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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月光翻来覆去的看。

见她们这么紧张我也很纳闷,问道:“怎么了,你们见过它?”话一出口我就知道错了,我父亲把它“交给”我的时候是十八年前,那时毕洁最多一两岁,毕冉也还没有出生,而且自从到了我手上,从来没拿它出来示人,她们怎么会见过呢?“是是,我们见过!”出乎我的预料,毕洁激动地说。

毕冉走过来道:“姐,你仔细看看……”说着把玉佩递到毕洁手上,续道:“这不是我们那块,我们那块是龙尾,这块是龙头!”“是是是,真是!”经她一说,毕洁也发现了这一点,一面拿在手中摆弄,一面喃喃道:“肯定是同一块,肯定是……”她们的说话引起了我的注意,当下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二女你一言我一语,这才说出了事情经过。

原来她们生活的山村离煤矿很近,男人大多去矿上打工,毕氏姐妹的父亲也不例外,可是去年这个时候父亲却在矿上离奇失踪了,母亲前去寻找也很多天没有音信。

正在二姐妹焦急万分的时候,母亲终于回来了,带来了她们父亲已经身亡的噩耗,还带来了大批的追兵,身穿军服的几百人居然把村子包围了。

两姐妹在母亲的bī迫下逃离了村子,在母女诀别的时候,她们的妈妈把一块类似的玉佩塞给了她们。

听到这里我急问道:“你们那块呢?”“妈妈说,叫我们把玉藏好,危急时刻可能会救我们一命也说不定,所以我把它藏起来了没带着!”毕洁含泪说道。

看来这块玉绝不简单,想来是一整块圆形龙纹玉佩被分成了三块,我手里的是龙头,毕氏姐妹手里的是龙尾,那么应该还有一块龙身的下落不明,不知道凑齐这三块之后会怎样!神秘的外卖送货员、隐藏着秘密的挎包、未能凑齐的残玉!迷,都是迷!怎么围绕在我身边会有这么多谜团?一时之间我的脑子有点混乱了,赶忙收敛心神,因为我知道时间很有限,现在绝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这时毕洁把那龙头玉璧塞在我手里,说道:“哥,你感兴趣,回头我把我们那块拿来给你!”“不,不行!”我摇摇头,又将玉佩交回毕洁手上,说道:“我现在有大麻烦了,这里有许多关乎性命的东西,包括这块玉,我都要交给你们保管!”“交给我们?那哥你呢?”毕冉拉住我的手问道。

我伸手抚摸着妹妹的秀发说:“现在没人知道我们三个的关系,你俩带着东西我放心,只要东西在我的命就有机会保住,知道吗?”还是毕洁相对沉稳,她已经开始收拾了,一面把散落在床上的光盘码好装进那个挎包,一面含泪道:“哥,我们是不是要分开一段时间了?”“嗯!”我正把那瓶肌肉松弛剂揣在身上,闻言点点头。

“分开多久?”小毕冉仰着头望向我,眼中闪过泪花。

“不知道,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说不好!”我也十分伤心,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两姐妹已经成了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乍一分别真是难舍。

“那……那我们怎么联系你?”毕洁依旧在整理东西,貌似十分淡定,可是终是有一滴眼泪落在了我的臂上。

“不能联系!”我手扶床屉站起身,压抑着激动地情绪,尽量保持冷静,说道:“不但不能联系,而且你们要搬家,也不能再在大光明摆摊了,手机号也要换掉,明白吗?”沈丹曾经见过这两姐妹,虽然她应该不会参与到她爸对我的围捕当中去,可是也不能不防。

再有她们在大光明电影院门口摆摊,我曾托顾振海的手下照料,所以必须转移。

而且沈栋才神通广大,毕冉的手机号虽然没有实名制,可是被他查到通话记录借此追查和我有密切联系的人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哥,我怕!”毕冉一下子扑到我怀里哭了起来,害我哄了好一阵子才算止住。

此后,我又和毕洁定下了特殊的联络方式,这才背上另一个伪造的挎包,说道:“你们放心,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会顺利解决的!”说完却见毕洁站在我对面垂头不语。

“怎么了,大妹……”我刚说到这里,毕洁突然张开双臂轻轻搂住了我,埋首在我肩膀上,娇躯一个劲颤动。

我撑着两手,不知该抱住她,还是该推开她,只得柔声安慰。

“没事了……”只是那么一小会,毕洁轻轻放开了我,一面擦拭眼角的泪痕,一面道:“自己一个人多加小心,不行就来找我们,咱……咱们有事一起想办法!”生离有时比死别更痛苦,我只能强颜欢笑,劝慰两姐妹,不要太惦记我,却不敢把陈静或者姜珊的联络方式告诉她们,免得节外生枝。

一想到两个山里出来的女孩子要在城市里生活,没有人能帮手,这份无依无靠的辛酸常人是多么的难以承受,我的喉咙就开始哽咽。

“以后你们……”我刚想说些告别的话,突然毕洁面上一凛,伸手拦住了我。

“听,有人来了!”毕洁凝重的低声说。

我知道她从小哑巴,可是耳力极好一定不会听错,忙问:“多少人,离这多远?”毕洁侧耳静听,片刻说道:“十多人,在胡同口!”胡同口离这最多不过二十米,我立刻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一定是侯永忠拿着那冒牌挎包回去,被沈栋才发现是假的,立刻派人回来抓我。

这一次来的多半是田羽他们,那比侯永忠难对付的多。

我当机立断,把装着全部贵重物品的挎包塞给毕洁,抓起另一个包说道:“我去把他们引开,你们两个找地方藏起来,天亮之前决不能动,不管听到外面有任何动静,你们就当没听见,知道吗?”说完不顾浑身伤痛,打开窗户往外就窜。

“哥哥,别走!”毕冉见我离开,奔上来就要拉我。

好在毕洁一把搂住了她,同时用手捂在她的嘴上,在妹妹耳边小声说:“冉冉听话,别闹!”耳边传来毕冉哭不出来的“呜呜”声,我身形一顿,最后还是狠下心来跃窗而出。

此时我还不知道,这一别之后,等我们再相见时,我已经判若两人了!落脚点是一垛方砖,发出“哗啦”的响动。

紧接着远处有人说:“听,那有动静!”我知道来人发现了异样,跟着轻轻地“哎呦”了一声。

“在那,别叫他跑了!”听到我的声音,有人大声叫道。

“cào你妈喊什么,就你长着嘴了?”不知是谁骂了一句,随之而来的是一群人奔跑的脚步声。

我知道已经吸引了他们的注意,立刻跃起身子向远处奔去。

毕氏姐妹对于我来说亲如同胞,我无论如何都要保全她们的安危,更何况现在东西不在我身上,只要我能顺利逃脱,眼下这一劫就算暂时过去了,故此我不顾一切的向前奔跑着。

利用熟悉的地形,拐弯抹角我从东门离开校园。

穿过卫津路,我在同安道上一直向东跑去。

这群流氓显然想要悄无声息的包围我的住所,不想被我预先发现,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追赶,并没有配合有效地交通工具。

可是这帮人身体素质非常好,任我左拐右绕,硬是没能将他们甩掉。

沿着西康路,我跑到马场道上,渐渐地我体力开始不支起来。

也难怪,三十几个小时我水米未进,又在不停的躲藏,无论体力还是脑力都已消耗殆尽,身上还被殴打的到处都疼,最要命的是左腿膝盖上不停的传来锥心疼痛,直到后来那条腿几乎已经没有知觉了。

也许是我太过疲劳,神智已经不大清醒了,不知怎的,居然鬼使神差的跑到了围堤道上。

这是一条城市主干道宽阔异常,现在已经是深夜两三点钟,街上几乎没有任何行人车辆了。

光秃秃的马路上,我在前面跑,一群人在后面追。

而且这条路很长,周围没有交错的小路,是最难以脱身的地方。

“站住,你跑不了了!”后面有人一直在喊。

我扭头望去,吓了一跳,原来十几个人的一个班,现在居然已经汇聚成了四五十人的一个连了,而且犄角旮旯还不停的有人加入到追赶的队伍中来。

渐渐地,我开始眼花了,双脚像缠上了铅块一样沉重,呼吸急剧加速,仿佛心脏就要跳出来一样,无论我怎么大口喘气,也无法满足需求。

也难怪,身体状况本来一般的我,这一年多来一直在纵欲,体力明显不如以前。

况且这里离天津大学至少十几公里,坐车都要半个多小时,我从小到大加在一起也没跑过这么远的路。

“cào你妈给我站住,bī尅的,你往哪跑!”后面的叫骂声越来越近,眼看我就要被追上了。

“别追了,给你们!”无奈之下,我把手里那个冒牌挎包扔了出去,里面的光盘散了一地,眼见的一堆人停下来开始搜集地上的东西,和我的距离又拉开了不少。

这一招确实能稍微拖慢他们追击的速度,可是说到底他们人太多了,这样做只能是扬汤止沸,没过多久,这些人又追了上来。

“别jī巴跑了,逮着我们弄死你,cào!”叫骂此起彼伏,从声音上判断,可能已经有将近一百人了。

寂静的午夜里,宽阔的大道上,一个人在前面没命的奔跑,几十人在后面不停的追赶,脚步声、叫骂声、喘息声相映成辉蔚为壮观,如果当时有人用相机拍摄下来,绝对是个令人震撼的画面。

不行了,我跑不动了,我快要死了,大脑极度缺氧,我眼前一片模糊,喉咙一阵阵上涌,血液就要从里面喷出。

不能再跑了,再跑我会累死在路上的。

我全部的身体器官这样哀告。

可是仅存的一点意识支撑着我,告诉我说,如果我就此停下来,将接受比死还要残酷的现实。

宁愿跑到吐血身亡也绝不停下,脑袋嗡嗡作响的时候,心底里一个声音这样跟我说。

这时我跑到地铁一号线的入口,前面就是围堤道和大沽南路的交口,这是一个三叉路口呈锐角,正是天津日报大厦的坐落地点。

后面追赶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最多不过三五米远,而我已经jīng疲力竭,再也拿不出一丝力气奔跑了,眼看就要成为人家的阶下之囚。

就在这时,我隐隐听到不远处传来另一串叫骂声,那来自于和围堤道即将相交的大沽南路上。

“完了,这边有人等着堵我!”想到这里我腿一软,一个踉跄几乎就此跌倒。

目之所及,日报大厦的正门处正好是两路交口,而那边跑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个小姑娘,身材十分苗条,个头不高小巧玲珑。

上身穿着一件露脐的紧身皮坎肩,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巧的挎包,下身是一件低腰小皮短裤,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长筒靴,衣服、鞋子甚至那个背包一身黑,很是潇洒。

后面跟着二十几个男子,都是一身警服,一看就知道是哪里的民警。

奇怪的是,这些警察个个衣衫不整,有的提着裤子,有的敞着上衣,甚至有的还没穿鞋。

他们一边追一边叫骂,似乎和那个女孩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反倒是那女的一脸轻松,一面跑一面回头,还露出戏谑的笑容。

“陆露!陆露!”我一打眼见这少女十分像和我厮混了许久的可人儿,可是仔细一看才失望的发现不是。

这人比陆露稍稍高一点,虽然美貌不在陆露之下,只是皮肤却相对较黑,而且头发更长,几乎垂到了腰上,随着奔跑来回甩动,十分飘逸,论年纪也似乎比陆露稍微大些,应该和我相仿。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洋溢着一种潇洒和从容,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令她畏惧的一般,给人一种飒爽之气。

我也跑,她也跑,从两条不同的道路奔向一个岔路口,很快我们就汇聚了。

她差异的望望我,没有说话,而我则是根本没有余力再吐出半个字。

跟随着她的步伐我们一前一后,很快钻进了前面一条弄堂。

令人称奇的一幕出现了,跟随在我们后面的警察和流氓也戏剧性的相遇了,纷纷停下脚步彼此全都愣在当地。

“cào,有条子!”几秒钟之后,不知是哪个小混混突然喊了声。

那帮警察里跟着有人近乎下意识的叫道:“喂,你们干吗的?”这一句话问来,流氓之中顿时有人叫道:“妈bī的,跑!”带头有几个扭头逃去。

“站住,别跑!”这样一来,警察来了劲头,一晃手里的警棍,指着转身逃跑的流氓大叫。

事情就想多米诺骨牌一样,推倒一块紧跟着起了连锁反应,警察一叫,流氓开始心虚,宛如约定好的一样,一起转身向来路跑去,而这帮民警则像是职业病一般,跟着就追去了。

“哈哈哈哈……呼呼……哈哈哈哈……还有这事!”那女孩弯着腰一面喘气一面笑,抬起脚来在巷口一根电线杆上猛踹了几脚,捂着肚子大笑不止。

我则没她那么有jīng神,一pì股坐在地上,疯狂的喘着粗气,扶着墙呕吐不止,可是吐出来的全都是酸水,没一点东西。

“哥们,太牛了,追你的人比追我的还多,哈哈!”这女的不一会就恢复了平稳的呼吸,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