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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

这些人手段高明,每每作案均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别说抓贼拿脏,就连监控录像都看不出什么端倪。

不到十天各个原本被顾振海管辖保护的场子居然连名要求他出面和妙音佛的人妥协,否则便不再上交任何例费。

无奈之下,顾只好求助于本市最大的黑社会头子,叫他出面化解,但对方提出的条件便是并吞顾的地盘,从此要受对方辖制。

迫于压力,顾振海只好委身在这个姓沈的老板门下,成了人家一个直属的组织。

上次和顾振海半夜里在路边摊相遇时,便是他们要约同沈老板一起去找妙音佛的薛海波和谈,难怪五个人吃喝了一阵便匆匆离去。

听了三人的描述,我心里有了另一番计较,这个沈老板势力之大真是难以言喻,单凭他出面一句话便将一众职业小偷摆平了。

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在于他借此机会轻轻松松的并吞了顾振海辛辛苦苦打拼了好几年的地盘。

我有理由相信,这一切说不定都是沈老板策划出来的也未可知。

我四人边喝边聊,张春林说道:“其实自从我们跟了沈老板,他对咱哥几个也算不错,咱的势力并没有少多少,在道上混起事来反而更顺当了。

可偏偏他把何俊龙安chā到兴隆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用心。

这沈栋……”刚说到这里徐亮立刻打断了他:“春林,你脑子进水了,这是什么地方?你忘了小三了?说这种话小心自己的舌头!”原本张春林表面上看去是个天不怕地不怕谁也不diǎo的家伙,可是被徐亮这么一提醒,立刻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了。

“对呀,你们三个咱经常见面,陈斌呢,怎么自从第一次见到之后再也没看见他了?”徐亮一句话便让我想起了初次给我一个耳光的那个小三来。

萧洪涛听我提起他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哎,别提了,杨哥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小兔崽子吗?”我知道他说的便是后来被我从红桥分局通过蒋秋说情捞出来的那个年轻人,嘴里却说:“啊,记得啊,不过我们并不认识,后来也再见到过!”“就是他,就是他把小三子害惨了!”萧洪涛气的把手里的酒杯重重蹲在桌上说道。

“别jī巴乱说,小三子的事怪他自己!”一直不怎么言语的徐亮这时接道:“上次那孙子被杨哥你说情放了,但他落下一个棕色的背包。

对了对了,就和杨哥你今天背来的这个差不多……”说着徐亮指了指我扔在一边的挎包,续道:“小三子不知道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的,居然背着我们和海哥把它藏起来了。

这事被海哥和沈老板发现之后,他便被拉去执行家法,要不是海哥求情,这小子怕是两条腿都要给打残废了,就这现在沈老板还不待见他,害的海哥做什么事也不敢带着他,怕惹老板不高兴!”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打了一个突,顾振海这个新老板看来不但手段厉害,而且心狠手辣,单只为了一个包便能废掉个兄弟的双脚,这黑社会还真是没有道理可讲。

想到这不禁脱口问道:“什么包啊,至于后果这么严重吗?”“杨哥你不知道,那包里……”张春林刚想说出个中原委,旁边的徐亮立刻轻轻碰了他一下,把他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给扼住了。

看着三个人古怪的神色,我内心似乎捕捉到了些什么,可有无法成形。

棕色的挎包,棕色的挎包?这个话题好像是谁也和我提过,虽然我一时想不起来,可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杨哥,时候不早了,我看海哥今天恐怕来不了了,他交代我们好好招待你。

”徐亮为了岔开话题,没等我追问便抢着说:“这的小妹比宝丽来的一点不差,你看要不要挑两个耍耍?四楼都是酒店套房,带上去随便享受,条子也查不到的。

”“干嘛去楼上啊,就在这不完了嘛……”一谈到女人张春林便是一脸坏笑,扭头便给我开起了药方:“我给你说啊杨哥,刚才那个杨恭如不错啊。

sāo得很,口活超bàng,叫她来着跳个脱衣舞然后让她表演她的绝技,用屄叼烟卷……”这小子看我一个劲的摇头,满脸的不自在,又误会了,续道:“杨哥要不喜欢这种货色这嫩的也有,刚才那个朱茵下海才一个月,人又腼腆年纪也小还不到十九……”其实和陈静、沈丹这样姿色绝佳良家女孩过惯了性福无限的生活的我怎么会看得上那些出来卖的庸脂俗粉,当下我只是装的不善此道,一个劲的推诿。

萧洪涛给了张春林一个脖溜,骂道:“cào,你说个毛啊,人家杨哥是文化人能跟你一样吗?”旋即和我说道:“杨哥,咱这地下二层是个不小的台子,麻将、牌九、筛子、纸牌样样俱全,要不我带你潇洒一下去赌赌运气?”“算了算了,你们要怎么玩都别算上我,我还有事赶时间!”我装的一副胆怯的样子抓过背包就往外走,三个人拦也拦不住。

说道嫖赌我并不是排斥,实际上我对那个地下赌场确实有点动心,可是一则我不便在他们面前表露,再则这些人是职业黑社会,我不想和他们走的太近,所以尽管他们盛情难却,可我还是执意离开了。

时下已是夜里十一点,我来到天大院内东湖边上的破屋,一走进胡同便看见一个小女孩站在我家门口徘徊。

这少女年纪不大,最多十五六岁,一身简朴的布衣下是尚未成熟的娇人体态,一张瓜子脸清秀甘美,此时却挂着无限的愁容和焦虑。

她在我门前来回踱着步,时而急促的敲门时而把着窗户往屋里张望,边转悠边跺脚,也不知是因为天气冷还是因为有什么急事。

我一边走近一边细细打量,终于认出竟然是前不久被我周济的陈氏姊妹的妹妹陈二丫。

看她的样子,恐怕这对姐妹又出了什么事,这才三九严冬大晚上凭着我给她们留下的地址找了来。

“二丫,怎么是你?”此时我也走到她身前五米的地方问道。

“杨大哥!”小丫头顺着我的声音向我看来,脸上的焦急立刻换上了惊喜,小跑着来到我面前,却在我身前一米的地方站定哭了起来:“呜呜呜呜,杨大哥你快去看看吧,我姐姐她……她不好了,呜呜呜呜……”原本就惹人疼爱的俏脸上立时扑簌簌的流下泪来。

这一句话说的别提多心酸了,把我这个一贯自认冷酷无情的男人说的为之一振,忙问道“怎么了,你姐姐怎么了?”可是二丫由于过分激动只是一个劲的哭泣,居然说不出话来。

我抓起她的小手发现早已冻得冰凉,忙拉着她来到门前,打开房门和她走了进去,将她搁到靠近暖气的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热水给她捂捂手,看她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才追问道:“二丫,你姐出什么事了,你别着急慢慢说!”在我的悉心安慰和劝导下,小女孩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的道出了始末。

两姐妹那晚离开我之后,便依着我的指点在河北马场道附近的平房区租了一间小屋住下了。

大丫用剩余的钱简单购置了一些过冬的必备之物,二人总算暂时先安顿了下来。

可是三天前大丫突然开始咳嗽,越咳越厉害,居然咳出不少血来。

在妹妹的强迫之下,大丫才带着妹妹去看病。

但当她看过了那张确诊但之后立刻将它团了起来,说什么也不给二丫看到,并从此对自己的病症绝口不提,也不准妹妹动问。

自此之后陈大丫便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天天没jīng打采失魂落魄,还经常一个人暗自抽泣,更令二丫担心的是姐姐咳嗽的越来越凶了,每次都带出不少鲜血。

今天这小女孩实在憋不住,只好趁着姐姐熟睡之际,顶着大风深夜来找我这她们在天津城里唯一相识人。

听了陈二丫的描述,我心里涌上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难不成大丫得了什么绝症?难道举凡身居异能或者聪明的出奇的人,都会受到上天的妒忌短命吗?“走,你令我去看看!”我二话没说找来备用的外衣给小女孩裹上,把自己刚刚解开的衣服拉锁从新系好,拉着她离开了家。

“当当当”我俩拐弯抹角走到一处破旧的平房门前,二丫一边敲着门一边喊道:“姐你开门,姐!”叫门声刚起,屋里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醇美的女声有气无力却很焦急的响了起来:“死丫头咳咳……你大晚上跑出去干吗咳咳……”说话间们已经打开,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那女孩看见我一愣:“杨……杨大哥?”不只是她,我更是痴呆呆愣在当地,面前是一个美到无法形容的倩影。

她一头长长的乌发梳成了一个大辫子背在身后,拢起的发梢下是宽宽的额角,一对宛如元朔新月般的细眉衬着那水汪汪的秋波明眸,洁白的脸庞高挺鼻梁之下两半朱chún中是因为惊讶微张小嘴露出来的两排洁白皓齿。

虽是愁容病态难以掩饰的挂在脸上,却无法遮盖那晨露般清馨天然的美貌,恐是排在四大美女之首春秋时期浣纱诸暨的西子夷光也要逊色三分。

若论美人我自信接触过不少,从杜静文、冯梦瑶到后来的陈静、沈丹都是绝色,更不要说我心目中拼了性命也要得到的三位丽人刘雪莹、姜珊和朱萍萍了。

可是这个少女却与以上诸位有所不同,她面上全无修饰,除了那条因为开门动作摇摆起来的大辫子带到我眼前一闪即逝的蓝头绳以外,再没有其他装饰品。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毫不夸张的肯定,这个女孩的美貌绝不再刘、姜、朱三人之下,而且她与生俱来纯天然的俊美恰似山泉般清澈甘甜,更是其他都市女孩没有的。

“你……你是陈大丫?”我被面前女孩粉面桃花的绝色惊呆,这句多余的废话就是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咳咳咳咳”还是她连续的咳嗽声打断了我惊疑的目光,她咳了一会才答道:“是……是我啊,杨大哥都认不出来了!”“哎呀,别说了,姐咱快进去吧,风好冷你别吹着了!”在二丫的提醒下,陈大丫才意识过来,将我俩让进屋去。

此时我才渐渐从陈大丫惊艳的姿容中初脱出来,环顾四周发现这间房屋还真不是一般的简陋。

我在天大租的破屋已经算是老旧的平房了,可陈氏姐妹时下住的这间小房更是破烂不堪,不但所处的地段偏远落后,单只这间房子绝对算是危漏房屋。

进门便是一所十平米多一点的空间,不分客厅和卧室。

屋子里没有暖气,正中央放着一个烧煤的炉子,大门右侧有间耳朵式的储藏室,隐隐能看见里面堆着一些煤球,应该是两姐妹买来储备过冬用的。

不单如此,室内的陈设更是简陋,除了必要的床铺桌椅家具以外,再没有什么电器。

姐姐将我让到唯一一把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坐到了床上。

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我不禁问道:“听二丫说你病了,我来看看。

怎么样,大夫怎么说,你得的什么病?”被我这么一问,大丫先是斜眼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妹妹,眼神中带着些许责怪,还有难以言喻的无奈和伤心,旋即才慢慢将目光无力的转向我,刚想说些什么却又不停地咳嗽起来。

“二丫,快给你姐姐倒点水!”我慌忙站起来刚想帮妹妹照顾大丫的当口,偶一低头赫然看见大丫咳嗽时捂着口鼻的掌心上现出一些殷红,立刻伸手要去抓那只柔荑:“陈大姐,你这……”陈大丫注意到我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当下没等我抓住慌忙把手藏到了身后,然后不安的用眼角撇了一下要给自己倒水背对着她的妹妹。

看到她如此表情我立刻会意,没敢同着二丫的面再继续追问。

“二丫,我想喝点……咳咳……喝点热的,你去外面打点来,做壶开水吧!”姐姐强忍着咳喘装出平静的神情说着。

“哦!”陈二丫应了一声拎起煤球炉上蹲着的铁壶推门跑出去了。

这破地方屋子里居然没有水源!我知道她是有意支开妹妹,便也没有阻止,任由二丫离开了房间。

果然,陈大丫目送自己的妹妹走出房间之后,才将目光转到我身上,满脸的悲凉悠悠说道:“杨大哥,这么晚还麻烦你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别这么说,咱们都是无依无靠的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看着她凄苦的神情,我为数不多的恻隐之心不由得颤动了起来,勉力将自己的情绪放平和,关切的问道:“陈大姐,你到底得的什么病,严重不严重?”听我如此问来这位珠玉般的纯素美人勉强的笑了笑,在那十五瓦的小灯泡微光照射下,她的笑容显得那么凄然和无奈。

看着我关注的眼神良久她才慢慢将目光移到了门口,像是担心妹妹会突然回来一般,一边看着一边缓缓说道:“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谢谢你呢,没想到咳咳咳咳……我们两姐妹从来也没离开过家,没想到在城里生活这么难,看来我们还是不太适应。

咳咳……大夫说我这病治起来要花好多钱,还……咳咳……还不一定治得好。

”陈大丫一边说一边解开了上衣的扣子,从露出绣着花朵的红肚兜的贴身怀里取出一张纸来,一边递向我一边续道:“老天爷让我这三年能开口说话做个正常人,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没什么好遗憾的,我……我只是担心二丫她……”说到这里已是热泪盈眶。

我接过那张纸片,见上面明显许多折痕,一定是曾经被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