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女配求欢乐第22部分阅读(1/1)
大人,你是准备主动交待,还是等着小女子给你上了大刑后,你再交待呢”
聂谨言无奈地皱了皱眉,仰着眉目望着骑在他身上小野猫似张牙舞爪的女人,眸中深处的光点越发柔和,显得他狭长的眼睛,如上弦那弯清辉爽净的月牙一般美好。
温小婉看着看着,竟陷了进去,微微翘起的樱桃红唇,着了魔一般落吻上去。
聂谨言本能地闭上眼睛,却勾起了嘴角,抬起手臂,手心抚到了温小婉的后脑处,轻轻地摩娑起来。
温小婉这一个不由自主的吻,落到了聂谨言形如贝壳的眼皮处,她柔软的唇瓣被聂谨言粗硬的长睫扎了一下。
温小婉只觉得唇瓣处痒痒的,很快这股子痒就痒到了身体里,最后痒到了心里。
聂谨言摸着温小婉的手,也从温小婉的头顶,延着温小婉柔软如锦缎的颈子,一路向下。一指一步地从脊椎,最终滑进那香软白嫩的臀瓣处。
两个人的呼吸,都不由而同地粗重起来,亲密无间的交颈而吻哪里能够
等着温小婉意识到她被聂谨言拐偏了话题、带弯了路,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天光渐蒙的时候了。
温小婉气得直掐聂谨言腰间的软肉,聂谨言也不吭声,任由她捏着,只当是按摩了。
聂谨言的腰,其实很难寻到软肉的,他腰间紧致、曲线窄缓,像老乌龟壳似的什么腹肌之类的,温小婉没摸到也没看到,却还是被那里如蜜泼散出来的平坦,吸引得直掉口水。
“刑四爷到底是谁你要瞒我什么啊”
温小婉把身子缩在聂谨言的臂湾里,头冲着聂谨言的那一面,不时咬一口聂谨言的肋下。
“没想瞒你,只是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聂谨言淡淡地说:“婉儿,我们我们该回去了。”
这般田园仙境一样的生活,他实在不能贪恋了,这般下去,他怕他无力自拔了。
“好好的,”
温小婉咬着聂谨言的嘴,顿了一下,却还是很快应道:“等我把答应四爷的事情办完了,咱们就走。”
温小婉从不觉得她是什么好人,但诚信这玩意,做她这一行,还是很重要的。不危及生死,她大都能做到。
聂谨言没有反对,也没有表现出多大同意来,只轻轻地嗯了一声。直到温小婉起来做早饭时,才明白过来聂谨言这个嗯字,有多大的意义。
“什么你说什么”
温小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刑四爷刚刚竟然说不用她帮忙开锁了,这这比天降雷劈,还雷劈。
“我说我的那把锁不用你开了,我不想开了。”
刑四爷阴沉着一张脸,真像是要打雷似的,竟还对温小婉下了逐客令,“你男人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什么医治了,我也不用你帮着开锁了,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得好。”
刑四爷这话说得他们夫妻两个好像瘟疫似的,这下子,温小婉的脸也沉下来了。
一夜之间,怎么就变天了呢
别说聂谨言,他一直那副德性,但刑四爷竟然不像刑四爷了,他之前那么猴急地要打开锁,如今眼看着锁就要打开的时候,他却不要了
温小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千万别发火,气大伤身,上火易傻,她重重地吁了一口气,“东西是你的,你有权利不开,但四爷要我走也可以,你答应我的方子,别忘了。”
太深的东西,既然聂谨言不想她去碰,她自不会烦着外人问。她若实在想知道,逼着聂谨言,聂谨言也是会和她说的。
她只害怕她知道了,也帮不上聂谨言什么忙,反到惹聂谨言不开心。到不如得一些眼前的利益,还能帮着聂谨言养养他那半残的身体。
宦官因为入宫时挨了一刀,身体里不可避免会缺些别人正常分沁的东西,年轻时还看不出来,越到年老,越会明显了,但如果有合适的内服药,这不是不可以改变的。
温小婉觉得刑四爷配出来的药,刚好可以弥补聂谨言身体里缺少的,是调理聂谨言身体的上品之物。
她原本是打算开锁开到关键的最后一步时,再去敲诈刑四爷的,如今看来,人家下逐客令,她不得不提前张口了。
这一刻里,初升的阳光青稚地洒下,从房门口那里透进来,映在温小婉那张秀美的脸上,恍然间,刑四爷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一对父子是幸运的,他们即使际遇不同,遭遇上天不公,但他们最终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有人一直陪着他们。
久久,就在温小婉以为她还要与刑四爷唇枪舌剑,需要好一顿软磨硬泡时,刑四爷竟开口爽快地答应了。
“我一会儿写了方子给你,明天县镇有大集,村里会有不少人去集市买卖,你跟着一道去,按方子抓药,熬几次给你男人吃,试试吧。”
刑四爷说完,转身就要回他自己屋,快走到门口时,他的脚步又停了下来,“这副药,药性虽温稳,若想长久食用,也不易服用过勤,一个月两到三次,为最好了。”
不管刑四爷说得方子如何,但他这时的话却是好的,温小婉很懂,如在她那一时空,激素那东西也不是敢常用的。
估计着刑四爷出的这个方子,与那玩意有异曲同工之效,只不过更天然更少伤肌理罢了。
“谢谢四爷”
这么久以来,温小婉与刑四爷说的一堆谢里,惟有今天这句,最最真诚了。
刑四爷听后,撩帘的手顿了顿,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声,进了他的屋子。
不一会儿,刑四爷写了方子出来,递给温小婉。
温小婉把方子拿在手里,看了四五六七遍,也没太看懂。
原谅她吧,她那一世里,西药遍地都是。输液与喝水一样的方便。她又没自虐到一定要喝又苦又涩的中药汤的份上,除了煲汤经常用到的那几样外,其它的连认都不认得的,更别提这味药有什么疗效。
温小婉等着写方子的纸干透后,才小心翼翼地叠好,塞进了内衣襟里,与她缝银票的地方贴着。
她不认识不要紧,她向来相信有钱能使磨推鬼,等明天到了镇上,她多打听几家药铺,就能问个明白了。
吃早饭的时候,温小婉把刑四爷那里的变故告诉给了聂谨言,“不管你和刑四爷说了什么,刑四爷又是什么身份的人,人家毕竟救治过你的腿,且凡事且留一线。”
聂谨言喝粥的手停在半空,他抬起长睫,狭长内敛的眼睛,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婉儿的心地是那么的好,我会觉得配不上你的。”
温小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别说废话了,你要觉得配不上我,我这就收拾收拾,立刻改嫁给二柱、刑涛,总之,绝不会拖累着你的。”
聂谨言,“”
他瞬时觉得满口牙,都一起疼了起来。
第二天,温小婉跟着刑氏等村里人,去赶县镇大集。
坐在老牛车上,温小婉怀里不但揣了刑四爷给她写的方子,还揣了一张聂谨言写给她的密信。
这是温小婉第一次看到聂谨言提笔写字。
果不愧是大儒之家出来的,聂谨言写得一手极端正清方的正楷。笔划勾角处,透着说不出的风骨,把个楷书写得比草书还带潇洒狂放之韵。
落款没写聂谨言的名字,只用拇指转圈印出一朵墨色的六瓣花来。这该是聂谨言用来联系他自己势力的暗号吧。
虽只有一朵墨花,却透出一股凛然冷冽之气,很有聂谨言的威势气场。温小婉相信看到这朵墨花的人,大概就和看到聂谨言本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聂谨言叫她把这封密信,送到一处叫银通票号的银铺去,还说这银铺很好找,全国连锁。
温小婉瞬间星星眼,顿觉他家男人真威武,联络点都设在银行这种金融机构里她有没有说过,她最的就是铜臭味啊。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下一章快要回去了,啊哈哈,婉儿的行情渐涨啊渐涨,司公压力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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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的支持,会继续努力的。
、56黄白之物
跟着小刑村这一大群人,赶着牛车进县城,温小婉不是第一次去了。
她刚来的那个月,也去过一次。
当时,是为了给聂谨言抓药,顺带采购些不起眼,却能大补的食材回去。
因着有第一次的经验,这次再去,温小婉顺利得多。
小刑庄所在的攸州,全州境域也不算广大。三面围山,中间一处平原。全州所属二十八个县,哪个县都不太大,但却是隔近几个州里,比较富裕的。
因着这县城城池较小,只有两条主要街道,成十字型。温小婉这个路痴,竟也不会迷路了。横坚就这两条,找不到了,大不了从头再走。
村民进城之后,一般都会分成三帮两伙,或是兜卖自家的农副产品,或是集采一些针头线脑的家什必备。因着目的不同,结伴的人群也就不同。
温小婉没有什么可卖的,只一味的钻药铺,自然没有谁愿意与她搭伴村里人觉得,药铺那地方和衙门一样的晦气,若是没事,还是远着点。
温小婉正是抓住了村里人这个心思,非常委婉地谢绝了刑氏几个的好意,只与她们约定了回去的时间和地点,自己一个人挨家药铺子钻了进去。
这座不大的小县城,统共有四家医馆。不管大小,不管行医质量好坏,事关聂谨言的身体,温小婉非常有耐心,挨个问了一遍。
几个坐馆的大夫,都说温小婉拿来的那个方子,是调补男阳增补气脉的,还有一个老大夫还想把方子摩一遍,说是开得极好了。各味药的用量,恰到火候,是多一钱即多,少一钱即少的稳准。
温小婉有了这些保证,才放下心来,就在其中一家看着比较靠谱的药馆里,抓了几包药。
当然,刑四爷给出的这个方子,温小婉是绝不会把它流落在外面的。那个坐堂的老大夫,表示很惋惜。
温小婉却觉得皇宫外面的正经男人,若安守本份,没有哪个能用得到,至于那些不正经的,温小婉画圈圈诅咒他们一辈子不举。
抓完药后,温小婉在街上随便拉了一个小孩子,打听出聂谨言让他送信的那家银通票号的位置,竟离着她抓药的这间药铺,仅隔几家门面,一百米都未出去。
小地方果然有小地方的好处,省腿脚,办事便利啊。
温小婉走到银通票号门口时,左右瞧瞧,见着她身前左右,都没有人注意她,她才提起裙摆,一副温婉小妇人的模样,进了银通票号店铺里面。
要不是聂谨言提供的这个名字,温小婉根本看不出来这家银通票号与别家票号有什么区别。
里外都瞧不出富贵,只一味地平常着。说起来还有一些简陋。哪像她那一世银行该有的富丽堂皇。
温小婉刚进去,就有守在一旁的伙计招呼了。
县城地方小,漂亮女人也少,那伙计显然也是好久没见到温小婉这般姿色的了,未开口之前,明显地愣了好一下。
小伙计缓了一会儿,才略有些发颤地说:“姑娘,你你来换银子,还是存银子”
语气充满了讨好,眼神却又不敢在温小婉的脸上转悠,慌张地往四周看着。
坐在柜台里的老掌柜,定力比着小伙计自是强出许多的。
他瞧着小伙计有些失态,连忙朝着温小婉招手,“姑娘,办理票号,来这边。”
温小婉冲着小伙计笑了笑,小伙计再抬腿的时候,都不知道迈哪条了。
温小婉觉得有意思,她这副长相,扔在宫里,也就算是不丑,绝谈不上有多么出挑,但来到了这里,简直有种国色天香那一档次了。处处都有惊艳啊。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上,别说那瞧着眼热的滔天权力,只说那一宫的各色佳人,也叫人欲罢不能啊。
她真应该让聂谨言跟来瞧一瞧,离了那姹紫嫣红的后宫,她有多么抢手。
没心没肺的温小婉不知道,在不久之前,聂谨言就意识到这一点了。
聂谨言深深觉得,对于他来说,还是宫里安全些那里腥风血雨,他已经习惯了,但和那些个双眼放绿光的山野壮汉抢女人,他的实力还是有些薄弱的硬件的亏损,多少软件都不好补。
他们这时的甜蜜,谁又能保证天长地久都会如此啊。他要把一切不好,都斩断在萌芽里。
温小婉走到票号那处带着栅栏的柜台,仔细地打量了老掌柜一眼。
那是一个和这家票号一样普通的掌柜的,基本是打潜伏,不用化妆的小透明。
老掌柜聚拢了一双老眼,在温小婉打量他的时候,他也观察了几眼温小婉,与小伙计那种惊艳的目光绝然不同,他心里已经隐隐觉出些不对来了。
像温小婉这样漂亮的小娘子,出现在县城,就已经有些罕见了,还是独自一个人出现,更是稀奇。
来了他的票号,也不急于问经营利益,只是暗暗观察,这该不会
就在老掌柜暗自揣度时,温小婉已经稳稳开口,“我一不换银子取钱二不存银子换银票,我只是近来一双耳朵,听了太多好话,总觉得恭敬上言的,就好似这银票,看着用着着实欢喜,一旦缺了却”
温小婉说到这里顿住了,没办法,聂谨言只教她到这里,但她从老掌柜的神色变化来看,她确实也不用往下说了。
聂谨言初和她说这暗号时,她反应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直到今天早上坐着牛车晃到县城时,她才恍然猜透这话里藏着的字谜。
一双耳朵,不就是聂字吗
“原来姑娘是老家那边过来的,老夫说你瞧着眼熟,你父母可好,”
老掌柜的态度立时热情起来,从带着槛栏的柜台后面走出来,让着温小婉,“快,快里面说去。”
温小婉笑着点头,随着老掌柜进了屋子后面。
老掌柜进去时,冲着小伙计使个眼色。
小伙计虽然不知老掌柜和温小婉是什么关系,这其中又有什么懂理,但票号上有不少私兑,都是在后间进行的。这个眼色,就是叫他看好门的。
进了里屋后,老掌柜立刻端肃了态度,就要给温小婉行大礼。
温小婉连忙抬手扶住。这么大的礼,还是这么大岁数人行的,她可不愿意受。
“还不知上峰怎么称呼”
对于他这种偏远州偏远县的留守暗哨,上面但凡来个人,都是他的上峰,老掌柜表示压力很大,诚惶诚恐。
他早几年是在京城有司衙门做过暗吏的。那个部门,算是聂谨言栽培出来的势力。
这几年,他瞧着自己年岁见涨,就申请外调到这处偏僻之地,相当于退休养老熬日子的,没想到要躲得还是躲不过的啊。
“说什么上峰,我不过是跑个腿的,老掌柜不必放在心上,这个才顶顶重要。”
温小婉把怀中揣着的聂谨言写好的信,递给了掌柜。
信没有套封,老掌柜直接打开,没有细看信的内容,只粗略一扫落款处的那六朵墨色花瓣,脸色立变,惊道:“司公司公他老人家”
温小婉轻轻点头,“你按信里写的做就是了,时候不早了,我在外面呆不得太久,我先走了。”
该说的该做的都到位了,时间不等人,她还要和村里的人一起回去,不好叫人家都等她的。
温小婉正要走,那老掌柜连忙叫她等一会儿。
就在她一转身之际,老掌柜已经从里屋柜子里,拿出两锭百两的银子和一些散碎的块银,装在大布袋里,呈给温小婉,“也不知司公手头是否方便,这些散碎银子,花费方便些。”
老掌柜极是聪明,关于聂谨言的事,多一句不问,只道塞银子。
这种乡野之地,你就是塞了银票,也没有地方花去。
你在一个年开销在二十两银子左右的小乡村,出示上千两银票,那不是找着挨打咩。
温小婉瞧着银子眼红得很,她在门外那小伙计眼里,可能长着一副仙子的模样,其实她有一颗很败金的心,但她左右一思绪,这钱还是不能拿的。
事后她回到小刑村,与聂谨言说到这事,聂谨言还笑问她为什么不要
这绝对出乎聂谨言的意料之外了。
聂谨言很清楚温小婉对黄白之物的喜好,要不也不会连着银票都缝到贴身内衣里,这次见着大把银子,竟竟推了回去,真是不可思议。
“我是想你叫我送信,那人应是信得过的,但万中有一,万一”
温小婉并不瞒着,把她那时想的,具都说给聂谨言听,“我若把银子都拿了,他必然猜到你就在这附近,且身上急需钱物,又有之前咱们出事的消息,若是被对你不利的人知道,凭着这个就能找到咱们的落脚之处,我离开那家票号时,还故意去另外一条街转悠了半晌,进了一家上次讨过水喝的小户,我记得他家是有后门的,我停了一刻钟后,从后门出来,才与村里的人汇合回来的。”
听着温小婉头头是道的分析,聂谨言眉眼里的笑意更深。
自然,温小婉这番做法是极对的,但令聂谨言开心的是温小婉为了他的安全,竟然摒弃了第一本能,扔了那厚厚的银子。他顿觉身心无比的舒畅了。
至于温小婉这招,能不能防得住那起子想要寻他毛病的人,他就不考虑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既然敢把藏身的消息送出去,就是考虑周全了。他到要看看哪个会第一个来,又会来了哪些人
他伸双臂圈住温小婉,把温小婉抱在怀里,细细地吻着温小婉桃色嫣然的脸颊。
温小婉如长在他心头的一块肉,熨贴又舒服,吻温小婉仿佛吻自己的心口,总是没有一丝阻隔的缠绵温暖。
就在温小婉以为她自己很聪明,可以为聂谨言挡去那些追踪探查之时,事情却如聂谨言所料到的那般发展了。
第一个到来的人是温小婉的死冤家莫绯漾,这到是在聂谨言的料定里了,可第二批来的人竟是靖王爷,却绝对大大出乎聂谨言的意料之外了。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谢谢亲们的支持,回宫的脚步加快了,司公大人绝对不会大公无私,放任小婉自己在外面逍遥的,这个亲们大可放心。他对带绿帽子没有任何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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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呢。
、57三花聚顶
在温小婉给聂谨言抓来的那几副温补的药,快要吃完时,莫绯漾以他马蚤包的个人风格出现在了小刑村里。
这大概距离温小婉上次进县城,有月余了。
这个时候,聂谨言的伤腿,养得七七八八,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行走自由了。
在聂谨言稍稍能自如行走的第二天,他就叫温小婉扶着他,从小刑村的村东走到了村西。
聂谨言如此着急走动的理由,说着很简单,说要亲自感谢一下刑土根的救命之恩,而其实聂谨言在见到刑土根之后,几乎都是温小婉说谢谢话的,他至多很大爷地跟着尾随着点点头罢了。
一个被窝里钻爬了这么久,温小婉还能不知道聂谨言什么心思。
不就是她之前又跑了一趟县城,买了大把汤药回来,一起去的同村人,随意传了传,怕是说聂谨言的病又重了
最近这段时间,来她这里送东西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这小心眼的,人家给粒酸枣,他非要扔还人家一颗榴梿回去。
经聂谨言这么全村头尾一亮相,第二天来送东西的就剧减到几乎归零。
当然,还有几个心思特别坚强、绝不死心的,被说是站在门口放风、其实像看家犬似的聂谨言生生一个眼神,吓跑了回去。
聂司公的眼神,十步必杀,宫里那些人都抗不住,何况乎这小山村的良善村民呢
温小婉很无奈,好吃好喝到此结束,以后再想贪嘴,就得卡刑四爷的油水了。
嘛她的私房钱靠,她一共就那么点儿,已经搭出去那么多了,她才不要继续再搭下去。
反正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人来接他们了,管他来得是谁,毕竟是管吃管喝的。
人家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这别说穿衣吃饭了,连小命都快搭里了,还有她的私房啊一想到上次拒绝老掌柜的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她的心就滴血。
“你和他们计较什么,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
温小婉捂着滴血的小心肝,觉得聂谨言用过激方式拒绝村民们的热情友好,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我是什么身份”
聂谨言轻轻撩起的长睫,带出的幽深光芒,刺得温小婉心头一缩。
聂谨言这话说得语气飘乎悠远,明明没有任何凄凄之色,温小婉却连着耳朵都耷拉下去他们还是回宫里吧。
至此这话,他们再也没提。
翌日,莫绯漾就来了。
莫绯漾那桃花一般俊美的长相,配着那桃花一般火热却很有些轻薄的衣裳,如一片红云出现在小刑庄里,简直比温小婉还异类。
温小婉那长相,在女人群里至多可以用仙女形容,但莫绯漾的长相及打扮,在男人堆里,只能用妖孽来概括了。
莫绯漾来的那条路正是小刑村村西头的大路,入村口的第一家就是村长刑土根的家。
彼时,刑土根的老婆刑氏,正拉着一群村里妇女,坐在她家大门口集体扒拉着最近男人们进山收获的物件,或晾或晒,都想着在下雪之前,抓紧着弄出来呢。
莫绯漾自觉魅力无限,未语先笑,冲着一群大妈们展示他妖娆的男性魅力,然后他想要的结果,终于如愿了。
以刑氏为首的大妈们,做梦的时候都没有梦到过像莫绯漾这种模样的人,原谅她们的想像力以及承受能力吧。
老天忽降莫绯漾这种神器,大妈们目瞪口呆地彻底忽略了莫绯漾问的是什么,她们把绝壁的目光从莫绯漾充满魔幻色彩的脸上,移到了他们手里正收拾着的猎物上。
然后,有一位正收拾着自家男人打来的野狐狸的大妈,不淡定了。还刚好,这只野狐狸是遍体通红的。
嗷的一声惊叫着,撒丫子就往村里面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着,“不得了了,死狐狸成精了,来找咱们报仇了,当家的啊,快跑啊”
莫绯漾抚着他垂在双肩两侧的黑漆墨发,“”
千万别怪这群大妈们,像莫绯漾这种长相的,除了老辈子传说里,以吸人魂魄为生的狐狸精,她们实在想不到人活人还能长成这样。
是以,当温小婉舔着一张气急败坏的脸孔,到刑氏祠堂门口,把被众人围观着的莫绯漾接回来时,觉得她这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她左右赔着不是,挨个向人解释,“他不是成精的火狐狸,他是我男人的弟弟,其实吧他是个戏子,听说我们受难流落到这里,连戏袍都没有来得及脱,就跑来找我们了。”
说莫绯漾这冤家是戏子,着实有点污辱戏子这个行当了。
只是她为了聂谨言的名声,没有办法说他师弟是某某青楼的窜场小倌,毕竟这职业认可度不太高。
事实确是这般的,莫绯漾要是去哪里跳场艳舞什么的,都不用换衣服。这么大冷的天里,昨晚还下了场薄霜,他都不嫌冷吗
莫绯漾笑意盎然地跟在温小婉的身后,看着温小婉一派温和笑容地与众乡亲们解释着,只觉得这个女人越发的有意思了。
可等着莫绯漾被温小婉领出人群,往刑四爷走的路上,温小婉翻脸比翻书还快,立刻扯掉温情面纱,一张俏脸活像莫绯漾欠了她八百两黄金似的,拉得白山黑水似的。
“莫少爷,你当这里是繁华的京城吗你穿成这副样子,刚刚差一点儿就直接被人家用火烧死了”
温小婉气得舌头打结,都不知道骂莫绯漾什么好了,就莫绯漾这身红衣装扮,在晋安国京城随便逛一逛,都是能引来一群人惊呼的好不好
真不知道这么马蚤包的莫绯漾行走江湖,是怎么才能低调行事,甩掉跟着他的尾巴,隐藏他自己行踪的。
温小婉很为他会英年早逝而担心。
“不劳嫂子担心,绯漾自有对策,绝对不会被人家烧死的。”
莫绯漾扯着嘴角,眼睛一弯,带出更深的笑意来,显得有点坏,却坏得恰到好处,痞味里带出一点雅来。
不过,莫绯漾叫温小婉的那一声嫂子,温小婉真心地接受无能啊。她觉得自己会被折寿的。
温小婉把莫绯漾领到聂谨言面前后,她自己很主动地退到对面刑四爷那间屋子去了哪怕她临出来时,聂谨言有想叫住她的意思,她也没做半分停留。
她若想知道,或是聂谨言想告诉她,她都没有必要在聂谨言和莫绯漾说的时候,在旁边听着。
事后,有都是时间,他和聂谨言怎么聊都行。
最最主要的是她只要一听莫绯漾说话,就浑身不舒服。或许村里那些大妈没有嚷错,莫绯漾真没准是狐狸精幻化的呢。
对面屋里,刑四爷一定是知道莫绯漾来了,但他拿捏出来的架势和表情,就像是没有知道似的。
在温小婉进来后,他把怀里抱着的红木盒子,放到了床头的位置,抬起下颌点了点之前温小婉常坐着的,给他开锁的书桌处,示意她坐下。
温小婉知道用不了几天,她和聂谨言就会离开这里了,想着这段时间,刑四爷虽然常常摆着一张臭脸,但毕竟没有真心难为过他们,还为聂谨言医好了腿,实乃大恩。
想想他们刚从悬崖处掉下来,被水冲到小刑村时的模样,若没有人家一村人施以援手,怕是早死多时了。
温小婉乖乖走过去,重重给刑四爷鞠了一个躬,“四爷,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关照,过几天我们走了,你要保重身体。”
刑四爷被温小婉忽来的柔顺,弄得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冷哼道:“老夫不用保重也能长命百岁,到是你自己,前方龙潭虎岤,有你走的。”
这点是温小婉穿进这本该死的草泥马的小说中,就已经明白很清楚的了,不用任何人提醒,但难得刑四爷愿意好心提醒她,这份情,她还是很领的。
于是,温小婉拍胸脯保证道:“四爷,只要我还活着,你那把锁什么时候想开,来找我都好使,我一定帮你打开。你有别的锁想开,也可以来找我,我给你打五折。”
温小婉伸出白析的小手,伸长了五根指头,刑四爷嘴角抽在了一处,刚想说一句你这是掉钱眼了吗,可他一个字没有说出来呢,就听到院子里面一阵马蚤乱。
他高要动,被温小婉一个手势制止了,温小婉在危险面前,总是很敏感的。
她听到外面马蚤动得有些异样,而对于她来说又有那么一点熟悉,直觉可能是来接聂谨言的人来了。
“四爷,你那大胡子剃得可惜了,若是还存着,抓紧粘回来,我去外面接客。”
温小婉说得自己好像名女支似的,匆忙转身奔了外面,没有看到刑四爷一双精亮的眼睛里,绽出那深深的感激之情。
温小婉是极聪明的,从聂谨言和刑四爷后来相处的态度,大致猜到刑四爷的身份不简单,既然刑四爷前尘往事具不想提,那她还是帮着瞒下些吧,只当还人家收留与救治之情了。
两间屋子里的人,温小婉是最先出去的。
温小婉来到外面时,刑四爷这间不大的小院,已经堵满了官兵。
领着这些官兵进来的那几个当官的,温小婉并不认识,但陪着那几个当官的身边的人,正是小刑村的村长刑土根。
大冷的天,刑土根却是一脸的汗,也不知是急的还是惊的,五官看起来很是紧凑,不那么舒服。
温小婉瞧着他们涌进来,并不做声。
她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瞧着这几个官儿穿的衣服,品级应不是太高。依着她在宫里的品制,还没有道理向这些个品级的官行礼呢。
但在有些人看来,就明显不是这么回事了。还以为温小婉是又吓又怕的了呢。
这个有些人,主要包括了坐在那些个地方小官身后轿子里的靖王爷。
那轿子刚落,靖王爷就用着京剧里才能听到的颤声,一路从轿子里面喊了出来,“哎呀,本王的小婉儿,你可受苦了,本王好心疼”
然后,随着这声音,靖王爷竟从轿子里面起身出来,连拔拉带踹地弄开挡在他前面的那几个地方官,直奔着站在门口的温小婉扑了过去。
温小婉大囧。
今早她忘翻黄历了啊。这倒霉的日子难道是被三花聚顶调戏过了吗怎么竟出奇人奇事
红狐狸精似的莫绯漾来了,怎么连着明明该在玉门关为帅的靖王爷也来了呢难道在她和聂谨言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时光飞逝,前方的仗打完了
但眼瞧着这些都不主要了,放在温小婉面前的是她身形迅速地默黙躲过靖王爷刚刚见面就送上来的熊抱。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回宫的节奏加速了,下章出来一位有意思的人。期待
、58温婉郡主
温小婉默默地躲过了靖王爷的熊抱,闪身到一边的时候,端身肃正地做了一个全身宫礼,朗声道:“永孝宫从六品椒宜婉儿,参见靖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这处时空里,处于小说情节中,温小婉随时记得宫礼的用途,总是在最该用到它的时候,毫不吝啬地拿来就用,用得恰到好处、天衣无缝。
随着温小婉这份端庄恭敬的大礼,跟着靖王爷一起来的那些个大小官员,是何等乖觉,自不会叫行礼这等好事,叫温小婉一个人包揽了。
在温小婉这个大礼落成之后,这些人立刻响边鼓,几乎是所有人齐声叩拜,一起跪了下去。
“臣等参见靖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靖王爷是晋安朝皇家的超一品亲王,是晋安帝龙耀的亲叔叔,身份尊贵,而如攸州这等僻远州县,别说超一品的亲王了,连个正三品的大员,都没有来过。
是以这些官员,在初见到靖王爷的时候,那简直和看到龙王爷一样,双眼冒火花,饶是靖王爷见多识广,忽然看到这么多冒火的眼睛,也有些不淡定。
好在靖王爷是个除了在衣服面前掉架子,其它地方都摆架子的王爷,总是能抗得住的。
好比此时,由着温小婉起头,这些人跟随着的一应叩拜,打扰了他心头的兴致,他也只是沉到了一张王爷该有的神色而已,然后,迅速做了一件,同样可以坏了温小婉兴致的事。
靖王爷并未搭理,一齐给他行大礼的众官员。他扭身,冲着跟在他身后的老太监摆摆手,老太监立刻会意。
老太监态度谦卑,举止极恭敬地退身到靖王爷之前坐的那顶轿子处,由着旁边跟着的一名大宫女挑开了轿帘子。
老太监进去,再转身出来时,手里面已经捧着一个红木镶金边的长木盒子,盒子里面呈着一卷黄澄澄的东西。
温小婉别的东西可能不认识,但在宫里混过一遭的人,那圣旨怎么可能不认识。
温小婉心头快速跳了一下,觉得有什么东西可能不太好,心底隐隐慌了起来。
果不其然,在靖王爷点头命令后,那个老太监立刻宣读起那卷圣旨来。
所谓的圣旨,无论在哪个朝代,都和天朝的新闻联播一样,起头结尾,都没有什么大区别,不过是中间更换一下想要说的事情罢了。
温小婉一套“温慧秉心,柔嘉淑德,婉贤有仪”地听下来,脑袋都听糊涂了,她还以为这些都是夸哪位圣母或神仙的呢。
到了最后敲锤定音的时候,温小婉才听明白,这圣旨上前面说的那一堆她听得云里雾里的词,都是夸她的。
是晋安帝龙耀表彰她在塘州栈道,舍身救靖王爷的义举,称她忠烈孝义,又有靖王爷上表呈情,表示愿收温小婉为义女,晋安帝龙耀在此圣旨中,加封她为温婉郡主。
这么大一块馅饼,从天上砸下来后,温小婉直觉头昏目眩,连着那些个在听完圣旨又有靖王爷眼神示意,此起彼伏给着她行礼说恭喜的大小官员,都顾不得理了。
恕她见识浅薄,温小婉是真没有从这件事里,看出什么恭喜来
温小婉惟一庆幸的是聂谨言在老太监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