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仙魂第4部分阅读(1/1)

走,小刀抱着怪刀四下张望,车里的王掌柜更是软成一团。

马车的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儿歌声:“鸟儿空中飞,微风拂柳正。林上花儿开,妈妈带我上山玩。”声音清脆稚嫩。像是小童所唱。

小刀他们的马车刚转过头来,灰衣人已经包抄上围住,见他们插翅也难逃。灰衣人们好奇地看向大道上走来的一个小小身影。

“风儿也不吹,宝宝累了闭眼睛。鸟儿也不叫,妈妈抱我要睡觉。”唱歌的是一个身穿红sè衣服的小小童儿,七八岁的样子。头上绑着双抓髻,系着红头带,一张小脸看上去粉嫩粉嫩很是可爱,孤身一人从大道上走近。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红衣童子眨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向着马车的方向走过来。

“他们是坏人,你不要过来,快跑。”小刀不顾自己命在旦夕,高声叫喊。可红衣小童就象没听见一样,脚步不停,越走越近。

小刀急得大声喊道“快走,他们刚杀了人,你再过来他们也得杀了你。”

几个灰衣人都带着一副调笑的样子看着,随着红衣童子的渐渐走来,近处的灰衣人甚至侧身让开一条路让他过来。

红衣童子走到马车前,脸上还带着浓浓笑意:“那正好,从我一生下来,除了我妈妈,我家里的人都巴不得我快点死掉。”

灰衣人中一个笑道:“原来是个没人要的小崽子。”上前挥刀便砍:“办正事,全都杀了。”

随着他一声令下。周围灰衣人也纷纷冲上,车夫王叔四处乱抓乱摸想拿点什么东西反抗,小刀跳下马车一步挡在那红衣童子的身前。

发出命令的灰衣人举刀才迈出一步,身上红光闪动“腾”的一下燃起了火苗。他开始毫无知觉,看到周围同伙都愕然停手瞪视自己,嘴里才厉声发出嘶吼,身子向前一冲扑倒在小刀身前丈许。

“砰”的一声,一团火球炸裂开来,没有一点鲜血飞出,满地的火星乱跳。

周围的灰衣人正不知所措,离马车最近的两个灰衣人身上骤然起火,两人惨呼几声,“砰砰”两响,都与那个灰衣人如出一辙的爆成一团火焰粉末。

“快走。”余下的六个灰衣人以为马车中藏着厉害修者,扭头便跑。小刀和王叔都傻呆呆的看着,还不明白为什么那几个人突然身上着火炸开。

小刀看向一个正在逃跑的灰衣人,目光到处,那个灰衣人随即身上冒烟,声声惨呼中化成灰烬。

他扭头看另一个才跑了几步的灰衣人,也是同样的结果。小刀目光连移,凡被他看到的灰衣人都是叫声中化为遍地金蛇乱舞,爆体而亡。

最后一个灰衣人在小刀身后,己经跑出十几步,小刀又看了他一眼,奔跑中的灰衣人身子带着一团火光在树林边炸开。

“哇,你好厉害。”红衣小童看着小刀大声叫道:“看到谁谁就炸开。”

王叔也疑惑的看向小刀,小刀茫然道:“真的不是我,我哪有这本事。”

“哈哈哈哈。”红衣童子笑得前仰后合,“过不过瘾”

小刀看向红衣童子问道:“是你干的”

“可不就是我。我看你这小孩儿不错,变个戏法给你看看。”红衣童子老气横秋的道:“你不是就爱看这玩意儿那天晚上还让我给你再来一个。”

“你是那个喷火的大叔”小刀这才猛然醒起,这几个灰衣人死的情景与那晚杂耍班主的死法一模一样。不过那位班主当时站在台上,又是夜晚,所以显得更加炫丽醒目一些。

“怎么可能是你你要是这么厉害,为什么那天晚上还要让他打你”小刀一肚子问题。

“你知不知道怎么样杀一个人才最痛快”红衣童子笑嘻嘻的看着小刀。“就是在他最得意,觉得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时候,你突然把他杀了,那时候他一定想问句为什么。”

红衣童子看着四周几名灰衣人化为灰烬的地方:“可是他们说不出话,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样杀人才最痛快。”

小刀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厉害还要故意挨打。而且你年纪这么小,我却叫了你好几声大叔。”

红衣童子哈哈一笑:“几下鞭子算什么,看着他站在台前大叫着身上冒火,才是真过瘾。我年纪比你大了几倍也多,你叫几声大叔有什么吃亏。”

他看着小刀:“这世上有一种人,生下来就是永远也长不大的样子,就好象我。”

“只要你对他好,哪怕只是笑一下,叫一句大叔,他也会记在心里。”红衣童子指着自己鼻子:“就好象我。”

“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做到的”小刀兴奋得问:“你这看一眼就着火的本事能不能教我”

红衣童子摇了摇头:“教不了,你还没到这个地步。”他看着小刀有些期待的眼神又解释道:“对于我来说,他们只是我脑袋里一个随时可以烧起来的泡泡,我从很小就可以让一些小东西自己烧起来。”

“有个算命的说我是离火之体,命犯孤星。他说的没错,我从小就被赶出家门,在外面游荡。”红衣童子说到这里有些伤感。“直到后来我变得厉害了,才没有人敢欺负我。”

红衣童子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所以我最喜欢先让他们张狂一会儿。”他用手做了一个炸开的手势:“然后再烧死他们。”

说完红衣童子挥了挥手:“好了,我要走了。”他抬头看了看天,向着那条岔道走去。

小刀看着他小小的身影,在后面问了一句:“你去哪啊”

红衣童子远远的回了一句:“不知道,也许过些时候回家看看。”

小刀又叫道:“你家在哪里”

红衣童子答道:“玄火城。”

小刀大声叫道:“我有机会去找你。”

“好啊。”

莫名其妙的问答让车夫王叔都有些感动,也为小刀能结识一位如此强大的修者感到高兴。

红衣童子远去后,小刀和王叔把陈长老的尸身抬到道边。用地上的刀剑掘了三个土坑,把两名弟子和陈长老的尸身安葬。感念陈长老当ri的出言相助,小刀在坟前诵念数遍安魂咒文,又施了几个礼,这才转身走到马车旁边。

“你这小孩儿还真是命好。”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对面树林中,白袍年青人一脸戒备的走出来。

他刚刚去找陈长老扔出的东西,结果刚转回来就看见一团团火光。灰衣人都是他两位哥哥的手下,有几个修为比他还要高深。可在红衣童子面前却象个纸人一样说烧就烧。吓得他远远躲在林中不敢动弹。眼见着红衣童子去了好久才敢出来。

“要是你们刚才就走,还真让你捡了一条命。可是你们磨蹭了这么久,看来你的好运气也就到此为止了。”白袍年青人怕夜长梦多,几步抢上前来。长剑化成一道剑光,刺向小刀。

一记风声在白袍人侧面响起,车夫王叔提着捡来的一把钢刀冲上来举刀就砍。白袍年青人根本没在意,寻思着三两下收拾了这两个人,再杀了车里那个老头儿,就可以按原计划进行了。

“铛”的一声刀剑相交,白袍年青人有点意外,车夫王叔居然还有两下子,刀来剑往的跟他过了两下。王叔招数生疏,年纪又大。一看就支持不了太久。

“来帮忙啊。”王叔呼吸急促:“小刀,你还不快来帮忙。”

小刀看出情形紧急,伸手从马车上提起那柄怪刀,围着两个人绕着圈子,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你倒是砍他啊。”王叔手上越来越是无力,连连催促。听了他的话,小刀咬紧牙关,上前举刀就砍。

白袍年青人一个错步,闪开了小刀的一记劈砍,然后一脚踢出,正中王叔的腰侧,王叔踉踉跄跄的斜着跌出几步。

小刀手中怪刀一举,再次纵身冲上。白袍年青人想着一下击飞他手中刀,再当胸一剑刺他个透心凉。脚下不躲不闪,等着他举刀砍下。

这一刀劈下,白袍年青人手中长剑一迎后,就呆立在原地不动,小刀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王叔摇晃着身子冲过来,从后面一刀搠入了白袍年青人的后心。

“噗”的一声,刀尖从白袍年青人前胸透出,他一记反踢蹬开王叔,举手向着小刀走了几步,面孔向下一头扎在地上,再也不动。

小刀举着刀在空中又作势虚砍了几下,王叔从地上呲牙咧嘴的站起来。“不用砍了,肯定是死了。”

“王叔,你也这么厉害了。”小刀没想到他居然也会几下子。“居然能杀了他。”

“这算什么,你王叔年轻时也算一把快刀。”王叔气喘吁吁的道:“当年像这样的,我一刀就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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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亲情与转变

王叔大言不惭的扶着腰坐回马车上。又高声对小刀说:“你去搜搜那个人身上,刚才他不是去那边找什么了,看看是不是值钱的东西。”

小刀哦了一声,到了白袍人的尸体前,一把将他侧翻了过来,伸手到他怀里翻了翻,掏出一本破书,一块小牌子,还有几张银票。

他都拿了回到马车,车里的王掌柜终于醒过神来:“快走吧,可别在这呆着了,保不准再来点什么人,我可经不起再吓一次了。”

马车缓缓前行,小刀把捡的那些东西摆开。王叔斜眼一看:“这也是个不长进的穷强盗,身上就这么点儿钱。”

小刀把玉牌拿起来看了看,牌子不大,入手温润,上面画着一些图形,好象是一座山峰。又拿起那本破书,轻念出声:“金刚练体。”

王叔在旁边听到:“听他胡吹大气。要是刚刚他真有这本事,也不能让我一刀捅了。”

小刀也没在意,问了句:“这些东西怎么办。”

王叔笑道:“别的我不要,银票咱们分了吧,也算是一场辛苦得来的。”

车里的王掌柜现在也缓了过来:“我不要,人是你们两个杀的。”

王叔哈哈一笑:“老掌柜,你还怕有人找你寻仇不成”看着小刀问道:“你要不要”

小刀摇了摇头:“我也不要,这次我已经是平白得了不少好东西。要不是王叔你,咱们怕是都回不来了。”

王叔也不客气,伸手把几张银票抓起收入怀中:“那两个你拿去玩吧。”然后笑呵呵的一抖缰绳:“没白来一趟,省了几年的酒钱。”

路上连番耽搁,马车回到小镇已是漆黑的晚上。在药铺门前卸下药材,王叔赶车回家,王掌柜吓得不轻,让大有扶着进去休息,小刀抱着怪刀也回了家。

一进家门,就看见老屠户正躺坐在那张平ri晒太阳的大椅上打着呼噜,小刀轻轻走近,心中觉得无比温暖。

这几天他的经历大起大落,实在是称得上惊心动魄,看到家中这熟悉的一幕后,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小刀轻轻上前,用手捅了捅老屠户的腰。

老屠户呼声止住,睁开双眼看了一下:“啊你小子回来了。”然后闭眼再睡。又被小刀捅了几下,小刀把仙晶举到他面前:“爹,换着了。”

老屠户睡眼惺松的看了一下。“哦。”刚闭上眼睛,小刀又捅了他几下。

“爹,我还买了把刀。”

“哦。”

“驴宝也卖了。”

“哦。”

“爹,你知道不,咱们镇上赶车的王叔可厉害了。”

老屠户没有回应,片刻间鼾声如雷。小刀满肚子话要说,看着他的样子却收了手,回到房中,取了一块布剪成小块,把仙晶包了,用根细绳轻轻系在老屠户的脖子上。

然后到床边拉出箱子,把银票小心放入,又把怪刀拿出来,在床上比来比去,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放置,最后放在枕边,用手拍了拍,这才躺下。

小刀闭目凝神默思安魂咒文,脑中突然象看到一团淡淡的金sè亮光,然后那团光缓缓收拢,形成一个金字,这个字和前些ri子出现的那个金字形状差不多,小刀也是从来没在任何地方看过这个字。

奇怪的是,他也莫名其妙的认得这字,就是那安魂咒的第二字经文。两个金字并列浮在他脑中,小刀还以为是自己这几天累坏了,也没多想就沉沉睡去。这一晚,他梦中看到那两个字也是老老实实呆着,一动不动。

次ri一早,小刀正睡得香就被老屠户推醒。“小子,你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爹,我跟你说了,你也不起来,你让我再睡会儿。”小刀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想再睡,结果被老屠户一把拉起。

“你把什么东西挂我脖子上了这玩意就是你说的那什么仙晶”老屠户揪着他好奇的问道。

小刀一看也睡不成了,点了点头:“是啊,这就是仙晶。”

老屠户伸手捏了捏:“就这么个破玩意儿,能值一万两银子。”

小刀一下子把事情都想了起来。他跳起身来,从床下拖出箱子:“爹,这还有九千两银票呢。”

“九千两你哪来这么多钱”

“驴宝换的啊。”

“那个大黑球子真换了九千两”老屠户一脸的惊讶:“不对呀,那这仙晶哪来的。”

“仙晶是我用烤肉换来的。”

“用烤肉换了一万两银子的仙晶,你真当你爹我没见过世面”

“爹,其实你脖子上那块仙晶值十万两。”

“放屁,你出去这一趟吹牛的本事可长了不少。”

“爹,路上还看到一个小孩儿,年纪比我还大,他能让人一下子就着了火炸开。”

“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面中了什么邪”

“真的,我不骗你。不信你去问赶车的王叔。”

“老子才不去,你们肯定是串通起来想骗我。老子不上你的当。”

“爹,我说真的。后来我们还遇到土匪,王叔还杀了人。”

“哈哈哈哈,王顺那个酒鬼也能杀人他来买肉见点血都怕得要死。”

“那你去问王先生总行了吧,他不能骗你吧。”

“少在这儿骗你老子我,要是我真去问这些事儿,王先生准以为我又病了。”

通向青木城的大道旁边树林中,几个灰衣人正围着白袍年青人的尸体。“难道是灵逍来了硬手。事情败露了”一个脸sèy冷,同样生着毒蛇般双目的人自言自语。

客栈中密会白袍年青人的麻脸大汉摇了摇头:“灵逍一向不太注意这边,咱们才特意选了青木城动手,还有胡老七他们怎么都不见了。”

“难道是他们杀了三弟”不过他随即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啊,咱们都是和灵逍不共戴天。他们没道理对三弟动手啊。”

他看向那脸sèy冷的人:“大哥,你说会不会是姓陈的身上有什么财物,他们起了别的心思”

冷脸的大哥细细看了看白袍年青人的尸体,伸手过去比了比:“不可能,马车上没有什么翻过的痕迹,而且姓陈的就是一个普通杂役长老,根本不可能身上带着什么奇珍宝物。”

他抬头看着麻脸大汉:“三弟身上的伤很奇怪,从头至胸被切了一道伤口。后背还插着一把刀,明显是两人所为,这随便哪一下都足以致命,没必要再补上一下啊。”

地上仰面倒着的白袍年青人上身,额头至小腹有一条切口,颜sè很淡几乎看不出来,却深深入肉,伤口干巴巴的,就象原本长在身上一样,没有一丝鲜血流出。

“有这样修为的人,怎么会和人联手对付三弟”所有灰衣人都是迷惑不已。

“咱们先埋了三弟,再打探一下胡老七等人的行迹。”被称做大哥的y冷男人狠狠说道“还有灵逍,咱们就在这附近等着,来一个杀一个。”

过了几天,老屠户发现外出归来后的小刀有了一些变化。虽然他还是对小刀描述的一切将信将疑,也明白这一趟的经历确实带给小刀很大的冲击。

小刀每天除了杀猪卖肉,就是翻看那本从白袍年青人身上拿来的金刚练体,正如老屠户猜测的那样,他的内心确实在发生着转变。

他发现在世上居然有如此之多的未知领域,自己父子两人cao劳一世也未必赚到十万两,蓝四爷却挥手间赠了自己同等价值的仙晶,除了那份同情与共鸣,还蕴藏着以前根本无法想象的财富与实力。

一个只有自己肩膀高的红衣童子,弹指间就把在自己眼中无可匹敌的几名灰衣匪人放了焰火。就算他现在已经知道红衣童子绝不是个小孩儿,也是依然震憾。

还有那些在街上看到的各式各样的闪亮宝石,奇异玩物。小刀明明觉得这一切都离自己是那么遥远,却又千真万确地出现在他眼前。

这种反差让他产生了闯入那个未知世界的念头,每天翻看那本破书也是希望着能从中学到一点什么,来拉近自己与那些人的距离。

接下来的ri子,小刀每天都早起一会儿,在院子里按着破书上所画的人形,做出一个个古怪动作。

开始老屠户还说上几句闲话,后来见怪不怪,由着小刀自己折腾了。

半月后,王叔一手提着酒葫芦,在小刀的肉案前买了块五花肉,就象忘了十几天前发生的事。付了钱刚转身要走时,却被终于下定决心的小刀叫住。

“王叔,我想和你学刀。”

王叔慢慢回头看了看他,确实自己没有听错,回身走到肉案前低声说:“小子,你王叔那天是吹牛,就算年轻时我也干不过那家伙。那一下是拼了老命歪打正着。”

小刀坚决的说:“那我也要学。”

王叔看了看他:“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是学了我这几下去和人动手,肯定得让人砍了,你爹不找我拼命才怪。”

小刀摇了摇头:“我不是想和人动手,就是想学点东西。”

王叔一乐:“那你每次来,都得给我拎一条五花肉。”

小刀高兴的叫道:“你答应了。”

王叔晃悠悠的转身回家:“你这傻小子送到我嘴边的肉,还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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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杀人者人恒杀之

一名脸上神sè有些惊惶的麻脸汉子走在大道上,身后跟着一群脚步轻捷的劲装黑衣人,走到小刀他们遇袭的那片树林,他指着前面轻声说了句:“就在那里。”

领头的黑衣人三十岁上下,鼻直唇厚,两条粗粗的眉稍竖起象两把利剑,一挥手,四十几名黑衣人立即冲进树林,带路的汉子看着他们的背影,一张麻脸上露出些许狰狞,伸手从林中草丛中缓缓摸出一柄五尺长刀,从后面远远跟上。

四十几名黑衣人穿行进入树林,行到一处比较开阔之处,剑眉黑衣人一举手,四十多人齐齐住了脚步,各自拨出背上兵器,排成扇形缓缓前进。

十几名灰衣人围坐在一辆用苫布盖的严严实实的四轮木车旁,正在休息。

看见前面有人包抄过来,那些灰衣人却是有恃无恐,十几个人懒懒散散的坐着,根本没有把对面的四十几人放在眼里。

黑衣人也都默不做声,直到距离到了二十步远近,灰衣人中有人叫道:“你们这几个人,还想要动我们的东西不成”

车子正前方是一个y冷着脸的蛇眼灰衣汉子,明显是领头的人物:“我们急着赶路,你们速速让开。”

看似是首领模样的剑眉黑衣人踏前一步:“灵逍鹰堂在此,你们车上的东西是劫来的吧。”

灰衣汉子冷冷答道:“灵逍派了你们这些小杂鱼来,就想从我们手里抢回去吗”

剑眉黑衣人笑道:“鹰堂四十八名弟子全部前来,也算看得起你们。”

灰衣汉子一听却是问了句:“庞飞扬没来吗”

剑眉黑衣人一笑:“这么点事儿,还用庞堂主前来吗。”

灰衣汉子低下了头:“可惜,可惜,原本想连老带小都收拾干净,不过也好,先把你们这些人杀干净了,再看看灵逍还有什么人派来。”

黑衣人群里不由得发出一阵冷笑。剑眉黑衣人声音中带了些笑意:“好大的口气。那就来试试吧。”

说完一挥手,黑衣人分开两队,缓缓逼上。灰衣汉子脸上神情不变,等到黑衣人阵势结成,却是大喊一声:“出”。

四周不断响起草叶树枝翻动之声,地下不断跳上灰衣人,手中却是都执着手弩,有四五十人,在两侧将黑衣人夹住。

剑眉黑衣人一见这形势,低声吩咐道:“护住两翼,先攻中路。”回头低喝了一声:“孙师弟,马师弟,从后面冲出去。”

说完他一声断喝:“前冲”

两侧的黑衣弟子舞动兵器,光芒闪动护住全身,其余人等都是低头冲上,刚刚他叫到的两名弟子却是抽身跃起,从来时的路退了回去。

冷脸灰衣人一挥手:“放。”

周围四五十具手弩齐发,两侧的黑衣弟子手中兵器舞成一团,形成一面光盾,将弩箭纷纷挡出,四五名弟子中了弩箭,也都不是致命伤。

可是中箭之后,那几名弟子只走出几步便脸sè发黑,倒地身亡。剑眉黑衣人心中暗痛,鹰堂的弟子无一不是灵逍jg锐,想不到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竟然折了几人。

手弩只能发shè一轮,周围的灰衣弟子shè完一轮的间隙时,剑眉黑衣人大叫一声:“直冲中路。”

几十人手舞兵器冲了上去,眼见着就要冲到那十几名灰衣人近前,冷脸灰衣人又是叫了一声:“放”。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黑衣人舞动兵器,护住头面,舍命要冲到近身搏杀,眼见再有几步便要交上手。灰衣人身后的车上突然响起古怪的“咔咔”声音。

剑眉黑衣人听这声音猛然醒悟:“伏下。”

他话刚出口,车上的苫布里面“蓬蓬蓬”之声不断,一丛丛的弩箭shè了出来,力量之大,将苫布都激飞一旁。

两架乌黑发亮的机关弩架在木车上面,每架弩旁有两名灰衣人,一个转动弩匣,另一个拉动机括。

机关弩初时是为了抵抗兽chao所制,为了大面积杀伤猛兽,内有强力机簧,一次可发shè数百支短小弩箭,连发五次。

因为个头太大又很重,机关弩最初只是架在城楼上使用,后来被玄金神机阁巧手匠人修改了一下,将shè程改近,减少了发shè弩箭的数量,一次只shè出数十支弩箭,改造后的机关弩轻便许多,增加了灵活xg。

机关弩价格不菲,灵逍门中也数量不多。这些鹰堂弟子做梦也没想到,这种大杀器居然被放在他们一心以为是被劫药材的木车上。猝不提防又是距离很近,纷纷中箭倒地。

剑眉黑衣人修为最高,在几名同门的掩护下,借着第一轮机关弩箭shè击后的空隙时间,他长剑离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长虹,带着如慧星一般的光尾直shè向木车,想着先毁了那两架机关弩。

车旁的冷脸灰衣人平空跃起,双手抖出一道道如丝线般的物体在空中结成一张密密的蛛网,迎头而下将飞剑紧紧缠住,那柄飞剑左右扭动不能挣脱,被他擒在手中,然后双手交错用力,生生折断。

剑眉黑衣人一口鲜血喷出,这时第二轮弩箭又到,前面的几名黑衣人中箭倒下,他也被数只弩箭穿胸而过。

余下的黑衣人群龙无首,有的在硬冲上去的半途中被shè倒,还有几个在原地舞着兵器格档,最终也是同样下场。

机关弩shè出的弩箭与手弩相比要粗长一些,力道奇强,两轮齐shè便将黑衣人shè倒大半,第三轮shè出便全部倒下。四周连呻吟声也没有一下。

周围四五十名灰衣人重新上好手弩,对准中间再次发shè。前前后后几百支弩箭笼罩之下,每个黑衣人身上都中了数支,更有不少弩箭透体而过,满地都是鲜血。除了几名弟子手足抽动还没死透,余者尽数毙命。

两名退走的灵逍弟子身法迅捷,听到身后异响,更是加快了脚步。快冲出树林时,迎面却看到手提长刀的麻脸汉子缓缓走来。

就是这个麻脸汉子扮成普通百姓引着灵逍鹰堂进了树林,两名灵逍弟子当然知道他不是善类,两人一左一右,分头逃走。

麻脸汉子一个跨步,长刀舞起一道炫目弧光,一刀向着离自己较远的孙姓弟子砍去。孙姓弟子身法灵活无比,又早有准备,轻飘飘侧身斜跳,长刀贴着腰间而过。

马姓弟子正对着麻脸汉子冲来,手中长剑直刺他的胸膛,麻脸汉子脚下错步,手中长刀角度诡异的圈转回来,从马姓弟子的脖项上一掠而过。

一颗头颅飞起,马姓弟子的残余意识正好看到已经跑出几步的同门也扑倒在地。

麻脸汉子回头看了看被无形刀气拦腰斩断的孙姓弟子,满意的笑了笑,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一个黑点从不远的树林中快步冲来。

手中长刀一横,麻脸汉子悍然迎上前去,喉中一声怪叫,弧形刀光一闪,斜肩带背的轮向来人。

“嗯”来的这个人全身黑衣,快速奔跑时身后直直飞起的披风也是黑sè。对有人突然袭击似乎有些意外。不过却毫无退意的迎了上去。

麻脸汉子的长刀结结实实砍在这人的肩膀外侧,发出“铛”的一声金铁交呜。他刚醒悟这人身上穿着重甲,一记拳头就结结实实捣在他的胸口。

麻脸汉子哼也没哼一声萎顿在地,口中咕噜咕噜喷出血来,中间还混杂着一些被击碎的内脏。

树林中,冷脸灰衣汉子看着地上黑衣人死不瞑目的双眼,冷冷道:“这次要让灵逍丢个大脸。把这些尸体都砍了头,用盐腌起来,吊在这道旁的树上示众。”

灰衣汉子们应了一声,还没等移动脚步,一个声音远远传了过来:“何必如此羞辱他们的尸首。”话声中一个身着披风的黑衣人不紧不慢走了过来。

“还有一个”冷脸灰衣汉子一楞。他与麻脸汉子和白袍年青人三人是亲兄弟,他们的父亲三十年前曾是灵逍执事堂的长老。在灵逍的变故中被逐出灵逍。

二十年前,三人的父亲含恨郁郁而终,当年曾看到灵逍大殿前满是尸体的冷脸汉子领着两个兄弟踏上了复仇之路,他们联系了不少同是当年被逐出灵逍的执事堂后人,在玄木域对灵逍弟子展开狙杀。

原本想让自家三弟执着灵逍的入门玉牌潜入灵逍做个杂役弟子。然后再进行更有效的报复。白袍年青人不明不白的死后,他们在这里等了快一个月,终于设了个圆套把灵逍鹰堂这些弟子伏杀。

他的目光越过这不名来历的黑衣人头顶,向后面张望着,试图看到自己二弟的身影。

“如果你是在找那个用长刀的,就不用费事了。”披风黑衣人看出他的想法。

冷脸灰衣人愤怒的叫道:“你杀了他”

披风黑衣人缓缓走到那群灵逍弟子的尸身中间,低头看了看。

“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个道理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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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杀猪刀法

周围的灰衣人纷纷反应过来,重新上好了手弩,对准被围在中间的这名黑衣人。

冷脸汉子强压悲痛,狠狠问道:“庞飞扬”

披风黑衣人摇了摇头:“不认识。”

冷脸汉子细细打量,发现这人竟全身都覆着一层重甲,漆黑的衣甲晦暗无光,细看上面全是无数划痕,戴着遮面的圆盔,缝隙中露出几茎长长白发。

那些白发使他看起来象个老人,可形体魁梧,腰背挺拨,走路更是龙行虎步,说不出的英气逼人,完全看不出实际年纪到底是多少。

“败者已死,死去万事空。就算有深仇大恨,再折辱尸身也是不应该。”白发黑甲人对周围灰衣人蓄势待发的架势毫不在意,声音平静的劝说着。

冷脸汉子死气沉沉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扫:“你以为你是谁天外青天吗”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原本就有些紧张的灰衣人都屏住了呼吸,天外青天显然震摄力极大,他们生怕这黑甲人真和他们看来高不可攀的所在有些关系。

就连无意间问了这句话的冷脸汉子也小心翼翼追问一句:“阁下是天外青天的人”

白发黑甲人环视了一下四周,看着他们的反应冷冷回答:“天外青天是什么东西”

冷脸汉子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右手毫无征兆的一挥,下令发shè的“放”字还未出口时,白发黑甲人突然动了,直直向前冲去。

在周围的灰衣人眼里,黑甲人的动作并不算迅捷,他们都用手里的弩追踪着他的身影。

当冷脸汉子“放”字声音破口而出时,黑甲人已经诡异的出现在冷脸汉子与那十几个灰衣人的身前。

听到发shè命令,四五十名执弩的灰衣人在惯xg的作用下,不由自主的扣动了手弩。一直在追瞄着黑甲人的他们直到弩箭shè出才意识到,自己被牵引的改变了方向。

十几名围在车旁的灰衣人刚要围拢过来,飞来的弩箭就毫不留情的钉在他们身上,连木车上机关弩旁的四名灰衣人也被shè翻。

冷脸汉子号令出口便发觉不对,听着同伙的惨呼,夹杂着弩箭shè在白发黑衣人背后衣甲上发出的叮叮声,他双手条条丝线再现,在自己身前缚了一个茧蛹般的密网,试图阻挡黑甲人的凶猛来势。

紧跟着他眼中看到能将锋利飞剑都死死缠住的团团丝线中破出一个拳头,看似缓慢却有力的击中自己前胸。

密密的丝网无力垂落,灰衣汉子眼睁睁看着白发黑衣人从身边走过,他努力侧过头去,眼角余光看着白发黑甲人一手拉起一架机关弩,接着耳边传来那些执弩灰衣人的惊呼声。

白发黑甲人不停拉动两架机关弩,一蓬蓬弩箭飞出,冷脸汉子耳中惨呼声响成一片,只是片刻,四周便恢复了寂静。

冷脸汉子想说话,张开口却只是涌出胸中的血,他有满腹的问题,最想问的却只有一句:“你到底是谁。”

车上站着的白发黑甲人微微调整着角度,直到机关弩中的所有弩箭都发shè干净,他目光平静地看着灰衣人一个个倒下,仿佛这一切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看都没看一眼努力站立,喉头咕咕做响却还是拼命想说话的冷脸汉子,白发黑甲人缓缓转过身离去。

他身后冷脸汉子终于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缓缓跪地仆倒。树林中又如初时一片寂静,只是地上多了近百具尸体。

小刀闲暇时照着怪刀形状缝了个皮鞘,把怪刀挂在腰间,收了肉案吃过饭,提了一条留下的五花肉,走去王叔家。

王叔家并不算远,虽说一个镇西一个镇东,走一会儿也到了。多年同住一镇,小刀从来不雇车,王叔又是自己去买肉,他知道王叔家的位置,却还是第一次上门。

远远便看到那门上插着一杆旧马鞭,小刀走过去拍了拍,听见王叔在里面应道:“天黑了,雇车明天起早。”

小刀叫道:“王叔,是我。”只听里面鞋声踢踏,还没开门王叔便叫着:“送肉的来喽。”打开门后一把抓过五花肉,说了句:“进来吧。”便快步先进屋了。

小刀进了院子,满院都是条石铺就,比自己家里东挂一张皮,西晾一块肉整洁不少。院子东边有张石桌,两个石墩,再过去就是马厩,那辆马车靠在墙边,两匹马看样子刚洗刷完,身上毛尖还有水迹,伸着头吃槽里的草料。

他见王叔半天没出来,正要进屋,就看王叔一只手提个酒葫芦,一只手拿个盘子出来,盘中五花肉己然切成薄片,用油煎过了。

走过马厩前时,王叔用嘴咬开葫芦盖子,顺手在食槽里倒了些酒,两匹马闻了闻打个响鼻,甚是兴奋,伸头大吃。

王叔坐到石桌前,吐出口中的盖子,仰头喝酒,另一只手抓了肉片流水般送入口中,一会儿便是吃了个干净,又把一葫芦酒喝了个底朝天,打了个饱嗝。

“小刀啊,这煎肉下酒真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词来形容。摇了摇头,伸出大拇指晃了晃。“好的不得了。”

小刀笑了笑:“王叔爱吃,以后我每天都给王叔送一块来。上次要不是王叔救命,我怕是连家都回不来了。”

王叔笑着问:“现在还怕吗小子。”

小刀想了想:“还是有点怕,可是为了治好我爹的病,我觉得再怕也值。”

王叔听了这话,收起了笑容点了点头:“好小刀,你爹没白养你。”然后想了想追问道:“小刀,你爹知道这事不”

小刀抓了抓头:“路上的事告诉他了,可是他不大相信,学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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