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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两人就这么闲谈了一会，大多数工夫都是上官如在说，她也没有固定的话题，想到什么说什么，顾慎为嗯嗯啊啊地敷衍，不停地揣摩着十公子真实的意图，是想共同回想雨公子，还是想得到杀手的重宣誓〖 我搜〗
都不像
“你还知道什么独行大盗的故事？”上官如不知怎样又转移了话题
顾慎为当年为了煽动上官如盗窃六杀殿，添枝加叶地讲了一个“红蝠女”的故事，没想到她还记得
“其实真正的独行大盗不多，就像‘红蝠女’，说是一个人，其实背后必定也有一个组织，只是随便不出面罢了”
顾慎为比从前成熟了许多，不再置信单枪匹马盗窃皇宫的说法了
“不多，也总是有？”
“有”顾慎为搜肠刮肚地想了一会，从本人小时分听过的诸多江湖轶闻中挑了一个出来，“早些年中原有一位‘无毛鬼’，是个有名的独行大盗”
“无毛鬼？这个名字真动听”
“是啊，但他很凶猛，而且从来衰败网过，甚至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难道他比‘红蝠女’还凶猛？”
“那倒未必，无毛鬼偷的东西比较特别，轻功也不错，官府没有特意捉拿他”
“什么东西这么不值钱，连官府都不管？”
“头发”
“头发？”
“嗯，无毛鬼常常半夜潜入人家剪头发，不分男女，许多人都中过招……”
“哈哈，你这个故事一定是骗人的”
“是真的，我看法的一个人就被剪了头发，好些天不敢摘帽子”
……
直到三当时，上官如才前往卧室，心境开朗了许多
蹲在树上的顾慎为望着远处的一点光亮，怅然若失，中原的生活曾经被他忘得没剩下多少了
荷女出来轮值，轻巧地跃上树枝，顾慎为小声对她说：“预备，我们要重返南城了”
第二天上午，上官如召集宅院里的一切人，第一道命令就是要求奴仆们一概前往石堡，再也不准下山
有几名奴仆还想争取留下，上官如表示杀手们站出来
七名少年，身穿黑衣，虽然腰下没有真正的狭刀，冷漠的表情也足够震慑十几名奴仆了
拥堵的宅子一下子热闹了，上官如审视着本人仅剩的中坚力气，说出了沉思熟虑的一句话，“夺回鲲社，为雨公子报仇”
杀手们一同拔出木刀，在地面虚划一刀，随后单腿跪下，他们早在等着这一天，杀手盼望的是刀与血，不是看家护院
按照上官如的意思，重整旗鼓的第一件事就是直闯上官飞北城的住所，强迫他将鲲社交出来
顾慎为如今有把柄落在上官飞手中，又接到孟夫人的秘令，必须让双胞胎离得远远的，所以，他先是暗示上官如没有钱的话，他们就是要回鲲社，也只是一个空壳，接着将本人这些天来搜集到的情报说出来
“我们还剩下多少银子？”
“大概十三万两”
这十三万两都是铁寒锋留上去的，上官飞简直杀光了陀能牙一伙刀客，也直接为十公子省下一笔钱
“看来我们想要多的银子，只能向我的几个哥哥启齿了”
接上去的几天，七名杀手繁忙起来，在南城重租房雇人，与各方权利联络，试探对方的口风
事情的停顿出乎顾慎为的预料，想象中的上官家族内战居然没有发生
就在上官如预备东山再起的第三天，八少主上官怒派人过去，将本人在南城的组织一分为二，分别送给弟弟、妹妹
没出三天，其他几位少主也都学习上官怒的榜样，将南城的地盘与权利拱手相让，不费一兵一卒，双胞胎得到的利益就过了下山几个月来流血抢到的全部，仿佛哥哥们都在等着这一天，自愿提供无私的协助
整个璧玉城都感到不测，如此调和友爱的一幕，可不像是石堡的传统
顾慎为则是震惊与困惑不解，他还想应用这个时机挑动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呢，结果连一滴血都没见着，很快，他明白了少主们逞强的缘由
双胞胎当中，上官飞曾经展现了本人心慈手软、阴险无情的优秀一面，上官如却暴露了严重的弱点，孟夫人希望女儿可以符合独步王之子的标准，所以要拿某位少主开刀
经过诛杀大少主一事，其他少主曾经摸清了孟夫人的脾气秉性，没人情愿在她风头正劲的时分承受应战
出让南城的地盘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牺牲严重，双胞胎都被哥哥们的好意与热情打了个措手不及，谁也不好意思立刻替旧人，况且两人属下也没有足够的可信人手，因此，少主们的组织实践上换汤不换药
顾慎为很快就发现，名义上改换门庭的各方权利交下去的只是钱，外部事务仍由本人人掌控，别说一名杀手，就是双胞胎本人也很难插手
上官如的重振方案撞上一个大大的软钉子
钱的成绩倒是处理了，第一批转交下去的银子就有近十万两，当前每个月都有七八万两
那几天，顾慎为不断留意察看上官如，生怕她还惦记着替雨公子报仇
三月中旬，南城的积雪化成了泥流，北城依然干净划一，风中带着丝丝暖意，顾慎为担心事情的还是发生了
事情很复杂，上官如带着欢奴与荷女逛街，上午还都一切正常，上官如说说笑笑，仿佛彻底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半夜吃饭时，她稍微有点走神，顾慎为就觉得事情不妙，所以建议下午不要再逛了
上官如没有反对，可是等到走出酒楼，她却毫不犹疑地走向了哥哥上官飞的宅子
顾慎为与荷女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想不出劝止的话来，不管怎样，这终归是上官如要过的一关
上官飞宅里的奴仆可不少，大部分都是石堡内宅派出来的人，远远看见十公子走来，立刻迎上去嘘寒问暖，其中一人跑出来偷偷通报
“哎呀呀，十公子来得真是太不巧了，九少主出门去了，您是想等一会，还是留下话，我们替您转达？”
清奴如今是上官飞宅中的大管家，将上官如堵在门口，双手不停绞动，满脸大汗地谄笑着
上官如打量着哥哥的宅院，这里比欢奴提供的地方大多了，庭院广阔，收拾得也干净
“我在这里等他”
清奴脸上的汗多了，一个劲儿地冲欢奴使眼色，希望得到他的协助
上官如就像回到本人家一样，四处闲逛，清奴也不敢阻挠，直到十公子想进后院看看时，他死活不干了，“十公子，前面您去不得”
“为什么？”
“这个……前面住的都是刀客，粗俗，又脏又臭……”
上官如似乎被劝住了，说了一句“好”，转身做势欲走，清奴长出一口吻，上官如却杀了一个回马枪，等清奴反应过去的时分，十公子曾经冲进后院
“上官飞，给我出来”上官如站在后院高声叫道
东厢的一间屋子里传出另一个女人的叫声，“咦，你这里还有别的女人？”
顾慎为真希望本人没有陪着一同来，由于他认得那个女人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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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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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与妓女制止进入北城，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关卡的守卫们情愿对后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妓女惹不出人命案来〖 我搜〗
清奴承受了欢奴的劝说，预备当九少主的声色带路人，不过他很快就发现本人发挥不了多大作用，九少主没有那么多爱好，又由于陀能牙不断没有落网，任何人敢劝说他进入南城，都会被视为别有用心
清奴独一的作用就是贿赂关卡守卫，挟带许烟微进入北城
许烟微这时正在上官飞的屋子里
听到屋中女人的斥问，上官如皱起了眉头，两人只见过一次面，谁也没有听出对方的声响
上官如甚至没搞明白哥哥屋里终究是怎样回事，几步蹿过去，一脚踹开房门
衣衫不整的上官飞站在门口，手忙脚乱地上下整理，显得气急败坏，“你来干什么，谁让你出去的？”
上官飞身上还带着数日前大获全胜的余威，语气很是强硬
上官如却已不是当时那个由于种种不测音讯而失魂落魄的小姑娘，“你屋子里的人是谁？”
“我屋里没人……有人也不用你管”
上官如终于有点明白了，前进几步，扭身四处扫量，等哥哥整好衣裳，才转过身，“鲲社是我的，当前不准你用这个名字”
上官飞定了定心神，回手打开门，走到妹妹身前，得意地笑道：“妹妹，这可不行，这就像赌博，我赢你输，输的东西怎样能说要回去就要回去呢？”
上官如突发奇想来找哥哥，心中其实没有成型的方案，不过她可从来没有怕过上官飞，不会跟他讲道理，突然伸出手来，揪向哥哥的耳朵
上官飞武功不弱，比妹妹却还是差了点，伸手格挡，错过了，摆头躲避，正撞在上官如手里
“谁说要和你赌博？”上官如用力一拧，上官飞弯着身子哎呀呀叫起来，“你趁我不留意出来偷袭，算我输了一个回合，可你别以为就这么完毕了，我还没出招呢”
“放开我”上官飞恼羞成怒，“来人，把她拽开”
清奴围着两位小主人绕圈子，一点办法没有，“有话好说，十公子您快放手”
几名少年杀手现身，也围成一圈，想要出手相救，又怕伤着十公子
顾慎为摇摇头，与荷女一块走过去，刚要启齿，上官如本人放开了哥哥，拍拍手，“好啊，明天我是来找你决斗的，说，你上，还是你的主子上”
上官飞面红耳赤，揉着耳朵，尖着嗓子叫道：“谁和你决斗？我……我斗智不斗力，你输了就是输了，别想再像从前一样从我这里抢东西，雨公子死了，看谁还敢帮你”
“雨公子”三个字戳到了上官如的痛处，立时冲过去又要揪上官飞的耳朵
上官飞这回早有预备，妹妹身形未动，他曾经躲在清奴身后，兜了一个圈子，又跑到杀手身后，十来个人站在院子里，像木桩似的一动不动，任由双胞胎钻来绕去
上官如连扑几次都没有捉到上官飞，不由心中大怒，接连推倒两名杀手，眼看上官飞无处可躲，她却撞在一个人身上
那人身体高大，站在上官如面前仿佛一堵石墙，上官如连退四五步才看清这个人的容貌，“滚开”
巨人是名二十几岁的青年，剑眉长眼，虽然略显稚气，却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拱手说道：“在下关厚麟，深沉的厚，麒麟……”
“谁管你是麒麟还是爬虫，让开”上官如可不习气有人在她面前挡路
上官飞好不容易找着一个能藏身的地方，哪肯放手，躲在关厚麟身后，拽着他的腰带，探出头来说：“这是我的军师，只听我的命令”
“军师”两个字对上官如又是一个刺激，这正是雨公子在鲲社的角色，于是冷着脸，倏地冲过去，关厚麟胆子倒不小，居然抬臂阻挠，可是武功跟胆量不搭配，没看出对方使的是虚招，眨眼间，右手脉门被扣住
上官如毫不手软，将关厚麟右手高高板起，逼迫他低低地弯下腰
上官飞跑得快，哧溜钻到关厚麟身前，半蹲着，靠着巨人的身体保护本人
“什么军师，人笨，武功也差劲”
听到上官如的奚落，关厚麟脸一红，咬紧牙关闷喝一声，突然站直了身体，卡嚓一声，右肩脱臼了
这名军师的性子如此硬朗，上官如吃了一惊，马上松开手，“你干嘛这样？”
“主人有危，在下不敢退让”
上官飞深受感动，胆气一下子也壮了起来，指着周围的几名杀手，“你们是死人吗？看着我受欺负”
杀手们遭到呵责，马上跑到两位公子中间，并站一排，决计以身躯保护主人
上官如却没了劲头，她本来就没有什么明白的目的，这时加意兴阑珊，向前院走去，到了角门，又转身说道：“上官飞，鲲社我是一定会要回来的，你觉得你赢了，可是游戏还没完毕呢”
上官飞早已习气了在妹妹面前退让，虽然设计害死雨公子、收拢鲲虬二社，让他自信不少，但是一看到妹妹生气，心中还是有点怕，忍不住就想启齿让出鲲社，反正那只是一个空壳，于他没有太多用途
关厚麟胳膊尚未接回去，疼痛钻心，却比主人坚决，抢先说道：“十公子请慢走，您的游戏，九少主自当奉陪到底”
上官如盯着关厚麟看了一会，什么也没说，迈步离去，顾慎为与荷女紧紧跟在身后
离开街上，上官如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走了一会说：“那个关厚麟，我怎样从来没听说过，都是他出的主意？”
顾慎为明白她的意思，暗杀上官雨时、横扫鲲虬两社，这的确不像是上官飞本人能想出的计谋，那个关厚麟既然是军师，没准才是幕后的阴谋家
上官如没法杀亲哥哥为雨公子报仇，假设关厚麟才是始作甬者，她就可以纵情释放仇恨了
“他的武功普通，仿佛没什么名望，我会打听一下”顾慎为说道，心想那个关厚麟真不太像是谋士
“嗯”上官如低头不语，不断走到住宅，才抬起头来，“上官飞开门的时分，我扫了一眼，外面的女人仿佛是那个许什么”
“许烟微”
“你知道？”
“我知道”
上官如的目光带有一丝指摘，顾慎为没有逃避，迎着目光，持续说道：“那是她的生意，我无权干涉”
上官如看样子没有特别服气，但是回到宅子里之后，她却豁然了，笑着说：“别怪我，你说得的对，生意就是生意他毕竟是我哥哥，我想得太多了，姓许的姑娘总比别人强”
这件事暂时算是过去了，上官如刻不容缓地想要重返南城，招募多的刀手，向上官飞公开应战，这回她要亲身出面
顾慎为与荷女一同劝说，才让上官仿佛意再等一段工夫
他们要吸取经验，不能再与敌人单纯比拼金钱与刀剑，得寻觅对手的弱点，一击致命，暗杀的道理有时分与争霸是一样的
顾慎为授命去打听关厚麟的底细，在北城没人听说过这个名字，在南城知道的人也不多，许烟微去见过好几次上官飞，却从来没见过这个巨人般的青年
最后，还是许小益立下功劳，打听到了关厚麟的一些信息
关厚麟是一名刀客，几年前离开南城，头一年凭着壮硕的身体，的确吸引了不少主顾，可是渐渐大家就发现这是一只绣花枕头，空有一副架子，刀法只能算是三四流，于是就失业了
有一段工夫，关厚麟无所事事，以致于坐吃山空，赚到的银子很快就花光了，这时他做出一个令一切看法他的人都很诧异的决议——进入望城巷求生
可是望城巷里也没有他能做的活，肮脏的事情他不肯做，就是肯做也很少有人喜欢他这种类型，动刀动枪的事轮不到他
他在望城巷混了一年左右又出来了，时期的详细生活连许小益也打听不出来，接着他摇身一变，成了望城巷与其他街巷的联络人之一，为那些永远不想分开望城巷或是永远不想进入望城巷的人提供服务，抽取一点微薄的薪金
去年冬天，关厚麟参加了九少主上官飞的刀手队伍，靠的不是一身肌肉，也不是刀法，而是价钱便宜，每个月只需五十两，就是在鲲虬大战将刀客的价钱推到离谱的时分，他也没有要求涨薪
这加不像是一位谋士的阅历了，理想上，上官如闯府之前，关厚麟在九少主手下也是默默无闻，“军师”的称号完全是主人随口封的
关厚麟本不值得给予太多的关注，偏偏在这个时分发生了一件事，让顾慎为决议再去一趟望城巷
他又晕倒了，这次晕倒只要荷女在场，等他醒来，荷女才说她的走火入魔也不断没有肃清，晕倒的次数比欢奴还要多，只是粉饰得好，从来没被别人发现
让顾慎为心惊的是，这次晕倒距离上一次工夫很短，还不到二十天
雪娘许下的死亡日期越来越近了
顾慎为只要两个选择，要么在机遇还不成熟的时分，去暗杀上官怒和上官家的其他主人，要么回头向得意楼的彭仙人求助
“我能”彭仙人虽然诡异而且心胸鬼胎，当时的答复却是斩钉截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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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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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高不可攀时的容貌与近在眼前时一模一样，远望如山，不露狰狞，高耸绚丽，令人心动，甚至能激起诗情画意来，近看如崖，深不见底，无情的巨口让最英勇的人也觉得四肢发软
顾慎为觉得本人早已看透生死，修练《死人经》是渐入“己死”之境，可是接连两次走火入魔，使得雪娘那张腊黄的面孔突然明晰起来，让他不自觉地心生惧意，无可遏制
他不想死，他还要报仇，可是如今顶多能杀死上官家的双胞胎，最直接的仇人上官怒远在几日路程以外，身边围绕着有数的杀手与匪兵，独步王深居内宅，武功高强，又被奥秘的“青面”刺客暗中保护着
他甚至想过成功报仇之后还能好好活着，虽然那只是一个模糊的远景，与绕行在身边的死亡相比，却令人心境酣畅
顾慎为决议去望城巷找彭仙人，即使对方是一个活生生的恶魔，他也情愿做这笔买卖——用《死人经》交流生命
他先要稳住双胞胎，才能去治病，所以，面对上官如，他夸张了关厚麟的地位与作用，将那个壮硕青年描画成来历可疑的阴险狡诈之徒，然后自动提出要去南城挖出这名对手的一切，“打垮关厚麟，即是击败九少主”
接着，他又暗中去见上官飞，领教了一番痛斥之后，泄漏音讯说十公子正在策划一同釜底抽薪的阴谋，给他一点工夫就能探出全部状况
顾慎为就这样为本人要到了一点工夫，然后与荷女商议出一个稳妥的方案来：欢奴去跟彭仙人做买卖，荷女隐藏在暗处以防万一，假设有效，再让荷女参加
顾慎为依然选择早晨去得意楼，离他上一次探望正好相隔一个月
他拣起一块石子，站在墙头掷向三楼的窗户
小窗打开，白袍长须的老者探出头来，看了少年一会，什么也没说，甩出长索，顾慎为拽住末端，借着老者的力道，跃到窗外，跳进屋内
这晚楼里的人比较少，只要七八位
“你想好了？”
顾慎为不理会说话者，径直走到屏风前几步，解下刀剑，放在地上，“嗯，但我要和你直接谈，除非见着你的样子，我什么都不会赞同”
没人回话，顾慎为突然产生一股冲动，想要发出刚才的话，彭仙人是活神仙，怎样能跟凡夫俗子面对面说话？但他压下了这股冲动，他的方案都是事前拟定的，绝不可以暂时改（神座 ）
“好”
几名傀儡人一个接一个地下楼，屏风向一边移动，显露彭仙人的真容来
顾慎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高不足三尺的侏儒，短手短脚，下巴润滑洁白，像个肥胖的婴儿，可是头发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根，额头皱纹重生，又是名不折不扣的垂老之人，眼珠像两颗宝石，闪着奇特的光芒，镶在这张一样面孔，显得加倍的乖僻
怪不得彭仙人不愿见人，他就像是一名手工拙劣的匠人随意造出来的玩偶
顾慎为弯腰鞠躬，但是没有说话，彭仙人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与初阳君长得很像的孩子
“你若是想与我说话，就得留下他”孩子启齿了，说的是彭仙人的话
真正的彭仙人左手握着一根有他本人三倍高的拐杖，右手按着喉部
“你能治好我的病？”
“能”
“条件呢？”
“我要你的剑法”
顾慎为心中一宽，彭仙人可以开门见山，最少表明了一种诚意，“你知道我的剑法？”
“摩诃菩提，大觉剑经，我知道它曾经很久了”
彭仙人的答复很一定，顾慎为置信他，但他心中依然将那部书称为《死人经》，“你先治病，我后给经”
彭仙人举起拐杖，伸向少年杀手，顾慎为向前走出两步，自动迎上拐杖的触碰，然后心中才一惊，不明白本人为何如此轻信
“习我秘术，身魔自解”彭仙人发出拐杖，闭上眼睛，不再启齿了
顾慎为有些茫然，对方到底同不赞同本人的条件？
彭仙人身边的孩子伸出手臂，“请到楼下相谈，仙人要休息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杀手面前说出本人的话，顾慎为一时没有反应过去，盯着彭仙人看了一会，才从地上拣起刀剑，迈步下楼
孩子将屏风推回原位，跟着下楼
二楼跟往常一样，只要椅子，没有人
孩子走到窗口，推开窗户，让月光透出去，添加一点光亮，然后回头说道：“你杀了我哥哥”
“初阳君？”
“嗯”
“你叫什么？”
“初南屏”
“初南屏，假设你想为哥哥报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