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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的腿,不论他把她踢开几次,她都会再扑上去。

即使轩辕谦滴落在地上的血染脏了她的华衣,即使宸帝的鞋印留在了她的衣襟上,皇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将满心的委屈与愤懑哭诉出来。

“皇上,药是臣妾下的,事情是臣妾命人做的。是臣妾不服气您为恪王找了门好亲事,是臣妾鬼迷心窍,听信了白樱的谗言,是臣妾想毁了妖……凌姿涵。所有的事,都是臣妾与白樱共谋的,绝无他人之情,太子更是被蒙在鼓里。或许皇上不信臣妾的话,但请皇上想想,臣妾也是当母亲的人,如此不堪的事情,臣妾又怎么会让儿子知道啊,皇上!”

抽噎着,机关算尽的皇后因为不想儿子被废,为了保住儿子,就将所有的错都拦在了自己与白樱身上。

“求皇上看在这多年夫妻情分上,看在阮家心系朝廷,家父家兄浴血奋战在边关的份上,看在……看在臣妾那个可怜的大公主的情面上,求皇上不要废黜太子。他,他太过年轻气盛,才会与皇上顶嘴,但他真的是无辜的!臣妾敢以性命相保!”

时不时地打量着宸帝的脸色,皇后低头将头埋在宸帝的袍摆上,金丝绣线磨得脸皮有些疼,但这点痛远远不及心痛,那是一种近似乎要碎掉的感觉。

渐渐麻木。

宸帝低头看了眼皇后,那张曾经俏丽的脸上已经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也仿佛在提醒着自己,他们都老了。

转身,早已丢开刀子的宸帝踹开皇后,迈腿朝上座走去,松了口气的齐德海帮凌姿涵扶了轩辕煌坐上轮椅,就疾步跟着宸帝走了过去。

没等宸帝坐下,就听皇后凄凉的叫了声,“皇上,皇上——太子,是您的儿子啊,他也是您的儿子呐!”

他也曾爱过她,爱过她的儿子。在没有那些女人出现之前……

皇后的声音透着凄婉,仿佛一个正在做梦的人,突然现梦醒来后的现实,那种心酸与伤感全都浸透在这一句话中,还包含着一股渐渐满散开的,对感情的绝望。

宸帝面无表情的,只是在听到那句话时,眼神微微一沉。

山雨欲来的低压弥漫开,气势十足的龙威蓄势待,叫人胆战心惊。

“方御史来了吗!”宸帝瞥了眼座下狼狈的众人,看着面色苍白的老九,和血污染袖的老六,眸子紧缩了下,转向皇后与太子时,眼中却又漾起了火光。“还不快让那老东西给朕滚进来!”

嘴唇皮哆嗦着应声,齐德海忙去传了候在殿外的方御史,绕过殿上时,他的目光不自觉的朝凌姿涵那边看去,只见她正执着轩辕谦的手,用带给他包扎着伤口。但她的姿势有些别扭,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熟练。

等齐德海带着方御史进殿是,又从凌姿涵身边走过去,刚好看见她抬起手腕,似乎有些费力的系布条,这才看见,她的手腕肿起了老高一块,应该是刚才扶九王爷时伤到了吧。

“微臣方……”

“坐下,替朕拟旨。”宸帝打断了方御史的见礼,就有人给方御史抬了小案来,上头已经摆好了誊写圣旨所需的笔、绢,并已经铺好了。只等他提笔,皇上又道:“朕说,你给朕好好记着。”

方御史擦着额前的冷寒,不住称呼是,便老老实实的坐下了,埋头提笔,完全当自己是瞎子,看不见眼前这近似乎剑拔弩张且极为诡异的场面。

“纯嘉皇后阮氏,怀执怨怼,数违教令,不能抚循它子,训长异室。宫闱之内,若见鹰鹯。恃恩而骄,恃宠放旷,且愈演愈烈,竟结党谋私,弄权后宫,妄图谋害大臣之女,嫡子之妻,谋西朝与东陵两国邦交,有干涉朝政之嫌。阮氏既无《关雎》之德,而有吕、霍之风,岂可为国母典范,恭承明祀。今念其为长公主与太子之母,阮氏一组意有功于朝,故从轻落,革除起封号,贬为阮妃,谪居静思,令其上皇后玺绶,妄其悔改自新……”

宸帝每说一句,皇后的脸色就差一分,最后瘫软在地。

离开时,是被贴身的嬷嬷架走的,走的时候,还不住的念着“报应,报应”……

闹了一早上,但事情总算告一段落。白樱因为居心不良,被削去封号,贬为宫人,打入冷宫。太子虽然没有被废,却因顶撞宸帝,外加其母之罪,免不掉一顿皮肉之苦,怕是这个夏天是别指望好了。就算是好了,怕也已经失了宸帝的心,难再有所作为。即使太子之位还在,他被宸帝软禁行宫,闭门思过的事实,无疑是在警告阮氏一族,把太子当作牵制阮氏的棋子。

宸帝的雷霆手段,凌姿涵算是看见了,所有与这件事有所牵扯的宫女太监,全部在当日日落前消失得干干净净。当然,他们也明白,这手段叫杀鸡儆猴,他们也不会无聊到大嘴巴,到处宣扬这件宫廷丑闻。

而这次事件中,唯一幸免得,大概就只有也参与其中的太子侧妃凌琇了。不管是不把她当作一回事的白樱,还是另存心思保存儿子身边势力的皇后,都没有透露凌琇,让她成为独独的漏网之鱼,倒也幸运的很。

“在想什么?”很晚才处理完事情,从宸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