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另一片大陆上的怪物(1/1)

“那些怪物…不,怪物已经不能形容它们的恐怖,它们简直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魔,没有定型的身体如同一团黏液,但是却蕴含剧毒,我亲眼见到有两位远眺巅峰的同道不小心碰到后,一刻钟的时间便浑身融化,而且他们那恶心的身体居然还能免疫绝大部分的法术攻击,唯有剑修或者精通阵法的修士才可稍稍阻挡片刻,我们散修队伍进来的时候有十八九人,可是遭遇了一只怪物后,就只剩下不到十人。我有预感,这里绝对不止这一只怪物,我得赶快溜走……”

司朔暂时放下日记,通过老国师在日记里的描述,他甚至已经能联想到那怪物的外貌了——一个西幻小说里常见的史莱姆,而且还很厉害,被动魔免,有一定的物理伤害减免——至少一般的远眺境修士碰见了,只能逃跑。

在云天宗藏经阁里,司朔从未见过有类似怪物的描述,所以对这怪物的具体属性并不清楚。

“荒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得到了有关他部落的消息后,荒的心情似乎很不错,面对司朔的提问,回答的都耐心起来。

“这是一种南芦洲的妖兽,名叫蟲,数量及其稀少,但很强大,就连我们那个年代都很少见到,他所见到的蟲应该只是幼年体,若是成年的蟲,就连一般的逍遥境修士都得绕着走。”

“南芦洲?那可是和咱们东玄洲隔了小半个无尽之海,那上面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仙岛?”

“谁知道呢?我都没上过这仙岛,哪里会晓得这么多?不过司朔,我觉得如果你去那岛上,应该会收获颇丰。”

“你看我像是缺修炼法诀还有灵丹妙药的人吗?”司朔在心里白了他一眼,的确,司朔现在巴不得自己修炼进度放慢一些,哪里会去主动追求这个,作茧自缚?

“不,我是说,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情。”荒以一个非常诱惑的口吻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到底是谁坑了你,目的又是什么?说不定那岛上会现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你还说你没去过?!”

“我……我猜的。”

好吧,管荒是不是在骗他,光是设计到那些东西,司朔就有了非去一趟的必要,毕竟他不愿当一个糊涂蛋儿。

日记接下来的部分就没什么好看的了,活脱脱的一篇普通人奋斗纪录片,从什么时候闭关到什么时候,境界又提升了多少,其中还夹杂着自己对沧海桑田的感慨,然后就没了。

准确来说,是那些古旧的章节就这么结束了,接下来就是那些比较新的部分了,司朔摸了摸材质,司朔观察了一下墨迹,猜测剩下的东西应该是在最近一百年内写成的。

然后,新日记开篇的第一句话就让司朔陷入沉默之中。

“我终于明白师傅曾说过的诅咒是什么了。”

新日记上没有标注年份,也很简略,字迹更是要比旧的那部分潦草许多——旧日记中,哪怕在仙岛上的那部分,都是用漂亮的花楷写成的,看得出这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可是为什么现在却变的急躁起来,难道说是那诅咒的影响?

“我感觉得到,那个符号里面,似乎在孕育着什么,东西并不在我体内,却将我当做汲取营养的母体,抽取着我的理智,该死!师傅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为何不提前告诉我?”

“师傅他死了,死在地洞里,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丹田被毁去,也感受不到残存神魂的存在,我本以为他是被仇家寻到杀死,可是在洞里丝毫没有打斗的痕迹,直到我在整理他遗物的时候,现了一张潦草的纸条——‘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不让那东西出现’。”

“那东西?是指在我身上刻下诅咒的家伙吗?我开始感到害怕了,自从步入脱胎境后,我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回来之后,我砍掉了这条胳膊,可是新长出来的手臂上,同样有这个符号,该死,该死,该死!”

司朔觉得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老国师在这里一连用了十几个该死,笔画越来越乱,让身为读者的司朔都感受到他那深深的不安,一滴汗从脑袋顶落到鼻尖。

不是汗,是小狐狸的口水,这姑娘现在还挂在他脑袋上,似乎是睡着了。将她摘下,丢到一边的沙上,司朔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那玩意儿似乎已经可以影响到我的行为了,上午只不过是一位侍女打破了茶杯,我居然对她大雷霆,甚至掐住了脖子,若不是最后醒悟过来,我的手上可能就要沾染凡人的生命了。怎么搞的?我查遍典籍都没现有和我相似症状的人,唯一的知情者,师傅他老人家也死了,同样没有留下线索,我现在开始怀疑,我究竟是谁,师傅他收养我的目的又是什么了。”

“一个号称散修的家伙,居然有着比整座皇城还大的藏书阁,我以前居然没有留意到这个,这些年我也向不少道友隐晦的出请求,让他们帮忙调查,可他们也不知道。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又回到那地洞里,仔细检查了一下洞壁的雕刻痕迹,居然分辨不出它建成的时代!我有些害怕,于是放了把火,将其中一切付之一炬,随后派人将这个洞填平。”

“那症状又加深了,为了避免伤人,我不得不遣散所有仆役,就连皇帝他也来关心了很多次。不过好在得到了他们祖坟里藏着的那两个法术,希望真能像上面所说的,解除我的诅咒吧。”

“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那法术根本解除不了诅咒,反而会召唤大恐怖,若不是我及时中断….但是看老皇帝的模样,他似乎已经回不了头了,我该怎么办?”

“该死!那东西真的要出来了,今日在朝上,我居然当着百官的面说大皇子的女儿是灾星,可我明明不这么想!是那东西,拿东西在操控着我,它想引起这个国家的恐慌,不行,我不能再拖下去了。或许,只能用师傅留下的方法了。”

日记戛然而止,之后全是空白。司朔怀着忐忑的心情将其合上,眸子有些空洞。

他明白了一些事,但却获得了更多疑惑,只是有种预感,老皇帝造的孽,绝不止是头七那天的异状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