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第70部分阅读(1/1)

你们拿些消夏的吃食。”

见不着珈蓝,见一见紫竹阁的嬷嬷们也好,就让蝉儿去找,却被抱琴拦下:“好姑娘,快些吧,一会儿太太就要回去,耽误不得。”

也是,王夫人进宫的时辰有限,不能让人家误了出去的时辰,让太后杵叨。

带着莺儿,跟着抱琴沿着宫里的甬道缓缓的走着,一路之上,人们的眼光好似藏着什么,她心里有点儿犯疑惑,又不敢停下来相问。垂下眼帘不去旁顾,只管走下去。

进到凤藻宫,里面的宫女含笑打起帘子,传过来元妃的声音:“宝妹妹,快过来,太太来了,正说着你呐。”

宝钗行过来,忙给元妃施着礼,人家生生的受了,含笑拉着她的手,打量一番,轻叹着:“这可怎么好啊,好好的,就是这么不凑巧。母亲,还是您说吧。”拿着一个帕子,试着眼角,眼圈也红了。

她心里一动,不会是就这样与娘亲就阴阳永隔吧不,不要啊,母亲忙朝着王夫人拜下去:“见过姨娘。”

王夫人用帕子试着眼泪,颤颤微微的从身上取出一封信,放在她的面前,“我的儿,这是你娘亲让我带给你的。”

宝钗哆嗦着打开信,看着,看着,脸上呈现出绝望。耳边响着母亲的呻吟:我的儿,你快回来吧,为娘快不行了。你嫂子回了家,看见香菱,就大闹起来,带着人追着要卖到她。我得了信,让同喜告给香菱,让她别回家。这倒好,香菱没回来,你哥回来,听说他媳妇的事儿,急了,追问她,却被告诉,香菱已被她卖给人贩子,至于到了哪儿,她也不知道。香菱带着咱们家那个要命的戒指,不能落在别人手里。你哥立即写了休书,那女人不依不饶的大闹着。家里要翻天了,我撑不住,你快回来吧。

回去我回去有什么用。这啃节上,这不是欺负人嘛,不行,决不能出去。这次要是出去,黛玉不知道,乾隆也不知道,指不定别人怎么编排我呐,就没了指望。眼里出一丝寒光,射出来直指王夫人:“求姨娘帮着照顾我母亲,恕外甥女不孝。”

王夫人意外的,放下脸:“宝丫头,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宝钗冷冷的:“我回去,家里的事儿,还不是那样。总是我终归是外人,家是哥哥嫂子的。我应了林妹妹,要陪着她,怎可出尔反尔的失信于他”

王夫人倒吸一口气,委婉道:“我的儿,你娘拉扯你一场不容易啊,她这会子需要你,好歹过去看看的。你平素是个孝顺孩子,怎可为着外人,不顾自己娘亲,说出去外人会怎么看你太后、皇上都是讲究忠孝之人,要是知道你这样,你自己想想吧。”

元妃也劝着她:“好妹妹,有什么事儿,我会告给林表妹的。你不在时,我也会照顾她的,别忘了,我也是她的表姐,咱们姐仨都是一家人。”

外面传来说话声,抱琴走进来。

“太后知道宝姑娘家里的娘亲病了,特意让送来些赏赐给宝姑娘。”

宝钗忙跪下谢恩:“奴婢些太后恩典,太后吉祥万福金安”起身再看,眼前早就没了旁人,倒是身后传来元妃那慵怠的声音。

“宝妹妹,先回去吧,太后都知道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总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桌子散了,还有下一桌的,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宝钗心里在滴着血,这一次就是一场精心安排好的戏,支开黛玉,朝着自己痛下狠手。下手之人会是哪个宫里的,宫外的,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她想喊,想叫。喊谁,是黛玉还是皇上,叫谁,她呆滞的茫然四顾,眼前一片云雾。她想抓住什么,却是摸了个空,无力的扬起手,昏了过去。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三心生芥蒂

在从未走过的路上,眼前闪现着那人的神态、音容笑听到另一个温和的磁音:“姑娘,咱们也是有缘,今日能见着你,这是你我命中缘分所致。好在你还小,我没弄错,十四吧好好养好身子。对了,武阳秦找你,为的是什么秘芨之类的东西,没错吧”

黛玉没好气的:“找东西挺麻烦的,也得看祖母的意思,她老人家要是不允,我就不管。”

北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摇着头:“你呀,你呀。找就找吧,反正也要回南边儿去,岂不是一举两得,美事一桩。”

黛玉眼前一亮,差点儿没跳起来,欢笑一声,又觉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看着脚底下,不敢再看身边人的举止。

“看着点儿,乐成这样地下有宝啊。”邀请着:“在这儿用个便饭,也算是来了一趟。”眼里有那无尽的渴求。

黛玉看着前面的路,婉辞着:“还早呐,在街上溜溜弯儿,看看外头的人,看看外头的小玩意、小把戏。”

“我让人给你买过来,误不了你的。”

黛玉羞涩的别过脸去,这个人怎么这样执着,这不是吃不吃便饭的事儿,是本姑娘根本不想涉入你们的圈子里去。南边儿要去的,可绝不是现在去,这会儿嚷着去南边儿,分明是给人家递话瓣,我有毛病呀。身边有个宝姐姐,还有,那部祖父的笔记也没看完呐,抽出点儿功夫,好好的看看,别的,再说吧。

从右面跨院里走出来达儿,莉儿扶着她,身后跟着一大群人。

黛玉走上前去,微一鞠身:“福晋,黛玉要回去给太后回话,不敢多待。

二位留步。”扶了紫鹃的手,缓缓踱到辇车前,有人放下一个小凳,月眉在前迎着扶住他,上了车,放下帘子,车轮启动,离开北王府。

车辇行进在大街上。黛玉透过窗子往外看。街上行人多了起来。有地形色匆匆。显然是为着生计或是什么忙碌着;有地懒散悠哉地在街上逛着。手提鸟笼子。这无疑是闲散无聊地一群人;还有地人看似平和地循着规律重复着日复一日地营生。心里一动。来到这个梦里。许多年了。自己算是哪一类人啊。摇着头。心中苦笑连连。看到前方。猛地想到。好久没回到老宅子看看。那里有父亲地遗迹。也有自己地痕迹。更重要地是。从南边儿带过来地一些札记也安放在那里地暗室里。都是自己亲历亲为地。没让别地人插过手。也许隆岭王想要地东西就在那里也说不定。何不趁此机会过去看看。就是太后跟乾隆知道了。也没什么。想到此。话。抄小路去旧宅。要快些。

外面地车夫忙调了个方向。照直朝着一条街插过去。前面竟然有轿子当街挡路。这是宫辇。岂可安心受阻。车夫狠狠地甩了几下马鞭子。“啪。啪。啪。”

显然惊动那轿子里地人与抬轿之人。急忙闪在一旁。让开路。让她地辇车过去。黛玉觉着有些不同。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儿。她倒是没在意。心里还在盘算着旧宅里地事情。好似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惊讶地叫声。有点儿耳熟。又想不起是谁。待冲出这条街。忽然想到才路过地竟是宁荣街。而那声惊讶好似来自贾府之人。心里有些伤感。说不出来是欣慰还是难过。女眷们。如贾母、邢王二夫人、尤氏、凤姐及诸表姐妹们。偶尔见着寒暄几句。男人们向来是远远地避开。不予理睬。按照规矩也不能朝面。想到这儿。又想起了前往苏州地宝玉。这会儿他到了哪儿一路上是否顺利遇没遇上什么事故。想自己离开南边往北行时。那可是惊心动魄。血雨腥飞。倒戈相见。

前面拐过两条街。又走进一条小胡同。黛玉不想骇人惊俗地。吩咐慢一点儿。

车速放慢。出了小胡同。前面是一条大街。行了没几步。正巧与一驾马车错过。有些眼熟。一想。是王夫人地车驾。暗自笑。舅母今日不是进宫地。倒是回来地早啊。不想搭讪。吩咐着:“稍快一点儿。”

车速加快。转过又一条大街。前面急拐进一条小胡同里。速度放缓。停在一个黑漆大门前。跟来地人上前叩门。门开了。里面地人迎出来。霍然是林兴旺地老伴儿林婶儿。

“姑娘。”林婶儿眼含着热泪,上前福了福,转身朝着里面喊着:“老头子,你看谁来了。他王婶儿,你别再那儿磨机了,快出来。”

林兴旺从里面走过来,“谁来了姑娘,姑娘回来了。”

王嬷嬷乐颠颠的边跑边叨唠:“你别蒙我啊,不然我跟你没完。”

紫鹃、月眉先下来,接着从车里扶出黛玉,春纤、冬雅也下了车,其余人等拥着她进入宅子里。

王嬷嬷惊喜的上前拉着她,喜极而泣:“姑娘,怎么也不先告给一声的,什么也没准备。你先坐着,我去安排。”

黛玉见着自己的奶妈,情不自禁的扑上去,偎在王嬷嬷怀里,流着眼泪,只是不说话。这个幼失双亲的女孩儿,除去这个奶妈,长辈中真的有谁能了解自己的苦情。

“妈妈,不用的,我就是惦记着这儿,过来看看的,一会儿还要走。”

王嬷嬷苦涩的看着黛玉,这孩子总是受人摆布,何时能自己自在的按照自己心愿过日子点下头。林婶儿站在一旁也抹着眼泪。

紫鹃、月眉、春纤、冬雅上前与王嬷嬷、林兴旺夫妇相见,彼此也是一阵唏嘘。

黛玉由王嬷嬷陪着,在院落里的各个房间里,观看着。

其余之人被林兴旺夫妇安排在客房里歇息。

春纤玉冬雅随着去了厨房,一会儿端着茶茗及果盘来到正房,却不见人影。

原是黛玉一面查看院里各个房里的情形,一面向老人问些事情。

王嬷嬷把自黛玉走后,这里生的一些琐碎之事一一道来。说着,走着,来的后面,也是迎春曾经住过的房里。一看,早就恢复了以往的布置,那是按照黛玉的喜好布置的。

黛玉心下深念王嬷嬷心细,知道她爱极了这处地方,尽管自己很少回来,也要布置的和以往一样,心中有事,自然不想让更多的人洞悉自己的打算,就对着大家说:“都散了吧,好好歇歇的。妈妈也歇息的,我自己躺一躺的。不要打扰我。”

王嬷嬷嘱咐她几句,就走出去。紫鹃、月眉等也就依着她的意思离了这儿。

黛玉听了听,见外面没了动静,就迅速的褪下外衣,穿着中衣,用

点燃桌上的玻璃灯,打开机关,举着玻璃灯下到地下

一切都是原样儿,没有人动过的痕迹,她放了心。顺着一组多宝格,一样样的查找着,待找到第六层时,在一个好似从未动过的书札里,翻出几本密密麻麻的笔记,翻开一页,说的都是祖父与祖母在山林里的有趣儿记载,看的她不禁轻轻的笑起来。再往下看,是一些云贵地方、青藏高原的散记,兴趣大曾,找了个坐处。兴致勃勃的往下翻着,一看内容太多,一时之间难以寻到隆岭地区的部分且功夫不短了,不要让别人窥测到这儿的秘密,来日方长,以后再说的。

她看了看怀表,果决的起身把刚找出来的这部分书札,理好。放置在一个隐蔽的位置,布置了一下。这才匆匆的出来,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姑娘醒了没有,这会子了,再不起来,要误了时辰。”听得出,这是月眉。

黛玉心惊,忙把一切恢复原状。还没吹了灯,又听到外面的呼唤。

“姑娘,姑娘,不早了,该起身了。”这是紫鹃的声音。

急忙吹了灯,放好。倒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应着:“进来吧。”

月眉、紫鹃等人进来,见黛玉躺在床上看着她们笑,就生气道:“好姑娘,敢是拿咱们耍弄着玩儿,听见了也不答一声。让咱们着急。”

“好姐姐们,就让我一回吧,好不容易回来了,就想多待一会儿。这是我的家呀。”黛玉语义哽咽,眼里满是祈求。

月眉不忍心,拉着她起身,边给她收拾着衣着,边说:“王嬷嬷在外面,看样儿有点儿棘手事,等着姑娘说话。”

紫鹃让冬雅端过来面盆,她自己绞了个手巾帕给黛玉净了面,又服侍她洗手、漱口毕,给她梳着头。

黛玉点下头,春纤忙走到外面,王嬷嬷跟着她进来,看看屋里的人。

黛玉平静的让她坐下,春纤端过来一杯茶水给她。

“妈妈,说吧,无碍的。”

“按照姑娘以前的吩咐,咱们救了那个人。

回到宫里,黛玉先到太后的住处禀报,把北王府达儿与太妃的情形说了说。看到几上的糕饼,二话不说的拿起一块儿吃着。

太后疑惑的:“玉儿,饿成这样达儿没留你吃饭。”

“她那儿的饭菜哪有皇额娘这儿的香,不想吃,办完事儿,就回来了。”

太后眼里面上全是笑意,忙不迭的让青岚快去给黛玉张罗饭菜。

黛玉摇摇手,忙说不用,这些就够了,免的又劳烦人家厨子受累。

“养着他们干什么把他们受用的。多做些,皇额娘跟着沾点儿光的。”

这话说的,谁沾谁的光,掐死黛玉也不敢说太后沾自己的光,这话得掉过来听。

青岚的办事能力真麻利,没一会儿就带着人足足摆了一桌子菜肴,有黛玉爱吃的也有太后爱吃的。边吃边说的,黛玉把从达儿那儿,听来的回讫人风俗习惯,说了一番。

太后叹息着,人家送来个女人还要这般麻烦,按说她嫁过来,要跟着咱们的习惯走才对,偏咱们自己找罪受,硬要倒着来。

“还不是皇额娘体桖她,心地慈善,把谁都当成心尖子待。这往后呀,人家还不哭着喊着往您跟前凑。”黛玉故作出生气的样儿。

逗的太后哈哈大笑,别人也跟着笑起来。

“都是哀家惯的你,人还没来就气成这样儿,要是来了,你不得气出个好歹来好,好,不管谁来,你也是哀家的心尖子,成吧。”

众人跟着笑闹起来。

用完膳,黛玉告退,带着月眉、紫鹃等人往紫竹阁走。进去后,见里面静悄悄的,心里一动,也没吱声,进到自己房里,解下外衣,换上自己平素的家常衣裳。

珈蓝走进来,先向黛玉屈膝施礼,而后把宝钗被抱琴叫走的事儿,说了一遍。“偏那时候太后宫里的青岚姑姑,叫我去她那儿给姑娘取些果子过来,说是钮禄家自家的西瓜。回来后,就没了人。打听后才知道的。”

“这事儿告给了皇上没有”

“皇上一直在朝里没回来,说是有什么麻烦事儿要办。还有,蝉儿又回到太后那儿。”

黛玉心里说不气是假的,要让宝钗离开宫里,什么时候不成可可的就瞒着我自己一个人。好不好的也要给人家践个行什么的。总算人家来了这一回。乾隆也是混蛋,既然要人家退回去,干嘛又要给人家希望,这不是玩儿人家宝钗也是个聪慧的人,竟然被人家暗暗摆了一道。实在为她不值,来了又怎样,还不是又让人家算计一回。太后也好,宫里的各个主位们高明,撵了人家回去,还让人家说不出话来。

心中烦躁,让紫鹃打人放了沐浴的水,好好的洗了一遍,洗去心中的尘埃,干自己的事儿,别的,去他的吧。

洗浴后,换好衣裳,进到书房,坐在几前,让人端过来一盘水果,一看是黑枣,拿起一个吃下去,倒也可口。取出祖父手记,一页页的往下看。心里跟着文章笔下的起起伏伏进入另一个天地,眼里有着无限的惊诧,有着惊叹。有着感佩。猛然想起什么,又找出一本书跳跃着寻着什么。

眼前晃过一个人,黛玉瞥了一眼,是乾隆。他见黛玉不搭理他,挺没面子的,故意咳了一声,这才把在另一个天地里遨游的她,唤了回来。

一把扶住要下拜的黛玉:“免了。怎么一回来就窝在这儿,也不去别处遛的。”

“皇上不忙着办大事儿去,到我这儿转悠什么”

“到你这儿就是大事儿,今儿个怎么回事,黏黏的,没点儿精神。”

黛玉无奈了,并不抬眼看他,只说着:“皇上可知道,薛姑娘走了。”

“朕听说了,为了自己的娘亲,也是没法子的事儿。算了,不提她了。”

这就完了这就是乾隆,好好的一个人,昨日还在欣赏她的才貌双全,要给人家什么名分,今儿个就丢开手。竟如此薄情。

“蝉儿也走了。又回了太后那儿。”

“朕听说了,太后要给她赐婚。”

黛玉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他,合上本子,收拾好,转身对着乾隆,良久,一字一顿:“原来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对吧”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四德言功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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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乾隆被问住,有点儿绷不住,急赤白脸的反问>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朕过来看你到弄了一身的不是,今儿个,你把话说清楚。”

黛玉也忿然道:“把人弄了来,并没有让我知道,把人弄走,也悄悄的,这把我当成什么人既如此,何必当初。何必把她弄了来,显见的,我。”实在说不下去,帮凶,那人得气疯了,戛然而止,自己想去。

乾隆也觉着不好圆乎,又觉着黛玉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都是惯的你。冷哼一声,拿起黛玉刚才看过的那本书,看着,想问什么,又觉着不能就这样惯着她,起码也要她说句软和话的。想到此,拿起书就往外走。

黛玉急了,忙一把拦着:“把书还我。”

乾隆莞尔,手一扬,对着她好笑的:“你真是什么书都看。这书是让男人们看的,你一个女孩儿家,看什么看归朕了。”

黛玉争辩着:“你真赖皮,谁说只能你们看的才在祖父的手记里,提到德言功论,才想起许是史记里有解,刚拿来,还没看上几眼呐。再说了,都是些做人的道理,女孩儿家也该明白的。”

“那是德言容功,是女戒里的,跟这本风马牛不相及。两回事儿,你弄拧了。朕回头让人给你找本女戒看去。”

黛玉不服气的看着他,反驳着:“你才弄拧了,人,神之器也。这个躯壳,不过是盛着咱们精气神的钵子,大凡一个人,秉承人世间的处事之道,为人之道,不出格就是了。德做好了是美德,做不好是坏德。我在琢磨一件事儿,看唐突了皇上,您去别处歇歇的。”

乾隆僵在那里,这丫头,分明有着不少的气性,不想着去找个什么法子出了气,免的郁结在心里,酿成病,竟想着以德袪邪。这要多大的勇气和智慧。早就知道林家的育人风格与众不同,没想到黛玉年纪不大,也有着这番见识,心里萌生要考考她念头儿,回到几前,坐在太师椅上端详着她:“玉儿这阵子长见识了,跟朕说说的,别总往外打朕。就这么不待见我。”

“哪儿的话岂敢呀岂敢,能来这儿,是咱们的造化,没看见屋前的绣子都泛出光辉。”黛玉见他这样儿,心里翻腾了一下,感觉他今日不是轻易能打走的,就定下心,也坐在另一边儿看着他。

“人家说起话来,都是蓬荜生辉的,你没事儿扯上竹子干嘛泛着光辉那还叫竹子”没好气的,又忍不住笑了。说起来他今日也是在朝里生了一肚子气,见着太后,听说了宝钗的事儿,又惦记着黛玉,知道她极重感情,这阵子认真说起来,宝钗对黛玉是没说的,样样关照,处处留心,与迎春相比又是另一种风范,乍一听说她走了,心里也有些不忍,只是不好带出来,更何况,薛家与理亲王府连成一体,而理亲王这一伙儿人,一直暗暗在跟自己较着劲儿,万一她是卧底,岂不让人家掌握住最直接的动态。做大事儿,不能心慈手软。看着黛玉,暗叹一声,玉儿,你太善良。可真要学成娴妃的品行,自己还会对她如此珍爱、动心任她怎么想吧,先撑起一片荫凉遮在她的身上。

黛玉嬉笑着:“金竹啊。”扭头看见骆吉。见他正探头探脑地往这儿摸。“进来。扭着脖子。你不累呀。”

骆吉才进来。就被乾隆喝住:“这会儿才过来去让御膳房把宵夜送到这儿来。做些姑娘爱吃地。还愣着干什么今晚朕要读史记。没空搭理她们。”

黛玉早就现骆吉藏在背后地盘子。亏他竟有这样地功夫。倒背着盘子。几时也让李贵子他们练练地。别动不动地就掐架。学点儿巧劲儿。又一想。乾隆今儿个留在紫绣阁。不好。本想把自己这阵子地事儿。捋出个头绪来。好好把夏天地时日别都荒废了。葬花吧还早点儿。听说刘墉南下还没回来。不用担心他立时过来阅览祖父地手记。待自己整理好后。直接给乾隆就行。与隆岭之间交涉地事儿。才懒得管。也不清楚师太祖母对这事儿地看法。这乾隆也不告给一声。就不信这么多日子。祖母就没来信。

“嗯。嗯。琢磨什么呐。视朕为无物。”乾隆张罗着太监、宫女们摆上一桌子夏日宵夜。知黛玉喜好清淡食物。特意备好给她。喜滋滋地叫着她。却见她眼望着外面。茫然直射天穹。有点儿感觉冷落自己。不悦地。

黛玉走过去。坐在桌前。一看也有了食欲。拿筷子架起一块黄瓜。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又夹起粉皮吃起来。而后见人家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没有啊。对了。四哥哥。师太祖母那儿。怎么还不给个信儿”

“来了。说让朕和你商量着办。信忘在那边儿。明儿给你拿来。”不相信地:“就这儿没有别地什么”

“我想去旧宅住一段日子的,想把一些东西整理整理。”

乾隆正吃的香,闻听微愕,想走,去旧宅是赌气还是别的,随口应了一声:“朕安排人把东西拿回来,在这儿整理也是一样。正好朕也看看的。”

黛玉心说,就是为了躲开你,才这样做的。就求着:“我不想让外人知道的太多,还是我自己去整理的好。整理好了就带回来不是一样。”

乾隆看着她,放下手里的筷子,冷下脸:“又想着离开朕。”

黛玉低下头,不想跟他说真话,可说假话蒙他又做不出来,眼前那些服侍自己的人,虽说是用久了的,也难免有见利忘义之人,只是不好说。

“说话呀,没词儿了吧说到你心眼儿里去了。

今儿个去了旧宅。”

明知故问,早就有人狗颠尾巴的传了过去,早就不是秘密。昂起头看着他:“想起一件事儿,心里疑惑,去看看的,王嬷嬷也在,说了会子话。”

乾隆为她夹上一筷子糖醋瓜条,也往自己嘴里送上一筷子,见黛玉没了兴趣,就让撤下去。月眉、紫鹃等人过来侍候着他漱嘴净面洗手,也给黛玉料理一番。

乾隆拉着黛玉到外面看月亮,银辉泻在大地上,照在他们身上,树影随着清风摇摆,舞弄着袂袂风姿,黛玉看着他。“可是有话”

“那个二丫失踪了。真让人气不打一处来,好好待在在天牢里,也弄了去。”

黛玉心里觉着丝

抚在自己的脸颊上,“怨不得让皇上气闷,这事儿,tt7也难受,那倒是些什么人,就没点儿征兆。”

“都是些陈康烂谷子的往事,如今趁着朕待人宽厚,就兴了起来,想着要翻天。”乾隆气嗷嗷的,压低声调低语着。

黛玉本想宽宽他的心,及觉着自己这是干政,就止住不提。看着那人只觉着一丝怜悯涌上心头,看起来他的位子坐的并不稳当,心里也焦虑不安。

“一家子过日子,又是个家大业大的摊子,总有些不着调的主儿,别搭理他们,该干嘛干嘛去,公道自在人心。”

乾隆凝视着她,像是要看到她的脑子里去。“要是没了公道,怎办”

黛玉笑了,转身要往回走,被那人拦着。“不敢说还是不想说”

“凉拌就是。”黛玉又躲开,才不想跟他说这些个,好的时候都好,一旦变了脸,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夜深了,看凉着。不然,就不是人家凉拌,该是你凉拌了。”乾隆拉着她的手,回到房里,坐在榻上。

紫鹃端来茶,奉给乾隆与黛玉,也就退了出去。二人喝着茶,乾隆又问:“别打岔,刚才说得好好的,接着说。”

黛玉没反应过来,疑惑着:“说什么呀”

乾隆无语,这丫头竟然学会了装傻充愣。气急的:“德、言、功。”

黛玉才想起来,忙歉意的:“我胡诌了几句,皇上就当了真不成就到这儿吧,让宫里的人知道了,我有几条命啊”

乾隆郑重的揽住她,轻轻的耳语着:“出自你口,入到朕耳,有何不能说的,又不是让你干政,像平常人家那样过日子,说家常。”

“黛玉一个女子,说不来大道理,什么一言可以兴邦,一言可以丧邦的,俗话说,要有个章程,出了圈儿,就不好了。干什么事儿,说什么话,往往就在一念之间吧,贤与不肖,圣人与魔鬼,也就是这样吧。”

乾隆喃喃道:“一念之间,一念之间啊。最难抉择。”祖宗早年打下天下,跟着腥风浴血闯过来的人,也跟着封官封爵的,一起跟着坐天下,倒也珍惜往常的岁月,珍惜的来不易的好时光。可经过了几代后世子孙们,渐渐的就变了样,为非作歹的,贪赃枉法的,庸碌无能的,平时坐在那个座位上,看着下面的那起子人,心都凉了,怎么就不出息个精明强干的人来,难不成就这样撑下去。宗族里也有,旗人里也有,大臣们也有,几次了话,要他们谨慎做人,鞠躬尽瘁的给朝廷办差,就是没人听。阳奉阴违的,总要拿几个人警示一下。既要杀猴给鸡看,也要杀鸡给猴看。今日来了贾雨村的折子,提到甄家的人与事,遍找之下少了甄家的太太与几位姑娘,还有他们家的嫡子甄宝玉。他心里一动,早让金陵那方面卖他们,这就是说,被卖了又想起朝上的个别大臣言称,新上任的金陵督府待人凉薄,怪诞,有意残害甄家的人,致使甄家老太太当场归阴。在当地声誉极差,有损于朝廷。

心里也是一惊,甄家也是早年跟着打江山的有功之臣,后人虽不佳也是为着警示他们,警示旁人,这要弄出来什么不好的后果,也让自己面子上难堪。还会给那起子小人有了诽谤自己的口实。才要让人们开口想个法子,等甄家人进京后,庭审之后再做处理。又有那御史大臣呈上折子,言一些个王府、有爵位的府邸,净用些个无能之辈捉笔,写折子言朝廷大事儿,这可是对朝廷极为不利。这话说到乾隆心里,可眼下时机不利,还有一些迫在眉睫的大事要办,违背着良心,在那些个人的口诛笔伐下,让他告老还乡,回家务农。

这事也让几位比较正直的大臣不满,在朝廷上与那起子争吵成一片,弄的乾隆只好怒,让双方通通的退下去反省。

眼看着黛玉,想着她说的话,心里暗自点头,不愧是书香之后,看她那副不想说的样子,又生气了逗笑之意:“还有呐,功还没说呐。朕还等着呐。”

黛玉心里暗骂,功你也要听不成好,让你得意去吧。就想了想,说道:“以我的小见识,做好自己该承担的事儿,有担当,事无巨细,往好了做,做好就行。三尺头上有神明,上天在看着呐。皇上,可对”

乾隆深沉的端详着眼前这个女孩儿,在她的嘴里,从来不为自己谋好处,栖身在那个没良心的亲戚家里,压抑着自己的才华,今日才从她嘴里道出这样的道理。这是自己挖掘出来的,也是自己的财富,定要珍惜。从她的言谈里,想到了破解当今难题的钥匙,他真诚的看着黛玉:“朕没白来,真有你的。”

黛玉天真的看着他,想起什么来,小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嗯”乾隆没想到自己也成了人家开解心事的钥匙,又想起一件事儿,就问:“你去了宁荣街”

“宁荣街也许吧。我急着去旧宅,让马车快点儿来着。”这也犯忌邪性。

乾隆奇怪的盯着黛玉看,其实他想问,是不是原谅了贾府的人又觉着不好问,万一人家认了,自己又怎么往下说。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个挣扎,他在等一个时机,忽然起身走出去,站在院子里,觉着黛玉走过来。不由自主的说着:“朕也见着傅恒的折子。”

黛玉心里一紧,怎么把他这茬儿忘了。这事儿里面也许没那么简单,要弄清楚,可要找谁忙说:“这事儿,黛玉自己处理,求皇上不要过问。”

乾隆奇怪的看着她,这丫头莫不是要借着这事儿,趁机出去转悠,她怎么就那么不愿意在我的身边待着心里有个疑问。

一阵凉风吹过来,让他猛然狠狠的盯住她,在她的心底难道还有那个宝玉的位置南下,去苏州,这本是我的应承,却让那小子捷足先登。从金陵传来的折子,提到他,很在那儿逗留一段时日,还有,其他一些传言,要提醒一下贾府,甄家的事儿,朕不会就这样完结。

朕要借着这件事儿,查看朝廷里的动态,走向。一丝冷笑挂在嘴角。

吓的黛玉只觉着身上阵阵冷,他怎么这样恨贾府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五寻觅香菱

珍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犯着疑惑,这林姑娘既是到tt荣街,怎么不进府,反倒让车辇疾驰而过,这里头有何古怪。不是说已经跟西府冰释前嫌了,宝玉还亲赴苏州探望公主老太太,她此时此刻的出现,让他摸不着头脑。前几日跟着理亲王去了趟郑家庄,才回来就听尤氏说起薛家那个搅家精夏金桂,一回来就把薛姨妈气了个半死,至今还躺在床上哼哼着,薛蟠回来后,就跟自己媳妇大吵一通,说是香菱不见了,要她交出人,否则就休了她。其实,这样的媳妇,留着就是祸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家给你败了。感慨的说着不疼不痒的话,权当是给自己回来上了一段子大鼓书解闷,哈哈一笑,一手搂着佩凤,一手搂着尤氏,三个人腻上一阵儿,这才解了乏。没人的时候,尤氏悄悄的把听来的另一个传闻,低声告给他。他感到吃惊,这西府办事儿到颇有点儿不地道,怪不得贾这一向跟自己走的也不近乎,原来另有缘故,好个西府,你们吃肉,咱们连汤也喝不上,不说喝不上,就是闻味儿都不让你闻。想起自打乾隆继统大位,元春成了贵妃,这长房就成了那边儿的小跟班的,什么事儿都要看着人家的脸色,好不容易把尤二姐嫁给了贾琏,兴头的生下一个儿子,却在当夜不明不白的死了。明面上看不出什么,暗地里他在悄悄的查询此事。

今儿个正好去西边儿给老太太问安,也看看那边的动静。叫上尤氏捯好了,带着贾蓉、胡氏,齐整的一家子人出东府,进西府。直接奔荣庆堂。

贾母这几日因着天气闷热,总有些气喘。王夫人请了王太医过来诊治。太医把脉后,随着出来说,主要是老太太年岁大了,遇上这样的时候,就会感到不得劲儿,开上几剂药吃吃的,理气宣肺,过了立秋就会慢慢好起来。

王夫人安排人去按方取药煎熬,人们一阵忙乱,贾母这儿顿时又飘起一股药香味儿。熬好了药,鸳鸯用一个小盅盛着,还有羹匙,放在一个茶盘里端过来。

王夫人接过来,坐在贾母身边,示意李纨把老太太的枕头垫高些,亲手一羹匙,一羹匙的喂给贾母。听到外面传过禀报,说是东府的珍大爷、珍大奶奶和蓉哥儿、蓉大奶奶过来探望老太太。

贾母听到后,看了看惜春,“他们到早。”点点头。王夫人就让人请贾珍他们过来。

贾珍。尤氏、贾蓉、胡氏几个人走进来,见贾母正在喝药,也没敢造次,垂手肃立。直待王夫人喂完了药,又接过鸳鸯递过来的面巾,给老太太擦去留在唇边儿的药汁沫,这才有了空闲。

贾珍等上前给老太太问安,施礼,又问候了王夫人,与李纨相见,挨着坐在那四张空椅上。见丫环捧过来茶茗,忙谢了。看贾母精神好了些,贾珍笑呵呵的说:“老太太,您好好的调养着,缺什么到咱们府里去拿。您的身子骨好了,是咱们一族人的福分。前儿去了外面,弄了些通气的药材,都是上等的,回头让人给您送过来。宝兄弟走了有些日子了,什么时候回来呀我这见不着他,还真怪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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