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要专宠:至尊小太后第54部分阅读(1/1)

被慕容绝的人缠住,正在殊死拼杀,顾不上进宫护驾。

皇宫的那几百人,根本不是池映梓和碧落门人的对手,池映梓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往司徒长隆的帝宫走去。

拿下魏宫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会拿下夏国,和慕容烈分庭抗衡。

有预言说三年之类,必有暴君一统天下,谁说一定是慕容烈呢茴羌的小王子,池映梓,他一样能霸主天下,只要他现在乐意去当这个天下之王,他就一定可以。

他是这样自信,这样冷静。

银蓝的锦衣在风里烈烈,银蓝的长发在风里轻舞,他唇角轻抿,他长睫轻垂,惹得急于逃命的宫女们都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看着这从天而降的美男子。

他从来都是这样风华绝代地存在着,若不是灭族之痛,他还是那个如月亮般美好的小王子,睡在蓝色的花海里,不会踏足这片土地半步。

一个又一个宫女倒在了血泊中,至死还在怔怔地看着他的身影,鲜血把世间最好的白玉铺就的地面都染红了,一大团一大团地泅开,连成了血的湖泊。

池映梓已经到了帝宫前面,仰头看向了那块金匾,一挥袖,金匾就跌落下来,在他脚下碎成了片。

又有侍卫从四面涌来,箭雨纷飞地往他身上射去,他只管往帝宫里走,碧落门人挥舞兵器,为他挡落毒箭,斩杀敌侍。

帝宫中美艳的宫女们尖叫着,在他面前四下逃窜,不时有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又不时有人跌倒,烛火点着了金纱帘,火势顺风,一窜而起。

他也不怕,直接走向了火光熊熊的大殿,司徒长隆的寝宫。司徒长隆在这里设了许多机关,什么丝网铁笼,毒箭飞镖,地坑火药,现在统统失了效,他遇上了设机关的祖宗,池映梓。

两个人还是碰面了,就在司徒长隆龙榻下的暗室里,司徒长隆绝望地抱着手里的盾牌,一头发凌乱纠结着,双目赤红似要滴出血来。

“池映梓,我们无怨无仇,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举了举盾牌,哆哆嗦嗦地样子显得太没出息。池映梓只浅浅笑了笑,这一笑,让司徒长隆还有些失神,毕竟是太美的男人,就算是带着杀气,也是美的。

“司徒长隆,今日一切是你自找的。”池映梓开口了,这声音也低醇动听,如最美的乐器奏出的乐声,迷人心魄。

“朕、我何时找你了”

司徒长隆越加没出息,说话都结巴起来,说的话更让人好笑。池映梓轻轻地偏了偏头,手指卷了一缕银蓝的长发,抬眸看向他。

“选吧,怎么死”

“你、我和你拼了”司徒长隆手一抛,把盾牌丢向了池映梓,调头就往暗室外面跑。盾牌还没挨到池映梓的身,就见他一挥袖,掌风把盾牌给扫了回来,重重地击打在他的后背上,就像有万斤巨石砸到一般,他嘴中一腥,一口血就吐了出来,人直接扑到了地上。

“拖出去吧。”池映梓从他的身上跨过去,淡淡地说了一句,碧落门人立刻进来,把这个才登基不到一年的荒滛君主像烂驴一样拖了出去。

“主上,为何不登基为帝,要让那个废物作皇帝”近卫跟到他的身后,轻声问了一句。

他头也不抬,淡然地说了句,“废物有废物的用处,准备迎新国主进城。”

“那边境的魏军要不要停战”

“慕容绝登基之后,让他增派兵力,继续打,耗着的是魏国和吴国的兵力财力,慕容烈一定会撤兵。”他终于看向了吴国的方向,那里还有一个人,在他的心脏里占据着角落,死死抓着他的血肉,不肯放开。

或者,这是他仅余的一丝温情了。

“属下明白了。”近卫抱了拳,大步往宫门处奔去,准备迎接慕容绝进城。

司徒长隆都落进了池映梓的手里,守军也不打了,器械投降,只一夜的时间,魏国皇都就易了主。

半个时辰之后,吴国的探子便匆匆出了城,赶回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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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千夏站了有两个时辰了,慕容烈说,她酒醒之后不许坐着,得站到他回来为止。可是都亥时了,还不见他的身影。而且,就算她没踏出宫门,也能感受到宫中气氛紧张,似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她在木棉树下绕了一圈又一圈,又见到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回来,捧着几轴卷册要出去,她连忙上前去,拦住小公公问道:

“公公,怎么急匆匆的皇上又头疼了吗”

“不是,是国之大事,小五姑娘不要问。”小公公摇摇头,绕过她,快步走了。若非很大的事,奴才们不会有这种表情,颜千夏问不出原因,又不得出去,只能在院中干站着。

木棉花一朵朵地顶在枝头,月光抹在艳丽的花瓣上,风一吹,便摇曳不停。她伸手轻轻抚了一下花枝,转身往帝宫的小厨房走去。

反正是闲着,他正为国事操劳,就去为他做点好吃的吧。早点当上嫔妃,早点把晴晴抱过来亲手照料。

老妈以前常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男人的胃,可惜上辈子的她没能领会贯通这个重要精神指示,现在看看,这些古代女人倒是个个精通此道,瞧那个颜殊月,还有司徒端霞,就最爱给慕容烈煮这个炖那个的,真是烦人。

“小五姑娘,您要下厨”跟着她的两个宫女讶然地看着她。

“嗯。”颜千夏点头,提着裙摆,迈进了上辈子都未曾进过几回的领地厨房

皇帝的厨房就是与众不同,连灶台都金灿灿的,也不怕被火给融化了她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不知从何下手。

对于一个不精于此道的女人、尤其是不会把这种灶点着的女人来说,这简直比练习写大字还难千百倍。

她盯着一筐筐的新鲜蔬菜看着,脑子里闪过了红楼梦里描写的菜肴,一道鸡汁茄子多达十几道工序,一根茄子要用七只鸡来配她可做不了那种菜。她愁下了小脸,都这个时辰了,不如给他煮道甜汤吧,滋阴养颜不,是滋阳壮肾

“两位姐姐,有没有鸡脚”她左右看了一圈儿,拿了一只紫砂陶罐捧在手里。

“凤爪有的。”宫女对望了一眼,帮她拿了一小碟出来。

多么文艺的称呼啊颜千夏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接过了凤爪,准备煮一道花生凤爪节瓜汤,这个强身健骨最好了,让慕容烈养得壮壮的,保护她和晴晴宝贝。

“麻烦姐姐帮我生火吧,我不会这个。”她开始剥花生,又脆嘣嘣地向两个女暗卫提要求。宫女连忙上前来,把灶火给她拔燃了。陶罐里很快就鼓起了泡泡,把鸡脚和花生丢下去之后,她又开始削节瓜。

门口有宫女悄悄地往里面看,她抬头看了一眼,是端贵妃的那个心腹,叫巧儿的姑娘。她心思沉了沉,她让端贵妃抱走小晴晴,是怕殊月下毒手,可是现在进了栖霞宫,她倒是更难见到晴晴了。

若巧儿告诉端贵妃,自己巴结讨好慕容烈,这事便麻烦了,得想个法子把巧儿打发掉。她想着,又苦笑起来,初来这个宫中时,她最恨最怕的就是勾心斗角,不想兜兜转转,还是逃不开这条路。

因想得入神,锋利的菜刀一下就划到了指头,痛得她连忙丢开了菜刀,低头一瞧,只见皮肉翻开,血正往外涌出来,她把手指头放进嘴里用力吮着,伸手从怀里掏小药瓶。

“小五姑娘,奴婢来做吧。”宫女上前来,想替她切节瓜。

“不用了,我自己来。”颜千夏摇头,给指头上洒了药粉,又用手帕包住,继续切菜。多少伤痛都经历过了,不怕这小小的一刀。就像慕容烈,多少痛苦也为她承受过了,他喝她这一碗汤,应该的。

子时快到了,汤也熬得香浓沁脾,她没什么手艺,只是凭着记忆,很用心去做这道汤,希望他能品得出她的真心而已。

灶火映到她的脸上,红通通的。外面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是一个小宫女过来告诉她,慕容烈传她去御书房。

她连忙端起了紫砂罐,用大盘子托着,跟着小宫女往外走。

宫灯盏盏亮着,明明后宫有佳人无数,可是此时静若无人之地,只有几人的裙摆在风里摩挲出声。

御书房外跪了好些人,从窗户糊的轻纱上看过去,有好几道身影在轻晃着。她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端着托盘进去。

“姑娘,快些吧。”小宫女催促了一声。

她只有打消掉杂念,端着汤,大步迈进了御书房。房中有数人,颜殊月也在,书案上已经摆了一盅汤,很香,一闻就知道放了好材料,不像她,煮鸡脚给他吃

喜欢轻柔的爱爱

、最爱温柔

众人的视线都投向她的手中,她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些窘迫,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讨好太明显,还有可能惹来不必要的嫉妒和麻烦。

可随即她就抛去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她只是心疼自己的爱人,何必想这么多还没听说过给皇帝煮鸡脚汤喝会被斩头的。

颜千夏福了福身子,就把汤放到了书案上,轻声说道:“皇上为国事操劳,奴婢为皇上煮了花生凤爪汤”

慕容烈的视线扫过她包着帕子的手指,神情淡淡地开了口,“朕召你来,是有事要问你。”

“皇上请说。”颜千夏抬眼看向他,心里犯起了嘀咕。

“千机人在何处”慕容烈紧盯着她的眼睛,镇定地问道。

“千机大人死了呀。”颜千夏心一悬,不知他为何突然要问千机。

“皇上,千机大人一定就隐于名花流中。”颜殊月走上前来,也盯住了颜千夏的脸。

颜千夏不卑不亢地迎着她的视线,心里把她的祖宗骂了个遍,颜殊月把千机拖出来,他未死而不向朝廷投案,便是欺君,隐于名花流中,名花流各人也都成了同谋,往大处说,定个谋反之罪都有可能。

“皇后为何看着奴婢奴婢只是小小的侍婢而已,什么名花流”

她声音清脆镇定,颜殊月只轻轻一笑,不和她争辩,只看向慕容烈,柔声说道:

“魏国落进池映梓的手中,可皇上明明让名花流绝瞳盯紧池映梓,名花流最擅长的就是追踪术,怎会连这等事都未察觉,让池映梓和慕容绝潜进了魏国皇城若非有意放水,那名花流也太不尽职,妄有虚名而已。”

颜千夏往前一步,说得比颜殊月更理直气壮,“真奇怪,历朝历代,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国之大忌,皇后为何在御书房里公然和皇上谈论国事莫非皇后不想当皇后,也想当个大将军上阵杀敌去”

“你”颜殊月被身为侍女的颜千夏抢白,再装淑女也是白搭,脸上涨红了一下,恼火地说道:“小小侍婢,没大没小。”

“奴婢知罪。”颜千夏勾下头,迅速认错,又退到一边。颜殊月分明针对她,或者已在怀疑她的身分,怀疑名花流在帮助她,所以才想除去名花流

颜千夏可不能让颜殊月得逞,连累千机和秋歌他们,况且他们才是真心帮慕容烈的人,忠j黑白,也不能被颜殊月想颠倒就颠倒。

“皇上,臣妾先行告退,这是臣妾为皇上煮的静心清肺汤,请皇上品尝。小五姑娘,好好伺侯皇上,不要总伶牙利齿的,小心祸从口出。”颜殊月给慕容烈行了个礼,转身看向颜千夏,最后一句话又得又轻又慢,听似温柔的告诫,却充满了浓烈杀机。

“明日大军出征,皇后与朕同在城外给三军将士壮行。”慕容烈拿起镶着金龙的银勺,沉声说了句,颜殊月又转过身来,行了礼,这才退了出去。

颜千夏看着他一口一口喝着颜殊月煮的静心汤,心中充满沮丧,过去端起了鸡脚汤,小声说道:“皇上大概不会喝奴婢煮的鸡脚汤了,奴婢拿去给顺福公公喝,他才受了鞭打,需要补补筋骨。”

哎哟,门口的顺福一听,差点又要哭了,他才不要喝喝颜千夏煮的鸡脚汤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慕容烈却没出声,既不计较颜千夏对颜殊月的顶撞无礼,也没有要留下她精心煮好的汤,颜千夏忙活一晚,得了个冷遇,好不懊恼,索性端了汤就出去。

“顺福给你喝”她一伸手,把汤罐递到顺福的面前。

可怜的顺福猛地一抖,一脸慌乱地看着她,连连摆手,“奴才不饿”

“你在她面前称什么奴才,就在外面伺侯着。”慕容烈的声音淡淡传出来,颜千夏更懊恼了,扭头冲着书房里刺了一眼,小声骂道:

“喝喝喝,也不怕她又毒你。”

“小五姑娘,去那边歇会儿吧。”顺福擦着冷汗,想推颜千夏过去,可手还没挨着颜千夏呢,就觉得背后两道目光刺刺的,让他难受,这手立马就收回了,勾头站到一边,再不敢出声。颜千夏抱着紫砂罐子气呼呼地走到一边,她自个儿吃,站了一天了,腿也软了,也该给自己补补。

她是被慕容烈宠惯的女子,现在还拿自己是他最宠爱的那个,才不管规矩不规矩,站在一边就开始喝汤啃鸡脚。

她唏哩哗啦喝着,慕容烈听到声音,走到窗口来看她,这两日,年舒舒这个名字在他心里滚过了好几遍,头倒是疼得不那么厉害了,可就是想不起这么个人的存在。

此时这女子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那几人说的年舒舒。真正的容貌他见过了,比不上这面具扮出的艳丽,清秀有余,风情不足,并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女子。

不管怎么样,既然是他的女人,就应该守这后宫的规矩,他最近有些放纵这个女人了。

正想得入神,颜千夏突然扭过头来看向他,大眼睛眨了眨,抱着罐子就走了过来,用小勺舀了一小勺汤递到他的唇边,委委屈屈地说道:“皇上您就尝尝吧,我可是熬了一晚上,特地为你熬的汤。”

慕容烈应该拒绝的,可不知怎的,张嘴就含住了小勺,喝了这口汤。寻常的花生凤爪节瓜,寻常的味道,可是入了喉,便化成了暖,让他的心也柔软了几分。

“回去歇着吧。”他淡淡说了句,欲转身走开。

“奴婢在这里陪你吧。”

“皇后都不能久留,你更不能。”他语气更淡薄,大步回到书案后坐下,今晚他注定无法入眠,魏国之事必须尽早做出决断。

“皇上还是赶紧把周国拿下,慕容绝就是借道周国,才能顺利取得魏国皇城。苑栖墨一准是他们一伙的。”颜千夏站在窗口,看着板着脸,知道他是为魏国之事担忧,便小声说了句。

慕容烈抬头看她,他之所以久久不对周国用兵,是因为周国太小太弱,只要肯臣服,他便不想让士兵们多打这一仗,让周国也生灵涂炭。

“后宫不可干政。”

“奴婢只是小小的夜侍,不算后宫中人。那苑栖墨表面恭顺,可是他对谁都这样恭顺,表面上看去越谦卑的人,或不是真谦卑,就是真小人。他不停地巴结各国皇帝,除了保命,一定有他自己的谋算,你们打得焦头烂额的,他到时候趁机壮大。”颜千夏截断他的话,匆匆说了一长串,她和苑栖墨正面打过几回交道,苑栖墨给她的感觉阴冷阴冷的,似是满肚子坏水儿,她最怕的是颜殊月和苑栖墨有什么勾结,否则苑栖墨怎么会送了个长得像颜千夏的姑娘进宫

“掌嘴。”慕容烈的声音更恼怒了,颜千夏楞了半晌,一手抱紧汤罐,一手抬起,在自己的嘴巴上轻轻地打了两下。

慕容烈对她好一点,她就忘了如今的处境了,可是这些话她又不得不说,年锦、苏锦惠,千机,全都是能为他赴汤蹈火的心腹之人,而且忠肝义胆,此时却全因为她的事受了牵累,更让慕容烈失去了好帮手。

他一失忆,和她就像成了两个世界的人,她怎么做也讨不了他的欢心。颜千夏捧着汤罐子,转过身,慢慢地往御书房的院外走去,月光把她的影子拖得长长的,跟着她的脚晃来晃去,一人一影,寂寞,无助。

颜千夏觉得自己很没用,她扁了扁嘴,把汤罐抱得更紧了一些。

可是,不怕的,只要她还在宫里,她还活着,总能等来她想拥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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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三刻,大军在城外集结完毕,旌旗飘摇中,战鼓和号角齐鸣。慕容烈再增十万大军,不说拿下魏国全境,起码打下他半壁江山,绝不能让整个魏国落进池映梓和慕容绝手中,否则今后会更难攻下。

龙辇在城门外缓缓停下,一身玄黑龙袍的慕容烈在辇上站了起来,身后,皇后凤驾和贵妃仪仗也停了下来。这是送大军出征的最高礼仪。

司徒端霞如今也没娘家了,魏国皇族尽数落进慕容绝之手,据传来的消息,一夜之间斩杀过半,司徒长隆已经在城门外吊了几天几夜,可慕容绝却不让他断气,时不时给他用点药,让他活生生受折磨。

司徒端霞也不想说什么亲情不亲情,嫁出的女儿,泼出来的水,反正为了慕容烈,她什么绝情的事都做得出来,只是如今魏国落进慕容绝的手中,多少让她不痛快。

颜殊月一身皇后正装,头戴凤冠,亲手执壶,为挂帅的大将军斟酒。司徒端霞看着她就来气,按着颜千夏的法子,已经好几天了,也没见颜殊月出什么异端,真是可恨。

“臣等,誓死效忠皇上”大将军是年锦的副将,也是追随慕容烈多年的将领,他仰头饮尽了酒,举起了酒杯,大声说道。

身后一阵阵的齐呼声,声誓浩大,威风凛凛。

突然,颜殊月身子歪了歪,只见她强行稳住,勉强靠到了侍婢的身上,头上的凤冠,金钗摇晃急促,叮咚响着。

慕容烈扭头看了她一眼,面露不悦,在将士面前失仪,实属不妥。

司徒端霞冷眼看去,只见颜殊月的芙蓉面上渐泛起了红光,有细密的汗水渗出来,身子明显显得僵硬,她心里冷笑起来,只怕是那方子起作用了。

颜千夏这方子别人用了可能只会让皮肤光滑润泽,唇红齿白,可是颜殊月不同,她是易过容的人,身上皮肤是移来的,尤其是腰肢上的纹身,完全来自真殊月本人,此时她脸上、腰上、背上、甚至大腿全都像爬进了蚂蚁,痒得难受,只想伸手进去,狠狠抓几下,可刚刚一下已经让慕容烈反感,她不敢再失态,只能强行忍着,双手在袖中紧紧攥着,指甲抠着掌心,想用这疼减轻一点奇痒的感觉。

可没用,这痒越来越厉害,像虫蚁要往肉里钻一样,痛苦不堪,她渐渐有些忍不住了,轻轻地摇摆起了身子,想用衣服的摩擦来止止痒。可动了几下,又招来慕容烈不满地一瞥。她不敢再乱动,只能咬紧牙关,强行撑着。

司徒端霞对着颜殊月这张越来越红的脸,是越看越开心,这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倒不像不舒服,像是发了春。她抬起锦袖,往前走了两步,靠近了颜殊月,强忍着笑,小声说道:

“唷,皇后娘娘,可是身子不适不过,今儿是送大军出征,再不适也得忍着呢,否则皇上怪罪下来,皇后娘娘可担当不起。”

颜殊月陡然明白过来,这就是司徒端霞和颜千夏联起手来整她的结果。她争宠心切,居然胆子大到用了颜千夏的方子,虽然在宫女身上试过了,可是她知道自己是谁,颜千夏也知道,这个法子就是用来对付她的

她脸越来越红,浑身大汗淋漓,真想立刻扒掉衣裳狠狠挠。

慕容烈看着她这样子,脸色更难看,等丞相念完檄文,他又鼓励了几句,便将兵符交于大将军,让他们即刻出发。

待大军走出几百米,他这才扭过头,冷冷地看向了颜殊月,“皇后脸红至此,是何故”

“臣妾、臣妾身体不适,请皇上恕罪。”颜殊月扑嗵一声跪下,额头俯在地上,根本不敢提方子的事。

慕容烈最厌恶妃嫔争宠,明令禁止用各种药物,她若说自己又用了什么法子,只怕他更不想多看她一眼。

这口恶气,她只能自己吞进去了

司徒端霞走了过来,向慕容烈福了福身子,娇滴滴地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只怕是得了什么病吧,臣妾看皇后娘娘的脸色很不好看呢。”

她一面说,一面弯下腰,轻轻地拂开了颜殊月背上的发,掩了樱桃红唇,指着颜殊月的脖子就惊呼,“天啦,皇上快看,皇后娘娘这是染了什么恶疾,怎么都是红疹子”

颜殊月真想一口咬死司徒端霞,可她现在不敢,只往地上一歪,装死去了。慕容烈此时正为魏国之事烦不胜烦,女人争宠时的表情,最让他心生厌恶,当下就冷哼一声,拔腿就从颜殊月身上迈了过去,上了辇就往宫中的方向去了。

司徒端霞吃准颜殊月不敢告状,她掸了掸衣袖,微抬着下巴,慢吞吞地往自己的辇边走去,坐好了,还不忘刻薄地说道:“皇后娘娘还是起来吧,皇上人已经走远了,他是不会对皇后娘娘怜香惜玉的,就算要惜玉,也得是块玉才成啊,你们这些奴才,还不把你们主子扶起来,想让大家都看到皇后娘娘脸上出疹子的丑态么”

众奴才连忙过去,把颜殊月抬了起来,被司徒端霞当众这样讽刺,按理说她是不能忍受的,可是身上实在太痒,痒得她无法和她计较,催了宫奴就匆匆往宫中奔去。

“贱婢,越丑越好,看你耀武扬威,还想和本宫争宠。”司徒端霞讥笑了一句,也让奴才们起了驾,往皇宫的方向赶去,她得趁热打铁,再狠狠踩颜殊月一脚。

进了宫,司徒端霞也不回栖霞宫,直奔太医院而去,只要太医说她颜殊月身染恶疾,不能抚养小公主,她就把那贱婢的女儿抱来,拿捏在手里,看她还有什么本事和自己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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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一晚未眠,太医来禀报颜殊月身染恶疾的消息时,他已经疲惫,也不多问,直摆了摆手,未说如何处置。

“皇上,皇后身染恶疾,太医说,只怕小公主不能留在辰栖宫中。”顺福进来了,小声说了一句。

“那就抱出来,让叶嫔暂时代为抚养。”他端起茶碗,吹去茶沫,沉声说了一句。

“皇上,有句话奴才不知当讲不讲当。”顺福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地说道。

“说。”慕容烈放下茶碗,微拧浓眉。

顺福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道:“端贵妃毕竟有小王子,只怕照顾晴晴公主不太合适。晴晴公主毕竟是皇上的血脉,身份尊贵,依奴才之意,不如,就让叶嫔代为抚养晴晴公主吧,她进宫两年有余,却无子女,让她代为抚养晴晴公主最为合适,她也一定会感激龙恩浩荡。”

慕容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传旨,晴公主过继给叶嫔,叶嫔晋为贤妃。”

“遵旨。”顺福连忙领旨,着人传旨办差。

殿外,颜千夏的心乱跳了起来,这是她和顺福商量过的,她冷眼观察过,那位叶嫔虽然脾气烈,但是人品并不坏,而且还颇有几分侠气,估计是和她出生将门分不开。晴晴给她暂时照顾,比在端贵妃那里强多了。

小晴晴的事安顿好了,颜千夏便舒心多了,再往殿中瞄,慕容烈人不见了。

“去沐浴了,让你去伺侯着,快去。”顺福冲她挤了挤眼睛,她拎着裙摆就去找慕容烈。

浴池上萦绕着淡淡雾气,明黄的贡缎帘子重重叠叠的垂在前方,窗子上挂着细竹美人帘,上面绘着正在沐浴的窈窕美人。几只龙首往池中喷涌着温泉的水,池中的水滢澈澈的。慕容烈一头乌发在水里浮着,结实均称的四肢摊开,就这样浮在水面上。

颜千夏很不争气地瞟了瞟他小腹之下的地方,然后捂住了脸。

“过来。”他低低地说了一声。

颜千夏犹豫了一下,解开了衣衫,慢慢吞吞地滑进了水中,到了水里,才除去了肚兜和绸裤,往他的面前游去。

微烫的水让她血流加速,她到了池子正中间,脚尖勉强着了地,双手紧抱到他的腰上。

“嗨,皇上。”

她晃了晃他的身子,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小手,抱着她在水里翻滚了一圈,她尖叫一声,双腿缠上了他的腿,双手也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肩。

“把表具取了,我要看着你的脸做。”他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颜千夏羞得缩了缩肩,还是腾出手来,摸索着取下了面具。

“以后不要戴着了。”他从她手里夺了面具,一挥手,面具就抛开了。

颜千夏的表情定住,颜殊月和司徒端霞都见过她的脸,这不是让她再度立于明处吗明枪暗箭的,真会防不胜防。

“我、我不好看,戴着有自信。”她松开他,想游过去捡回面具,却被他拖住了脚,拖回了他的面前,他的手随即探了过来,捏住了她腿间的花瓣,重重地揉了起来。

颜千夏被他弄得又痒又痛,忍不住挣扎着抗议起来,“温柔一点不行吗”

他揽住她的腰,滚烫的手指揉过蜜处,拨开花瓣,准准地钻了进去,“怎么样才叫温柔”

、乐趣

“温柔起码你得动作轻一点,你得让我有感觉舒服啊”颜千夏蹬着脚,扭着腰,想摆脱他的手指,可越扭,他的手指进得越深,她发觉之后,便不扭了,抬着头,怔怔地看着他。

殊月到底给他喂了什么狗屁药,居然不知道温柔是何物颜千夏骂完殊月,立刻反应过来,他怎么会不知道温柔是何物,只是不想对她温柔而已。

果然,慕容烈把手指从她的身子里退了出来,托起了她的小脸,深遂的双瞳里全是冷光。

“后宫争宠,朕深恶痛绝,小五,我不管你过去是什么人,现在是什么人,只要在朕身边一天,就得乖乖的,若你要耍什么手段,挑拔宫嫔之间的关系,只怕朕容不下你。”

“奴婢没有”

颜千夏才说了半句,他就把手指滑到了她的唇上,轻轻一摁,继续说道:

“皇后今日失态,和端贵妃脱不了关系,端贵妃让你到朕身边所谓何意,朕不想过多计较,你安份,朕便留你,你若不安份,朕会将你和名花流一同治罪。”

颜千夏难过地垂下了眼帘,抿紧了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先出去,不打搅皇上沐浴。”

慕容烈的双手滑下来,握住了她的腰,把她一举,放到了池沿上,“给朕按按头,你这双手倒是让朕满意。”

“别的就不满意”颜千夏从温泉水里出来,坐到冰凉的台阶上,身子一阵紧缩,从他身后抱住了他宽厚的肩,撒起了娇,“你就给我一点温柔吧”

“放肆。”

他拖长了尾音,居然没有再训斥她,颜千夏侧过脸来,突然就在他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叭

就算是以前,颜千夏也没这样粘过他啊,慕容烈扭过头来,一脸古怪的表情,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道:

“让你给朕按按头,你这小刁奴花样还真多”

“皇上,我,奴婢给你讲故事听吧”颜千夏把小手放到了他的太阳岤上,轻轻地揉按着,她的手法很好,力道不轻不重,一阵酥麻感渗进他的头皮,四肢五骸都跟着舒畅起来。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等着她的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小和尚”

颜千夏说了几句,停了下来,慕容烈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下文,便说道:

“继续。”

“小和尚还了俗,娶了媳妇,没了。”颜千夏耸耸肩,咯咯笑了起来。她本来想讲个白蛇传的故事,可是脑子里拼凑了好半天,也没能拼凑成完整的故事,而且那结局不好,她不喜欢,讲出来悲悲切切的,还不如讲个金瓶梅给慕容烈听,不过他一定会骂她滛荡的

“这叫什么故事”慕容烈低声一声,睁开了眼睛,伸手捧起了手浇到胸前,颜千夏低头往他胸前看,结实的胸肌鼓鼓的,身材真好呢她想着,伸手就摸了上去,在他的胸前抓了一把,又掐住了那颗凸起扯了扯。

“小刁奴”慕容烈此时的表情只能用傻眼来形容,谁敢对皇帝这样啊,尤其是现在冷心冷情的他。

“哈。”

颜千夏笑了起来,毫不害怕他一样。慕容烈突然往前迈了一步,坐在池沿边、把重量倚在他身上的颜千夏立刻就跌进了水里,哗啦啦地水花四溅。

“谁给你的这么大胆量”他转过身来,拧起眉,不悦地看着从水里勉强站起来的颜千夏。

“你。”颜千夏抬头,镇定地看着他。她不是大胆这一次,每一次他都没拿她怎么样,反而天天和她在一起,说明他的灵魂深处还是有她,还是抗拒不了她的吸引。

颜千夏,这就是魅力啊足可以搞定慕容烈的魅力困难是暂时的,遗忘是暂时的,冷脸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他会想起来的

她和他的爱情,会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开得暖暖的咦,不对,好像有点晚,离明年春天还有好几个月,她等不及,她希望他明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来搂住她,宠溺地叫她一声舒舒。

“皇上。”颜千夏抬起了脸,嘟起红润的嘴,要吻他的嘴唇。

天底下,也只有她这张小脸,做这样的表情,才有这样可爱的时刻,他居然没动,任她把嘴唇贴了上来,她贴了几秒,见他没反应,便主动伸出了柔暖的小舌头,在他的唇上轻轻舔着。

她像一只漂亮慵懒的波斯猫,有最柔软的腰肢,最柔软的手臂,最柔软的双腿,紧紧地攀在他的身上,不过小小的亲吻,便让慕容烈开始血涌加速,他摁住了她的雪白的腰肢,将她用力摁进怀里,俯身吻住了她。

微烫的水被两个人的动作激得涟漪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她忘情的吟哦着,手滑过他的胸膛,来到他的小腹之下,握住了他已然胀起的巨龙,上下动了动,然后急切地要把它送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你这个小刁奴,到底谁教你这些的。”他恼火不已,被她这样一挑逗,倒不像他要宠幸她,而是她要睡了他了。

“啊你不喜欢”她睁了睁眼睛,声音又软又糯,脸上、身上全泛起了明艳的蔷薇红。

“进来、进来。”她催促着他,把软胸紧贴到了他的身体上。

慕容烈简直快疯掉了,后宫不是没有女人娇艳妩媚的,可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这女人天生的媚骨,他也不想让自己憋着了,管她谁教的,先吃了再说。

“进来是不是”他一抵,完全埋进了她的身子里,换来她小声的尖叫。

那天她喝醉了就逗了他一回,撩起他一身火不说,还把他给打疼了,今天得把那天的一起讨回来

“温柔,温柔”她连连尖叫着,却已经无法让他温柔下来了。

谁能在这种情况下温柔,恨不能抵进她最深的美妙,恨不能把她吞进肚去她也不喊他温柔了,被他的一身滚烫烫得战栗不停。

“要不了你的心,我先占了你的人”她咬着他的耳朵,发狠式地说了一句。

慕容烈又怔住了,怎么听上去不是个滋味儿她到底当他是什么

颜千夏可不管他怎么想,这话还是他以往对她说的呢,今儿还给他可是,为什么心里也觉得不个滋味儿呢

还是,心和人都抓在手里那才完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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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殊月身上涂了一层又一层的药膏,可还是止不住这样的奇痒,她不停地用手拍打着,连抓都不敢抓,怕抓坏了这层娇嫩的皮肤。红疹子密密地,看得宫婢们都害怕。

“冰呢,本宫要的冰在哪里”她抬起血红的眼睛,嘶吼了一声。

“冰来了。”宫婢们端着一大盆冰快步走了进来,放到她的榻前,她伸手就抓了一块,贴到了自己的身上,胡乱揉滑着。刺痛感之后,那奇痒终于是减轻了一些。

“司徒端霞,颜千夏,本宫若不将你二人碎尸万段,本宫难出这口恶气”她尖声怒骂着,从榻上下来,大步走向木桶,“去,把冰倒进浴桶,再去拿更多的冰来。”

“是。”宫婢们连忙应声,把冰倒进去,扶她坐进了浴桶之中。

她整个人都浸在冰水之中,又冷,又恨,又毫无办法。不过是些寻常花草,别人用都没事,偏偏她成了这般模样,此时宫里的女人们肯定都在笑话她,诋毁她,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怨恨,真恨不能现在就持剑冲进栖霞宫中,把司徒端霞和那两个小孽种一起宰掉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