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壁画(1/1)

通道并不算长,大概只花了一刻钟的时间,司朔便走到了尽头。

尽头是一扇石门。

不,或许连门都算不上,只是一块削成方形,可以转动的大石头罢了,上面遍布的凸起棱角使它看起来颇有些古朴气息。

确实很有年代感,司朔用手摩挲着石门,在上面还刻着许多他不认识的文字——若荒没有被4o4,他或许会认得。

文字并非是一板一眼刻上去的,其笔画潦草,似乎雕刻的时候很是匆忙?

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使得那些先民要在这里开辟这样的空间?

司朔握剑,将灵力灌注于剑尖之上,然后猛的向前一刺!

与其花费大量灵力将这扇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推开的大门给挪开,不如直接将其扎个窟窿要简单的多,对于一个懒鬼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锋利的剑尖配合上司朔盎然的剑意,大门只会像沾了水的烂泥一般融化。

可是事情的展并不会总朝着人们想象的那样展,比如现在。

剑尖触碰到石门之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子,然后又被弹了回去。

铩羽而归。

这看似只由普通石头构成的大门,居然能轻松挡住剑修灌注灵力的一击!不可思议!

司朔瞪大了眼,不信邪的拿着剑在门上戳戳,仿佛是在用木棍儿刺铁,大门不痛不痒。有些懊恼的他又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张淡黄色的符箓,上面似有电光闪过——这就是俗世里名头最响的“落雷符”,但并非用于驱邪。

仅仅是威力大而已。其正面击中的威力大概相当于远眺境三重修士的全力一击,只不过光靠扔符箓,准头太差,一旦打偏威力恐怕跟挠痒痒差不多,所以这‘落雷符’威慑意义大于实际功用。

不过对付像石门这样不会动的东西,用这玩意儿是再好不过了。司朔清楚这符箓的威力,后退到自己下来的位置,然后将符箓轻轻一甩,霎时一阵狂风伴随着司朔甩手的幅度袭来,卷着这道符箓飞像石门方向靠拢,随后便听得一声“轰隆——”

狭小空间内生爆炸,所造成的损害是毁灭性的,剧烈的音爆和气浪差点没将司朔掀个跟头,但最终他还是站稳了脚步,而那入口处,则弥漫着灰烟。

“成功了吗?”司朔带着猜疑挥动手指,又是一道狂风,吹散了烟尘,石门依旧完好无损的伫立在那里,甚至连整个通道都没有受到一丁点儿损伤。

见鬼了!这灰不溜秋的石头门,居然如此坚硬!

再联想到那门上被刻下的文字,司朔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些人的修为究竟是有多高?这石门背后又隐藏着什么?”

既然当不了拆迁工,司朔只好老老实实的用推的方式将其推开一个小缝,刚容一人通过——还好,这玩意儿的重量和它的块头是符合的,在加持灵力的巨力下,还是可以做到。

不过这一番行动倒也消耗了他不少灵力,在没有第二丹田作为底牌的情况下,攀山境修士的丹田是很浅的。司朔并未急着进到石门后面去,而是就地服下一颗回元丹药,打坐调息。

那石门后一片漆黑,不知道隐藏着什么诡异,司朔丝毫不敢大意,在精气神都调整到巅峰状态后,一手持剑在前,身子通过那道缝隙以一个有些可笑的姿势拱了进去。

“气味儿正常,温度稍低,依旧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司朔感受一番周围的环境后,稍松了口气,看起来这里似乎没有正面的威胁,然后指尖燃起一道壮硕的火苗,照亮了这片空间。

满目皆是枯骨!

穿着古朴服饰,扭曲的不成样子的晶莹白骨,垒成一座小山,而这样的小山,在石门后的世界里比比皆是!

这画面的视觉冲击力实在是太过强烈,以至于让司朔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冷汗如雨般落——他上辈子加这辈子都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死人!哪怕是化作枯骨,也依旧震撼!

这些枯骨肢体齐全,但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扭曲,仿佛死前经历过痛苦的折磨,而那在火焰下泛着磷光的骨骼表明,这些人全是修士,而且极有可能是那些在石门上刻字的修士。

修为那么高的修士,又是谁杀了他们?

脑海里这个问题一闪而过,还未等司朔继续思考,他又在那些尸骨垒成的小山附近,现了一些小玩意儿。

一些敞开盖儿的瓷瓶。

司朔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在确认没有危险后,他将瓷瓶捡了起来,放在手心上仔细观察。

瓷瓶通体翠绿,手感光滑细腻,品质绝佳。用如此华贵的瓷瓶装着的丹药,恐怕定是什么奇药,可惜瓶中空空如也。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一股馥郁香气扑面而来。

这瓷瓶也不知敞开了多久,还能留有如此香气,看来原本所装的,绝非俗物。

没捡着漏的司朔灰溜溜的将瓷瓶放下,躲着那成山尸骨,继续向前方探查。

越过‘尸山’,前面豁然开朗,司朔像是进入到一个类似于广场一样的地段。

头顶依旧是一片漆黑,脚下是被打磨过的石头,看材质似乎和大门用的是同一种石头,通过指尖火苗迸射出的光亮,司朔隐隐能瞧见,有四面大墙将这里围了起来,墙上还绘着五彩缤纷的图案,但没有类似于门一样的东西。

这里是绝路。

司朔并未急着出去,而是缓缓向着某一面墙壁走去——即使看不懂文字,但或许可以通过上面的图画来猜测端倪。

这个世界,无论是俗世还是修真界,都是以左为卑,以右为尊,因此壁画一类的东西大多都是从左边开始绘画,因此司朔选择了最左边的那面墙壁作为开始。

那墙壁上的画颜色依旧艳丽,就像是刚刚画成没多久一样,但司朔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画上的内容。

这一面墙上有三幅画。

墙壁顶的那幅画上的东西很容易理解,一群衣着和外面那些尸骨差不多的小人围着一团闪闪光的东西祭拜,远处青色的是山,蓝色的是水,天上又红又圆的是太阳。

“这像光球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司朔注视着那团被小人包围的黄白色的圆球状物体,脑海里告诉运转。

似乎是他们的神?

司朔在第二幅画上找到了答案。

第二幅画的形式颇有些像漫画的形式,被中间一条黑线分成两栏小故事。左边那副画上画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小人跪在光球前,身后是手持兵刃,被红色颜料涂抹过的小人,画面最左边是一只看起来就凶猛无比的大老虎。

“看样子是这个部落的人被这只妖兽所害,领像这个光球一样的‘神’祈求援手?”司朔猜测道,随后将目光转向右边这幅小画。

大老虎的脑袋被领提在手上,尸身则放在光球面前,身后依旧是人山人海的跪拜者,只不过人数好像增加了一些?

司朔不太确定,但他已经基本上领略到这些画的意思了。

第三幅画相比接下来的两幅画面要精致的多,背景是一座庞大华丽的宫殿,那光球静静悬浮在大殿中央,远处点缀着无数朝拜者,和高大的楼阁融为一体。

和第一幅画的意思有些接近,但无论从构图还是笔法上来讲,都要气派的多。

“这些壁画是想告诉我,这个部落的人在光球的帮助下,不断壮大规模。是这个意思吗?”司朔自言自语道,声音在空旷的广场内回荡一遍又一遍,可是并没有谁能为他解答。

“这里或许就是那个部落的遗址,可是那样大规模的一个部落,又是如何灭亡的呢?”

司朔拖沓着脚步,走向正中间的墙壁。

或许剩下两面墙的壁画,能给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