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216部分阅读(1/1)

是半点反抗之力也无,此物要是用在自己身上,恐也难逃这般下场。

张衍暗暗点头,思忖道:“看来沈道友机缘不浅,自沈崇真人遗蜕处得了不好物。”

他看得极是清楚,那小符非是真器一流,可却有如此威能,不是寻常修士所能炼得。要是十八派斗剑时有此物在身,恐是早就拿出来用了,是以应是其后来所得。

沈长老收了六人之后,便驾罡风往众人所在之处过来,到了近前,稽首道:“张道友有礼。”

把那主动把小符拿出,递了上来,“这六人皆被拘拿其中,现交由道友处断。”

张衍并不客气,把拿金符接过,看了一眼后,收入袖囊之中,这才道:“此回幸得沈长老相助,贫道方能尽灭来犯之敌,回得山门后,当如实上报掌门,为你广源派请得一份大功。”

沈长老一听,神情微喜,稽首道:“那就多谢道友了。”

他虽是得了沈崇真人所遗道术法宝,还补全了两门上乘法门,可修习此术,所用修道外物也是不少,眼下正逢魔劫,却是极不好寻,但若能得溟沧派之助,却是再不用为此苦恼了。

张衍微微一笑,他此举也是告诉诸派,只要肯为溟沧派真心出力,他定是不吝赐赏。

渑长老却是抱怨道:“原来沈真人早可轻松拿下这般魔宗修士,那为何不快些下手却害我等平白紧张。”

沈殷丰呵呵一笑,告欠道:“老道方才感应到有一功行不下吾辈的魔修在来此,只是被张道友阻在山外,这处战局一定,此僚定怕我两人联手,或会设法逃去。张道友好不如容易钓了这等大鱼上来,怎可因我一时痛快坏事是以故意对此辈困而不杀,好使得其人脱在此处。却不想叫诸位忧心,却是老道的不是了。”

“竟还有三重境大修士到此”

严长老并不知山外之事。此刻听闻,却是神情大变。

魔宗连三重境修士都遣了出来,那必是存了一举覆灭北辰之心,若不是这回布置周全,那必无幸理。

他不由转首过来,拱手问道:“敢问张真人,未知来者现下如何了”

张衍淡笑道:“已为我飞剑所斩。”

在场之人。都是心中一震,元婴三重大修士,哪一个不是门中翘楚却不想被他说杀就杀了,需知自那魔宗修士攻打山门。到如今才不过过去大半时辰而已。

久不出声的池长老忽然开口,道:“不知此辈会否前来报复”

沈长老笑道:“魔宗打小宗主意,实则无有半分好处,此回若不是修筑法坛一事逼得其不得不出手,恐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今日一名三重境大修士折损在此,便有动作,必死小心谨慎,不会似今日这般了。”

众人认为有理,都是点头称是。

渑长老眼珠一转。拍马道:“要老夫说,也无需惧怕,任此辈再是狡猾,还不是中了张真人的算计便是再来,也是一样收拾了”

张衍摆了摆手,这回能顺利杀灭来敌,说到底还是自己手中所可调用的人手胜过对方,只要在布置上不出大的差错,有心算无心之下,胜得对手不是什么难事,可这也就是眼下能占些便宜,可待魔岤现世后,主动之势可就在魔宗那处了。

卢媚娘在旁小声道:“老爷,在此处说话岂是待客之道,”

严长老笑道:“却是老夫怠慢尊客了。”他侧身一引,道:“诸位,不妨去左江庐中一叙。”

临清观山门前,方圆百里尽被一股惨白气雾所笼罩,百万骸骨阴兵在其中若隐若现,将青牛山团团围困。

天中云榻之上,有一名头不带冠,衣着素雅的道人,正斜靠软垫,以肘支靠,捧着一副画卷看得入神。

底下遁光一闪,上来一名长老到了榻前,躬身道:“素真人,我等几次设饵,那彭誉舟却总是不肯出来。”

素道人打了个哈欠,舒了舒手脚,懒洋洋道:“那岂不是好事,否则我还要多费一番手脚。”

那长老皱了皱眉,道:“可此人不出,我等也不敢大举压上,素真人在我等之中修为最高,临行前封师弟又有关照,叫我等听你指派,真人可不能推脱。”

素道人在榻上翻了个身,背对他道:“有潭长老在,一切交由他做主好了。”

那长老还想再说,这时忽然一道灵光飞至,素道人立时觉察,起手一抓,把其拿入了手中,只是拿来看了一会儿后,却是猛然坐起,随后长长一叹,道:“唉,我与封道友三百多年的交情,却不想他落得如此下场。”

那名长老听得心惊肉跳,慌张问道:“素真人,封师弟如何了”

素道人幽幽语声传来道:“封道友拦阻张衍未成,被其所斩,此刻已然神魂俱灭。”

那名长老失声道:“怎么可能封师弟有真人所赐牌符,就算不敌张衍,也能脱身。”

素道人仍是背对着他,把书信一抛,道:“此是你血魄宗中传来书信,应是做不得假。”

那名长老急急接过书信,颤抖着看过之后,却是一脸灰败。

素道人眼中精光闪烁,沉声道:“张衍很可能会来驰援临清观,此地不宜久留,传我谕令,速退”

半柱香不到,张衍到得北辰派山门前,抬袖挥开云气,朝下望去,见大阵紧闭,应是门中之人已压住了局面。只是感应之中,山内仍是灵机激荡,似争斗尚未平息。

他微一挑眉,以三重境大修士之能,道行稍逊之辈,来多少也是无用,照理早该把来犯之敌拿下。此刻未有结果,莫非是此辈携有什么异宝砸身么。

他转了转念,起手拿了一个法诀。化作一道灵符,屈指一弹。发入水中。

此是召令符法,只要周围水域中有受过溟沧派敕封的妖修在此,感得此令,必得赶来拜见。

过不多时,河边之上水波翻浪,向两处分开,渑长老自里踏波而出。躬身行礼,道:“小妖拜见张真人。”

张衍对他一个点首,道:“渑长老,原来是你在此处。眼下山内是何情形”

渑长老惭愧道:“不瞒真人,方才情势危急,幸得广源派沈真人来援,这才把那六人困住,只是此刻还未曾拿下。”

他直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本来以为自己一身力道四转修为,与族中池长老联手,就算无法击败来人,也足可将其挡住,可未想对方只放了血魄过来。就逼得他们左支右绌,疲于招架,根本无法援手严长老夫妇二人,最后不得已退入左江庐中暂避,好在沈殷丰及时赶至,否则结局难料。

张衍沉声道:“带路。”

渑长老忙道:“请真人随小人来。”言罢,他一矮身,就往水中潜去。

张衍亦是自云中降下,起了水遁之术,随他往水底去,此处布置有一处阵门,可绕开山门大阵,直入丹阳山中。

这条通路乃是先前北辰派修筑法坛时特以辟出,为的就是万一魔宗修士来袭时,可方便余渊部妖修来援。

自然,北辰派对这些妖修也不是全无防备,除非是危急之时,这门户平日是走不通的。

张衍一步跨出阵门之后,却见严长老夫妇二人与余渊部另一名池长老正等候在此,见他到来,都是躬身行礼。

严长老更是连连拱手,道:“此回多谢张道友来救,不然我北辰山门难保。”

张衍正容道:“既要贫道要诸位出力,又怎会弃之不顾,此乃份所应当之事。”

严长老不停点头,心下感慨不已,魔劫之中,小门小派若想得以保全,必得仰大派之鼻息,上宗一道法旨下来,那是不得不从,也就是张衍,并不拿他们当弃子,换了他人来,却未必会管他们死活。

张衍这时抬首看去,见十数里之外有一团浓郁血气缠结,竟是数万头血魄在那处来回飞窜,只是其外却被无数金光闪烁的符箓所遮挡,难觅去路,两股灵机一道要往外突破,一道死命阻拦,正互相冲撞,看去激烈无比,只是视界被一处山头遮挡,不能窥见战局全貌。

严长老叹道:“这禁锁天地之术一起,我辈也无法插手战局,不过山门禁阵已合,却不怕那六人还能逃了出去。”

张衍稍一思忖,笑道:“诸位随我前去一观。”

他一摆袖,便裹了四人起来,往那处飞去,不多时,就在那处山头落下。

由此观去,却见一名中年道人站在半空,神态之中,有一股说不出轻松,而其对面,六名元婴魔宗长老则被禁锁之术定住,身躯动弹不得,可尽管如此,其还能使出神通法术,但每每到得老道跟前,皆被一张凭空闪出的符箓挡下,根本伤不得他。

严长老看了看,道:“沈长老虽制住此辈,但看情形还拿之不下,再有张真人到此,想来不难降伏。”

张衍却是一笑,朗声道:“沈道友,可收网了。”

沈长老呵呵一笑,手中抛出一枚金光闪烁的小符,此物到了外间,迎风展开了百丈,放出层层金霞,那六人被那光华一照,立时头重脚轻,一个个从半空中跌落下来,连同那血魄一道,被齐齐收入了这枚符箓之中。

而后金光,又化为一小符,重新落入他手中。

看到此一幕者,除张衍之外,余者都是动容,惊道:“这是什么法宝好生厉害”

他们可是看得出来,那六名魔宗长老被那光华一侵,可是半点反抗之力也无,此物要是用在自己身上,恐也难逃这般下场。

张衍暗暗点头,思忖道:“看来沈道友机缘不浅,自沈崇真人遗蜕处得了不好物。”

他看得极是清楚,那小符非是真器一流,可却有如此威能,不是寻常修士所能炼得。要是十八派斗剑时有此物在身,恐是早就拿出来用了。是以应是其后来所得。

沈长老收了六人之后,便驾罡风往众人所在之处过来,到了近前。稽首道:“张道友有礼。”

把那主动把小符拿出,递了上来。“这六人皆被拘拿其中,现交由道友处断。”

张衍并不客气,把拿金符接过,看了一眼后,收入袖囊之中,这才道:“此回幸得沈长老相助,贫道方能尽灭来犯之敌。回得山门后,当如实上报掌门,为你广源派请得一份大功。”

沈长老一听,神情微喜。稽首道:“那就多谢道友了。”

他虽是得了沈崇真人所遗道术法宝,还补全了两门上乘法门,可修习此术,所用修道外物也是不少,眼下正逢魔劫。却是极不好寻,但若能得溟沧派之助,却是再不用为此苦恼了。

张衍微微一笑,他此举也是告诉诸派,只要肯为溟沧派真心出力。他定是不吝赐赏。

渑长老却是抱怨道:“原来沈真人早可轻松拿下这般魔宗修士,那为何不快些下手却害我等平白紧张。”

沈殷丰呵呵一笑,告欠道:“老道方才感应到有一功行不下吾辈的魔修在来此,只是被张道友阻在山外,这处战局一定,此僚定怕我两人联手,或会设法逃去,张道友好不如容易钓了这等大鱼上来,怎可因我一时痛快坏事是以故意对此辈困而不杀,好使得其人脱在此处,却不想叫诸位忧心,却是老道的不是了。”

“竟还有三重境大修士到此”

严长老并不知山外之事,此刻听闻,却是神情大变。

魔宗连三重境修士都遣了出来,那必是存了一举覆灭北辰之心,若不是这回布置周全,那必无幸理。

他不由转首过来,拱手问道:“敢问张真人,未知来者现下如何了”

张衍淡笑道:“已为我飞剑所斩。”

在场之人,都是心中一震,元婴三重大修士,哪一个不是门中翘楚却不想被他说杀就杀了,需知自那魔宗修士攻打山门,到如今才不过过去大半时辰而已。

久不出声的池长老忽然开口,道:“不知此辈会否前来报复”

沈长老笑道:“魔宗打小宗主意,实则无有半分好处,此回若不是修筑法坛一事逼得其不得不出手,恐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今日一名三重境大修士折损在此,便有动作,必死小心谨慎,不会似今日这般了。”

众人认为有理,都是点头称是。

渑长老眼珠一转,拍马道:“要老夫说,也无需惧怕,任此辈再是狡猾,还不是中了张真人的算计便是再来,也是一样收拾了”

张衍摆了摆手,这回能顺利杀灭来敌,说到底还是自己手中所可调用的人手胜过对方,只要在布置上不出大的差错,有心算无心之下,胜得对手不是什么难事,可这也就是眼下能占些便宜,可待魔岤现世后,主动之势可就在魔宗那处了。

卢媚娘在旁小声道:“老爷,在此处说话岂是待客之道,”

严长老笑道:“却是老夫怠慢尊客了。”他侧身一引,道:“诸位,不妨去左江庐中一叙。”

临清观山门前,方圆百里尽被一股惨白气雾所笼罩,百万骸骨阴兵在其中若隐若现,将青牛山团团围困。

天中云榻之上,有一名头不带冠,衣着素雅的道人,正斜靠软垫,以肘支靠,捧着一副画卷看得入神。

底下遁光一闪,上来一名长老到了榻前,躬身道:“素真人,我等几次设饵,那彭誉舟却总是不肯出来。”

素道人打了个哈欠,舒了舒手脚,懒洋洋道:“那岂不是好事,否则我还要多费一番手脚。”

那长老皱了皱眉,道:“可此人不出,我等也不敢大举压上,素真人在我等之中修为最高,临行前封师弟又有关照,叫我等听你指派,真人可不能推脱。”

素道人在榻上翻了个身,背对他道:“有潭长老在,一切交由他做主好了。”

那长老还想再说,这时忽然一道灵光飞至,素道人立时觉察,起手一抓,把其拿入了手中,只是拿来看了一会儿后,却是猛然坐起,随后长长一叹,道:“唉,我与封道友三百多年的交情,却不想他落得如此下场。”

那名长老听得心惊肉跳,慌张问道:“素真人,封师弟如何了”

素道人幽幽语声传来道:“封道友拦阻张衍未成,被其所斩,此刻已然神魂俱灭。”

那名长老失声道:“怎么可能封师弟有真人所赐牌符,就算不敌张衍,也能脱身。”

素道人仍是背对着他,把书信一抛,道:“此是你血魄宗中传来书信,应是做不得假。”

那名长老急急接过书信,颤抖着看过之后,却是一脸灰败。

素道人眼中精光闪烁,沉声道:“张衍很可能会来驰援临清观,此地不宜久留,传我谕令,速退”

关于“一百九十七章”,是操作失误

可能有书友没看到通知,这里再发一遍。

很抱歉,昨天的章节复制上来的时候不小心多了个v,有了重复字数,下一章lwen2.lwen2更新会把重复字数替换成掉,把内容放在“一百九十七章”里,不会让大家吃亏。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宝钺认旧主 再演神通诀

那道冲霄灵气挥洒穹宇,连带天中罡云也被撞塌一大块,直到一月后方才敛去不见,东华洲各处小宗,见到此等动静,多是纷纷派出弟子出外打听。

张衍身为门中十大弟子首座,只一天后,便从玄水真宫处得了飞书高知,此次成就洞天之人,居然是昔年曾与他有过交集的九灵宗修士东槿子。

听到这消息后,他目光不由深沉了几分。

自今日起,世间又有一人自那棋子成了弈者,不知自己何日也能入得此境,继而超脱凡俗。

他很是清楚,自己未曾拜在洞天真人门下,要不是恰好撞上这三大重劫,绝难有自己出头的机会,是以这千年难逢的机缘,需得牢牢抓住了。

“距离魔岤出世只余三十载,虽是大致事宜已是安排稳妥,可如此却还有些不够。”

此次玄魔之战,不用多想,魔宗一方必是倾尽全力,以求夺下灵岤,壮大自身,而因地利之便,无论玄门如何推演,其定会先一步知晓魔岤所在方位。

休要小看这一点,他推断下来,到时的情形,极有可能是六大魔宗提先一步占了魔岤,布下阵势,坐等玄门门来。

这等正面实打实的碰撞,可谓凶险万分,什么计谋策略都起不到任何作用,就看谁家修士众多,修为高明,谁又能更经得起折损。

溟沧派身为三大玄门之一,必是承担了绝大部分重责。换言之,也就是他一力肩扛下来,有多少力需得使多少力。可以说是他修道至今,所遇上的最大考验和难关。

而因他非是洞天门下,所能得到的支持实则极其有限,虽有玄门同道相助,可非是到了那等生死攸关的地步,其余九派究竟能拿出多少人手来。实在难说的很,是以绝不能指望其等。

他自桌案上拿起一封玉册,此是昨日自功德院处送来。

就在他回山门的前一天,洛清羽庄不凡萧傥韩素衣等人纷纷去位,前往三上殿闭门修持。

因魔岤斗法,十大弟子皆需出战,此举是为给接替之人留下足够时日,好方便其经营自家势力,免得临来促急。弄得手忙脚乱。

这份名册之中,已把十大弟子排位重新列过。

而今他排在第一首座之位,第二人乃是宁冲玄紧随其后的是琴楠陈枫封窈三人。此皆是成就元婴之士。

而再往后。则皆是化丹修士,分被为杜居溪章上闳叶明宣萧翯韩梦蝶。

这些化丹弟子虽还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其背后站有洞天真人,出战之时,必会遣出长护持,多少也能算得上是助力。

张衍放下书册。沉思良久,便关照道:“景游,去把采薇找来。”

景游闻听,立刻下去传命。

少顷,汪采薇入得洞府。上来见礼,口称恩师。

张衍沉声道:“采薇。为师唤你来,是需你往东胜洲一行。”

汪采薇讶道:“恩师,可是小师弟那处有事”

张衍摇头道:“魔岤现世日近,为师犹觉手中之力单薄,故而需你去东胜洲招揽元婴修士,只要其愿意前来,但有所需,我皆允他,至于宋初远唐进等人,愿来则来,不愿也不必强求。”

汪采薇想了想,道:“两位真人也有向道之心,许是愿意来此,可如此,小师弟那处却少人护持了。”

张衍道:“无妨,此次为师会让章道友与你同去,他乃冥泉宗出身,此次玄魔之战不便插手,就令他留在东胜洲,看护涵渊门便是。”

汪采薇又请示道:“弟子出去,不知何时回返为妥”

张衍道:“为师予你二十五年时日,届时不管招来多少人,都需及时返回,免出意外。”

汪采薇正容道:“徒儿谨遵师命。”

张衍点了点头,道:“去吧。”

汪采薇深施一礼,便就退下。

张衍心中有数,东胜洲经数次大战后,诸派元气大伤,而主持仙城之人不缺修道外物,又喜好享乐,十有八九是不会来的。

锺台派或许看在情面上会遣得一二人来,南三派却定不会来理会,是以此次只可能招揽来一些散修,得个四五人就算不错了。

不过再如何也是元婴修士,只要不与三重境修士对上,到哪里都能支撑起场面来。

如此一来,算上门下原先可调用之人,再加上余渊部十余名长老,可用之人大约在三十数上下。

不过最为重要的是,他手边有彭誉舟韩王客二人可供驱驰,到时再请了沈殷丰前来相助,加上他自己在内,共是有四名元婴三重境大修士,这无论放到哪里,都是一股不弱的力量了,当可与魔宗正面一较高下了。

只是除此之外,他还有一桩顾虑,因魔岤对魔宗极为重要,可以想见,其等此次必会拿出厉害法宝来,便连真器亦有可能,这就为此战增添了无数变数。

对于真器之流,无论哪一方,哪怕只有一件在手,在关键时刻使出,便足以左右胜负成败了。

他思忖一阵后,把袖一抖,就见一柄大钺乘金光飞起,到了半空,自里浮现出一道灵光,变化为一名玄袍墨甲的年轻武将,他谨慎看向张衍,问道:“真人唤我出来作甚”

张衍看着这法宝真灵,笑道:“记得前次斩妖之后,贫道便遵守言诺,未来驱驰过道友,只是道友也曾不离去,今日却想请教,道友是否另有打算”

年轻武将却是沉默不语,半晌才道:“真人可知我来历”

张衍听言语中之意,似是愿意说出自家根脚,这却有了一些兴趣,道:“这却不知,愿闻其详。”

年轻武将叹道:“我老主人也曾在东华洲中修道,名号想必真人也有听闻,那万年前身兼玄魔妖三家之长的泰衡老祖便是。”

张衍不由一讶,道:“原来尊驾主人便是泰衡老祖,说来与我溟沧派也极有渊源。”

年轻武将点头道:“不错,昔年老祖曾问道于你溟沧派开派祖师太冥真人,回山之后,便用我斩下一截蛟尾,再练玄门正法,才得以飞升成道,再之后便将我赐予门下大弟子易九阳,直至被那大弥老儿借去东胜洲,却不想,这一待就是近万载。”

张衍言道:“既如此,尊驾想必也能瞧出,贫道那六徒儿,便是易真人转世之身。”

年轻武将抬头看来,正色道:“正是因此,我才愿留在此处,只是小主人而今法力太低,贸然去投,驾驭不得我不说,还易受了我灵机压制,颇为不妥,是以一直未曾出言认主。”

张衍微微点首,表示了然。

太过厉害的杀伐真器,不是那么好驾驭的,特别是抱阳钺本属魔器,玄门之士长久伴在身侧,必受其反伤,神魂亦会虚弱。

也就他一身参神契玄功,神魂又是凝练无匹,这才不惧宝钺之之上的灵机锐气。

年轻武将道:“我也知真人眼下有大事要做,只要真人允诺在下,待小主人未来修行有成,将我还了他手中,每隔六十载,我便愿为真人出一次力。”

张衍眼前一亮,这等真器,不到洞天之境,他从未想过能将之驯服如意,此次虽是唤了出来,只是试上一试,却是早已做好了对方不肯从命的打算,有这结果却是意外之喜,稍作沉吟,便肃然道:“尊驾乃忠贞之士,此事我可应你。”

年轻武将面上露出喜色,对他郑重抱拳一礼,便身化灵光,钻入抱阳钺中,而后飞入呼地腾起,跃入他手中,张衍微微一笑,便将之收入袖囊中。

此事解决之后,他自忖已无什么大事,便就定下心来,用了三日功夫,将洞府一应事务处理妥当,而后就纵起一道夭矫遁光,往龙渊大泽行去。

不多时,到得经罗院前,与迎上来的执事打声招呼之后,就径直往石塔经窟中步入。

此次斗法,他虽斩杀了封清平,手段未被魔宗窥看得去,不过却是发现,凡在当日法会之上所使神通,无论是妖王诸伯皋还是封清平,都是有了应对之法。

故而思忖下来,他决定需得设法再为自家增添一二手段。

到了他这地步,自身几乎没有任何短板了,只是在神通之术上,却认为有些地方却不能尽如人意。

其中尤以紫霄神雷为甚,这门法门虽是威势惊人,但发动起来需蓄势不少时候,对方若身怀上乘遁法,足可逃开。

如是使得寻常紫霄雷,对上魔宗高明之士,威胁却是不大。

而且此门功法终究只是靠自身法力推动,不似其余神通,有一门相合功法,是以颇耗法力,放在平日无甚要紧,似玄魔大争,不知要遇上多少同辈俊杰,这却不能有丝毫随意了。

距离两家相斗,还有三十载,他便想趁着这段时日,以自家五行功法为根基,创出一门可在顷刻间发挥极大的威力的神通来。

这想法非是心血来潮,而是由来已久,早在东胜洲时就有此心,一直以来,每得空闲,他便就设法推演,断断续续下来,差不多已有百多年时间。

到得眼下,这门神通实则已是成了大半,只是他毕竟是首次自创神通,自觉还差些许火候,便来经罗院翻找前辈,以供参详。

第一百九十九章 五行化演诛魔雷

张衍在经罗院中这一待,就是数月过去。

这也亏得溟沧派万载玄门,玄法密册浩如烟海,能找到不少有所启发的功诀。

只是前代洞天所遗诸般道册,唯有三大上殿殿主方有资格查阅,他而今尚还不能翻看,却是稍微有些遗憾。

好在历代元婴之士中,也有不少天资杰出之辈,他算得上是收获颇丰。

直到心中有了成算之后,他当即回返洞府闭关,借用残玉推演法门。

因之前已是下了充足功夫,是以此番施为极为顺利,不过用了大半年功夫,便就初成一法。

内室之中,张衍朝前一点指,轰隆一声,数十团玄色雷光迸出,纷纷在百丈之外炸裂,所过之处,无论洞壁岩石,还是金玉器皿,尽化为一片虚无。

他心念一转,一挥袖,却是将一件法宝祭在了半空。

随后屈指一弹,又起雷法朝上轰去,只闻轰轰之声,不过三息之间,法宝之上便就挨了上百雷击,渐渐灵光消去,颤抖不已,最终咔嚓一声,裂成碎块掉落下来。

接下来他又连使了几件法宝上去试法,发现这门雷法极是强悍,寻常法宝根本无法抵挡,便是玄器,若被数百上千雷芒持续轰击,也是一样承受不住。

也不知是否是精修残神契功法的缘故,在这其中,有几件得自血魄宗长老的法宝似是表现尤其不堪。

张衍不觉点首,这门雷法与他自身玄功乃是一脉所出。故而能发挥出最大威能来,且发动极快,一瞬间便可出手,唯一缺陷是不可及远,愈往外去,威势愈弱,到了两百丈外,几乎就无法伤敌了。

不过他自家长处在于法力强横。对手若与他遥攻对拼,那是舍长取短,要发挥法宝神通,必会设法突入到内圈来,那时便就轮到这门法诀显威了。

他能感觉到,这神通之术受限于自己修为见识,远未能臻至完满,随着未来功行精进,还有极大提升余地。心下不禁思忖道:“此门雷法此以五行玄功化演而出,为对付魔宗而创,不妨就唤作小五行诛魔神雷”

此事虽毕。却还有一事亟待解决。

前番推演出来的剑阵经由两次试手。他自觉有些许不如意之处,还需稍加改进,只是眼下并不急在一时,于是把衣袖一振,起身下榻,出得内室。

景游见他出关。立时上来,口称“老爷”。

张衍问道:“近来魔宗可有异动”

景游回道:“近来魔宗弟子三五成群,不停来小宗门前游转,阻碍其修筑法坛,除此并无大动作。”

张衍微微颌首。看这情形,应是魔宗经由上回失败之后。不再用那等激烈对抗的法子,转而选择了袭扰之术。

不过这也不排除对方故意做出如此姿态来,却在暗中等候出手机会,无论如何,自家只要守御稳妥了,不露破绽,就不怕对方来犯。

因而他沉声关照道:“吩咐那些余渊部水妖,不得松懈半分,若是出了纰漏,我唯他们是问。”

景游忙是应下,又道:“还有一事,需报与老爷知晓,半月前,还真观赵真人来了一封书信,说是在冯铭道长别馆之中暂居,请老爷有暇的话,不妨过去一叙。”

张衍心思一转,道:“书信拿来我观。”

景游忙连忙自袖中取出书信,躬身呈上。

张衍拿入手中,打开一看,点头道:“这位不愧还真观弟子,倒是有心了。”

赵厚舟前番来书,是说要与他一道对付魔宗,此回虽来溟沧派,故意避过昭幽而不入,非是拿大,而是为了防备魔宗眼线,如今他以求宝为借口宿到了冯铭处,这便不至使人想到其会投到张衍门下,到时便可起到出其不意之效。

张衍思及还真观久与魔宗对阵,赵厚舟身为元婴长老,想来极为熟悉其路数,对自己应有帮助,倒是不妨先去见上一见,便道:“你代我去书一封,就言我明日会去拜访。”

关照完后,他再处理了一些俗务,就回去内室打坐调息。

到了第二日辰时初刻,他便纵起剑遁,化虹芒一缕,精光隐隐,驰往龙渊大泽。

冯铭洞府在大泽之上的孤空岛中,此处本是荀长老居处,只是这老道自入得三重境之后,便去三上殿修道去了,此处弃而不用,之后便就让与了自家弟子。

半刻不到,张衍到得此岛上空,洞府前早早有人出来迎候,冯铭头戴高冠,一身白翼啸江袍,站在最前方,与他并肩而立者,乃是一名中年道人,虎目虬髯,鹤纹道袍,顶上一团罡云飘动,正是还真观修士赵厚舟。

张衍目光一扫,脚踏云岚,飘身落下。

待身躯落定,冯铭一拱手,大声道:“张师兄,小弟有礼。”

张衍还了一礼,微笑道:“冯师弟有礼。”

赵厚舟这时踏步上来,对着他深深一揖,歉然道:“此回劳动张真人法驾,是赵某无礼,还望真人莫怪”

张衍乃是溟沧派十大弟子首座,元婴三重境大修士,而他不过是还真观寻常一名值事长老,身份相差着实不小,况且一位地主,一位来客,无论从何处讲,都该他亲自前去拜见,方显尊重,此回反了过来,纵有缘由,也是大大失了礼数,故而上来便就致歉。

张衍笑道:“赵道友言重了,你之用意,贫道都是知晓,些许礼数,不必在意。”

在外间客套一阵后,冯铭请他入了洞府,入内之后,分宾主落座,又命侍女摆上茶盏瓜果,三人便就言谈起来。先是说了一些秘闻轶事,随着涉及到六大魔宗,话题自是转到了其门下修士身上。

赵厚舟道:“我还真观久与魔宗斗法,时有派遣弟子扫荡魔窟之举,对其了得人物倒是多少都知晓一些。”

冯铭显得很有兴趣,道:“我溟沧派左近,便有魔宗修士,也多是藏头露尾。从不敢光明正大出来一战,却对其所知不多,倒要请教赵道友了。”

赵厚舟放下茶盏,坐直身躯,沉声道:“六大魔宗自洞天之下,若论神通道术,斗法之能,窃以为当首推冥泉宗宇文洪阳,传闻此人早已明道悟心。只差一步便可踏入洞天之位了。”

冯铭眉头挑起,惊道:“如此了得”

赵厚舟道:“那是自然,当年”

说到这里。他忽然话语一顿。好似想到了什么,往外看了几眼,欲言又止。

张衍看出他似有顾忌,笑道:“今日在此,就只三人,再不入他人之耳。赵道友有何话,尽可说来。”

冯铭也道:“这处洞府禁制,乃是我太师祖在时所布置,绝不会有人能听了去,赵道友无需有所顾虑。”

赵厚舟这才放下心来。道:“我还真观中,此辈修为最高者。当为梁凤觥粱师兄,不知两位可有听闻”

冯铭言道:“怎会不知梁真人算来已是入道八百载,听闻贵派之中,乃是少有得继祖师所传御魔玄通真法之人,莫非曾与那宇文洪阳有过交过手么”

赵厚舟苦笑道:“那次也是无意撞上,梁师兄本以为即便胜不过此人,也当能打个平手,可一斗之下,却发现自己远逊其人,本以为性命难保,可恰好当时有另一人在场,宇文洪阳被其所阻,这才得以顺利脱身。”

冯铭却是诧异道:“不知何人莫非是少清派的道友”

张衍注意倾听,想是此人才使得赵厚舟方才有异样之举。

赵厚舟摇摇头,叹道:“此人名唤吕钧阳,说起来此人也应是贵派门下,”

“吕钧阳”冯铭神色一变,随即长长一叹,“可惜,可惜了”

张衍目光一闪,忽然问道:“赵道友,你可知此一战结果如何”

赵厚舟顿了顿,才道:“据梁师兄后来所言,那一次因双方各有顾忌,都未曾拿出真正手段来,只是两人若论斗法之能,却都是远胜于他。”

张衍暗暗点头,这名梁真人身为一门大弟子,久已成名之辈,对自己败于他人之手毫不讳言,显然是一位心胸豁达,道心坚凝之人,未来成就应是不小。

他又想了一想,忽然起了一个念头,道:“我欲登门造访梁真人,不知赵道友可否引见”

赵厚舟连忙站起,执礼道:“此是赵某之幸。”

三人又攀谈许久之后,赵厚舟看出两人还有话说,便就找了个由头,先是退了下去。

待他走后,冯铭问道:“师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