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灯火云独笑第10部分阅读(1/1)

的看著面前的男人,最後在对方眸子的深处找到了认真。

「呵」男孩笑了「呵哈哈哈」他凄楚的笑著,随後推开了男人握著剑的手,吃力的砍向陈亮的头颅。

可幼小的他,力道著实不足,这一砍下去竟没将陈亮的脖颈砍断「啊」只见陈亮痛苦的尖叫著,模样痛苦无比。

而男孩看著他痛苦的样子,恍然间想到了适才的自己「是啊是该杀了他们是该让他们也嚐嚐我有多痛」他咬紧下唇,举剑再度砍上

一剑、两剑、三剑,他每砍一剑陈亮便惨嚎一声「啊」凄厉的叫声,叫的让在场的其他少年们都感到惧怕。

「放过我们」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

「不要杀我们」

少年们求饶著,眸子里布满恐惧,一如适才求饶的男孩那般。

而砍红了眼的男孩,并没有听见他们的求饶声,只是一剑又一剑的挥著,直到陈亮的鲜血洒满了他赤裸的身躯、直到陈亮的头颅掉落到了地面,他才停手。

「做的好,真好」一旁的男人称赞著,向他招手「孩子来推开那具尸体,到我这来。」他温柔的说著,而那声音就彷佛一道魔咒,带著男孩从未拥有过的温柔向他袭来。

男孩著魔的推开像烂泥般瘫在他身上的陈亮,爬向男人。

「乖」男人伸手轻抚著男孩的发丝「好孩子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

「周周馥」

「周馥」男人皱眉「你娘是周晓青」

「嗯」

「呵很好。」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竟然意外收了安常轩好友的儿子成为爱徒,若兰等著吧,我一定会为你和孩子报仇他想著,对著面前的男孩道「从今天起,你就改姓我慕容,做我慕容白虹唯一的爱徒。」

「慕、容、馥。」男人一字一句的说著,而天边就像为了响应他一样「轰隆」一声雷鸣,随後便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而伴随在雨里的,是他那令人著魔的温柔嗓音「孩子,杀吧」

「把他们全杀了

「杀完了我就带你回家」

「家」男孩呢喃著,奋力的举著那把剑身刻有白虹二字的长剑,步向修罗的道路。

只要能有个家、只要能有人爱。

只要能让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都痛不欲生

就算这是条通往地狱的路。

他慕容馥

也会一路前行

繁华尘色,拂麈拭不尽伤痕。

白虹剑出,世上有杀不尽的恶人。

雨纷纷,斑驳街道上,究竟谁断魂

神算一语,魔缘由此生根。

、chapter 26 变数

chapter 26 变数

次日 清晨

次日的清晨,阳光自窗外透入,照醒了在马车内睡的极为不安稳的慕容馥。

只见他倏地睁开了那双犹带睡意的深黑眼眸「好久没梦到了」他低语著伸手捂住让光照的有些睁不开的双眼,却意外摸到了一条帕子。

「帕子」他皱眉拿起敷在他额际上的帕子,却突然的在帕子的右下角看见了一个“云”字。

「云」是他怎麽可能他凝神望向正安静的睡在马车另一角的笑云,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额际「好烫既然知道却为什麽」他喃喃低语著,眸光里满是不解。

不知是因为慕容馥的目光太过强烈,还是因为腹中胎儿的踢动,又或许是两者有,总之原先安睡的笑云,在慕容馥的注视下,突然轻哼了一声,并伸手按住了腹部,缓缓睁开双眼。

笑云甫一睁眼,便见到慕容馥凝视著自己的目光,不由得轻笑著问道「怎麽怕我逃了」他一面说著,一面悄悄的揉起了腹部,好疼虽然昨日醒过来後便未再出血,可这马车癫的实在厉害,孩子似乎

慕容馥闻言,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凝视著笑云揉按著腹部的动作。

他很疼吧

昨日因为自己的虐待险些小产

他想著,好一会後才坐起身开口问道「那帕子是你的」

「嗯。」

「为什麽」慕容馥低声问著,并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我病了这不是很好的机会为什麽为什麽你非但没逃,还」还替我敷了条帕子

「还照顾了你一宿」笑云见慕容馥话没说完,便笑著接了下去。

而慕容馥则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而愣住。

不是只替我敷帕子

是照顾了我一夜

「司马馥」笑云无奈的晃了晃让手铐铐住的双手「笑云虽不才,可却还不至於无情、无知。」

「寒冰玄铁,乃世上至坚之物,莫说刀剑难断,就是用内力也只会让这寒铁吸去,而你们却如此抬举笑云,用寒冰玄铁制成的手铐脚鍊拴住我」笑云说到这不由得苦笑了数声「呵笑云就是再有十倍的功力也逃不了。」

「话虽说如此,但是你」慕容馥正想告诉笑云,他可以抓住生病的他去要胁驾马车的司马柚兰。

可笑云却打断他的话道「但是我还有两条路可选。」

还有两条路「哪两条路」

「爬著逃,又或者伺候你。」笑云打趣的笑道「笑云一双腿已废,若要逃那就得爬著逃,可那实在是太丢人了是以,笑云只能选择伺候你一夜,看你会不会龙心大悦,放过笑云了。」

「」这人到底是一个什麽样的人竟然拿自己废了的腿开玩笑,而且还是对著一个抓了他的人开

慕容馥看著笑云,意外的因为笑云的这番话而感到极度不悦「不好笑。」腿都残了,有什了好笑的他想著,自怀中掏出了一罐药扔到笑云身上道「里头有十八粒药丸,每日三餐各两粒,一共吃三天。」

笑云拾起那罐药,疑惑的问道「这是」

但他话还没说完,慕容馥便不耐的道「瞧你那脸色,都疼的白了这安胎药会让你好过些。」他说著,背过了身子面向窗外,好一会後突然又道「你如果不怕是毒药的话,就吃吧」

笑云看著慕容馥的背影,忍不住因为他别扭的行为而感到好笑「谢谢。」他轻声的说著,嘴角带著微微的笑意。

而慕容馥闻言,忍不住在心底咆啸道谢什麽都是我害你差点小产的还谢谢什麽谢他想著,可却忍不住嘴角上扬,而这时候的他还没发现,存在他心底十八年的那股仇恨,正因为笑云的温柔而逐渐瓦解而这样的瓦解,正带领著他走上“两面不是人”的道路。

笑云见他没回应,也不再多言,只是把药吞下後,便转头望著另一侧的车窗,在心底担忧著凌乐

与此同时,雪衣与竟衣两人也终於抵达玉满金客栈。

「小二,天字二号房怎麽走」甫一到玉满金客栈,上官竟衣便随意抓住一名小二,厉声问著。

「回、回客倌,请问您到天字二号房要、要做什麽」小二惊恐的看著提著自己领口的上官竟衣,语带恐惧的问道。

上官竟衣闻言,不高兴的道「你管那个多做什麽我」

「竟衣,不可以这样。」一旁的上官雪衣打断上官竟衣的话「快把小二放了」

「我」上官竟衣正要反驳,可一道性感却带著威严的女声却打断了她的话。

「呵真有趣区区一个小娃儿竟然敢到我玉满金客栈来闹事呵有趣、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雪衣与竟衣两人闻言,纷纷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名年约二十五六的女子,面画浓妆、身著华贵开胸衫,半露酥胸的立於一旁的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著两人,其神态间带著微微地诱惑但却又显得雍容。

「眉黛夺得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上官雪衣低喃著,而後突然拉著竟衣做揖道「秦女侠貌比西施、身姿婀娜,不愧为玉满金客栈的金字招牌,晚生与舍弟这厢有礼了。」传闻中秦金玉喜著红裙,并深得养生之法,年已过耳顺却保养的一如她初出江湖之时,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呵少侠不仅好眼力,一张嘴更是能说会道,真叫人喜欢。」她说著,飞身来到上官雪衣身前,伸手挑起上官雪衣的下颚仔细凝视著嗯容貌端庄、神态拘谨、印堂光亮、眉宇间更带著一股英气此等相貌虽非极品,可却也能算的上是中上之品,更重要的是,他那少见的明亮双瞳,黑白分明中清晰的带著朴实,竟少见的让人感到安心。

「喂你这女人,别乱碰我哥哥」上官竟衣看著面前这有著瓜子脸、弦月眉,容貌极度豔丽的女人碰触上官雪衣,不由得不悦的叫道。

而秦金玉闻言,轻轻瞟了上官竟衣一眼,随後状似弹灰尘般的轻轻弹指,便不著痕迹的以气劲点了上官竟衣的岤道「呵二位想必不是来此住店的,说吧,你们来这儿到底想要什麽」

雪衣闻言回道「回前辈,晚生等二人此次乃是因家中长辈所托,方来此寻人,适才是舍弟过於著急,多有得罪还请见谅。」雪衣认真的说著,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竟衣已经让人点住了岤道。

「找人找谁」

「回前辈,晚生要找的乃是我表妹,她就住在天字二号房。」

「天字二号房」秦金玉摇了摇头,放开了抓著上官雪衣下颚的手後才道「你们来晚了,那号房的客倌昨晚便退了房。」

「退房」怎们会「他们明明是要去参加比武招亲的为什麽」

秦金玉将上官雪衣喃喃自语的话全数听入耳里,不由得轻笑著打断他的低喃道「喂我说你你难道不知道比武招亲昨日便结束了吗」

「什麽结束」

「哎呀瞧你惊讶的样子,怕是真的不知道了。」秦金玉好笑的看著上官雪衣「比武招亲昨日便因司马无极的私事而提前了,至於比武的结果」

「嗯如果我的消息来源没错的话,那个获胜的女孩好像是安盟主的女儿叫嘶叫叫什麽嗯安应该是叫安凌乐吧」

凌乐怎麽会怎麽会是凌乐表妹那周兄雪衣呆呆的想著,好半晌回不过神。

秦金玉见他恍神的样子,不由得猜测道「那女孩不会就是你的表妹吧」

雪衣闻言只能无奈苦笑道「呵正是晚生的表妹。」看来他果真是来晚了唉这下得赶紧回去通知安阿姨,他想著,转身对著秦金玉再度做揖道「前辈,晚生还有要事在身,今日多有叨扰还望见谅,晚生与舍弟这就告辞。」说著便拉过上官竟衣离开,可他这一拉却发现上官竟衣竟让人点了岤道。

「我说你们走那麽快做什麽」秦金玉看著上官雪衣错愕的盯著上官竟衣的神情,轻笑道「喔是想赶紧回去通知安盟主,说她的女儿又给她娶了个相公回家是麽」她说著再度挑起雪衣的下颚道「甭回去了,据我的消息你安阿姨前两日便赶到“五剑山”上去了。」

「五剑山」雪衣皱眉「阿姨上天剑派难道是那儿发生什麽事了」

「没错真聪明。」秦金玉轻声赞美「就探子回报,数月前三大魔教之一的白虹教教众们已分批进入中原,而就在“你的表妹”和“她夫君”出发来此的同时,天剑派便已让白虹教众弟子们包围。」

先是有人邀请凌乐表妹与周兄前来参加比武招亲

然後在表妹离去数日後,又有人飞鸽传了封血书给安阿姨,说是要趁此机会杀了她女儿

再然後是比武招亲提前

紧接著是一辆诡异的黑色马车

而现在竟然说天剑派让魔教围攻

「什你说什」上官雪衣身体原就不好,此次连日赶路、再加上意外事件接踵而至,使得上官雪衣“麽”字还未说出口,便突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而他这一倒竟倒在了秦金玉身上,并意外的使得二人的双唇交接。

虽然秦金玉老是以一副妩媚、风尘、并且老练的姿态出现在人前,可她到底还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老chu女”,是以当面前的上官雪衣与她的双唇碰触到的时候,还是让她的心不由得一阵狂跳,只见她慌乱的将倒在自己身上的雪衣往地面推去,并气急败坏的叫道「好小子你竟敢吃老娘的豆腐」她面红耳赤的怒骂著,可却突然接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她转头看著正看著好戏的客倌们,数秒後便忍不住低骂了一声「该死」并伸手抱起让自己推倒在地面上的上官雪衣「可恶要不是因为我还要我的面子,我非骂死你打死你不可」她低声冲著上官雪衣骂著,便闪身离开了此地。

而一旁的小二则在秦金玉离去後,伸手扛起了被封住岤道的上官竟衣,也跟著离去。

秋季,是坐落於竹峰林旁的玉满金客栈最美丽的时候。

迷雾、浮云、晨露,还有那飘落的枫叶,给此刻的玉满金客栈,带上一种虚构的朦胧美意。

「好冷」今年的秋天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啊

玉满金客栈内的一幢独立阁楼内,秦金玉椅窗而立,双手就如同从前那般的环著自己「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过去了。

该逝去的也已经逝去了

我原以为,都过去了

可是可是当那两个娃儿冲入客栈的时候,我似乎又想起了。

那个属於我的武林时代,彷佛昨日,又好像今天的那天。

秦金玉望著窗外的枫树,眸里沈浸在过往,全神灌注的她并没注意到床上的上官雪衣已然清醒。

躺於深黑色床榻上的上官雪衣,轻轻的张开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唔」头好昏身体好沈重他抚著额坐起,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咦那不是秦前辈吗怎麽会在啊怕是自己这身子不争气,又晕过去了吧

「秦」他看著秦金玉,张口想叫唤,可却突然在秦金玉的眼里看见快满溢出的泪滴。

他伸手按住感到有些刺痛的心口,将到口的前辈二字吞入腹中,前辈前辈怎麽会如此悲伤呢

雪衣静静的在秦金玉身後看著,直到秦金玉眼里的泪终於掉出眼眶他才拿过床旁的外袍,有些吃力的站起身走向她「前辈天冷,多套件衣服吧。」雪衣轻轻的将外袍披在了秦金玉的身上,眸里满是关切。

而过於沈浸在思绪里的秦金玉这才突然回过神,忙狼狈的抹去泪滴并咆啸道「臭小子适才在客栈里可是我救了你,你这会竟然还」她原先是想骂他的,可她这一回头却掉进了他的陷阱里。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那关切的眼神

那毫无血色的面颊

还有苍白的唇色

都让她想起了她曾经做过得那些事,那些罪恶的过往

「」秦金玉看著上官雪衣,此刻竟有些恍神。

「前辈,雪衣知道此举著实无礼,可这天如此冷若不多披件衣裳」雪衣说到这顿了顿,突然感到自己此话像是在找藉口,因此便改口道「如果您要责备,雪衣绝无二话,可您能不能先放了舍弟」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竟衣当时应该是让前辈给点了岤道。

「」

奇怪前辈怎麽没反应莫非是让自己无礼的举动给弄的心烦了雪衣想著,忙忍著脑里的晕眩跪在秦金玉面前道「前辈,竟衣年少,请您务必放了她,雪衣在此给您陪不是了。」

「」秦金玉看著雪衣跪在了自己身前,这才猛然回过了神「我说这位少侠你这麽个跪是想让我多折点寿好早点死,是麽」她柔声说著,试著让语调回复到她呈现在人前的样子。

而雪衣闻言,以为秦金玉当真生气,忙慌乱的道「不是的,前辈雪衣绝无此意」

「无此意」秦金玉轻笑,随後双眼一瞪,故意怒道「那还不快给我起来」

「是」雪衣一面轻声应答、一面慌忙站起,可他原就头晕不适,这一猛然站起,让他脑中的晕眩加大,使得他眼前再度一黑又向秦金玉倒去。

在毫无防备中,上官雪衣再度倒在了秦金玉的身上,而两人的唇也再度相遇,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晕过去

「啊」秦金玉尖叫著将他再度推开「你、你」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啊

「前辈」他竟然吻了前辈「前辈雪衣并非有意请您、还请您原谅。」雪衣低声说著,语气透露出他此刻的虚弱。

「原谅、原谅、原谅」秦金玉额上青筋的跳动著「你小子知不知道你这是第几次了」

「啊」雪衣呆呆的看著秦金玉,认真的思索了好一会才道「回前辈的话,雪衣从小到大昏过去的次数数不胜数,不过就雪衣有印象的来说应该有三千八百六十七次吧。」

「」这小子秦金玉忍不住冲上前拉住上官雪衣的领口咆啸道「你你找死是不是你这可已经是第二次吻到」吻到我咦我做什麽这麽认真的跟他说这个秦金玉你在做什麽你可已经六十多岁了怎麽还会让一个黄毛小子给弄的心烦意乱你可不要忘了,你异於常人他是不能永远陪你的

什麽跟什麽

我这是疯了吗

第二次吻什麽吻前辈话怎麽说到一半唔不行了好喘「前辈我我要喘不过气了您能不能、先、先放开雪衣的领口」雪衣难受的说著,唇色发紫。

而秦金玉这才「啊」了一声,松开了手。

「呼咳咳」雪衣一面喘著气、一面低咳著道「前辈若、若因为咳、雪衣冒犯您而要杀、杀了雪衣雪衣绝无怨言可是雪衣心里还挂念著舍弟还有在天剑派上的安阿姨,以及凌乐」雪衣说到这深吸了口气後才继续道「您能否放了舍弟,并助雪衣救出安阿姨和凌乐表妹」

秦金玉看著面前人担忧的目光,忍不住想问他「你自己怎麽样都无所谓」她活著的六十多年来,从来没有遇过这种把心思全放在别人身上,却独独不管自己生死的人

「嗯」雪衣轻轻点头「前辈武功高强,如能助雪衣一臂之力救得表妹和阿姨,雪衣愿交出性命。」

「为什麽」秦金玉皱眉「如果我的消息来源没错的话你与你表妹不过相识数月,值得吗」

「还有你那安阿姨你们并不亲近吧」

「」想来前辈已经趁自己昏过去的时候,调查过自己了「回前辈,别人怎麽想雪衣并不清楚,雪衣能懂的,只有自己。」

「而我并不希望天剑派覆灭、生灵涂炭,更不希望表妹和阿姨出事。」

「血缘即使是只有一点那也是流淌在雪衣生命里的会很难过如果救不了会难过的」

「」这家伙是菩萨转世吗这麽悲天悯人做什麽

秦金玉看著上官雪衣,实在很想拒绝他,毕竟此次派教众围攻天剑派的,可是那个人的孩子白虹,慕容白虹。

可她看著雪衣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真该死」她竟然无法拒绝他她低声咒骂著,不悦的光清晰的在她那双魅惑的眼里跳动「上官雪衣,我可以答应你,可你这条命」她说著伸手挑起上官雪衣的下颚「从今而後,便是我秦金玉的,从此你再不能为他人说扔便扔」此刻的秦金玉并没注意到,她此刻的话究竟有多暧昧。

而雪衣闻言只是笑了笑,温顺的道「回前辈,雪衣答应您,这条命从今而後,都只属於您」

、chapter 27 选择

chapter 27 选择

荒芜的小路上,慕容馥与笑云所乘坐的深黑马车仍然在暗夜中奔驰著。

「少主,再过两个时辰天便要亮了。」驾驶马车的司马柚兰单手拉开车廉,轻声对著正在车内闭目养神的慕容馥道。

「嗯。」慕容馥点了下头,眼也没睁的问道「到哪了」

「万水边界,无令城外二十里之处。」

「二十里」慕容馥沉吟著,微微睁开眼看向紧闭著双眼躺卧在马车另一角的周笑云,好半晌後才问道「附近可有一座名为“无花”的山」

无花山这个慕容馥问这要做什麽司马柚兰思索著,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的回道「回少主,有的,此地距无花山的山脚,仅有一里之遥。」

「一里」以自己现在的状况步行一里再上山去采药似乎有些勉强可是慕容馥想著,再度看向笑云。

苍白的脸色、紧皱的眉头、左肩发脓的伤,还有慕容馥想著,忍不住伸手摸上笑云的腹部,感受到手掌下的腹部忽硬忽软果然胞宫还是一直在收缩,在这样下去他肯定会小产无花山只能上无花山去采其特有的夜毒草了。

可师父说过,这夜毒草带有剧毒,五十年一开,全数长在无花山的一处石洞内,而那石洞外有三条长十五尺的巨蛇,若依自己现在武功尽失、温病未退的状态只怕会大伤元气。

但但如果自己不上去,那孩子可恶管他做什麽那孩子干我什麽事不如不要救了

但是他身子这麽差,要真流掉了,只怕命也难保哎呀管他保不保,慕容馥,你是为了什麽来的为了复仇、为了自己、为了师父他死了正好

可是要真让他这麽早就死了,那後面的那些复仇计画呢师父对安家的报复呢还有既然不要管他,那当初又何必为了他让自己武功尽失再说了他先前照顾了自己一夜

「我上山一趟,一个时辰後回来」慕容馥说著走下了马车,缓缓的往左侧一里处的无花山前进。

「慕容馥那家伙双颊微红、中气也明显不足,然後又突然说要上山而且还不用轻功,用步行的他说过他医术过人嗯难道他病了想上山找药」司马柚兰看著慕容馥的身影,嘴里喃喃自语著,眸里透出些许算计的目光「呵也许我可以」

而在马车内装睡的周笑云则在此刻悄悄的睁开了眼睛,看向背对著自己喃喃自语的司马柚兰。

原来他姓慕容

这麽说他不是极刀门的少主了

笑云凝神思索著,突然感到肚里的孩子踢了自己一脚「唔」真疼他无声闷哼著。

就在此时司马柚兰转过了头,看了车内的笑云一眼,而笑云见状忙闭上双眼稳住呼吸。

「哼这状元郎武功虽高,可倒底腿不能行,再加之他现下怀著身孕,又让人用手铐脚镣给锁著,应该不成气候才是」司马柚兰低声说著,随後便转过身席地而坐,闭目养起了神。

而笑云则在一盏茶後才睁开双眼,松了口气「幸亏你踢了我一脚。」笑云轻抚著已经五个多月的腹部,无声的对著腹中胎儿道,而腹中的胎儿虽因笑云胞宫持续的收缩而不安的动著,但此刻竟也像是能看见笑云的唇型那般,炫耀似的又多踢了笑云数脚,使得原先就不适的笑云疼的额头满是冷汗,却连呻吟也不敢,只能死死的咬住下唇「这孩子还、还真像凌乐」笑云无奈的想著,再度把眼睛阖上。

一刻两刻三刻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怎麽去那麽久不会是死在山里了吧这都两个时辰了」司马柚兰看著天色,忍不住低声咒骂著。

可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却虚弱的嗓音打断她的咒骂道「我说柚兰姐姐,你就这麽希望我死」

司马柚兰闻言,忙面上堆笑并改坐为跪道「少主,柚兰并非有意,柚兰只是」

「只是虚伪了点」慕容馥冷笑著替司马柚兰接过话後,便不再答理她,迳直走向马车。

好累心口好疼用这副暂时无法使用武功的身体除掉那些巨蛇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而司马柚兰看著他步行的身影,皱眉思索著。

他看起很有问题

步态不稳、呼吸不匀

「少主」司马柚兰大喊一声,猛然伸手抓住了慕容馥的手腕。

「」这女人慕容馥慌忙甩开司马柚兰的手,并冷著脸道「柚兰姐姐,你想造反了」

而司马柚兰并没有回话,只是看著自己的双手低头思考著,如果她感觉没错的话

慕容馥那家伙

那家伙

目前武功全失

「呵呵呵呵」低著头的司马柚兰轻声笑著,而那笑声听起来有些令人骇然。

「你说,如果我抓住你」她说著猛然抬起头抽出长刀并飞身往慕容馥横砍而去「抓住堂堂白虹教的首席弟子,慕容馥」

「」慕容馥忙想侧身避开,可他原就暂时武功全失,再加上适才在山里为了采夜毒草与巨蛇搏斗已丧失太多体力,此刻竟心有馀而力不足糟了他在心中低喊一声糟糕。

「怎麽避不开了」司马柚兰冷笑了声,眼看就要来到慕容覆身前,可却突然感到自己的右侧有一“异物”向自己急飞而来,她侧头看去

「周」竟然是周笑云「我说玉面公子,你这不是应该帮小女子的吗这“慕容馥”他可是魔教中人,而且还抓了你、要嫁给你妻子,你再怎麽说,也应该要助我一臂之力不是吗」她一面将横飞而来的葫芦砍飞、一面故作温柔的道。

「帮你」笑云温润的笑了笑「帮你的话笑云只怕活不过今天了。」

「怎麽会呢柚兰对您是如此的景仰而」

笑云没听完司马柚兰虚伪的奉承,便单刀直入道「笑云虽不才可却也不笨,司马柚兰你扪心说你真会放过一个知道你们极刀门帮助魔教的人」

司马柚兰见笑云说得如此明白,也就不再假意温和「哼看来你这状元郎不是买来的」

「没错,我是打算绑了他去交换我弟弟,然後再把你给杀了好维护我极刀门的尊严」司马柚兰说著,闪身来到笑云身前一掌便往笑云胸前打去「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现在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若是双手没让手铐给铐著,以自己的速度应该能以掌对掌,毕竟拼内力自己是不会输的,可现在

「」这是怎麽回事笑云错愕的看著替自己挨了一掌的慕容馥「你」

「慕容馥」司马柚兰错愕的睁大双眼,他竟然还能以这麽快的速度冲上来

「唔」慕容馥咬紧牙关想忍住吐血的冲动,可鲜血却还是自他的唇角流出「你还不能死死了我无法和师、师父交待还有复仇」他转过身对著笑云说著,并悄悄的自怀中拿出一根银针扎向自己的心口,而背对著他的司马柚兰并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只是气的大吼道「慕、容、馥」她低吼著再度一掌向笑云打去「我倒要看你能挡几次」她如此说著,可意外的是,这次慕容馥并没再替笑云挡去,只是让笑云硬生生的受了一掌,并利用司马柚兰打上笑云的那一刻,一脚将司马柚兰侧踢出去,随後便立即抱起笑云并施展出轻功往一旁的无花山奔去。

「他明明就武功全失的为什麽」司马柚兰狼狈的自地面上爬起「可他要是武功真回复了又为何要逃」可恶事以至此,她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追了

「慕容馥你休想逃」她大喊著站起身,也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无花山的山道上,慕容馥抱著笑云狂奔著。

「慕容馥」笑云观察著慕容馥的脸色,随後在几番思量後叹了口气「放下我吧」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追上

「不」

「慕容馥,会被追上的,快把我放下吧。」

「周笑云,你废话很多耶」慕容馥低头看了眼怀中的笑云「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死在这的」

「师父还有我的仇绝不能绝不能前功尽弃」

「仇呵」笑云看著他充满仇恨的目光「慕容馥要是让她追上了,你就更不用报仇了放下吧。」

「我说过了,我不唔」慕容馥说著闷哼一声,停下了脚步。

糟了

心心快受不这麽剧烈的活动了

银针虽然暂时让自己恢复了三成的功力可却只能维持半个时辰

不成得得继续走

「」笑云沉默的看著慕容馥痛的快倒下,却依旧坚决的抱著自己一步步前进的模样,突然间很心疼「罢了不放就不放吧」他叹息著,伸掌贴向慕容馥的胸口,用自己的真气护住慕容馥的心脉。

「你」慕容馥皱眉,看著自笑云唇边蜿蜒流出的鲜血他受的那一掌虽比自己的轻,可先前动到了胎气,一直有小产的迹象,再加之他左肩的伤已经发脓,而现在又强行动用真气

「周笑云,这不成太危险了快停下你」

「慕容馥闭嘴」这大概是笑云这辈子第一次说出“闭嘴”二字,也是第一次翻白眼吧只见他翻了翻了白眼道「不要跟我说话我好累」笑云说到这顿了下後又继续道「还有啊你这也不那也不的真麻烦」

「快走吧如果不想一起死的话」

「」这个周笑云他是忘了他自己现在可是被他抓了,竟然还敢叫他不要说话还说什麽如果不想一起死

「可恶这帐下回再跟你算」他说著,依靠著笑云输过来的真气,便要往山林更深处奔去,可眼角却突然瞥见左侧有个小山道

视野死角

有了

就躲那里儿

他想著,忙冲到山道上左侧的转角处,在弯过去後便立即抱著笑云跳进一旁的树丛中「周笑云,一会放聪明点,静止呼吸这你会吧」

「」笑云闻言并没有回话,只是无奈的想著,这个慕容馥到底以为他周笑云有多笨他周笑云只是腿不能行,并不是没学过武功

无花山山腰 狩猎小屋

在他们避过司马柚兰,往另一侧步行不久後,山内便开始下起大雨,所幸这山中似偶尔有人上山打猎,因此倒让他俩找到了一间简陋的小屋。

「碰」的一声慕容馥用脚将门踢上後,便将笑云安置在小屋内唯一的一张床,随後便独自躲到墙边,背对著笑云咬紧下唇不发一言。

而身体极度疲累与不适的笑云,已经没有多馀的馀力去注意慕容馥「唔」孩子闹的好凶他伸手揉按著腹部,感觉到腹部不仅异常的疼,而且还有下坠感

真糟糕这疼比以往的都还要疼「唔」他可以感觉到胞宫收缩更厉害了,有一种孩子要出来的感觉

笑云一手托住腹底、一手揉按著腹部「你千万要活著凌乐我不想让凌乐伤心」他低声说著,闭上了眼试著让自己休息,可他眼才一闭上,慕容馥却突然呻吟出声。

「疼心口」

「啊」

「痛好像痛的好像好像要裂开了」

慕容馥

这是怎麽回事

笑云看向已经从安静的背对著自己坐著,变成倒躺在地面哀号的慕容馥「慕容馥」他看起来好像到极限了

「啊」

「痛好痛救我」

「哥啊」

「哥哥」

「救救我」

昏暗的小木屋里,已经忍耐到极限的慕容馥,再也受不住的开始翻滚挣扎。

尖叫

空旷的山里、宁静的屋里

全部都是他的惨叫

笑云静静的看著慕容馥痛苦的样子,有一种奇怪的感受就好像他能感觉到他的痛苦一样,不是身体上,更像是心笑云想著,而此时的他完全没思考到两人是双生子的可能性。

「馥」笑云远远的看著在地面上卷曲著身体的慕容馥,眸里全是不解「丢下我也许你就不会发作成这样」心疾既然有心疾为什麽还坚持抱著自己跑既然明知会这麽痛

仇恨

真的是因为仇恨吗

「慕容馥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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