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第40部分阅读(1/1)

请走吧”

“不会不会”易洪忙解释道,“周老爷子正在陪我家大人在会客堂喝茶呢,大小姐放心,我家大人定会好生安抚周老爷子,不致令老人家受惊。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怎会不惊连我都受惊不小”竺紫琴越过易洪身侧,急急地朝府门走去,“究竟怎么回事,我定要找府尹大人问个清楚明白,如今大哥尚身在牢狱,嫂子又莫名其妙要被请去衙门算哪门子的事儿啊,她一走不打紧,屋中尚在襁褓里的婴孩该怎么办,府尹大人总不能不闻不顾吧”

“诶,大小姐,你别着急啊”易洪担心竺紫琴鲁莽冲撞,正要唤住竺紫琴,一边的凤墨已在他的肩头拍了拍。

“易捕头,我们知道事出有因,你们也是按规矩办差,可周府的情况实在是变故频生,大小姐难免会着急,易捕头千万不要因此见怪于她,等我们进去了解了情况,我想她自然就会冷静下来的”

“凤老弟,我”易洪有苦难言,或许有些话还真不适宜他来解释,尤其是得罪人的话。

“好了好了,我也该进去了”凤墨心里想着赶紧摆脱易洪,便不顾易洪的欲言又止,抬脚即尾随竺紫琴而去。

刚刚踏上台阶,竺紫琴迎面正撞见余宗北已走了出来,遂站定了等对方走近,“余大人”

她略略施礼,跟着转脸望向余宗北身后的周奉,“爹,我回来了。”

周奉神情冷肃,见到竺紫琴仿佛毫无反应一般,将目光转向了别处,既不应答,也没有任何表示。

倒是余宗北忙客气地回揖道,“大小姐安好,最近平梁城中不太平,大小姐晚归可得注意安全呐。”

“没关系,有我护着她呢”凤墨出现在竺紫琴身后,依样施礼道,“余大人辛苦,深更半夜还要办差吗”

“呃,呵”余宗北眉头轻蹙,微微叹气道,“详情我都已经跟老爷子说过了,多有叨扰,实在抱歉,抱歉呐”

他的话音刚落,欧欣宜即在一名衙差的跟随下,一脸怨尤懊丧地走了出来。

尾随在欧欣宜身边的,是抱着周柔的束儿,以及忧心忡忡的文儿,束儿边哄着烦躁不安的周柔,边哀哀地对欧欣宜道,“少夫人,你且放心去吧,婢子们定会将小小姐看顾得好好的。”

欧欣宜此时亦看见了竺紫琴,她用怨毒的目光狠狠剜了竺紫琴一眼,回脸俯视襁褓中的周柔,并伸手在周柔的小脸蛋上刮了刮,忍着泪道,“柔儿,乖乖的啊,娘亲很快就会回来的。”

接着,她像周奉一样,无视着竺紫琴,又对余宗北道,“余大人,可以走了吧,我的侍女们跟此事毫无关系,可以让她们回屋去了吧”

“嗯”余宗北点点头,眼神一个示意,押着欧欣宜的衙差即抬手做了个有请的手势,“周少夫人,这边请”

路过竺紫琴的身边,欧欣宜顿住脚步,以极低且带着恨意的口吻道,“别高兴得太早,我跟你大哥都会回来的”

“愿嫂子早去早归,紫琴会在家中恭候嫂子与大哥同回”竺紫琴恭敬,且十分谦然有礼地回道。

欧欣宜再不说话,径直仰首走开,而另有一名衙差则牵来了余宗北的马车,请欧欣宜登车。

见事情搞定,余宗北仿佛松了口气,慌忙向诸人拱手辞行,等他也登上了马车,众衙差集队成行,簇拥着马车很快消失在街巷转角,连带着火光也渐渐黯淡下来,周府门口,唯剩寂寥与光影昏黄,和久久陷于沉默中的数人。

“老爷子,余大人为何要带走少夫人,可以告诉我吗”竺紫琴率先打破沉默,来到周奉身边。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探狱始末

周奉垂敛眉眼,长长地一声幽叹后,对束儿她们道,“抱小小姐先回屋吧,更深风寒,当心小小姐受凉了”

束儿她们应了句,愁眉苦脸地退下,然竺紫琴却在她们的愁闷中,瞥及了两人脸上均有一丝惊慌之色。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当下未再多问,竺紫琴目送两个侍婢走远后,方又一次对周奉道,“现在可以说了吗,老爷子”

周奉这回目光转定,总算是正视了竺紫琴的双眸,他意味深长地盯着竺紫琴道,“难怪你不曾要求与老夫一起去大牢,你早料到大牢里会出事吧”

“老爷子这是什么话”竺紫琴眼底闪过冷寒的光,“大牢里会出什么事儿我怎么知道,老爷子若因为我不曾要求一同探视周公子而怪罪于我,是不是有点太无故置气你明知周公子与我有隙,为了避嫌我才没有多问老爷子去探视的情况,甚至偶有一提,老爷子还十分见外地叫我少掺合周家的事儿,如此我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都是紫琴的错了”

“你不知道大牢里的情形你敢对天发誓此事与你无关吗”

“老爷子,我要是知道大牢里发生了什么,我还会一再追问你”竺紫琴拂袖道,“既然老爷子对我已有成见在先,那我们还是不必再谈了,等老爷子心平气和,愿意将事情始末相告紫琴时,紫琴再相叨扰”

“唉,紫琴,算了”凤墨拉了竺紫琴一把,对周奉道,“老爷子,周府有什么事儿咱们可以好好相商嘛,这是何苦我兄妹二人深夜奔走,仍在查问老爷子相托的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子突然对我们发火撒气,我兄妹着实摸不着头脑啊,莫不是老爷子已嫌我们进展太迟滞,准备一拍两散了么”

周奉愣了一下,“你们出去原来是去查的下落了吗老朽还以为”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爷子,我们虽进展迟滞,可从未放弃寻找一切可能的线索啊。”凤墨诚恳道,“除非老爷子又改了主意,欲要跟我们解除约定了。”

周奉闷了片刻,“走,回屋再说,老朽今夜心情不好,面子上也实在挂不住,错怪你们了。”

凤墨笑笑,“我想也是,大公子和少夫人先后都去了府衙,换了谁也是心急如焚了。”

三人同行,来到周奉屋中,周奉喊下人换过新沏的热茶,方缓缓道,“老朽真是后悔,昨夜就不该答应欣宜与老朽一道去探视”

“少夫人担心自己的相公,情理之中”凤墨淡淡应道,“难不成余大人是有什么误会”

“欣宜跟老朽同去时,提了一摞点心盒子,里面装的都是下午让丫鬟做好的糕饼,阗儿平时就好吃些点心,故老朽当时还感慨欣宜心细,终于是懂得该如何为人之妇了,谁知,问题就出在欣宜带去的那些糕饼上你们也知道我们带入大牢里的东西,狱差们是不会怎么仔细检查,故意为难我们的。”

凤墨颔首,“老爷子跟少夫人都是周公子最亲近的人,便是我是狱卒,也不会生疑啊。”

周奉沉着脸继续道,“老朽记得,欣宜带去的一提总共有三盒,三盒内又各分了四格,每格依样装了不同口味的软糕与酥饼等,且当时就打开了一盒让阗儿尝了尝,阗儿尝后亦说好吃,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跟着”

周奉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形,有意顿了顿,然后他道,“欣宜瞧见了与阗儿关在相邻牢房的骆重,喏,丫头,就是绑你的那个人,欣宜劝老朽,阗儿下狱皆因此人的证词,但如果能不计前怨说动他改口,兴许阗儿不但能尽早获释还可洗脱一切罪名呢,欣宜说,若老朽同意,她愿意隔着狱窗与对方商谈几句,姑且一试,便是不成也不会对阗儿有多大影响,毕竟王爷已经同意从轻发落。”

听到此处竺紫琴垂下眼帘,内里暗暗冷笑起来,欧欣宜果然是听了自己的一番话后,就打算对骆重下手了,她出身高门,凡事不够懂得掂量轻重,自以为除掉骆重,周阗就高枕无忧平安无事了吗要在狱中除掉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的,除非一介狱犯的暴死得到了上面的人,譬如余宗北、王爷之流的默许,狱卒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称囚犯仅是死于暴病。

反之,狱卒推究起犯人真正的死因来,凡是和犯人有过接触的人跟食物,都逃不脱他们的细查,且很容易就能追根溯源,依照今夜的情形看,显见余宗北已是将欧欣宜当疑犯了。

竺紫琴兀自沉思的当儿,这边又听得周奉接着道,“欣宜的想法太天真,老朽还未来得及阻止,却见她已取出了最后一盒点心,拉开了骆重的狱窗,将点心盒递了进去,一边她还好言唤道,骆重,我知你听得见我们说话,一点心意望你念在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份上,得饶人之处且饶人吧,若我家相公能平安出了大牢,我保证非但不计前嫌,还会让你谋得一份比在郡马府当差更好的差事,甚至你不愿再待在平梁的话,我亦可以介绍你去宁城安家落户,如何选择,骆重,望你好生细思量吧”

“大概就是这些话”周奉叹了口气,“欣宜等了半天没见骆重有所反应,便将点心盒塞了进去,重新关上了狱窗,老朽见此,亦不好多言,便进到牢狱间里,与阗儿压低声音说了一会儿,叮嘱了他些紧要的事儿,最后,是欣宜进来和阗儿道别,老朽等在外面,直到我们一同离开,其他的,还真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若不是今夜余宗北突然造访,老朽是万万想不到,欣宜送给骆重的点心里有砒霜”

“砒霜”竺紫琴讶然,她没想到欧欣宜居然会用最普通不过也最寻常的毒药,看来欧欣宜还真是不擅施毒不懂毒物,那么欧欣宜手上,还会剩有贺谦给她的药物吗。

凤墨同是讶然,不过他问的却是,“骆重死了”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吉凶孰知

“没”周奉摇首道,“余大人的原话,是说骆重并没有食用欣宜送的糕饼,他瞧了一眼便扔在墙角,然散落在地上的糕饼被牢房里的耗子吃了,结果骆重发现耗子被毒死,当即大吵大闹,上报了狱卒,狱卒不敢耽搁,自然立即禀报给了余大人。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骆重人没死,周公子食用糕饼后又无事,余大人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的嘛,何必兴师动众”凤墨隐隐觉着哪里有些不对,只是一时里他又没捕捉到那隐约的疑点。

“所以余宗北才跟老朽说的是仅是带欣宜去衙门里问问话,若确定欣宜并没有在糕饼里下毒,就放欣宜回来。”

“余大人来之前,想必已派人检验过糕饼是否有毒,那他如何确定非少夫人动的手脚”竺紫琴眉头微蹙,同样像是不解地问道。

“府内相关的其他人,余大人皆已询问过了,包括老朽和欣宜屋里的丫鬟,以及周府厨房里的厨子下人,似乎都没有谁会下毒,老朽也不知余大人要如何确定疑犯,欣宜要何时才能被放回来了。”

默然一会儿,周奉抬眼看向竺紫琴,“你觉得欣宜会没事儿吗”

竺紫琴不答,欧欣宜原是有两个选择,要么矢口否认,要么将过错推给下人,但欧欣宜好像选择了前者,如此一来她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就会有些困难。

“很难说,老爷子。”竺紫琴想了想后如实道,“一切皆看余大人的意思吧,或许老爷该去王府一趟,向王爷说明一下事情始末”

“哼,还说呢”竺紫琴未提王府则罢,一提则引得周奉分外不满道,“出了平梁盗案,周记的货车又恰好牵连其中,本就难免引人疑窦,这会子你又叫老朽去见王爷,老朽要怎样去见接连出事,老朽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还怎么求这个请”

“老爷子不去说,余大人也会向王爷如实禀报,还会征询王爷的处理意见。”竺紫琴没有搭理周奉的愤懑,兀自道,“我的意思,并非是要老爷子去求情,而是该怎么讲述事情经过,就怎么讲述,但紫琴多问一句,少夫人与骆重说话的时候,有没有狱卒在场”

“没有,狱卒将我们引到地方,替我们打开了阗儿的牢门,便随我们自便了。”

“如此还好办一些,少夫人的原话,诸如向骆重许诺,保他在宁城某个好差事之类,没有跟余大人提及吧”

“老朽只说欣宜是好意,带的糕饼有多,便也递送了骆重一盒,希望对方能做如实的供词。”

“嗯,老爷子跟王爷亦可以这般说。”

“老朽真的需要去王府走一趟吗”周奉纳闷地问,“此事由余大人查办,同王爷好像没多大关系啊。”

“今儿太晚了,等明儿寻个时间吧。”竺紫琴道,“走一趟是为老爷子你周家好,在府衙大牢生出事端,就等于是在王爷眼皮子底下闹腾风波,若王爷将所有的气撒在周府头上,到时,别说少夫人跟大公子出不来,连带整个周府都会有无妄之灾呢”

“有这么严重老朽跟王爷可是”

“老爷子最清楚何为利益关系了,不必紫琴赘述”

“好吧。那老朽走一趟便是”

“提醒老爷子一句,老爷子去王爷也未必肯见,只是去总好过不去,起码是老爷子一个姿态,咱们都还是在王爷的子民,要对王爷俯首恭顺的”竺紫琴说着站起身,“老爷子若信得过我的话,明儿我愿意去少夫人屋里,帮着照看一下小小姐”

“这”周奉没想到竺紫琴竟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婉拒道,“不必麻烦你了,屋里有ru媪有丫鬟,她们都不敢不尽心照顾柔儿的。”

“好吧。”竺紫琴痛快地应道,“我只是怕少夫人出事儿,她屋里的下人丫鬟们人心惶惶,即使想尽心尽力,也恐有疏忽和照顾不周的地方。”

周奉愣了一下,迟疑着没开口。

“老爷子早点歇息,我们也先告退了。”竺紫琴向凤墨示意了一眼道,“少夫人的事儿,急也急不得,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老爷子且安下心来,静待消息吧”

“知道了”周奉闷声答道,“恕老朽不远送”

凤墨与竺紫琴再无多话,离开了周奉的院子,“紫琴,你绝不觉得此事好奇怪”凤墨见四下无人,忍住不低声道,“我起初以为是出了大案,才会劳动余宗北亲自登门。”

“可余宗北的做法,倒有些像是故意大张声势是吗”

“嗯,不合理啊”

竺紫琴道,“我看该不是,余宗北或许于案情有所隐瞒,毕竟大牢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咱们在外面一无所知。”

“是你让欧欣宜下毒的为什么”凤墨道,“你听到大牢有变毫不惊异,我就知道了是你做的安排,怎么先前没告诉我一声”

“你太忙了,要顾及的方面太多,我不想让你分心”竺紫琴道,“其实我的目的,只是想在我们寻出要寻找的东西之前,让周阗在大牢里老老实实待一段时间,别再出来找我们的麻烦,可”

“咱们进不去大牢,只能利用周老爷去探视的机会,对吧”

竺紫琴点点头,承认道,“我也是临时起意仓促而行,骆重从前是皇禁戍卫,皇禁戍卫的饮食都非常小心,如今他虽然在郡马府当差,多年不用小心翼翼了,可一个人形成下的习惯到底是难以彻底抹消的,尤其他身在大牢,势必更会警惕一些,欧欣宜的手段,我料想未必能害到他,仅是让他醒悟周家急着救出周阗,才会对他下手而已,骆重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周阗一旦放出,不用等着周家动手,王爷也会除掉他这个可有可无的人证,所以为求保命,他一定会质控周家下毒,如此无论下毒成功与否,余宗北都不好像先前答应的那样,从轻发落周阗了,因为错上加错,罪上又加了罪”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困陷

“你的做法也太是冒险了吧”凤墨隐约生出了一丝不快,“你很清楚欧欣宜动手会是怎样一个下场,她为人的确骄横可恶,然念在她屋中还有个襁褓里的孩子,咱们也不该”

“所以我才让周老爷去求见王爷”大概凤墨的不快口吻相当明显,即使是在黑暗里,竺紫琴亦敏感地听出了责怪之意,“欧欣宜只有图谋,并未真正毒杀骆重,只要王爷点头,余宗北教训欧欣宜几句,估计很快就会将她放回来,因为扣住周阗不放,也算是对欧欣宜小有惩戒了,除非”

“除非什么”

“这正是我担心的,余宗北不知道跟周家隐瞒了什么,若事情比想象的还严重,我担心欧欣宜怕就”

凤墨愕愣住,半晌才道,“紫琴啊紫琴,我也很讨厌欧欣宜,更知道你与她水火不容,只是连青长英、司马获之流你都说不该至死,都愿意出手救他们一命,欧欣宜她要是下了大牢,留下周柔就可怜了”

竺紫琴没再做声,只默默地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昏暗的树影下她走得很慢,仿佛在深思着什么。请使用访问本站。

“紫琴”凤墨追上她,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紫琴,你别生气,我不是责怪你,我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让欧欣宜吃到教训不就行了吗”

竺紫琴摇首,“欧欣宜犯下的罪是轻是重,要得明日周老爷子去过王府后才能知晓,若王爷肯见周老爷子,欧欣宜自然无事,若王爷拒绝会见,那”

“也就是说王爷不见周奉,欧欣宜就必定会被问罪”

竺紫琴不语,用沉默回应了凤墨。

“你一向都留有后招,紫琴,这一次为何突然起意你没有想过万一吗,万一骆重死了,周阗被羁押,欧欣宜被问罪候斩,周家就算是彻底完了”

“周阗只是被羁押而已,他迟早还是要被放回来的”

凤墨苦笑,放开了竺紫琴,“我倒宁肯是周阗被问罪,起码他罪有应得。”

“欧欣宜就不是罪有应得吗”竺紫琴的声音忽然转冷,“周老爷子的病跟他夫妻二人脱不了干系,即使我尚无证据,可欧欣宜与贺谦不清不楚,她若是无辜的,我才不信呢”

“周柔总是无辜的吧”凤墨不想争辩,竭力缓了口吻劝道,“好歹欧欣宜还是周柔的娘,她对所有人都恶,唯独对周柔,和别的当娘的,其实一般无二啊。”

“这我相信”竺紫琴诧异地紧盯凤墨,“周柔无辜吗我怕她根本都不算是周家的血脉呢,她若无辜,她的娘就更是罪有应得,与其有这样一个只会带给她羞辱身世的娘,还不如没有”

“你说什么啊,紫琴”凤墨万分不解道,“你确定周柔不是周家的骨血”

竺紫琴咬了唇,不,她不能确定,她不过一时冲动,脱口而出了自己的推测罢了。

“紫琴好吧,就算是你所说,欧欣宜同贺谦不清不楚,也不能证明周柔就不是周阗的啊,退一万步讲,周柔的父亲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点不一样了,就在刚才”

竺紫琴喉头艰涩地咽了一下,“哪点不一样了”

“你很少失去冷静,很少口不择言,从我遇见你始,几乎没有见过你像刚才那样,语气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意,究竟怎么回事儿,紫琴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儿,让我来帮你,行吗”

“我”竺紫琴转了个身,背对凤墨,“是你的责怪,让我有些生气,因为你怎就不能理解呢,我们已经困难重重了,周阗夫妇被放归回来,和我们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到时不会逼得我更无法留余手吗还不如让他们俩暂时皆陷在大牢里,等我们处理完平梁的事情后,再救他们出来也不迟啊”

“不对,紫琴,我没有责怪你,我一直在问的,就是你有没有办法令欧欣宜免去一死,而你亦没有生气,诚如你刚才所言,你早想到了最后不得已时的处理法子,为何你先不肯说出来,却是和我争执欧欣宜是否罪有应得你真的很恨她,希望她被处斩吗”

凤墨略停顿后又道,“因为什么你对她的看法我听得出你情绪的变化,是什么令你难以容忍她跟贺谦有私还是周柔的身世”

一阵夜风拂过,竺紫琴的身子轻微地颤了颤,是吗,她的恨意真的表现得那么明显吗,她错了,欧欣宜毕竟只是欧欣宜,和她所知的另一人毫无关系,她怎会一时间产生了混淆和混乱她不该,犯下此等低级错误,不该叫情绪左右了自己的判断,现在她又怎么跟凤墨解释呢,怎才能叫他不再追问下去

“那你呢”镇定下来的竺紫琴换了淡淡的口吻,“你为何那么在意欧欣宜就因为她是周柔的娘噢,我记得在陵区的时候,你也为了洛王妃跟我别扭了一阵儿吧,我怀疑洛王妃起先你还不肯信我呢”

“谁说不信你了”凤墨被反诘,怔了怔后强自道,“我也是打小失去了娘,所以每次紫琴,我不妨告诉你,我有很长时间都沉浸在失去的回忆里,我最清楚没有娘亲的孩子会过怎样的日子,你,你能理解吗”

竺紫琴未动,“理解归理解,可我知道每个人的失去都不一样,有人是祸有人是福,不能一概而论,所以你完全不必”

“我没有一概而论,紫琴,我的问题对我来说并非困扰,倒是你,紫琴,我希望你也不必困陷在过去中,为何你不肯告诉我”

“别问了”竺紫琴打断凤墨,半回身瞧了一眼凤墨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紫琴”凤墨呆呆地目送竺紫琴头也不回地走掉,她心里的枷锁太沉太深,何时才肯解开呢

半黑的小院,于妈在等竺紫琴,夜风中她的身子有些哆嗦,“大小姐,少夫人她”

“我都知晓了”竺紫琴倦怠地走过于妈,“有什么明儿再说吧,太累了,我想好好睡一觉”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天下

“你的做法也太是冒险了吧”凤墨隐约生出了一丝不快,“你很清楚欧欣宜动手会是怎样一个下场,她为人的确骄横可恶,然念在她屋中还有个襁褓里的孩子,咱们也不该”

“所以我才让周老爷去求见王爷”大概凤墨的不快口吻相当明显,即使是在黑暗里,竺紫琴亦敏感地听出了责怪之意,“欧欣宜只有图谋,并未真正毒杀骆重,只要王爷点头,余宗北教训欧欣宜几句,估计很快就会将她放回来,因为扣住周阗不放,也算是对欧欣宜小有惩戒了,除非”

“除非什么”

“这正是我担心的,余宗北不知道跟周家隐瞒了什么,若事情比想象的还严重,我担心欧欣宜怕就”

凤墨愕愣住,半晌才道,“紫琴啊紫琴,我也很讨厌欧欣宜,更知道你与她水火不容,只是连青长英、司马获之流你都说不该至死,都愿意出手救他们一命,欧欣宜她要是下了大牢,留下周柔就可怜了”

竺紫琴没再做声,只默默地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昏暗的树影下她走得很慢,仿佛在深思着什么。请使用访问本站。

“紫琴”凤墨追上她,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紫琴,你别生气,我不是责怪你,我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让欧欣宜吃到教训不就行了吗”

竺紫琴摇首,“欧欣宜犯下的罪是轻是重,要得明日周老爷子去过王府后才能知晓,若王爷肯见周老爷子,欧欣宜自然无事,若王爷拒绝会见,那”

“也就是说王爷不见周奉,欧欣宜就必定会被问罪”

竺紫琴不语,用沉默回应了凤墨。

“你一向都留有后招,紫琴,这一次为何突然起意你没有想过万一吗,万一骆重死了,周阗被羁押,欧欣宜被问罪候斩,周家就算是彻底完了”

“周阗只是被羁押而已,他迟早还是要被放回来的”

凤墨苦笑,放开了竺紫琴,“我倒宁肯是周阗被问罪,起码他罪有应得。”

“欧欣宜就不是罪有应得吗”竺紫琴的声音忽然转冷,“周老爷子的病跟他夫妻二人脱不了干系,即使我尚无证据,可欧欣宜与贺谦不清不楚,她若是无辜的,我才不信呢”

“周柔总是无辜吧”凤墨不想争辩,竭力缓了口吻劝道,“好歹欧欣宜还是周柔的娘,她对所有人都恶,唯独对周柔,和别的当娘的,其实一般无二啊。”

“这我相信”竺紫琴诧异地紧盯凤墨,“周柔无辜吗我怕她根本都不算是周家的血脉呢,她若无辜,她的娘就更是罪有应得,与其有这样一个只会带给她羞辱身世的娘,还不如没有”

“你说什么啊,紫琴”凤墨万分不解道,“你确定周柔不是周家的骨血”

竺紫琴咬了唇,不,她不能确定,她不过一时冲动,脱口而出了自己的推测罢了。

“紫琴好吧,就算是你所说,欧欣宜同贺谦不清不楚,也不能证明周柔就不是周阗的啊,退一万步讲,周柔的父亲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点不一样了,就在刚才”

竺紫琴喉头艰涩地咽了一下,“哪点不一样了”

“你很少失去冷静,很少口不择言,从我遇见你始,几乎没有见过你像刚才那样,语气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意,究竟怎么回事儿,紫琴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儿,让我来帮你,行吗”

“我”竺紫琴转了个身,背对凤墨,“是你的责怪,让我有些生气,因为你怎就不能理解呢,我们已经困难重重了,周阗夫妇被放归回来,和我们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到时不会逼得我更无法留余手吗还不如让他们俩暂时皆陷在大牢里,等我们处理完平梁的事情后,再救他们出来也不迟啊”

“不对,紫琴,我没有责怪你,我一直在问的,就是你有没有办法令欧欣宜免去一死,而你亦没有生气,诚如你刚才所言,你早想到了最后不得已时的处理法子,为何你先不肯说出来,却是和我争执欧欣宜是否罪有应得你真的很恨她,希望她被处斩吗”

凤墨略停顿后又道,“因为什么你对她的看法我听得出你情绪的变化,是什么令你难以容忍她跟贺谦有私还是周柔的身世”

一阵夜风拂过,竺紫琴的身子轻微地颤了颤,是吗,她的恨意真的表现得那么明显吗,她错了,欧欣宜毕竟只是欧欣宜,和她所知的另一人毫无关系,她怎会一时间产生了混淆和混乱她不该,犯下此等低级错误,不该叫情绪左右了自己的判断,现在她又怎么跟凤墨解释呢,怎才能叫他不再追问下去

“那你呢”镇定下来的竺紫琴换了淡淡的口吻,“你为何那么在意欧欣宜就因为她是周柔的娘噢,我记得在陵区的时候,你也为了洛王妃跟我别扭了一阵儿吧,我怀疑洛王妃起先你还不肯信我呢”

“谁说不信你了”凤墨被反诘,怔了怔后强自道,“我也是打小失去了娘,所以每次紫琴,我不妨告诉你,我有很长时间都沉浸在失去的回忆里,我最清楚没有娘亲的孩子会过怎样的日子,你,你能理解吗”

竺紫琴未动,“理解归理解,可我知道每个人的失去都不一样,有人是祸有人是福,不能一概而论,所以你完全不必”

“我没有一概而论,紫琴,我的问题对我来说并非困扰,倒是你,紫琴,我希望你也不必困陷在过去中,为何你不肯告诉我”

“别问了”竺紫琴打断凤墨,半回身瞧了一眼凤墨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紫琴”凤墨呆呆地目送竺紫琴头也不回地走掉,她心里的枷锁太沉太深,何时才肯解解开呢

半黑的小院,于妈在等竺紫琴,夜风中她的身子有些哆嗦,“大小姐,少夫人她”

“我都知晓了”竺紫琴倦怠地走过于妈,“有什么明儿再说吧,太累了,我想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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