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1)

我是谁吗?”

“王局,如若不知,我就不会特意在这守候多时了。”

“你究竟是谁?”他的脸被压在车窗上,挤得变形。

“我只要你一个电话,放陌笙箫出警局。”聿尊双眼透过车窗睨着王局那张狼狈的脸,他想起陌笙箫被折磨的那副样子,性子不免又要暴躁起来。

“这不可能,局里已经打算向检察院批准对她的逮捕令,她杀了人。”

男子抵在王局腰际的刀子一重,刀尖刺进去,他吓得急忙开口,“严湛青的案子是上面压下来的,改不了。”

“你该明白,凶手另有其人。”

“可所有证据均对她不利,”刀柄上的另一个指纹,虽然也有嫌疑,但严父想掩过去很简单,“除非,除非刺伤严少的人自己站出来。”

聿尊脸上一道狠戾划过,顾筱西,她要么永远别出现,否则,他非得弄死她。

“你先让他们放人。”

“马……马上24小时一过,她就能出去了。”

“我要她现在就出来!”那种鬼地方,聿尊一刻都不想笙箫待下去。

“好,好,我马上打电话。”

“还有,向检察院申请逮捕令的事,立即取消。”

“可是……上面压得很紧……”

“那与我无关,”聿尊开始发动引擎,“王局,我劝你一句,你若想安生地混下去,就该做到怎样周旋才更游刃有余,我现在就去警局,希望到了门口,能看见陌笙箫。”

王局对聿尊也不是全无了解,相较严父,这样的人他更惹不起。

聿尊将陌笙箫带回皇裔印象,她一路上都安静地靠在他肩头,动也不动

何姨已照着聿尊地吩咐早早将粥准备好,他抱着陌笙箫,鞋也没换就走进了客厅,何姨也没想到笙箫会这样被带回来,她脸色忍不住担忧,“陌小姐怎么会这样?”

“把粥端上来。”

一天没吃东西,这会只能用些清淡的。

聿尊将陌笙箫小心翼翼放到床上,他在她脑袋下垫了个枕头。笙箫疲软的几近虚脱,聿尊双手抚着她的脸,“笙箫,笙箫?”

她眼皮动了下,却没有睁开。

“聿少,快,粥刚刚好。”

“你把她扶起来。”

何姨拉着陌笙箫起身,让她靠着自己,聿尊将一小匙粥凑到她嘴边,她双唇紧闭,连张嘴的气力都没有。聿尊试了几下,何姨吓得只差没哭出来,“聿少,还是送医院吧。”

聿尊起身,啪地将碗砸在地上。

何姨一惊,没敢再说话。

聿尊抱住笙箫,让她重新躺回床上,“何姨,你收拾下,我并不是在对你发火。”

何姨点头,弯腰将地上收拾干净。

“笙箫,起来吃点东西,吃完了再睡。”他拍了拍她的脸,陌笙箫的脸只是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聿尊没敢耽搁,一个电话打给徐谦。

没过多久,徐谦就开着车来到皇裔印象。

他初步检查了下,“喂也是白喂,这会是吃不进东西的,水都别给她喝。”

“她究竟怎么了?”

“看不出来么?虚脱了,”徐谦说的很淡,调整了下点滴的速度,“死不了的,挂几瓶葡萄糖。”

聿尊望着床上那抹瘦削的身影,她整个人缩在床单中间,只露出一个脑袋及正在输液的右手,徐谦在旁边收拾医疗箱,“她去局子转了一趟吧?”

见聿尊没有说话,徐谦便料想他猜的没错,“这种逼供方式最残酷,没有内伤也看不出外伤,通宵不给人休息,很多人熬不过去,拖出来的时候半条命没了。”

男人只觉胸口堵得难受,他起身来到酒柜前,开了瓶酒。

他只当陌笙箫昨天都在陪着严湛青,没想到,竟被带进了局子。

但凡他稍作细想,这些苦头她也不用白受,他当初只是想着陌笙箫对严湛青的那份关切,聿尊甚至想给笙箫些苦头吃吃,却没成想……

他倒了满满一杯红酒,却握紧了出神,没有喝一口。

“对了,昨天那药效果怎样?那块肉掉了吗?”

聿尊抽回神,“我怎么知道,那不是你拿来的么?”

“那是我的新药,那女人是第一个试药的,也不知效果怎样。”徐谦完全将顾筱西当成小白鼠。

提起顾筱西,聿尊就恨不得将她拆成一块一块,“我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也怪我大意,不想她还能如此折腾。”

“要在白沙市找个人还不是简单的事?最麻烦的,怕是被什么人给藏了起来。”

聿尊放下酒杯回到笙箫床前,并未持续这个话题,“要输多久?”

“不影响你和她睡觉,”徐谦拎起医药箱,“输完这瓶可以给她吃些东西,修养三两天就没事了。”

何姨守在外头将徐谦送出去,聿尊望着点滴液一滴滴顺着陌笙箫纤细的藏青色血管进入她体内,她微弱地呼吸着,也仅有这呼吸才能告诉着聿尊,她还活着。

他弯下身,躺到了陌笙箫身边。

别离笙箫 64告诉她真相

笙箫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她甚至始终维持着相同的睡姿,手臂压得酸麻,她都没有想到去翻个身。

她好困,好困,期间聿尊给她喂过水和粥,她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一口未进,就这么睡下去。

聿尊几乎是整晚没睡,陌笙箫手背上的点滴被拔掉了放在边上,他起身来到阳台,指间夹着的香烟抽去一半,他狠狠抽了两口,凉薄的双唇轻启,一抹薄烟淡淡逸出来。

聿尊极少抽烟,大多时间都是点着了,闻着烟草的味道提神。

他上半身轻弯下,双手手肘支住栏杆,他刚洗过澡,头发没两下就被外面的风吹干,这会正零散的垂在耳际,越发凸显出一种慵懒的性感。

他不相信顾筱西真能逃出生天,可是派出去的人,确实找不到她现在在哪。

就是她的家人,也不知所踪,那条弄堂内的屋子里早就人去楼空,谁都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嘶。”

聿尊一甩手,手指被燃尽的烟头给烫到,他收回神,旋身走进房内。

陌笙箫依旧睡得很熟,只是脸色好多了,微微泛出红润,不像昨天那般

他走过去拉起被单,盖住她露在外头的双肩,笙箫的小脸藏在乌黑的长发中,下巴尖细,她紧紧闭着眼睛,有一瞬,聿尊差点以为她没了气息,他视线垂落,望见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后,这才放心。

何姨在外面叩了两声,见里面没有动静,便知道笙箫还没有醒。

她没有多做打扰,端着粥又回到楼下。

陌笙箫一直睡,整整睡了两天一夜。

她醒来的时候,动静很小,只是发出一声极细微的嘤咛,聿尊搂住她腰的两手一紧,埋在她颈间的头抬起,“笙箫,你醒了吗?”

陌笙箫睁开眼,她眼睛肿的只能勉强睁开一条隙缝,“这是哪?我没有****,你们让我回去吧。”

聿尊听了,心里一阵紧,“笙箫,你看看,我们回家了。”

“家?”哪里是她的家。

陌笙箫恍惚,仿佛还沉浸在梦境里难以自拔,“妈,你煤气灶上烧着水呢,别忘记时间,不然该起火了。”

聿尊撑起半边身子,笙箫不安地动了动脑袋,他大掌抚上她的脸,“笙箫,你醒醒,是不是做梦了?”

她滚烫的脸触到聿尊掌心内的冰凉,一下就惊醒,“这是哪啊?”

“这是皇裔印象。”

“我怎么会在这?”

“别怕,没事了。”

陌笙箫陡然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她爬起身,四周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是不是天黑了?”

“对,”聿尊跟着起身,双手放在她肩上,“天黑了,我怕你睡不好,没有开灯。”

陌笙箫这才心安些。只是接连三番地变故令她应接不暇,措手不及,“严湛青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身后,呼吸陡然一紧,她颈间的气息也变得冰凉紊乱。“原来你醒来最担心的,是他。”

“我没有杀人,他知道的,我没有杀他。”陌笙箫更不想严湛青出事,她现在别的不求,就想他快点醒过来。

聿尊听闻,也稍稍缓过神,确实,除了顾筱西外,最能直接证明陌笙箫清白的,就只有严湛青。

笙箫揉了揉眼睛,“我真是睡糊涂了,我得快回去。”

“你还想去哪?”

陌笙箫掀开薄被起身,她双脚一落地,就栽了下去,聿尊及时揽住她的腰,笙箫两手扶住她的肩膀,“顾筱西呢?她怀着孕,还能去哪?”

“我也正在找她。”

陌笙箫想来也是,聿尊该是急坏了吧,毕竟顾筱西还怀着他的孩子。可是,好多事她都想不通。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杀严湛青?”陌笙箫当时在场,隐约听见顾筱西说,严湛青因为看顾筱西长得像她,便让顾筱西接近聿尊,可是她又为什么说,是严湛青毁了她的一生?

还有,出事后,聿尊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茶室呢?

她心乱如麻,完全理不出一点思绪,“我没有杀人,怎么我就成了凶手?苏柔说在电话中听到我们这边的说话声,那她就应该知道刺伤湛青的是顾筱西,难道,她打算放过真正的凶手而对付我吗?我不懂,她不应该是为了自己的丈夫去严惩真凶的吗?难道仅仅因为我们之前的那些事,她就连顾筱西都能放过?”

陌笙箫想不通。

就连苏柔自己都想不通,她当初真是脑子抽筋了才会去拉顾筱西一把,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啊?

现在,倒让顾筱西成了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宝。

聿尊听了,倒是被陌笙箫提了个醒,苏柔这样做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找不到顾筱西,所以索性拉着笙箫顶罪,二是,顾筱西这会正在她手里,苏柔想对付完了陌笙箫,再收拾她,所以她才能这么笃定的出来作证。

“你别怕,我已经让人去找顾筱西,放心吧,你只要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再回那种鬼地方的。”

笙箫漆黑中看不见聿尊的脸,她静默许久,嘴角不由拉开一道冷笑,“你去找顾筱西?她怀着你的孩子,难道,你要让她去坐牢?”

陌笙箫说什么都不信,在他心里,她和顾筱西岂是能比的。

“谁说她怀的孩子是我的了?”

“是个人都知道。”笙箫推开他,想走。

“你又要去哪?”聿尊手臂一揽。

“我回家。”

“你不是说你没有家了吗?”

“我有家!”陌笙箫冲着他吼道,“我要回去。”

“那,这儿就是你的家。”

笙箫笑了笑,“这是你和别人的家。”

聿尊见她又要走,索性伸出双手将她抱在怀里,陌笙箫挣脱几下,两条手臂却被他紧勒着,动弹不了,“你怎么就不想想,我能吃饱了和别人去生孩子吗?你难道这么不自信,一个顾筱西就能取代了你的位子。”

“这和我有什么干系?你喜欢上一个比我更嫩的,于你来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聿尊似乎是轻叹了下,他将下巴枕在笙箫头顶,“你听我说,顾筱西是我从千色带回来的,这你知道,你不知道的是,她是严湛青的人,她到我身边来是何目的,你想来也猜得到。”

“我猜不到。”

“笙箫,你在赌气吧?”聿尊大掌在她肩膀处摩挲,“严家公司面临破产,背后的信息都是我故意透露给顾筱西的,你别又说她比你嫩,我就非得喜欢,我上个人还得挑挑吧,这种一看就是卖的,我偏就不喜欢。”

“那,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我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我是用脑子想事情的。”

“那她的孩子呢?”陌笙箫这才静下来细想,她从来都看不透聿尊,当初顾筱西怀孕,聿尊并没有如她所料那般让顾筱西打掉,笙箫只以为,他是对顾筱西上心了。

“是别人的。”聿尊一语带过,他并没有详细告诉笙箫,依着她的性子,哪怕顾筱西当初那么张扬,她也不会认同他对顾筱西做出那种事,与其多些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隐瞒来的好。

“是谁的?”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这偷看别人上床的嗜好。”

“那你如何肯定不是你的?”

聿尊有些气结,“我没和她搞过,她哪里来的孩子你不会想吗?”

陌笙箫似是不信,“聿尊,你不用这样,就像你自己说的,你在外向来不止一个女人……”她黯下神色,“算了,我管这么多做什么?那是你的私事。”

“什么叫我在外不止一个女人,”聿尊较真,“你给我说清楚,我包养你的期间,我还有过谁?”

他用的,仅仅是包养两个词。

又何尝不是呢。笙箫本来就是被他包养的,“我怎么知道,”陌笙箫学着他说话,“我也没这偷看别人上床的嗜好。”

聿尊并未细想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话有什么不对劲,房间内关着灯,又拉上了窗帘,聿尊不说话后,气氛迅速转冷,陌笙箫只当又惹怒了他,却没成想,耳边传来男人忍俊不禁的笑声,“笙箫,你有没有发觉,你这样子倒像是我老婆。”

笙箫咚的心跳加速,几个节拍跳跃在一起。她还是第一次听聿尊说出老婆这两字,陌笙箫双手向前探去,“我真得走了,我姐姐还在家。”

“还走吗?”聿尊又将她拉回来,“我当初让你搬出皇裔印象只是权宜之计,现在,你得搬回来。”

“你既然早知道顾筱西来你身边的目的,你也打算演戏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一点,是笙箫至今仍在乎的。

聿尊搂着她在床沿坐下来,“我若告诉你了,你能眼睁睁看着严湛青走到这一步吗?”

自然,是不能的。

“可就算顾筱西被你识破了,她为何要去刺伤湛青?”

“是严湛青。”

陌笙箫一时没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以后叫他,都得这么连名带姓。”聿尊嘴角在黑暗中噙起,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严湛青能否挺过这一关,谁都说不准。

“还有,你当时为什么会在茶室?”

“我打电话给你,是你姐姐说的,至于顾筱西和严湛青的事,那得问他们自己,你说,一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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