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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偷偷瞧见过他两次,听过一次他的声音而已。

此时有两个马仔走过来,将我双手反到背后用麻绳捆了起来。

这是他们的老大羽哥交代的,故此二人虽然是在限制我的行动自由,可态度并没有侯永利等人那般蛮横,可以说已经是礼遇有加了。

大民安抚了侯永利将他送上瑞风,走回来钻进广本的驾驶座,田羽则回到他的副驾驶席,两个捆我的小流氓一左一右夹着我坐在后排,车子发动向小区出口所在的先锋路驶去。

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小区大门口还停着三辆瑞风,也有十几个人或蹲或站守在那里,见到田羽的黑色广本驶出,这些人和刚才守在楼洞口的十来人纷纷钻进那几辆瑞风里,跟着我们开了出来。

好啊,这张网铺开的够严实!我心中暗叹,看来自己没有贸然横冲直撞的向外闯是对的,不然就算能跑到小区出口,也会给这些人逮个正着,那时候可就没有现在这么从容的余地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佩服前面这个四十不到的男人,就是他的存在令我机关算尽之后,还被迫上了这辆车作起阶下囚来。

田羽此时正掏出手机讲着电话:”喂沈总,人已经抓到了……嗯是是,就是他……我没问,等会你自己问他好了,这种事我想越少人知道越好……嗯嗯……好!””羽哥……”我见他讲完电话,说道:”你的做法是对的,沈栋才的秘密一定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你只管将我交给他你的职责就算尽到了,其余的事能躲就躲。

好奇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呵呵!”田羽轻轻一笑,把后背靠在座椅上,淡淡道:”是啊,你说的没错,我们虽然出来混,其实只不过是打份工而已,犯不着那么斤斤计较,得过且过吧!””喂永忠,我们这边得手了,你从红磡撤出来吧,现在住家都下班回家了,你们别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嗯……对,人在我车上……好!”田羽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这么说道。

我心中一凛,原来红磡的地址他们也知道,看来今天是永利、永忠兵分两路一个月华一个红磡,而这个田羽则是他们的支援,哪边有情况他就去哪边,如此缜密的安排,看来沈栋才对我还真是志在必得。

这时我见田羽掏出香烟点上,又按下了他那边的半截车窗,于是伸出右手搭在他座椅的靠背上,身子前探说道:”羽哥,能给我来一根吗?””嗯?”田羽猛一回身,见原先我被绑在身后的两只手现在已经恢复了自由,而左手正捏着一根断了的绳子,若无其事的慢慢放在我旁边一个马仔的腿上。

”羽哥,这……”两个手下都发现了这个异状不由得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拿起自己腿上的绳索,向田羽问道。

”算了,不用捆了,他不会跑也跑不了的!”田羽摇头笑笑,转脸对我说:”耶稣老弟,麻烦你配合一下别耍花样,等我把你往沈总面前一交,你爱怎么折腾随你,我也算打发了这次的差事,行吗?”眼见他们大费周章搜捕的人乖乖的自投罗网,田羽再傻也能猜到我是有所持仗,说不定我会有什么手段这才有恃无恐的跟他们走,故此对我不但礼遇有加,甚至搬出一副请求的语气来。

”没问题,我正好也有事要找沈栋才,我不会跑的你放心!”我左手chā入裤袋,右手接过他递来的一支香烟,探身让他给我点上说道。

自从那晚我发现陆露能从我的绑缚中脱开,见她在指缝中藏着一小片壁纸刀片,我便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技巧。

打那以后我也找了一片更薄更窄的小刀刃,练习藏于指缝中和灵活使用的技能,今天我便是用这个法子把绳子割断的。

我割断绳子并没有逃走的意思,只不过接下来的诡计需要我的手出于自由状态,这是必不可少的。

田羽是个沉稳自信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我猜到他会放任我活动双手,因为这并不能给他造成威胁。

况且他自命洒脱,那种有失风度的流氓穷追猛打的行径,自是不屑为之。

故此我便是利用这一点投机取巧,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车子徐徐向前驶去,穿过东风地道,顺着津塘公路拐到了曲阜路上。

此时天已大黑四周亮起了阑珊的灯火,我见开了快有小半个钟头,不由得问道:”羽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啊?””帝豪大酒店!”田羽随口答道。

第二节虎xué惊蝉帝豪大酒店是位于天津红星路与曲阜路交口处的一家五星级宾馆,我曾经不止一次经过这里。

由于其处于海河之滨的独特地理位置,这里面的夜总会、桑拿、高级俱乐部等等消费场所都有着弄cháo、听涛、望江之类很好听的名字。

但是因为从外装上一眼就能看出,此间消费一定贵的离谱,故此以前我从不敢涉足。

晚上八点,由一辆黑色广州本田打头三辆灰色瑞风商务车垫后的小车队驶入了这个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车子停好,广本的司机立刻下车跑到副驾驶席开门,迎出一个将将四十岁的男子,同时后排车门打开,从里面由两个男子架着一个身材中等相貌平平的年轻男人出来,这便是沈栋才手下的得力干将田羽和被他们邀请来的我了。

从四壁环绕的天井仰天看看这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我知道面前这宏伟的建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便是名副其实的龙潭虎xué。

想到这里干涩的喉咙就不禁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找到得以舒缓时下紧张心情的一丝润滑的湿度。

瑞风中下来的一众喽啰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而我则被大民和田羽以及他那两个看护我的手下带领着穿过满是奔驰、宝马、劳斯莱斯、凯迪拉克陈列其中的停车场走道,来到了电梯口。

田羽摘下眼镜稍一示意,大民立刻赶上前去按动了电梯按钮。

”哈……”我左手依旧chā在裤兜里,用右手轻抚自己的嘴打了一个哈气,百无聊赖的问道:”羽哥,沈大老板干吗找这么个地方和我见面啊,去他家多好,那我熟啊!”其实我心里可是暗自庆幸,要知道这样一幢融休闲、娱乐、餐饮等于一体的场所比之丽景豪园那种偏僻的别墅区,可是更适合我躲藏脱身。

如果我的诡计不能奏效,到时候找机会开溜把握也大得多。

”呵呵!”田羽还是那种疏懒的态度,似乎在他身上永远不会看到紧张这个状态似的:”这整个一栋大厦都是沈总的,他白天是亿隆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晚上就是这里的总裁。

帝豪大厦里每一个机构都是沈总设置的,这里也是他的家啊。

”我实在没想到在天津娱乐业首屈一指的帝豪大厦,竟然是沈栋才的产业,不禁啧了啧舌:”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妈的开这么大买卖,我给他们家当家教一堂课才给两三张,呸!”说着轻轻吐了口唾沫。

”没关系杨老弟,等你和沈总的事和平解决之后,我做东,这里五花八门的玩意随便你玩,怎么样有兴趣吗?”田羽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上,十分亲热的说着,仿佛他是我一个十分投缘的朋友般。

我轻轻笑了笑没吭声,实则心里打了一个突。

沈栋才用这么大阵仗把我抓来,他田羽参与其中不会不清楚我对他老板的重要性,我们二人一见面,说不得就要来个针锋相对,哪还有和平解决的可能?可他现在居然如此亲和的跟我说这些,摆明了是在放松我的戒心,给接下来沈栋才对我施加手段创造条件。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田羽不是等闲之辈了。

此时叮一声响,三扇电梯门其中一扇打开,田羽率先走了进去,而我则在剩下三个人的簇拥下跟着上去了。

当大民将手指按在最顶层27的按钮上之后,电梯缓缓向上攀升着。

也许是因为此时还不是夜生活的黄金时间的关系,中间并没人搭乘截停,我们直接到了二十七楼。

唰电梯门打开,我被那两个年轻男人挟持着走了出来,迎面正遇到一个身材高大四肢粗壮的男人。

这人生的甚是孔武,手脚都比常人大出了两号,黑色带金花纹的衬衫根本包裹不住他的上身,从领口往下四个口子没系,露出遍生着xiōng毛的发达的xiōng大肌。

他那满是横肉的脸上全是怒不可遏的狰狞表情,面颊上的肉一跳一跳的,带动着光秃秃的头皮来回直颤。

此人见我出来立刻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领口,大声骂道:”婊子养的,就是你整的我哥吗?”这只攒住我领子的大手似曾相识,我立刻领悟到这人和侯永利一定有着十分亲近的关系。

曾在车上听到田羽打电话给一个叫做永忠的人,料想这个就是侯永利的弟弟侯永忠了。

想到这里我冷笑着骂道:”行了吧姓侯的,你应该庆幸我杨子扬没在红磡,不然现在趴在医院里等着大夫割掉pì股上的皮粘在脸上的那位就会是你了!””我cào,你丫到这还敢嚣张,老子先打折你两条腿再说!”那人手往下压,就想将我按在地上动粗。

此时田羽赶忙抢过来拦在我俩之间:”唉唉唉永忠,别冲动别冲动!”说着向外推搡着他。

”妈了个bī的,你别管,我不废了他咽不下这口气!”侯永忠一只手继续把我往地上按,另一只手就想将田羽拨到一边。

田羽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面现不悦瘟声说道:”你别乱来,沈总没见到他之前你别动他一根指头!””bī养的……”侯永忠刚想利用自己强劲的蛮力把田羽轰开,突然从走廊一头跑来一个快六十的老者,他来到田侯面前,一手一个抓住了二人扭在一起的胳膊,神色凝重的连连劝道:”别吵吵了,你们别吵吵了,惊动了沈爷他又该发脾气了,放手放手都放手!”二人见这位老者前来阻拦,这才规规矩矩的松开了互相掰在一起的手臂。

”你……哼!”侯永忠先是将我用力向上一提,然后怒哼一声用整个小臂把我推搡出去,嘴里兀自骂骂咧咧的说道:”bī养的,先教你多活一会!”我本有心理准备,可是这家伙力气实在太大,还是被他推的一阵踉跄,若不是身后那两个看管我的男人挡着,一定重重跌在墙上。

等我稳住身形,一面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像是和他接触是一件很脏的事一样,一面冷哼道:”牲口,不应该姓猴应该姓熊!””你说什么?”侯永忠刚松开我,听了这话又火冒三丈。

那老者连忙拉住他劝道:”好了好了,你跟他计较什么?”这时我才有机会细细观察面前这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只见他身形颇为魁梧,虽然不如候氏兄弟来的粗壮,却比他们还高了半个头,足有一米九以上,发梢被分到了头侧,胡子梳理的也很整齐,脸上皱纹不多更兼红光满面双目炯炯,显得十分有jīng气神,颇有点长者之风。

”达叔,沈总现在有空吗?”田羽见侯永忠被拦住,不敢对那长者造次,这才将老人拉到一边问道。

”哦……呵呵!”那达叔欲言又止,含混的回答道:”沈爷现在正忙,啊……正忙,可能……可能等一会就可以了,你们稍安勿躁!””老板正在打炮,这有什么不能直说的?”侯永忠见达叔吞吞吐吐的,索性大声补充道,然后对着田羽yín亵的笑道:”新来那妞还真他妈正,老板从昨天晚上和她搞了一夜,这不刚才又给叫到办公室里去了,唉你说……”田羽斜着眼对他投过一个不耐的神情,又向我瞥了一眼,十分警惕的打断了他的说话:”行了,连沈总的女人你也敢品头论足啊?””哦呵呵,你们聊你们聊,我去看看沈爷他现在有没有时间了!”达叔好像不太喜欢掺和他们之间的谈话,小跑着向来处去了。

”要是那样的话,我看我们等不了多长时间……”我一边整理着被侯永忠弄皱了的米黄色衬衫,一边笑嘻嘻的说道:”你们这个沈大老板啊,那种事他不行,就算吃了药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可是见识过的!””哼!”田羽轻轻哼了一声没说话,而侯永忠却恶狠狠的骂道:”你行,等会我给你bī养的骟了,我看你怎么行!”我轻笑一声没理他,似乎和他争辩是一件有失身份的事情。

不一会,达叔快步走了过来:”你们都进去吧,沈总忙完了!”我向田羽一努嘴做了一个鬼脸,那意思自然是说:”看吧,我说的没错吧?”田羽无奈的摇摇头,仿佛应道:”你可真不省事,事到临头还有这份闲心!”达叔带路,侯永忠紧随其后,田羽、大民和那两个随从把我夹在中间一起向前走去。

穿过大理石铺装的像镜子一样的墙面和地砖的走道,掠过一盏盏放射着柔和的古朴米黄色光线的欧式水晶灯,我们来到一扇宽大的实木双开门前。

”等会!”侯永忠一抻我的后脖领将我拽的一个踉跄,紧跟着把我推的贴在墙上,在我身上摸索起来。

我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索性自觉将双手举过头顶,叉开两腿任凭他在我身上搜摸,嘴里到不闲着:”哎我说,你丫搜身就搜身,别借机乱摸啊,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巴掌按在后脑上,将脸侧贴在墙上不能言语了。

侯永忠搜了半天,见我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危险物品,只摸出一部手机和三个硬币,于是将硬币扔回我的兜里,手机则自己揣了起来。

哒哒达叔轻轻敲了几下门,小声说道:”沈爷,他们来了。

”不一会有人将门打开,我们这才按照次序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