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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

屏风上的身影似乎僵了下,就不动了。凌姿涵微微眯了眯眼睛,起身朝轩辕煌看去,相视颔,先试了试音,接着由轩辕煌试音起调。

一相思词婉转动人,犹如溪水潺潺,划过众人心房。时而清冽,时而混沌,时而激荡,时而平静,婉约时楚楚凄迷,雄浑时铿锵有力。虽不知是否将当年作词之人的心态表达,但凌姿涵觉得,自己已经尽力去诠释教她这曲子的人的心情了。

茫茫相思,重重人影,本有旧时明月风骨绰约,却是梦里回,如烟,似雾……听了之前似真似假的故事,加上此时与笛声的融合,凌姿涵才第一次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是否,当年他就是这样的心情?

笛声渐弱,箫声的凄清格外清洌,但末尾婉转的表达,落入众人心中,却是甜甜的如梦如幻的回忆。与今晚宴会的欢愉,倒也切合。

凌姿涵熟练的吹奏着,眼角的余光滑向屏风,那人影,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手握酒杯,僵坐在屏风后,又好像是过于陶醉的在欣赏这曲子。不知是否是错觉,当她收尾时,屏风后的人影朝她举了下酒杯。

微微一怔,凌姿涵差点奏错了音符。好在这曲子她格外熟练,才没有闹出笑话来。

“好,好一曲挚情挚信的相思词,让朕想起了些往事。”宸帝轻轻拍了下扶手的龙头,又转向了屏风的方向,眯着眼睛玩味的问:“国师,你说是不是?”

屏风内依旧没有动静,紫宸这个国师当真是高深莫测的神秘着,还……很不给皇帝面子啊。

凌姿涵微微皱眉,悄无声息的打量着这两人古怪的气氛,余光看向太后,那慈祥的面容上,除了陶醉,更多的是掩不去的怅然。她似乎也陷入了回忆中,却不知在为何感慨。

见紫宸不说话,宸帝好像习惯了,也不介意。转脸看着凌姿涵道:“丫头,这曲子,是谁教你的?”

“相思词的曲谱,天下人皆知。”凌姿涵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她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并不想将实情告诉宸帝,尤其在紫宸选择了沉默时。

“可你这曲很不同,让朕想起了故人的箫声,真真可谓是‘余音绕梁,数日不消’,也不觉夸张。你啊,造诣不够,资历尚浅,还不足以诠释出那番风味。不过,这个年岁,能达到这样的造诣,实属不易了。就连太后,都被陶醉其中了。”

“是啊,哀家想起了——”太后似乎想要说什么,看了眼宸帝突然噤声,摆了摆手,有些无奈的说:“罢了罢了,今日是高兴的日子,咱们不说丧气话。倒是皇帝,看了如此好的表演,哀家也要为这丫头讨个赏。”

“母后都开口了,儿子又岂敢食言?不过,这个赏实在不好,不若问问他们。”宸帝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眉宇间那股子贵气不容忽视,就好像他们口中所说的龙气一样,气势雄浑的从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透出。“老九,涵丫头,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这时候说什么儿子不求赏赐,那就是不给皇帝面子。不仅不讨好,指不定还要被摆脸色。但要自己开口,就要拿捏一番轻重,倒也不容易。

人道是各个都想当皇帝的儿子,却不知,这天子的儿子恐怕是全天下最累的苦差事。

弹指间的功夫,思量一番。

凌姿涵放下翡翠箫,看着轩辕煌将翡翠笛交还给齐德海,不期而遇的目光撞了下,凌姿涵浅笑着任由他握住手。众人将他们二人的亲密看在眼里,但在大殿之上如此,不免觉得有些离经叛道。

太子妃骨子里的礼仪礼训束缚着她,两人的这种亲密,在她眼中就是不合礼法的,不要脸的行为,打心眼里就很不屑,可隐约中,却有股子羡慕之意在心底萌芽,令她看向他们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是味了。随即轻哼了一声,却没再多话,倒是轩辕祈开了口,在一旁说着也不怕把腰闪着的风凉话。

“瞧瞧九弟和九弟妹,伉俪情深,连向父皇讨商都不忘彼此,真是叫我们这些当兄长的又羡慕又嫉妒啊。若儿子说,不若父皇商他们一个成双成对的,也好全了那天生一对的说法。”

轩辕祈的话音刚落,太子又接了话茬道:“八弟说得在理,九弟九弟妹,还不问父皇讨个成双成对的赏赐,也好凑个彩头,让你们……天长地久!”

这天长地久本事美满的祝福,但从太子的口中说出来,凌姿涵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大概是太子声音的问题,他的声音不阴不阳的,听着总有几分挖苦的味道,让人格外的不舒服。

“说道天长地久,朕到想起来了。老六,你还记不记得,前几日,承安云州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两块阴阳石章?”宸帝凝眸瞧了太子一眼,就转向一直安静的自斟自饮的轩辕谦。

闻声,轩辕谦下意识的看了眼凌姿涵,就站了起来,朝宸帝拱手道:“儿臣记得,那是一双麒麟石章,一枚鸡血石印叫天长地久,一枚寿山石刻着百年好合。”

“彩头不错。老九,涵丫头,既想不到讨什么,不若朕做主,将这两枚石章赐予你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