫会害你的孩子瑞贵人,你太自作多情了。”

瑞贵人一愣,便听年淩兮继续道:“本宫何必害你的孩子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生的是个阿哥,那又怎样本宫的身份、地位、样貌门楣以及母家的权势,你以为,就算来日叶赫那拉族崛起,你的孩子能比得过本宫的六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么”

瑞贵人眼色渐渐灰淡,年淩兮字字珠玑,她说的没错,她现在只是个小小贵人,就算那个孩子能平安降生,就算还是个阿哥,那她顶多也是封个嫔位。妃位、贵妃,她还不知何时能熬出头来,她的母家叶赫那拉,男丁稀少,要崛起的希望非常渺茫,近几年来,嫁的最好的也只是她而已,嫁的最不好的是自己的庶姐,竟然给正六品的文官当了侍妾

“本宫不妨给你一句明话,本宫从未害过你的孩子,也从未害过宫里任何一个妃嫔的孩子。旁的怀不上,是她们没福气,怀上了生不下来的,也不干本宫一丝一毫。”年淩兮把话说透,便见瑞贵人仿佛轻松了不少。

“嫔妾明白了,谢谢皇贵妃娘娘给嫔妾一个明白。只是嫔妾还有一事请求。”瑞贵人的语气已经平静,年淩兮点了点头,道:“说。”

“希望皇贵妃娘娘不要怪罪嫔妾的家族,留给他们一条后路。”

“不可能。”年淩兮冷下脸,直接了断地说道。瑞贵人惊讶地看着年淩兮,年淩兮嘲讽道:“本宫说过,害本宫,无谓,但是害本宫的孩子,本宫定会让她万劫不复。之前本宫给你生路,但是你不要,非要你的小太监帮你说话,你觉得,本宫会给你活路可走当然,本宫不是绝情的人,叶赫那拉一族,女性为官婢,成年男性流放宁古塔,未成年的,便爱怎样怎样吧,本宫还是给你们家族留了条后路,你该感谢本宫。”

“你你个毒妇”瑞贵人站起身来冲着年淩兮尖叫,下一刻却被惜菊一脚又重新踹回地上。

年淩兮嘴角扯了扯,继续道:“春喜。”

“奴奴才在。”春喜见年淩兮叫自己,便开始紧张起来。

“仗毙。不过,本宫看在你肯说实话的份上,就不对你家人做什么了,你这些年攒了不少东西吧,本宫给你两日时间,托人送出宫给你母亲吧。”

“谢谢皇贵妃娘娘”春喜的头磕下去便再也没能抬起来,不是因为他被怎样,而是他不知道抬起来后,还敢不敢再直视殿中所有的人。

“那瑞贵人到底怎么处置”懋贵妃凝眉道。

年淩兮站起身来,芙兰赶忙扶着,慢慢地走过瑞贵人的身边,年淩兮的语气毫无波澜但是又杀意决绝道:“既然瑞贵人喜欢用麝香害人,那么便把那一整包的麝香泡成茶,好好的喂瑞贵人喝下去吧,不过本宫记得懋贵妃姐姐的话,不宜见血,那么瑞贵人用完茶之后,便废黜封号和贵人之位,搬到冷宫去静待发落吧。”

52处置

瑞贵人被废黜打入冷宫一事在第二天众人去皇后处请安的时候便都知道了,皇后最后也是叹了口气道:“瑞贵人糊涂了。”

年淩兮本不用再来请安,只是今日是跟皇后报账的日子,自己若不亲自来,难不成皇后还能自己来么

年淩兮坐在铺了两层的软垫子上,道:“瑞贵人自然糊涂,但是臣妾觉得,瑞贵人的糊涂并非自己使然。皇后娘娘,您觉得呢”

皇后称病已久,本宫的事情看似是放手,其实还是了如指掌,听见年淩兮这么问,她也只是笑着不说话而已。

璐贵人偏在此时说道:“依嫔妾看,叶赫那拉氏的确有人主使才会去害皇贵妃娘娘的。嫔妾跟叶赫那拉氏同日进宫,相处的日子也不短了,自然是了解一二的,以她的心思,想必是想不到用麝香去害人的。”

“哦那璐贵人以为是谁呢”年淩兮看向坐在末尾的璐贵人,璐贵人一脸的痛惜,叹口气道:“嫔妾也不敢妄自猜测,虽然嫔妾了解叶赫那拉氏一二,但终究没有深交过。不过嫔妾倒是听说,叶赫那拉氏被废黜之前,是经常出入熹妃娘娘宫中的。”

言罢,众人的眼光都看向熹妃,熹妃面色一凛,怒道:“放肆竟然敢诬蔑本宫”

璐贵人吓了一跳,面露冤枉道:“娘娘嫔妾何曾诬蔑于你嫔妾只不过说叶赫那拉氏经常出入永寿宫罢了,何曾说过这件事是娘娘主使的呀”

皇后沉声道:“熹妃,莫要失了规矩,若你真没做过,那你告诉本宫,前几月叶赫那拉氏出入永寿宫是所为何事”

熹妃的慌张一闪而过,随即镇定下来,道:“回皇后娘娘的话,不过是跟臣妾讨教一些绣花缎子罢了,没别的事情。”

皇后本想出声,却不料懋贵妃冷笑一声,道:“熹妃,真的只是讨教绣花缎子”

“贵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熹妃凝眉问道。

懋贵妃起身,走到皇后面前福下,道:“回禀皇后娘娘,臣妾处于贵妃之位,助娘娘和皇贵妃处理六宫事务,所以,有些事情知道了便不能不说,还请皇后娘娘容禀。”

皇后摸着手中玉如意的动作顿了顿,鬓边的东珠海棠步摇也停止了晃动。皇后危襟正坐,沉声道:“你说吧。”

懋贵妃站起身,唤了饮湫前来。饮湫手中拿着个布包,扔到了大殿上,懋贵妃脸色带着愤怒,指着地上的布包说道:“回禀皇后娘娘,这个布包正是昨夜臣妾和皇贵妃一同夜审瑞贵人得到的好东西。这东西原本是在瑞贵人宫中太监春喜身上搜到的,娘娘可知是何用途”

熹妃脸色顿时苍白,她没想到瑞贵人愚蠢至极,没能将这些枝微末节的证据给销毁掉。

“贵妃说与大家听便是。”皇后看着地上的东西,也看不出个究竟,她虽然恨年淩兮,恨到埋怨瑞贵人为何没有得手,但是现在,情况若真是对年淩兮有利,怕是已经不好扭转了。

“这东西,便是包着麝香的布包”懋贵妃掷地有声,璐贵人“啊”地一声捂住嘴,眼中惊现了恐惧,麝香这东西她是没见过的,但是这东西包过麝香,那在旁人眼里,也是稀奇不得了的东西了。

不止是璐贵人,璐贵人身旁的静贵人,以及妃位都捂住了嘴,眼中都是隐藏不了的惊恐。麝香对女子的危害任谁都了解一二,别说碰了,平常这些在深宫中的娘娘们,听着这名字便要退避三舍。

“哎呀,这布料怎么如此眼熟”齐妃掩着嘴巴,眼中止不住的好奇,仔细一看,惊声道:“哎这不是熹妃宫中的布料么怎么会在懋贵妃手里难不成”

熹妃身子颤了颤,却是说不出话来。

“可不是这件布料正是妃位所用,而织云布,是永寿宫独用的吧熹妃,你说是不是”懋贵妃的语气起伏有定,眼睛瞪着熹妃。

“这是件布料怕怕是说明不了什么。”熹妃强打着镇定说道。

“熹妃娘娘,这是要拒不认罪了证据可摆在这了,不要说嫔妾再诬蔑你了。”璐贵人表情早就带上了不屑,抚了抚鬓上的琉璃步摇,语气讽刺道。

“本宫没有做过”熹妃对着璐贵人叫道,璐贵人轻蔑地笑了一声,道:“那娘娘就给嫔妾们解释解释,这东西是怎么到叶赫那拉殿里的啊”

熹妃顿时说不出话来,年淩兮一直坐在位置上没有说话,此时也不得不笑熹妃的愚蠢。但是,上一世自己却是被这个愚蠢的熹妃给整的生不如此,现在想想,自己上一世,岂不是比熹妃还要蠢么

蠢的以为宫中人人纯良,以为自己独占胤禛的爱,到头来,只是一场空荡荡的笑话而已。

年淩兮起身,芙兰赶忙上前扶着。年淩兮扶着肚子缓步走到熹妃面前,道:“熹妃,跪下。”

“你我没有做过凭什么让我跪下”熹妃面露愤怒,显然是不信年淩兮有确切的证据,但是那地上的织云布,自己又的确逃脱不了干系。

“不跪那本宫就听听你的解释。”年淩兮又回到位置上,鬓边的鸽子血的光反射在熹妃的脸上,熹妃的表情自然是透漏着几分惊慌。

熹妃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便算是默认了。皇后摇了摇头,最后让宫女扶着她的手站了起来,道:“本宫累了,先下去休息。熹妃怎样处置,皇贵妃自己决定吧。”

懋贵妃见皇后走远,才道:“熹妃,你陷害皇贵妃,目的是什么,不重要。但是你却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谁也留不住你。若此事告知皇上,本宫怕也会牵扯到弘历。所以,你认罪吧。”

听到弘历两个字,熹妃猛然站起,道:“你们休想害本宫的弘历”

“那本宫岂能让你害我的孩子”年淩兮高声吼道,让默默看戏的璐贵人吓了一跳。现在这件事是谁做的自然昭然若揭,但是过程也太过平淡了,她素来是瞧不怪熹妃那跋扈的样子的,以为自己生了个好儿子,便能上天了。

“熹妃,这件事本宫暂时不想牵扯到四阿哥身上。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你以为自己筹谋的天衣无缝是么可惜了,本宫的宫里没有吃白饭的蠢材,你以为春喜如何能自由出入翊坤宫你不妨等降了罪自己去翊坤宫南角看看,本宫会让你死也死个明白”

熹妃起身,本还想争辩什么,但是年淩兮上前“啪“地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厉声道:“本宫说过,这件事你若当真嘴硬,本宫不妨让你见识见识本宫的手段还能有多毒辣。本宫就敢在这众妃面前对你说,杀你,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熹妃脸色骤白,不敢再言语。年淩兮恶心的不想再看,转过身,道:“皇后宫中,本宫不宜审问,熹妃,用过午膳之后,本宫在翊坤宫等着你。”

言罢,便扶着肚子出去了。

齐妃也站起身,对着熹妃摇摇头,小声说道:“蠢货。”

璐贵人重重地叹了口气,携起旁边的静贵人道:“哎,姐姐,咱们快点走吧,那地上的脏东西妹妹看了就害怕,还是赶紧回到宫中,沐浴焚香,免得晚上睡觉梦见不干净的东西。”

待人都走完,熹妃瘫坐到椅子上,看着地上的布料,冷汗骤起。她以为这步棋可以走的安稳,殊不知那叶赫那拉氏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竟然这么轻易就露出了马脚。熹妃越想越慌张,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场麝香害人的阴谋,看似完美无瑕,但里子却是漏洞颇多,以至于,年淩兮不用自己出面,让懋贵妃一人就能让熹妃伏罪。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年淩兮为何不要只是这件事,她也不会让熹妃死,让她绝望的事情还在后面。

午膳后,熹妃果然没来,年淩兮是猜到的,但是年淩兮岂能放过她写了一道懿旨,让芙兰去景仁宫给皇后过目,果然,皇后没说什么便直接批准了。

“熹妃钮祜禄氏,目无尊上,陷害皇嗣。皇贵妃凤喻:降熹妃为熹贵人,搬出永寿宫主殿,四阿哥弘历由宁妃抚养,钦此”

“不不本宫的四阿哥本宫不会遵旨的她凭什么凭什么要把本宫的四阿哥给宁妃”熹妃在接到圣旨的那一刹那便崩溃了,她若是知道此事败露后悔得到这样的结果,当初不过,也没有当初了。

“熹妃娘娘,您还是接旨吧,奴才也好回去复命。”年喙将这道凤喻扔在了熹妃面前,熹妃愤恨地撕扯着这道凤喻,但是年喙却命人将熹妃困住,厉声道:“熹贵人,你陷害皇贵妃,陷害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说话的权利没有赐死于你便是便宜你我也不知道皇贵妃娘娘是怎么了,竟然发了善心只降了你的位份,你便满足吧若要我说,你死一百次也不够的。”

“四阿哥本宫的四阿哥”钮祜禄氏面目狰狞,想要去撕那道凤喻,但是她却怎样也够不到了。

“对了,宁妃娘娘会好好照顾四阿哥的,您放心,以后啊,四阿哥也不会孤苦伶仃的没人照顾的。”年喙笑了笑,又道:“您还是安心的做您的熹贵人,好好的待在这永寿宫过您的下半辈子吧,容奴才多嘴一句,您若还想再折腾什么,下一次出事的,可就是四阿哥了。”

“啊我的弘历我的弘历年氏你这个贱人贱人”

年喙眯了眯眼,道:“熹贵人出言不逊,辱骂皇贵妃,给我掌嘴,掌到说不出话为止”

直到钮祜禄的脸被强大的劲道扇的左右晃动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53海氏

雍正四年二月,昭皇贵妃年佳氏诞下五公主,雍正为公主取名为岚莹,满月赐封号荣和。皇贵妃本就圣宠不衰,此次诞下五公主,仿佛宠幸又多了几分。

雍正四年九月初,刚刚步入初秋,但是京城的天气还是热的紧,今天的紫禁城格外热闹,因为雍正四年,皇帝雍正举行了第一次选秀。由皇帝和皇后出席选拔,只是皇后久病不愿出宫,便由皇贵妃代为选举。

一辆辆精致的官家马车从侧门入得紫禁城,那些个马车上下来的官家小姐,无不是年轻貌美,这次来帮忙打扫体元殿的小太监打扫完,没事干便偷偷溜到此处,虽然头还是低低的不见眉眼,但是眼神早就将这些花花绿绿的秀女扫了一遍。

时间快到了,有一辆马车紧赶慢赶地最后赶到,那里面坐着的官家小姐待马车停下,赶忙将帘子掀起来,一脸的焦急。

帮忙领队的嬷嬷见了,脸上带着不悦,道:“你是哪家的小姐”

“回姑姑的话,我是管领海家嫡女海悦音,不知我可来晚了”海悦音的脸上尽是焦急,这路上因为马车出了些故障,耽误了不少时辰,不然,自己肯定是早早的就到了。

那嬷嬷见这位小姐是满军旗镶黄旗的女子,脸上的不悦稍稍收起,但是声音的严厉却没有降下来,指了指日头道:“差点差点你就耽误了好时辰了,快点,排到汉军旗的末尾去,你来得最晚,也排不到前面了,你要是再晚上一盏茶的时间呐,宫门就锁了”

“谢谢姑姑。”海悦音谢过,也不多言,赶忙找到了汉军旗的队伍,站在了最末。

今天海悦音一身织月素绿的旗袍,头上戴着官家小姐最流行的旗头样式,旗头边垂下一撮珍珠穗子,额头上微微沁出一些细汗来,拿出帕子擦了擦,脸色也恢复了镇定。

不一会,这些排列着的长队便由着领着头的嬷嬷带到了体元殿。

左右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这些秀女便先在体元殿殿外等候。

“年儿,可有不适感”雍正看着旁边的年淩兮,今日她盛装出席,穿着皇贵妃的朝服,脖子上带着朝珠,脸上的妆容比之以前更加细腻了几分,微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