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生的玩物第7部分阅读(1/1)

你再这样子,我只会更避你远远的

为什麽

元华真是不懂。

但是他只知道,自己无法任由女人就此走出──

他想著他们初回的不欢而散

想起再见面的场景─

看著她笑听著她稚气的话──

上课时神情专注在台上传道授业解惑的她

还有每每被自己拉去秘密基地时,她莫可奈何的温软神情

如今她含著愁光。

静静的要他就此离开。

怎麽能够──

这怎麽能够

不行。

元华──

他不懂。

一切全都乱套了

拜托你,别再来烦我了

女人带著哭意的神色,溶在这清冷寒风中,遂终化为他这一生最刻入心骨的印象

是不是──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梦一场──

她能这样告诉自己吗

迷迷然然当中,她想过各种方法

逃离。

心灵上的。

最深沉的意想

她愿化成风,变成鸟。

又或著是那无依无归的无实体幽魂

在被所有给抛下以後。

死亡的念头,在猛然醒悟是挣脱不开後,始终未曾断过的妄盼。

她轻轻掩著眉。

看著高楼下,玻璃窗外的夜景。最近,有关过往。

她似乎已不大能记起──

算了。

有必要吗

现在想想。

她的人生好像总落在一场又一场不落幕的悲剧当中──

权充旁人的生命亮点里的一枚助角罢了。

头有点痛。

她轻轻蹙眉。

落地窗外,那十七楼往下探的夜都市景观。

她套著一件白袍。

里头未著片缕。

懒得费心遮盖的,是那抹也抹不去的欢爱後的激痕。

她赤著脚,站在这总统套房内,名贵的波斯地毯上。

冷意。

从骨子里透出的。

远远看著,她是多麽瘦小,而无助的──

简直像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般。

是了,那座落在这楼下的,到底哪处才是她真正的依归

水茵醒过神。

喃喃低语一番。

她转身,迈开小步。那露出来细滑的腿儿简直比青瓷器的釉光还更吸引人。

没人能听出她自言自语究竟是为何──

她来到凤锈金勾出的手工布置地沙发上。

翻著她的包。

拿出了一药片。

没水的,水茵便直接将药吞著口水一起下肚。

她懒懒的靠在沙发上。

动也不再动的。

只有那浅浅的气,在黑暗下沉沉的流窜。

然後,一只手贴上了她的身。

怎麽就这麽从房里跑出来呢

她不作声。

手,渐渐移到她的袍内──

动著。

她似不悦的拍掉那马蚤感。

吃了药後,她只觉得头更痛著。

她起身。

没多看後方一眼。

然後直直往浴室那儿过去

男孩看著她的背影。

想起刚刚见著女人吞药的举动。

他勾著笑。

不明究理的,却是十足的好心情

接著,他也朝那门後进去。

浴室很大。

手把,扶边,莫不用金子砌成的。

那白玉般的地砖,简直透亮到可以供人揽镜──

偌大的水池,正透著袅袅的白雾热气。

门一开,那积淀整室的香气,就这麽扑鼻而来。

她皱了皱鼻子。

摇头丸攕上避孕药的威力

似乎是太强了一点。

她挣脱了袍子。

任那水气上身。

没理得身後的动静──

她往那池内浸去。

当那舒意盈贯全身时。

她像只猫似的。

眯起眼,可爱地咕哝一声

带着雪白泡沫,男孩戏巧的手,滑过她的沟中。

水茵的身子略微晃了晃,似想逃开。却被男孩牢牢的抓去。

强悍的指节在她的身体流连,触发的几乎都是她体上最敏感的点;肆虐而更甚于宠怜,贪婪的揉压着她的前的梅尖儿,反覆重重。

那含着毛絮般的触感却在热气蒸腾间,越成了不可收拾的火苗。

她的头自池边被撩起。偏头对上的;她眨了眨眼,原来眼前的是何康──

他欺上她薰热的唇,挑搭上她的舌,那伴随着过厚重湿意的味,更显添温

她微微拢眉,在唇齿相碰间,她自然地从喉中发出那低鸣。

如同只小兽般──又低又软

男孩被蛊惑般,垂下自己的眸。他连人带扯的,将女人贴在自己身上。

长长的发散在水面上,浮浮沉沉地,却遮演不了这一室绮妮。

她任人摆布的。

是落叶,是小草,

又或着只是一朵浮云

无意无识的

随风吹零,无所归

任那命运将自己推往不会再更好的方向

身体,在剧烈的冲撞下不断的起伏。

她吃痛的背贴在池边上,双腿挂在他腰间,为了支撑住身体,水茵只能紧紧贴在男孩身上──

这样的姿态更使得男孩膨发的欲望更加埋入她的体内。

每一次进出的力道,仿佛都要将她给狠狠刺开。

狂猛的让她无法承受──他伸来的舌舔弄着她微开的唇。

她摇头。神色凄迷──

半晌,身体向后一倒,手半弯地撑在那池边。男孩撑着她的背。狂乱的啃噬着她的。她叫着、嗓子似要哑了般。紧紧靠着彼此,她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压力──痛和快乐着。

窄内不断收

缩再收缩。那中的在水里滑动的更是如鱼得水般火热而全速──嗯啊彼此痛苦的喘息。

那太激烈的,让人成隐。

他咬着她的──吸吮地,像是要将她整人给抽得一干二净,什么也不留──尖利的齿撩过她的肩头。然后再来又是那充血刺痛的雪。

他死命的硬要在那烙个印似的,开始磨着她的痛。水茵扭着,破粹的呻吟带着泣意断断续续的回荡在池内。

当那软嫩的舌尖一舔上后,随之踊上的,是黏心的酸震。少年接着含住另一边,极至的感觉,她身体一紧。像是要将男孩狠狠捏住般

却换来男孩更大幅度的剧烈抽动。前前后后她浮在那水波中,摇着,晕着,转着任男孩随意玩弄着。

身上的泡沫早在这激荡间,被拭去、被洗净。却仍无法抹开这靡之息。水茵男孩舔起她珍珠般的耳。

吐出最拨人心弦的魅诱之音。坐上来嘛好不好她卷着小巧的身。经过半学期下来,她的发也长了。

此时,倒与男孩的发纠绕在一块了。

她压上他。没办法忽略他那仍亢奋挺立的硕大。她撑着他的身──的男孩哄诱着,又是亲又是的。

女人瞪向他的红眼眶里幽情万种他碰上她臀瓣的手可是半点容不得她逃开。她深深坐了下去。

啊的女人几乎是要痛晕了男孩的魂像是乐得简直要翻天──他再度挤入她小小的体内。管不了那小嘴儿一口一口吞着自己是有多辛苦──他只能撑着,硬是要塞进那火热销魂窟内

当女人开始随着男孩摆动时──她的柔软处更加刺激着他的下腹那团火热他拉住她狠狠的吻住,抓上她的柔嫩他开始另一波狂风暴雨的狂肆深

水茵水茵快说你要的是我,嗯的嗯哈你、你快、快说水茵──我、嗯我、我哈你别啊直到这一刻为止,水茵还以为,她人生最惨也不过如此──就只如此,而没尽头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

当外头的空气趋赶这一室水雾后:掰着她细腰杆儿的手一顿,瞬时间已停下原本行进中的摆动──她不明究理。

眨了眨眼耳朵像被人给掩上了,对于周遭的动静是半分也入不了她的大脑。的所以,水茵她自然不觉自己早已从另一个男孩身上带开,包着大浴巾的,匆匆被另一个少年带出浴室内。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蹭着那舒服温暖的触感,她轻轻转动身,那雪背上的错落的深痕,倒映在少年眼里的比秋景更让人惆怅、较冬日更让人心寒──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单纯──

元华走出睡房。的他狠狠的盯着眼前的男孩们。原本只有他与何康的──的

可等到他安顿好水茵时,参和这事的所有角儿到齐全了。说起来,这房间111,入主一晚便可烧调美金上千的水扬国际饭店的总统套房──从以前到现在,便一直是这几个男孩们在外的临时住所之一。

元华会在今日突然入内,许是命中注定、又或是从上一次与水茵谈完之后,他就隐约对朋友们每日的行程注意起来不过无论如何,总是让他亲自逮到了。心里那口气堵着憋着,还真亏了良好的教养没让在此时飙出一堆不堪入耳的国骂。

当初不是讲好了,谁也别动她的吗田义倚着哥哥田尧。兄弟两肩一动,不明言语微笑着。

莫森摆起子,模样似天真,先怨怪了何康一眼。他逐先开口道:不管你们怎么吵我可不会放手的──

肖和砚这时从冰箱内拿出饮料。我也是。他一顿,摇头:你也别气了。大家这阵子早就为了水茵的去留而弄得有些僵。你要搅和,我既挡不了你也没办法放开她───随你们吧的

黑耀天靠在落地窗前,对于套房内此刻上演的戏码,浑作不知。康楚鼻子,他倒是很无辜的看向今天和自己一起偷拐水茵的共犯季子程。两个小屁孩叛党───趁着众人各自忙录时,偷得机会便与水茵好好在这饭店套房内进行课后辅导,现在突地就这么让元华抓了包,两个人颇有自知之明的,清楚自己好像是这里头最无法讲话的但是争了这么久不放的东西,说什么也不能不适当的表达着多数决的意见。

我们早也说过啦就水茵给不得──的元华没好气的看着双生兄第──印象中,他们两个通常都是带领一干人祸乱人间的主。田义,你和你哥呢田义甜笑,邪气得很。就是这么办呗──你还想问什么元华捶了玻璃桌。那声响不大,可也够震人心的。

元华的脸透着肃清,语带悲亢。你们这什么话──水茵是人她是个会思考会动的人──你们当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吗这事儿不能再这么荒唐下去荒唐田尧轻摇头,脸上挂着的,还是云淡风清的笑。

元华,你还不懂吗这事没办法说两清就两清的了

更何况──不管怎么说他声一沉:水茵早是我们的人。田尧元华不解的道:水茵不快乐。你究竟知不知道她不是那种玩得开的人你们又何苦一再招惹她呢

田义听着,神情慵懒。然后,肖和砚道:元华你别这么说,难道你就能跟我们保证你对水茵真没存一点胡思乱想

元华张嘴。却在莫森扬声回道而开不了口:你别骗了。瞧瞧你现在通红的眼你在妒忌你生气的是我们比你早一步得到她。

你胡说─元华显是被吓一跳。水光晃动中,他快速的眨了眨惊慌刹那的眸。田义凉凉的,看着这烟硝味十足的争论。

他早就说了,水茵这魔女会将他们通通摆了一道。他们无所不用其能的瓜分着她的一切。却永远都不到她藏得很深的真心──的

瞧瞧室内每一张脸。或多或少──就连黑耀天的情绪也不由得陷在这儿打转。季子的个私底下从不掩藏。

如今憋到现在,实属难得。够了没。这事已吵了这么多次──有必要吗元华,我们当你是兄弟。这女人,谁也没法摆平好,你想加入就说一声──别再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元华气极攻心。

他激动的点着头。我总算是看清你们了。太好笑他霍地从沙发上起身。离他最近的康楚也跟着一动。

元华推开他。冷哼:你干什么元华,你须要好好冷静一下十几年的友情,似乎还太脆弱。至少没坚固到,为个女人能做足心平气和四个字眼。

你拿什麽叫我冷静──

元华──田尧这时也收起笑。你何必发这麽大的火呢

哼。

没再理人,柴元华转身,再度走向睡房内。

而後,便见著他抱著熟睡中的水茵出来。

元华。

莫森忍不住,又叫著。

可元华却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们。

你们──

只让我觉得恶心

耀天,我们走。

季子骂了一句脏字,他正准备动作时;肖和砚轻摇头,阻止了他。

柴元华这回可真的发怒了。

叫住黑耀天,他连废话都不愿再多说的,直想离开──这群令他不耻的──

只是,当最後要离开时,他还是忍不住转身。

他面无表情。

平日里总扬著温和儒雅笑容的元华,此时正铁青了一张脸。

那模样,那气势,倒也真正展现出柴家大公子该有的不可一世。

如果你们还再背地里耍什麽花招的话──

他的语气很轻,可却认真莫名地引人发寒。

我会杀了你们。

所有人沉默。

华丽的套房内凝著纠郁的气息。

沉重的,让人窒不可呼气──

门叩的一声。

两个男孩以十分英勇之救难王子形象,成功从这魔窟内救出落难公主,翩然离去。

章节目录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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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尧的手中的玻璃杯早已被他紧捏得四分五裂。

那锐利的凹凸不平表深深陷入他的里──

滴下来的血,那鲜意沾成一珠珠,滴打的落在沙发边。

田义倒先漾开笑。

他捧起哥哥的手。

细皮嫩地

都流血了呢。

他伸出粉舌,带著那银,舔上了那抹赤色。

田尧的手像是就要被他当作一道大餐,而津津有味的吃著──

所有人对於这画面,倒也没露出太多的表情。

又或者,此时混窒心中的情绪,早将所有人的心思飞得极远。

季子程撇过头。

瞧瞧他讲的话

细长的美眸一眯,倒是多添几分厉。

杀了我们──他个狗吃屎──要不是黑耀天,老子理他

老师可真厉害,连元华这人也为了她朝我们动怒。

康楚著腰。叹道─

莫森瞪著他,磨齿霍霍的

康楚一个娇笑。

瞬间莫森就拿起桌上冰桶中的酒瓶,扔了过去

匡啷一声,刺耳的声响划破了这说不尽的吊诡氛围。

要不是你们两头猪元华那人怎会来破事呢

你砸人干什麽

康楚气得,俊丽的脸上红通通一片。

我捏死你这贱货

够了──。

田尧吼了一声。

剩下那四双眼纷纷了过来。

嚷嚷个什麽劲

他们看著他。

说真的,田家两兄弟呀果真是邪魔再临

那眼、那色。

是魔之气,妖之术──

即使没有任何威吓的大动作,他们只要杵在那儿,静静朝你笑了笑

你宁可选择从不认识他们田义。

是那云淡风清的笑──

没理得手上满是止不住的血,玻璃碎片扎人的痛

他只是任由弟弟,跪贴在他身旁,为他一一舔去那伤。

既然人家都把话说得这麽清楚了。

不陪他玩玩,似乎也太说不过去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太阳边。

那脸,在光的折中,竟透出不人不魔的妖豔感

游戏规则,谁都没忘。

除了终点是死之外,任何人可别想半路放弃。

如今陷入卡局般不上不下时,元华的强力介入又何尝不是让这乐趣更添彩可期麽

思及此,田尧垂下眼帘,长长睫毛轻掩下,是波光深内划过暗色的影,幽幽流转著,是说不尽的诡媚,他咯咯的笑起,却更让人不得不胆颤心惊──一觉起来。

外头正淅沥哗啦的下著滂沱大雨。

水茵发愣的坐在床上。

看著手压著的蚕丝被,以及这乾净洁白的大床,有桌有柜──

都不是她所熟悉。

她眨了眨眼。

老实说,身体其实还很疲倦─

这时,房门被推开。

她则迅速的回头。

讶异过後,她看著少年坐至床边。

语调不稳下,她开口:元华──

是。

她像是坠身在五里雾中,探不见底的──

这是梦吗

元华笑弯的眼中,有著哀伤的痕。

不、不是。他拉起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宛若握著的:是易碎的玻璃。

你看,我是真的还有温度呢。

她再眨了眨眼。

然後──那神色像是渐渐沾上一层膜。

雾色地,流溢在那猫眼儿上。

你,知道了

元华不语。

但那眸里的波纹──终是再也藏不住。

女人浑身一僵。

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表情──

她挣扎著,抖动的身体像是那风扫过的枯枝,隐隐的发出绝望的声响。

你放开我

水茵──他按著她的手。老师──

不要再那样叫我

她蓦地蹦出那吼。

瞬时间,窗外的雨,歇了。

没关好的窗被风吹得咿呀作响。

他看著她。

她看著他。

呼吸,像是都没了。

声音,彷佛被抽空了──

时间,这一时,似止了。

水茵

他靠近,那手覆上她的後脑。将女人压入他透著淡淡馨香的温暖怀抱中

没事了。没事了──

女人身上的痛──像是会传染一般。

柴元华看著水茵,心藏,就像是被狠狠撵碎过一样痛著。

这里是哪里

她坐在摇椅上,摇著,晃著。轻声问起──

元华带了一喀什米尔披肩,温柔的围在女人的身上。

他深深的看著她。

女人并不美──但脱开那丑陋的大眼镜後,她的脸蛋简直要比自己的手掌还小─

那轻轻挥著的羽扇般的睫毛下,柔光蔼蔼,像是那珍珠般,透著净亮。

小巧的鼻,红嫩的唇。

如今她穿著自己亲手打点的衣,在他眼前──

这样的女人,仅管只是这麽静静坐在那儿,看著窗外。

也不自觉地散发出一种张力。

带著一种极舒心意足的情绪,美丽而含笑的眼,此时在旁贪看著摇椅上的人儿。

霎时间,所有最喜乐的心情,皆因此应运而生──

他跪在她一旁。

水茵。

留在这儿一阵子,好不好

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再换一间──

他们知道这个地方吗

元华握著她的手,牢牢的。似再也不愿与之分离──

不知道不知道──没人知道的,嗯你别怕,别怕──

元华──

她神情一働。

突反手揪上少年。

水光抖动,她已不堪一击底──

我怎麽办我───到底该怎麽办

看著女人。

天之骄子一如少年,头次感受到:

那声音明明那麽轻那样低。

但打在他心版上,为什麽每个字句是这样厚重──

章节目录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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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突然就这麽沉寂下来。

好像从没这麽悠閒过,十六岁以後,家里就只剩下妹妹和水茵相依为命,每天除了学校、打工处、以及家里三点一线的生活外,她几乎没有什麽时间可以有个喘口气的机会。

妹妹那时年纪实在太小,以至於对於母亲的离去,还有生活上的困顿毫无感觉。

除了哭之外,她醒著的时候就是要找姐姐和喊饿───

日子就在这麽艰困的情形下,不知不觉也就这麽熬了过来。

可水茵怎麽也没想过:曾经以为会一直下去的事物,倒头来还是犹如梦一场。

曲终人散之际,最可笑的却是她这个人,都被伤得头破血流还不知清醒。

元华带她来这儿;

一间华美而偏远上百坪的套房。

从窗户望去,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只有远山近林,绿眼青山的景色,让她呆呆在窗前坐一个下午,也是感到完全的轻松写意,而完全不觉得无聊。

去上课吧。

她少年的头。

软软的触感,让人格外感受到那份安心与关怀──

元华对她真的很好很好。

好到在面对他那过於炙热的眼神时,她除了不知所措外,还是只有不知所措。

老师

他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特引人心动─

学校不能去了

我真的觉得对你感到很抱歉──

她倒是微微一笑,以往死拼命的坚持和现在完全的释怀,不论是情况相异,以及心情的雨过天晴都是有所关联。

经过周休两天之後,在元华特小心翼翼的呵护下,她的情绪渐渐已恢复稳定。

与少年经过一番讨论,她最後是听从少年的决定,先躲一阵子。

学校方面就由元华帮忙接洽。

现在还是先避一阵子,等少年们兴头过了,肯放手了,或许一切还有转机───

又或者,到最後,她可能会离开这个大城市。到另一个新的环境重新开始──

心死了,又活了──

现在的她,真的只求能平平顺顺的过完馀生就好了。

能不能结婚再组另一个理想中的美满家庭──

她早已不再奢求。

没关系的。水茵拍拍少年。

反是平顺镇定的安慰著少年沮丧的心情。老师已经是个大人了。

仅管听到她这麽说,可元华还是流露出些微的忿恨不平之感。

元华──

她放柔的声,唤道。

少年抬眼,看著她柔光灼灼的眸──

老师一个人待在这里没问题的。

老师真是太过份了──

元华突头一偏。

不要用一张快哭出来的脸和我说你很好──

突被他这麽一吼,水茵一愣,然後就想退後──

却被少年一拉,便连人整身的让他搂在怀中。

元华──

她被少年突然外放式的情绪给吓了一跳。

或许这就是年轻:能有这样激烈、而毫无遮掩的表现。

从那温热的怀中,她脸红心跳,想抗拒,却是由不得她挣脱。

这是头一次,与少年这麽紧密的接触:他们当中不含一点空隙。

紧密地,像是连风都吹不来──

她甚至听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跟著他的呼吸,平顺了自己原先杂乱的心绪。

在这样陌生的怀抱中。

没有亲吻也不含一点情欲成份的。

格外让她沉沦,而深深眷恋不已。

即使只有这短短一刻──

她也只求他能待在自己这儿别抛下自己。

她不求永恒那种东西。

但至少此刻让她感受到是被珍惜与疼爱就好──

於是,在那电光火石当下。

她几乎要这麽向他奢求──

但终究她是姚水茵:

一个早对人生不含太多希望的平凡可怜女人。

少年没有她,属於他的人生更该是多麽璀璨耀眼──

她只会、也只能是

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然少年接下来的话,却是深深憾动她的心。

老师老师我会永远保护你,不离不弃。

这辈子,我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点委屈

闻言,她笑。

少年却是看的迷糊不懂:为什麽老师的笑容却仍是那样感伤和欣喜共存早晨,是在微凉的清风爱抚下而悠悠清醒。

她睁开眼,突然为这一切多感不可思议。

面前的男孩沉沉的睡卧在她的身旁,在这同样的一张大床上,她与他分享著彼此交错的气息,同一条羽被。

隔得这麽近的情形下,她小心翼翼、屏气凝神的默默凝视著少年的睡容。

致的、细细琢磨的,比玉磁还更动人的光。在少年白如雪的身上,随著阳光洒下之间,不经意折出来那最无瑕的美丽。

那样的神圣。

如是的真善美──

比起古代神话中的美少年纳瑟西斯──

他遂成了她心底最美好的风景,以及最让人动容的主角──

深夜,他赶至大宅。

带著一颗火焰燃烧的心。

他轻轻推开房门。

女人熟睡的模样,总让他联想起夜来香

自溢芬香,引人沉迷──

伸手触碰下,指尖所到之处是柔嫩,也是止不住的一袭幽香。

他深深颤动睫毛,心口,狂颤的乐舞──

却不知该如何诉说,这澎湃的心潮。

正当他游移时,恰好对上女人迷蒙睡眼。

你来啦

甜甜一笑。

瞬让他心魂速速归位。

是的,我回来了。

呢喃般的低语。

回转在两人之间的,却是如此暧昧不明的色与欲──

日子,也就在这样气候千变万化中悄悄换过一天又一天。

她打了一颗蛋。

抽油烟机的小马达在旁规律的响起。

开了小火的平底锅似乎也预热的差不多。

才正要倒油时,身子已被紧紧抱住。

早。

伴随著少年爽朗的笑声,她偏头,却又被男孩调皮似的偷去面颊一吻。

却见少年无辜的眨眨眼。

老师,好香呀,你要做早餐给我吃吗

她没好气,被吻过的颊边似乎还留著不是自己的温度。

不,我是给外头的野猫吃的。

少年已捱在她的身边。

老师,你怎麽知道我已经改名字──姓外头的名野猫哇──

就你贫嘴──

经过几日以来,少年不著痕迹,默默守在她身旁看顾著她的种种行为──

看上去似乎已取代掉过往那些男孩们给予她的那些伤痛。

她被藏在这儿。

没看电视也没有报纸。元华即使从外头回来也没有和她谈到学校、或是其他人的事情──

这样很好。

一个人时,她看看窗外的景,偶时也会从书房内抽几本书看看。

和元华一块时,少年的功课基本上也没烦著她半分。聊聊他的小时候,又或著是些有趣的话题──

但她却还是会想起

那些困扰自己一段时日的那些魔魇──

他们好吗

季子程还有没有再因哥哥们的邪恶送入秘密病房呢

莫森的命安危现在还是得时时戒慎吗

康楚与父亲的关系有好很多了吗

小肖会不会已经从哥哥骤然自杀的事故走出来了呢

还有田义与田尧这两个极敏感的双生子

他们在那种时时算计及相互残杀的大家族中,是不是终能突破心魔,选择一条充满阳光的未来──而不是、而不是就这样沉沦下去──

思及此。

她才恍然──

即使

她逃开──

像虾子般蜷起身体。

像无头的苍蝇乱闯──

避得了那些黑暗

却躲不开心底的幽鸣

是魔是迷还是蛊

谁也说不清

究竟谁是谁的魔

已没人能解

章节目录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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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那里。

一袭净白。

纯洁的如他所思───

像个天使。

他的

你要藏她到什麽时候

少年们的质问,似乎是太可笑了点。

他不曾驻留,也未有回应。

关於这群人带给女人的那些伤害──

他们本没资格再提问。

元华,这又何必呢

你以为你真能藏著她,一辈子

元华

那唤声追了过来。

长廊上投来的目光不断,却是谁也没胆子弄清怎麽一回事。

他只好停下脚步。

不会放弃的──

少年喃喃的道,不只是我,所有人──

他勉强压下厌恶的情绪。

但少年始终不死心。

如果你真要藏,那就藏好一点吧

只有这次机会──就只有这一次───

血染的暮色,沉沉的寂寥下课後,纠结的这分爱恨情

仇,早是糊成一团,难清─

一醒神。

女人背著自己。

却始终未曾发现他的到来。

那样专注的凝视──

究竟,心在何方

元华

他绽开一抹欢笑。

走了过去。

却见女人掩不住的困意──

怎麽了生病了吗

女人摇头。

给了他一记霭颜悦色。

没什麽───就是特别想睡───

没病就好。

他松了口气。

关於学校内的那番对话,没必要让女人知道的──

可能是这样无所事事的生活,的确会使人贪懒──

女人带著叹意,幽道。

他下意识的抓过女人的手。

女人不明究里。

你倦了吗这样的生活

女人道:也不是倦──只是以後重回朝九晚五的生活时,可能须要一段适应期吧。

你──想离开

女人眼一弯,唇勾

章节目录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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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一直麻烦学生吧。不是学生──

他感到脸一热。

但还是僵著声道:等到明年毕业後,我就不是你的学生了

女人情形明显一愣。

元华

他感觉到她震惊的看著自己的眼。

他续道:等到那个时候,我会出国───

老师,你等我到那个时候──

我们一起离开。

元华──

女人摇头。

似以为他的说法太过天真──

但他是真的

十分诚心诚意──

我没开玩笑的。

他快速看过女人的脸。

敛眉。

老师

你不是想重新开始吗

就去国外吧───

就跟他,一起───当她听到这话时──

老师,跟我一起去国外,好不好当她听到这话时。

不知道能不能只当做一场戏言──

看著元华的认真而严肃的脸孔。

她虽是深感欣慰。

但是──

为什麽摇头

元华

为什麽要拒绝呢少年语气变得很激动:老师讨厌我吗

水茵道:当然不是。

元华──她放柔了声:你不用觉得老师是你的责任──

老师已经想过了──

只要再过一阵子,老师会去办好离职手续──

找个地方再重新开始。

少年懵了。

而後沉声道:你要跟谁走呢──

水茵听了。失笑──

老师还能跟谁──当然是一个人啦。

不免又想起水嫣,心地一叹。

可能还会再见妹妹一面,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妹妹能脱离那种地方,与自己一块──

一个人

少年的脸突地红了。就连那青筋都略现,他哀伤的看著水茵:老师果然还是嫌弃我吧因为我和那群人是朋友的关系吗

水茵微讶。

当然不是──她说:元华,当然不是的。

她连忙捧起少年失落的白颜。

带著最温暖笑意的眸,深深探向少年如海洋般深遂的眼底:

元华,你在老师心中───当然是不同的。

老师不会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