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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焦郎抓狂,小天就更危险了。

宣布完决斗的规则,小天和焦郎飞身上台,各据一角,决斗开始了。

“锵!”焦郎首先拔出了他腰间的笛剑,扣指一弹,宝笛发出龙吟。

双手一振,立变成一柄奇形的利剑,剑刃上有九个利钩。

“一剑光寒震九州,这剑就叫寒笛剑,请将军指教!”说罢,斜剑横指,虽脸含笑意,却掩饰不住心中的杀机。

小天微微一笑,也慢慢抽出了自己的剑,一柄极其普通的长剑,同时,两脚双平,稍稍侧身,剑指南天。

旁观的人不由轰然大笑,这个架式就是最平庸的剑师也不会教的自寻死路之招。

鼓声响起,决斗开始。

焦郎将身子一躬,剑柄贴着xiōng前,整个人如拉紧的弓箭,蓄势待发。

小天抱剑而立,一副气闲神定的模样,他已经打定主意,完全静下心来,等待焦郎先手攻击,因为他脑海里虽有不少绝世罕招,可他从未和人真刀实枪干过仗,毕竟经验还不多,眼下这就是个学习的机会。

焦郎开始动了,运气三周后所满含的肃杀气势连周边的众人都可以感觉到这如同利箭在弦,不发则已,发则骇人。

望着小天的两眼射出森寒杀机,焦郎猛一挺腰,低喝一声,借力手往前推,寒笛剑电射而去,疾刺对方心坎,又准又狠。

旁边等得心焦的众人立刻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

虽然剑未到身前,剑尖上的杀气已经让小天感到一阵心惊,但他强忍心中的惧意,依然如故地站立,连脸上的肌肉也不曾动一下。

排空而来的剑气让他不由寒毛直立,寒气透心而来。

眼看就要到xiōng口了,突然剑尖上扬,直奔他的咽喉。

这时小天才动了,身形急退,同时剑身一偏,剑脊撞上了寒笛剑的剑尖,金铁声清鸣,两剑分荡开来。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两人战在一起,只见焦郎步步紧bī,小天节节后退,左躲右闪。

一阵金铁声响过后,两个人换了位置。

虽然两人都是脸上显出汗水,但小天的情况比焦郎要糟许多,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了几处剑痕,划开的地方皮肉依稀可见。

焦郎的俊脸上露出狞笑,“下一招定要你的狗命!”说罢,剑若游龙,刺向小天的右眼,手臂快要伸直时,剑身一抖一颤,然后直奔对方的肩窝,同时脚步前移,锁住对方将要移动的方位,动作一气呵成,速度之快如电石火花,看得众人目定囗呆,都为小天担心起来。

小天状极狼狈地上身后仰,一手撑在台上,整个身躯转动,似乎是万分惊险地躲过了这一招。

旁边众人不禁沸腾起来,那些焦郎心腹之人纷纷大叫:“杀死他!快出绝招杀死他!”“对,绝招!绝招!”这时两人已经交手三四回合了,小天每每在惊险之时都能躲闪过去,虽然有些狼狈,但也有惊无险。

这让旁观的人看得激动不已,纷纷站立起来,又是跺脚又是鼓掌,口中不住叫嚷着。

这时候,因连续进攻已微感有些疲惫的焦郎,忽然连退两步,他心中不禁诧异自己为何这般体力不济,而小天却还是那样子,看上去和刚开始交手时没多少差别。

心急之下,他忍不住运气,开始准备施展绝招了。

觉得自己的jīng气神前所未有地凝结,心中正在大喜的小天见焦郎突然脸色一变,然后变得cháo红起来,正在奇怪之际,突变发生了。

只见他身形连晃,在台上现出了几个人像,同时向小天挥剑攻击,台下的众人不禁发出一阵惊呼和兴奋的叫声。

“幻影闪电!”“哇!是幻影闪电!”“好厉害啊,焦统领居然使出幻影闪电!”“听说焦统领在定日城败于‘雄狮’手里之后,他师父姚苌传给了他一套绝技‘幻影闪电’,你看,真的是厉害无比。

”小天已经心中有数了,他不慌不忙运起全身的气将剑挡在身前,同时有技巧地逐步往后退,同时用左手指发力暗暗弹向焦郎的“少阳xué”。

他偷偷用了北宫称心的“神武六韬”中的第五韬“釜底抽薪”,太平道的武功本就大异于常,而且刁毒绝伦,像这一招就很刁毒,它的厉害之处在于小天点中焦郎的“少阳xué”之后,焦郎却感觉不出来。

小天的“焰日”之内力便侵入对手的体内经络,这种功力异于对手体内真气,两力相抵,对手的内力立即下降几成,怎还是对手?不过小天这一偷手,却使小天今后吃了大亏,在场外旁观者中有两人立即看了出来,互相对了一下眼神,露出了一种奇异的笑容。

焦郎见小天只是躲闪,不禁心中冷笑:“看你躲过几剑!”心思未完,他突然感到一阵发虚,似乎是浑身脱力的感觉,他不禁大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可是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些想法一瞬间在焦郎的心头掠过,他的身形已经慢下来了。

小天感到焦郎的身形一滞,马上看准时机,长剑jīng确地击中了寒笛剑。

这时,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得事发生了,看起来占尽优势,非但是被破了“幻影闪电”而且整个人身形一震,在清越的金铁相交声中,他那有名的宝剑寒笛脱手飞了起来,在空中翻腾着划出美妙的轨迹,落在了台面之上。

整个沸腾的大殿在这一瞬间突然静止了,几乎是落针可闻,所有的人张着合不拢的嘴巴,用极不相信的眼神,呆呆地望着台上的两人。

即使是心中有点数的几个人也因为这太过突然的变故而一时反应不过来。

焦郎更是惊骇万分,刹那间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从巅峰到谷底的变化也太快了,快得让他连多想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他也不相信小天突然会变得强大起来,但无情的事实告诉他,刚才小天剑上传来的内劲比先前的要大上一倍还多,加上他又突然的体力不济,两相一交,后果就是焦郎的寒笛剑脱手,这可是他出道以来从未有过的事,简直是剑手的奇耻大辱。

小天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他向前踏上一步,大喝一声,将手中的宝剑举过头顶,那种雄浑豪气,让人觉得这一剑劈下,将是石破天惊。

被一震而醒的焦郎慌乱地连连后退,此时的他已经有些乱了阵脚。

旁观的人都被这声大喝惊醒,望着如闪电惊雷一般向焦郎劈去的长剑,一些女人不忍地闭上眼,不由发出惊叫声,任谁也看出焦郎已经失去了战意,虽不知是何原因,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天是凭真本事突然反败为胜的,而他此时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又说明了他并不像刚开始人们所看到的那样差劲。

那只有一个理由,就是小天起先藏起了自己的实力。

剑虽未到,可如山的劲气已经完全笼罩了焦郎的身躯,心中的惊骇和后力的不济,让他无法作出完美的闪躲动作,眼看着剑到了他的头上,焦郎不禁闭上了双眼,“完了!”他真不甘心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落败。

长剑在焦郎的头上停住了,小天冷冷地望着眼前的敌手,他知道自己已控制了全局。

然后转向傻看着自己的裁判们喝道:“决斗结束了!”这时才回过神来的观众不禁顿足大骂,今天的决斗真是太一波三折了,变化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他们中不少人纷纷从怀里掏出张纸片,向已经傻呆呆的焦郎扔去,一时间,空中纸片飞舞,让小天大开眼界:“原来士族的决斗还有此种风俗,失败者要被别人丢这些东西的,新鲜,新鲜!”他浑然没有听到那些人口中正在破口大骂,“什么狗pì的‘笛中剑’,害得老子输了这么多的钱!”、“什么玩意儿!”原来两人的生死决斗成了兰州城士族们下赌的赌具了。

兰州城的城民们都在议论小天,都说他的运气好,心肠也好,没有趁机杀死焦郎,他们哪知道小天本来是要下毒手的,只是突然想到焦郎是姚苌的弟子,姚苌又是苻坚的大将军,而他现在的目的不仅仅是杀一个人报仇了事,而是要钻进秦国的高层之中,再青云直上,最后重建一个和平、平等的新世界,因此目前不是得罪姚苌的时候。

因此暂时放焦郎一马,以后再算总帐不迟。

***当梁才闻讯匆匆赶回来之后,已是第五天。

他从女儿的表情及身态一瞧,就明白自己这几年白守了,一个不留神,女儿还是让人给吃了。

没办法,只有自认倒霉,认下小天这个女婿。

梁才埋怨小天何不杀焦郎取而代之,小天解释道:“他是姚苌弟子,如果贸然下手,就怕姚苌以后在自己的仕途上作梗,再说,焦郎败于小侄之手,他定会不好意思继续在这儿呆下去。

今后这兰州城仍是您的天下。

”“嗯,这话老夫爱听,小天,你马上和琼儿到姑臧城去找琼儿她伯。

”“多谢城主。

”小天连连致谢。

“嗯?还叫得这么生份?”梁才故意装作不满意。

“多谢岳父大人。

”小天兴奋地再次致谢。

果不其然,焦郎以身体不适,向朝廷告假,一个月后,朝廷批复,准许他返回长安休养,并命小天暂代黑盔卫统领之职。

小天在焦郎走后,立即命宇文肱暂时代统领之职,帮他训兵。

他和梁玉琼一切准备妥当后,马上赶往姑臧城。

姑臧城是凉州的州府,原凉国的都城(历史上称为前凉),前凉表面上从未宣布建国,一直以晋朝的臣民自居,其实世袭罔替,一直是张氏家族掌权,后被东晋封为凉王,成为了事实上的独立王国,姑臧城是张氏王朝的居地,比凉州辖内的其它十多座城池的地位要高,凉灭后,秦朝为了便于管理和制约,又在姑臧城内设立了都督府,用来加强对凉州全辖的治理。

因而凉州境内以都督的职权最大,同时,在姑臧城也设立了凉州刺史府,对凉州的各城邑的行政进行管理,而姑臧城太守只对姑臧城的安全负责。

姑臧城地处黄河三角洲上,依仗着黄河的guàn溉,成为了凉州地区的政治、经济中心。

姑臧城城东西有十多里,南北则有七八里,共开了六个城门,城外有大壕非常深险。

平常以吊桥通行。

城内的房屋鳞次栉比,街道宽大,店铺林立,人群熙来攘往,整个城市充满了喧嚣,一切显得那么样的繁华和热闹。

凉州刺史府在城的西北隅,整个府坻是用巨大砖石垒成的,四四方方,好像一处高大的平台,全部不用栋梁陶瓦,中间拱券承重,连室数十间,用红木门隔开,墙壁用粉彩绘得金碧辉煌,门上则雕着奇异的花纹,地上铺着来自西域回鹘的地毯,屋里则陈设着彩绣帐幔。

这间较小的会客厅是梁熙专门用来接待私人朋友的,一切装饰皆给人以宾至如归的温馨感觉。

客厅内坐着三个人,年约六旬的看上去十分jīng神的长须老者就是梁熙,另外二人正是小天和梁玉琼。

看了梁玉琼带来的梁才写的密信,梁熙凝视了小天一眼,暗自点:“这小伙子看样子jīng明能干,而且头脑十分的聪明,的确是个可塑之材。

”三人正在寒暄,就听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像银玲一样悦耳,紧接着一道芳影闪了进来,带来了满屋子的香味和欢笑。

“佩瑶姐姐。

”梁玉琼欣喜地扑了上去,一头栽在来人的怀里。

进来的人是梁熙的女儿梁佩瑶,她比梁玉琼大了两岁,正是双十年华的妙龄。

她刚从闺中密友吕光的女儿吕眉儿那儿回来,听说堂妹琼儿来了,急忙走过来,她们两人已近一年未碰面了。

一进屋,玉琼就兴奋地扑过来,以示亲热,她们两姊妹自小感情就好,只是长大以后,各自随父母定居所辖城邑,一年难得见一两次面。

佩瑶在和琼儿妹妹拥抱时,瞥见厅内还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气宇轩昂,类与常人,其俊俏不足以用笔墨形容,有一种使人一见倾倒的特殊魅力,心儿不禁砰砰直响。

小天听见欢乐的笑声,也看见了播撒欢笑的人,这是一个足可以闭月羞花的美人。

螓首微抬,额如光亮的皓月,头发泛着金黄色泽,弯弯的眉毛,微凹的眼窝里转动的是一双放放射着淡蓝色光芒的眸子,亮亮的大眼珠美得慑人心魄,皮肤白净得好似一种南国的肌理细水长流密面柔美的绸缎,显然这是一个带有回纥血统的混血美人。

的确,梁佩瑶的母亲是回纥人,是梁熙十几年前率“飞龙十六卫”之一的“黑骑卫”,随吕光打败盘居在凉州一带的前凉国张氏王朝,从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的“刀绝”张天锡手中缴获的战利品,也是吐蕃尚结王朝刚刚向凉国进贡的贡品,后来成了他的女人,再后来她为他生下了梁佩瑶,因此她也就带有汉人和回纥血统。

“他是谁?”佩瑶心中嘀咕。

“姐姐,我来介绍一下,他是王天,你可以叫他小天。

”梁玉琼抑止不住心中的兴奋和得意。

“哦,他就是现在在凉州境界议论最多的王天呀。

”梁佩瑶微愕了一下,他的形象与她想像中的样子大不相同,显得太年轻了一点,如果她知道小天才十六岁不到,保证吓晕。

“小瑶啊,你陪琼儿去见你母亲,我和小天有话要谈。

”梁熙挥挥手,示意她带玉琼进内宅。

待她们二人走后,梁熙突地板下脸来道:“小天,我视玉琼如己出,你可别辜负了她,否则老夫可对你不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