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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吩咐了句,凌姿涵又低头去,继续看书。那份闲适,与定气凝神,是让人想不到的安然。

尤其,在这个时候。

静好不知是赌气,还是跪久了起不来,竟也没应声。

凌姿涵抬头,对上的却是一双充血微红,包含泪珠与怨艾的眼神。

“你在怨我。”凌姿涵淡淡的说着,并放下了茶盏,微微垂下眼帘。

静好挺直腰杆,回答的倒是响亮:“奴婢不敢!”

凌姿涵挑眉,只是凝视着她,少顷忽然翘起唇角,勾着动人的微笑,眼神中的邪恶却在此刻映衬着烛火,而呈现着诡谲的色泽。“不敢?静好,你随我多年,你的心思,我又如何能不知道!”顿了下,凌姿涵叹着气说,“你这丫头,旁人也就罢了,偏你,也不看看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说着,她做了个隔墙有耳的动作。

“小姐耳朵灵光,奴婢比不了。奴婢只知道,易盟主危在旦夕,慧如小姐,自然比奴婢知道的更清楚。可小姐不但不去盟坛解救,反有闲心坐在这里看书喝茶——还有王爷,他此行根本不是来陪伴小姐救人,而是奉了皇上的旨,来笼络官员,处理国事,忙的无暇分身,哪还有心思去估计盟主安危。依奴婢之见,他巴不得盟主死了,才好出去块绊脚石……”

静好的肆无忌惮,令凌姿涵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静好,让她陌生,陌生的几乎忘记了,她的名字较静好。

镇定的看着静好,凌姿涵就保持着僵立的姿势,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收回了视线,同时手边的茶盏,却朝着她的方向飞了过去。打断了静好近似乎放肆的言论,叫来了屋外候着的婢女,冷声道:“把她带下去关起来,被子褥子都不许给,本妃要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静好被拖走了,屋子里又恢复了往时的安静。但凌姿涵却怎么也静不下心,脑海中,就剩下静好的声音嗡嗡地转着。左想右想都觉得静好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的问题。于是,便命人将外院的阿靖传了来。

那阿靖原在马棚捣腾马匹,一听凌姿涵传唤,就紧赶慢赶的赶了过去。刚进屋,未曾来及问安,凌姿涵就指了位置,让他坐下回话。

问了些关于静好竟日来的问题后,凌姿涵垂沉思了好一会,抬头对阿靖道:“别人我不放心,这件事情还是交给你。阿靖,你帮我去查一查,静好近日是不是见过什么人,或者接触过什么比较特殊的事物。”

阿靖也不多嘴,抱拳应了下来,接着又对凌姿涵说了些,最近云州市井中流传的言论。

没过多久,只听“吱呀”一声。

门开了,阿靖话还没说完,就听轩辕煌的脚步声传来。

凌姿涵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起身迎上绕过屏风的轩辕煌道:“怎么今儿这样早就回来了?父皇吩咐的差事,可曾办妥。”

“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七七八八,也都差不多了。倒是你,总一日一日的在房里带着不好,要不,明日我陪你出去走走?”轩辕煌脱下披风,凌姿涵伸手就了过来,略略抖了抖上头的雪花,眼神却从轩辕煌的面上扫过。只见他朝阿靖的方向看去,眼神微露压抑,转即却又挥了挥手,便让他出去了。

“无妨,还是办差事要紧。我啊,就知道,父皇不会那么便宜的让你与我来的,必定有他的事。”叠好了衣衫,凌姿涵随手反倒椅子边上,让门外的严修远叫人来给上茶点,并找了个话题,随口说:“眼看着就要到大雪了。”

“是啊,父皇又遣人来了,让我们在腊月前回去。无论如何,这年,都是要在宫里过的。对了,父皇还下了手谕,并给了封密旨,让我们这趟办完差事后,若有易安凉同行,便将这密旨交给他,若换了别人回去,便将易安凉给绑回去,再宣读密旨。”

凌姿涵接过他手中的那卷手谕,打开通读一遍,放下又瞧了眼他拿在手中的密旨,用的是御贡龙纹织锦,封口是金色火漆,上头的漆印是五爪腾云龙,的确是宸帝的密诏。

收回视线,凌姿涵转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之前夏阳派人送来的信,递给轩辕煌。

“今儿才送来的,你看看吧。”

轩辕煌接过信封,看着上头的那行署名,再看一眼凌姿涵,就知道了这信中是什么,也没拆开便道:“依旧是白纸?”

“嗯。”凌姿涵默认的哼了声,垂眸掩盖着心中的疑惑。其实,她也不相信,易安凉竟然会做出这种叫人猜不透的决断。她甚至以为,这纸上原是有字的,只是被处理过,便用火烤、水浸,各式药水也挨个试过,可用尽了法子,白纸终归还是白纸。“真闹不明白,他们到底在搞什么神秘。盟坛上,似乎也没有多大动静,那批挟持盟主的人,就像是入住盟坛一样。一不篡位,二不夺权,只是想断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就好像——像是在软禁安凉!”

轩辕煌听了凌姿涵的抱怨,偏过脸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安慰着她,让她别急躁,并道:“我也派人前去打听了,云州离盟坛缩在的蕲州也不远,相信过不了几日便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