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要专宠:至尊小太后第38部分阅读(1/1)

道:“给千机去信,让他回来,本宫要他帮忙,去请年锦速速进宫。”

“是。”魏子从来不多言,立刻着人去办。

颜千夏怕死,但不怕事,她只是不懂,鬼面人又如何会猜出慕容烈会对她动真心她决定去和慕容烈认真谈谈,关于邪火和殊月。

穿过紫藤花架,颜千夏猛地看到了慕容烈正和殊月并肩走来,怀里抱的是殊月生的那个小公主,殊月正抬头看来,目光和颜千夏对上,静看片刻,便从慕容烈的怀里接过了孩子,转身走向蔷薇花丛。她生完孩子,胖了好些,殊月却依然这样瘦弱,那孩子看上去也瘦,完全不像小公主那样活泼,很静,像她娘亲一样静。

“你怎么出来了”慕容烈走上前来,低声问道:“我只是和她说几句话,你不要乱想。”

“我不是醋瓶子,乱吃你的醋,只是殊月你绝不能留。”颜千夏摇头,小声说道:“你昨儿那样,已是邪火大盛的症状。”

“什么邪火邪魔的”慕容烈拉了拉她的小手,笑着说道:“昨儿是端贵妃用了些药物,我才没能控制住,我已把她送去了冷宫,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至于殊月,她不会和你争什么,我已经交待过她要恪守本份,她生性就安静,不会随便出宫来惹你,你也不用在意她。”

“你以为我是乱吃醋,不信你”颜千夏蹙起了眉,慕容烈一脸的平静,看样子根本不信她的话。

“你让御医”她收住了话,御医若能觉察出,便不是鬼面人做的事了。

她此时真想见见鬼面人,问他个清楚明白。

“回去歇着吧。”慕容烈挥挥手,令人送她回去。

颜千夏回头看去,他站于蔷薇花丛前,阳光落在他的肩上,身形挺拔,俊朗霸气,只是眉心已渐渐侵起淡黑的色,分明,邪魔之气已渐成。

分界线

她故意让伤口愈合得慢一点,慕容烈也没敢再碰她,她正好能想想如何破解这两两相克的难题。

“娘娘,皇上在宫门口等您,要带您去看戏。”顺福笑眯眯地走了进来,给她行了个礼。

“什么戏”颜千夏抬眼看去,一脸讶然。

“名满天下的名角儿进京唱戏了,皇上带您去逛逛,衣裳已经备好,请娘娘换上。”

顺福让人捧上一套男子衣裳,颜千夏这一养伤,在宫里闷了大半月,法子没想出来,人倒瘦了一圈,想必是慕容烈心痛,又对她愧疚,这才想法子要逗她开心一下吧。

有夫君如此,其实真的挺幸福的。

颜千夏只想紧紧地抱紧这幸福,她一定会找到方法,让慕容烈不受伤害。

她换了衣,在铜镜前照着,头发束着白玉冠,一身青色锦衫长袍,这衣裳宽大,又紧裹了胸部,俏生生一个小书生的打扮。

“娘娘,这一出去,会把小姑娘大媳妇都迷住呢。”宝珠笑着,替她取下了耳坠子,颜千夏抿唇一笑,用脂粉抹平了耳洞,尽量不露出破绽。

“娘娘天姿国色”顺福也凑起了趣,在一边奉承她。

“得,顺福,你想说什么,直接说。”颜千夏瞟他一眼,直接打断他的话。

“娘娘聪慧啊,其实奴才有个心愿娘娘您精通医术,能不能帮奴才配点药,让奴才那个长出来”

“呸”颜千夏大怒,伸手就敲他的头,“你是太监,要长那个干吗”

“是长头发,娘娘”顺福揭下了帽子,苦头脸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前些日子起,这头发就一把一把地掉,御医也没法子,所以来求娘娘。”

居然,头顶都掉空了,光亮光亮的,只在四周长了一圈头发,看上去可笑极了。

颜千夏嘴角抽了抽,小声问道:“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奴才六岁开始侍奉在皇上身边,已有二十四年了。”顺福弯着嘴角,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三十了呀,也不应该掉成这样,你吃什么了,用什么了”颜千夏一面走,一面问他。

“就用了前些日子新制成的桂花洗头膏子,抹过桂花的头油。”顺福跟在她身后,小声说道。

“你让人给我送来,我晚上给你瞧瞧。”

“谢娘娘。”顺福眉开眼笑地道谢,“娘娘医心仁德,一定会有福报。”

“福报就别说了,只愿我能活得长一点吧。”颜千夏顺口说了句,目光看向冷宫的方向。端贵妃进去之的不哭不闹,非常安静,分明是胸有成竹,在等着她认输。

那就等着瞧

颜千夏令人加快速度,赶往东边的角门,慕容烈也装成了书生的样子,正在那里等她。不过这书生黑脸黑皮的,太过威风了。

“我是武生。”慕容烈笑,牵过她的手上马车。

“男人牵着男人,你也不怕肉麻。”颜千夏钻上了马车,歪着头看他,“你国事都处理完了可别为了我误事,让大家又骂我狐媚误国,老天知道我有多支持你,各种支持。”

“是啊,各种支持我去江湖陪你劫贫济富。”慕容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这些日子就怕她心里扎了刺,生他的气,看上去倒没有,还是笑眯眯的,让他安心不少。

爱上一个人,并且患得患失,这种滋味于慕容烈来说很新鲜,而且很享受。

他以前还不知道,原来全心全意宠爱一个女人,看着她满脸的幸福快乐,会有这样的满足和成就感。

“今日伤口可好些”马车走动,他揽她入怀,手指探进她的袍底去摸。

“没好,你快把手拿开。”颜千夏自是不许他动情,要好好让他心静静,若再不行,她只怕要去请胖胖的大国师去了,把他逮进寺里去清修几日才行。

“让我瞧瞧。”他却不依,她这半月来,都不肯让他上榻睡,早早就关了宫门,让他回帝宫去。

“不能瞧。”颜千夏缩紧了腿,紧张地看着他。

慕容烈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害怕,忍不住长叹一声,把额抵在她的额上,低低地说道:“还是在生我的气,舒舒,便是我受万箭穿身的伤,也必不肯看你受伤。”

他这话一出,颜千夏的头猛地痛了起来,像有一只大锤狠狠砸过,眼前一片漆黑,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满地骂道:

“你胡说什么,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你会活得好好的,活得万年长,活成万年老乌龟。”

“舒舒,你这到底是在骂我,还是什么我干吗要做乌龟”

“乌龟活得长,几百年都不掉个壳。”颜千夏胡诌一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那就让我瞧一眼,看看好了多少。”慕容烈摁住她的腰,轻轻地解开腰带,褪下她的中裤。白玉一般的双腿被他拉开,他低头看向被他弄伤的地方,伤口缝了线,是由手最巧的医女,用了天蚕的丝来缝合的,已经结痂了,不过还有些红肿。

“难道是药膏不太好,为何还没痊愈”他拧紧了眉,手指抚了上去,慢慢地在伤口上抚摸着,甚是温柔。

颜千夏又是一紧张,花口一收缩,居然就吸住了他的手指,他的呼吸沉了沉,手指慢慢往里面钻去。

“放开我,我痛,不能做”颜千夏连忙挣扎,想拉开他的手。

“我知道,我知道”慕容烈俯过身来,吻住了她的唇,“我只是看看,里面的伤好了没有。”

“没好没好,你快把手弄出来,有细菌,会感染”颜千夏急促地说着,那地儿却忍不住地吸他的手指,他听不懂她这些太现代的词汇,只抬眼看着她的俏脸儿笑。

“小东西,言不由衷了吧,瞧瞧你这里的小嘴儿,都开始喊饿了。”他抽出手指,上面挂起长长亮亮的银丝。

颜千夏又羞又急,憋他这么多日,他自然会有些忍不住,可一来她身子未好,二来她正悄悄用各种方法给他调养身子,现在碰她,只会功亏一篑。

她快速整好衣衫,急急地说道:“你再弄伤我,我可再不理你了。”

“看你急的,我会那样没分寸,你这些日子不肯让我近你的身,我担心我把你里面也弄坏了。”他揽过她,细心地给她绑好衣带盘扣,给她捋顺长发,然后掐着她的小脸看着,“舒舒穿男子衣衫,倒是别有一番滋味,他日你伤好了,就这样服侍我一回。”

“不做这事你会死”颜千夏嗔骂了一句,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你能把殊月送走吗不要让她住在宫里。”

慕容烈摇了摇她的小脑袋,轻叹一声,“你也太不信我了,我只是不想她们母女在外面遇上危险。”

“她才危险,她一定是碧落门的人。”颜千夏不想拐弯抹角,揪着他的袖子就说。

“呵,舒舒,你真是”慕容烈摇头,搂紧了她,“我也对她有过疑虑,可是她就是她,陪我多载,我怎会认错她身上那纹身,又怎会错若说她投靠鬼面人,你说,为何”

“她被他控制了”颜千夏小声反问。慕容烈掀开了车帘,往外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

“我被你控制了不提她了,今日我带你去好好散散心,免得你成天瞎想,什么邪魔入侵,你也太高看那鬼面人了,空长了他人威风。千机来了密信,他和鬼面人在渭水河畔上遇到,过了招,二人不分上下,若像你说的那般神奇,千机还能活着诶,你看那里,吴国都城可是几国中最繁华的地方,今儿出来,你就好好逛逛。”

他不高兴了,颜千夏总在他面前说鬼面人多谋略,武艺高,是个男人也不爽,何况一向自负的他呢

颜千夏只好闭了嘴,勉强打起精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靠街的小楼林立,彩色的幡旗飘摇,酒肆和脂粉铺里飘出两种极致的香。明明繁华喧嚣,可颜千夏却打不起精神,懒洋洋地放下了小帘子。

“但愿三生阴晴圆缺,勿要一朝悲欢离合。世间百媚千红,唯你情之所钟。”他的手从她身后环过来,贴着她的脸低低地念了两句文诌诌的诗。

颜千夏的心顿时暖得不行,像有一池温泉骤然涌进,在心脏里拼命鼓起了泡泡。

真的,颜千夏在现代都没有谈过这样热烈、这样浪漫的恋爱,而且至死也没得到过那个男人的心。

可在慕容烈这里,她把一个女人可以得到的一切全都得到了,这个皇帝,对她真的不薄

“舒舒,若你真的不喜殊月,我让她不要踏出辰栖宫,等我平定了外乱,便会送她离开,这样你满意了吗”

一个好男人,就是只爱她,对全天下的女人都绝情

颜千夏扬起红唇,在他的唇上轻轻贴住,轻轻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法子的,我会保护你,我们两个永远都不会分开,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能让你快活。”

“呵呵,你保护我小东西,有事的时候就躲我怀里来,有我在这里,难道还需要你冲前面去”慕容烈捏着她的小鼻头,笑得明朗无双,一瞬间,颜千夏的心春暖花开。

“反正我的心在这里,我愿意为你冲前面去。”颜千夏抿唇一笑,搂住了他的脖子,“还有,以后你一个月只能碰我两次,只有两次”

“那,一次三天”慕容烈笑出了声,她是被他弄怕了么,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说正经的,我觉得鬼面人是拿我当了诱饵,让你”颜千夏没说完,慕容烈分明已经不耐烦了,他唇角弯了弯,用手指抵住了她的唇。

“好了,不提他,扫兴得很。”

“你怎么听不进别人的话一个明君”颜千夏又没能说完,慕容烈松开了她的腰,喝停了马车。

“走走吧,你难得出来一趟。”

“原来你知道啊。”颜千夏只好打消了念头,跟着他下马车。

颜千夏很快就觉得她穿男装,并非是好的选择。一个高大武威的大男人,把另一个俊俏风流的小男人抱下马车,还要揽着“他”的腰,简直太有伤风化了惹得众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喂,各走各的。”

颜千夏推开了他的手,他却又揽了上来,满不在乎地说道:“让他们看好了,不管是男是女,你都是我的人。”

“你还有这爱好。”颜千夏冲他做了个鬼脸,也揽上了他的腰,小手往下滑,在他结实的臀上捏了一把。

这男人身材好得没话说,长年练武让他四肢修长匀称,又结实有力,臀也有紧实有弹性,这样掐一把,手感好得没好说。

、喜欢他的

“喜欢”他低头看她,一脸笑意。

“喜欢。”颜千夏认真点头,不喜欢才怪,放到现代,慕容烈就是个绝世高帅富,更重要的是他还拥有超强性能力,绝对可以让女人神魂颠倒,极品,让人销魂的极品啊

慕容烈自然不会知道她此时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若知道了,怕只是脸都会绿掉,堂堂皇帝,在她心里居然就这威猛的作用。

所以,不止是男人才好色,女人也一样,要不然端贵妃会主动扒光了去勾引他会为他迷恋伤心痴痴等侯

“送你。”颜千夏从一边的小摊上拿了枚银戒指,套到他的无名指上,“我们那里叫结婚戒指,一定要戴着的。”

慕容烈抬起手指看,一枚简简单单的银圈儿,上面镶了块四方的黑玛瑙。

“老板,你给我刻几个字。”颜千夏托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又取下来交给老板。

“公子您说。”那老板已经盯着他们两个人看了好半天了,眼珠子都快瞪得跌出来,听到她和自己说话,只觉得像有黄莺儿在歌唱,动听极了,一时间连眼睛都不想挪开了,直直地盯着这俊俏的小公子看。

“拿来。”慕容烈不喜了,闪身挡在颜千夏的身前,冷冷喝斥一声,伸手抓过了银戒指,拉着颜千夏就走。

“啊,银子、还没付银子”老板等他们走远了,才猛然醒悟,捶胸顿足地哭号,“怎么会是两个骗子,骗子啊人心不古,长得人模人样,来骗我的戒指。”

“闭嘴。”一锭银子准准地塞进了他的嘴里,暗卫的身影像风一样从他面前卷过,他又觉得是见鬼了,瞪大眼睛,咬着银子,像根枯树一样定在那里,直直地看着暗卫卷过的方向。

颜千夏托着戒指看着,小声说道:“我自个儿给你刻上去。”

“要刻什么字,我来。”慕容烈低头看着她,小脑袋这样低头,雪白的脖子弯成漂亮的弧度。

“不告诉你。”颜千夏咧嘴一笑,把戒指塞进了自己的小香袋。

“小东西。”慕容烈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笑了起来。她就是这样,一脑子稀奇古怪、让人忍俊不禁的奇妙念头,让人永远跟不上她的思维。

“你是大东西”颜千夏拉住了他的大手,小手掌完全被他的大手包了起来。

两个男人手牵手,慢慢走。

前面突然有人面对面撞上了,又有人撞上了路边的小摊,还有人踢翻了地上搁的泡菜坛子全是这两个人惹的祸。

“造孽啊”颜千夏吃吃笑了起来。

“主子,到了。”暗卫在身后提醒,二人抬头看,前面的戏楼大门前正有几个年轻小厮大声吆喝,门口几面彩旗飘扬,招牌上已经写了今儿上演的戏码。

今儿没带顺福也没带年锦,就他们二人,在二楼正中的位置坐了,正好看到一楼的戏台子上。这些咿咿呀呀的戏文,颜千夏是听不懂的,才子佳人此时正在演踏春赏花的一幕,四周的人看得津津有味,颜千夏却趴在桌上,用小刀给戒指刻字。

“你刻了什么”他趴过来看,颜千夏立刻用手拢上,她想了一路,终于决定在上面刻:“大乌龟爱小乌龟”,两只乌龟会永远永远地在海里相伴,不老不死,永生永世

他不缺好东西,满宫的奇珍异宝全是他的,这戒子也是他的钱买的,只有这行字是她亲手刻上去,歪歪扭扭,趴在圈儿上面,只能勉强认出是一行字。

“什么字”

慕容烈凑在眼前看,颜千夏在一边笑着说道:

“慕容烈爱年舒舒。”

慕容烈爱年舒舒,一听就觉得舒服。

年舒舒爱慕容烈,一想就觉得幸福。

“戴着,什么时候都不许取。”颜千夏拉起他的手指,把戒指套上去,此时戏台上的才子佳人正携手相凝望,脉脉含情搞对唱,台下一片叫好声,唯他二人像听不到一样,静静地看着彼此。

两个男人对着看,还是情意绵绵的目光,你想一下这样的画面,该有多震撼,反正旁边两桌的人是看不下戏了,张了嘴,手里捏着花生也不记得吃了,倒茶的那个,杯子里的茶水也已经往外溢出来,淌了满桌,大家就呆呆地看着他们二人,额上直冒汗。

“傻瓜。”颜千夏突然说了一句,抽回了手,扭头看向戏台。

慕容烈挑挑眉,也不知她为何骂人,更懒得去计较,锐利的视线往四周一扫,就跟关了开关似的,四周的人立刻挪开了目光,继续他们的事。

旁边一桌的是几个书生,一面喝茶,一面议论起来,“听说了吗,周国开始实行全国公选,摒弃贵族世代为官的制度,由地方推举贤明参加考试,周王很是明理呢。”

“是啊,上个月赵兄就去了周国,想一展抱负,赵兄满腹经伦,听说在那边很受重用。可我们大吴却只由贵族提携官员,我们一生白读了诗书,终不能为国为君效力,实在是苦闷。”另一人接了话,长声叹道。

“哎,我们的皇帝陛下迷恋美色,被前皇后颜千夏给迷住了,那是个狐狸精,前皇帝就是被她给毒死的,她现在又缠上了皇帝陛下,皇帝陛下那样圣明的人,都对贤明的六王爷下了毒手。”

“快别说了,会杀头的。”有人连忙制止了他们的议论,可没几句,又扯回了大雪纷飞的那段日子。

“我看哪,那是上天降罚,我们大吴国什么时候有过那样的大雪,灾民流离失所,现在还有好多在外面逃难,好一些都逃去了六王爷那里。”

“其实皇帝陛下还算圣明,广开国库救灾,勒令贵族献粮献银,若非如此,吴国早就大乱了。只希望不要继续被这狐媚妖妃迷惑,酿出大祸。”

颜千夏越听,脸就涨得越红,天下人总爱把灾祸推到女人身上,强行编出红颜祸水的罪名。慕容烈一手摁在她的手背上,一手端起了茶杯,轻抿一口,沉声说道:

“一个女子而已,能有什么大祸是功是过,全在帝君身上罢了。”

“非也,若前皇帝不是迷恋这妖女,何以在大婚之时丧命再说了,她生下蓝眸公主,我们大吴皇族,何时有过蓝眸血统这颜氏女一向滛乱,与好多男子都有染,十分不洁,这公主不定就是何人的孽种,来坏我帝君的江山,这等妖孽应该被早日烧死,生的小妖孽也应该被沉塘”

“闭嘴。”暗卫忍不住低喝一声。

颜千夏已经站了起来,原来民间早把她传得如此不堪甚至已经影响到了慕容烈的威名,还有小公主的清誉。

“封了这戏楼,传旨下去,再有诋毁贵妃者,杀无赦。”慕容烈此时已经大怒,拂袖而起,沉声下旨。

那两桌男子已然怔住,暗卫从四面涌来,将几桌男子摁到了地上。

“算了,嘴长在他们身上,要说,就让他们去说,你要真杀了他们,就坐实了我的罪名。”颜千夏摇了摇他的袖子,轻声说道。

几名男子剧烈地拉动着,抬眼看向颜千夏,她迎着几人的目光,轻声问道:“国之倾毁,若真是一介女子可以办到,这国也不称之为国,你们可以诅咒贵妃,为何又要连累那幼小的生命这难道是君子所言,君子之行”

几人磕头不止,不敢出声。

“我还以为你们是真丈夫,我就站在面前,却不敢再骂,胆小如鼠,还敢称要为国为君效力。”颜千夏耻笑了一句,快步往楼下走去。

“刀架在脖子上,我等自然不敢再骂,要留着命,干更有用的事。”有一个冲着她的背影大喊了一声,颜千夏扭头看去,那青脸青皮的瘦小子,脸色吓得发青了,还朝她瞪着。

“慕容烈,这个人你倒可以好好考查一下,若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有用,你不妨一用。”颜千夏瞟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暗卫立刻把那人拎了起来。

“在下坐不改姓,行不更名,权之楚,我若为官,一定死谰皇帝陛下,清君侧,除妖孽。”

“欢迎你来除我,我煮茶等你。”

颜千夏脆声回了一句,不想就是她这一句,改变了这权之楚的一生,最终成为吴国流芳百世的大清官、慕容烈后来身边有名的权相,也是在危难之中将颜千夏救出来的人。

慕容烈扫了他一眼,这权之楚也不惧,只管迎着慕容烈看着,也算是有胆量的人。

“带回去好好查查。”慕容烈淡淡说了一句,大步去追赶颜千夏了。

“别和他们一般计较。”

“我为何要计较,这个世界上,我只计较你一个人对我的态度。”颜千夏轻轻地说了一句,挽住了他的胳膊,“走吧,我们两个男人去逛狂花楼去,那里不用谈政治,只谈女人。”

“你说什么”

“逛窑子,你不会啊我教你。”颜千夏嘻嘻笑起来,拽着他大步往前面那最热闹的小楼里跑。门口有两个浓妆艳抹的美人,见二人过来,立刻就挥起了手里的锦帕,露出白玉的手臂,笑吟吟地招呼起他们来。

“不许去。”慕容烈立刻拉住了她。她还真敢逛,去那种地方

“那我们没事干了啊,这戏不好看,改日我排出大戏让你开开眼界。”颜千夏扭腰看向他,微蹙起了秀眉,小巧的鼻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惹得他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一勾,低笑着问她:

“那我真得瞧瞧,你能排什么大戏”

“我们那里的爱情动作片”颜千夏笑了起来,她可不管什么笑不露齿之类的,就咧着红嫩的嘴,几颗雪白的贝齿展露在他的眼中。

“什么”慕容烈怔了一下,颜千夏越加笑得大声了,拉着他的手就往前走,可不能跟他解释,解释了以后他肯定会摁着她实践的。

“不说是吗”慕容烈似乎从她的笑声里猜出了什么,一把拽住了她,拖进了一边的窄巷中,这巷子很深,巷子口种着两株木棉树,他把她抵在了青石的院墙上,掐着她的腰逼问着她。

“就是床上动作片,你最擅长了,你的身材最合适”颜千夏笑得更大声了,慕容烈的眸色渐深,手探进了她的袍底,在她的小腹上轻揉着。

“别闹,大街上呢。”颜千夏知道她又招火了他,连忙拉出了他的手,红着脸低头往外走,才走出几步,人就被他拉了回去,身子完全被他锁进怀里。

他没别的动作,就这样抱着她,耳边是风摇树叶的响声,他滚烫的呼吸一点点钻进她的心里,化成了温情蜜意。

马蹄声由远及近,街上有人开始大呼,只见一匹高头大马穿越集市人群,往他二人身边急驰而来,是魏子他从马上跃下,俯在他耳边低语一句,他顿时变了脸色,拉过了颜千夏,翻身上马,往宫中疾行而去。

“什么事”颜千夏连忙问道。

“晴晴病了。”慕容烈紧揽了她的腰,马蹄高高跃过数位来不及躲避的路人的头顶,疾行向前方高高的宫墙。

“什么”颜千夏心一悬,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一路上二人再没多言。赶回璃鸾宫的时候,御医已经在了,正在给小晴晴诊治。

颜千夏快步冲进去,只见小宝贝脸色红紫,哭声断断续续,呼吸急促短浅,而身上却密密地起了红痘。

“怎么会这样”她把手指搭在小公主的手腕上,想听听脉膊,怎奈小公主是她心头肉,她见孩子这样,早就慌了,无法冷静,听不准这混杂的脉像。

“小公主是出水痘,得隔离起来。”御医连忙回道。

“出水痘”颜千夏怔了一下,许多小孩儿都会出水痘,这她知道,可她隐隐觉得小公主不太像,怎会脸色青紫

“皇上,请借一步说话。”御医请过了慕容烈,到了殿外。

“什么话得避着我”颜千夏骂了一句,抱起小公主,哄着她,可她是越哭气越短,她无暇去计较慕容烈在外面说什么,扭头就看向另一名正在开方子的御医,“汤药熬来没有,开的什么方子,拿来我瞧。”

另一名御医连忙捧起了方子到了她面前,颜千夏快速扫了一眼,确是治出水痘的方子。

“禀娘娘,小公主这些日子需要隔离起来,以免传染。”

“你怕传染给你本宫还偏就让你在一边伺侯着。”颜千夏冷笑一声,那御医再不敢多说一个字,退到一边,静待她的旨意。

“今天有人来看过小公主没有”颜千夏把小公主放进摇篮里,小声问道。

“没有,只是在院中晒了会儿太阳,那时还好好的,进来之后就突然发病了,奴婢连忙去请御医,御医来了之后小公主的身上才起了水痘的。”宝珠跪在摇篮边上,眼睛红通通的,拿着浸了草药水的帕子给小公主擦拭着小身子。

给大人治病,颜千夏能放开手脚,可是对小晴晴不行,她犹豫了好半天,也不敢改动御医的方子,直待御医把药端了上来,她还在踌躇。晴晴已经昏迷了过去,怎么抚摸她,怎么唤她的名字,她都没有反应。

“小宝贝,乖宝贝,醒醒。”颜千夏坐在摇篮边上,忍不住掉眼泪。

“别担心,出水痘而已,待出完之后,以后就不会再有了。”慕容烈走过来,轻搂住她的肩。

“御医和你说什么”颜千夏抬起泪眼,抽泣着问道。

“说要隔离,要么这几日就让奶妈来”

“不要,我自个儿照料她。”颜千夏立刻拒绝,自己的孩子自己照顾才放心。

慕容烈拧了拧眉,其实在各国后宫,为了防止外戚干政,后妃势力太大,王子、公主生下来之后,并不让嫔妃自己抚养,而是由奶妈抱走。只因颜千夏要自己抚养小公主,他为了以示公平,安抚端贵妃,小皇子才留在端贵妃身边。

御医方才告诉他,小公主其实先天不足,这场水痘只怕很难熬过去。

“慕容烈,她为什么不醒,你抱她起来,我给她喂汤药。”颜千夏端起了药碗,催促着慕容烈,他轻轻把孩子抱起来,颜千夏用小银勺抵着小晴晴的嘴巴。

“小宝贝,要吃药了,吃药了才会好。”颜千夏轻唤着她的名字,企图叫醒她,好一会儿,她不仅没醒,似乎连呼吸都没了。

“慕容烈,怎么办”颜千夏越加急了。

“我来。”慕容烈把孩子交到宝珠手中,自己喝了一口药,然后轻轻地扳开了小公主的嘴,把药渡进去。

“小心会呛到啊。”颜千夏在小公主的背上轻揉着,看着那浓浓的药汁从小公主紧抿的嘴角流出来。

“慢慢来。”慕容烈又喝了一小口,慢慢地给小公主喂着。一大碗药,几乎全流走了,只有一小部分喂进了小公主的嘴里,小脸的颜色已经成了浓紫色,十分骇人。

“怎么办慕容烈,她喝不进药怎么办我看她好像不能呼吸。”颜千夏已经六神无主,俏脸完全失了血色。

慕容烈低下头,轻轻地扳开了小公主的嘴巴,给她渡起气来,小公主的身子微微抽搐了一下,又安静下去。

“会没事的。”慕容烈安慰着她,视线锐利地扫过几位御医,他们会意,立即上前来说些好听的话,来安抚颜千夏焦灼的心。

天渐暗了,残阳的血红被浓墨一般的天色一点点吞噬。

璃鸾宫里鸦雀无声,众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药熬了一碗又一碗,小公主就是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

颜千夏坐在摇篮边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家伙,她才三个月,那么小,那么软,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停止呼吸,她的心痛极了,手紧紧的攥着,指甲深深地掐在掌心里,开始这痛还能让她清醒,可是时间长了,掌心都被她自己掐出了血,却一点痛感都感觉不到了。

慕容烈闻到了这血腥的味儿,连忙抓起了她的手,只见掌心被她抠得全是血痕。

“拿金创药。”慕容烈紧抓着她的手腕,低声吩咐。

宝珠连忙取来了金创药,慕容烈给她轻轻涂上,颜千夏只朝手心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了晴晴,似乎只有这样盯着她看着,她就能好过来。

“歇一会儿。”慕容烈想拉她去榻上休息,颜千夏却把手抽了回来,俯下身去,轻轻地抚摸着小东西的脸颊,好烫,像烧开的水,把她的心都烫疼了。

“我会解千奇百怪的毒,却不敢给她治水痘,慕容烈,我怕我弄错了,就会害了她,我怕担这个责任我不是个好妈妈。”颜千夏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若御医不管用,我会下令从民间征召名医,小婴孩出水痘是常有的事,你也别太急了。”慕容烈除了安慰,根本不敢告诉她御医的话。

“皇上。”顺福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有密信,几位大人正在御书房等候您。”

“今日不议事,密信拿过来,让他们回去。”慕容烈挥挥手,不悦地说道。

“是。”顺福迅速让人去传旨。

到此时为止,颜千夏还一口水未进,一粒米未吃,坐在烛光下,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慕容烈心痛,却没办法,只得陪着她坐着。

、纠缠不停

滴答、滴答

雨珠从屋檐滚落,滴打在小沟中。这雨一下就是三日,不停不歇,直到晚间才渐小了点。桌上送进来的折子已经有上百本了,慕容烈一直无暇去看,颜千夏这几日就没合眼,一直坐在摇篮边上,小公主的病情丝毫不见好转,气弱游丝,好像一缕风吹过,就能把小生命给掐断。

“慕容烈,晴晴怎么还不醒”颜千夏开了口,声音跟锯子锯过一样,哑得让人不忍心听。

慕容烈揽过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他真想一掌劈晕了她,让她去睡一会儿。可是不行,颜千夏警告过他,绝对不能那样做,不可以让她睡着,她要守着她可怜的小宝贝,陪着她,保护她。

御医又捧着一碗药进来了,颜千夏端过了碗,闻了一下,摇了摇头,这和前一个方子几乎没什么区别,根本没有用。

“没用的东西,再换方子。”慕容烈沉下脸色,低斥一声。

“皇上,都换了六个方子了,小公主的病是要从里面调养的,只能慢慢”

“怎么慢,你没看到她不能呼吸吗”颜千夏抓紧了慕容烈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自己来,若错了,我去下面陪她,我们母女不分开。”

“舒舒”慕容烈大急,连忙摁住了她的肩,不许她站起。

“慕容烈,我的晴晴宝贝可以坚持下去的,拿金针来,得先让她呼吸通畅,我们都怕这怕那,不敢放开医治,她就得多许多痛苦。”颜千夏拉开他的大手,把小晴晴抱了起来,仅三天而已,小晴晴就瘦了一大圈,像只可怜的小猫儿躺在她的臂弯里。

“让徐御医来吧。”慕容烈扭头看向徐御医,他是太医院中的金针王。

颜千夏摇头,把小公主小心地放到了榻上,手指抚过她的小脸,“我自己来,他们怕你杀头,一直在心慌,所以到现在还迟迟不敢施针。”

“取金针。”慕容烈举过夜明珠,为她照亮,宝珠迅速捧上了颜千夏的金针。

这套针,还是当初池映梓送给她的,解开小公主的衣裳,露出满是水痘的小身子,颜千夏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宝珠在一边给她擦着泪,哽咽着说道:“娘娘,您不能哭呢,眼泪糊住了眼睛,您要怎么给小公主施针”

“是,不能哭,晴晴宝贝,一点都不痛,妈妈亲自来给你治病。”

颜千夏俯下身,亲吻着小公主的小脸蛋,然后深深地呼吸了好几下。解开了自己的衣裙,只留肚兜在身上,免得宽大的衣袖晃动着,带动了灯影,让她看不清晰。

御医们见她如此大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勾着头,站在一边,盯着脚尖看。颜千夏用烈酒泡过了针,消毒之后,举到夜明珠前看着。

“徐御医,您是长者,我是晚辈,如今事态紧急,我褪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