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要专宠:至尊小太后第1部分阅读(1/1)

妃要专宠:至尊小太后

作者:莫颜汐

、要她勾搭小叔子

颜千夏跪了半柱香的时辰了。

青色轻纱垂帘,重重叠叠地在风里轻舞,凤栖宫中,森森冷香在殿中萦绕着。金丝帘后坐着一位美艳的妇人,正用长长的指甲挑起一小撮冷香末轻嗅着,满脸陶醉的神情。良久,那抹得猪血似的唇才动了动,懒洋洋地问道:

“可想好了”

“是,臣妾愿为太皇太后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

颜千夏这才缓缓抬头,一脸诚惶诚恐。她贪财,怕死,欺软怕硬,全都传进了太皇太后的耳朵里,她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容易控制。

“乖孩子。”太皇太后这才露出笑意来,夸完,话锋一转,

“你会些什么歌舞”

“回太后,臣妾不会。”

颜千夏摇头。

“你母妃擅长刺绣,你一定也精于此吧。”

太皇太后微拧眉,又问。

颜千夏尴尬摇头,莫说刺绣,毛笔她都握不好,她懒,才不想练字。

“那你会什么”

太皇太后有些恼火,下月新帝生辰,总得送些什么讨他喜欢。

“我会拍马屁”

颜千夏竖起葱葱一指,笑得媚意横生。太皇太后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放屁,这算什么”

传说她成了寡妇就疯了,难道是真的

“请太皇太后息怒,皇上日理万机,回寝宫之后又歌又舞难免惹他心烦,不若会说几句体已话,更能得皇帝心意。”

颜千夏连忙又叩道,太皇太后紧拧的眉慢慢松开,也有几分道理,这丫头实在古灵精怪,或者确实有吸引住新帝的地方吧。

太皇太后只生得三个公主,先帝是一个品阶低下的宫妃所生,过继于她名下,不料这沉迷声色的先帝居然在立后之夜驾崩,又无子嗣,她只得另立人选。

慕容烈是皇三子,生性桀骜,十四岁就跟着他外公尉迟大将军征战沙场,这些年来一直驻守边关,本不在她的思虑之内,可在先帝驾崩那日,他却带三万铁彪悍铁骑出现在城外,手中还拿着先帝传位的密旨,让众人措手不及,更怕他铁骑威风,眼睁睁看他坐上九王之位。麻烦就此而来,朝政大权渐渐被皇帝收回,这让一向操纵天下的太皇太后实在无法忍受。

“陛下驾到。”太监又尖又细的声音真让颜千夏无法忍受,却又不得不装出谦恭温良的样子来,姗姗退到一侧。

“母后最近可好”

他人未进,笑语先行,低醇的声音让颜千夏忍不住抬头看向他,山川美景,大好天下,都在这双眼睛里了此朝男儿多俊秀,慕容烈却偏在这俊朗的脸上生了一双可吞噬天下的眼睛,他的心太野心勃勃

这野心的眼神扫过来,又化成了几分调侃,颜千夏故作镇定,娇媚一笑。

她真没把握能从这男人身上讨到什么好处,可是太皇太后说了,一旦事成,她便可以走出深宫。

她要做的,无非是寻到那回家的路,而且是带着齐整的胳膊腿儿。

此男再野心,与我何干

此男再俊朗,那也是我的小叔子,而且和一个古代男人滚床单,颜千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她还是继续保持清纯好了。

、中了暗招

“皇嫂精神看上去是大好了。”

慕容烈落了座,眼神还在颜千夏身上打转。太皇太后凤眼一低,当成没看到。

“是,谢陛下挂念。”颜千夏硬着头皮应付,外人都说她和这男人有私情,可是她自醒来到现在,总共只见过他七八回,每回都是在满屋子人的情况下,真不知这私情从何传来。

倒是他,当王爷时就有了十八室侧妃,二十九房小妾,三十一个司寝,称帝之后,后宫佳人猛涨,不得不加紧大修宫殿,才能装得下各国送来和亲的数十公主、郡主、外加民间选上来的美人无数。

所以,慕容烈若不是死于宫变暗杀,就一定是死在床上。颜千夏从心里诋毁着帝君,微敛了下颌做了羞怯的模样,拿着帕子假装擦着手背。

“烈儿,昨日典苍国进贡了一些果品,名为紫樱,十分甘甜,据说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所以今日哀家请宇儿和夏儿过来,一起品尝。”

太皇太后笑得慈祥,涂了艳蔻的手指轻轻一挥,便有两名宫女捧着鎏金盘进来,太皇太后是极爱美极讲究的女人,宫女的服饰也和别宫不同,等级不同,颜色也不同。有资格捧着这盘子的是两名执事,秋香色、通体窄身曲裾裙,走动时,纤腰扭摆,裙裾沙沙间,便有异香扑鼻而来。

“母后,这是何香真让人心醉。”

慕容烈侧过了身,笑着问太皇太后。

“此香乃闻铃,是丫头们特地为哀家用开花二十六个时辰的牡丹花蕊熏制出来的,这时辰多一点不行,减一点也不行,还得是露夜里采的才成。”

太皇太后笑着,眼梢就扫向了颜千夏,这个擅长拍马屁的丫头是哑巴了怎么一声不吭颜千夏识得太皇太后眼神里的意思,刚想开口,便被又一阵飘来的香熏得一个喷嚏喷了出来阿嚏别提多响亮了

太皇太后惊愕地瞪着她,脸上渐有怒色浮起,慕容烈却探了手过来,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温柔地说道:

“嫂嫂可是着凉了”

呜呜,她不是着凉,这是哪个龟孙子在这香里掺了她最害怕的麝香粉她对麝香过敏啊而且、而且麝香遇上夜牡丹,这是催情的好不好

“臣妾要私已话要和母后说,请皇上暂避。”颜千夏此时也顾不上大不敬之类的狗屁罪名了,蹭地起身,赶慕容烈出去。

“大胆。”太皇太后大怒,可慕容烈却笑笑,起身走向门外。

“母后请摒退左右。”

喝退了左右,颜千夏不等太皇太后发作,便急匆匆地说道。太皇太后轻一掸手,宫婢便齐齐退下,十多人,不发出一丝声响,那香味儿也散了出去。

“母后这闻铃香中可有放麝香”

颜千夏起了身,匆匆问道。太皇太后脸色一沉,她寡居三十多年,颜千夏这话就是毁她名节,当凌迟

“母后救儿臣,儿臣中招了儿臣先是闻到这闻铃香,接着便有麝香入鼻”

颜千夏的脸色已经越来越红,连说话都喘得急了。

“岂有此理,在哀家的凤栖宫,居然有人下这样的暗手”

太皇太后怒极,立刻起身,绕到颜千夏先前坐的椅后一瞧,果然有一方丝帕藏着,她也不敢去碰,只用绢帕掩了鼻,挥手让她退下。

“哀家赐你碧莲池一浴,快些去吧。”

颜千夏连忙谢恩,拎着裙摆就往凤栖宫后的碧莲池跑。那池水是天然的泉,有去烦静心的功效。

、激战碧莲池

碧莲池是太祖皇帝为宠后梅景皇后所建,花了九九八十一天,才凿开了坚硬的石层,引清碧的水进池,又以整片的青玉石为底,四周用纯金打造了飞龙绕天的景致,连走的路都是以白玉铺就,池边盛开着有着浓郁香味的芙蓉花。

十多名宫婢上前来,层层扒了她的衣,她倒有些羞涩起来,剩下最后一点屏障的时候,便斥退了宫婢,自己轻轻解下肚兜和绸白的襦裤,沿着台阶走进了水中。

这水着实清凉,可是,于性情猛烈的合欢药来说,却是枉然,她即使是在这里皮泡得脱了,也得硬熬上两个时辰才得解脱。

天杀的,明儿要我知道谁用这样阴毒的方法暗算我,我一定喂你喝一桶合欢散。颜千夏在心里暗咒着,被这焚心的热灼得受不了,便一吸气,把整个人都沉进了水里。她心中有数,今儿这麝香是在慕容烈来了之后才有的,没准就是这桃花眼的男人下的毒手她在水里狗刨式地刨了几个来回,又气喘吁吁地任自己浮在水面上,长长的乌发在水面上浮开,她在碧水之中就像朵清雅的莲花一般静浮着。

突然,水面上又荡起了波澜,她侧脸一瞧,那池边上,慕容烈正唇角带了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看吧看吧,反正又不是她的身子,她颜千夏穿越来这古怪地方半年了,这身子的主人怕已投胎去了。而且听说是和先帝爷大婚当夜,兴奋过度,和先帝爷一起晕厥过去的,先帝升了天,她却活了下来。

啧啧,该有多威猛啊,干那事居然能双双晕过去

颜千夏只要一幻想到那场景就觉得热血,绝对比苍姐的片子还要刺激

她此时烈火焚身,才不想伸手遮遮挡挡,任他去看。

慕容烈对她的反应也不意外,只伸手轻解了龙袍,颇有要下水之势。

颜千夏拧了拧眉,看来这身体的主人颜千夏真的和这男人有一腿啧啧,和小叔子偷情颜千夏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番这对狗男女,便轻轻闭上了眼睛。

她是要回去的,不管什么办法,她一定要离开这个战乱纷起的国家,还有这个充满了黑暗的虚伪皇宫,这里的人,笑里都藏着刀,棉里都藏着针,一个个长得人模人样,剥开了肚皮,心肝都变了色的。

只是,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活着,胳膊腿儿都完整地留在这个身体上。

“夏儿。”慕容烈的声音到了耳边,有一只手轻抚到了她的胸前,轻轻地揉nie着,深遂的眸子里染了几星欲色。

“何事”颜千夏懒洋洋地哼了一声,这身子和先帝都洞房过了,说不定和这男人也搅和过了,随便他去。

“夏儿的脸怎的这般红”

慕容烈的声音有些低,颜千夏睁开了眼睛,媚得若芙蓉花微绽的笑意就在她的眼角散开。

“皇上会不知不是皇上您正想要的效果”她笑得欢快,慕容烈也低笑起来,不反驳,也不承认,只是手掌用了些力,在她胸前的棉软上用力一握,便让颜千夏疼得拧起了眉,恨恨地打落了他的手,掩住了胸骂道:

“你摸就摸,这么粗鲁干什么”

慕容烈眯了眯眼睛,那光芒有些复杂,只是这厮脱了衣也这样耀眼,他长年习武,身材自然是强壮有力的那种,肌肉紧绷,无一丝赘肉,水珠在他光滑的皮肤上滚落下来,滴打在水面上,此刻连这微小的声音听上去都是那样暧i。

“是合欢散”他把颜千夏捞进了怀里,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是呀。”颜千夏瞟了他一眼,她来这里之后,唯一的乐趣就是研究各种花花草草,当然,捎带着,她也研究了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比如这合欢散,这在宫中是禁药,绝对不可以使用的,若发现嫔妃用了此药,一定是赐酒一杯,送她上西天。

、皇上,借唇一用

见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已,只来占便宜的样子,颜千夏便眯眼一笑,小声说道:

“现在这药正让我难受,皇上,不如,借你的唇一用让我泄泄火”

“悉听尊便。”

慕容烈低下头,柔软的唇瓣轻贴在了她的小嘴儿上,颜千夏的眼角荡开几丝得逞的笑意,他还没来得及撤开,颜千夏就已经在他的唇角上狠狠下了口,不客气地留了两枚清晰的牙齿印儿。

事实告诉他,千万别去欺负一个可怜的小寡妇

看着颜千夏在水里快速刨开,慕容烈伸手一抓,便拉住了她的脚踝,她尖叫一声,连连蹬着腿,这药在她血管里正加速运动,让她的尖叫听上去倒像是在求欢的意思。

“小夏儿,我倒忘了,你一向喜欢咬人的。”

他俯过身来,把她的腿一下就缠在了自己的腰上,他的某处硬朗就抵在她的腿间。颜千夏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是来真的,在太皇太后独占的碧莲池里

“看来我们得好好谈谈。”

他高大,水只到他腰上而已,颜千夏的上半身却完全被他托出了水面,胸前的两朵粉莲花颤微微地,让他的声音愈加低哑,他低头就在粉莲上咬了咬,摁着她的腰,就往她的身体里刺去了

是,谁也没有想到

颜千夏完整得就像一卷刚织好的绵,身体光滑紧窒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冲破了屏障,他的动作一僵,颜千夏却痛得一声尖叫,手指紧紧地掐进了他的肩膀里。

该死的,那个夫君居然没和她洞房吗好歹你也在雕花的婚床上抱着她滚了一晚啊,值更的太监宫女都是这样说的呀,听到洞房里缠绵之声久久不息,帝妃恩爱之情尽在摇曳的龙凤烛之下、大红的龙床之上。

可是,怎么会这样

颜千夏惊骇低头,看着水面上浮起艳红,又被碧水迅速吞噬。

“慕容烈,你这个”

颜千夏欲哭无泪,若早知这样,她一定死守着这身体,以后找个官大业大,或者江湖大侠天下富豪之类的再嫁了,过一段神仙日子才对。现在倒好,糊里糊涂的,倒被他占了便宜去了。

“真是让朕意外。”

慕容烈的脸色在短的讶然之后,恢复了平静,摁着她扭动想挣脱的腰,沉声说道:

“看来,朕得对夏儿温柔一些才对。”

“滚你的,放开我。”

颜千夏痛得发抖,挣不脱他的手是小事,关键是这男人一沾了她的身体,那合欢药的威力就跟原子弹似的,在体内炸开了,她再不逃,绝对会反扑过去的扑谁也不能扑这人啊

药性猛得超过颜千夏的估量,合欢散最无情的地方就在于,当事人绝对是清醒的,她清醒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想往慕容烈身上贴去,体内被点了无数把火,五脏六腑烧得灼烫难忍。

“算了,你快点,我好难受,太热了。”

她放弃了挣扎,干脆双手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她可不想熬两个时辰,四个小时啊颜千夏的身子娇贵,据说自小儿就用各色花瓣儿泡过,每日间用数十名奶妈的奶水精心擦拭每一寸肌肤,又服食许多名贵香粉,除了一身异香,还弄得她十分敏感,怕痛怕热怕冷,简直就是个瓷瓶儿,得用双手天天捧着抱着才行。

、皇上,你本事不行

慕容烈的眸色陡然一沉,也不再多说,强硬之处再度狠狠往她体内深处抵去颜千夏只小声尖叫了一声,便紧紧地咬住了唇,一双明媚迷离的眼波瞟向池边的锦帘之外,那里隐隐绰绰的,站着不少人。

她知道太皇太后是希望她和慕容烈这样的,她是先帝之后,慕容烈的嫂子,犯下这等丑事是会被凌迟的,皇帝可不会自已站出来说是jian夫。太皇太后拿捏住了她的把柄,也就拿捏住了一个忠心的奴才,那老妖婆可怕得很

“夏儿,可舒服些了”慕容烈动作着,面上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依然似笑非笑,像是在和她谈心事聊天,不像在做男女苟合之事。

“你本事不行。”颜千夏胡乱说了一句,体内的火越来越旺,真是难受死了,而且她觉得在这水里没意思,水波哗啦啦响着,让她心烦意乱。

慕容烈被她如此评判,不由得脸色变了变,男人都是不喜女人如此说他的,尤其还是像天子这样的人物,他把颜千夏往池沿边上一放,拉开她的双腿,一点儿怜惜都不给她了,只重进重出,若不是紧握住了她的腰,她真会被他撞飞去。

这是种非常痛的感觉,可这痛偏又能让这乱窜的火稍小一些,颜千夏的脸色全白了,唇角也被她自己咬破,却偏不肯认输喊痛。慕容烈撞着她柔软的小身体,倒有些不忍心起来,手指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地抚摸站,哑声说道:

“夏儿,服个软,朕好好疼你。”

“我又不是司徒端霞。”

颜千夏拧了拧秀丽的眉,拿着他的宠妃司徒端霞说事,语气软软的,几分像吃醋,又几分像生气,慕容烈的手指钻进了她的唇中,寻着她的小舌,俯下身来在她耳畔说道:

“你自愿嫁于先帝,此时又说这样的话,是否太没良心”

“是呀是呀,我好难受,你先救我,我会谢你的。”他一停,颜千夏体内的火便蹭地又窜上来,她只好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小声哀求他。慕容烈双目中光芒骤敛,手指从她嘴里撤出,手掌慢慢滑到她细滑的脖子上,猛地掐住。

颜千夏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差点晕过去时他才松了手,猛地从她身体里撤出去,低低地说道:

“求朕,朕或者还会救你。”颜千夏眨了眨眼睛,一身冷汗,心里渐有些明白。颜千夏一定是甩了这男人,导致他因爱生恨,现在要报复了,要对她百般折磨了,她真惨颜千夏心里哀叹着,为什么会附在这女人身上呢皇宫偌大,为何不让她附在太皇太后的身上,让她逞逞威风,绝对好过在这里受人百般凌辱,还反抗不得。

“皇上,求你。”她伸出了手,去摸他的胸膛,胸膛结实宽厚,弄到现代,也是一猛男帅哥。

“娘娘,太皇太后问,娘娘可好过一些”帘外脚步轻响,太皇太后贴身侍女莲素的声音响起来。

“好些了。”颜千夏轻喘着,小声说道。

“娘娘,太皇太后说,请娘娘切莫泡得太久,碧水性寒,恐有伤凤体。”

莲素又补了一句,这是在提醒着二人吧,不可太莽撞纠缠。

“自己受着吧。”慕容烈看上去没什么兴致了,看了她一眼,跨上池沿,拉过放到一边的布巾子擦拭干身体,然后穿上了龙袍,独自去了。

、世间最好看的人

颜千夏无奈看着他离开,这翻天覆地的难受劲儿让她恨不能咬舌自尽,真不明白太皇太后为什么要打断她的好事,白让她受这样的折磨,难道是想告诉她,她就算是想和慕容烈好,也得看太皇太后肯不肯开恩吗

帘子又掀起来,有名侍女匆匆走近,跪到了池边上,双手托起一只晶莹通透的玉杯,恭敬地说道:“太皇太后赐酒。”

赐她个脑壳颜千夏恨然伸手,抓过酒杯一饮而尽,甘甜如蜜的汁液进了喉,如同条冰凉的小蛇,迅速在她体内游走着,游过的地方那火辣的感觉皆消散不见。

太后娘娘有合欢散的解药她怔了一会儿,侍婢们又轻步进来,扶着她从碧莲池中起身,伺侯她穿戴整齐,一乘金辇就侯在碧莲池外,宝珠得到恩准,进得深宫来服侍她上轿,主仆几人从小道回了辰栖宫中。

“紧闭宫门,任何人不得进ru爱家的寝殿,违者斩。”

下了金辇,颜千夏一挥袖,那浓绿色的锦袖便在空中舞出一片锦色。老太后绝不会有合欢散的解药,因为她没这个能耐为她解毒之人,只有一个大国师进宫了

她快步往寝殿走去,心肝颤得厉害,若让她从这年代拐个男人回去,一定是这大国师池映梓

“师傅”

她欢快地叫着,身形像只绿蝶,闯开了层层缨络锦帘,扑向了寝殿。一个男子正站在雕花的窗前,听到她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

没有人会比池映梓更好看了颜千夏怔怔地看着池映梓,窗户紧闭着,几线阳光钻进来,落在池映梓的身上,极简单的浅绿色的长衫却让他穿得如同仙人一般地出彩。

他在微笑,流光溢彩的眉目微微弯起,长长的睫毛轻颤动了几下,令人忍不住就想伸手触摸,他就站在那里,清幽淡雅的一抹身影,似乎窗外透进来的那几缕阳光就会带他离去。

“师傅。”

颜千夏的脸上飞起一抹明媚的红,她喜欢池映梓,所以除了出门,她在宫中只穿绿色的衣衫,可惜池映梓很久才会进宫一回,让她想念不已。而且,池映梓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她身份的人。

“夏儿。”

池映梓向她伸手,那玉白纤长的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优雅得像一道炫目的流光,停驻在她的眼前,她连忙伸过手,搁在他的掌心。

“嗯,解了。”

池映梓微笑颌首,收回了手掌,颜千夏贪恋他掌心的温度,不依不饶地抓住了他的手掌,扭了扭腰,撒起娇来:

“没解,师傅,你再为我诊诊脉。”

“皇帝不是为了你解了一半吗一杯珍珠露足矣。”

池映梓轻轻笑起,颜千夏的脸顿时涨红起来,她垂下了头小声说道:

“师傅是否要看不起夏儿了”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池映梓转身走到椅前坐下,颜千夏更羞愧了,池映梓不在身边,她难免就会胡作非为一些,所倚仗的,无非是池映梓一定会救她。只是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上一回见他,还是两个多月以前。

、只要你宠我

大国师世代相传,到四十岁时便会寻找下一任传人,而池映梓居然相中了她颜千夏才不想当尼姑,只是池映梓太有本事,太好看了她便欣然答应下来,苦心跟着他研习着那些古怪的方子。

“师傅,你上回布置给我的功课,我已经做出来了,我拿给您瞧。”

她兴冲冲地打开箱子,拿出厚厚一叠泛黄的宣纸来,她的字实在是难看,很多都是简体字,池映梓也不在意,翻阅了几页便点头说道:

“有些进益,起码我认得出这是字了。”颜千夏脸涨得发了紫,她真是没什么耐心,在现代,她对着键盘一分钟就是两百多字呀。

“师傅您笑我。”她走到他身边,扭捏着坐下,又仰起小脸盯着他的脸看,太好看了、太好看了什么时候能让她吃一口就好了

“夏儿,这是这次的方子,仔细看看。”

池映梓敛了下眉,将一本药书递过来,颜千夏连忙接过,再抬头,池映梓已经戴上了一只银制的面具,遮去了耀目的容颜。

“师傅,外面很热,你也不怕捂出痱子。”

颜千夏嘀咕了一句,池映梓便说道:

“太皇太后酉时赐宴德佑殿。”

“那不如再戴一个面具吧。”

颜千夏立刻说道,太皇太后可能比她还“饿”她还听说太皇太后想摸师傅的手来着宫中虽大,等级也森严,可这八卦却层出不穷,为了八卦,有些女人连命都可以舍去了,谁让大家活得这样压抑苦闷呢

池映梓瞟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若非慕容烈暗中护着,这性子的颜千夏早死了千百回了。

“师傅,我回家的事真的没有办法吗”颜千夏嘻嘻笑起来,又找他撒娇。

“嗯,解铃还需系铃人,你想不起来怎么来的,我又如何找出你回家之法还是跟着我精心习艺,以后成为护国国师,你的天赋极好。”池映梓淡淡说着,起身欲走。

“师傅,我不想当尼姑。”颜千夏顿时泄气起来,当国师是不能结婚的

“休得胡言,什么尼姑。”池映梓这话应该是责备的语气,可偏他说出来,特别好听,颜千夏眨了几下眼睛,又泄气了,她知道,师傅心里藏着一个女人,师傅看她的眼神,就像是透过她这张脸,看另一个灵魂。

池映梓和慕容烈难道都喜欢颜千夏颜千夏突然间就无比嫉恨起这个身子的主人了,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权倾天下的慕容烈,还有天下无双的池映梓都只记得她一个人

颜千夏是没机会知道夏国公主颜千夏是什么人了,在不久之后的一天,她陡然明白,公主颜千夏和穿越而来的颜千夏,不过都是男人眼中的一条路,一座桥,一个通往他们梦想的开关,和她的美,她的媚,没有半毛钱关系。

此时的颜千夏只是凑过去,拉住了池映梓宽大的袖子,小声说道:

“师傅这次不会走了吧,我一个人在宫里,害怕。”

“别怕,跟着心走。”

池映梓的手掌包住了她的小手,温暖的掌心让颜千夏的心又忍不住沉沦下去,她仰头看着这男人,面具遮住脸,却难以遮去他无双的风骨,他的眼睛像宝石一样璀璨,他的头发这样乌黑柔软,在风里,在光里,泛着淡淡的蓝色。

她留不住池映梓,他去赴太后的宴。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颜千夏百无聊赖地翻开了他给的药典,一个个古怪的名称,一张张描得仔细的图片,都是闻所未闻的东西。这些东西,可以让人生,让人死,让人疯,让人癫,也能让人永生

颜千夏不想永生,那是个老妖怪,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她想拐着池映梓回家,挺起胸膛告诉左邻右舍,谁说我颜千夏嫁不出去我男人比你们的女婿都长得帅。

她铺开了宣纸开始练字,她只有做得更好,表现得更有天赋,总得有些利用价值,池映梓才会更看重她,才会不时造访冷漠得让她无法呼吸的辰栖宫。

“太后娘娘,锦霞宫的人来了,请太后娘娘赴宴。”

宝珠走进来,拔了拔灯芯儿,噼哩啪啦地一阵响。有萤石夜明珠,可颜千夏从来不用,她知道那玩艺儿看上去夺目美丽,其实是有辐射的,自然界里许多看上去漂亮的东西,像那斑斓的长翅凤蝶,明明毒液可以毒死六只猫,却飞得翩翩动人。

“梳洗更衣。”

颜千夏丢开了书,宝珠一怔,以往这些事颜千夏从来不掺和,今儿怎么主动了

“我要穿那件山河裙。”

颜千夏又说,宝珠再度怔住,那山河裙上绣着百鸟朝凤,随着她的步子,山河都像活了一般,太过夺人眼珠,是先帝送于颜千夏的聘礼,她还只是在出嫁前试穿过一回。夏帝,她的兄长看着她的模样紧锁起了眉,严令她嫁过来之后绝不可再穿,这裙子衬她再好不过,可是正因为相得益彰,太突显她的美丽,于深宫来说,真正是祸,不是福

“太后娘娘,您太美了”

宝珠看着颜千夏,忍不住赞叹。颜千夏看着铜镜中的女人,抬手轻抚这脸颊,其实这五官和她本人有些相似,只是这女人媚骨天成,明明不想卖弄风情,可风情却一个劲往骨子外钻。

总之,女人不坏,男人也不爱,男人都是奇怪的生物,他希望自己的老婆清白无暇,又希望找着风sao劲十足的女人让他满足。

颜千夏轻轻一笑,跑回古代当you物,老娘知道了,非一个锅盖盖死自己。可是,妈妈,我好想你,我怎么才能回家我要带着可以治好你病的药,捧到你的面前,让你不再受病魔的折磨

她的头突然剧烈的痛起来,这是天眩地转让她浑身冷汗直冒的痛她往前一扑,用力地撑住了铜镜,和铜镜一起往前倒去咣当一声,吓得满屋的婢女太监纷纷奔过来,抬着她就往凤榻上放。

“娘娘,您怎么了”

宝珠焦急地轻抚着她的额头,拖着哭腔问道。

“我没事。”

颜千夏轻轻摇头,闭了一会儿眼睛,缓缓睁开,头痛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她不知道是不是合欢散的后效

“娘娘,要么,别去了吧。”

看她挣扎坐起,宝珠又劝道。

“我要去。”

颜千夏倔强极了,宝珠紧蹙着细眉,担忧地看着她,

“娘娘,您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奴婢看着真的很担心,娘娘,要么修书一封给陛下吧,让陛下接娘娘回去好不好”

颜千夏在这里过得不好,不快乐,差点陪葬,还要受各宫主子明里暗里的欺负,顶着太后的名头,过着寡妇的日子,宝珠心痛,她觉得陛下一定也会心痛,可颜千夏的心里却明镜一般嫁出来,就是笼络周国的棋子,血缘于宫庭来说,都是用来牺牲的。

“回去回去也是小寡妇。”

、上等妙药

颜千夏挣扎坐起,走到被众人扶好的铜镜前,仔细端祥着妆容,明媚的眼波流转,潋潋艳光四溢,慕容烈会喜欢的,颜千夏心情不好,她也不想让那些女人心情好,谁让她们给她闻这合欢散她向来有仇当天就得报,否则睡不安稳。她可不担心有人来宫中捣乱,她的宫中四处都种着稀奇古怪的毒物,不怕死的尽管来。

今儿是慕容烈的宠妃司徒端霞设宴,她去凑个热闹。

风风光光,带着一众人等到了锦霞宫外,她是太后,众人见她皆得下拜。端贵妃也一样,只得起身,微微向她福了福身子,颜千夏迎着慕容烈惊艳的目光,装模作样的回了个礼,一言不发地坐到了一侧。

待众人都落了座,颜千夏明媚的眼波一扫,只见慕容烈唇角似笑非笑地往上微弯,手指在端贵妃玉白的手上轻抚着,一双锐利的眼睛却紧盯着她,颜千夏微微一笑,轻拢了袖子,端起了面前的金樽,低头轻啜一口。

琼浆玉液的确醉人,只怕宫里最好的东西都被搬进锦霞宫来了,也难怪端贵妃走到哪里都耀武扬威。

“太后娘娘今日兴致不错。”

端贵妃倚在慕容烈的手臂上,歪着头看着颜千夏,语气娇媚。

“端贵妃今日有执掌凤印之喜,哀家本当前来祝贺,宝珠,礼。”

颜千夏瞟了她一眼,微抬了下巴,宝珠立刻捧上了一只墨绿色的锦盒,打开来,有一阵异香立刻从盒中扑出,淡白的光芒笼罩在宝珠的手上,华美异常,引得众人都不由得伸长了脖子想看个究竟。

“敢问太后娘娘这是何物如此清香”端贵妃惊讶地问道。

颜千夏红唇一弯,向她招了招手,笑着说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端贵妃心中疑惑,当真走了过来,俯在她的身边,只听颜千夏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

“这叫云洛膏,你沐浴之后,将这东西抹于身上,保证皇帝再不肯去别人宫中。”

端贵妃的眼睛猛地瞪大,又猛地抬手捂住烫烫的脸颊,轻声说道:“太后娘娘,您怎可”

“放心,绝非禁药,你会喜欢的,若不然哀家送给惠妃去”

颜千夏依然微笑,端贵妃大约从未见过颜千夏这般行为大胆怪异的女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二人身上,她不敢再声张,只有令人收了这锦盒回到上座,然后向颜千夏谢了恩,回了座上,她的一双妙目还不时狐疑看向颜千夏。

颜千夏猜得出她害怕什么,宫庭之中,最忌讳送人医药食物,连胭脂水粉、绸缎布料,各宫的主子都不敢轻易用别人送的,更何况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可颜千夏也知道,端贵妃现在极需要这个,慕容烈已连着六天在惠妃那里过夜了,还用九百九十颗夜明珠将惠妃的翠峦宫照得璀璨辉煌,只为她不再受火焰烫伤,烟熏了美目。

“皇上,臣妾给皇上弹支曲子吧,庆贺姐姐执掌后宫。”

惠妃起了身,笑吟吟地说道。慕容烈的注意力很快就落到了巧笑嫣然的惠妃身上,惠妃很会来事,抱着琵琶翩然起舞,旋转着,雪白的裙摆像朵莲一般样绽放,莲的香,就随着她旋转的动作飘逸开来,众人此时发现,她未穿袜,脚踝上扣着血色的玉镯,十分艳丽。

“启禀皇上,有紧急军情到。”

突然,一名小太监快步进来,跪到慕容烈面前,双手托起一管翠绿的竹。

、怀疑她的身份

慕容烈身体微微前俯,挥袖,伸手,小太监连忙将竹管捧到他的面前,展开那泛黄的丝绢儿,小太监又捧来了青铜灯盏,丝绢在豆大的灯火上略烤,一行龙飞凤舞的字便显现出来,只一眨眼的功夫,这字便和丝绢一起化成了灰烬,慕容烈狭长的凤目眯了一下,轻一掸手,那撮轻灰便飞散开来,有灰沫飞到了颜千夏的眼角,有一股好闻的牡丹香钻进了鼻中,她抬手轻抚,好奇地看向慕容烈,他的脸色是她认识他这么久来都未曾见过的冷竣。

“陛下有国事在身,臣妾恭送陛下。”

端贵妃即刻起身,恭敬地说道,其余妃嫔见状,也纷纷起身跪送。

“朕明儿再来看端儿。”

慕容烈淡淡地说了一句,起身往外走。

“哀家也走了。”

颜千夏见今晚的戏结了,也无心再呆下去,看也不看众妃,跟着慕容烈走出去,他步伐极大极快,足见刚刚这军情有多重要。一路红色灯笼延绵,照亮他脚下汉白玉铺就的路,是他特别为端贵妃所修,玉上雕有卫国风土人情,红光在白玉上染出团团艳丽,慕容烈的脚步却突然停了,颜千夏一行人也只有跟着他停下来。

“太兵娘娘,若夏国国君驾崩,你认为谁最有可能为帝”

慕容烈转过身来,盯着颜千夏的眼睛低声问道。

“啊”颜千夏一怔,她已有月余未得夏国的消息,难道颜千夏的哥哥也死了

“是七王爷,还是九王爷慕容烈追问。

我怎么知道。”颜千夏没好气地答了一句,挥了袖,带着人就要往岔路上走。此时她心里极忐忑,据说在夏国皇族之中,只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