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蝴蝶效应（三）（1/1）
老挝首都，万象。
随处可见的庙宇和佛寺，在这个小乘释教的国家很是自然。其他的地方，和华国县城差不多。
走在街上，随处都是贴着华国标志的商品店。华语也随处可见。而老挝最好的大学，老挝国立大学……设施甚至不如华国一些稍好点的中学……
不外，这里也是有华国留学生的。有自派也有公派。周顾就是其中之一。
所有国立大学的人都知道，周顾是这一届最著名的校草，长相英俊，温文尔雅，更重要的是……无论钢琴，电子琴，吉他，贝斯……甚至划过古筝，古琴，他全都玩的溜。学校每次大会，演出节目都有他的影子。
另外着名的，就是他的性情。
除非音乐交流，否则他险些不怎么和人说话，大学也是出了高价自己住一间屋，绝反面人合宿。
不合群，恃才傲物。就是他身上的标签。
老挝的温度不低，靠近热带，华国的八月，这里早就穿上了t恤短裤拖鞋，不外周顾仍然是带着棒球帽，塞着耳机，穿着运动鞋。走过走廊，引来不知道女生偷偷审察的眼光。
“好帅啊……”一位女学生眨着眼睛看着周顾一米八的背影：“如果能和他完婚，我也可以去华国生活呢……”
身边的女生笑道：“别做梦了，出了名的高岭之花，除了音乐什么都不谈。就算他们华国的留学生，都没几个能说得上话的。”
“你去他寝室看过没有内里一定很浪漫，我想象中挂满了乐器，尚有一台上次迎新会他弹过的古筝。”“做梦就算他们同一届留学生，都没人能进去。他从不在寝室谈话。”“好神秘啊……但越神秘以为越帅呢~~”
周顾虽然听不到这些。哪怕听到了，也基础不在意。
来到宿舍门口，他习惯性地看了看周围，再打开门。连忙关上了。
和所有人想的都纷歧样。
宿舍里，基础没有任何乐器，有的……只是贴满的符纸，尚有……挂满的棺材！
这些棺材很小……不，说是棺材也不太恰当，那似乎是什么容器，呈人形，用符纸裹得严严实实，画满了朱红的朱砂。屋里连床都没有，原本是床的地方，竟然是一尊地藏佛像！
就在他进入门内的一刻，一股阴风蓦然汇聚，最后，化为一位穿着古华国甲胄的阴兵，半跪于佛像前，沉声道：“多数督，有消息。”
周顾现在眼中的神色基础不像个大学少年，他眼中的神色之庞大，简直就像过了几百年的老者一般。
睿智，冷漠，尚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情绪，如同深渊一般，基础看不到底。
他信手招了招，一点魂火附着一张白纸飘来。接过来看了看，许久才嗤笑了一声：“刘寄奴真把自己当天子了死了几百年，就是个鬼门关阴差而已……不，也不是阴差，现在我们都是厉鬼，没有封爵。”
阴兵跪在他眼前，一言不敢发。
“年底请本督和杨继业回老鬼门关看看还用的诏令他凭什么不知道本督比他早生了几百年么”周顾随意一挥，纸页无端冒出碧绿磷火，化为灰烬。
阴兵这才垂首敬重道：“那，多数督，小人去回复刘大人不去了”
“不。”没想到，周顾负手徐徐道：“不急。”
他就这么徐徐踱步在屋内，显着憋仄的一间屋，却被他走出了堂皇的味道。数秒后，才抬起头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幽幽道：“好歹，本督也是周公瑾啊……新阎罗登位，不知道便罢，知而不朝……有违臣道……”
话音刚落，他眼中的瞳孔骤然化为两点金色磷火，徐徐跳动着。
“大人……”阴兵终于忍不住启齿道：“可是……老鬼门关已经瓦解了啊……咱们是老鬼门关封爵的阴差，和新鬼门关何关”
周公瑾淡淡扫了一眼阴兵，突然说起了不相干的话题：“你知道……刘寄奴为什么没有和鬼门关彻底翻脸么”
不等回覆，他继续说了下去：“拥兵自重，这百年，本督作为按察使，给老地贵寓了十几道奏章。一概没有回应，前九十几年，鬼门关瓦解的余波还在，我等皆无法进入。也就是这几年才有时机回去一趟，价钱也极大。谁都知道老鬼门关出了大变故，他刘寄奴手握数万铁骑，足以横行整个华国正规军和道主的零星阴灵完全差异。他凭什么不反”
阴兵愣了愣，阴气在七窍不停收支，显示他在拼命思考，许久才道：“刘大人……不是听说要独立么”
“独立不即是造反。”周瑜轻叹了一声：“我是说，他可以驱兵入鬼门关，强行改天换日。他有这个实力，甚至……他和三位道主都没有显着的利害冲突。基础不用担忧道主逆乱阴阳，他就是想当天子而已。但为何不做”
阴兵彻底懵了，摇了摇头。
周瑜无奈地捂着额头：“因为……局势。”
不用等对方询问，他发泄一样说道：“看着鬼门关的，可不止十二天罗，十二天罗里，有阴灵一定会投靠新鬼门关，有阴灵不会，尚有本督这种举棋不定的……可是，哪怕不投靠的，也只是独立，因为他们都知道，西方世界……身毒的阎摩，同样在看着华国。”
他深吸了一口吻：“那……才是真正的对手！世界……是会吃人的……从古至今，还剩下几个鬼门关屈指可数。”
“除了我们身份特殊，现在就知道老鬼门关已经瓦解。其他势力并不知情。一旦谁坐稳了新鬼门关之主的位置，连忙会成为其他鬼门关的眼中钉肉中刺！曾经的老鬼门关何等辉煌，现在有能将这个鬼门关踩在脚下的时机，这是任何鬼门关都无法拒绝的虚荣。更不要说……尚有老鬼门关的传承，这是值得全世界鬼门关群起而攻之的诱饵！”
他幽幽道：“这个位置，没人敢坐，谁坐上去，百年以后，就是其他鬼门关的众矢之的。能做封疆大吏的……除了于谦那种赤诚之人，其他人……哪一个不是人老成精的怪物”
房间里默然沉静了下来。
数分钟后，阴兵才低声问道：“那多数督，我们……”
“去看看也好。”周瑜终于下了定论：“今年年底……可真的是年关啊……时隔百年的大朝会，十二天罗再聚首，尚有刘寄奴这个定时炸弹……呵呵，谁都欠好过呢……”
他眼光寒了寒：“另外，对马海峡的事情，有头绪了么”
阴兵连忙从怀中拿出另一张白纸，磷火点燃，照耀出一片青碧色的字。
周瑜看了数秒，轻轻烧成灰，喃喃道：“修罗道道主和刘寄奴杠上了么看来……谁都不知道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生死簿啊……真的是……越来越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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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虽然不会知道远在千里的堂明发生了什么，现在他正满脸恐慌地逃到鬼门关，不停地逼逼叨叨，眼前是满脸凝重的阿尔萨斯。
“终于来了……”阿尔萨斯长舒了一口吻，眼光庞大地看着天穹：“不用急，急也没用。欲戴其冠必承其重。生死簿哪有那么好拿。”
“现在不是生死簿的事！”秦夜急躁地双手没入黑发，用力扯了扯：“信天翁动手了！要不了多久，恐怕会视察到我这里！我虽然抹去了所有痕迹，可是……我的资料还在佳德档案里！”
他绝不想泄露在阳间的真实身份最少在仓鼠企图竣事之前。未来鬼门关生长还不知道需要几多物资，多一点总没坏处。
但……现在的事态有些脱离掌控了。
对马海峡阴气大发作，整个亚太的阴司眼光都聚焦了过来。蝴蝶的翅膀徐徐扇动，现在……已经要汇聚成恐怖的龙卷风。
幸好。
幸好老鬼门关势力够大，能感受到对马海峡剧变的阴灵，都曾经是“自己人。”
在明确世界鬼门关的名堂之后，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个消息飘到中东，甚至……远渡重洋飘到西欧，那些鬼门关是怎样的态度。
“你小心一些。”阿尔萨斯沉吟说道，秦夜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兔子，瞬间跳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岂非有人会对我不敬敢对阎罗动手派阴差过来不……差池！现在他们都是厉鬼，只要过来肯定会被周先龙发现！这可是宝安啊！”
阿尔萨斯垂下头，眼光深沉：“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东三省会突然大乱”
不等秦夜启齿，她幽幽道：“你没想过……因为你对那些工具还不太熟悉……不像本宫那样，亲自看过十八地狱，六道循环，看过那些生前为恶，死后永世不得解脱，而在循环中挣扎的灵魂……”
她转过头，直视秦夜：“所以，你不相识，曾经履历过地狱，现在对地狱就有何等畏惧。”
“我担忧的不是十二天罗，而是其他人……感受到生死簿的存在，那些好不容易逃出地狱的厉鬼，怨灵，会发狂了一样寻找新鬼门关。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东三省那位道主，只不外是畏惧得狠了，怕的不惜连忙撕破脸也要挺近中原，看看新鬼门关到底如何。他绝不是唯一一个……说不定……十二天罗反而是我们的一道屏障。”
秦夜没有再启齿，眼光闪烁。
他在飞快地重新审视十二天罗，阴司，和新鬼门关的联系。
大局若棋，他突然以为……自己以前看的太简朴了。
“总之，现在不要外出。”阿尔萨斯凝重道：“年底大朝会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要脱离宝安！有周先龙在，有第一修大在，你就绝对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