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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哥们我错了

十一月的空气,越来越冷,令人窒息的感觉。南方人对冷特别敏感,虽然才9度1o度,就已经叫得不行了。

这天午後放学尤单羽戴著随身听躺在校园大榕树下的石椅上,暖暖的午後阳光,印射出叶子班驳的姿态,一丝丝风轻轻地吹过来,虽然衣服穿挺多,还是不禁打了个冷颤。

一缕缕阳光穿过树叶照到他的脸上,眼睛上,他睁大眼睛,让光照著以前他每次这样做,她总会弯腰看著他的脸,她的脸就把阳光给挡著了。然後她笑著说“傻瓜,这样眼睛会坏的。”

“可是阳光好看啊。”他想把她的脸推开。

“喜欢看阳光不喜欢看姐姐啊。”她抓著他的手不许他动。

“你有什麽好看的?”

一个人的脚步声,除了树叶用沙沙的声音回应,微风轻轻地飘过,还有谁知道他的寂寞。

仰起头,他知道他的思念就象走渺茫的天际,没有出口。

“嗦~嗦~”手机在他裤袋里震著。

是孙茗卓,他的第一反应。於是有些慌乱地去掏口袋里的手机。

‘新短信息现在阅读?’--‘确定’

“三缺一,打麻将!”发件人--赵子文。

当尤单羽到的时候,八只手已经在麻将桌上摇曳,还有几只手指上戒指熠熠生辉,唯有孙茗卓的细长手指上什麽也没有。

他倒是一点都没有变,嫌那些劳什子首饰碍事。

麻将声隆隆清脆。

“八万!”孙茗卓连看一眼来人都没有,随意抓了一张差牌,当机立断,甩了出去,桌子震得刺耳。

“吃!”肖任伸手去拿那张八万。

尤单羽递了根烟过去,随口问“怎麽今天这麽早打麻将?”

递烟的手停在半空中,一片沈默,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赵子文一时不适应,还以为孙茗卓没听到,“孙少,你们家阿羽问你话呢。”

“狗屁我们家!本少爷可没那麽好命攀上他。”孙明卓往後一仰,整个身子顺势瘫靠在椅子上,两脚翘到麻将桌上,孙茗卓自己取了根烟抽了起来,挑衅地看著有但与。

白烟缭绕。一股比香烟味更浓的杀气弥漫在棋牌室之间。

“得,得,有什麽事我们吃完饭再说,里面太闹。”肖任出来打圆场,看这两人的样子不用看都知道是闹别扭。

一行人结完账还没走到停车场,忽然迎面走来一群,围著他们打转。七八个人一字排开,直接就把他们的去路给封死了。

一看就是些欠扁的家夥!

“哪个小子姓孙?识相的就走出来给老子舔鞋底子!”其中两人放话。

孙茗卓状似不经意地摇了摇头,“本少爷从来都是让狗为我舔鞋底子,今天我的狗正好没有带出来,就麻烦你给我舔鞋底子!”

“小子,你找死!”两名大汉大怒,一齐挥舞巴掌就要打向孙茗卓。

“你们才是找死!”孙茗卓一瞬间,表情全变了,他的两眼里发出嗜血野兽一般的光芒,两手从下方向上架起,咚、咚两声,那两个大汉退了几步,胳膊疼得抬不起来。

孙茗卓架开那两人的手臂後,右脚抬起,照著一名大汉的小腹一脚踹了出去,那人被踹的飞了起来,撞到了别人的车子。

另外一名,看见不妙,顺手抓起藏在身上的刀,“小子,老子今天废了你!”拿著刀砍向孙茗卓。

“啊!”那些没有走的人吓得尖叫起来,简直不敢看下去。

孙茗卓旁边的尤单羽见那大汉挥舞著刀过来,一闪身,让过那刀身,然後反手抓住大汉握刀的手腕,用力的一反扭,只听得一声惨叫,紧跟著就是一道血光迸现。

三根血淋淋的手指头掉在地上,那把沾著血的刀也掉到地上,发出当啷一声。

那大汉捂著右手,血从他握著右手的左手指缝中流了下来。

凄惨的叫声回荡起来。

尤单羽用手抹了下那溅到袖口的鲜血,弯腰拿起那把刀来。

“才三根手指头!”尤单羽拎著刀蹲在那在地上痛苦惨叫的男人面前,将刀刃放在那大汉的脖子处,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男人脖子上的肉,鲜血渗透了出来。

“你很喜欢见血是吧,这次感觉如何,我不介意让你再少点零件,比如说你这双眼珠子,要也是没有用,不如废了如何?”尤单羽yin森森的说道,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在别人听来就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恶魔声音。

“不不,哥们我错了!”那缺少三根手指头的男人惊恐的说道,“我们只是奉命办事!”

“你,过来!”尤单羽用刀指著那趴在地上,捂著小腹还没有起来的男人。

刚才孙茗卓那脚,差点把这个家夥的肠子踹断了,这个家夥就感觉他小腹那里如同有一把刀插在那里,他疼得站不起来。现在看见这个可怕的少年正用刀指著自己,吓得拼命爬了过来。

“我很讨厌你们这样对我的朋友!”尤单羽的刀在那爬过来的男人脸上滑动,吓得那男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第七章 今天你们死定了

“记住,想死就来找我!”

“啪”,就在尤单羽说出死的那个字的同时,他已经将刀狠狠地刺进地面中。

那俩个男人吓得浑身哆嗦,大气都不敢喘了,目光惶恐望著那把带著血迹的刀。

啪啪啪……

杂乱的脚步声,所有人回头,远处又来了跑二十个人左右,尤单羽放下身下的人,缓缓站起身转身看向他们,其余兄弟都退散开来,两名受伤的大汉爬起来跑到他们的身後。

走在最前头的人,穿著一身裁剪合身的黑色紧身风衣,黑色皮质半截手套,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搭上一张雕琢耀眼的魅脸,给人一股无形的气压。

“臭小子,今天你们死定了!”站在黑衣男人身旁的短发美女高傲地说。

“我还以为谁呢?老是巴著本少爷不放。”孙茗卓“呿”的一声,一脸不屑地睨著她,“原来是你,没xiong又没脑的女人。”

“你”被他的口气呛到,陈莉薇气急,转过脸向邬岑希求助,“希哥,你看,这个小子又要侮辱我。”

邬岑希上前一步,漫不经心地打量孙茗卓,还以为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没想到倒是有两下子。

一个手势,後面三十多个人呀的一齐冲了上去,孙茗卓闻声看过去,见是这般人,也没什麽好怕的。

孙茗卓侧身一脚踢在一人的脸上,笑著道,“一群不怕死的家夥!”

那几个知道他们的厉害,可不会犯傻冲上去,但见这些人手根本不敌,陈莉薇挥手把他们推上了前“去,本小姐请你们不是做摆设用的!”

正好一个被拥到尤单羽面前,尤单羽伸手扶住他道“怎麽,站稳了啊。”

那人脸上一变,挥拳向他xiong口打去,尤单羽侧身躲过,抓著他的拳头顺著他的力道往外一拽,对方的蛮力把他带了出去,打空的趴倒在地上。

孙茗卓并不给那些人一点机会,“啊”的一声一拳打在正要迎向他的人脸上,哢,鼻梁断裂声,转身一脚踹在刚扑上来的人的肚子上,连环又是一脚。

“啊。”孙茗卓加快脚步,跳跃跑过来抓住他的衣领,“!!!”几拳,拳拳命中脸部,打的脸上血肉模糊,连他老妈都不认得了。

突然,邬岑希後面的几个人从各从腰下、怀中掏出枪来,没料到他们会有枪,孙茗卓一惊,停下手中的动作,“打不过就用枪,算什麽英雄好汉!”

邬岑希一个手势,示意他们把枪放下,悠闲地走过去,瞥了他一眼,冷笑,“信不信我用一只手就可以解决你们两个?”

“就你?做梦吧。”尤单羽站到孙茗卓前面,对这个身著一身黑衣的男人有股莫名的芥蒂。

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邬岑希的拳头已经挥了过来,尤单羽一个後翻躲过这一击,可对方的腿移动速度极快,一转眼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啪’,尤单羽被踢倒在地,腹部火辣辣的疼。

尤单羽捂著受了伤的小腹,再看黑衣男人的眼神,竟是如此的邪恶。

“这个人的眼神好可怕!”尤单羽先提出了疑问,然後马上肯定了这一说法,尤单羽调整好心态之後,马上开始了反击,却未免显得有些吃力。

双方激战了几分锺,尤单羽已经身中数拳,用手掌撑著地面,再也站不起来了。

“接招!”孙茗卓见尤单羽竟然被打得站不起来,不甘示弱,一个跨步上前,连续题出四腿,挥出三拳。

“啪啪啪啪啪!”邬岑希竟然全部接下了,对准孙茗卓的脸部使出了一记虎爪。

心中惊讶著黑衣男人如此敏捷的身手,孙茗卓向後退了一步,‘呲啦!’孙茗卓的衬衫被撕破了。

说时迟那时快,邬岑希的腿已经带著一连串的影子来到孙茗卓的面前‘砰’的一声,孙茗卓被踢的倒退了三米。

“什麽?!”孙茗卓还没有反应过来,邬岑希已是一拳挥在孙茗卓的xiong口,孙茗卓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笔直的飞了出去,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孙茗卓只感觉自己被一妹巨大的铁锤砸中了身体。

“呕!”一口鲜血被孙茗卓由口中喷了出来,感觉自己的xiong口一阵火辣辣的疼,好像骨头都被那一拳打断了似的。

电光火石,在那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才仅仅几秒锺的时间。

连喘气的时间都不给对方,邬岑希一步上前,对准孙茗卓的手一个扭转,背部传来一阵剧痛,孙茗卓的手臂被强制掰过去,啪嗒,骨骼断裂的声音。

正要再度加大力道,直接废掉这个小子的手臂,一阵疾风掠过,邬岑希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背後有人。

有人!邬岑希神经紧绷,猛地跃起,横著一腿扫向了身後人的脑袋。

“光是这种程度可是打不到我的哦。”身後的梁胤鸣心念一动,张开双手,就在对方的脚即将到达自己面门的那一瞬间用手打夹住了对方的脚腕。

第八章 不长眼的枪

他们这些招呼都是招招致命,换成普通的拳头,邬岑希这一腿已经踢过去了,可对方的手指力道也不弱,自己的腿劲,再加上他的拳风,如果真的碰到一起,骨头不碎那是不可能的。

邬岑希在空中收回了自己的腿,落回到地面上,“你是谁?”

“他老公。”梁胤鸣笑了一声,伸手一指指向躺在地上的孙明卓,再度攻了过来,那一招平淡无奇的直拳,可是拳头的速度却是飞快的。

暴雨般的拳头被邬岑希一一躲过,抓著一个大好的机会,邬岑希右拳一个出击,挥向梁胤鸣。

突觉被伸出的手犹如被铁夹扣住,甚至隐隐传来骨骼断裂的声音,邬岑希心里暗暗嘀咕,这人的腕力竟然这麽强。

纵然右拳被封,但左拳却活动自如,他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由下至上冲著对方的肚子勾了过来。

“啊!”梁胤鸣一看情况不妙连忙推开邬岑希,向後退了一步,这才堪堪躲过邬岑希的进攻。

二人做出战斗姿势,在一瞬间又撞到了一起。“啪啪啪啪”,在短短一分锺之内,二人已经相互试探著进攻了三十次。

突然,“嗖嗖”几声,装有消音器的手枪连续不断地发出“颩颩颩──”的响声。

正对子弹目标的梁胤鸣一个错身闪过,再次快速地旋转了一次身体,几个空间跳跃跳开,不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暗处的的手枪连开数枪。

“颩颩颩──”,只见一道道的红光芒从枪口处射出,枪口全部对准几次快速弹跳闪开的梁胤鸣。

梁胤鸣再厉害,在面对近在眼前的子弹的同时,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砰”的一声,梁胤鸣腰部中了一枪,一阵尖锐的痛楚,从他小腹蔓延开来。

身体好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出一并不优美的弧线,然後啪嗒一声,掉了线。

邬岑希也不乐观,背後一阵刺痛突然他袭来,邬岑希急速向前冲的身影也颤了颤。

紧忙助跑翻身滚到一个垃圾桶後,垃圾桶却被打得快要烂掉了,停车库车辆济济,也看不清什麽。

“护住你们小姐!”掏出腰间的枪,子弹上膛,邬岑希转头厉声命令。

“是”

一个极难发现的高大身影从阳台上面悄无声息地坠落下来,一步都不肯停留的快速的在车辆逃窜,像是鱼一样的身影绕过一个斜角快速窜到门外。

邬岑希脸色猛然一变,眼瞳中快速的掠过一闪寒光,身影一动,快速的向那里追去。

刚要开枪,发现没人了,四下寻找的时候,周围的人群已经散得一个人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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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第一人民医院。

“啊!疼!疼!”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声,从白色的病房中传了出来。

经过门口的人都忍不住对著合上的大门驻足观看,只是除了风声,那扇门依旧纹丝不动的紧闭著。

“大夫,大夫,大夫快来啊!!!”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号声,那一声声就好像要狠狠扎在过路人的心上一样,是不是哪家的孩子要死了?

“噌”,房门打开了,医生护士一股脑全部涌进病房,搬来了很多器材,血压监护仪,穿刺针,各种鞘管等等。

“何老,孙老,您二位有什麽事吗?”院长亲自出马,微躬腰恭敬地说道。

“你才有事,没看我们两个老头子老当益壮著!”

左那位脸型略瘦,头略长的乃是何老爷子,亲自出马的院长与他长得有五六分相似;右那位,国字脸,中平头,不怒而威,毫无疑问是孙茗卓的爷爷,爷俩长得顶不像,倒是气质有点像。

孙老爷子那也是与何老爷子一般的军中元老,威望极重,单看外貌,比何老爷子更具军人气质。貌似他这种人,天生就是厮杀汉!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上散出来的凛凛煞气,仿佛有形物质,直透入人的骨髓里去。

“哎呦,我的宝贝孙子,快说说哪里疼,爷爷让你舅舅亲自给你看看。”何老爷子见他的宝贝孙子躺在病床上,一颗老心肝儿,别提有多心痛,赶紧拐杖也不要了,蹭蹭凑过去就直接坐在孙茗卓床上。

“谁是你孙子,谁是你孙子?!姓何的你给我听清楚了,那是我的!我的!”一旁的孙老爷子不干了,“正牌爷爷”还在旁边呢,你这个冒牌的来凑什麽热闹。

“我可不像有些人,都白发苍苍了,中间还来这麽几条一簇一簇的黑发,不知道的还以为印第安人呢。”何老爷子不动声色,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死老头子,我这是挑染,挑染你懂不懂?”孙老爷子被他一讽刺,激动的就差没老泪纵横,一个字一个字地吼回去,“t-i-a-o,r-a-n,do you understang?”

“啊?听不懂。”掏了掏耳朵,何老爷子假假地笑,“忘了告诉你,老爷子我最近耳朵重听得厉害,刚才的话没听见,麻烦你再大声点。”

孙老爷子气急败坏,拐杖狠狠一砸,铁木震得地板颤抖起来,围著病床又是跳又是咆哮,“这叫时髦,时髦!”

第九章 怎麽还没过来

“老子还没死呢!!!!“

一声大吼,把正在“吵菜”中的两个老人吓的一激灵,就像碰到地雷似的,一个齐跳开。

被镇住了几秒,又同时反应过来,赶紧围了上去,“我的宝贝乖孙子,快说说,哪里疼,爷爷帮你看看。”

“心疼!”孙茗卓懊恼地捶了下枕头,他现在不止心疼,头更疼!由於动作过猛,血又从裹的厚厚的沙布渗出。

“心疼?快快,郝易,还不快来打开他的心看看怎麽疼。”何老爷子心比他更疼,脑袋瓜子更不听使唤。

“血!血!快,何小子,先止血!”孙老爷子看他出血,就好像出的是自己的血似的,赶紧捂住伤口想让血倒回去。

他的宝贝乖孙子本来血气就不足,这血再一流掉,可就更虚弱了。

“先心疼!”

“先止血!”

两人又对上一垒,身後的郝易早就上前把伤口给他重新裹好,看到孙茗卓背後参差不齐的伤口,拧了拧好看的眉头,“臭小子,出院前一起把这些疤痕处理掉。”

“我不要住院!”

“不住也得住!”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就知道谈判无效。

“你那两个朋友住得,怎麽你就住不得?”

阿羽跟那个死玻璃?孙茗卓把吊针往外一扯,“我要搬到他们那个病房。”一脸不爽地转向吵得正欢的两个老爷子,“回去吵!”

两个老头子被他这麽一吼,伸出右手,手指头颤颤抖抖的指著他们的宝贵孙子,嘴皮子哆嗦了好一会,终於一言未发,长叹两声,跺跺脚站在旁边委屈地当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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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个老爷子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发黑,傍晚跟他们连声招呼也不打,就悄悄降临了。

夕阳的光芒散漫大地。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远远看去,街道上方好似燃烧著熊熊大火,又像是傍晚的云霞落上了枝头。

从云独自一人坐在医院外面的喷水池上,看著每一个人。 有的脸上很开心的笑容,挽著另一个;有的很疲惫的走著,被人搀扶著。那是一种外人体会不出来的和谐感。

确定那两个老人不会回来後,从云才站直身子,迈步走向病房楼。

推开门进去,病床上躺著的,俨然不是她要找的人,转回身子确定一下名牌号,是7o6没错啊!

“你好,护士小姐,请问一下早上这个病房的人呢?”叫住一个匆匆走过的护士,从云急忙问道。

“7o6没人吗?那可能搬床位或者出院了,你再找一下好吗?”被从云拉住的护士是下午才过来交接班的值班护士,一说完便拿著吊瓶火急火燎地走进另一个病房。

看来是有客人吊瓶吊完了,从云走到下一个病房自己寻找起来,医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说专供干部人物休养的特级病房,也不过一层楼而已,不是很多。

她不知道的是,孙茗卓早在她过来几个小时前,已经搬到尤单羽的高级病房,现在正左手提著吊瓶,右手挥舞著手精神抖擞地跟死玻璃呛声。

寻了几个病房都没有,从云走到走廊另一边,714号病房。

门是敞开著的,从云伸头向里探了探,一个男人斜靠在病床上打电话,身上缠了不少纱布,一眼看去,还以为他就快挂了。

脑突然像被重击了一下,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竟然是那个男人。

眼角忽然扫到一抹莹白,还以为是去而复返的莉薇,邬岑希停下讲话的动作,抬起深邃的内双眼皮直射向对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简单朴素的衣著,温柔和煦的笑容。

心里一片咯!,怎麽会在这里遇见她?

正欲後退的脚步一顿,一个女子的身影慢慢的现了出来,从云按捺住急速加快的心脏,故作镇定地笑,“你,有没有怎样?”

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眼角似乎透著点散漫邪肆,邬岑希不答反问,“你想说你是来看我的?”

“你信吗?”从云不露声色地笑。

视线落在从云手上的保温瓶,邬岑希转过头,没有回答,这个女人,他可不可以昧著心意信一次?

男人一沈默,空荡荡的房间又恢复了一室的沈静和冷清。

从云走过去放下手中的水果和保温瓶,低下头,拧开保温饭盒的瓶盖。里面,是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汤。

是她特地到医院食堂重新热过的鸽子汤,这种汤对伤口愈合最有好处,她以为那个男孩伤口那麽多最需要的是这种汤。

盛了一碗汤,从云小心翼翼的递给他,“你喝点吧?”手悬在半空中,忍不住有一丝微微的颤抖。

看了她一眼,邬岑希无声的接过去,一勺一勺慢慢的喝著。病房里,弥漫著一片令人窒息的静寂。

从云静静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差不多有三个多月了吧,她跟这个男人保持亲密关系这麽久,却没有一次这麽近距离的站在他的身边打量他过。

看起来,他的伤势不轻,脸色有点苍白,人也丰实了一些。只是,眉宇间的凌厉和霸道,仍是若隐若现。

沈默间,从云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她低头一看,提示有短信。

“怎麽还没过来?”简单的六个字,却骇得她心口一惊。从云下意识的看向身前的男人,还好,他似乎并没太注意她这边的动作,仍然是低著头在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