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花?败柳!第2部分阅读(1/1)

他,好美的眼睛呀,倨傲的眼神,颤动的睫毛,琉璃般的眼珠子,会把人深深地吸进去:”我,我我”

“快给我起来”身下男子隐忍的怒气越来越浓重。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霓裳害羞地结结巴巴道。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起来”

“哦我”白霓裳的后半句还没完全从她的嘴里飘出,整个身体已经腾空而起。“啊,你们要干嘛”

“他们是要帮助你起来”

白霓裳沮丧地低下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地上的倒霉蛋经过一翻垂死挣扎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看来是伤的不轻

”少爷,你还好吗”白衣男子忍俊不禁问道,眼神中充满是同情

倒霉蛋愤怒地大声嚷嚷:”这丫头,是打哪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品花楼的人都死光了吗”

”我我”白霓裳的脑海中翻腾出无数的词汇,想从中挑出一个比较好的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倒霉蛋还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冷冷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白霓裳。与其说是凝视,不如说是想把她撕碎,或者五马分尸也行不得承认在第一眼见到眼前此女子的时候的确有些惊艳的感觉。想他后宫美女如云,却没有一个能和她比的上的。

“睢这姿色,我想她应该是从品花楼里跑出来的姑娘。”灰衣男子毕恭毕敬地应答

什么,姑娘

品花楼

”我我我不是”

“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做多久啦妈妈们没有教你规矩吗”倒霉蛋,眼瞳如夜,肌如美瓷,笑容中有浅浅的玩世不恭许是真的注意到了她绝色的容貌,许是为了取笑她。

“我叫白霓裳”

”白霓裳海堂春竟还有这样雅致的名字”白衣男子望着她,深深的瞳孔想好似在细细地打量她。

”我不是这里的姑娘”她认真严肃地声明。

窥探青楼

天是蓝的,云是白的,阳光是刺眼的

手心湛出汗丝

”我不是这里的姑娘”她认真严肃地声明。

春风吹醒大地上所有的花草树木唤发出生命的光彩

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

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

海棠春后院的牡丹枝繁叶茂,今年的花期仿佛比以往来的更早一些都喻牡丹为国花,穷妖极丽,以擅天下之观美。美其名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此刻看到如此大规模的牡丹花丛,想不臣服都难。

泉水顺着假山沿壁缓缓而下,如高山中穿流而出的小溪,清澈见底,水波清亮,溪底的鹅卵石在闪闪发光,仿佛每一个石子都有它小小的欢乐、小小的忧伤

”请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这里的姑娘没错,一个女子出现在青楼的确有点奇怪啦,可是我真的不是这里的姑娘,我只是只是因为好奇,才会进来的,如果弄伤你了,真的很对不起。”晶莹剔透的小脸儿,讨好的笑容,清脆的声音她笑得纯净无邪。

”哦”倒霉蛋眯起眼,她笑吟吟地瞅着他他半信半疑”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呢一个漂亮的姑娘莫明其妙地出现在青楼,却说自己不是这里的,我要怎样才能相信你呢左寒,你说呢”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白衣男子,那个被唤做是左寒的漂亮男人

左寒,目光疏离,他的眉头好像很习惯皱起来,已经有了浅浅的褶纹。他站在那里,像一泓被世人遗忘千万年的泉水,无波无痕,无爱无恨。

浅笑:”让妈妈来看一下,不就自有分晓了”

白霓裳,险些要喷血

让妈妈来证明,不是等于挖一个坑,然后让她跳下去吗

她的笑容垮下,沮丧阻止道:”不要我不要让妈妈来证明,像我长得那么漂亮的女子,她看到了怎么还会放过我呢肯定说我是从这里跑出去的姑娘,这对我来说是不公平的”

”哈哈寒,你听到了吗她说自己很漂亮卟你真的让我大开眼界耶,白霓裳”倒霉蛋不给面子的大笑,而且笑声越来越大

有什么不对嘛她本来就觉得自己很美呀。她第一眼看到这容貌的时候,也被自己吓到了。

左寒,眼中闪过抹奇异的光芒,走到她身边,低下头,平静道:“我对你有兴趣。不管你是不是这里的姑娘,如果我用一万两黄金来买你,我想已经足够了吧。怎样你以后就是我左寒的妾。如何不用再在这里卖艺为身。”

天空蔚蓝如洗。

他的唇角扯出淡淡的微笑,他有自信,天下没有女人会拒绝投向他的怀抱。

白霓裳微征,因为他的呼吸,她的心跳竟然不自觉地漏了一拍。他还是不相信自己。

“寒”倒霉蛋诧异地望着寒,叫道。

“少爷,你也觉得她很特别对不对”牡丹花丛旁,左寒,清雅绝伦。

像深夜中绚丽迷幻的魔法。

因为他的一句话。

她的脑袋有点晕。

她的耳朵嗡嗡响。

有些飘飘然,有些难以置信,有些骄傲,有些想笑,有些紧张,有些滑稽,还有些莫名其妙。

白霓裳清水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我吗”

左寒笑盈盈地凝望着一脸不知所云的白霓裳,晶莹的肌肤被月光蕴染得玲珑剔透,薄薄的,似乎呵一口气就会融化掉。

“这里还有其她女子吗”

白霓裳看着这个风姿如花的男子,吸一口气,道:“很遗憾,我已经有婚约了,三天后,就要嫁入宰相府啦。现在如果让宰相大人知道我在跟你们谈笑风声,恐怕会不高兴的。而且我要慎重强调,女人也是有人权的,不是你们随随便便就能用多少钱可以妄想占为己有的。”

左寒痴笑,不以为然。

“是傅宰相吗你要嫁给他儿子”

“是。”白霓裳无奈地叹息。

左寒轻轻摸上她美艳的小脸儿,像在斟酌用词,终于还是惋惜地摇头道:“这么一个可人儿,真是便宜那个家伙在京城谁都知道傅文杰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竟还愿意嫁给他,是为了什么钱吗怎么办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我”她迟疑道。

木末牡丹花,影印着白霓裳的无措。

倒霉蛋冷漠地站着,看着她,无不嘲讽地叽笑,忿然:“寒,跟她有什么好说的,除了权势,钱,还能有什么原因。”

他残忍地嘲笑着,冰冷的口吻像刀一般劈开她方才还跳跃的心。

她想反驳,却又没有理由。

掌心汗水如冰,僵硬成霜。

倒霉蛋转身离去,没有理会她无声的辩解。灰衣男子屁颠屁颠地紧随其后。

左寒瞅着嘟起小嘴的白霓裳,咯咯轻笑,纤美的身子像风中的柳枝微微摆动,笑得杏花黯然神伤。

他轻轻吻上她秀美的右颊,啄一口,曼笑道:“后会有期”

假山下闪亮耀眼的水面波光鳞鳞。

海堂春,寂静的后花园。

留下一脸无辜受伤的白霓裳。

“哼,莫明其妙的自负男人。破坏人家美好的心情”

白霓裳轻手轻脚地摸走在品花楼的长廊中,各房中传出的低喃声、娇笑声、呻吟声都没能入得了她的耳朵。她的手爱怜地抚过所经之处,这品花楼还真不是盖的。每一花,每一景,都美丽绝伦,不同凡响。

“如果能搬回家去就好啦。”白霓裳遗憾地想。

前面一个丰满的女子婀娜着身姿,手紧紧地挽着一个春光满面的中年男子,盈盈向她走来

啊呀,有人怎么办

白霓裳赶紧低下头,假装是这品花楼里的丫头

男子的手重重地在那女子的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把,色道:“宝贝,你可真让我想死了。”

“我还不是一直在品花楼呆着,又不会跑到哪里去,倒是你,这坏蛋,一去十多天都没来看过人家,害人家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女子粉脸含春,杏眼微眯,丹唇微启,柔声说道。

男子见状,喜上心头,疼在心坎里。轻轻地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吸了一下

白霓裳感觉自己的胃正在冒烟,翻江倒海,好一阵恶心

他们旁若无人地亲热起来,不巧却在经过白霓裳身边的时候,女子缓缓回过头,问道:”你是哪一房的”

白霓裳一惊,握紧拳头:”我我是新来的是”

“怎么了,宝贝”男子不容她的视线里有他,不悦地问。

女子轻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女子面生。”

“走吧,我可想着你的呢”语间,男子色色地盯着女子坦露着的娇白乳沟,隐隐还可以听到咽口水的声音。

女子祥装生气,轻轻地推了他一下:“就属你最坏。”

终于,男女嘻笑着走开。

白霓裳提在胸口的心可以放下啦。

“妈呀,这偷看青楼的活,还真不是人做的。才一会就吓出了我一身冷汗。”

虽这样埋怨,可白霓裳还是继续进行她的革命战斗。在品花楼庞大宏伟的建筑物间转了几圈之后,她终于来到了大厅。也是那些姑娘们迎客的地方。

品花楼的大厅正中有一方高高的阁台。

檀木为栏,幔帘轻垂,古雅香炉,袅袅沁静之香,竟似能压倒满楼的酒菜之气,让人的心因之明亮起来。

只见檀木台上,一女子一袭娇绿薄纱,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绸裙慵懒地半褪着,飘坠在地板上。她的粉肩赤裸,胸襟敞开,白色的抹胸清晰可见,娇白的乳沟诱人地颤抖。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大厅后,白霓裳的眼珠子就险些掉出来。

她在干什么

绿衣女子媚惑翩舞着,纤纤细腰摇摆如水中灵鱼,一手轻褪着所剩无多的衣裳,一手轻抚着酥乳般的胸口,伴着乐师们的曲子,一路向三人的桌子行去

是他们

那个倒霉蛋

几乎所有的客人都用艳羡的目光盯着他们,恨不得把自己换作其中之一,好一饱如此艳福。

“哼,还不都是一群大色狼刚刚才破坏了我的心情。假清高现在还不是在这里寻欢作乐”白霓裳愤愤不平地想着。

众星捧月

绿衣女子媚惑翩舞着,纤纤细腰摇摆如水中灵鱼,曼妙的舞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她一手轻褪着所剩无多的衣裳,一手轻抚着酥乳般的胸口,伴着乐师们的曲子,一路向三人的桌子行去

白霓裳紧张地遥望着他们。

绿衣女子翩翩旋舞如九天飞花,忽然,又如断翅的蝴蝶,失魂般跌落在倒霉蛋的身上。

他会不会

海棠春。

静悄悄。

乐师忘记了奏乐。

宾客忘记了呼吸。

他们或兴奋或好奇或担心地等待着情势的变化。

这样一个诱人的主,站在自己面前,恐怕想不动心都难吧。

倒霉蛋一振锦绸,玉面露出喜容。手轻轻揽住女子的小蛇腰。绿衣女子媚笑,灵蛇一般又扑在了倒霉蛋的身上,纤弱白嫩的指尖儿爱抚着他的大腿,缓缓地、柔媚地向上游走。

空气变得越发的暧昧。

宾客们倒抽一口气。

桌旁的左寒,恬淡而安适,像灵山秀水间沉静的温玉。仿佛此时品花楼就只有他一人,恬然自若无他。

他似乎一直在凝视她,藏在大厅大柱子后的白霓裳。

“哼,天下乌鸭一般黑”白霓裳小声咒骂。

“卟”左寒失笑。这个可爱的小女人呀

“你是谁怎么躲在柱子后面”白霓裳身后,女子尖锐刮躁的致疑声打破了寂静的品花楼

宾客们纷纷惊怔地探头往大柱后看去。众目睽睽下,身着逶迤拖地水蓝色烟纱裙的绝色女子,依旧兴致盎然地看着大厅中间的绿衣女子。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焦点。

良久,她终于发现了众人异样的眼神。失措。

白霓裳怏怏回头。妈呀,什么时候身后多了一个人呀

“你在这里干什么,偷窥吗妈妈妈妈姐妹们快来呀这里有一个女人”女子大声地叫喊起来。生怕还有人没有注意到似的。

本来像海堂春这种地方,有一个女人本就不是一件值得人们大惊小怪的事情,不要说一个女人啦,就是更多的女人也正常不过。可是有一个陌生,鬼鬼祟祟,而且相貌出挑的女子就是不是一件小事啦。

情急之下,白霓裳一个箭步上前,用手捂住女子的嘴,企图阻止她继续大喊,可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这一行为只会让大厅中的所有宾客更加注意她。也使自己陷入一个尴尬窘迫的境地。

大厅中,古琴之声渐起,悠悠谦和,平淡雅致。

宾客们兴致正浓。

绿衣女子依旧整个人软贴在倒霉蛋的身上,手臂环圈住他的脖子,不悦自己风姿被这样一个丫头轻易夺去。朱唇呢喃道:“公子”

只可惜倒霉蛋眉头紧皱,神色严肃,眼神牢牢地捕捉着大柱旁,惊慌失措的女子。

白霓裳挤出“惨兮兮”的表情,希望能争取到众人的同情。不过,好像没什么用。

于是,转念,向来不用大脑的白霓裳气急败坏的对宾客们大吼起来:“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吗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此话一出,笑声倒塌一片,白霓裳也后悔莫及,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一时着急,竟忘了自己身在古代。于是又报歉地吐吐舌头。

俏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不是说她又是说谁呢

海堂春的姑娘闻风,纷纷聚了过来。团团围住白霓裳。一人一句唾沫足以淹死白霓裳。

“那么漂亮的姑娘从哪来的”

“是想男人啦吧”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真的是偷窥”

“看不出你这漂亮脑袋里装的尽也这般滛荡”

“呵呵,可不是吗”

“姑娘叫什么名字,跟妈妈说,妈妈会好好调教你的。”

“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的。”

”不会是来打探敌情的吧”

琴声已经到了高嘲部分,品花楼的大厅变得越来越嘲杂。

白霓裳闭紧双眼,双手合并在胸前,好想祈祷希望能够出现一丝奇迹。而突然,奇迹仿佛真的出现了。围观的姑娘们被点了岤道般全都僵住了。

象海水分开般。

人群不由自主闪开道路给一个同样漂亮的男子。

“左尚书”海堂春的老鸨惊讶地喊出声。印象中的左寒,从来都是平淡不惊的,对任何事都莫不关心。

大厅,倒霉蛋面容一板,眉头紧皱,“嚯”地一声立起,硬生生将绿衣女子甩倒在了地上

“啊”绿衣女子痛吟。

少数客人惊得站起来,怜惜起地上的美人儿。

还有绝大多数的宾客,只是稍稍的瞟了几眼,马上回转头去,不肯错过眼前更吸引人的好戏。

姑娘们也全都怔住了。不是为了那绿衣女子,而是因为眼前这救美的英雄。

左寒的笑容阳光如透明的琉璃,炫目晶莹在他优美的唇角。

大厅的另一角,那个三人桌,倒霉蛋。

他宁静地走过来。

世界变得宁静。

恍如冰花在雾气里缓缓绽放。

“寒”白霓裳欣喜地睁开眼睛,低唤。声音很轻,但足以让厅中所有的宾客听清。

慕的,大厅静的几乎可以听到针掉到地上的声响。

寒她竟然叫他寒他们是什么关系,她竟然敢如此大胆地唤出尚书大人的名字。

左寒低下头。

他怜惜地看着她。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害我一直担心你,快过来吧。”

惊呆

无数金星在围绕着白霓裳周围的姑娘们眼前乱飞

大厅,宾客们个个呆若木鸡

白霓裳快乐地挽住左寒的胳膊:“我我在等你发现我。”

暧昧的话语即出,宾客们仿佛瞬间恍然大悟,又是一阵失落,为什么所有漂亮的姑娘都和自己无缘呢

左寒望着她。

笑容如盛开的牡丹花,恬然自若。

整个世界寂静无声。

所有的人都忘了呼吸。仿佛刹那间进入了不可思议的魔法国度。

倒霉蛋面无表情地自大厅走来,气息高傲凌人。空气变得窒息。

姑娘们再度纷纷闪开。

倒霉蛋目不斜视地笔直向她走来,直到走到她面前。

他站住。

低头凝视她。

“走吧。”

绿宝石般的光芒在眼底飞闪而过。

众人惊叹的目光之中,倒霉蛋轻弯下腰,拉起白霓裳的右手,众星捧月般,他们走向了大厅的一角,三人桌的方向。

现在是什么状况

气氛有点怪异。

左寒的唇角勾起云淡风轻的笑,他好像在想什么,一种疏远的气息让人难以接近。

然后若无其事地跟着走了过去。

义结金兰

檀木台上,一张青竹琴案,一张古琴。

锦衣男子长身而坐,静然抚琴。

琴声淙淙。

刚才的那一出插曲,宾客们原以为会有好戏可以免费观看,可是没想到就这样不了了之啦。于是只能无趣地把目光皆集中在那锦衣男子身上,如痴如醉,身陷在他的琴声中不能自已,好像坠入了一个如诗的幻境中。

普通的雕花方桌。

上面只摆着几道普通的小菜,摆着两虚洒,菜没有动过。

桌旁三个人,男靓女靖。

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灰色布衣,淡眉,眼睛细而狭长,神态恭谨地站在一个青衣男子身后。

青衣男子,脸庞光洁白皙,下巴有倨傲的线条,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犹如希腊的雕塑,他的双手放在腿上,干净整洁,左手上有一枚羊脂白玉扳指,雕着花纹,下颌紧绷。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早就听人说过,若和这种男子接吻,会让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尤其是他迷人的下颌线,美翻了。

白霓裳顿时眼冒红心,直冒炫目的泡泡。

只是,男子的眼神太过冰冷,好像一阵寒流,冻得她浑身一抖。

白霓裳不由叹息道:“真是可惜了一张俊俏的脸蛋,冷若冰霜。是死人吗都不会笑一下呀,刚刚还善良的救了人家,现在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干嘛那么拽,笑一下又不会抽筋。”

白霓裳转头往桌子的另一方望过去的时候,左寒也正在看她。

两人的目光,

碰撞

然后,微笑。

一身白色绸衣,看上去二十二三岁,容貌清俊,双目温润如莹玉,眉宇间似有淡淡的光华,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初看就会感觉惊为天人,然而细品下去,却如着迷一样,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如此俊秀的少年,眉眼五官清秀得像画一样。

青竹琴台。

锦衣男子宽袖轻扬,一曲终了。

余音缭绕片刻后,满堂宾客才好似从幻境中缓缓清醒,喝彩声、赞叹声像浪潮一样荡起,气氛达到了高嘲。

“谢谢你,寒。”白霓裳低低的说,脸颊红了一团。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救你的应该是我们家少爷才对。”

笑容如蕴有日月灵气的美玉,淡雅而润泽,一直撞进白霓裳的胸口

白霓裳像受惊的小鹿,急急低下脑袋,不敢再看他,但心中已是慌乱成一团,一时间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

“可是原来你是尚书大人那我还可以叫你寒吗”白霓裳没骨气的把头越埋越低。

“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白霓裳抬起了头。

怔住。

眼睛眨了眨。

笑容像突然绽放的花朵,她惊喜地喊出来:“谢谢你,寒”

左寒也笑起来,很久没有人能让他如此释怀地大笑啦:“现在是不是后悔没有早点认识我,不然你要嫁的对象就有可能不是傅文杰啦。而且你要知道他有的我都拥有,甚至比他更多。”

白霓裳摇摇头,道:“不会,就算早一点认识你,我要嫁的人也不会是你。”

“为什么”左寒怔惊。竟然有女人那么快就拒绝他

“因为嫁给你只是做一个等待被爱的可怜女人,我才不要”

“呵呵有思想有主见的女人,我喜欢那就祝你幸福吧。”左寒道。

另一方,一股莫名的妒意让他的瞳孔黯绿黯绿,俊美的面容顿时变得更加冰冷起来。他深呼吸,努力想要赶走这种荒诞的感觉。然而脑中又是一阵闪电般袭来的巨痛,他的嘴唇痛得苍白。

左寒瞟了一眼瞳孔收紧的井弈,笑起来,笑容有些怪异。

“我有一个好的建议,要不要听听看。”白霓裳惊声。

“是什么说来听听”左寒绕有兴趣地望着白霓裳。

白霓裳蓝衣飘舞,笑容耀眼:“结拜为兄弟怎么样”

“兄弟”两人同声问道。

“是呀。不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吗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呢义结金兰怎么样”白霓裳眉飞色舞地说道。

“大胆你知道我们公子”灰衣男子连声呵斥。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井弈打断:“小粽子”

灰衣男子只等怏怏地退回去。

“白姑娘果然与众不同,思想行为都别有一翻见地呀。”井弈瞅着白霓裳淡淡道。

那可不是,白霓裳心底美道。

“那么各位的意思就是不反对了。呵呵”

井弈缄默。

“我无所谓,既然和姑娘成不了连理,也就只能做兄妹啦。”左寒抿了一口酒杯中的酒,失笑。

他竟然任她这般胡闹,看来她对他是于其她女子所不同的。

“那以后他是大哥,寒是二哥,我就是三妹了。”白霓裳拍手笑。不得不为自己的创意而自豪。想当初梁山伯和祝英台就是义结金兰,然后传出一段千古佳话的。

“为什么我不是大哥”左寒不依不绕地问。

“如果我真让你当大哥了,只怕你也承受不起”白霓裳别有深意地望着他们。

三人微怔。

“敢问大哥姓什么”

“井。”井弈应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井是国姓请问还要我继续说嘛”白霓裳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笑眼盈盈。

灰衣男子紧张地盯着井弈,有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再轻举妄动。左寒淡然自若,方才的微愣之后,很快已经恢复了神情。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什么时候发现的”唯有井弈依旧深深地望着她,询问道。

“从进大厅的时候。”她笑得纯净无邪。

“大厅中有那么多的宾客,可是绿衣女子唯独就挑了你,而你们坐的只是普通的位置而已,这说明什么你们的身份足以引人注目,这只是其一寒是尚书大人,在朝中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他却尊称您为少爷,这又说明什么能让寒尊称为少爷的人又有几个呢这是其二只怕知道你身份的不只我一个人,还有那个绿衣女子。”

三人再次怔住,没想到她那么聪明,不由的再次细细打量起白霓裳来。

白霓裳小小地可爱地微笑:“呵呵,我知道你们的眼神中想表达什么过奖了。我也只不过胡乱猜测而已。”

她可是有学过心理学的。这些老夫子们想跟她斗还差远呢。

“不过我想,你应该是知道这些的吧。皇上。”白霓裳尽量压低声音,说。这不是一句疑问句,而是陈述。

良久,左寒赞许点头,轻道:“希望姑娘不要说出去。”

白霓裳微笑承诺道:“此话只在这里说一次,从此我会让它永远烂在肚子里。请各位放心。那么可以,请问井大哥叫什么吗”

“你”灰衣男子惊声。此女子也太大胆了。明知道他的身份非同一般,竟还敢问皇上的名字。

“单名一个,弈”井弈动容道。

悲裳妖红

春日和暖、美人如玉。

破旧的毛草屋内,梳妆台前

白霓裳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发绾成髻鬟,一身浅粉色的百子刻丝缎窄褃袄,外边搭了件水红色菱缎背心,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裙边系着缕金百蝶穿花官绦,双衡比目玫瑰佩。凸现出她修长匀称的身姿;那粉色极淡已经接近白色,但是却很妩媚,就似她此刻脸颊上最自然却最诱人的红晕;衣袖、襟前、袍角却用素金色镶了宽宽的边儿,更衬出高贵之气。

一个女人如果太漂亮了,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因为她终会走上祸国殃民的道路,就算她没做任何事,也会被冠上这样不公平的称号的。不过她,白霓裳应该会是一个另外。她放心地想到。

她马上就要嫁给宰相的儿子啦,可见她和那个傲慢的皇帝是不可能再成其什么好事啦。

她稍稍放松下紧张僵硬的身躯,不知是放松了心情,还是失落,她不自觉地长嘘了一口气。

屋外的杜鹃花不觉地也跟着耷拉起花瓣,喜鹊鸣叫着扑闪翅膀,在繁茂的柳枝间乱窜,柳叶掉了一地。

白霓裳闻声看向窗外。惊怔。

所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原来就是般情景。

曾经自己羡慕的容颜现在已经拥有,那个差点抢走她最最最亲爱的沐沐学长的校花,也不及自己容貌的万分之一。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感觉不安呢是这容貌本不属于自己,还是怕这份安祥宁静不会持续太久

白霓裳的眉头微锁,许是紧张的吧。毕竟任何一个女人在这一天都会紧张的手足无措的。

喜娘从珠宝匣中挑出一支镂空穿枝双凤纹鎏金银钗,斜斜插在白霓裳的云鬓上,配着她一身浅粉色的百子刻丝缎窄褃袄,娇艳动人。衣领上秀着的玫瑰紫宫花,更映衬出肤若凝脂。她转过脸看到镜中的自己,嘴角梨窝隐现。

日里她不喜奢华,皆是素衣淡容,今日隆装盛饰了一番之后,此刻的白霓裳明丽动人,艳惊四座。让人怦然心动,生出爱之怜之的感觉。

瞬间使得在场所有的诰命夫人、亲贵小姐们黯然失色了。

喜娘满意道:“姑娘真是好容貌,我老太婆这辈子看了这么多新娘,却唯独没见过像姑娘这般姿色出众的,只怕姑娘嫁过去以后,少爷自是疼在心口里,两年抱三也是很正常的事。到时相爷一高兴,姑娘这辈子也就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啦。”

这古代的女人还真是悲惨,难道想要幸福只能靠传宗接代吗

虽这样想着,但白霓裳还是假装羞涩道:“喜娘太看得起霓裳了,霓裳也只是相貌稍微耐看一点罢了,相公爱不爱我,也要看我俩的造化啦。”

这时老妇人带着两名年轻女子推门而入。看着镜前美丽不可方物的白霓裳也不觉一惊,不禁多看了几眼。连连赞叹道:“残花呀,你真的是太漂亮啦。”

白霓裳看到旁人诧异的目光,微怒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在外人面前要叫我霓裳。”

老妇人忙点头应道:“是,是,是以后会记得的,保证不再乱叫。霓儿,这样可以了吗”

白霓裳收回目光越过老女人看向她身后的两名女子,问道:“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老女人夸张地点头哈腰答道:“这是相爷盼来的两名女子,说是我们娘家人人丁太单薄了,所以让她们过来充充场面。”

闻言,两名女子马上上前盈了盈身,应道:“奴婢们见过姑娘。以后还请姑娘多多照顾。”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白霓裳站起身,懒懒地问。

“奴婢梅儿。”黄衣女子上前道。白霓裳看了看她,大约十七八岁左右,长得很干净,眼睛炯炯有神。

“奴婢小蝶。”旁边的紫衣女子跟着也上前应道。她文静温婉,相貌朴实无华,却也是一个耐看型的。

“嗯。相爷还有说什么吗”白霓裳点点头,浅浅地望身窗外。

梅儿盯着白霓裳出神,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女子。难怪相爷会对她赞不绝口。小蝶较梅儿不同,虽也是惊讶白霓裳的容貌,可是这毕竟是她以后要伺候的主子,她的性格脾性自己都还不清楚,不敢多做什么多说什么。只是一字一字慢慢地答道:“相爷只说皇上赐字祝福,龙恩浩荡,这次婚礼自是不能马虎了事,姑娘的娘家人太过单薄,所以相爷特盼我俩过来代表姑娘的娘家嫁过去,反正以后我们也是跟在姑娘身边的,早一点过来熟悉熟悉也好。”

“皇上赐字”白霓裳不解地问。

“是的,昨天相爷上朝时,皇上说听闻少爷大婚在即,相爷劳苦功高,于是写了幅对联,以表祝愿。”小蝶柔柔地答道。白霓裳眉头微皱,这女人怎么活像是水做的一样,声音软绵绵的,真受不了,如果男的听了肯定连骨头都酥了。

白霓裳叹道:“大哥他可还真有心呀。”

众人皆茫然地望着白霓裳。

白霓裳温婉一笑:“既然是相爷盼来的,那么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只要你们安安份份的做事,我自是不会亏待你们,但倘若你们心里搞鬼,我也决不轻绕。毕竟你们以后是要看我的脸色吃饭的。”

“是。”两个人同声道。

白霓裳见她们应该都是明白事理人,淡道:“我不喜欢太生份的主仆关系,以后面对我时不需要那么紧张,我跟你们一样也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只要你们本分些我不会拿你们怎么样。所以以后在外人面前是主仆,其实私底下我们可以姐妹相称。”

梅儿开心道:“姑娘是一个善良的人。梅儿真幸福可以跟在姑娘身边。”

好厉害的女子,小蝶望着白霓裳心想。看来自己是太低估她了。

白霓裳望着安静的小蝶问道:“小蝶,你觉得少爷会喜欢我吗”

小蝶迎笑道:“当然,姑娘那么漂亮。少爷喜欢都来及呢”

“呵呵”白霓裳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两个性格浑然不同的女子,晗笑道:“托你吉言,但愿如此吧。”

惊世婚嫁

喧天的锣鼓响彻天际,豪华的马车排成长河,一匹头系红丝带的白马宣扬开道。如逶迤的长龙浩浩荡荡地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大红锦锻铺路,片片红花从高空飘落,旋舞。一切的一切是那样的喜庆,那样的奢华喧闹声不绝于耳,笑声此起彼伏鲜花盖天,红色铺地,鼓乐齐鸣

白霓裳调皮地揭开红盖头的一角,从马车中探出头来看。又被喜娘狠狠地推了回去。虽然没有她梦想中的奔驰,宝马,没有保时捷,法拉利,婚车也不是加长林肯。但是在古代这是同样价值不菲的汗血宝马。嫁袍是订做的,凤冠霞帔是珠光宝气,最重要的是新娘足够漂亮,这不正是自己一直所幻想的婚礼吗没想到真的那么轻易地把自己嫁出去了。这样算不算嫁入豪门呀,为什么有一种感觉像是偷来的幸福,美丽如泡沫般易碎。白霓裳扯着衣角懊恼地想。

昨天夜里她泡玫瑰花瓣澡时,不小心睡着了,结果皮肤都被泡的皱巴巴的。幸亏这身体的肤质够好,不一会儿也就恢复过来。应该是赚了吧,平凡的自己一突然之间就变得那么出众。我应该躲在角落里偷笑才对。

周边的暄闹声开始,喜乐的鞭炮声震天响,应该已经到宰相府。红盖头下白霓裳只能看到一双双不知名的脚尖,数着一双双形形色色的鞋子,困的快要睡着了。仪式沉长而累人,唉,做古人真累,做古代的女人更累白霓裳机械地安照他们的要求去完成每一个步骤。无意识地被人牵着到处走,磕头,对拜,敬茶,心忐忑不安,彷徨不知所措,脸却像为烧一样。

终于在漫长的徘徊中,所有的仪式都结束了。

幽雅的庭院,淡淡的薰香。

白霓裳坐在雕花木榻上,揭开喜帕偷偷看了一眼周围,墙上,窗上,大红喜字扑面而来。燃烧着的红烛染红了整个房间,微风中烛光晃动,若隐若现。身后是大红色的丝被,摸上去柔软舒适,暖意不自觉地从指间渗透全身。白霓裳轻轻地揭开被子,白色的巾子赫然印入眼帘。这应该就是以前在小说中提到过的见红吧。毕竟还只有二十岁的灵魂,想到这,原来白润的脸颊羞红一片,如夺目的朝霞般炫丽多姿。

屋外,偶尔传来的脚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