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被关押的皇子(1/1)

司朔陷入了束手无策的状况。

他毫不怀疑这位国师有让小狐狸的特征显露在众人面前的方法,一旦那样做,白戈就立马有了翻身的理由。

“都是他栽赃陷害的。”

这句话一摆出,司朔就彻底没了反驳的理由,就连小狐狸和白浅浅还有成川师弟,都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

小狐狸并不蠢,至少在这种情况下,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司朔的苦恼是来源于她,于是便立刻换了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可是那位国师似乎没有一点儿心慈手软的意味,一双眼睛仍然饶有深意的盯着司朔。

“道友,先别急着回答,还有条件可以谈的。”一道传音进入司朔耳中,显然接下来的话他并不想让外人听见。

“条件?”

“没错,跟在白戈王爷身边的那只狐妖是我的同伴,而且她留在王爷身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吸食阳气——那只是她作为妖兽的本能,也不是为了祸害王朝,完完全全是要调查一样事情,所以这完全是一场误会。”

国师直接摊牌了,很真挚的口气,让司朔不由自主的去相信——事实上,他现在除了相信也没别的办法,毕竟在开启第二丹田前,他是肯定打不过一位脱胎境修士的,而且这里又是他的主场。

“好,我相信你,只要你不揭我同伴的身份。可是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我只需要一份白公主的血液。”

血液?这家伙要血液干嘛?司朔看着这个将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的国师,差一点一句卑鄙的外乡人就脱口而出。

“不必多想,我们不是坏人,”看到司朔犹豫的模样,国师解释道,“我们只是一群探求真相的人。”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司朔决定先使用缓兵之计,现在这家伙说的话让他感觉在面对一位疯狂科学家,心里总有些毛毛的,“得先问问浅浅的意思。”

“请便。”

司朔连忙传音给白浅浅,十分严肃的讲了来龙去脉,本以为她会犹豫片刻,但没想到白浅浅立刻满口答应下来,这让司朔有些无奈。

“她答应了,”司朔又传音给国师,“不过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似乎也不是那么方便取血。”

“放心,等时机到了,我自会去找你。”国师回答道,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司朔的衣袖上撕了一块儿下来,“到时候我的同伴会顺着这上面的味儿找到你。”

“莫名其妙,”司朔看着国师的身影渐渐远去,白戟也押着满脸绝望的白戈离开,这场闹剧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不,这只不过是开端。成川跑了过来,在休息一会儿后,鬼气彻底从他身体中排干净了,因祸得福的,他境界上的瓶颈似乎也有些松动,但是现在绝不是破关的时候。

如果没有生刚刚那一档子事,现在的成川完全可以悠然乘坐飞舟回到宗门,顺便在路上突个破什么的,但是偏偏……

他又掏出那个布满裂纹的铜钵,满脸忧愁,把这么珍贵的法器给弄坏了,还不知道师长们要怎么责骂自己呢!

“小师弟呀,别总哭着个脸,”司朔出声安慰道,“不就弄坏个法器嘛,小事!你师兄我这些年砍断的宝剑没有一百也有八千了,想开些。”

“那能比吗!”听了司朔的话,成川更是欲哭无泪,你可是整个宗门的剑道之星,哪怕把掌门的胡子给揪掉了他也只会哈哈一笑,人比人气死人啊!

没去理会小师弟的黯然神伤,司朔又回到白浅浅身边,关切的问道,“浅浅,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爷爷他是死于非命,”白浅浅目光坚定,“我想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果不其然,师妹的回答和司朔所想的完全一致,但他并不如何高兴。

这种涉及到俗世王朝的斗争,往往都是盘根错节,极其复杂的,先不说想要完全调查清楚,需要付出多大的人力物力,而即使调查清楚了,最后的结果也大多让人难以接受。

但谁叫自己之前夸下过海口,要永远站在师妹这一边呢?想到这里,司朔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算了算了,就当是博美人一笑,毕竟有位前辈为了逗妹子一笑把自己的国家当做玩笑,自己不过是费些精力而已,想想还是很划算的。

接下来就没他们什么事了,成川小师弟还需要和大夏王朝的官员修士们讨论关于老皇帝黑化的事儿,也就是所谓的开会,白浅浅顶着灾星的名头,哪怕她是名义上的下一任女皇,也没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敢去触这个霉头。司朔就更不用说了,人生地不熟的,哪个会闲着没事去打扰他?

殿外的百官则被暂时遣散了,但被勒令不许离开皇城,因此今天皇城中的客栈每一家都人满为患。

……

“可恶,放我出去,我没有被妖怪迷惑!”手带镣铐,满脸狰狞,一间昏暗的牢房里,白戈用拳头愤怒的敲打着铺满干净稻草的地面。他身上被殴打所致的伤口在修士的治疗下好了大半,囚衣也是洁净而保暖的——毕竟身为一位王侯,这点待遇还是得给的。

没人回应他,因为这是一件特制的牢房,里面关押的都是身份极为敏感的人物,为了防止狱卒被诱惑或策反,只有在一日三餐的时候才会有被刺破双耳,割掉舌头,目不识丁的健妇进来送饭,打扫便溺。

回想到这些,白戈彻底绝望,本以为自己二哥把自己关起来只是缓兵之计,可没想到他这么狠的心,居然将关押的地点选到了这儿!

“可恶啊白戟,你一定是想独自侵吞皇位,才借此机会,把我弄死!”白戈的镣铐因为其愤怒的挥动而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像是恶狗在吞吃骨头。

在这间牢房里,因为没有狱卒的缘故,所以犯人不会受到虐待,但肉体上的虐待并非是最恐怖的刑罚——白戈将目光投向四周,除了自己这一间有一扇透光的小窗户之外,其余的都笼罩在阴暗中,没有一点儿动静传出。

孤寂,死一般的孤寂。白戈有些疯癫的笑了起来,如果持续保持这个状态,自己恐怕三天不到,就会被逼疯,到时候白戟那家伙登上皇位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白浅浅那个天煞孤星,肯定对皇位没意思的,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放着好好的仙不修又跑回来,但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是来争权夺位的,那么白戟的竞争对手就只有自己一个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能早一点想明白呢!”白戈又是愤怒的一拳,锤在地上,可是有着那些柔软的稻草,只出一声低沉的“噗呲”,连引起回声都不够格。

疯闹了半天,身体本就虚弱的白戈耗尽全部体力,靠在用规整青石砌成的狱墙边,喘着粗气。他后悔,但更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看到白浅浅那个女人,心里的怨气都像被点燃一样,怎么都抑制不住,她是大哥的女儿,自己明明是最尊敬大哥的……

难道是嫉妒老皇帝,也就是自己爹对她那乎寻常的宠爱吗?又或者是她那个灾星的名头?白戈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直到他听见左侧传来一声幽幽叹息。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这里还会有新朋友。”

“是谁!”白戈如同触电一般蹦起来,一脸谨慎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哪里还有半点精疲力竭的模样?

他左侧的牢房同样笼罩在黑暗中,看不清里面关着的是谁,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有一双满是伤疤的手,搭在铁栅栏上。

“你凑近些,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为何声音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