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别样妃第5部分阅读(1/1)

着她离开的背影,不自觉地端起面前热气腾腾的茶,忘记吹拂,一喝,“烫”脱口呼出声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在门外候着的婢女慌乱地跑了进来,一跪而下。

王爷喜欢喝热茶,可每次都吹一下再喝,这次怎么“奴婢给王爷换杯凉点的吧”婢女小心抬眸看着。

“不必了”轩辕烈看了手中的茶一眼,皱起了眉头。

“可是”看到他皱眉,婢女又不禁出声。

“本王说不必,你没有听到吗如果没有听到,你的耳也不用要了”轩辕烈不耐烦地喝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婢女身子抖得像筛糠一般。

“退下”两个字从轩辕烈口中吐出,婢女立刻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轩辕烈继续端茶,轻轻吹拂,小口喝着,慢慢品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她第一次端给他的茶

新年了,有点忙,所以更新会有点不定时,还请亲们见谅onno

玉簪不见

五天后,王府书房。

午后的阳光,懒懒的,穿过树叶的间隙洒进书房,丝丝缕缕,星星点点,带来一室的柔暖。

四人站在书桌前,轩辕烈坐在椅子上。抬眼扫过四人,视线在紫璃身上略停顿多一秒,随即别开,轩辕烈问道:“如何”很简洁的两个字,语气也是带着漫不经心。

管家和另外两位老者相互对望,刚要发言,轩辕烈却又说道:“有话直说,无须顾忌”目光转向紫璃,唇角勾开一丝挑衅。

紫璃回以一笑,笑得自信,笑容映着阳光,微微透明,微微闪亮。

有些晃眼,轩辕烈稍稍一怔,随即眼色一沉,这些天他忙着处理刑部的事,没空过问这边,难道她通过了考验怎么可能

“王爷,我们对王妃心悦诚服”管家和两位老者齐声说道。

“你们说什么”轩辕烈剑眉一皱,声音带点不可置信,她有何能耐能在短短五天收服阅人无数,能力过人的三位老人。

“王妃能力超群,老奴甘拜下风”管家福伯施了一礼回道。

听他如此之说,轩辕烈眉心更是皱起,目光转向身穿墨绿衣衫的老者,“张老你历有金算子之称,你也如此认为”

“属下惭愧,当不起这金算子之名”张老脸上完全是真诚愧疚之色。

现下轩辕烈不信也得信了。她竟真的在五天收服了这三人还让历来高傲的陈老说出如此的话,这五天她究竟做了什么,用了什么手段“那陈老呢你又有何话说”问向另外一位灰衣老者,轩辕烈似是要得到最后确认。

“属下甘愿在王妃手下做事”陈老缓缓说出,恭谨的语气显示他的心服口服。

“王爷历来一诺千金,这次”紫璃轻道,晶亮的眼眸完全泄露她的好心情。

“本王说到做到,金印给你”轩辕烈从桌柜里掏出一个金印子,往紫璃那一抛。

紫璃稳稳一接,举起来晃了两下,眉眼一弯:“按照我们之前说的,以王府历年最高收入为限,多出来的归我,王爷说话算话吧”

“当然算”轩辕烈应道,声音像是硬生生地从喉咙挤出来一般。

“臣妾走了,王爷好生休息”得了好处,心情好,紫璃向他施了一礼才告退。

看到她这个样子,轩辕烈感觉心情也没有那么糟,坚硬的唇角微微松动了一些。

紫璃慢慢走着,刚要走过陈老身边,陈老却忽然出声唤道:“王妃,您上次说的那种方法”

“这王府以后的事务都交由我打理了,来日方长,我定会详细告知”紫璃微微一笑。

“属下多谢王妃赐教”陈老欣喜一应。紫璃冲他点了点头,便越过他,走出书房。

待紫璃走远,轩辕烈收回目光,向剩下三位老者命令道:“将这五天发生的事一点不漏地禀来”

三人齐声应“是”,然后便逐一将详情上报。

一番听罢,轩辕烈挥手让三人告退,站到窗外,隔着树影,看向远处的云苑,眉心皱起。

什么借贷记账法、资源合理分配、行为管理他一样都没有听说过她究竟去哪里学到这些东西她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似乎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想到这,轩辕烈顿觉一口气堵在心头,微微郁结。

自轩辕烈书房出来,听着清风鸟鸣,看着阳光闪耀,紫璃心情格外舒畅。

一切都如她所料,按她所想地发展,她怎能不高兴

快步地走回云苑,紫璃看着敞开的房门,刚想迈过门槛,忽见一个人影飞身扑出,秋儿带点儿哭腔的声音也同时传来,“王妃,秋儿还是找不到您、您的玉簪,昨晚秋儿帮您散发后,明明把它装在盒子了的,怎么、怎么就是不见了”

扫过被秋儿翻得乱七八糟房间,紫璃微微皱眉问道:“房内其它东西都在吗”最近几天她一门心思放在通过那三位老者的考验,接手府上事务上,今早秋儿和她说起玉簪不见,她也未做过多留意。现下想起,事情似乎有点儿蹊跷。

“都在,就只有玉簪不在”秋儿肯定地回答,哽咽了一下又说:“那玉簪王妃您每天都戴,而且每晚都用盒子装好,王妃定对它定爱惜得紧,秋儿、秋儿对不起王妃”

在她将要接管王府事务的当口,只偷她爱惜得紧的玉簪,其它东西都还在,这贼的品味可真高啊眼眸轻轻地转了一圈,紫璃眉心微微舒展:“那玉簪很快就会回来的,秋儿不必担心”

闻言,秋儿眉头皱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明显不明所以。

不想解释太多,随便拿个理由搪塞秋儿,再一番好言相哄,终于将秋儿送出门外。

走到梳妆台边,紫璃拾起原本装玉簪盒子,盒子木料名贵,做工精致,充分显示主人对盒中之物的珍视。

这云岚珍而重之的玉簪,怕是诱吧

果不然,两天后,收到一张帖子,有人邀她去皇家花园之一的华园赏花。

她下毒

天启国皇宫四侧设有多座皇家园林,以供朝中大臣和皇室人员平时游玩之用。华园位于皇宫西侧,以景色华美著称。华园里雕塑处处,造型皆是青龙、白虎、麒麟等大气吉祥之物,中央造一人工湖,名为华池。亭阁楼宇依湖而建,湖上更有飞桥通岸,赏景平台,站在其中,岸上绿树红花,湖上银波粼粼,尽收眼底,端是赏心悦目。

沐着晨光,紫璃独自一人走在通往华池的道路上,两旁红花灼灼,衬着绿叶,迎着春阳,更是鲜艳夺目。原本秋儿是跟着来的,但进入华园,刚走一小段路,秋儿便被迎面而来的一名婢女不小心撞到,弄得衣衫沾上花肥,然后被那婢女万分抱歉地拉去整理衣衫。在秋儿这件事上,那名婢女显然是照料华园的人员,只不过被人收买,演一场戏罢了。

既然邀她之人如此花费功夫,她当然不能辜负好意,前去一会。再说,云岚珍而重之的玉簪在那人之手,她不去,不仅说不过去,而且会惹人怀疑。

又再走上一段,走得她不由感叹华园之大,腿也微微泛酸,这才走到约定的赏景平台。平台呈半月形,向湖心突出。平台上设有玉阶,以供戏水之用,周围以圆滑的大石相叠,植上近水的绿色植物,清风拂过,绿叶轻掀,一阵阵绿波荡漾,幽幽雅致。

此时,平台上已然站着一名女子。女子身着一袭粉色长裙,外披淡粉轻纱,面容娇美,身段婀娜。看见了她,女子脸上漾开一笑,温柔动人,轻唤道:“姐姐。”

见她如此,紫璃也是笑了,笑容很淡,且带着微微讽意。

看到她的笑容,云嫣然眼中不由滑过疑虑,随即见她一步一步靠近,便把疑虑丢到一边,笑得更是灿烂:“这么早约姐姐前来,实在抱歉只是嫣然昨天去看首饰之时,无意中发现这发簪和姐姐经常戴的那支很是相似,而姐姐似乎对玉簪十分重视所以嫣然才冒昧约姐姐出来,不便之处还请姐姐见谅”白玉般的手一摊,便见一支萧造型的玉簪躺在掌心。

“单是相似就约我出来,的确有够唐突”稍稍一顿,随意地拨弄一下发间的木簪子,紫璃又说:“不过,妹妹既然是为姐姐我着想,我也不好责备。再说,我的玉簪在两天前不见了,而妹妹这般恰好找到相似,甚至相同的,姐姐我更是感激不尽”

云嫣然笑容刹时一僵,她知道了但知道又如何眼帘一垂,随即扬起,脸上就只剩下一贯的温柔浅笑:“姐姐,这发簪是否是”只不过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一丝硬硬的感觉。

“是,怎能不是”她话未说完,紫璃便是打断,继而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忽地笑道:“我的白玉发簪前两天不见的时候,我就怀疑是贼偷的了。但那贼好生奇怪哦房内其余首饰不拿,连装发簪的盒子也不顺手牵羊,就偷这发簪,你说这贼是故意抑或无意如果是故意,这贼笨啊何必做得如此明显,大家都是聪明人如果是无意,那就更笨了只看到发簪,而忘记做戏做全套”

听了这话,云嫣然再也强撑不下去,脸色一阵红一阵绿,好不精彩。

将她神色收入眼底,紫璃轻一扬唇,又添一句:“虽说夏天不远,但现下时间尚早,春寒还重,妹妹你身娇肉贵,落湖可不是容易吃得消的,你说呢”站在台边,紫璃向湖探了一眼,继而抱起胳膊,就着湖风,身子轻轻颤了一下,似乎真的是春寒料峭。

“云岚”看到她绘声绘色的演出,再想到自己的意图被她如此轻而易举地拆穿,云嫣然可真是恼羞成怒,再装不下淑女了。

听得这声怒喝,紫璃却也不恼,反而唇角勾笑,直接点破:“在轩辕烈面前表演一场我推你下湖的把戏,堂堂才女就只得这么点能耐”

“你”话语戳在心窝,云嫣然气得只能杏目圆瞪,大口喘气,却想不出一句话反驳。

“嗯,差不多下朝了。”紫璃自语喃了一句。从皇宫西门出来,穿过华园这条路还算颇近,而且可以一路欣赏美景,许多官员都乐意行之,看来轩辕烈也是如此。

“哈哈哈就算我就这么点能耐又如何最重要烈宠我,永远不会责备我”云嫣然怒极反笑。

闻言,紫璃不由皱了皱眉头。轩辕烈虽然脾气火爆,但堂堂一名王爷,云嫣然这些手段,她不信他当真看不出来轩辕烈究竟为何如此纵容云嫣然,而云嫣然又为何如此肆无忌惮

不过,这些不关她的事,她只管好好敛财,好好收服秋儿,为离开做准备就行了

云嫣然笑得越发大声,也越发得意,片刻后,忽然顿住:“对烈对我永远都不会变的,从六岁那年就不会变了纵然你现在接管了王府事务,但一年后,烈王妃是我的,是我的所以我也不必弄这些东西”一转身,一扬手,云嫣然就要将发簪扔进湖中。

紫璃立刻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袖,猛地一扯,便将玉簪夺了下来。

一手依然掖住云嫣然衣袖,一手握住玉簪,略一查看,紫璃暗吁一口气,好在她反应快,不然丢下湖还真是找不到了

这时,一声暴吼从身后响起,“你们在干什么”连忙松开云嫣然的衣袖,紫璃转头便见轩辕烈和着几名官员站在十步之遥处,个个身穿朝服,显然才刚下朝。

还真是及时啊紫璃不由感叹。而更及时的是,一声惊叫“啊”忽地从耳侧传来,夹着痛苦。

紫璃立刻回头,想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却忽觉一阵风掠过,发丝飞扬,再一低头,便见轩辕烈稳稳接住突然晕倒坠地的云嫣然。

将她的脸庞收入眼中,紫璃不由吃惊,只因此时云嫣然脸色完全没有刚才的红润,竟是苍白如纸,嘴角也溢出一点血丝,而眉心还骇然浮现一枚红印,那形状宛如一含苞待放的花蕾。

云嫣然怎么了中毒她自己下的听她刚才那番话,应该不会这般做才对一愣过后,紫璃便是回神,脑中也快速思考着。

倏地,一道似要把她撕裂的视线狠狠射来,看去,便见轩辕烈目光如炬,眼眸中翻腾着骇人的风暴。

“立刻去太医院压烈王妃一起去”轩辕烈丢下这句,便抱着云嫣然,施展轻功如旋风般绝尘而去。

剩下的几名武将应命走了过来,口中对她说请,但那架势是她不去完全不行

去就去就算云嫣然中毒,也不一定能证明是她下的紫璃心头虽有担忧,却没有恐慌,而步伐也是从容。

太医会诊

太医院。

一名绝色女子躺在金丝软榻上,墨色的发丝如绸缎般铺散开来,脸色苍白得微微透明,娇唇也是没有半点血色,这一切衬得她眉心的那枚花印,殷红如血的花蕾,更是妖娆,也越发诡异。

太医院太医经过轮番会诊,现下在一旁细细商议,脸上带出凝重神色。轩辕烈半端着身子,双手紧握云嫣然的柔荑,双眼却牢牢盯着那群太医的举动,剑眉深皱,想出声询问,但又怕打搅,只能强忍下来。

紫璃坐在右边的椅子处,现下压她来的武将早已退了出去,不过门外却平添了多名侍卫,不会是防止她逃跑吧

胡思乱想一下,紫璃抬眼一望,看向对面两人,天启国最尊贵的两人国君和太后。太后一身百鸟朝凤金丝绕绣墨绿宫装,头上只插着一支珍珠彩羽凤凰金步摇,简单的装束,不甚张扬的颜色,衬着太后少了几分珠光宝气的庸俗,使之她本身高雅的气质更是显现出来。

见她看过来,太后微微一笑,目光带出一点疑惑,疑惑这次之事,转眼便是满满的安慰,似乎在说着万事有她。伴着笑意,数条鱼尾纹漾在眼角,更显太后的慈祥。

看来太后是真心疼爱云岚的。得到这个认知,紫璃慢慢地侧开视线,不敢太过唐突,毕竟这几天太后多次邀她进宫,她因为不知如何应对,便委婉点出大婚当晚下药之事,拒之。现下她的角色应该是还在生气,抑或慢慢消气之中,她的表现也要恰当。

视线这般一移,便落在国君轩辕睿身上。轩辕睿此刻已是换上便服,锦衣玉带,金冠束发,五官英俊绝伦,慢慢地喝着茶,诚然一个翩翩的佳公子。

刚要把目光收回,却不想轩辕睿忽然抬头,看了过来。

美目一定,对上一双深沉眼眸,色如墨玉,在阳光映照下泛出一丝如玄冰般的幽蓝光泽,却显得内里越发深邃,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忍不住被它吸引。

倏地,轩辕睿状似随意地微微眯眼,泄出一道直透人心的锐利,向她袭来,犹如刀尖上的微芒,不强烈,却足以让人威慑不已。

紫璃身子禁不住轻轻一颤,想要低头避开那如芒在背的感觉,但她那不服输的性格却阻挠这种行动。微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紫璃冲他笑了笑,点了点头,这才移开目光。

轩辕睿稍微一怔,喝茶的动作由是一停,不知是因她这异于常人的反应,抑或那双流转倔强的漂亮眼眸。随即端茶小喝一口,在众人不觉间薄唇轻轻一扬,瞬间抿去。

房间里药香幽幽飘荡,本是舒心的宁神,但轩辕烈闻着却倍感烦躁。

眼看那群太医还在捏胡,皱眉,小声商议,轩辕烈又忍了忍,终是再也忍不下去,不由沉声问道:“究竟怎么了”

一声问话,瞬间打断众位太医的讨论。

“张太医,你说”

被轩辕烈点名叫到,太医院长张太医连忙转身,向前移了一步,刚要行礼,却被轩辕烈喝断:“快说再磨磨蹭蹭的,休怪本王不客气”

张太医白胡子微微一翘,看了太后一眼,似乎是使了一个眼色,这才缓缓道来。

这一来二往,紫璃看得清楚,此时又见太后看了过来,眼中疑惑很重,还流转担忧。

紫璃心头倏时升起一些不好预感。

聚精会神地听着众人之言,与己攸关,紫璃当然不放过任一句话,任一细节,但听着,听着,心头却有种想笑的冲动。

下毒之人

“云小姐所中的毒名叫花仙子,此毒以毒仙花为引,再配上另外七七四十九种花,经过慢火相熬七天,再经”张太医抚着胡子,慢慢地说着。

“谁要你说这些说重点”听着他这么一堆废话,轩辕烈忍不住喝道。

张太医装糊涂地问道:“讲重点重点是”

“你是想本王把你胡子全数拔下来,还是把太医院拆了”这下轩辕烈真怒了。

“烈儿,你堂堂一王爷又是掌管刑部,怎么说这种话,如此有失体面”太后忍不住皱眉责备。

“母后,本王可不只是说如若他还这般磨磨蹭蹭,本王不介意真做还有此事希望母后不要插手”轩辕烈放开云嫣然的手,站了起来,看向太后,沉声说道。

“你”太后被一口气堵着,忍不住用手捂住心口,旁边站着的红姑连忙为她顺气。

“你连母后都敢威胁,造反了难为我含辛茹苦地将你拉扯大”太后一边说,一边用手帕拭着没有泪的眼角,声音倒是悲戚。

含辛茹苦难为她说得出来,一年都不一定见到她一次面最重要是嫣然现在情况还不知道怎样,她竟在这大演苦肉戏想到这,轩辕烈额上青筋忍不住一下,一下地跳动,双手也紧握成拳,眼中更升腾着骇人的风暴。

看到他的样子,太后不禁有小小害怕,她这儿子脾气火爆可是出了名的,他不会想打她吧

怎么可能壮了壮胆子,太后手往大腿一拍,手帕一扯,就要哭得更卖力,这时,忽闻一声很轻很轻的咳嗽声从旁边传来,凤眸一转,便对上一张冷峻的侧脸。

皇上轩辕睿并未看向太后,一声轻咳后也没有其它举动,反而端起茶继续喝着,一脸平静,甚至带着些漫不经心,但那与生俱来的霸气却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在空气中撒开一阵冷冽的气息。

太后眨了一下眼睛,再眨几下,看了他几眼,随后竟是默默地敛了声。

看来这轩辕睿比轩辕烈危险得多将这三人的互动收入眼底,紫璃心头有了这么个认知。

“张太医不说,那你们说”少了太后的聒噪,轩辕烈的气焰更高了,走到那群太医面前,抬手指过一圈,威慑道。

“烈王爷,这”几位太医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张太医,而张太医也忍不住看向太后。他们都得到太后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事和烈王妃撇得干干净净,但这实在是难啊只因除了烈王妃之外,其他人根本下不了毒

“好好好,本王不拔胡子了不然挖眼珠”轩辕烈一手搭在张太医肩膀,低头挨得紧紧,看向他身后的五名太医笑着说,但语气却阴森得宛若修罗。

众位太医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只因他的语气太认真了,认真得他们仿佛见到他的手都要伸到眼前

看到这种情况,太后也只好作罢,无奈地叹一口气,挥了挥手帕。

得到太后的允许,众位太医如蒙大赦,一人说一些,拼凑般地将实情道来。

“毒仙花的花期为一个月,中花仙子毒之人,如若没有解药,寿命也最多也只得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眉心的花印就像一朵真正的花一般从中毒者的身体不断吸取精血,慢慢绽放,除了解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这一过程。而时间一到,中毒者必是油尽灯枯,回天无力。”

“花仙子毒能称为天下十大奇毒,其厉害之处在于它的无声无息,如若中毒之人没有在中毒前的一个时辰内,吃了四十九种花中其中一种花的花粉,花露等,眉心的花印并不会显现,更甚,中毒之人在中毒后一个时辰才会陷入昏睡,期间没有任何症状让人辨别出来。直到花开之日,人亡之时,花印才会绽放眉心,但那时中毒之人的精血尽失,内脏也是,纵有解药,也是神仙难救。”

“刚才臣探了一下云小姐的口息,有梨花露的味道,可知云小姐之前喝了梨花露,而从云小姐眉心花印如此早显示出来,可知,梨花是这次花仙子毒四十九种花中的其中一种花。”

“花仙子毒是以毒仙花为引,在配上另外七七四十九种花才能制成。必须知道这四十九种花分别为何花,每一种用量多少,才能配制出解药。冒然地调配解药让云小姐喝下不仅不能解毒,反而会加快中毒,也许不用一个月,甚至半个月,云小姐就会枯竭而亡。”

“由于毒仙花的第一次花开时间为辰时三刻,所以花仙子毒也必须在这时下才能有效。”

其中一名太医说完这么一句,在场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紫璃身上,只因辰时三刻,除她之外,并无别人在云嫣然身旁。而她在云嫣然身旁并拉拉扯扯的的情景也被轩辕烈和几名下朝官员眼见为实,可谓是证据确凿。

人证算是有了,但并没有人看到她给云嫣然下毒,再说她身上并没有什么花仙子毒粉。紫璃这么一番思索,便点明事实:“我身上没有什么毒粉,不信可以搜身”但说完,她就不由后悔了,只因

“哼搜身本王记得你当时可是站在湖边”轩辕烈晒道。

听到这里,紫璃不禁有些想笑出来,人证有,物证她也能轻而易举地消灭,最关键的是似乎除了她之外,没有其他人能够向云嫣然下毒,所有东西都把矛头指向了她

而下毒之人应该不会是云嫣然,没有人这么笨为了嫁祸别人而给自己下这种伤害身体的毒。再者以前云嫣然还说了那么一番话。

下毒之人究竟是谁那人的目的是陷害她,抑或是对付云嫣然,还是一箭双雕

想到最重要的动机,紫璃真的忍不住笑了,唇角弯了起来。

动机,呵呵,她之前为轩辕烈割脉之事已然在国都炒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连脉都可以为他而割,何况只是一次下毒,一次如若不是云嫣然恰好在之前喝了梨花露,就直到云嫣然死了,世间上也没有人知道是她干的下毒

这下算不算跳下黄河也洗不清

不管是谁,这次下毒可真高明只要云嫣然不醒,她就永远洗不清嫌疑在压力的威迫下,紫璃的头脑却是异常冷静,一番心念电转,抓住一些关键点问出声来:“没有解药,世间上就当真没有人能解这毒”只要云嫣然醒来,无论是不是云嫣然下毒,她都有办法与之对质,从而摆脱罪名。

闻言,众位太医相互对望一眼,最后张太医白胡子微微动了一下,才迟疑地开口:“我等无能为力。但世间上应该还有一人能试。那人便是有神医之名的容熙公子。如果他都没有办法,那么云小姐就只有神仙能救了。”

“不过,容熙公子行踪飘忽,要他救人规矩多多,除非有神医令,不然实属难请”另一名太医也补充道。

神医容熙公子,听到这几个字,紫璃总觉得脑中闪过一些什么,但速度很快,她还未抓住,便是溜走了。皱了皱眉头,紫璃问出另一个关键的问题:“这毒只有人能下吗”

当年的她

刑部大牢。

第一次见古代的牢房。厚实的木栏,阻隔着一个个囚犯,宽松的、已经几乎看不出原本是白色的囚衣,上面大大的黑色“囚”字显得分外刺目。散乱的头发下,一双双眼睛或透着认命的死气沉沉,或露着愤世嫉俗的不甘,当然还有少数如困兽般的嗜血凶狠。少许,非常少许的日光从高高的窗子泻下一些,沾上大牢压抑、的空气,也只能照亮一些缓缓浮动的灰尘。

看到紫璃在两名衙差的伴随下,走了过来,也许是衙差恭敬献媚的态度刺了他们的眼,囚犯忽然疯了起来,双手狠狠地拍打木栏,甚至伸出来妄想抓住什么,口中更是不断发出呜呜声、咒骂声场面一片混乱。如此,衙差也只好一顿一顿木棍侍候。霎时间,硕大的棍子打在皮肉,打在木栏上的声音如鞭炮般声声炸开,求饶的声音,抱头痛哭的声音更是充盈耳中。

见到这种场面,紫璃脸色微微泛白,显然是有点儿吓到了。咬了咬唇,她清醒了点,立刻催促带路的衙差带她远离。毕竟只有她走了,那群囚犯才会真正安静,也才会真正避免挨棍子。

“王妃,这些天,只能委屈您呆在这里了。”带到一间独立的小间,铁制的门一开,衙差歉意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紫璃抬眼看去,籍着淡淡微黄的灯火,看清这是个很小,很小,只容下一张小床,一个小柜的和一张小桌的房间。房间很小,家具看起来却是新的,而且还布置得颇为舒适,和外面大牢比起来更像是天堂。

“有劳了。”紫璃说了一句,几乎是出于本能。

而两名衙差听了却明显一吓,随即频频说道:“王妃您这实在是折杀奴才了”

古人还真是古人。紫璃在心底感叹一下,便挥手让他们离开。

铁门一关,小间里便剩下她一人。

随手拿起小桌上的几支熏香,闻了闻,挑了支气味较浓的肉桂,在香炉里点燃。慢慢地,温暖的烟火之气便驱逐了那些、难闻、闷湿的气息。紫璃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坐在床上,紫璃看着袅袅升腾的熏烟,脑中不由浮现方才在太医院的情景。

她问了句:“这毒只有人能下吗”之后就没有人答话。

一阵沉默,随即看到云嫣然嘴角又溢出些血丝,轩辕烈整个人跳了起来,掖住她的衣领,要她交出解药。

毒根本不是她下的,何来解药

她当然是据理力争,轩辕烈辩她不过,便说将此事交由刑部查办,如若她是无辜的,定能还她一个清白。

听了这话,太后当然不肯,与轩辕烈争执起来。最后,皇上轩辕睿一句“依法处理。”便敲定了在没有查清事情之前,她都要呆在刑部大牢。

她不怪轩辕睿如此说,毕竟当时除轩辕烈之外还有朝中几名大臣看到她和云嫣然拉拉扯扯,为求公正,依法处理的确无可厚非。但让她感到郁闷的是,困在这里,她如何去查这件事,如何去搜集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靠太后么虽然太后铁定是站在她这边,而太后也明显是个非常徇私的人。但遇事什么都不干,只是依赖别人,这不是她的性格。

原本她还想在云嫣然喝梨花露这事上搜一些蛛丝马迹,但打听之下才知道云嫣然每天喝花露养颜是人尽皆知。这条线索算是断了

现在从哪里入手才好呢

紫璃还在考量,一阵暴喝自铁门外响起,“给本王开门”瞬间打断了她的思路。

这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得她一听就立刻知道来人是谁。

“烈王爷,太后吩咐”衙差为难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开门本王说一不二”

伴着这颇具威慑意味的话语一落,一阵铁链相碰的“哐啷”声后,门被推开了,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潮红。

他喝酒了闻着随之而至的酒味,紫璃微微皱起眉头。

“你说,你倒说啊嫣然如此温柔善良,你为何如此对她”眨眼间,轩辕烈整个人压了过来,双手撑在床上,令得坐在床边的紫璃退无可退,只能满脸不悦地看向上面的俊脸。

他又来了虽然他所爱之人有如此遭遇,她也觉得他有点可怜,但事情根本就不是她做的啊还要她说多少次而且,她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好不好

紫璃张了张口,刚要出言反驳,却不想轩辕烈忽然低头,伏在她耳边,热气吁在她肌肤上,热热的,满身酒气也窜进鼻中,很不舒服。紫璃伸手抵上他如山般的胸膛,想一鼓作气地将他推开,忽闻得一阵如小兽般的低呜声,微微一怔,便一时忘了动作。

“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她,就在云尚书的府上。那时,我很顽皮,脾气也很倔,就像一只小牛犊,见人就斗,被当时还是礼部尚书的云爵训了几句,不服气,爬墙溜进云府想要他好看。却不料翻墙过去,刚好砸中一花盆。当时她一身粉衣地出现,看到摔坏的花盆,大骂了我一顿。然,看到我手受伤了,又很温柔地为我包扎。她当时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美,我直以为见到了仙子”

“后来几年我随军出征,想建军功,成为能配得上她的男人。两年前,我一回来就直奔云府,见到了依然一身粉衣的嫣然,说起当年,她竟说想不起来,好像没有这件事,这话就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不过”说到这里,轩辕烈的声音变得欣喜:“不过,后来,嫣然又说她想起了她还记得我,失而复得,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你明白吗明白吗”轩辕烈忽然狠狠地抓住紫璃的肩膀,边用力摇晃她,便大声问着。

紫璃还在琢磨他的话语,直觉里面似乎有些奇怪,可被他这般一摇,什么思绪都没有了,只觉得头晕。

“我有几次竟以为你是她,可笑吧但现在我想明白了,你怎么可能是她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善良,那么的美,而你是这般的狠毒,这般的粗鲁,这般的丑,哈哈哈你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轩辕烈大笑出声,倏地顿住,凶狠地警告:“所以,嫣然一有不测,就算赔上我条命,我也不会放过你”

丢下这么一句话,轩辕烈便是夺门而出。

陈年真相

“烈王妃您没事吧”待轩辕烈走后,衙差小李带点惶恐的声音传来。

“没事。”紫璃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了她一眼,确认的确完整无缺,小李吁了一口气,才缓缓地将铁门关上。

眼眸扫向四壁,紫璃闲得无聊,便拿轩辕烈方才的那堆话琢磨。

云嫣然的表现有点儿奇怪。但十年前忽然想到那时云岚已然跟着太后上山静休了,唇角微微一扬,紫璃便暗笑自己想太多了,那个粉衣女孩怎么可能是云岚

听了听隐约传来的奇怪声音,似乎是惨叫声难道外面在严刑逼供想到之前看到的一些挂在墙上的还沾着鲜血的刑具,紫璃不由心里一寒。

走近铁门,轻轻敲了敲,不用几秒,铁门上的小窗子便被打开了。

“烈王妃,您有什么事吗”衙差小李堆笑的圆脸隔着一条条窗柱映了进来。

“那个”紫璃用手指指了指外面。

小李立刻会意,转头朝一侧嚷道:“喂,拿布条塞住他的口,吵到烈王妃了”

闻言,紫璃心底寒意更重。

“那人犯什么事了”紫璃原本是想命令不对那人用刑,但想了想这般实在不妥。

“哎,那人是御影国的j细,竟敢放毒屠城好在发现得早,不过也是上千条人命没有了”说到这,衙差小李神色愤恨,随即想到什么,眼中更显不甘:“人是抓到了,可他死活不认,刑具差不多都用遍了,连今天,足足三天了可他的口就是硬得像石头。我国和御影国的关系又有点那个如果他不承认,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将他释放,那么之前的功夫就得白费了,而上千条人命也是白白牺牲了所以这几天,我们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他承认罪行”

虽然紫璃才穿越而来没有几天,但国势还是有所了解,御影国更是耳有所闻。放毒屠城无论两国关系怎样,百姓都是无辜的啊

“你确定他真是放毒的元凶”紫璃问道。

“这层当然如果不是证据销毁,我们就已经把他人赃并获了,也不用如此麻烦”说到这里,小李不由叹息。

闻言,紫璃皱眉深思,她并不想多管闲事,但为了自己安静也好,上千条人命也罢,她还是说一说吧片刻之后,紫璃出声道:“攻身不如攻心。”

衙差小李听了这话,不由一怔。

紫璃朝他招了招手,待他移近了一些,便隔着窗柱将她的想法细细道来。言罢,挥了挥手让还有些懵懵懂懂的衙差小李把窗子关上。

回躺在床上,听着许多有些杂乱的脚步声,紫璃知道他们已经依她之言行事,这种方法她是在一电视中看到的,她只是说出来,能不能行,她就不知道了

微微吁一口气,不做多想。被子一裹,紫璃便是闭眼睡觉。

由于小房间里完全没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