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船王第63部分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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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上前一步,抬起手想要抚她的肩,然而她却突地拔足狂奔而去。

他的手晾在半空中,良久,轻轻抚上那树干,“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翱翔天际”

鞭炮阵阵唢呐声声。云中堂的两位千金同一天出阁。两边的迎亲队伍都是一样的声势浩大一样的热闹喧天。两边的新郎官也是一样的英俊不凡一样的玉树临风。

两乘花轿载着两个新娘离开生活了十八年的家,各自走向未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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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o7年1o月11日 星期四 9:46:56 p穿越文合集第三章 北斗之近

大清夜宴3作者:纳兰

第四章 想初嫁了

端亲王府,一身喜服的北斗端坐在新房。入眼所及的,一切都是喜气洋洋一片大红,除了她那颗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心。

她的目光转到墙角,那里堆着几口巨大的红漆木箱,摞起来有一人多高,全是她带来的嫁妆。她目光往上移,却被大红盖头挡住视线。她一把掀去盖头站起身。

“不行啊,”侍立一旁的陪嫁丫环嫣红忙上前道,“小姐,新娘是不可以自己掀盖头的,这样不吉利啊”嫣红是出嫁前才从乡下买回的,性子爽朗大方,倒颇投北斗的缘。

“宣赫呢”

“哟,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姑爷啊”嫣红笑道,“他是新郎官嘛,哪有这么早就进来的当然在外面陪客人喝酒啦”

“是吗”她眨眨眼,忽问:“为何新郎可以在外面陪客人喝酒,我这新娘却不可以”

“哎哟喂,我的好小姐,你在说什么笑话自古以来这事就是男人们做的,若女人也出去抛头露面像什么话”

北斗冷笑道:“怪不得这世上男人都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原来都是被女人惯出来的”

嫣红惊道:“小姐啊,这原是天经地义的事啊你不是念了很多书吗,怎会在这上面犯糊涂”

她“刷”的一下站起来,走到那几个木箱子前,伸手轻抚那雕花的箱面,叹道:“一个女人,念再多的书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连自己的命运也无法把握一辈子最大的出息顶多不过是嫁个好丈夫而已” “对极了,你不就是嫁了我这个好丈夫吗”忽地一人朗声接道,随即门被推开,得意洋洋的新郎大步跨进来,嬉笑道:“娘子,你的好丈夫这就来啦”张开双臂朝她抱过来。北斗一闪身躲开,“咚”他撞到箱子上。

“咦我的小娘子怎么硬邦邦的这可怎么了得”他大惊失色,一双手沿着箱壁上的雕花上上下下乱摸。

嫣红失笑道:“哎哟,姑爷喝醉了小姐在这边呢”

宣赫抬起头道:“我哪有喝醉我清醒得很呢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这么早进洞房嘿嘿,要不是我装醉往地上一倒,只怕到现在还脱不了身呢嘻嘻”他涎着脸又凑到北斗面前,“娘子,我是不是很聪明”眨了眨眼奇道:“咦,这不是云小妹妹吗”忽地就喜极而泣道,“哇,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最痴心不改、一往情深了就说嘛,你怎么会嫁给司徒镜空那小子呢他哪有我长得帅是不是”

北斗又往侧让开一步,仍旧是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嫣红端来两杯酒说:“我的小姐姑爷,快别在那聊天了,喝了这交杯酒,你们就是真正的夫妻啦”

“好啊好啊,我们来喝交杯酒”宣赫笑眯眯地接过酒杯,向北斗举起来。却见她端了另一杯,理也不理他,仰头便一饮而尽。

“小姐,交杯酒可不是这么喝的”嫣红道,一边回身准备再倒一杯。

宣赫也赶紧喝完杯中酒,推着嫣红出门,“你管她怎么喝酒,她是迫不及待想要跟我洞房呢你就别杵在这里占地方啦”

“好好,我这就走”嫣红抿着嘴笑,急急地出了门。

终于没了多余的人,宣赫吁一口气,“咚”一声关上门,回过头两眼放出饿狼般的精光,“娘子,我来了”

“啪”他肩上挨了一下,“通”一声倒在地上。

“哎哟,好痛”他委屈地抬起头,“娘子,你还是这么凶”

北斗不紧不慢地走到桌边坐下,“既然嫌我凶,那就休了我啊”

“这可不行”宣赫搬了一张凳子挤到她身边坐下,“想当初你不远万里从京城追我追到扬州,又从扬州陪伴我回京城,这份深情厚意,在我以身相许回报之前,怎么可以休掉你呢”伸出手臂准备搂她,谁知,“啪”地又是一下。

“哎哟”他猛缩回手,“娘子,你是用什么打我这么痛”

“当然是家法”北斗举起手中的戒尺,“这是我带来的嫁妆,小时候念书时先生用来打我的,今天我特地带来让你也享受享受”

“呃”宣赫赶紧挪开屁股下的凳子,不敢离她太近,“我说娘子,你迫切想复仇的心情我很理解,但冤有头债有主,当年打你的先生并不是我呀”

“当然不是你”她冷笑道,“若你有本事做我的先生,我还用得着带这么多嫁妆来吗”举起戒尺往那三口大箱子一指。

宣赫一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三、三箱都是这、这种东西吗那我岂不是要被打成猪头娘子,你该不是为报复我那日骗你下水才嫁我的吧呜我怎么这么命苦”揪住头发不住哀嚎。

北斗望着眼前愁云惨雾的男人,不由得暗暗叹气。这,就是我的丈夫

她说:“只要你把最上面那只箱子搬下来,我就再不用家法对付你。”

“真的”宣赫双眼一亮,“这还不简单”跳起来就跑去搬那箱子,“嗨起”没动静,“起起起”然而还是纹丝不动。

“呼”他喘着气问,“娘子,你都带了些什么来这么重”

北斗走上前,“拿着”把戒尺塞到他手中,抬手握住那箱子两侧的手环,稍一使力,箱子就被举起然后稳稳地放到地上。

“哇”宣赫惊得目瞪口呆,“娘子,你好大的力气”

“戒尺给我。”她拿过尺,“手伸出来”

“干吗”他立即把手背到身后,慎戒地盯住她。

“手伸出来”她沉下脸,不怒自威。

“好吧”他极委屈地伸出手。

“啪”打得又快又狠,让他连想躲都来不及。

“哇噢你好狠心”

“这是惩罚你身为七尺男儿却手无缚又鸟之力”

“我又不天天打架,长那么大力气干吗”他扁着嘴抱怨。

“哦居然还敢还嘴不错,再把手伸出来”

“不要”他立即躲得远远的。

她也不去追,只冷笑道:“自觉一点,只挨一下,如果要我亲自动手的话,那就不只打手掌这么简单了”

他缩在墙角愁眉苦脸地衡量半晌,只得乖乖地走到她面前,颤抖着伸出右手。

“啪”

“比刚才还痛我”一见她又举起戒尺,他吓得脖子一缩,赶紧闭上嘴。

“打开”她用尺指指地上的箱子。

他便乖乖弯腰把箱盖掀开。“嚯”满满一箱都是书,“带这么多书来干什么你要读的吗”

“这些书我都已读过了,是带来给你读的”她道。

“让我读”宣赫一听读书,头立即就大了三倍,“老天,读这么多书,岂不是要我的命”悄悄往门口挪着步子,打算瞧准机会夺门而逃。

北斗斜眼瞅着他,忽然眨眨眼,朝他风情万种地一笑。宣赫立即七魂飞走了六魄。

“噢,娘子,你笑得好勾魂哦”他堆起一脸媚笑,朝她蹦过来,噘起唇就朝她脸上吻去。

“啵”好响一声。可是为什么感觉不对凉凉的、硬硬的。他睁开陶醉的眼,才发现贴在嘴上的是一本书。

她从书后探出脸,仍是冷冰冰的毫无表情,“先从这本书念起。”

“唐诗三百首太简单了啦,我四岁就念完了”他大言不惭地夸下海口。

“那好,你背一首来听听”她背着手坐下,把书放在桌上。

“听好了”宣赫清清嗓子,然后朝她抛个媚眼,拈起花指,又转一圈,竟伊伊哦哦地唱了起来:“你可知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可知孤枕难耐五更寒冤家,你怎忍心把我孤单单晾在花烛下”

“住口”她厉声喝,“不学无术,竟敢把这些滛词艳曲当作唐诗手伸出来,这回该罚你三十大板” 宣赫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息怒息怒,我背唐诗,背唐诗,背一首四岁就会背的唐诗”她暂且按捺住怒气,“你背”

他站定,背着手摇头晃脑地背:“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白毛,白毛”皱眉绞尽脑汁搜索枯肠。

“白毛浮绿水,你这白痴”她再也按捺不住,跳起来怒喝,“手伸出来,这回非打不可”

“啪”

“这么简单的东西都背不出来,你不是说你四岁就会背了吗”

“本来就是嘛可是四岁背过的东西到现在哪里还记得都隔那么久了”

“啪”又一下。

“这是罚你光长脑袋不长记性四岁背的东西就不记得吗我连三岁背过的东西都记得清清楚楚” “呜,救命啊”

一早,北斗即去前厅给公公婆婆奉茶。小马便趁此时溜进昨夜里哀嚎不断的新房探望生死未卜的主子。

“贝勒爷贝勒爷你在哪里”

小马找了一圈才发现缩在墙角的宣赫。

“啊哟我的爷,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宣赫一见小马,立即像历尽沧桑的孤儿见到失散已久的亲人一样扑到他怀中嚎啕大哭:“小马我好惨,我为什么这么惨啊”

小马嫌弃地皱眉,却又不敢推开他,只得摇头叹道:“主子,可别怪我不同情你,谁叫你不听劝非要娶那恶婆娘不可”

哭声顿止,宣赫猛抬起头,凶神恶煞般盯住小马,“好你个臭小子,竟敢骂我娘子是恶婆娘你是不想活了吧”

“救命啊”新房又传出熟悉的惨嚎声。只不过呼救的人变成了小马,而举着戒尺在后面追的则是一脸邪笑的宣赫。

端亲王弘时是个福态祥和的中年人,满面净是生活优裕的油光,看着她不住地点头微笑。

福晋富察氏是先皇后的亲妹妹,长得十分端庄,笑容也颇温婉,但一双笑弯的凤眼里透出的精明光芒倒丝毫不打折扣。

“哎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星宿下凡的才女呢,难得还长得这么漂亮,实在是才貌双全也不知我们家宣赫上辈子修了多少福,竟娶得如此美眷”

“额娘过奖,北斗实不敢当。”

“不过北斗,你这名字也未免太过阳刚,倘压住了丈夫的威严那便不好了”

“额娘不妨唤我小名星儿。”

“星儿挂在天上也未免太遥不可及。女人啊,不管再怎样心比天高,也总是要仰丈夫的鼻息而活的。咱们家宣赫虽然不太成才,但好歹也是个贝勒,莫非嫁给他太委屈了你”

北斗赶紧答道:“媳妇不曾委屈”

福晋冷冷斥道:“若不委屈何以笑得这般勉强若不委屈何以眼神中含着一股化不开的怨气”

北斗悚然而惊。难道她竟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忙惶惶然道:“媳妇不敢”

端亲王笑道:“别紧张,你额娘是在跟你开玩笑,不是怪你。非但不怪你,反要夸你有本事哩”又叹一口气,摇摇头道:“我也知道你嫁给宣赫确实是委屈了。可是想当年他小时候是多么聪敏好学的一个孩子,谁知长大后竟会变成这样,唉好在老天垂怜,让他娶了你这能干的媳妇,可真是咱家的福分”

北斗眨眨眼,小心翼翼地问:“阿玛的意思是”

“想必你也听说了皇上将在万寿宴上禅位的事。我也不曾指望咱家宣赫交上这样的鸿运,只要他到时能显露点才华和本事,谋得皇上赏识赐个一官半职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将来在其他各位王爷大人面前也多少面上有光”

原来如此北斗点点头,明白了,“可是距万寿宴只有半年时间”

弘时道:“那就要看你这才女的本事了这半年里,无论你用任何方法,只要让宣赫变得像从前一样勤奋好学,到时能出人头地,那么你就是我端王府的功臣”

“王爷”福晋不满地道,“您又不是不知宣赫不爱那为官之道。您教了二十年还是这样,这区区半年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妇人之见”弘时摇头叹道,“宣赫会变成今天这样,还不是被你宠出来的以后儿媳妇管教他,你不要再插手北斗,你听好了,只要你能让宣赫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到时不管你有什么条件只管开口就是,我保证会尽量满足你”

北斗闻言,顿时心湖澎湃久久不能平静。什么条件都满足,那么小小一项自由当然更不在话下了

如花的笑容浮上她的脸庞,“媳妇定当不负所托,请阿玛拭目以待”

“哼”福晋斜睨着她冷哼,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

她脚步轻快地回到卧室,手中拿着一本册子。扉页上龙飞凤舞地提了两个字家规。

“宣赫,这是给你的”

第一条:以妻为纲,凡妻子说的话都不得违逆。

“那是自然了”宣赫笑着谄媚道,“我怎么敢违逆我亲爱的小娘子呢”

第二条:早起勤练功,一日不得间歇。

宣赫的脸立即就垮了,“噢,不要我死了”

第三条:经纶文章,读写背诵,每日不得少于四个时辰。

宣赫眨眨疑惑的大眼,“娘子,我现在怀疑,你嫁给我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何定要孜孜不倦地逼我读书练功”

“孜孜不倦”北斗赞道,“不错,这个成语用得好再接再厉”

宣赫的厚脸皮难得地红了一下,“娘子,你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她稀奇地盯着他瞧,“你居然也会不好意思”

他眨眨眼,接触到她的盈盈水眸,不由得心中一颤,“喂,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我会忍不住的” “忍不住什么”

“想亲你呀”他瞪大眼说得理所当然,而后一脸乞求地凑近她,“让我亲一下好不好”

“不行”她断然拒绝,伸手抵住他的大脸。

“唉”他叹气,仍眷恋地以脸磨蹭她柔嫩的掌心,待她猛缩回手才颓然坐下,“看吧,你又不准我亲你,为什么还要用那种眼神挑逗我”

“胡说我哪有挑逗你”她被他的诬蔑气红了脸,一只手背在身后使劲在衣服上蹭,然而却蹭不去他脸上温温热热的触感。

“就有”他瞪着她不停在衣上蹭的手,眼里有一丝受伤,有一丝赌气,“你那样盯住我就是在挑逗我”

“你、你还敢回嘴家规第一条是什么”

他垂下头懒懒地答:“以妻为纲,凡妻子说的话都不得违逆。”

“不错,你还记得”她点点头,抓起桌上的戒尺,“还不把手伸出来”

他闻言乖乖地伸出手,“打吧。反正你也不心疼我、不在乎我,随便你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我真不明白,既然你这样厌恶我,为什么还非替你姐姐嫁给我不可”

经他这样一说,北斗的戒尺悬在半空竟打不下去。半晌,幽幽地叹一口气,放下戒尺,“是啊,我确实厌恶你,我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宣赫愕然抬眼看她。自己揣测是一回事,由她亲口证实又是一回事。突然间只觉得伤心、怨恨、酸楚和苦涩,种种情绪一股脑涌上来,“原来,原来,一切不过是我在自作多情”许久,他哽着声道:“好吧,如果你想走的话,那就走吧,我保证不会再纠缠于你”

北斗摇摇头,“不行我已答应王爷一定要让你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岂能言而无信”

“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宣赫指着她手中的戒尺问道,“就用这东西做吗”

“不错”北斗轻轻用戒尺敲着自己的掌心,“在我的管教之下,包管你在万寿宴上脱颖而出,得皇上赏个一官半职。到时我也算是功成身退。”

宣赫斜靠在柱子上,撇着嘴道:“但我偏对做官没兴趣,我就喜欢游手好闲寻花问柳怎么办”

“你这没出息的东西,任你王府再财大势大,也迟早被你败光”她怒道。

“那又如何你担心到时会饿死你吗放心好了,好歹我是个贝勒,也算是龙子龙孙,即便再游手好闲也会让你锦衣玉食决不会饿着你”

“你龙子龙孙”北斗毫不客气地泼他冷水,“宣赫,如果你也算一条龙的话,充其量不过是黑不溜丢稀里糊涂懵里懵懂泥捏的一条乌龙罢了”

“好”这回他也真的发怒了,“你瞧不起我这泥做的乌龙是吗没关系,外面多的是女人抢着要我呢”转身就往外走。

“站住”北斗厉声喝,把玩着戒尺走到他身边,“想走可以。打赢我再说”

宣赫鼓着眼睛瞪她半晌,终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颓然回身坐到桌旁,“说吧,今天要我念什么书” 她指着桌上未完成的家规说:“先好好把家规誊写清楚了第四条:从今开始禁足,不准寻花问柳到处留情”

“哦”他一听,脸上又浮起不正经的笑,“老婆,你是不是吃醋了”

“想要我吃醋还早着呢”她脸一沉,举起戒尺威胁道,“今日你的功课是一篇出师表,背得烂熟方可不挨打。还有,不准再叫我老婆哼,我有哪一点老了”

“嘻”他得意地笑,“娘子,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啊老婆可不是老太婆的意思,而是民间汉子对娘子的爱称。除了老婆外,还可以叫小亲亲,蜜糖,心肝宝贝”

“住口”她红着脸怒喝,“不准再说”

“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他闭上嘴,接过她递来的书翻开,瞟了几眼,忽又抬起头来一脸兴奋地道:“老婆,你知不知道民间妇人对相公的爱称是什么我告诉你哦,跟叫仇人差不多,一般是喊杀千刀的,或者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哈哈,是不是杀气腾腾还有比较文雅一点的就叫老头子,或者老公。你挑一个叫我好不好既然你讨厌我,叫杀千刀的最合适了。来嘛,叫一声试试,来嘛,杀千刀的”他语调甜蜜地诱哄着。

北斗沉下脸,“啪”地用戒尺打了一下桌子,斥道:“念书今天不把这篇文章给背下来就不准吃晚饭”

“好好,念书念书”他低下头,摇头晃脑地伊伊哦哦一阵,又抬眼瞟她。咦她背过身子去干吗肩膀还很可疑地一抖一抖哦

他悄悄地把脸凑过去,“哈哈,我看到啦,你在偷笑是不是在心里骂我杀千刀的”

这一下歪打正着,说中她的心事,顿时让她恼羞成怒。于是新房里又传来熟悉的哀嚎声。

“救命杀人啦救命”

婚后第三天,新郎新娘须得一起回门。

宣赫备了那一斤金子换来的红珊瑚作为拜见岳父岳母的大礼。岳母虽喜爱红珊瑚,可是给他的笑容仍十分勉强。倒是岳父看他的目光若有所思,神色十分复杂。

“贤婿呀,成了家就要思立业。大丈夫志在四方,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他眨着眼道,“自然是在家相妻教子了以后有老婆管着,想要出去搞点什么名堂怕也是没戏了哎,岳父大人,跟您商量点事”

他神神秘秘地把云覆雨拖到一边,附耳悄声道:“我那个,就是,我在扬州赎了个姑娘回来,想必您也听说过了。哎呀那个漂亮呀,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麻烦的是,我偏偏答应您女儿不去找她。所以呢,人不能言而无信,虽然我有心要怜香惜玉,却也只能把她放在外边自生自灭了。唉,实在是于心难安啊岳父大人,不如我就把她孝敬您了,怎样”

“胡说八道”云覆雨闻言大怒,气得脸都变了色。

“不要生气嘛”宣赫朝他挤挤眼,更加小声地说,“反正那个岳母大人都已经,嗯哼,虽然还余韵犹存,但毕竟比不上年轻姑娘那个嗯哼所以,您不如就经常抽空去画眉居跑跑,也算是小婿对您的一片孝心”

“混账”云覆雨再也忍不住地暴跳如雷,指着门口朝他大吼,“滚出去”

北斗看得莫名其妙,走上前问:“爹,您怎么了”

“你嫁的好女婿”云覆雨气得浑身发抖。

偏宣赫还不怕死,又凑过来说:“岳父大人不要不好意思嘛”

这回云覆雨不再跟他嗦,随着一声暴吼:“滚”抄起桌上的红珊瑚就迎面砸过去。

“哎呀,救命啊”宣赫终于明白岳父大人是真的生气了,吓得连滚带爬飞速窜出云府大门,红珊瑚堪堪就落在他脚跟后,砸断了半边。

“可惜了可惜了”云夫人心疼珊瑚,忍不住出声埋怨,“老爷啊,就算您再不满意女婿,也不要拿这珊瑚出气啊”

“区区一支珊瑚,我还没看在眼里”云覆雨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一边气哼哼地道,“我看走眼了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分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

北斗凝眉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怔了怔,“娘,我走了。”刚追出门,就与宣赫撞个满怀。他就笑嘻嘻地站在门外等着她。

“老实招来,你究竟跟我爹说了些什么让他这么生气”她厉声问。

“没什么啊”他一脸无辜地摇头,“因为我答应你不跟画眉来往,可是把她丢在外边又觉得过意不去,就想托付给一个可靠之人做养女侍婢什么的,像岳父大人那样的正人君子是再合适不过了。所以刚刚就向他拜托了这事。可是我才不过提了个头,他就气得要杀我唉,我实在是很委屈啊”

“哦是这样可能我爹误会你了。”北斗点点头,忽然问:“你为何不把画眉收做妾室”

“老婆,”他一脸大惊失色,“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有了你,难道还会要别人吗”

“是吗”她斜睨他一眼,不置可否。

但她总归是要走的啊。她皱皱眉,心下便有了思量。

这日清晨,太阳刚射出第一缕曙光,画眉居便迎来第一位客人。

北斗站在窗口,等着丫环进去叫画眉。她环视着后院中的小桥流水和几叶扁竹,竹下有又鸟鸭嬉戏,仿佛又回到了扬州寻芳园的画眉居。宣赫为画眉如此费心布置,看来对她也颇有情义。只是不知为何却不将她收至侧室,而仍让她身处风尘之中。

正疑惑间,听到后面细碎的声音,北斗回头。画眉款款而来,轻移莲步,轻启朱唇,“画眉拜见少福晋。”一边盈盈下拜。

北斗忙扶住她说:“我今日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画眉道:“请尽管吩咐,画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那么严重。”北斗沉吟一会儿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喜欢宣贝勒吗”

“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画眉冷笑道,“像我们这种风尘女子哪有资格谈这两个字”

北斗凝眉不悦道:“自你我相识以来,我何曾看轻过你为何你总要如此看低自己”

画眉叹一口气,幽幽道:“你以为我情愿吗可是,入了这一行,就已经身不由己了”

“我今日来,就是请你离开这里,跟我回贝勒府。只要你点个头,我这就回去请示王爷福晋,让宣赫择日纳你过门。”

画眉凝眉看她半晌,奇道:“世上竟有你这样的女人,主动为自己丈夫纳妾。究竟我是该夸你大方呢,还是该责怪你对丈夫毫不在意”

北斗淡淡一笑道:“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画眉摇摇头,苦笑道:“你来迟了。”

“为什么”

“我早已被人当作贡品,进献给了皇上。”

“啊进献给皇上”她怔住,忽道:“不会是宣赫干的吧”

“你错怪宣贝勒了,他怎会干这样的事呢”

“那么”

“不但如此,五阿哥也是我的入幕之宾。”

“五阿哥他们父子”

“现在你明白,为何我身不由己了吧”画眉仰头,凄凄惨笑,一滴泪从她的腮边滑下,“自古以来红颜就是祸水,就是引起权力争纷的工具。自十四岁第一次见客开始,我就被当作奇货可居的礼物,一直在各权贵之间来来去去。在扬州是如此,到了京城就更是如此。我根本就不可能为自己做主,你明白吗不,你不明白,像你这样养尊处优受人敬仰的千金大小姐怎么会明白呢”

“你”北斗语塞,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在我所见过的人当中,就只有宣贝勒和你把我当人看。宣贝勒赎出我又放我自由,而你甚至舍命救我。画眉承受二位恩泽,无以为报,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避得远远的,以免因我的不祥而影响二位的生活。少福晋还是请回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北斗无奈,只得叹着气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画眉忽又道:“你可知是谁把我献给皇上却又引荐给五阿哥的吗”

“是谁”

“正是令尊”

“我爹”北斗大吃一惊,“他为何要这样做”

然而画眉已转身往内走去,一边朗声道:“小玉,送客”

站在二楼的窗前,她怔怔地望着北斗茫然地离开画眉居,轻叹道:“请原谅我不能说得更多,你能明白吗

北斗缓缓向家中行去,脑中各种思绪交错,仿若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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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o7年1o月11日 星期四 9:46:56 p穿越文合集第四章 想初嫁了

大清夜宴3作者:纳兰

第五章 辗转反侧

马车上,宣赫颓丧地东倒西歪,一边不住地唉声叹气。

小马感受到他的不对劲,回头问:“主子,您怎么了是不是那恶我是说少福晋又狂扁你啦”上下打量他几眼,摇摇头道:“不像啊。看您好好的,没受到很严重的虐待嘛”

“我受的是精神虐待懂不懂”宣赫斜躺在坐椅上,不耐地翻着白眼,“她根本不喜欢我非但不喜欢还讨厌得很,居然想给我纳妾把我往别的女人怀里推你说她这样我还能精神得起来吗”

小马眼珠一转,忽地计上心来,忙“吁”的一声停下马车,探进车帘内,鬼鬼祟祟地道:“主子,附耳过来,小的有妙计献上,担保让您赢得美人归。”

宣赫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一跃而起凑过去,“什么妙计”

嘿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呀呀,有理有理,妙计妙计

深夜。北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有太多的事让她心烦。

白天管家忧心忡忡地告诉她:“自贝勒府从王府分开用度后就一直入不敷出。府中开销巨大,贝勒爷又没有其他收入,每月只从朝廷领固定的俸银,根本就不够用。再过两月只怕连下人们的月俸都拿不出来了”

她说:“那就辞退一些下人。一个人的俸银供这么多人开销,怪不得入不敷出了”

“可是,”管家说,“府里的下人都是贝勒爷从各处收留的无家可归的孤儿孤女,贝勒府就是他们的家呀。倘若辞退的话,他们又能去哪里呢”

“哦这样”乍听这消息,她心中的震惊几乎无法形容。收留孤儿孤女他竟会做这样的事

“那就先拿我的嫁妆用着吧”她说。但她的嫁妆毕竟有限,又能用得几时于是她便对管家说:“只出不进,纵有金山银山也会坐吃山空。你去集上调查一下,做什么生意比较赚钱,还有召集下人们问问,各自都有些什么擅长的技能。我们要做到人尽所能物尽所用才能让府里昌盛起来。”

管家那时领命便去办了,但到此时却仍未见他回来复命。

门外忽然响起轻柔的呼唤:“老婆,老婆”是宣赫。

她站起身拉开门道:“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又想搞什么花样”

“老婆,来嘛,我给你看一个惊喜”他一把拖住她就往后花园跑,远远地大喊一声:“来啦”

漆黑的花园刹那间便升起几十个大红灯笼,照得一片辉煌。

一片丝竹之乐奏响,在两路人马夹道欢迎之中,她缓缓走进花园的拱门。果然是个大大的惊喜。

后花园竟驻进了一个戏班子,浩浩荡荡足有三四十个人,各自穿着华美的戏服在身边穿来绕去。

一个面容娇美的小旦舞到她面前,觑了一眼,笑道:“呀,姐姐好一个俏模样”

接着又转来一个小厮,朝她道个万福便问:“敢问小姐可见过我家公子”不待她答便唱:“公子他,宋玉般容,潘安般貌,性情温和礼周到,风流正年少。”忽地抬手一指道:“这不,公子来了”

一名玉冠锦服的公子含笑朝她踱来,却不正是宣赫他不知何时已换上戏服,远远一瞧见北斗,立即作惊艳状,“哎呀呀,前面那是谁家的小姐,似这般娇滴滴容颜慑人魄,凡世间哪得如此绝艳,莫不是天上神仙坠下凡”念罢还开唱:“只令人眼花缭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在半天”扮的却是西厢记中的风流张珙。

北斗忽地怒喝一声:“住嘴”霎时园中鸦雀无声,人人都呆若木又鸟,愕然望着她,“你这败家子,你知不知道家中早已入不敷出了偏偏你还挥霍无度,居然给我请这么大一个戏班子你知不知道这要浪费掉多少银子赶快叫他们回去这么大的惊喜我可无福消受”

宣赫垂着头不言不语。她瞪他一眼,火大地转身准备离去。突然那扮红娘的小旦怯生生地喊:“少福晋,我们不是戏班子。”

她一怔,回头。

“我们都是府里的下人啊我是在花厅里扫地的鹃儿。”

那小厮上前一步道:“我是厨房里挑水的小豆子。”

坐一旁拉胡琴的乐师站起来道:“我是门房的老陈啊。少福晋天天进出,难道认不出我吗”

另一个吹笛的年轻人酸溜溜地接道,“那是当然的。少福晋可是高高在上的贵人,怎会花心思记住我这个在马房里侍候牲口的下人”

北斗感到有些尴尬,环视一圈,果然都曾见过一两面,只是大多还叫不上名字。忽然目光落在一张熟悉的老脸上,惊道:“管家,怎么你也在”

管家披着件和尚的袈裟,鼻头上还点着一块白,走上前笑道:“少福晋莫怪。今晚大家都是心甘情愿地义务来帮忙,不用给工钱的。”

“是啊,不给工钱的”旁人都点头附和。

北斗点点头,忽然问:“我白天要你办的事都办妥了没有”

“禀少福晋,京城现在最繁荣的是布市和马市,另外三年一度的大考将至,客栈也空前地热闹起来。” “很好那么人员呢”

“小的这就叫他们自己一一向少福晋禀告。”

于是四五十名下人鱼贯上前向北斗报告自己的特长。有会织布的,有做过裁缝的,有做过木匠的,厨房里的大师傅更迫不及待地毛遂自荐要到客栈掌勺,保证财源不断。

北斗笑道:“一定少不了你”然后侧头问那默不作声的吹笛人:“你叫什么名字会做什么”

那人垂头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