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生的玩物第5部分阅读(1/1)

──

老师别难过那种小马蚤货怎跟老师是一样的呢

是了是了老师还有我们。

莫森和何康楚,最是爱娇的主儿。

遮著歹毒算计的眸,他们笑意盈盈,一心一意只想博取水茵注意。

他们只要老师眼中看著他们──

也只要老师心里唯记住他们──

经过这几天的深思熟虑後,所有男孩们讨论,争执著,唯一想得到的──

就是让水茵狠狠认清事实:

除了他们,是谁也不能再入水茵的眼。

老师老师

你又怎能再怀疑我们的一番心意呢

乖乖的。

只要你乖乖的跟著我们就好──

是孽缘,还是注定逃不开的劫

这下,又谁能两清呢

爱情是最不可碰触的毒──

星期一早上,她来到学校。

头有点疼。

水茵默默的想。

身体,僵硬地像个生锈已久的废铁──

稍有一动作,就会让她禁不住的咬牙。

尤其,当她看见桌上放的那朵似刚摘下的红玫瑰及压在下方的米色小卡时──

姚老师。

她吓了一大跳,宛若是恶鬼将至的激动。

转身,见到原来是那名从自己一入华凌後对自己异常亲热的男老师。

她这才缓然沉气。

强打起神,逼得自己与现实凑合。

你气色看起来很不好,怎麽难道姚老师已染上所谓的星期一症候群吗

对於他幽默打气的好意。姚水茵摇摇头,下意识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没这回事。

如果真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出来

涂老师

男人温文一笑。姚老师是那种很会逞能的人吧虽然这麽说有些冒昧,但是如果你真遇到问题,我说过你可以请我帮忙没问题。

她吓了一跳,没想到男人是这麽认真的模样──

叫我文骥,好吗

还来不及分办男人充满温情的举动究竟是为哪桩时,水茵便见男人的目光朝她身旁一扫。

她随及有感应地──紧紧抓过那令自己吊心的花朵与小卡。

不是说要开会吗确切的时间是几分呀

所幸男人没介意她这般举动。

顺著她的话,俩人接续著另个有关教学相长的话题。

难以言明的──

她抓过那美的花朵,紧紧地,任由那上的刺深入自己的里。

除了想办法遮掩外,水茵已不晓得,对於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自己还要忍受多久又或是到何时才能适应自如疯狂的──

这是个已散架的世界。

除了沉沦

还有谁能得到救赎

姚老师。

开完会後,思绪还沉浸在一片迷离的水茵,冷不防被前头唤住。

在旁人好心提醒下,水茵猛然回神。

然後才认清原来唤住自己的,是校长。

校长

於是水茵匆匆走过去。

校长点点头,之後转过身。

姚老师你跟我来一下。

她心中一紧。

却见一旁的主任露出安抚笑意,水茵虽然不知道为什麽校长要叫住自己,但看见主任这样的态度後,心情顿时也放松不少。

於是,水茵跟在校长後面,进入了校长室内。

放眼望去,周围都摆满了书柜,除了靠门边的橱柜里摆的是一堆奖杯外。其於的柜子倒是塞满了不少原文书及专业文本。

真不愧是一校之长办公的地方,处处都显的如此威严以及满室书香。

姚老师,坐。

她这才回神。

校长

而这才发现校长看向自己的表情有些奇怪。

姚老师,刚进来华凌,还习惯吗

嗯还可以。

原来只是一般的新任教师的访谈呀。

听了开头後,水茵可真的是放下忐忑不安的心思。

只是下一秒,却又让水茵的心情从云端坠至冰雾。

唉姚老师,有些话我想了很久也不知该说不说

她眼神来,竟有莫名凌厉,看得水茵更是胆颤心惊。

可你还那麽年轻,也读了这麽多书,但是文人重气节,你又是女孩子,该是最护名誉──

我瞧你也是一副洁身自爱的好女孩样。怎麽私底下竟有如此心机玩著两面手法

她知道了

她竟然什麽都知道了──

水茵脑袋一片白。

那样地心慌呀却只能僵坐在沙发上。

半句也回不了话。

她感觉得自己的痛──

不仅仅是来自手中被扎疼的伤口,而是来自体内深处的震鸣。

她能说吗

说这一切都非出於她意──

她是被逼的

被──

却见校长继续开口道:

田义和田尧从小被我们护著惯了,又哪里晓得这外头的人心险恶。

她盯著水茵,一双似洞察情势的锐眼,深深刺穿了水茵软弱的灵魂。

人心险恶──

是了。要不如今怎会发生这等白说成黑的事实呢

我看过太多爱慕虚荣、贪逸恶劳的家夥,总以为可以耍些小聪明就能攀著田家为所欲为。两个小少爷都是我们的心头,因此我从现在开始会紧紧看住你要是你赶玩出什麽花样来,那後果也不需要我亲自说明了吧

是了,听元华说过,这学校是田家的。

校长──自然也是田家人。

那她勉强吞了口口水。校长可以劝劝他们

劝校长那声怪叫,差点又让水茵被突冲上的口水给噎到。

哼,我也真想不到凭姚老师───这副模样也能勾得两个少爷成日挂在嘴边上两个小孩子年轻单纯,所以怎也看不清人的真面目

这口气似乎过重了点。而且一点也不符合一校之长该有的态度。

此时那嘴脸,透著鄙视,还有些不屑──

深深重伤了水茵的心。

校长说变脸就就变脸,叫水茵纵然有满腹冤屈,却在这一时之间也说不上半句话。

总之,我可已经警告你了,你好自为之──若是最後弄到老爷夫人都知道的话,我看你还能活吗

对於校长全然以偏概全的口吻,水茵是忿又怨,但是又能如何──

校长明摆著对她口中的两位小少爷的乖巧个深信不疑。

她就算说出男孩们对自己的近乎诱j的行为,谁又会相信

这下,她连死了心都有──

还有,我不管你的私生活有多乱。至少这里是学校──校长冷眼一劈,似入她衣领内的锁骨处。基本为人师表的体悟应该还是要的吧

水茵这下可全明了了。

她面口一热。

男孩们太过频繁的求欢终让她身上的印痕到了此时仍未消散──

校长毕竟还是看到那吻痕,才从一开始就对她有了更不好的观感

对了,少爷要你今天中午过来校长室内──

她扬起眼,却见校长已起身接过电话,是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当水茵涩然沉默的走出校长室时,真是心酸至极。

那几个孩子家大业大,从今而後,自己又会再遇上多少这种事呢

章节目录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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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生铅华,承诺一世情缘。

校内,一片热闹。

对照著自己的心境,回首伫留的那校园风景与人物,太过明亮地和她心底的郁成了最讽刺的对比──

她本就不是校长口中的败金女呀

被诬赖的心情。

在错过辩驳的机会已丧失其意义。

老师好。

一路走来,她听得那一声一声的呼唤。

心底怎能不五味杂陈──

这一切要多亏几个少年所赐,如今水茵在看向这些略带稚气的青涩面孔时,心底总不免染上一层戒备。

越是能迷惑人心的,越是狠毒的籽。

对此,她已然深信──

却更感悲伤。

老师

听的这一声别於其他,隐含著过多波动情绪的声音。

她一个错愕,再见来者。

是直觉想擦身而过──

等等。

元华

她吓了一跳。

却挣不开少年拐著自己的手。

元华大家都在看呢

又是这样

水茵不得不失落。

她竟有些恨起自己,那样好欺的子──

难怪所有人都不把她的话当成一回事。

来到上回少年所称的秘密基地。

她的心情早已大不同。

你哭了

她愕然抬头。

对上的是少年忧心忡忡的脸。

到底谁又欺负你跟我说──我去揍他一顿

孩子气的话就这麽脱口而出。

惹得水茵的心情再度不稳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麽互看久久──直到水茵先不自然的开口。

那个打架是不好的。

话一出口,她顿感面红耳燥。

还是控制不了──身为师长爱说教的惯。

男孩觉得可爱,又见她那副别扭的样。

一时之间,也忍俊不住偏头笑开了颜。

水茵叹气。

元华──我是不是不适合当老师呢

怎麽你不也刚到职不久

水茵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破事。

水眼一黯。

唉,可你们当中,又谁能把我认认真真当作一个老师呢

元华蹙眉。

发生了什麽事,对吧

水茵直摇头。

眼前的男孩是如此清致,自己有多舍不得伤他半分──

他该是一直活得那样无忧美好

关於那些黑暗、那些肮脏,他本就不该牵扯其中。

柔柔的发丝,含著对自己担心的眸,那白面粉似的脸蛋──

她心底幽幽赞叹。

多麽出色而亮眼的男孩

她以为此刻的激动乃是因元华类似於妹妹水嫣之故。

都是如此漂亮而稚嫩──

深深激发出她最柔软的底层。

这时,上课钟响──

蓦然破了这气氛的迷离。

她起身。

你快回去上课吧,晚了可不好对老师交代──

那你确定是真的没事

她有事──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告诉男孩的。

他倒好,竟然把这地方都告诉你了。

转身,却没想过黑耀天与何康楚站在那儿。

方才和元华一道下来时,想必让这两人见著──

对於康楚泛著酸味的话,她顿感头晕。

上课了,你们也都回去吧。

康楚活像个晴不定的小火山,这会儿可鼓足了两颊,长发一甩,又气又急的往楼下走。

水茵无奈,她始终弄不清男孩们的想法。

我劝你,不要和元华太常接触──

向来沉静的男孩,如今却突然这麽说道。

水茵这才看向黑耀天的眼,却发现男孩眸中似含玉,透著让人看不清的盈盈灼亮。

她叹气。

无力点头──

她又何尝不想

但这里的每件事,又有那桩是能让她自己做主的

黑耀天再看了她一眼。

可笑。

仅管看了无数次,他内心对她的评价永远只有这句话。

我只跟你说这一次离华儿越远,对你和他只有益,而没有弊──

如果他真因你出了什麽事──

少年语气中似杀机尽现。

水茵吃惊的看著他,一脸懵动。

我真会让你不得善果

一早连著两回,被人放话不得善了的事情──

水茵看著男孩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

终是不得不又一苦笑

那时,谁也没料到,事实竟是一语成歼──

任人有翻云覆雨之能,也无狂挽之力魔,由心成形──在没人可见之地方,终以生──

满屋飘香。

吃一点吧。

再进到校长室,却不见校长踪影,反而是双生男孩带著甜甜的娇笑招呼著她过去。

只见校长室一边开会用的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田尧和田义靠在桌上,满是笑意的望向水茵。

水茵走了过去,还没回神,便听见他们说道。

於是,她问:这是干麻

我们特地叫餐厅送来的呀田义和哥哥相视一笑,看向水茵的脸色有著明显的讨好。

只可惜水茵一心只避他们如蛇蝎,对於他们突然的善意──早在稍早被校长一番劝告後,顿通通化为最可怕又让自己难以忍受的举动。

她连连摇头,身子还不停向後退。

凌华果真是他们的天下,竟把她叫来校长室,为的只是一顿中饭

她实在是消受不起。

不用了,我、我有带便当

田义脸色先变。

田尧则是微愣。

而後他摇头:就你带的一菜一饭的那个破餐盒

水茵听话。

水茵见兄弟两神色已不对。

似乎在被视破真面目後,男孩们也懒得在她面前装成上礼拜乖巧的样。

不过她虽是害怕,但还是勉强微笑摇头:谢谢,可是真的不用了。

田义略带冷笑。

而田尧似已动怒

快坐下──

水茵被他的声音一吓,出於本能竟也想也不多想赶紧往位子上一带。

一个不小心,她的膝盖用力的叩上桌角。

嘶──

水茵

她按著那腿骨,面上却已染上一层红晕。

疼痛感瞬间劈进她的脑袋,受了委屈的泪还没眨出。

却被男孩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你──你们

别动。田义跪在她身前,不满的眼儿一抛,似怪起她的不安份搞鬼─

而田尧这时已起身来到她身後,按著她的肩。

问著弟弟:有流血吗

没但我还是看看弄著哪边了

她红著脸,还想挣扎。

这样被男孩包围住的气氛,她可是半点也放松不了──

可又敌不过男孩力道,只好呆呆的看著他撑开自己的腿儿,在那小腿处,膝盖骨边上,揉揉的──

其、其实也没什麽。

男孩们的眼神与动作太过专注,弄得她半晌,只好呐呐的道。

当感觉到男孩的手触得范围是越来越广时,水茵心底暗道不妙。

田义

她覆在他的手背上。

与男孩对望的水眸中只有哀求。

我我我没事了真的。

田义看著她这模样,片刻倒笑了。

你倒是挺防著我们的啊

她尴尬,却没胆子出声发话。

田义起身,与哥互相看了一眼。

双生的好处就在於,往往一个眼神,就能心意相通。

田尧推著水茵的椅子,来到兄弟俩坐位之旁。

离那麽远干麻叫老师来,就是想和你一起好好吃顿饭。你客气个什麽呢

她扯开笑:这儿不是校长室吗校长呢

眼见只有他们三人,水茵想起早上的那不愉快的对话也是由这衍生,心理怎麽来说都无法适应。

校长唉老师直接喊她汪姐好了啦。我和哥都是这麽喊的──

这时,田尧已推了一道色相味俱全的菜至水茵面前。

来,快吃。

汪姐──

要她真那麽喊了,校长肯定那时又会在背地里好好腹诽她这不知好歹的家伙。

见兄弟俩兴奋勃勃,水茵闻著那食物香味。

嗯,这个是什麽呀

半晌,仍不见她动筷,倒是听她又问了一句。

田义抿起唇。

田尧这时按住弟弟的身。

他们看向面前的水茵。

田义的唇动了动。

然後,田尧再度发话:

水茵,你以为我们在这些食物加了料想害你,是吧

见水茵肩一颤。

兄弟两同个模子刻出的美丽丹凤眼这时逼出刺人的怒。

以为是被料中了。

两兄弟这辈子可没待人这麽刻意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不卖帐

不知好歹──真是不知好歹

水茵。

男孩轻柔柔的嗓,多麽是天赖。

你乾脆从明个儿就别来凌华了,跟我们一块,看看我们究竟是对你如何的好──怎样

怎样

她还能怎样──

连忙拾筷。

我吃──我吃就是了

章节目录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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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美的。

人人都这麽说─

小小的脸蛋,粉粉嫩嫩的。

多招人疼──

只是听说母亲在生下他没多久後,撑不上一年半载,就这麽撒手人寰。

对於母亲。何康楚实在没太多印象──

而唯一的亲父,在身兼名传联合医院的总召集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能见上父亲的机会实在少得可怜。

说起亲情,对男孩而言,实在是太过陌生──

在何康楚的脖子上,隐隐约约,令他感到莫名痛感。

像是有蛊在作祟,三不五时,非得让他不得好受──

听下人说,父母原本感情极好,怎也没料到为了弄出个他,而搞得一对有情人就此阳两隔。

气极败坏的父亲,据闻在一月黑风高下,带著酒意闯入他的房间。

用尽所有的力气,想活活将他一把掐死死──

要不是下人听到不对劲,寻声来护人,这个世界搞不好很早以前就已无何康楚这人的存在──

於是,大家都说父亲有多爱母亲的同时。

康楚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多麽痛恨自己入骨──

他揽镜自照著,著细白的颈边时,曾有一度,他也想就这麽不顾一切的结束自己

康楚十岁时,父子俩不经意的在家碰了面。

何圣然痴痴的看著男孩,目光一瞬间中失了平日的冷默。

离儿

男孩错愕,不知父亲眼中升起的痴狂是为哪桩。

但那声低喃,他却肯定那决不是自己的小名。

只听得父亲淡淡吩咐一句:把头发留长──

没有过多的语气,却是这几年来,他对他最多波动的一回。

理不清是什麽思绪,但就因那麽一句话。

娇俏儿郎,为父蓄发──

直到听得旁人嘴碎一句原来少爷和夫人如此相似───

那纠葛的,绝不会是他已生冷的心。

原来,不过是他甘愿作贱罢了

康楚,我喜欢你──

他看著眼前的男孩。

高大而耀眼,的确不论在气势或风采上不输给他相熟之人。

但那又如何──

他敛下清冷的眉眼。将人之真心狠狠贱踏,纯为无聊之作。

反正,动心的,绝不会是他何康楚就好──

你这麽说,只让我觉得恶心。

见到那哀漆的眸,透著易碎的失落。竟莫名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而且,还同恋勒你真以为老子是任人干的孙爷吗

不要说他无情,他只不过是,从来没人教罢了

他离开,却没想到再抬眼,会见著那个女人。

明明就是个土到极点的老古板。

但就是在这两三回的接触下,惑动他心,叫人难以安宁──

他想,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不好。

你在这儿干麻

你──

看她的表情,大概是将方才的事儿都听得一清二楚。

怎麽,老师还想说什麽

扬起最纯良的甜笑,他踏著愉快的步,走向女人。

他向来明白自己的容颜有多麽的祸国殃民。不分男女,他何小少流走在花丛间自是最无往不利。

你水茵想了想,还是管不住的道:你刚刚真是太不对了。

拒绝人家也不能这麽刻薄──

唉总是得将心比心,体贴别人的心情

一边说一边躲著他越近贴上身的恶意举动。

别闹了,这里是学校──

午休呢,哪会有人

远远看去,男孩圈住女人的肩,那微倾过去的头卢漾著温温的笑。

不知情的,还真会误以为那是对打得正火热的小情侣

刚去哪吃饭

原本想找她的,晃过办公室时却扑了个空。

嗯水茵脸泛红。想躲开那不停朝自己耳多呵气的家伙,弄得她全身没一个对劲。放、放开我啦

老师──

最後,他索将头蹭上她微香的颈肩里。

然後像是嗅到什麽的,他利光一闪。

刚刚和田家少爷们在一块

水茵没想到自己什麽也不说,他还能猜得出

看著她镜框下瞪著可爱的大眼,他她的头。

咬著她的耳:这点破事怎麽瞒得住呢,傻瓜──

她拿过自己发烫的耳。若不是他们,老师以为我会就此罢

这句话,细听起来似很有恶霸强取的意味在。

果不其然,便见女人吓一跳的看向他。

那模样就像是在看个无法无天的头号罪犯一般──

他再度露出无害的笑脸。

傻蛋老师──他亲了亲她的脸颊,无视於她在自己怀中僵固的反应。

你在这麽看我,小心我真忍不住在这儿一口吃了你。

水茵抖著,内心如同秋临般的萧瑟。

看著男孩们一个比一个还要更逼迫她的举动。

她的心不停往下坠,觉得自己又好像已不是自己──她站在更後边看著:男孩们对自己是真心又带些玩笑的举动──

手里握著那紧存的火,紧了又紧,到最後仍是默默的松开──

等待破茧而出,潜浮在黑暗之中,为换求有一次机会──

她终究是逃不开男孩们

窗外,又开始下起雨来。

过了几个月呢她的时间被瓜分的彻底,除了男孩们,她原先单调又乏味的生活忙录了起来。以至於被这些生活杂事转得像只停不下来的陀螺的水茵,自然不太记起今朝明日是何夕。

只是,在这带暗沉色的房子中,她悠悠的苏醒过来,嗅得窗外透进房内的寒凉。

是这样的冷意冻醒了自己吗

她的意识尚未明。

安静的感受到这黑暗的空间中,只听得自己浅浅绵绵不绝的呼吸声。

然後瞬间,这两个月以来的一些刻入心骨的片段就这麽一一浮现上来:

她依旧待在华凌教书,慢慢的也打入了学生的小团内。

听著他们老师老师,天真而单纯的神态。

彷佛在那时,每次的课堂中,水茵才能得到她原本所求的──身为老师的尊严。

现在身边剩下的,除了那表面的假象外,她还拥有些什麽──

是了,男孩们强烈的独占欲。

那个每次来找自己时,总带著老实又热情的笑容面著自己的涂老师──

经过他三番两次异常、主动的向她嘘寒问暖後,水茵怎还会不清楚男人的心思。

只是她早就已是残破不堪之身,又怎能配得上向涂老师这种好人

水茵是没想过,正当她要将一番宛转拒绝之意带给那个真心待自己好的男人同时。却在这时候听到男孩们带来的警语

似笑非笑,面对她时,男孩们的表情是漂亮的、温和的、宠溺的,还有的便是那无止境的疼爱──

他们坐在那华美的室内。

高调的奢华,却掩盖不住满室的丑恶。

明明是多麽众人目中最耀眼的天之骄子──

却只会在这等时刻,用著最足以溺弊人心的深情神色。

吐出最恐布而噬血的冷调:

水茵──给你两个选择呢

要是你主动断了与那低等生物的来往──

二是由我们替你了结一段不必要的麻烦

你考虑好了就说一声。不过时间要快呦,等明天一早涂家相关人等的生计可全依你一句话

她颤抖著唇。看著他们眼底的戏谑眸光──那手里的文件,摆盪间纷扰了她的思绪。

对男孩们而言,所谓下等人种如他们,不仅玩弄方便,更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般,极轻易就能结束掉一条人命。

他们永远不会懂

每日为了生存而奔波的自己或是其他人,是如何拼了命的在社会最底层求生──

所以他们可以不把国法当成一回事

自然他们心底的道德戒尺也宽松很多很多

多到能够将所有人,一个个的自她身边逼走。

先是水嫣──

再来是──

她深深吸了口气。

理所当然地──她不再对他们说教。

但却给了他们十分理想的答案。

看著他们走过来对自己又哄又捧的举动。水茵只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他们指掌间消磨殆尽

为什麽,不放过我

曾经,被他们抬高臀部,头深埋在枕间时,她哭著,问著──

在躲不过他们肆意对待下,那样纯然为欲而支配的自己

她除了深感厌恶,却又悲哀的发现,其实就算被当成玩具对待,她还是想苟延残喘的偷生著──

男孩们没空回答她的低语。

又或著正在忙著发泄无止尽的欲火奔张时,他们嚣张的冲入她的体内,低吼的氤氲气氛间,他们吞咽著她那滑如牛的肌,啃蚀著女人渐陷入疯浊的狂颠──

似要将她一点一滴,全都吃入腹──毫不留情,也绝不肯手软。

章节目录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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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给予的,她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曾忘记。

曾经也有想同归於尽的念头,但是就如元华所说的,男孩们的来头一个比一个难搞,她还能拿出什麽斗软弱如她,本就承受不住男孩笑脸下歹毒的那黑暗面。

这一点一滴的相处中,她恨著他们,却又莫明的生出同情──

是了,同情

女人最该死的天。

当看著季子程被秘密抬著送入何家的医院的隐密休养室中,她怎会看不到那背上的刀伤与烟疤他的嘴边满是血迹,眼角上的瘀青让原本一个好好男孩看起来比猪头还不堪。

怎麽会这样

她怎样也没想过她会撞见这一场景。

焉焉一息,而不是满嘴脏话,见她就动不动发情的小色狼──

这还算好咧

老师还没看过以前季子家那两大哥更狠的手段勒

做了两次肛裂修复手术,还有右掌险些被砸断,大概是用烟灰缸

季子家的那兄长,在十岁时就把季子抱上床大玩sm游戏。

她听著莫森的话,心里顿时更加复杂。

十岁呀

她那时至少都还在母亲的保护下活著──

以及莫森那是搞得自己夜不能眠,日不得起身的病焉焉。

差点要把自己的脑子烧坏掉时。

他睁著疲软的眼,笑看她:

老师,这病非得来这麽一遭不可我父亲那个在日本的家族现在正为家产弄得不可开交,如果我不装病,他们就肯定会在我心口上开洞

人死了,什麽也就没法做了,不是吗

肖和彦曾跟她说:老师,你真以为我们无所不能惯了对不

当何康楚再一次被自家老爸用热水屏迎面仍过时,他虽有躲,但还是被那溢出的沸水烫伤的左臂。

康楚拉著她,可怜兮兮:我怎就那麽不招人疼嘛我只不过顶了一句少拿儿子当老婆替身他竟然就这麽毫不留情的丢过来

早知如此,他早该在那一年,把我掐死算了

这一幕幕,看著水茵眼底,渐渐地,连她都已失了原初的本意。

尤其当少年熟睡时缠著她,低低的梦呓:不要走冷

那时,竟也让她推开不得──

当男孩强行介入她生活时,她又何尝不是被他们带入那看来美丽得让人钦羡的童话世界中最残酷而噬血的那一面

她怕著、恨著、痛著,却又在隐隐约约中感到舍不得。

你想死吗

肖和砚问起。

她眨著茫然的眼。

少年的手指抹上她的一点唇。

活下去吧,就算是为了我们──

她仍旧沉默。

或许也没人想听她内心真正的答案。

她仍旧躺在床上。

然後渐发现到客厅外头传来一片跃动亮度。

她有些吃惊。

起身走出房门──

黑暗的客厅里,少年坐在沙发中,静静看著电视。

见到水茵从房间出来的身影。

冷眼对水眸。

之後又是漠然错开。

如今水茵旧家里头漏水的地方早已经被修补完全。

而陈旧的摆设与地毯全换过昂贵的名牌的欧美家俱组。

一学期将至,水茵的家早已脱离过往的残苦清贫──

有点讽刺又是心酸,她却始终不愿去往以身侍人的种种衍生问题。

来者,是黑耀天。

那个素来不掩饰对水茵厌恶的男孩。

如今,也来了她家──

男孩们各自都有水茵家的钥匙,本来是要求水茵搬走的,这破旧的屋子简直比他们的厕所还小要不是在水茵的坚持下,男孩们才勉强暂不撤调这休息处。

而通常他们要来时也都会先以电话通知。今天黑耀天於深夜到访,虽然有些古怪,但水茵隐约也晓得──

她转头看向晶幕,而映像管内映出的,正是元华那张明媚笑脸与魔鬼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魔鬼──

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何谓年少。

青春的,舞动著,张扬著,飞跃著──

动人的风采。

神赐

的恩典,恶魔献上的贺礼──

还有著,偏离光明的,那是隐讳的,忧郁的,暗眛不清的。

一如眼前的少年。

黑暗底下,那略愁的侧面。

雕刻的轮廓,在影混著中,与光透出绝美的角度。

淡淡的,低调著,静静诱发著动人心弦的调调。

他拿著杯子,优雅的,高贵的。却是很秘密的;透出一股深沉的哀伤。

谁说,

年少不识愁滋味。

眼前的黑耀天。

多麽美丽而那样忧抑──不淡不稠,映出了叹然的氛围。他略一抬眼,月光般的昏黄落在那半脸上,而後凝结成一股力量,覆住彷佛永恒地空漠与无常。

她看著他瞥过自己一眼後,视线再度移回电视中。

其实已经是拨放了一整天的新闻。

关於柴家,现任的总统一家人,为表善意与一国之礼,和邦交的d国总统一行人出与国宴的相关记录。

电视上的少年,扬著有礼而漂亮的笑容。

缓若破冰之春风,暖开了所有人心。

元华的举手投足,已然是大家风范,在不经意的眉眼波动间,强而有力的散发著一身的光彩与魅力。

而跟在他身边,则是一位十分出色,且动人万分的娇俏异国少女。

她的身份显然尊贵,为d国总统之女。

爱莉儿,人如其名,是为人见人爱的可人儿。

甜笑眨眼中,她炙热而奔放的眸光始终的追随著身前的男孩。

记者们对於这一对漂亮的金童玉女,倒也未苛刻太多。

提出的问题柔软而不尖锐,再加上元华妙语如珠的回话,更使得今日的新闻台幽默生动不少。

听说,爱莉儿与元华自小就玩在一块。

不论是出於政治或是私人因素。本身就以外交官身份起家的柴家与d国现任总统交情够,早已是国际上众所皆知的事实。

华儿一毕业,就要出国留学了。

她转身,没想到黑耀天会突然说起这个。

男孩的目光始终没再对准她,使得水茵误以为,那不过仅是男孩的自言自语。

男孩却又道:

我看著他,已经整整十五年。从最初到现在───

没见过比他更善良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