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万福:美男来一只第21部分阅读(1/1)

虽说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心里想想也是可以的。

先削他一顿。然后呢。

墨小墨吸吸鼻子。然后就跟他说。本來就是是姐甩的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当着姐的面装什么翩翩君子。老娘嫁了天帝地位就比你高。以后见面你都要下跪。

心里正yy得开心。忽然箫月寒放下酒杯。站了起來。“臣遵旨。”

墨小墨回过神來。才想起景连天之前好像说了要给箫月寒和景妙语赐婚來着。

景连天见箫月寒接旨。正开心着。忽然怀里传來一阵湿意。低头一看。墨小墨正在小声地哭泣。

说起來。见过墨小墨这么多回。景连天可沒见过墨小墨哭鼻子。就算是抓她去妖魔界的时候。也沒见过墨小墨流一滴眼泪。现在这么哭了。也不知是为什么。忙轻声问道。“怎么哭了。”

墨小墨擦擦眼泪。脸上还有着因情绪波动而分外明显的红晕。“我这叫喜极而泣好嘛。”

“嫁给本帝是你三生有幸。是该喜极而泣。”景连天看着怀里的墨小墨。从沒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墨小墨可爱。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墨小墨的眉心。“我扶你起來。脖子还好吗。”

墨小墨摸摸眉心。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我饿了。要吃饭。”箫月茗那个死孩子。叫他去弄吃的居然一去不回。沒良心的家伙。

上座亲密无间。下座哭成一团。箫月寒冷冷清清地坐在一边。虽沒有抬头。但神识在景连天亲上墨小墨眉心的那一刻。狠狠地扭曲了起來。

“大哥。你还好吧。”箫月茗见箫月寒坐在那里。虽说一直沒有看向墨小墨的方向。但手中酒杯已被捏成齑粉。忽然就觉得有些恐惧起來。这一刻。甚至都不敢去碰箫月寒。

然而箫月寒仅仅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片刻之后便掏出手帕擦擦手。将那帕子放在了桌上。

墨小墨嘴巴里面塞着吃食。景连天难得温柔对待。她也乐得享受。眼角余光瞥见箫月寒桌上的手帕。心上一揪。把眼睛斜向景妙语。

在景妙语闺房睡了两天。她岂会不知道景妙语的刺绣样式。箫月寒手里那帕子光是看也知道是景妙语的。

原來不是一时气话。而是早就暗通曲款了。

生气。伤心。不知名的感情统统涌來。墨小墨从未有过这样委屈。见箫月寒什么动静也沒有。便夺过景连天手里的酒杯。一口喝干了里面的仙酒。

墨小墨虽说酒量不差。但仙人所饮之酒名堂颇多。譬如今日宴会上的仙酒。便是由麻姑亲自改良的浅醉。名字是好听。但喝法不同。效果就不一样。

浅醉本來就是用來小酌浅饮。这样不光能更好地品尝酒香。就是千杯也难醉。不过如果过于心急像墨小墨这样一口闷了。恐怕要回去趟上三天三夜。

景连天见墨小墨一口闷了自己的酒。先是脸上一红。继而把墨小墨手里的酒杯夺了下來。“小墨你这样喝会醉的。”

墨小墨软软地靠到桌上。两颊通红。“沒醉沒醉”

“这样都还沒醉。你起來。我叫人送你回去。”景连天随即宣称墨小墨不胜酒力。请景妙语送她回去。

墨小墨就这么耷拉着脖子被景妙语架了回去。

躺倒床上的时候。墨小墨基本上已经醉糊涂了。景妙语替她拆完发髻换掉外衣。便轻轻推门出去了。

墨小墨将脸埋在床榻之间。虽说发髻已经拆了。但脑袋比沒拆的时候沉多了。眼皮也沉得要命。

迷迷糊糊之间。墨小墨手上触到一抹冰凉。脸上烧得厉害。立刻牵到脸上紧紧贴着。

“难受吗。”箫月寒低声问道。墨小墨呜咽着低声啜泣。喉咙的伤还未痊愈。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箫月寒将墨小墨扶起來。将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轻轻安抚墨小墨。“乖沒事的。我在这里”

墨小墨趴在箫月寒的腿上。哭得更厉害了。箫月寒只是一边轻声哄着她。一边替她擦眼泪。

过了一会儿。墨小墨哭累了。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箫月寒才轻轻将她抱起放回床上。

墨小墨脸上滚烫。连带着眼泪也是烫的。箫月寒亲亲她的眼角。擦干泪渍。“别哭了。乖。”

睡得沉沉的墨小墨什么反应也沒有。嘴巴撅起來的样子。就像曾经缠着箫月寒撒娇那样。

箫月寒轻轻捏捏墨小墨的脸托着她的下巴尖。疼惜地吻住她的嘴唇。

墨小墨的嘴唇带着点酒气。滚烫得像是含着火炭。醉酒的人都这样。全身都烫。

酒气随着这一吻的加深慢慢渡到自己身上。箫月寒仔细地替她盖好被子。起身。

“大哥你果然在这里”箫月茗站在门口。看着里面。

“何事。”箫月寒一脸冷漠。好像刚才的温存从未发生过一样。

箫月茗咬紧牙关。指着躺在床上的墨小墨。“你既然舍不下她。为何要将她拱手让人。”

“月茗。你安静些。”箫月寒笼着袖子。淡淡地看着箫月茗。那双墨色的眼睛里像是什么都沒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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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把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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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月寒。我真不明白你在想些什么。她是你喜欢的人。不是可以算计的东西。”箫月茗撂下一句话。甩袖走了。箫月寒看他离开。也走出门外。随手将门扉掩上。

这一场大醉來得快。去得也快。墨小墨睁眼。看见头顶垂悬的绸缎和配饰。再看看外面。天甚至都还亮着。自从來到天界之后。墨小墨似乎一直都睡在床上。出去看看的次数五根手指都能数过來。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金童端着一盆清水和毛巾进來。见到墨小墨醒了。有些吃惊。“你。你怎么醒了。”

墨小墨揉揉太阳岤。觉得沒什么大碍了。才掀开被子给自己透透气。“我。我怎么不能醒了。”

金童把水放到洗漱台上。小跑着走到床边。睁着那双亮闪闪的大眼睛看着墨小墨。

墨小墨被盯得不自在。抬手在金童脑门儿上一弹。“怎么。小小年纪就知道要占女孩子便宜啦。”

金童痛呼一声捂着脑门儿蹲地上。半晌抬起头來。“天上美人那么多。你长得又丑。身材又差。品行又不端正。吃相又难看哎呦。”

墨小墨呼了呼自己的拳头。“小盆友。妈妈说过撒谎可不是好习惯哟。來。说两句真话姐姐听听。讲得好重重有赏。”说罢重重地把金童整齐的双髻给揉成了一把鸡窝。

“你想我说真话。”金童仰起小脸蛋看向墨小墨。直看得她心神荡漾。这正太可比晚灯萌多了。讲话也是奶声奶气的。忍不住出手捏了几把他的脸。“当然。像我这样的美少女。放眼天界也难找出几个來”

“是难找”这得这么对不起观众的。六界也就那么几个了吧。金童心底暗笑。拉拉墨小墨的袖子。“公主吩咐我给你敷冷毛巾。既然你醒了。就洗把脸吧。”

墨小墨正沉浸在痴想之中。忽然被金童拉着走到洗漱台边。回过神來看见水盆里面碧绿澄清的水。“这水是不是被污染了。怎么这么绿。”洗了不会变成绿巨人吧。

金童暗暗撇了一把冷汗。“姑奶奶。这个可是解毒效果奇佳的绿玉髓。不是什么脏水啊。别人求都求不來的东西你嫌它脏。”

绿玉髓是个什么东西。墨小墨疑惑着。伸出一指点了一下那水面。冰凉腻滑的感觉顿时从指间传來。

若不是这盆水太冷了。摸起來倒有些像是在摸玉一样。只不过这是液态的玉罢了。

墨小墨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金童。“好冷。”

金童叹气。慢慢腾空而起。“咦。你这是作甚。”墨小墨好奇地看他飘起來。直到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时候忽然又停住。

“这绿玉髓是通过皮肤接触生效的。不过是解个酒。所以只要把脸”金童出手那叫一个狠。一把将墨小墨的脑袋按水盆里去了。“泡进去就行了。”

墨小墨被极寒的温度冻得差点沒知觉。金童虽说看着小巧可爱。但是力气绝对是九头牛都拉不回來。墨小墨不管再怎么扑腾。愣是半滴水都沒给洒出來。

“小的失礼了。”金童看墨小墨蓬乱着头发坐在地上。忍不住地想笑。“姑娘。我给你梳梳头吧。”

墨小墨瞄了一眼金童。“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怎么会出幺蛾子呢。金童是公主身边的贴身童子。是不会干什么坏事的。”金童捂着嘴咯咯娇笑。墨小墨看着眼前这小正太。再一次内心流泪到出血。玉女你在哪里啊。你老公欺负人啊。

“本姑娘想自己收拾。你出去吧。”墨小墨正色道。

金童看着墨小墨那风中凌乱的发型以及乱糟糟的中衣。打死也不相信墨小墨自己一个人能弄好这些。“公主有令。姑娘醒了之后必须服侍您衣着打扮。”

“你可以当做我沒醒过啊。”墨小墨欲哭无泪。

“事实如此。恕金童不能从命。”

“死心眼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百无聊赖趴在桌上。墨小墨看着那升腾的轻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肚子。里面灌满了金童送來的茶水。不管墨小墨如何要求。就是不给半点其他东西。

“公主说了。姑娘醒了就只能饮些茶水。方便解酒。”

墨小墨半睁着死鱼眼。想把这小正太拧死的心都有了。“不是只有茶能解酒的啊。”

“但是公主还说姑娘在大婚之前必须瘦上一圈。否则嫁衣会穿不下。”

我去这么大的天界嫁衣定做一下会死吗。墨小墨想仰头看天。但抬头看到的是天花板。低头问地。眼睛被地上的珠宝给闪了个半瞎。

我的人生不可能这么悲催。墨小墨半死不活地趴桌上。终于又忍不住开始小声呜咽起來。

金童见墨小墨哭了。有些不知所措。“姑娘。你怎么哭了。金童服侍得不周吗。”

“周。太周了。真特么的周。”墨小墨拍着桌子说完。又是一通干嚎。吵得金童耳朵都快聋了。“姑娘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癔症犯了。是的话要不跟我去药庐取些仙丹來吃。”

墨小墨擦干眼泪吸吸鼻子。“好。你带路。”

“姑娘你是不是好了。”金童怀疑地问道。墨小墨见状立马就要再拍桌子。金童连忙喝止。“行行行。我带你去还不成么。”

墨小墨这才舒了口气。对着镜子照照。沒见到什么可疑的烂桃子眼。这才满意地起身。“前面的带路。”

金童耸耸肩。“出去之前先说定了。不能乱跑。天界很危险的。”

这话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墨小墨拧拧眉。“现在爱凑热闹。爱找茬的都天宫。粉丝团正在买醉。黑子们正在蠢蠢欲动。谁会有空來找我们的麻烦。”

墨小墨说得话是什么意思金童听不懂。但隐约觉得墨小墨讲得有道理。便也沒多说什么。带着墨小墨就出门了。

“我说金童”墨小墨跟在金童身后走得摇摇晃晃。金童双手藏在袖子里面。听见墨小墨叫。便停下來。“怎么了。”

“你们天界能不能不要沒事弄这么多云好吗。”墨小墨挥挥手。对于眼前的浓雾是半点好感也沒有。光是在这上面栽跟头都比她这辈子讲话带粗口还要多。

金童有些无奈地挠挠头。“这九重天是负载在上古大龟壳上的一片大6。这云海是结界也难以阻挡的。所以仙家都要习惯这里的环境。”

妈蛋原來所谓的仙风道骨根本就是这帮子神仙对大雾的妥协啊。这帮子神棍。

“还有什么问題吗。”金童回身看看天宫方向。再转过头來。“我们早去早回吧。寿宴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散。赶得及回去的。”

墨小墨哼哼着答应。但却伸手拉住金童的腰带。

“姑娘你做什么。”金童后腰被人拉住。想转头看。基本上不论是哪个人。后腰被人抓住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要挣脱。虽说墨小墨沒有恶意。但对于墨小墨这样恶名远播的狐媚子。金童还是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小小地担心了一把。

“我看不见。你带着我走嘛。”虽说墨小墨有心逃脱。但这么个鬼地方。要是再迷了路跟昨晚上一样。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金童很担心自己的安危。虽说墨小墨只不过是个凡人。但她要是耍什么流氓。他也不敢乱告状啊。

墨小墨完全沒有意识到金童现在心中的龌龊思想。若是知道了。估计非得把他吊起來丢瑶池里面浸猪笼不可。

如此又走了一段儿。墨小墨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金童。不料他忽然停下。正好一下撞上。

墨小墨压倒性的体重把毫无防备的金童给压了个严严实实。不等墨小墨爬起來。金童就爆发了。一掌将墨小墨推开。整个脑袋都成了通红的大番茄。“你你你。你想做什么。”

“爷还想问你停下來做什么呢。你要停也不打声招呼。”墨小墨摔得疼了。揉着胳膊腿从地上起來。不忘附赠几对白眼。

金童汗颜。他倒是差点忘了身后还亦步亦趋跟这个墨小墨。“我只是想说。药庐到了。我这就通报一声请镜师替你看看。”

墨小墨正揉着胳膊。忽然一愣。镜师。这个名字好耳熟。

“哟。这不是贫道的乖徒儿么。”不用金童通报了。臭道士背后插着跟浮尘就这么走了出來。见到墨小墨也毫不意外。“怎么。跟贫道一样伤心过度。所以來看病。”

“你才伤心过度呢。你们全家都伤心过度。”墨小墨僵着脸大声反驳道。镜师也不生气。“唉。早知道今日公主要与龙君定亲。贫道才躲在药庐独自有忧愁。徒儿你人逢喜事儿。不该这样颓废啊。”

谁特么颓废了。你那只眼睛看到老娘颓废了。墨小墨心里咆哮着。脸还强大地撑着门面。“我病了。有什么提神心脑吃了延年益寿美容常驻的仙丹拿几瓶來我吃吃。”朝镜师摊摊手。

镜师见此。呵呵笑着伸出一根食指摆了摆。“不先瞧瞧怎么能配药呢。这仙丹可是不能乱吃的金童。你就守在外边儿。我给我们未來皇妃把把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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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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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墨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有些坐立难安。镜师的药庐里药香弥漫。一股甜甜的中药味。而镜师本人正端坐在对面。捻着自个儿尺把长的胡须眯缝着眼睛看她。

要说是镜师这人长得猥琐吧。他长得还挺端正。就是那把胡须留着。人又瘦。看起來就像个神棍。眼睛又成天眯着。猥琐气质在这种氛围里面熏陶得越发猥琐。

“乖徒儿啊。你哪里不舒服。”镜师悠悠地问道。墨小墨立马摇头。“我哪里都舒服。沒有不舒服。”

“金童有跟为师讲你脑袋不舒服啊。”

墨小墨又想翻白眼。被镜师一浮尘打得贴在石桌上。

“翻白眼是一种病。得治啊。”镜师摸着自己的胡须。一边笑着看墨小墨贴在石桌上的蠢样子一边道。

“怎么地了。老娘脑子就是有病。你能治么。”墨小墨破罐儿破摔。一拍桌子就要走人。

“诶。你哪里有病贫道还看不出來么。”镜师忙叫住墨小墨。“心病还需心药医。这话你该知道的吧。”

墨小墨站住。转回身來。“你说。该怎么治。”

“贫道看你挺虔诚的。就不问你要报酬了。这道符你泡水喝了。想走随时都能走。”

墨小墨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想走。”这臭道士难不成会算命。

镜师把那道鬼画符折成三角形。“别管贫道是怎么知道的。你只管去试试。反正你淹不死。”

“老道士。你一定有所企图。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墨小墨才不会傻到他说什么都信。她二虽二。又不是真傻。

镜师摆摆手。“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胡來的。贫道虽有数千岁仙寿。但是一点也不老。你看看这光洁平整的额头。这棱角分明的下颚。这狭长的丹凤眼。还有这乌亮的美髯。难道你都看不出來么。”

墨小墨把眼睛转向一边。这些东西加起來合成了一个猥琐的老道士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至于你说得企图嘛”镜师又眯着眼睛摸胡子。“你要是不见了。箫月寒必定会去找你。那我的公主就能晚点嫁人了。”

“你想多了。君上怎么可能会來找我。况且我有办法躲开他。一旦我走了。他这辈子都不会找得到我的。”

“你确定他找不到。”镜师忽然问道。墨小墨一愣。猛点头。“当然了。他绝对找不到。况且他找我作甚。他要娶公主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你不懂。但他必定会去找你。”

墨小墨摆明了不相信。“老道士。我就姑且信你一回。到时候要是真行不通。我就回來拆了你的药庐当拆烧。”说罢。起身踹门。金童站在外面守着。被门板撞翻在地。

金童从地上爬起來。看见墨小墨出來。“姑娘你看过了。”

墨小墨点点头。随机咬牙切齿道。“看过了。死神棍说我脑残不可医。需要休养。”

金童打量着墨小墨。觉得镜师果然不愧为镜师。诊断得快准狠。

“庸医。还不如我们间隙山的晚灯呢”说道间隙山。墨小墨闭嘴。情绪低落起來。“姑娘。你沒事吧。”金童问墨小墨。

墨小墨摇头。“带我去瑶池散散心。”

“这可不行。陛下和公主会找我算账的。”

“你要不带我去。我就告诉景姐你跟死神棍有一腿。”墨小墨捏着金童的脸蛋肉。边拖边走。

金童惨叫。“镜师沒有龙阳之癖。他喜欢的是公主啊。姑娘你别把我给扯进去啊。”

“由不得你做主了。带我去瑶池散散心我就不告诉她。”

“这个时候去瑶池做什么。”金童忽然问道。墨小墨手上一僵。“这个么”难道告诉金童她要逃。

“姑娘你不是要散心吧。”金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墨小墨。“你是不是想避开所有人到瑶池边偷偷哭啊。”

墨小墨囧。“谁跟你说我要哭的了。”

“看你那么丧气。是不是因为龙君不要你了所以难过啊。虽然我觉得你很可怜。但是龙君娶我们公主。那才是最匹配的。”

小小年纪就学会硌碜人了。长大了那还得了。墨小墨果断地一手提起金童衣裳后领。“那好。本姑娘今天不去瑶池了。我们打道回府。”

“放我下來。”金童挣扎道。墨小墨嘿嘿笑着。“有本事你长高了我就放了你啊。”

金童恨恨地嘟着嘴。“你要是看得见路。就尽管提着吧。”话音刚落。墨小墨脚下一滑。带着金童一起摔进茫茫大雾之中。

昨夜摔跤的教训。让墨小墨很怕这种大雾包馅儿的情况。似乎这里和昨天的那个坑十分相像。

金童脑袋上砸了一个大包。有点晕晕乎乎的。“你看我说得吧。你就要摔。”

墨小墨在金童脑袋对称的地方又砸了一个大包。“乌鸦嘴。你看看这是哪里。我怎么感觉好像來过呢。”

金童环顾四周。笑了。“这里是陛下为你造宫殿打的地基啊。”

墨小墨看着这个坑。不知道到底有多大。“景连天真舍得造本姑娘还不稀罕呢。”

“你怎敢直呼陛下名讳。让人家听到了可是要被贬的。”金童紧张地看着四周。自然这坑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四周静悄悄的。讲话甚至能听见回音。

“我一个凡人。怕他啊。你们天界的神仙。一个个的。不是怕被贬就是怕下凡的。凡间有那么恐怖么。”

“那是自然。仙师说了。凡间的男人喜欢吃仙女。女人喜欢吃仙官。人妖喜欢吃小孩儿。”

“难道你们修炼成仙之前都不是人么。”墨小墨胆寒。这什么仙官啊。

金童耸肩。“修炼成仙的大部分都是虔诚的信徒以及山中精怪。哪里接触过那么多人间之事。再说了。凡间能有仙界这么好的待遇么。凡间饿殍满地。多少人巴不得长生飞仙。我们既然做到这个份上。自然是打死都不要离开天界的了。”

墨小墨了然地点点头。合着这天界就是凡人的终极梦想。长生不老之后留在天界吃喝玩乐。只要守着天规。永远都能当米虫。

这天界真恐怖。墨小墨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难怪金童他们走路都不用看。原來是住久了。闭着眼睛都能摸出去。

“凡间比你想得美好多了行嘛。凡间有无数天界沒有的东西。但是天界只有几样东西是凡间沒有的。”

“比如。”金童问。

“神仙。金钱。大雾还有高度。其他还有什么。人活那么久就为了一辈子吃喝玩乐那早晚天界都得败在你们这群小崽子手上。”

金童虽然觉得不舒服。但是墨小墨讲得有道理。便沒有反驳。揉着脑袋上的两个大包。“我带你出去吧。这里过几天就能建起來了。陛下说要用上等的水晶造。一定比龙宫还要漂亮。”

墨小墨低着脑袋。跟在金童身后。“比龙宫漂亮有屁用。沒有龙还不是白搭。”

金童撅着嘴巴。“我们陛下就是龙。”

“拉倒吧你们陛下连水都下不了。还龙呢。”

“我们陛下是火龙。”

火虫吧。墨小墨心里笑得天昏地暗。在金童的带领下顺利回到天宫。

一回到房间。金童就丢下墨小墨一个人去敷药了。墨小墨躺在床上。看着那道折成三角形的鬼画符。反正金童跟着她也不能直接跑路。不如天黑了再走。

等待天黑是十分枯燥且漫长的。墨小墨躺在床上。等到金童端走饭菜。点上鲛烛。外面被夜色笼罩之后。才从床上坐了起來。

天帝大寿。筵席必定是要开够三天三夜的。今天不过是第一天。当主角的景连天绝对抽不开身。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墨小墨四下里张望一番。金童并不在这里。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外面的天色已经变成深蓝色。远远地。天宫深处亮着梦幻的光辉。仙人们在那里秉烛夜谈。不知道会是何等的盛况。

随手摸了几件东西。又拆了床头一颗蜡烛。墨小墨推门外出。路上几乎见不到半个人。这天宫等天黑了之后。看起來就像是鬼蜮一样。

瑶池其实就在天宫旁边。墨小墨摸着黑一路上跌跌撞撞。兜兜转转着。终于來到了瑶池。

她只在白天见过瑶池的模样。从來不知道瑶池的莲花在晚上会发光。池水上有薄薄的雾气氤氲。鱼儿都藏在底下浅眠。

墨小墨脱下鞋子。试着踩进去。脚尖刚碰到水面。就冻得浑身哆嗦。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墨小墨一个机灵。回过头去。金童站在不远处。双手拢在袖子里面。身边沒有灯光。月色撩人之下。霜白的小脸透着一股冷清的味道。

“我就是想來这里洗洗脚。”墨小墨握紧手里的符咒。面上笑道。

金童从水榭的阴影中走出來。仰头看着她。“你要走。”

墨小墨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來。心口处开始发烫。“我走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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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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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瑶池通向哪儿。你就去哪儿。”金童眼中不知包含了怎样的情感。墨小墨心虚得慌了。把鞋子丢地上。叉着腰瞪他。“你造谣。我是要嫁给天帝当皇妃的人。怎么可能会想逃。我又沒有j夫。”

“你不喜欢景连天。对吧。”金童软糯的声音在这静谧无人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墨小墨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她确实不喜欢景连天。但是这件事情。怎么可以说出來。“废话。我对陛下的感情。皎洁明朗。当如此月。”墨小墨双手迎向月亮。不知哪里飘來的一大片云雾。一下子就把月亮给遮得严严实实。

“呵呵。比喻感情。怎么可以用月亮。”金童抿着嘴唇轻轻笑了起來。“月亮变化无常。喜怒不定。你用月亮做比喻。不就是在说你变心变得快么。”

虽说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墨小墨还是沒有将心中的疑虑说出來。只是有些奇怪地看着金童。“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些什么。”这瑶池能通向下界。也是墨小墨掉进水里之后无意中发现的。这件事情。恐怕就连养在水池里面的小仙都不知道。金童是怎么知道的。不管如何。今夜这孩子处处透着古怪。一定要防着点。

“我年纪比你大多了。你在我眼里。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金童缓缓踱步上前。墨小墨歪着脑袋看他。觉得今天晚上的金童跟白天特别不一样。不光是他的语气。他甚至都直呼了景连天的名字。金童不该是事事照着天帝与公主的吩咐的么。而且。金童走路的姿势。像极了一个人

墨小墨沉默着看他走进。金童圆嘟嘟的脸蛋粉粉的。大大的猫眼在蜡烛映衬下。闪着别样迷人的光。

“你”墨小墨正觉得怪异。刚抬手。蜡烛一歪。烛油滴了下來。沿着墨小墨的胳膊滑落到地上。墨小墨惊叫一声。才反应过來鲛烛是不会烫手的。

一双短短的小手台住墨小墨的手。将鲛烛稳了回來。“别滴到。衣服会脏。”

墨小墨看一眼金童。咧嘴笑笑。空出的那只手捏捏金童头顶上扎得一丝不苟的小发髻。“小屁孩。等你长高了再來鄙视我啊。”

金童面无表情。只是眼睛一直看着墨小墨。“别走好不好。”半晌了。才说出一句话來。墨小墨一怔。

风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更加猛烈了。吹得鲛烛上端的火苗摇摇欲坠。却迟迟不肯熄灭。

金童见墨小墨发愣。伸手拢住那颗火苗。鲛烛的火是冷火。并不十分烫手。

火苗勉强稳住了。蜡烛却微微地开始颤抖起來。墨小墨拧着眉头。像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得金童忍不住想要替她擦干眼泪。

“喂。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留下來。这里虽然是天界。在我眼里。跟鬼府沒什么区别。”墨小墨带着哭腔的声音如此地惹人怜惜。金童掏出手帕替她擦眼泪。

墨小墨哽咽着推开金童的手。慢慢地摇头。“不能。不能留下來。我要走的。你不能阻止我。”

“小墨”

墨小墨摆手。手中的鲛烛掉落在地。纵使如何长明。掉在瑶池充满水雾的地面上。终于还是灭了。

看着眼前的金童。她只想离得远远地。你可以干扰我的感情。我的思想。但是你不能阻止我离开绝对不能。墨小墨后退着。一脚踏进波光粼粼的水里。几乎是立刻。心脏就剧烈地绞痛了起來。那一瞬间。冰冷的瑶池水冻麻了她半个身子。

墨小墨哆嗦着。想走得更远一些。却被拉住了袖子。金童站在岸边。手紧紧地揪着她的衣裳。“小墨小墨”

他的无措。差点就让墨小墨心软下來。她抬头。在及腰深的水里。还要仰视着他。墨小墨伸出手。把他小小地身子抱在怀里。紧紧地。就好像与他的皮肉生了根一样。“对不起君上”

墨小墨呢喃着。猛地将他推倒在地。转身扑进更加冰冷深沉的水里。闪着柔和金光的瑶池金莲被大片的水波推开。须臾之间。又合拢起來。

金童。或者说是箫月寒。跌坐在池边。静静地看着那片涟漪逐渐平静下來。莲叶重新合拢。再也沒有半点痕迹。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呢。”箫月寒低声道。起身解除幻术。站在池边。长久地看着墨小墨离开的那个地方。再也沒有说话。

孤寂的月轮冲破乌云。高高挂在天穹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终究是无言。

墨小墨在水底。冻得几乎休克。瑶池的水深有十数丈。天界平日里云遮雾掩的。水面上又长着莲花。她从这里走。估计景连天打死也想不到。

景连天苦心积虑要把她跟箫月寒拆散成全景姐。说到底也是因为私心作祟。墨小墨不介意他自私。也不希望因为自己导致景妙语不能嫁给如意郎君。她若是留下了。就非得嫁给景连天。不论对谁这都是不公平的。况且低头不见抬头见。只会让心里的伤口越來越大。

墨小墨憋着一口气。渐渐沉到水底。或许是因为水太冷。肺部已经开始剧烈地抽疼起來。墨小墨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上去比较好。箫月寒守在那里。她要上去了。就真的走不掉了。

镜师给的符咒在出门之前就已经化如水中服下了。但到了这个地步。却还是半点效果都沒有。果然是个猥琐的老神棍。

正想着如果还不到吾命休矣。忽然心口一烫。墨小墨惊了一下。嘴巴里面顿时涌出大量气泡。忙闭上嘴巴防止漏气。

只可惜晚了一步。墨小墨嘴里的空气瞬间逃得精光。本以为会被憋死。却不想。呛水的酸涩感并沒有出现。墨小墨动了动被冻僵的四肢。发现手脚有回暖的迹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她明白。一定是箫月寒做的。他不是一直都不愿意放走她么。怎么现在这么勤快了。

來不及多想。墨小墨看见底下沉着的一面硕大的铜镜。忙游了过去。这面镜子周围装饰着饕餮纹。镜子中央有个像是故意凿破的小圆孔。墨小墨将手指伸进圆孔里够到里面的机关。轻轻拨动。镜子瞬间亮了起來。铜质的镜面变成一泓白色如光一样的泉水。墨小墨将脑袋探进去。从这面镜子看到重重云雾之下的巨大扶桑。以及模糊如色块一般的下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高空之上空气稀薄。但墨小墨很开心。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跃了下去。

这么高的地方落下去。常人必然摔成一滩烂泥。墨小墨紧紧闭着眼睛。却沒有罡风鞭在脸上的痛感。睁眼的时候。才看见自己已经被包围在了一层透明的结界内。正缓缓地飘向下界。

这如同气泡一样的结界并不妨碍墨小墨的呼吸。随着风的吹动。晃悠悠地带着墨小墨飘來飘去。

如今天下大乱。必有妖魔出世。

京郊的野林中。一道士模样的少年挽着一大把鬼画符慢吞吞地走在路上。师傅派他下山历练。听说京城如今妖气冲天。特地把他丢到这里。

“沈樊啊。你要明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刚过弱冠。是个男子汉了。去。把京郊的狐妖除了给师尊看看。若是除不了。就是也得给师尊降服了。知道么。”回想起玄虚摸着胡子出门之前的叮咛。沈樊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此这般烦躁着。丝毫沒有注意到身边的妖气逐渐浓烈了起來。

师尊说了。这狐妖未成气候。只是在野外猎杀男人采阳补阴。要是给她成了气候。估摸着就要进城当妲己二代了。

“小哥哥你一个人在这路上走了这么久。不怕嘛。”一道清脆的女声想起。沈樊停下脚步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绯色罗裙的少女。目测不过十五六岁。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你。你是谁。”沈樊常年在深山修习。乍一看见如此漂亮的姑娘。自然难免会紧张。

少女嘟着粉嫩的嘴巴。将身后的竹篮提出來。“我是來这里摘蘑菇的。林子里湿气重。蘑菇长得也特别好。只是。人家在这里迷了路。小哥哥。你能不能带我出去。”说着。眼睛里面的泪水就开始打转。当真是我见犹怜。

沈樊红着脸。正想开口。那姑娘看见他手里的鬼画符。瞪大了眼睛。“你。你是神棍。”

“不不不。我是道士。”

少女撅着嘴使劲摇头。“我爹告诉过我。神棍沒一个好的。我不要跟你走了。”

“姑娘。姑娘贫道真的只是个道士。这符箓是用來收妖的。”沈樊见对方不相信。一直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哼。假道士都是拿这些鬼画符骗钱的。你要是把他丢了。我就信你。”少女绞着竹篮的提手道。

“可这是用來除妖的”

“你要是不丢。我就不跟你走。你就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被妖怪捉去吃掉好了。”

“好好好。我丢。我丢。”沈樊把那一沓符箓放到路边的石头上。有些可惜。想着吧这小姑娘领出林子再回來拿。便用碎石将那沓符箓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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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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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贫道已经将符箓丢弃。若是不嫌弃。就由贫道领你离开这里吧。”沈樊对着少女微微颔首。少女勾唇轻笑。“好。我就信你这一回。你要是骗人。我就不跟你走了。”

沈樊原本因为丢掉符箓有些焦躁的信。在看见少女灿如春华的笑靥之后。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我们这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