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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身边,你说这间厕所?”顾振海疑问道。

那声音离我很近,料想他正在敲着我外面的隔墙板。

当下我暗叫一声不妙,赶忙悄无声息的弹起身子躲到了门口。

“吱扭”一声,果然我所在的单位隔板门被轻轻推开了,何俊龙侧着头向里面张望,一看之下原本满怀自信的眼神慢慢转为了失望,兴致索然的道:“嗯……看来我是猜错了,但是刚才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我确实听到这里面好像有点动静!”顾振海也走了过来看了看,轻笑道:“你肯定听错了,我就不信杨子能那么大单子敢躲在这么扎眼的地方,他那不是找死嘛!”“嗯……”何俊龙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说道:“杨子扬这个人你也认识了那么多年了,应该对他有点了解吧?这小子敢只身来到我们帝豪,他就不是一个普通角色。

老田把他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都查过了还是没找到,那说明什么?说明他一定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灯下黑的道理你明白吗?凭他的性格和智力,我相信这种事他干得出!”我确实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如果没有那扇敞开的木板门,我和他现在的直线距离不会超过半米。

这个时候生死攸关,我几乎浑身每个神经都绷紧了。

一面尽量向角落里蜷缩身子,以免门板有受阻无法完全开启的迹象被外面的人发觉。

一面屏住呼吸攥紧拳头,不敢发出哪怕一丁点声音。

“吗叫你们帝豪啊,现在是咱帝豪,你还不拿我当自己人哈,你妈的!”顾振海听出对方话里有刺立刻不满起来,紧跟着貌似很不耐烦的说道:“什么灯下黑不黑的我不知道,杨子和我只是同学,我们也不太熟,上次是过生日之前才碰巧遇上的,不然我也不会请他来!”说到这里大手一摆叫嚷道:“行了行了啊,你也看了,这jī巴地方没别人了对吧,那还不赶紧走?”上次明明是他转成请我去的,怎么反变成了凑巧碰上?听到这些话我心中一寒,没想到我和顾振海这么多年的友谊居然在现实利益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我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原来不过是个色厉内荏两面三刀的家伙。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产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哀和气氛,暗自下定决心就算在目前这种危如累卵的情况下,我也一定要逃出去。

以后等有机会见到顾振海,我要当面把他骂个狗血淋头,看看这成天在我面前表现的如何如何肝胆怎样怎样仗义的家伙,到时候拿什么脸面来面对我!“大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何俊龙并没有被对方的话激怒,反而和声细气笑道:“你不知道,我上次和杨子扬见过面之后,虽然我们之间没说几句话,他也是刻意隐瞒,可我总觉得这小子身上有一种和别人不一样的气质。

怎么说呢,好像吧,他和我有一些共同点,我似乎总能察觉到他的存在一样!”说着松开了扶在门上的手,那扇门便慢慢关了回去。

“察觉个jī巴毛啊,你察出吗来了?净小伙子劈叉,扯淡!”顾振海听了这话笑骂道,紧跟着响起了他向门口走去的脚步声:“唉我说,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啊,等会杨子没准还打过来了呢,我得找个没人的地方等着,别叫他听出不对来!”“走,干嘛不走,这地方有什么好待的,又没有人!”何俊龙笑呵呵的说着追上了顾振海,突然问道:“唉大海,你这手机是新买的吧,能给我看看吗?”“行啊,你拿走用去都没问题,别说看看了,给!”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响起了开门声。

此时躲在隔墙板门后的我,原本该如释重负的心不知道怎么的,却比刚才更加翻腾的厉害了。

这个何俊龙最后几句话怎么说的yīn阳怪气的,他有什么所指吗?找顾振海看手机?哎呦,不——好!我突然瞬间顿悟了何俊龙的险恶居心……何俊龙一边向外走一边接过顾振海递来的手机,手里把玩着出了男厕所,轻轻将门关上却不往前走了。

大海看到他撩起自己手机的翻盖,低着头不知在翻动什么,于是凑过去问道:“喂你怎么不走了,还惦记着杨子呢?他不在一楼,你就别想了!”“那可不一定……”何俊龙一边按动按钮调出了通话记录,看到第一条显示着“杨子”的字样,嘴角露出了难言的笑容:“大海,我给你变个戏法你看吗?”见他神色古怪,顾振海也凑了过去,不明所以的问道:“吗戏法,吗戏法也没有在厕所里变的,大变活人那是在台上,这里是活人大便的地方!”“nononono,letmesee……”何俊龙满脸神秘看着顾振海,嘴里冒出了一句英文,紧跟着按动了手机上绿色的发射键。

“我cào,你能不能别说鸟语啊,明知道我……”顾振海话还没说完,对方突然面现严肃,伸出手来止住了他。

“嘘……听!”何俊龙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把耳朵贴在了刚刚出来的男卫生间的门上,用手轻轻推开一条缝侧耳倾听着。

“怎么个意思?”顾振海此时也有些明白了,于是跟着伸出头来在他上方贴门细听。

“嗡……”卫生间里突然传出一阵蜂鸣之声,若不是时下四周异常安静,这个细微的小动静根本不会被人察觉。

“哼!”听到这个声音何俊龙面现喜色,鼻子里得意的冷哼一声,然后用力推开门大踏步的闯了进去。

走到厕所里面,这个动静更明显了,何俊龙能清晰的听出来,那声音分明就从他刚才打开过的那扇隔墙板门后发出。

他立刻冲过去想要推开门,可是却发现门好像已经从里面锁住了。

这时顾振海也跟了进去,见他又来到刚才那个单位,刚想上前却被他伸手拦住了。

“起开,看我的!”何俊龙轻喝一声突然抬起右脚,用力向门扇chā销的位置蹬去。

“咚”一声,单薄的挤塑板被他一脚蹬开了,露出来的是里面大敞四开的窗子和扣起盖子的座便器,马桶盖上面端端正正的放着一部诺基亚手机,此时还在一边不停地颤动旋转一边发出“嗡嗡”的震音。

“嗯?”何俊龙一愣,这不到两平米的地方只有一部手机,却根本没有人影。

他还在发呆的当口,随着大门被踢开,突地一件极其细小的物事不知从什么地方向他面门飞来。

何俊龙的注意力全都被马桶盖上手机吸引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个东西,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他只觉自己脸上一凉,紧跟着右眼原本清晰的视线突然起了变化,就好像眼中的世界骤然间被东西斜刺里划成了两截一般,景象瞬的被劈成了两半。

“啊!啊——”何俊龙顿感右眼传来剧痛,不禁用手捂住了半边脸,嘴里发出令人听了为之毛骨悚然的惨叫:“啊——我的眼睛,啊!啊……我的眼睛……”跟着身体无力的向后倒去。

“小龙小龙!小龙你怎么了?”顾振海连忙从后面抱住了他,口中不住询问:“小龙,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眼,啊!疼死我了……啊——”何俊龙兀自不迭的惨叫着。

看到他捂着右脸的手掌里不断渗出鲜血,再看看此时挂在隔墙板门把手上一条肉色的橡皮筋上拴着的一个薄如纸细如丝的壁纸刀片,那上面还沾着一缕血迹正自向最下方汇聚,凝结成滴向地面滴落,顾振海终于明白了,这个机关是专门为开门的人预备的。

不巧的是何俊龙太过心急太过自负,完全没想过会遭到暗算。

更不巧的是,怎么就那么寸,这东西居然就不偏不倚的割到了他的眼睛上。

“来人……快来人呐!”顾振海此时根本顾不上追查凶手,他扯着脖子大叫,终于把大厅里的一些流氓喽啰惊动了过来。

“呼呼啦啦”几十人涌入这间男厕所,看到他们平时仰慕的龙哥此时正蜷缩的倒在顾振海的怀里,面无血丝的同时一只捂着半边脸的手心里不住有鲜血溢出,再没有往日的潇洒风度,大家全都看呆了,手足无措的楞柯柯站在那里。

“龙……龙哥这是怎么了,龙哥,你伤哪了?”众人沉默片刻终于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还有人想上前帮忙搀扶。

顾振海大声骂道:“你们哪他妈那么多话,还不快扶小龙起来,快送医院啊,快呀!”“别碰我!”何俊龙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颤抖着咬牙道:“窗户……窗户开着,杨……杨子扬跳窗户跑到外面……外面去了,你们快去追,快!”他说出这句话已经吃力非常,紧跟着不停地喘息起来。

看到他浑身剧烈颤抖,一只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抠的死死的,顾振海知道他正在强忍剧烈疼痛,连忙劝道:“小龙,你别说话了,还是先让人抬你去医院吧,你看你这血流的……”“不!……你让我说!”何俊龙声音虽然微弱,可是语气却异常坚决,丝毫没给人反对的余地。

他达拉在地上的双脚使劲蹬了蹬,把原本几乎躺平了的上半身在顾振海xiōng膛上直立了起来,卯足力气续道:“告诉……告诉沈……沈叔,让他联……联络人,公交线、出租公司、火……火车站、地铁、飞机场,全都……全都戒备起来,通知妙音佛和马疯子,让他们把全部……全部人手都撒出去,旅馆、酒店、网吧、台……台球厅、夜总会、桑拿、ktv,给我挨家挨户的搜,我……我要让杨子扬无路可逃,我要让他死!”说到最后已经是声嘶力竭了,更攥紧拳头用力在地板上捶去。

“你们听到了吗,还不快去!”顾振海执拗不过何俊龙,只好催促那些人按他的意思分头行动。

看着一众人等走出了大半,他俯身再来审视何俊龙情况的时候,却发现他原本攒紧的左拳慢慢的松开了,刚才紧绷的身体此时也无力的软倒在自己怀里,那只捂着眼睛的右手更是缓缓的垂了下来,露出半张沾满了血迹的狰狞面庞。

“小龙,小龙!”顾振海大叫着摇晃他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立刻朝厕所里剩下几个人叫道:“快,快来搭把手,小龙昏死过去了,快帮我把他抬出去,打120啊,叫救护车来,快啊!”在他的催促下众人七手八脚的忙活起来,有的去打急救电话,有的帮忙抬人,有的收拾起现场来,良久才纷纷撤出了男卫生间,这里又恢复了它原本的安静和肃杀。

“哇……呼呼……”又过了好半天我才一下子从角落里的一个脏兮兮的白色塑料桶的废水中钻了出来。

刚才,就当何俊龙向顾振海索要手机的时候,我瞬的想到他很可能利用大海的手机反拨给我,用以探查我的所在位置。

其实要单单是这样,我只要赶快关掉自己的行动电话就可以了,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何俊龙的性格。

这小子yīn沉而且残酷,他曾经打开过一次我所在单位的门,却没有走进去仔细查,为什么?他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俯视感,喜欢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就好像一只抓到了老鼠的猫,不急于吃掉它却恣意折磨然后再慢慢享用。

此时我已经确信他刚才就察觉了我躲在这里的蛛丝马迹,却没有立刻揭破,他想要让我放松下来,然后又突然出现,他喜欢看我在完全不知情的状态下落入他圈套时的诧异和惊恐。

故此,我就算关掉了手机他还是会冲击来搜查的,那样根本无济于事,想到这里一条将计就计的策略在我脑海里诞生了!我知道他马上就要用顾振海的手机打我的号码了,于是故意将手机放在马桶盖上,然后打开后窗。

紧跟着我快速的解下了一直缠在我身上的那条强力皮筋,一端拴上我藏于指缝间的那个小壁纸刀片,一端系在门把手上,然后让它绕过门上的横梁,将有刀片的一端卡在门框的chā销上。

这样一来我既可以凭借橡皮筋的韧性适量打开门钻出去,又可以给人造成门是从里面锁住的假象。

如果有人想要开门,没有一定的力气是不可能办到的。

但当他开门的力气大过了橡皮筋的弹性,门虽然可以开启,可别在chā销上的刀片就会松脱,随着橡皮筋的拉扯和横梁的固定,刀片就会像飞镖一样射向来人。

而且对方开门越用力,壁纸刀弹出的速度也就越惊人。

其实我做这个简单的机关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伤人,我思前想后当时能够隐藏自己的地方只有外面角落里那个一米五高的白色塑料桶了。

桶里有一半的脏水,应该是保洁员用来清洗拖把时留下的,这样我钻进去既可以躲入水中,又能不因自身体积使水冒出来。

陈静送我的十字架上下两头是贯通的,甚至可以当做笛子吹出声音,正好能成为呼吸用的管子。

至于那个脏兮兮的破桶里到底有多少水,我想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时间,何俊龙出去之后没有脚步声,他一定就在门外,马上就会打来电话。

但我要是想躲进脏水桶里,虽然角度够隐蔽不会被门口的人看到,可水面的波纹却不会立刻消失。

为了使水桶的异状不被他察觉,我必须将何俊龙的注意力集中到别处,这才想到利用强力皮筋和刀片做机关。

在我看来,这样一弄给他身上留点记号是必然的,却没料想就此要了他一只眼睛那么严重。

看着地上兀自未干的淋漓鲜血,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