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第48部分阅读(1/1)

皇额娘,皇额娘。”闯进皇后房内,里面传来乾隆的说话声。

这时从外面传来禀报声:“禀皇上,太后娘娘前来探望皇后娘娘来了。”

里面闻报,只见乾隆走出来,娴贵妃与黛玉也忙站起来,出迎太后降临。

“儿子见过皇额娘,皇额娘吉祥”“臣妾见过皇额娘,皇额娘吉祥”“玉儿见过皇额娘,皇额娘吉祥”

“都起喀吧。这是怎话儿说的,这好好的又差点儿出事,这帮奴才们,都干什么吃的”太后满脸的不悦,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房里,又进入皇后安卧地屋里探视。

随着一同过来地元妃苦笑的看看黛玉,摇摇头,这啃结上还弄什么姐妹相聚不是让人抓话瓣儿嘛,再看迎春也疲惫地跟着元春后面,无奈至极。

太后坐在榻上,和敬格格扑过来,倒在太后怀里哽咽着。太后一面抚慰着和敬格格,一面叫过跟着皇后的宫女一顿斥责,又叫过黛玉,看了看,叹息着:“孩子,累了你了。”

黛玉笑笑:“皇后的凤体贵重,玉儿没什么。”

安慰了一阵皇后,太后带着人回了自己宫里歇息不提,跟着的各宫娘娘们也回了自己那里。这边儿,皇后劝着乾隆去别的宫里姐妹那儿,又让娴贵妃与黛玉回去歇着。

乾隆又被军机处的折子找出去,娴贵妃嘱咐一番宫里的宫女、嬷嬷们,并向皇后道了乏,这才告退出去。

黛玉本也想着回去,她这一日也没好好躺下歇息一会儿,早就有些个支持不住。就到皇后榻前辞别。走过去,刚要说话,猛的闻到一丝异样的味道儿,微一皱眉。

富察氏看到她来了,正要让她回去,见她这样倒也一愣:“妹妹,怎么啦有什么不对”

黛玉想了想,对她说:“皇后勿忧,玉儿有些个不明白,像这屋子里总是似有似无的浮着一股气味儿。云月姐姐,请你去传太医院的太医过来,一定要老成持重的人。”

富察氏脸色微变,煞白,眼里满是狐疑,咬下嘴唇:“去。听林姑娘的吩咐。”

云月一愣:“姑娘,怎么”

黛玉正色道:“快去,迟了,出了事儿。没人保你。”

富察氏呆呆的看着黛玉,眼泪流下来:“妹妹,我,你,云月,小心点儿,别惊动外人。”

云月急忙带了两个宫女太监匆匆走出去。

云裳走过来,焦虑地看着富察氏。又看看黛玉。明知太医没这快过来,却是走到游廊的台阶前张望着。

黛玉忽觉着自己的手被人握着,回眸一看是富察氏,忙用力的反握着对方地手。点点头,似是安慰。似是自蔚,眼里含着一丝怒火。无言的注视着外面。整个儿房里静的掉下一根针也能听到。所有的人都静悄悄的。

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太监的禀报:“禀皇后娘娘、林姑娘,太医院的吴太医、张太医来到。”

黛玉好整以待:“传。”端坐在榻前,注视着门外地动静。

二位太医颤颤巍巍地走进来,刚要上前跪拜,被黛玉让人拦住。

“免了,请二位过来,就是想让二位好好的查一下,这屋子里的气味儿,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不要拘礼。皇后娘娘的凤体要紧。”

那吴太医闻言。仔细地四下走着闻着,忽而在那个大的梳妆台前站定。眉眼皱成一股绳,忙跪下:“请娘娘允臣开视这台上地胭脂盒粉,这周围隐隐有着一股子的异香味儿,好似西南边陲那儿的,不似咱们北边儿这儿的,虽说很淡,不经意的,闻不出来,可长期闻下去,必至不孕,孕妇闻着,时候久了,宜滑胎,就连皇后娘娘的凤体也难保无碍。”

富察氏大惊,忙颤声道:“还请二位大人仔细查视,查出端倪,本宫有赏。”

吴太医与张太医忙俯身拜倒:“臣等一定尽心,皇后娘娘放心。”说着间,由云月、云裳等人陪着在四周进行着严谨的查检。毕竟是皇后宫中,哪个胆敢如此放肆致皇后与皇嗣于死地每个人都忐忑不安的小心行事。

富察氏感激的握着黛玉的手:“妹妹,多亏了你,不然,姐姐我与皇儿就被那起子小人害了,还不知道。妹妹。”眼泪涌了出来。

黛玉心里暗暗吃惊,这个皇宫大内还真是危机四伏,连个胎儿也不放过,有着母仪天下地荣华富贵又如何还不是遭人算计,想那元妃说地“把我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真有几番道理。心下一沉,这样一来自己可就坏了人家地好事儿,还不知道何方神圣下的黑手握着富察氏的手,微微颤,心里有些沉重。

富察氏比乾隆小一岁,也比黛玉大着十几岁呐,有什么不明白的,忙用力握着人家的手,低语着:“你我姐妹情分,我是忘不了的,我富察家也是忘不了的。”

黛玉红了脸:“玉儿头一回见着这样的事儿,有些胆怯,让皇后娘娘见笑。”

富察氏笑了:“莫非还想多经历几回不成对了,妹妹脸上的脂粉,闻着不像是宫里的。”这倒是有着几分探究意味。

黛玉笑了笑:“回皇后娘娘,黛玉在外面,一向用的是诚亲王福晋送给的脂粉,再就是佟家的,还有查家婶婶送给的,自己也配制一些。在紫竹阁病的时候,人们送了不少的脂粉,临来时,也没来的及都带过来,只带来显亲王府晴格格送给的几盒脂粉,眼下用的就是。味道清淡,有几分甜丝丝、绵绵的,说是珍珠粉。娘娘,要不,一会儿让云月姐姐她们去玉竹轩取几盒过来”

富察氏也笑了:“这就是了,怨不得妹妹仔细,看来也是个节俭之人。我用的倒是宫中的,没想到竟然让人家钻了空子。”

这时候,云月气冲冲的走过来,眼圈儿微红:“皇后娘娘,太气人了,竟有好几处放置着,这分明是唯恐娘娘不用,太缺德了。”

富察氏微笑着:“别气,这不是让咱们查着了好啦,眼看就要过年了,悄悄的,完了再说吧。”

“谁说的来人,叫李玉过来。”

一百一十七娇粉风波

进来的正是乾隆,身后跟着太监骆吉。他怒不可遏的走进来,坐在榻上,见黛玉要跪下拜见。忙拉住她:“玉儿,在这儿,不用这么见外。”

“妹妹啊,你我之间可不要这么见外,我可认准了你这个妹妹的。”富察氏有气无力的。

吴太医、张太医忙过来跪下拜见:“臣叩见皇上,皇上吉祥”

“二位爱卿请起,这是怎么回事儿”

吴太医与张太医把胭脂粉混入有毒异物的事儿,说了一番。

“这种粉末源自那儿的一种花蕊,极难采取,做这事儿的人,也是有心了。女人用它抚上面容,青春永驻,直到死也不改容颜。因出自当地的一种名叫娇花的蕊上,也叫娇粉。”

乾隆闻言,心里一动,看着黛玉,想问什么,又一想,许是绛玉庵的公主对她讲过,也就含笑点着头。守着皇后,也只好不置一言。

黛玉心里明白,出了这样的事儿,岂能不彻查到底自己一个秀女,在这儿未免惹人非议,忙鞠身道:“皇上、皇后有事儿,黛玉在这儿多有不便,请容我先行告退,明日再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问好。”

乾隆看着黛玉,待要说什么,又觉着不便,温言安慰:“也罢,你先回去,累了一天,好好歇息。骆吉,陪着林姑娘回玉竹轩,有人拦着扰她,不用客气。”脸色冷峻阴沉,浑身散出一股凉气,摄人魂魄,令人不寒而栗,这副模样,黛玉从未见过,果然是一代帝王,就是不一般。

富察氏也嘱咐着:“妹妹一路小心。云月,送送林姑娘。”

“林姑娘,奴婢正好跟着过去,免的又让妹妹们寒天拔地送过来。”云月也忙跟出去,她指的是胭脂粉一事。

黛玉一行人往回走。隆冬时分。天色早就黑下来。几个太监、宫女在前面掌着梅花六角琉璃宫灯。一众宫女、太监围着黛玉走在甬道上。前面见有几个人站在一旁。黛玉心里一动。真地让乾隆说准了。还真有人等候在此。脸色一顿。步子倒是没有停下来。及走到前面。原来是卓贵人及她地随身宫女。

黛玉未及问话。就见骆吉含笑问:“卓贵人。奴才有礼了。您在这儿赏夜景呐”

“骆公公。你眼神儿可是越来越长进了。乌漆麻黑地。你才赏夜景呐。林姑娘。姐姐我得了一样儿好东西。想着让姑娘一同鉴赏鉴赏。同去看看可好”

黛玉刚要说话。就见骆吉嘿嘿一笑:“好叫卓贵人得知。皇上有旨。让小骆子务必把林姑娘送回玉竹轩去。不得有误。迟了。奴才地吃饭家伙就没了。得罪您啦。林姑娘。走吧。”

这一夜。黛玉回去时。迎春等不及。倒在堂屋地榻上已然熟睡。纤纤玉手还附在棋盘上。

黛玉看了。眼里有些潮湿。她明白。这位表姐显然是心焦自己地处境。等在这里。不忍叫醒她。只好悄悄地让紫鹃给她盖好锦被。由她睡着。显亲王府的福晋、晴格格也过来。”

黛玉一听,心里一顿,一会儿太后要与各府福晋们拉呱,自己坐在一旁,这才真真的没趣儿。把祈求地目光看向娴妃,人家也是一副爱莫难助的样儿。显亲王福晋到还有些话可说。倒是来了晴雯,有一阵子没见到她了,听说如今可是气派十足的格格,人啊,真是此一时彼一时,风云变化之间,连着自己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儿还是那个伶俐爽快地丽人吗看到迎春黯淡下去的眼神,心下隐隐担忧,这个与世无争的表姐。别让她成了别人泄气地工具。就伸手摇着太后:“皇额娘,您这一会子来的都是王公显贵们,玉儿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别打了眼,不如带着这些赏赐,回玉竹轩慢慢享用可好”

太后好笑的瞪着她:“你这丫头,就总想着躲出去。”

黛玉撒娇道:“皇额娘和娴贵妃娘娘有正事儿,玉儿在这儿不自在。皇额娘。”

太后似笑非笑道:“你回去就安逸了回头,傅恒家的也过来,一同去看看皇后。迎春姑娘,听和敬格格说是你棋艺不错,求着哀家让你过去教教她。”

迎春忙起身福了福:“和敬格格聪慧娴雅。奴婢也就能与格格相互切磋一二。”

“既如此,来人,送二姑娘过和敬格格那儿去,歇处还在玉儿这儿。”

荣国府里,王夫人起身,玉钏儿与彩云进来侍候着,才洗漱梳妆好,就见外面传来周瑞家的禀报声:“太太,薛家姨太太来了。”

王夫人本想这日是进宫朝见元妃地日子。也好趁此机会,把自己心里地烦闷跟这个贴心的女儿絮叨絮叨,讲一讲管这个家地难处。没成想,自己妹妹就来了,她不知道今儿个是朝见的日子偏偏赶这个时候,又有什么事儿不成轻叹一声:“请”

外面闻听一个请字,门帘子立即掀了起来,就见薛姨妈与宝钗急匆匆的走进来。姐姐,快救你外甥吧。不然就没命了。”“姨娘。哥哥这回是冤枉地。”

王夫人大惊,她心里清楚。薛蟠绝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次怕又是惹上什么人了就随意问着:“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这就进宫跟娘娘说去。”

原来,昨晚夜里,衙门上的衙役们带着内务府的人把他们的香粉店封了,又抓走了店里专门配置方子的两个师傅,还把薛蟠从被窝里提溜走,至今音信全无。

薛姨妈抽抽搭搭的哭泣着:“姐姐,这可是你嫡亲的外甥,你可不能不管。”说着话,又让丫环呈上来一包银两,一盒翡翠饰。“这是五百两,求着咱们娘娘帮着疏通疏通,孩子可不能在那牢里呆着,那不是人待地地方。”

王夫人扫了一眼宝钗,又看看自己妹子,讪笑着:“这可怎话儿说的合着姐妹俩几时成了外人嘴里的嚼果”

怎么送啊一个人二百五去他的吧。薛姨妈来了个大红脸,也是忘了林姑娘这一层,这个姐姐,一点儿亏也不吃,就不能自己添上一点儿一咬牙,也扫了宝钗一眼。

宝钗心里明白,二话不说,说也没用,忙不迭的从自己身上取出一张银票,也是五百两,呈上去,赔着笑脸:“都是妈太性急了,不等我准备好,就跑来了,这不是我跟着追了来。”

王夫人这才满意的起身,搭了玉钏儿的手,派头儿十足的走出去,这可是贵妃娘娘的母亲,也算是皇上地半个丈母娘,太后的半个亲家母。上了轿子,乐颠颠的进宫觐见元妃。

才到凤藻宫门口,就见抱琴早就等在那儿张望着,一见到王夫人,忙上前搀扶她:“太太来了,咱们娘娘早就等着您呐。”

王夫人也笑了:“又让你等了这半日。”顺手塞了她一块儿碎银子,抱琴谢了。引着王夫人进了宫门,拾阶而上,又进入正堂边上的一个角门,这才进入暖阁,一进去。热烘烘的一股热气漫过来,有宫女过来,接过王夫人的雪貂风衣。

元妃早就坐在热炕边上,含笑望着母亲,唤着:“母亲来了,快快请坐。看外面冷的。来人,端碗热过来。”

王夫人虚福了福,就上了炕,坐在炕上的几前,与元妃正好对坐。

早有宫女端过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个盖碗,一个放在元妃这面,一个放在王夫人这面。又端过来一盘水果、一盘糕饼、一盘瓜子、花生、黑枣、核桃、榛子等。

王夫人倒是走了这一阵,也渴了。端起喝了,又见抱琴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两杯普洱茶。放在几上,这才离去。且掩上了门。

元妃问了问家中的情况,王夫人一听就变了脸,又把贾赦父子地不是数说了一顿,又怨贾母放任不管,由着他们蔑视自己,让自己在贾家当家当地窝心。

元妃叹息道:“母亲由着他们去,早晚也是要分家的。”

王夫人可不愿意,心说分家也不能这样分。那贾赦父子,要是没有自己这边撑着,一个没权没势地一等将军爵位,有谁会把你当回事儿再说了,老太太分明爱见宝玉,宠着宝玉,老太太的东西也是宝玉的,哪有他们的份儿。还有那林家的,林丫头如今在这宫闱里。你贾琏不把人家的银两让我这个婶娘带过来,你莫非是想私下眯了不成就说道:“娘娘好心,人家未必心领,早就惦记上了,把你林妹妹地银子窃为己有,不定在哪儿高乐呐。”

提起林黛玉,元妃也是没了底气,早先算计好的路数,如今是一点儿也用不上。太后像是洞悉自己的计较。把个小姑娘留在慈宁宫。全然不顾人家腻歪不腻歪,每日只是等乾隆下了朝。去见太后,才从太后那儿把黛玉带回玉竹轩。一进去,骆吉就像一个小鬼儿,守在门口,任谁也别想进去。别说请黛玉过来叙叙家常,就是见她一面也难。王夫人闻之,心说这可毁了,这怎么才能救了薛蟠也就开门见山把薛蟠入了大牢的事儿,前前后后的说了一番。

元妃听了半天没吭声,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又放下。这才说:“好叫母亲得知,这事儿可不简单。皇上、太后、皇后都火气大的很,谁敢在这时候捋人家胡须”

王夫人闻言也是一惊,又觉着回去不好面对薛姨妈母女,求着:“好歹帮帮你姨妈,帮帮你的表弟。他一个买卖人,能有什么别的心思这定是弄错了。”又把带来的一包银子、一张银票、一盒饰递给元妃。说明这是薛家送给她地,一点儿心意。还说也让她分给黛玉一些儿。

元妃叹息道:“这时候,让女儿去皇上面前求情,还不是白遭人家白眼,这样吧,抱琴过来,”冲着门口轻轻的唤了一声。

见抱琴进来,嘱咐着:“去打探一下林姑娘在哪儿能不能过来一趟,就说二舅母极想见她。”见抱琴答应着走了出去,这才对王夫人说:“消息定是在皇上、太后那儿,说不得表妹也许能探出一二来。”

时候不长,见抱琴转了回来,身后却是跟着紫鹃。

紫鹃见到王夫人,只是站着说道:“给太太请安”并不真心施礼。夫人也顾不上计较她,忙问:“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紫鹃也不寒暄,只是看着元妃说着:“不是要对付哪一家的店铺,凡是香粉铺子都有份,要仔细地查看,没有掺假的自然是没事儿。”

元妃点点头:“这就是了,不过是让薛家表弟在那牢里待上一待,不碍的。”

王夫人急道:“那牢里,不是好呆的地方。”

元妃先问紫鹃:“妹妹那儿怎么回事儿”

紫鹃也想不出来,只是说:“太后不知道从哪儿得知姑娘爱琴艺,会讲诗,就拘着姑娘给她弹琴,讲诗的。才还是姑娘得知太太来了,指着让我回玉竹轩取乐府诗集,才脱身的。”

元妃又问:“可是有什么事情来着”

紫鹃摇摇头:“奴婢来的时日短,有些个事故,实在不明白,也摸不着头绪。”

元妃点点头,心知她说的是心里话,指着几上的银票、饰、银两:“这是薛家送来地,你给妹妹拿过去,她才进宫,好歹也要攒点子积蓄。”

紫鹃笑笑辞着:“娘娘留下吧,姑娘那儿倒是不缺这些的,这阵子拿过去,想说的话,也不好说。倒是牢里那儿,进去个家眷什么的看看去,想是不碍的,送些东西进去,打点一下,也能少受些罪不是娘娘要是没什么话,紫鹃告退。那边儿,不好等久了的。”福了福,在抱琴的相伴下走出去。

王夫人见那紫鹃不卑不亢的样子,直气的翻着白眼儿,骂道:“这叫什么话”

元妃没精打采地:“母亲,就这样吧。那事儿真要弄到谁那儿,都是该千刀万剐的罪过。女儿无能,不然还请薛家再找其他显贵们拉扯着。”

一百一十八牢里识卿

“王八蛋,你们听着,爷我是贵妃娘娘的表弟,你们敢这样对待爷,没你们好果子吃。”

一阵讪笑传过来:“的啦,别拿着鸡毛当令箭,表弟我还是皇后的嫡亲正牌弟弟呐。一表三千里,谁认得你是老几消停会儿吧。不然,大鞭子侍候,打得你找不着北。”

“我冤枉啊,我冤枉啊。”

“闭嘴,哪个庙里没有屈死鬼忍了吧,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再倒蹬你那棺材铺子去。少闹腾,惹急了爷爷,这会子就打你投生去。”

头上乱蓬蓬的没个好模样,脸上还挂着一道鞭痕印记,浑身哆嗦着望着门口,心里虔诚着祷告,何时救星临世,把自己拯救出去。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牢狱之灾,何不早去天桥找把式们好好的侃上一侃的,许是就能拔了这股子霉运,直到进了大牢,掐着手指头算起来,才知道后悔药不好吃。临来时,家里带给自己的大毛衣裳,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王八羔子,就得着这么一件薄薄的油脂麻花小破袄褂。按说家里定不会误了自己每日的饭菜嚼果,可除了头一日得着些,这两日就牢饭填腹。薛蟠懒洋洋的靠在稻草堆上,一边把爬上衣领子的跳蚤、虱子、虮子狠狠地掐死,一边默念着家里的人何时才能给自己送些东西进来,吃的、用的,最最不能缺少的就是银子,没银子的运道,实在是难熬。就连狱卒也不给好脸色,放风的时辰少不说,就是喝的水,也不管饱。更别提什么牢饭的,沙子咯牙,清汤寡水的菜,没点儿油水。长叹一声,娇艳的夏金桂会来看自己想都别想。那个什么宝檐。有门儿,那小女人一脸的刁样儿,看着就是让人心里痒痒。来了,也好借着她胡侃一阵,解解干馋。千万别是伙计送了来,银子咪下不少不说。一脸的晦气,也没几句好话。

对面牢房,一个浑身带着霉味儿地汉子两眼狠狠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刻在心里,那不友善的芒光让薛蟠暗暗毛,这又是哪路的冤家对头忍不住也看过去。

“你是薛家的人”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爷我乃是薛家的大爷薛蟠是也。对面的,你是何人报上名来。”薛蟠心说,原来是慕着咱薛家地名声来的。说起话来倒也豪爽得体,铮铮有致。

“原来是你果然老天有眼,你也有今天啊你个杀人害命的东西。纳命来。”

薛蟠笑了:“我说。今儿这出戏,你就别充大头蒜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都这模样了,还不一边儿凉快去咱们认识”

“叫你死到临头作个明白鬼。我祖父地没出五服兄弟侄女地儿子。我地嫡亲表弟就是金陵地面上地冯渊。”这话听着耳熟。莫非是看他眼下容貌既不俊雅。更说不上什么气质清华。衣衫褴褛地模样。胡子拉碴地。仿佛丐帮人士。

薛蟠冷冷一笑:“久仰。久仰啊。那小子活着地时候。没见过你们这样护着他。死了多年啦。呼呼地冒出来。不觉着丧气拿着个死鬼当蒙事儿牌位。也不怕你们当家子先人们。招你索命你个不孝之人。爷我不惜地理你。”

“你。好一个呆霸王。竟然死到临头还冒大气儿。我冷沣韬岂能与你善罢甘休”那人还真地站起来。怒视着薛蟠。

就见他身边躺着地一个人。拽了拽他地衣襟:“沣韬兄弟。算了。都是朝着黄泉路上走地人。打个招呼。撂了前尘往事。”

那冷沣韬斜视着薛蟠。冷冷道:“未必。人家是清狗。不似咱们。头顶蓝天。脚踏大地。”

薛蟠也急了。心说我可没招你。你一个劲儿地拱爷地火儿。爷也不是软柿子。喝道:“也没什么大作为。就知道孝敬老娘。友爱弟妹们。周全妻小。顶起咱家地一片天。不似你们爷们儿。鼓弄了这些年。不就鼓弄到大牢里。薛某佩服。”猛然想起。那年香粉铺子出事儿。好像就是这个什么冷沣韬挑地头。眼里冒着火。待要再说什么。

“哎呀,哎呀,疼死我啦,来个出气儿的过来。”

“喊什么喊就这样死了不比拉到菜市口强”

咣当一声,狱卒进了门,揉了揉鼻子,大喝一声:“薛蟠,你们家来人看你来了。快着点儿,大爷没工夫总侍候你们。你那媳妇儿够俊地。”

薛蟠心里一惊,夏金桂来了这也太让人心动了,一个当家的奶奶,居然进到这个地方来,这得多大的勇气就凭这点,我薛蟠就娶对了人。整了整衣冠,也没什么洗漱的面盆水,就那么理了理乱糟糟的头,支起身子,站到前面等着那让人激动人心的一刻。

就见一个头戴粉红色纱绢帷帽、身着绣着菱花的豆绿色披风,纤纤窈窕身姿的人儿,扶着一个老迈、臃肿服饰的女人跚螨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伙计,手里拿着不少地东西。渐渐的进了,那熟悉的身影像是有把榔头,把薛蟠凿在当地,呆若木鸡。

他猛地冲过去,靠在牢门栅栏前,呜咽着:“妈,你你们怎的来了”嚎啕大哭起来。

薛姨妈也是老泪纵横,顾不上牢里的腥臭霉腐气味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数落着:“你说说你啊,倒霉孩子,瞎了眼了你,娶个什么媳妇该休了她才是。那个陪嫁丫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狼狈为j,好好的家,完了,完了。”

一听说薛蟠进了大牢,夏金桂先是大哭大闹了一阵,又大骂薛蟠对不起自己,又骂薛姨妈老太太把着当家的权限,挤兑自己,不给自己好日子过。那宝檐也是嚎哭大骂不停,本来薛姨妈就够心烦的啦,再加上她们这么一闹,差点儿没倒下,心里想着儿子。咬牙硬挺着。与宝钗商议一番,找人送礼疏通关系,为地是尽早把薛蟠放出来。

王夫人打宫里回来也没个准话,逼急了,就只是抹眼泪。倒是让她们赶着去牢里见一见薛蟠,这让这母女二人大惑不解莫非犯了死罪不成临行前见上一面痛哭之后。才觉着不对劲儿。打听一下,得知京城里有不少地香粉铺子被封了,人也是进了大牢。就琢磨探监的事儿。谁去薛姨妈当仁不让,可夏金桂就不干了,言道,自己一个当家地奶奶,哪儿能去那腌地界还不辱没了咱皇商的名头再问宝檐,就更是躲了个远,奶奶不去。自己哪能越过奶奶去说着话,干脆,跟着夏金桂大包小包的带着。回了夏家。噎的薛姨妈差点儿背过气去,还是宝钗,安慰着自己母亲,表示定要陪着她进牢里去探望自己地亲哥哥。薛姨妈总算是有了点儿安慰。

这时候,周瑞家的奉王夫人之命,前来探视,得知忙拦着,这宝姑娘是咱们贾府的未来媳妇,岂能抛头露面的去那种地方薛姨妈一想也是。不能为着儿子,再误了自己姑娘。

还得说人家宝钗,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就是下堂妇香菱。亲自过去陪话,果然管用,那香菱满口答应着,随着薛姨妈前来探监。

“大爷,家里的事儿,就那样儿吧。只要你好好的。咱们就有盼头儿。”香菱虽说对薛蟠虐待抛弃自己不满,可看到他如此模样,也是心酸。说着话,递过去一个食盒,打开一看,一股子饭香味儿弥漫整个儿牢房,远地、进的,传来阵阵的咂嘴儿声。火腿炖肘子、栗子香酥鸡、炒三丝、冬瓜盅、粳米饭、羊肉饽饽、新炸的各色小面果、燕窝粥,屠苏酒、花雕。还有一匣子京城的八大件。一匣子各式蜜饯。还有一包银子,几张银票塞进薛蟠的腰里。

这会子那个跟来的伙计。在狱卒的陪同下,端着一个炭火盆走过来,放在薛蟠面前。

薛蟠一见忙伸手取暖,脸上也有了些笑模样。又让伙计拿些银两再取些木炭过来。支开伙计,看着母亲与香菱,低下头。

薛姨妈低声把香粉铺子的事儿,告给了他。又说,派人去找理亲王府地永琛世子,却被那府里人告之,人家去了外省,一时之间联络不上。香菱告诉他,宝钗这几日常去家里的铺子坐镇,倒也没人过去嗦。

薛姨妈又张罗活计给他铺上厚厚的褥子,把两个锦被又盖在儿子身上。低低地告诉他,已经打点了府衙,耐心待一阵,会出去的。

薛蟠又低低的嘱咐一番自己母亲和香菱,又把个不起眼儿的戒指戴在香菱手上,薛姨妈宽慰的笑了,这是薛蟠自己的凭证,凭着它,可以管着所有的薛家店铺。“凡事跟姑娘商议着做,小心点儿,别张扬。”而后,又拿出一个奇特的钥匙给了薛姨妈,他是留了后手的,还有十来个铺子没让永琛染指。

薛姨妈伏在儿子身上哭起来,都说薛蟠没什么出息,这样地儿子,哪儿找去

离别的时辰到了,薛姨妈与香菱哭着不忍离去,还是薛蟠笑笑,挥挥手,让伙计把她们带走,回过头去,眼泪盈着倔强的泪。

“那是你的媳妇那个送了我表弟性命的女人”冷沣韬探究的看着薛蟠。

“当然啦,这就是我心爱的女人,我薛大爷的娇妻。”“难怪啊。”冷沣韬不再言语,猫在里面与那个人偎在一起,相互取暖。

真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会儿薛姨妈与香菱走后,关着薛蟠的牢门竟然没锁,薛蟠晃晃悠悠地走出来,站在外面,见狱卒也没说什么,就伸伸腰,搓搓手,踱到对面的牢门口看着。那冷沣韬眼里闪着狡黠的意味,匆忙往里塞着什么,警觉的看了一眼薛蟠,坐好,沉默不语。眼里满是不屑。

薛蟠笑了笑:“冤家对头,你们犯的是什么罪过江洋大盗山大王”

冷沣韬别过脸去,没搭理他。

狱卒吆喝着:“我说薛大爷,看在银子的份儿上,咱们待你不薄,少搭理他们,他们犯的是死罪,明儿个,菜市场上擎着。咔。”

薛蟠一听,忙陪着笑脸儿,说着好话,转回到自己牢里,坐在炭火盆前烤着火,心里不由的又往那冷沣韬身边打量,总觉着要有什么事儿生,又估不出会是什么事儿,看看香菱还留下一壶酒,还有半只栗子香酥鸡,就拿到对面牢门口。

“冤家对头,看在你是冯家那小子什么表兄份上,这一壶酒、半只鸡送了你。早登地府,早投生。”

冬季,天黑的早,又到了晚饭时辰,这回就见薛家地伙计送来两个食盒,一个给薛蟠自用,一个给狱卒们享用。问薛蟠没什么事儿,也就回去,临行前又问了薛蟠次日想吃些什么,一一答应着,离去。

狱卒们乐呵呵地喝着酒,吃着精致的菜肴,任薛蟠自行打时间。又一会儿,外面送来了最后晚餐给对面地冷沣韬二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薛蟠被冻醒,见身边火盆的炭快灭了,忙又往里加了几块炭,这才感到身上暖喝些。不经意间往对面看了看,觉着那冷沣韬好似老了些,也没在意。这阵子,正是换班时辰,刚来的狱卒过来看了看薛蟠。

薛蟠冲人家点点头,狱卒也没搭理他,又过到对面,大喝一声,急忙进去,翻转那个要死的人看了看,又赶紧叫过外面几个人,用一个麻袋把那人装进去,抬出去。

薛蟠心里一动,这么说那人死了也好,明日省的出去挨一刀。心里一阵犯困,不觉的偎在炭火盆边睡了过去。

睡梦间,见香菱笑微微的走过来,偎在自己身边,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自己,心都酥到家了,不由的紧紧抱住她,一阵狂吻。

忽然一个地府的鬼魂狰狞的冲过来,恶狠狠的照着他的头上就是一顿鞭子。打得他大叫:“收了咱们的银子,还下这样的毒手,你们要脸不要脸”猛的惊醒,就见周围都是狱卒,还有府衙、衙门大老爷俯看着他。

“说,冷沣韬怎么跑的”

一百一十九相聚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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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贤娴之间

黛玉静静的品着茶,看到元妃此时脸色通红,眼里盈着一汪清泪,倒也吃了一惊。这王夫人对薛家倒真有几分情意,为着她们,竟然难为自己女儿,也不想想,满京城的香粉铺子都被刑部查封了,就凭元妃,想扭转乾坤太可笑了。

抱琴走进来,看看黛玉,又看看王夫人,为难的对元妃低语着:“娘娘,时辰到了,太太该回去啦。”

王夫人闻听一愣,看着元妃,眼里含着期许;又看看黛玉,哼了一声,闪现出一丝怨恨。随即无奈的堆起笑容:“娘娘,这事儿”

元妃低下头,又抬起来避开王夫人追逐的目光,拿过帕子试着眼角儿:“母亲,女儿无能。让您失望了。”

“这这让我回去可怎么跟你姨妈交代啊人家这会儿怕是在家里候着呐。这叫什么事儿可怎么办啊我的天啊。”俯身用帕子擦着泪水,两行浊泪顺颊淌下。

元妃的脸色煞白,糊涂的母亲,这事儿哪是求这么简单跟皇家子嗣连上的事儿,谁说话,谁倒霉。弄不好再把贾家搭上,这可是众矢之的,别人躲还躲不及。有些话,不能太说明白了,在这宫里,处处都是眼睛,谁知道那句话就捅到太后那里,又当着黛玉,苦于无法太直白了,唯有俯下身子,默默哭泣。

黛玉愣住了,没见过王夫人还有这样的一面,腾地一下站起来,本想立即走人,这本是人家母女之间的事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闹吧,闹到太后那里,有你们的好果子吃。可再一想。就这样出去,让有心人看到,也是说不清的。没记性,自己干嘛过来无意间觉王夫人在哭闹间竟然偷偷的窥视自己的反应。一下子火了,好个舅母,都这时候了,还忘不了算计我,让我长见识啊。

“娘娘,您这儿有事儿,黛玉告退。”

王夫人目瞪口呆:“你你”眼里冒着火,恨不得把黛玉一口吃下去。

黛玉冷冷一笑。轻蔑的扫了她一眼,举步要往外走。

“妹妹。”一声哭泣来自元妃,让黛玉不由的伫足。可再待下去,实在无趣地很。正在为难之际,见紫鹃悄悄的走进来。这丫头,什么时候溜出去了就见其凑过来,在自己耳朵边上,低语着。黛玉心里有了主意,朝着元妃示意着外面。

元妃久在宫中。什么没见过心中洞然明了。心里一急。就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抓住帕子狠狠地擦着眼角。边哭边念叨着:“母亲啊。您让女儿如何是好啊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皇家祖训。女儿身为皇妃。岂能明知故犯皇上下旨羁押几个开香粉铺子老板。定是查着他们地不是。清自清。浊自浊。就算是呆在牢里过大年怎么啦别人能待。他就能待。大不了让姨妈带着儿媳妇去牢里一家人团聚也是好地。女儿是万万不能破这个例地。”

“你”王夫人气地话都说不出来。两眼直。你这说地也是人话亏你姨妈平素没少托我给你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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