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第51部分阅读(1/1)

结交你,和皇后家连上关系,对你有好处。”

黛玉点着头:“玉儿记下了。”二人分开,福晋出了慈宁宫,又朝着皇后宫里走过去。

黛玉想到元妃之邀,自从离了那府,并不想再与她们有什么瓜葛,可进宫后,这些日子仔细琢磨良久,也看出些眉眼。很多事儿,不是你想断就断的了的。元妃在这宫里也是很尴尬,无子无女,顶着个贵妃名号,说是得宠吧,乾隆极少翻她的牌子;说是失宠,又有时还会见上一面。自己的将来,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想到此,带着月眉、雪雁、珈蓝等往凤藻宫走去。一进门,抱琴迎出来,打起帘子。

黛玉走进去,元妃与王夫人迎过来,那王夫人待要施礼被她拦住,一笑了之。元妃拉着她笑道:“才去了太后那儿,又有什么好事儿”

“没什么,太后那儿来了诚亲王福晋和傅恒家的,过去说了会子话,图个热闹吧。”

王夫人递给黛玉一盒玉蝴蝶簪子和一副翡翠镯子,说是老太太给的。又拿出一包饰,说是宝钗送的。末了拿出又拿出一盒耳坠、耳环的,笑笑说是自己给的。

待要不收,又怕闪了元妃的脸面,收了心有不甘,就这样和解自己也觉着太对不起自己,冷冷道:“又让老太太操心,让舅母破费,让宝姐姐挂念。黛玉心里实在不忍。”

王夫人看在眼里,也不理会:“东西不多,是个意思吧。有些事儿兴许是咱们都误会着,大姑娘,是咱们粗心,公主的事儿,你琏二哥哥多少过点儿心思,就不是这样。紫鹃也是个不晓事儿的,白辜负了老太太和我的心意。”

黛玉心知她此时的目的,要是自己这会子不是进宫顶着贵妃的待遇,你们会这样巴着要是我身无分文的流落在街头,你们会巴着冷言道:“那件事儿,父亲还没过世,先帝就安排人过去。现在,那儿还有皇家安排的人在守着。”心说,皇家早就提防着你们,不想让你们插手,不然,这么多年,怎么也能透露出几分真相。又看到元妃那苍白的脸,想着转寰一下气氛,顺手拿起盘子上的糕饼,咬了一口:“有些饿了。”

元妃含笑忙让人整治些饭菜过来,知道她错过了饭点儿。

“算了,别忙乎了。吃上两块糕饼就好。”

抱琴热热的沏上茶水,端给黛玉。

说了会子家常话,冬日,天黑的早,探视的时辰又要过了,黛玉与元妃送王夫人到了门口,眼看着她一步步离去。

“太太瘦了,头也有点儿白,老了。”府里的事儿多,哪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娘娘请回,黛玉回去了。”拿上贾母给的玉蝴蝶簪子和翡翠镯子,辞了元妃,带着月眉、雪雁、珈蓝等正要往回走,从岔路上拐过一个人来,见到黛玉就拜下去:“林姑娘,快去救救绿萼常在吧,她快不行了。”

一百二十五宫中惊魂

黛玉闻听大吃一惊,绿萼,才升了份位,从答应升到常在,自进宫后见过一两次面,还是在太后那儿见的。也曾约着她到玉竹轩玩儿过,这一阵子因太后时常找自己去慈宁宫闲话,又是乾隆虑着她身子弱,不让她去各宫转悠,说是年后开春后,再四处游玩。她认出来这是跟着绿萼的宫女芝兰,急忙跟着她过去。雪雁、月眉与珈蓝也是一样,她们都见过绿萼的。闻听此言也是一愣,匆匆走着,又穿过一条夹道,过到另一侧,走进咸福宫。

黛玉低声问:“这宫的主位是哪位娘娘”

月眉想了一下:“姑娘,是婉嫔娘娘,姑娘是要拜访一下”

黛玉点点头:“先去拜拜人家主人,免的给绿萼招埋怨。然后再去看绿萼姐姐。”跟着芝兰走进去,看了看咸福宫的牌匾,倒也有股子气势。主宫是婉嫔住着,以绿萼的份位只能住在偏殿。见正殿出来两个衣着打扮不俗的宫女,心里明白这是人家的有头有脸的女官。

月眉笑道:“咱们姑娘过来探望婉嫔娘娘。”

几个人忙上前施礼相见,其中一人看上去是个有身份的,笑道:“姑娘来的不巧,娘娘去探望皇贵妃还没回来呐。这大冷的天,姑娘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咱们这就去人告给娘娘去。”

黛玉笑笑:“算了,想是一会儿娘娘也就回来了,就别劳烦姐姐们。来也来了,咱们去看看绿萼常在吧,有段儿时候没见着她了。”

进入偏殿,觉着怎么有点儿冷清,顾不上别的,芝兰禀报着:“常在,常在,林姑娘来了。”打起了门帘子。让黛玉进去。里面又有两个宫女忙上前向黛玉行着礼。

黛玉走进去,一眼望到那阴郁冰冷的小屋里,一个陈旧的大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她怎么会是那个笑语连连的绿萼

“绿萼姐姐,绿萼姐姐,是你在这儿吗”黛玉紧走几步挨到床边儿。嘴里轻轻的唤着。凝神一望,果然是她。只是如今的她,没了神采飞扬、妩媚婉转,有的是那苍白失神闭合着的眼眉。仿佛这凡尘地种种与之无关,她已经跃出人世间,留下的只是一具躯壳。眼泪不禁簌簌落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心里疑窦顿起。忙问道:“请过太医没有”

芝兰胆怯道:“来过两次,说是静养。”

黛玉看了一眼珈蓝:“去请太医过来诊治。我在这儿等着。”

珈蓝应了一声。忙走出去。

黛玉伸手握住绿萼地手。坐在芝兰为她搬过来地绣墩上。为其把着脉。柔若无骨地纤纤玉手。冰凉至极。只有手心处有着些许温热。一个病人。竟然在这样一个屋子里躺着。别说她。就是自己身披着狐狸皮风衣。坐在这里。也觉着好似置身于冰窖之中。

“去。升起炭火来。她一个病人。怎么受地了”

“这”芝兰跚螨着要说什么又胆怯地看着黛玉。

月眉心里一动。忙伏在黛玉耳边说:“常在有常在地份例。”

黛玉一愣,心下明白。按照份例,一个常在怎能与她相比她的份例都是比着贵妃的,冬日的木炭也是一样。就这样乾隆怕她冷着,加了一份。太后也知道她极怕冷,又给她加了一份。她的房里还有地龙,自然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地方。

珈蓝忙应着走出去。又有一个宫女走过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是几个小碟子,黛玉一看,净是些素菜,和一小碗粥。心里一疼,感觉出乾隆与太后对她的情意。知道按绿萼地份位,一年的份例银子也就5两,没事儿还凑合,一旦有什么事儿,干脆兜转不开。就对那个宫女说:“去找紫鹃。就说我说的。让她带些银两和木炭过来。”

“太医来了。”就见珈蓝带着太医气喘嘘嘘地走进来。月眉忙为黛玉罩上面巾,且闪身遮住她的身影。与雪雁一起护着她走到屏风后面。

太医忙要下跪。黛玉忙止住:“太医不必多礼,先看看常在吧。”

这时,芝兰已经把帐子放下,又把绿萼的手上覆上手帕。

太医谢了,忙坐在绣墩上为绿萼诊脉,半晌,轻叹一声:“回林姑娘,常在就是心力交瘁,没了盼头儿,这是她的心病。药也只能帮她舒缓一下。”

黛玉心里疑惑,究竟因着何事,把个好好的人弄成这样也叹道:“既如此,还请太医开方取药,咱们总要尽心尽力的照看常在才是。”

月眉陪着太医到外间屋去写方子,黛玉也转出来,这时绿萼竟然醒了过来。

“林姑娘,不用管我,我是个灾星,活着干什么”

“姐姐,黛玉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亲人看待,也要姐姐你对黛玉真诚。倒是什么事儿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绿萼的父亲在她进宫不久就与世长辞,留下寡母与两个弟弟守着贫寒度日。好在绿萼常常省下银两帮着家里,倒也勉强马马虎虎的。直到绿萼被册封为常在后,想着自己手里多少有些个积蓄,就想着要为弟弟搞个营生赚钱,也好娶个媳妇。就把自己全部积蓄帮着弟弟盘了个香粉铺子,倒也不错,利润高,才干了没多久,就赚了不少。正在兴头儿上,谁成想被皇上一道圣旨封了不说,还把人也抓进大牢。寡母一下子气病卧床不起。家里地小弟弟还不抵事,绿萼一面把自己能换钱的东西都当了,也没能救出弟弟,眼看就要到年关,这可让她犯愁,一下子弄成这样。好好的弄什么香粉铺子咱是那个命吗

黛玉听后心里暗自伤神,这都是自己弄的,要不是自己多事儿,也不对,自己不多事儿。眼看着宫里出这样的事儿,也不吭声,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一阵为难,落下珠泪。

“姑娘,你别这样。是我不好,净给大家添麻烦。”

黛玉强笑道:“姐姐。好好咬牙活下去,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一时,紫鹃与颜芳跟着那个宫女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太监,身上背着鼓鼓的袋子。“姑娘,木炭拿来了,这是些银两。共是二百两。”

黛玉让芝兰给收好,又安慰了绿萼一番,问道:“多早晚了”

颜芳笑答:“姑娘。酉时啦。咱们回去吧。”

黛玉点点头,正要与绿萼告辞。就见一个宫女走进来:“回林姑娘,婉嫔娘娘回来了。”她起身对绿萼说:“你好生歇着。我一会儿还要让人送东西过来。先去看看婉嫔娘娘。”

正要出去,就见外面有人笑道:“妹妹来了,偏我又不在,这真是的。”话音未来,门帘掀起,走进来一位明艳丽人,风姿绰绰,环钗摇曳,高挑身材。正是婉嫔陈氏。

黛玉忙上前拜见,却被人家一把拉住;“妹妹,你这不是要折我不成绿萼妹妹好些了好好地安心养病,别想那些个没用地。走,咱们姐妹俩说说话去。”说着话,拉着黛玉出了偏殿,颜芳、月眉、紫鹃、雪雁、珈蓝等跟在后面。走进咸福宫正殿,分宾主坐下。又有宫女上茶,上果盘子。上糕饼盘子。“妹妹请”

黛玉端起杯子缓缓的喝着:“来了这半日,我是真渴了。”

婉嫔笑道:“妹妹来时偏赶上我不在,底下人招呼不周,回头我整治她们,给妹妹出气。来人。”脸一绷,就要作。

黛玉忙拦住:“娘娘快别这样,这不怨她们,是我不让她们忙乎的。我自己走走,倒也自在些。姐姐们都是顾着我的。”

婉嫔这才罢了。用帕子试着眼角儿:“妹妹也看到了。为了绿萼常在,我是没少操心。可她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真真让我没法子。黛玉叹道:“娘娘能做到这些,也真是不容易。常在她一心求死,没事儿总把家里的事儿怨在自己身上,娘娘能怎么办能劝就劝着些。”又说了会子家常,月眉朝她使着眼神,就辞了出来。

婉嫔送她出了大门,迎面碰上和敬格格跑过来。

“问林姨娘安婉母妃安林姨娘,你在这儿怪不得我去玉竹轩找不到你。我要跟你玩儿去,好不好嘛”身后跟着几个宫女嬷嬷们。

婉嫔看黛玉一脸地无奈,也笑了:“这早晚了,怎么还不回去看一会儿皇后娘娘着急找格格。又要挨骂。”

和敬格格一下子没了底气,小声嘟囔着:“本来早既要回去的,才从那边儿过来,见里面有一个鬼在哭,就没敢过来。”

婉嫔闻言一愣,看着格格所指地方向,不自然地看了黛玉一眼,见她并不在意,放下心来,回了咸福宫。

“这会子没了就敢了”黛玉好笑的拉着她地手往回走,小丫头到会找辙,心想是送回坤宁宫还是再陪她玩儿一会儿忽听后面传来一声犀利的尖叫。

“啊,我的孩子啊,额娘总算找着你啦,快到额娘身边来。快过来。我的瑶儿,我地猪啊。”就见一个披头散的女人冲过来,朝着和敬与黛玉扑过去。

黛玉抽冷子被人来了这么一下,也吓了一跳,猛然回头,见那人堪堪就要抓到自己与和敬格格身上,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把拉着和敬格格护在身后,眼里满是惊惧:“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你走开。”

颜芳、月眉、紫鹃、雪雁、珈蓝急忙把黛玉、和敬格格护在中间,大声呵斥着:“哪儿来地疯婆子,快起开,来人啊,跟着的人哪儿去了别惊了林姑娘和格格。”还有跟着和敬格格出来的宫女嬷嬷们也护在前头撵着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并不在意,干脆倒在地上大哭起来:“我的孩子啊,我的瑶儿,我的猪啊。”竟然是一口让她熟悉的乡音吴语。

“这是谁”黛玉不禁问着。

“是一个没了格格的贵人,得了失心疯,太后、皇上心疼她,派人守着她。今儿个不知怎的,竟然身边没了人姑娘莫怕。”颜芳回答着。

这阵子,远远地追过来好几个太监和宫女,拉起那个女人,半拖半扯呵斥着的把她弄进一个看上去有些荒芜的宫门。

黛玉心里有些疑惑,才想问问颜芳,一转身竟然没了她的踪影。见和敬格格紧紧的抱住她的胳膊不撒手,心知她吓坏了,就拉着她回到坤宁宫,刚要走进去跟皇后交代一下,和敬格格才刚吓坏的事儿,乾隆从里面走出来,这让黛玉有些不自在,只好低下头向前拜见。乾隆见到黛玉,倒是挺高兴的:“玉儿,你来了。怎么跟和敬走在一起的”

和敬格格三不管地扑过去:“皇阿玛,那边儿有个鬼,吓死人了,把我吓死了,不是林姨娘护着我,我就,我就,呜,呜,呜。”

乾隆心里一愣,这时看出黛玉也是一脸煞白,一下子火起:“怎么回事儿你们这些人干什么吃的说,怎么竟然让姑娘和格格吓着了跟朕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跟着和敬格格的人齐齐跪下,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叩头祈求皇上饶命。

月眉与紫鹃、雪雁、珈蓝也忙跪下,补充着把事情原委叙述一番。

乾隆看了看黛玉,见她脸上有着些许微汗,知道她心里定是还没缓过来,就吩咐着:“云裳,月眉,你们去找太后禀报一声,好好的安置她,派专人好好守着她,别让她再出来吓着格格、阿哥们。”

又叫过站在一旁的云月和几位嬷嬷:“好好侍候格格,经点儿心。”又嘱咐和敬格格好好听话,不许打扰她的母后,就带着黛玉回了玉竹轩。

乾隆亲手为黛玉除去斗篷,拉着她坐到榻上。又有雪雁端来茶茗,放在桌上。紫鹃又端来几样果子、吃食放在一旁,也明白乾隆在这儿,没她们什么事儿,就关了门,守在外面。

黛玉总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一声不吭,乾隆也不安起来,拉着她的手问“怎么这么凉还没回过神儿来玉儿,来人,去传太医过来。”

黛玉猛然醒悟,这才恍然醒悟,原来乾隆一直守在身边看着她,脸上一红:“不用,不是吓着了,是另一码事儿。”迟疑了一下,就把去看绿萼之事向他说了一番。

“是我不好,险些害了她。我真是后悔。”

“什么那你是想置皇室后嗣于不顾,才不后悔是吧”乾隆一听气地脸都青了,满眼冒着火,狠狠地盯着她。

黛玉哭了:“我,我不知道,总是我不好,我不对。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

乾隆一把搂住她,低语着:“你没错,是朕没把事情处理好。别怕,好好歇着,今晚朕就守着你。来人,传李玉。”又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喝点儿水见她一个劲儿的摇头,急地他眼里冒着火,神色怕人。

李玉来了,在外面禀道:“回皇上,奴才来了,皇上您吩咐。”

乾隆正言道:“今儿个是腊月二十二吧传朕旨意:刑部的几位大人都到养心殿候着。”

一百二十六惊闻变故

黛玉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也不明白什么时候就被弄到床上的不是在榻上的心里一直琢磨在咸福宫附近见到的那个女人。当时是有些惊怕,可她并不是怕事之人,早在那人扑向自己和和敬格格时,利用转身之际把周围人的神情看了个清楚,特别是扑向自己的那跟人,眉眼之间好似在哪儿见过除去紫鹃、雪雁、春纤是自己带来的,从没有见过那个人,别的人眼里似乎有着吃惊、意外、惊惧等不明意味。这就是后宫里的日子应该说,这是一场意外,可颜芳怎么忽然来了,又忽然不见再有乾隆的态度,不能不让她起疑。那人分明是一个疯子,还有她身边的人。这个宫里真是藏龙卧虎之地,才来不久,就撞上这么个事儿,真是晦气。觉着眼前有个暗影,睁眼一看却是乾隆。

“还没睡”倒是真心担忧她,也算难得。

“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的。糊里糊涂的。我怎么在床上”

乾隆暧昧的笑笑,干脆坐到她身边:“朕今晚陪着你。”

“嗯。皇上,那个女人是谁她干嘛跟我要猪吃她看上去过的不好,对吧”

“跟你要猪吃”乾隆怎么也弄不明白,这跟猪有什么关系怎么会跟黛玉要猪吃

“就是呀,我也想不明白,她喊着要呀,猪啊的。我是去看绿萼常在,带了些东西不假,可就是没什么猪啊”

乾隆忍着笑,忙哄着她:“不管她,明儿,朕吩咐下去,给她做碗红烧猪肉吃,省的她四处要吃猪肉,丢人。”

“嗯。”靠在那人身上,甜甜的睡一觉。迷蒙中。觉着身边一空,心里一下子清醒,还说陪着我,也就糊弄糊弄我吧,才过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了吧合着眼帘默不出声的想心事。

忽听见外间屋传来细微的说话声。黛玉为之一震,仔细听着:“禀主子,林姑娘没见着玉妙的面目。”

玉妙这又是谁是那个女人的名讳见没见着她,有自己什么事儿莫非这不是意外,是有意的

“朕知道。把姑娘吓坏了。直说那个玉妙跟她要猪吃。这样也好。就此打住。别在姑娘面前胡说八道地。”

“是。禀皇上。那边儿在问。主子真要放那帮人一马”

乾隆嘿嘿一笑:“我朝以仁孝治天下。年关将至。岂能不顾及那些人地家小老辈儿们地心思坏了朕地名声。”

清早。一夜寒风止住。宫里宫女、太监们脸上有了笑模样。一个个精神十足地忙碌着。进进出出地往返于各个宫内。

慈宁宫内。小暖阁里。太后不慌不忙地听着。身旁坐着娴贵妃在讲着什么。气鼓鼓地。颇为义愤。眼圈都红了。“皇额娘看看。就这样算了”

太后别了她一眼。端起茶杯品着茶:“你想怎样云静如水。一坛子死水。知道不你还想让哀家和皇上给他们在牢里过年不成”

娴贵妃眼里一亮,神色一振:“皇额娘,还是您行。搅起一潭死水,咱们就等着见真章。”

就见外面走进来青岚,含笑要说什么,还没说出来。就见黛玉走进来,扬起帕子朝着太后福了福,又冲娴贵妃笑笑,就一把拉住太后:“皇额娘,玉儿要跟您一起睡。”说话间又打了个大哈欠。

太后先是愣住,后来笑了:“都这么大了,还撒娇。不是有迎春姑娘陪着你”

“还说呐,一大早就被和敬格格派人叫走了。”

太后也笑了:“准了,陪着哀家。等皇上过来接你。”

“啊那还是我回去吧。”

娴贵妃笑的直不起腰。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妹妹这是怎么啦没睡好哎,姐姐失言。别怕。姐姐这就收拾她们去,免的出来丢人现眼恶心人。”

“算了,我也没怎么样,就别劳烦人家了。”

黛玉早上一起来,就让珈蓝和春纤把给自己炖好的燕窝粥给绿萼常在送过去,还有一株红参、八珍糕、龙眼、沙田柚、敖尔布哈奶饼、一匹上等宫缎、一匹倭缎等。本想自己亲自过去,被紫鹃、雪雁拦住。瞅着周围没人,雪雁又把昨夜的种种反常低声告给黛玉。

黛玉想起昨夜听到的片言只语,知道那个女人并不简单,好像牵扯着不少麻烦,待要默不作声的窝在玉竹轩里,又怕太后与乾隆生疑,无奈,还是要带着那副假面目,还是老招数,面见太后去。正好迎春又被和敬格格派宫女接了去,那孩子也是被一群宫女嬷嬷看着不得出去,无奈让人找迎春过去下棋。

娴贵妃得意的跟太后告了假,又冲黛玉笑笑,这才离了这里。

太后看着黛玉,慈爱的搂住她:“好孩子,别怕,有皇额娘在,什么也伤不着你。”

“玉儿知道,在这宫里,皇额娘和皇上是玉儿地亲人。”眼里闪射着灵动。

“这话对,玉儿啊,有些事儿,都是陈年的烂谷子芝麻的,提起来腻歪人。”

“皇额娘,您和皇上都挺不容易地。玉儿也帮不上忙。”

“这孩子,你还小,不用你跟着受累,看着你啊,皇额娘就舒心。”

娴贵妃心情极好,悠悠的缓步走着,边跟身边的宫女说着话。走出慈宁宫没几步,迎面就见到卓贵人匆匆走过来。“你们看,这倒是巧啊。”

身边的宫女抿嘴儿一笑:“贵妃娘娘,您看那边儿”

娴贵妃张大嘴夸张的:“呦,这可又是一宗巧事儿,这还真不经念叨,这回啊,太后那儿又有热闹看。”

远远的走来元妃一群人,细看之下,还有婉嫔等几个人。

“娴贵妃姐姐吉祥”

“妹妹们好林姑娘跟和敬格格昨儿个受了惊吓,皇上和本宫忙了一晚上。妹妹们请,本宫还有大事儿要办。回头有空。再陪妹妹们玩儿。”

薛蟠还在梦里看着望着那盘烧狍肉眼馋,就被一通乱拳揍醒:“又怎么啦让爷再睡会儿的。”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

狱卒们边笑边骂着:“去,去,糊涂蛋,还爷呐回你们家过年去,怎么着还想着让咱们官家给你们办年货不成”

推推搡搡的被撵出了牢房。带来的衣物包袱也被扔了出来。瞧这背劲儿,谁想在牢里过年,不是你们请来地往周围这么放眼一看,人倒是不少,都是为着一档子事儿。好在全是爷,靠在墙根上,等着家里人来接。

远远的就见几个熟悉的面容走过来,薛蟠热血:“过来,瞎摸阖眼地踅摸什么没看见爷在这

正是薛家的几个伙计。接到官府衙门的知会,赶来接着薛蟠回府归家。

薛姨妈、宝钗、香菱也早早的迎在门口等着,一面又打人过去给王夫人送信。一面又嘱咐厨房赶紧给薛蟠做几样平素他爱吃的吃食。

薛蟠一进家门口,就被全家人的热烈氛围包围着,香菱上前把他地披风解下来,薛姨妈一把搂住他呜呜直哭,宝钗也握着手帕擦拭着红红的眼圈儿,粉妆玉琢、沉静照水,一双明眸打量着薛蟠,无尽的兄妹之情尽在无言中。

薛蟠沐浴一番,换上锦缎皮装。坐在桌前,接过香菱递过来的茶,凝视着片刻,恨恨道:“蟠儿堂堂男子汉,不能为母亲尽孝,不能照看妹妹,不能护持爱妻,实在无地自容。儿子在此誓,定要痛改前非。”

“好啦。谁让你一回来就血淋淋的赌咒誓的儿呀,娘不图别的,只有你自己好好的,咱们就心满意足的。香菱,快让人摆上饭菜,你也别傻站着,坐过来。这往后呀,咱们一家子四口人,好好地过日子。”薛姨妈这话说地让人渗得慌。这会子夏金桂好似还没归西呐。

薛蟠放量大嚼一顿。就回房歇息,全然不理别的事儿。也是,在牢里能有什么所有地一切都命悬一线,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可能。

宝钗与香菱二人看着账本子,算着帐,不时的巴拉几下算盘珠,薛姨妈靠在引枕上眯着。

宝钗累的直了直腰:“这会子算完了,倒是赚了些,竟比跟人家合着的那几家赚的多。这是你的功劳。”

“姑娘也没少忙和,瞧这眼看到了年关,好歹做几身衣裳,置些个饰的,亲戚礼道的,也别显太寒酸了。”

“留着吧,哥哥这一进牢里,家里地积蓄都倒蹬出去,好歹留个本钱。”

“买卖家,哪有个完咬咬牙,再挣上些的。姑娘,听我一句吧,留上点儿,怎么说明儿个办婚事时,也不能没了你的嫁妆。”

宝钗闻听一愣,眼泪夺眶而出:“菱姐姐,菱姐姐,我,我,我信你,有你这个话,我知足,我不委屈。”

薛姨妈睁开眼,老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宝丫头,就依着香菱吧,也是她的心意。”

“妈。”宝钗说不出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我还不糊涂,这些年看过来,香菱丫头心里也是明白的,她不比蟠儿差,可惜啊。”

香菱走出去,打伙计们忙乱店铺里的事儿。又想起一桩事儿,就是南来的马车驮来年前最后一次年货,今儿就到了,再要走个来回,就得明年二月二之后。

宝钗也想起今儿个还有一档子事儿,是与一家蒙古王府药材地管事接洽,以便定下来年的货物。这是薛蟠背着永琛单独留下的一处远郊的药铺,在丰台大营附近。这还是薛蟠在牢里,猛然想起的,那里除去几个可靠的老成店伙,没人清楚。进去时候不短了,乏人过去安顿,她这才与香菱接手此店铺。想到此,宝钗叫着莺儿帮着,忙着穿戴好出门衣裳,披上斗篷。罩上面纱,与香菱匆匆辞了薛姨妈,分别坐上马车疾驰赶路。

薛姨妈感慨的望着她们远去的马车背影,直到看不见才回到屋里。眼看着到了未时,有人过来,原是周瑞家的。

“姨太太。这是怎么回事儿大爷怎么样咱们太太惦记着。”

薛姨妈忙把她让进家门,又吩咐丫环倒茶。这才笑道:“难为你过来照应着,蟠儿还好,就是人受了些惊吓,在屋里睡着,等他好些,就让他过去拜见姨娘、姨丈。这府里,怎么样姐姐她还好不”

周瑞家地摇着头:“一个个心怀鬼胎,没一个好东西。才咱们太太跟他们了狠。这才抠出点子银两。也别说,没了林姑娘在,少了不少地东西。以往倒是没在意。”

薛姨妈心里暗暗思量,既然王夫人那儿有了支应地银子,或许不会打自家地算盘。心里想着心事,也不接周瑞家的茬儿,生生把人家晾在那儿。

周瑞家的暗骂,老不死的,不是你们闹的,用得着把林姑娘往外推这哪儿是推人,这是把大把大把地银子推出去。自从知道林姑娘是公主的孙女。贾府的人都惊呆了。现在是人、财两空。王夫人在府里是越来越难熬。本想让薛姨妈过去劝劝,可谁想到,人家倒是拽起来,什么儿子还不是借口。这阵子宝钗与香菱频频外出,说是掩人耳目,谁又是傻子。就笑道:“姨太太,前儿,太太进宫又见着林姑娘了,人家跟咱们娘娘好着呐。”

薛姨妈心里暗骂。好不好的,人家还能破口大骂你们不成,也别说,才送了东西给林丫头和元妃,也该过去听听消息,总不成白花钱,连个响声儿也听不着。就笑了:“同喜,跟着我过去看看府里的太太去。同贵,大爷醒了。好生照顾着些。”

再说宝钗。坐着马车里,虽说捂的严严实实的。可在这寒冬腊月滴水成冰的时候,也觉着冷,手里紧紧的捧着手炉。离了京城繁华之地,路上行人稀少,好不容易到了丰台镇,才有了些热络地气氛,人也渐渐的多起来。再看莺儿,也是冻的够呛。

马车一路疾驰,驶到约好地那家店铺门前停下,由薛家的老伙计带着,莺儿扶着她进了楼上雅间。刚坐下,一个店里的女侍走进来,手里端着茶盘,向宝钗福了福。

宝钗坐下,透过面纱看那女侍倒也齐整干净,任她在屋里沏茶、上果盘、上点心的忙碌着,又想起这个小店的招牌菜,拆肉和八珍鸭子做的不错,就让莺儿跟着过去看着他们收拾,走的时候,带上些回去。莺儿答应着跟着那女侍下了楼。

品着茶好一会儿,这才觉着浑身有些暖和,正想着如何与人家管事的夫妇,讨价还价的事儿。忽听隔壁传来说话声:“真地桂花夏家的丫头,愿意嫁给孙家”

她心里一沉,忙仔细的留意听着。

又飘过来一句话:“愿不愿意的,就看咱大媒的本事。”

“那夏家姑娘可是嫁过人的。”

“他孙绍祖也不是什么童男。不过是瞒着京城的官家小姐们,愣充什么没有正室夫人。跟你说,就他,光夫人,就娶过三任。亏着贾府的二姑娘跑了,要不哪能便宜她”

“可薛家还没休了她,她还是薛家明媒正娶的大奶奶。”

“薛家,完了。他们地买卖全让世子爷耍了去,你问问,不让他们倒找就不错。话说回来,他们敢吱声不败了家,还不就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

“听说人家宫里有人。”

“夏家的皇商也不是吃素的,那夏太太,叼着呐。要不怎么能一个寡妇家,挑起这么大的买卖没人能轮上她”

宝钗倏地腾起一股无名火,心想那夏金桂平素跋扈些倒也罢了,怎能藏了这样的心机这可要把薛家往死里整。按耐住忿恨的心情,继续听着,心里盘算着如何行事可手指不停的抖动着,眼前全是夏金桂骄纵刁蛮的嘴脸,与夏太太冷漠地面容。她再也坐不住,站起来正要出去探问隔壁人地根由,这时,自家的伙计走过来,向宝钗禀道:“大姑娘,才那家子管事地奶奶派人过来说,他们家王爷跟福晋去宫里觐见太后、皇上、皇后,他们得陪着一块儿过去,不能前来见您,相见时间,他们再告给咱们的。说劳姑娘等候多时,怪对不住您的,请您担待些。”

宝钗心里哪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恨不得立时赶过那屋里问个究竟。茫然起身走出去,待要看看隔壁房间的人,却见那里已是房门洞开,一个女侍在收拾着。听得下楼声脚步声渐渐远去,心知人家离了这厢,待要追出去,又岂是女孩儿家的作为

心里惦记着才听到的话,眼里一阵迷茫,恍惚间坐上马车。这时的她,根本不想回家,不敢去面对母亲和哥哥他们。极想有个人在身边说说话,莺儿显然是不行的。“去看看香菱。”

赶车的伙计应了一声,马车动了,没多久,就停在一家铺子门口。宝钗掀开帘子往外看,见几个伙计正从几辆马车上往铺子里搬东西。

她下了车,走进去,见一个罩着面纱的女人张罗着,身边还有臻儿,知道那是香菱。

香菱显然也看到她,紧走两步迎着她:“姑娘来了,快进来,看外头冷。”

“菱姐姐。”宝钗放声痛哭,一头栽倒在她的怀里。

一百二十七年关滋味

“姑娘,姑娘。”香菱搂住宝钗,心下诧异,什么事故能让这个一向是四平八稳、不动声色的薛家大姑娘如此失态她看着莺儿。

“不是我,不是我。”莺儿方寸大乱,哪儿见过这样的阵势

香菱心下大惊,连莺儿都不知道出了何事,这会是什么事儿看到周围的伙计全停下手里的活计,把注意力集中在她们身上,咳嗽一声:“张叔,招呼大家快着点儿,忙完了好早点儿歇着。”

张德辉忙应着,挥挥手叫着伙计们麻利着搬着货物。

香菱这才和莺儿把宝钗连拉带拽的弄进后面歇息的房里。那是一个布置不俗的房屋,是平时薛蟠自己歇脚的地方,也是香菱近日歇息的待处。又把宝钗扶上火炕,让她躺下。

莺儿吓的脸色煞白,不知所措的看着宝钗,哆嗦着:“姑,姑娘,你这是怎么啦”

香菱也急问:“姑娘,可是哪儿不舒服还是受了什么委屈”

宝钗一把拉着香菱不放,就是哭个不停。仿佛把以往的种种不快通通倾诉出来。哽咽着:“菱姐姐,菱姐姐。”

香菱平素倒也见过宝钗伤心落泪过,可这样的失态,倒是头一回。不解的看看莺儿,心说,你是怎么照顾姑娘的不然怎会哭成这样莺儿心里暗自嘀咕,谁想到这姑娘就会这样,把个香菱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又有些妒忌。不过,自己一直跟着姑娘,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怨不得别人,也不能就这样任人误会自己,赶紧双膝跪下求着:“姑娘。你别哭了,这是在外头,不是在家里,让外面人听见,当咱们出了什么大事儿。”

宝钗就是不理,只顾自己一个劲儿的哭。

香菱一看。这也不是办法,就冲莺儿使个眼色:“莺儿姐姐,麻烦你去瞅着点儿外面伙计们进货,我守着姑娘吧。”

莺儿也没法子。只好依着香菱地话。走出去站到外面自己生闷气。

“好了。没有别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