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清宫第11部分阅读(1/1)

醒。”其实他夜晚的那段记忆,我已经为他消除得差不多了。不知是不是私心在作祟,我留下了一些他保护我和狼争斗的场景片断。胤禩满脑袋一摸:“包呢”我又气又好笑,道:“没啦谁说摔了就要有包” 胤禩笑道:“逗你开心呢。”我的脸滚烫滚烫,忙假装洗脸,撩了水冰着。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胤禩站起来,迎着朝阳张开双臂,阳光为他镀上一圈金色我,看得有些痴了

“雪姨”是云舒骑着魔岭,带着魔羯还有九、十、十四阿哥和一群侍卫看来是来寻找我们的

回营地的路上,老十四坏笑着,打马跑到我身边:“你不会喜欢我的八哥了吧”我也不理他,只让魔羯撒开四蹄,旋风般往前奔去留下十四阿哥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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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营地的路上,老十四坏笑着,打马跑到我身边:“你不会喜欢我的八哥了吧”我也不理他,只让魔羯撒开四蹄,旋风般往前奔去留下十四阿哥大喊:“等等我”

二十一巫蛊谋逆

自那日草原一夜后,我与老八,依旧保持着无事不多话的状况。 见面时,我都是头一低,从边上溜过去。十四阿哥喜欢和我开玩笑的毛病还是没改,虽常常被云舒暗地使绊子整治,依旧死性不改。由他吧,整一被宠坏的大男孩子和老九、老十的关系因为老八,改善了不少。老九每次见我都客气了许多,只是此人j诈,不可深交。老十就是一直炮筒子,哇啦哇啦大家斯混熟了,也就没什么了。经常晚上拉了我和云舒,加上他们兄弟一起喝酒,关系是越来越融洽。康熙还是很眷顾我和云舒,一切用度兼和公主相等。如此这样相处的反效应是,众位阿哥们的老婆结成统一战线,每次见面,都冷冷的,坚决不主动和我打招呼

妖狼族的叛变,在妹妹的全力镇压下,很快便平息了。黑依等来向我禀明后,自行回去养伤不提。

八月十五刚过,胤禛的派狗儿给我带信来,说想我了我看看手里的事也处理差不多,该埋的“地雷”都埋停当了,该布的暗线明线都布置妥当了,好啦,回家看我的四醋去

向康熙辞行后,我与云舒紧赶慢赶,只一天便从塞外赶回北京

回到雍亲王府,刚一进听凇馆的门,汀紫、月痕先领了一屋下人跪下请安,然后,两人一起扑上来一左一右抱住我,几乎勒得我断气:“小姐想死奴婢们了”“快点让人打水给我们洗澡一身都是灰,洗完了,香喷喷的再慢慢抱”我使劲挣扎。两人忙带了粗使丫头为我和云舒备下洗澡水,又赶着叫厨房做了些细致菜肴来。

洗干净吃饱喝足,我舒舒服服歪在圈椅里,脚搁在杌子上,眯着眼睛,让汀紫给我捏肩膀,小丫头子拿两个布裹的棒槌给我锤腿。享受云舒也窝在椅子里,捧了个硕大的秋梨,啃得不亦乐乎,感叹着:“还是家里好”

“四哥呢”我忽然想起我的四醋怎么还没出现,都吃过晚饭了,该在府里了吧汀紫回道:“回小姐,四主子爷这阵子忙得几乎不落屋,听主子奶奶屋里的丫头们说,主子爷一是忙着办差,二是十一月二十三是德妃娘娘的生日,主子爷已经吩咐年福晋的哥哥采办寿礼去了。”“哦”又是德妃娘娘的生日,我心里盘算着,今年这个生日定会与往年不同,得替胤禛好好准备一下。

白天奔波了一天,我早早上床,闭目调息静养。云舒不在屋里,估计是在胤祥那里去了。

有男人温热的气息扑在我脸上既而,一张炽热的唇印在我的唇上,一点一点深入,一点一点用力我的手环上唇的主人的脖子:“四哥”他松开我,将头埋在我的肩窝处:“你去了才几天,我就觉得不习惯了”我搂着他的脖子,指尖滑过他棱角分明的唇线:“四哥,我还是喜欢在草原上自由自在,我才不想你呢”胤禛“腾”地坐起来,面色冷得怕人我忙支起身,自知可能又说错话了胤禛冷冷道:“你到是怀念草原哦,跟老八在草原上单独一晚,乐不思蜀”“四哥”我着急道,“我和八阿哥没任何瓜葛,那晚在草原上遇到狼群”“还狼群你们不私下去幽会,怎会遇到狼群”胤禛根本不容我辩解,他这个人外表冷静,其实内心相当急躁“哼你跟老九、老十他们关系听说现在也搞得不错了,你知道我最恨背叛的人若是欺主负心”胤禛冷笑道,“想必你也知道的。”“四哥”我正色道,“我的心,你是知道的。若是有二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跟老八单独一晚”胤禛的口气冷得让我的心也寒起来。我咬咬嘴唇:“好,四哥,咱们为这些破事争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你生性多疑,我了解。今后事态的展,你自己看吧。最终咱们谁负谁,就让事实来说话吧关于老八的事,我不多解释,越描越黑。我的心,你不明白,那就只有灯知道罢了”心中有些凄然,这样的争吵何时是个尽头我真的怀疑,胤禛是不是狐狸转世的,狐狸是著名的一步三回头,著名的多疑,胤禛可以说是一步十回头了

胤禛见我也有些恼了,便不在说话,只冷冷坐在床边转脸怒气冲冲不理我。我伸臂从他背后环住他的脖子:“四哥,别气了。我这会和你说正事呢,今年德妃娘娘的寿辰要到了。虽然你让年福晋的哥哥年羹尧在办着,可我总寻思着今年这寿诞定和往常的有些不一般,别人送的东西左右不过是些如意、屏风、弥勒观音、各类玉器、名人字画最多最多也就是不过是些新鲜奇巧的绣品、药品。娘娘金尊玉贵,什么样的新鲜玩意儿没见过,我想,我得替你出个彩头,让娘娘高兴。”胤禛似乎有些感动,回身搂住我:“纱纱,是我不好,那样气你,你还为我打算”我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四哥,我与你,还说那些干吗咱们吵得再厉害,也就是些鸡毛蒜皮,只是你别疑我的一片真心才是。吵多了总归不好。”“唔。”胤禛复又吻了我,吮吸撩拨他的手渐渐探向我的胸前睡衣胸前的百结已被他解开最后关头,我却坚定地推开他:“四哥,还不是时候”胤禛有些颓然,迷茫地看着我:“纱纱”我从容系紧衣带的结,在他唇上一点:“会有那一天的,那一天你将龙御天下”

原本定于九月十六回銮,不知是因连日的秋雨绵绵,还是龙体欠安,迟迟未回。

九月二十六日晚间,我在钮祜禄氏屋里逗弘历玩,虽然孩子他娘和关系依旧不冷不热,可我喜欢这孩子,时不时也不顾他娘的脸色要过来探视的。顺便现有什么破绽,及早将不良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钮祜禄氏的丫头花姐儿刚从福晋屋里为弘历取了些点心回来,蹲身禀告道:“回奶奶,小姐,主子爷说今晚有要事进宫面圣,就不过来了。” 钮祜禄氏“哦”了一声,对我道:“爷这阵子是越忙了,这多晚天气,外面又下着雨。”我心知今晚必有大动静,忙忙的向钮祜禄氏告别,又俯身亲亲弘历粉嫩的小脸,便赶紧回屋去了。

天明时分,胤禛疲惫不堪地回来了。看也没看立在二门等他的一干子女人,直奔我的听凇馆。

我还未起身,云舒正蒙了头呼呼大睡。

听得外间胤禛撵了丫头们,我忙披衣下床,挑帘子出来,见胤禛额上豆大的汗珠,面色从未如此严峻。他确定屋里再无外人时,才凑近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太子又被废了。”

我淡淡一笑,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递到他手中:“多大个事儿,四哥就紧张成这样。喝点水,慢慢讲,老爷子为啥事又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胤禛喝了些水,情绪平服了些,缓缓对我道来:“八月十二,皇上偶感风寒,吃了几日药还不见好。你可知道”我点头:“我走的时候,皇上鼻息声还很重呢。”“八月十七,皇上命人建醮乞福,清场时竟挖出了魇镇万岁亡的符咒,当即诏命各宫搜查,这一搜可了不得,在烟波致爽斋等十几处地方起出了魇魔法器经密审太监,竟是太子伙同凌普等人歃血为盟,要谋篡大宝除用魇魔外,还在万岁回銮之时,途经密云劫驾”听他说得惊风密雨,我却气定神闲。待他说完后,我淡然一笑:“这不是很好吗太子彻底完了。老爷子怎么说下一步怎么办”胤禛面色忧郁道:“不立了,皇阿玛再也不立了”“好”我击掌,胤禛吓了一跳,忙来捂我的嘴:“小声点,值得你这样高兴”“哈哈,”我开怀笑道,“皇上总算是想明白了,立个棒槌在那里,他老人家又长寿得很。先棒槌不高兴,天天寻思着怎么把老爷子扳倒;下面的阿哥们,看着棒槌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偏偏棒槌还死不争气,别说有能耐的阿哥看着心急,就是没能耐的也不乐意。于是,该拉帮结派的忙着勾兑,该结党营私的忙着走动。朝廷的大臣们为了将来担个拥立新主的功劳,也是忙乱无比,嗅着味道找新主子。如此这般实在不利于江山稳固此外,不立新太子,最大的好处在于,皇上可以独揽大权,站在高处,细细掂量各位阿哥们的人品才能,将来百年龙归大海,才能有一个最满意的儿子继承大统,保这大清万世基业”胤禛呵呵笑道:“纱纱一番分析鞭辟入里,真让我如醍醐灌顶,心中立时清明了。”见他终于云开月明,我继续正色道:“四哥,如今千万低调,一门心思只管办差,千万不要去争那个位置。如今是谁争谁倒霉,谁的呼声最高,谁就万劫不复了”胤禛笑道:“可怜老八痴心,满心盘算着要坐那个位置呢”“八阿哥”我心里有些隐秘被触动了,神色就有些异样了,喜得胤禛没注意道,他还沉浸在适才的话题中。我忙以喝水掩盖过去,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了,故意对胤禛撒娇道:“四哥,人家一早被你拖起来,还没梳洗吃早饭,又冷又饿。不行,今儿你得带我出去吃吃”一面说一面扭了他的袖子。胤禛笑道:“也罢,许久没带你出去过了。咱们今天就出门去逛逛。”我拍手笑道:“好我先去把云舒揪起来”

胤禛领了我、云舒,后面狗儿和几个家丁相随。我们只选路边味道极佳的小摊,一路吃来,不觉到了胤祥府邸。

“十三弟近来身子骨不大好,许久没出现见着了我们进去看看。”胤禛道,我思量一番,令云舒与狗儿自去觅食,只我和胤禛进去。

那么健壮的一个小伙子,如今竟只能在人的掺扶下缓缓移动

我几步上前扶住他道:“十三弟,你这是”胤祥叹息着对我道:“去年冬天,腿突然这样的,太医都说是鹤膝风。”我搭手把脉,生气道:“简直就是胡闹”胤禛胤祥都愣怔着,不知我哪门子气。我略微缓和些后,对胤祥道:“不是鹤膝风。回头,我让人送些药丸来,一半服用,一半用温水研化敷在膝盖上,过了这个冬天准好。”胤祥回过神来:“那是什么病”我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凑近他,低声道:“日后慢慢说与你知。”胤禛在边上不悦道:“你们咬什么耳朵呢”我俩忙闪开,我讪笑着看他:“商量哪天老十三病好了,怎么让你请客吃饭,刀磨快点,狠狠的宰你”

从胤祥府邸出来,一行人又吃了些小吃,也就回府了。

进屋,我谴开丫头,冷冷对云舒道:“跪下。”云舒不解,嬉皮笑脸道:“雪姨,你这是干吗我最近没犯错误呢。”“跪下。”我的口气强硬,不容她置疑。云舒噘着小嘴,委屈万分跪下,头却倔强地昂着。“舒儿,你知错吗”我正色问她,云舒气得眼泪花都出来了:“我何错之有”“舒儿,前儿出塞时,你说你拿了所谓的消去凡肌的药给胤祥吃,我当时没在意。可是你心急,药下得太重了,就是将来解了药毒,对他的身体也有影响。胤祥如今这样子你也看到了,好好的一个男人被你弄成那样”我真的生气了,来回走着,“胤祥是四爷的左右臂,将来万万少不得的人。你怎能现在下重药要带他走”云舒用倔强的眼睛直盯我:“雪姨,我想回去,想现在就带胤祥走雪姨,你现在变得很自私为了那个胤禛,你如今是什么事都要做我不想让我的胤祥成为你们争权夺利的牺牲品”“舒儿,你不明白的”我突然现自己的辩白很无力。的确,我似乎在处理胤禛的事情上真的很自私,动用了很多魔族在人间的暗线。单这次为扳倒太子,牺牲了十几个已经成为朝廷一、二品大员的卧底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我想我现在也许就是个白痴

“雪姨,这话也许很伤你,但我还是要说,”云舒拿袖子抹把眼泪,吸溜一下鼻涕,“雪姨,那个胤禛可能对你有爱,更多的,我想是利用”“别说了”我拂袖而起,云舒的话戳到了我心里的隐秘,这个,是我最不愿去深究的东西“雪姨,何必呢实话告诉你,明狐那天告诉我,他认为八阿哥才是琴轩王子的转世。就算不是,他认为也只有八阿哥才能给你纯粹的爱”“云舒,你给我闭嘴”我失态了,一向冷静淡然处世的我,慌乱无比,脸色苍白云舒直着腰跪着,昂头看我,嘴角有一丝冷笑:“雪姨,我说到你痛处了”我转脸不看她,不说话,让自己的大脑平静了一会儿,伸手扶起云舒。

“舒儿,”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缓而语重心长,“舒儿,这个国家现在必须要有个强力的君主来治理,人皇生了那么多儿子,可是太子懦弱、刚愎自用;大阿哥一包坏水;三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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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儿,”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缓而语重心长,“舒儿,这个国家现在必须要有个强力的君主来治理,人皇生了那么多儿子,可是太子懦弱、刚愎自用;大阿哥一包坏水;三阿哥是个纯粹的读书;五、六、七这几个轮不上号;八阿哥”说到胤禩,我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他虽然仁厚而博学,但心术稍有不正,将来做了王也要偏离正道的。 九阿哥为人阴险毒辣,不堪大用;十阿哥缺心眼;还有个十四阿哥,也是个仁厚之人,不适合做些铁腕政治;剩下的阿哥们都是不顶事的算来,也就只剩下四阿哥胤禛,为人铁面无私,能狠下心来整治这已经开始飘摇的江山。你的胤祥和十四阿哥差不多,但若为臣子,却是上上之选。他在世一天就会是胤禛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壮,胤禛也要有强力的支持才能坐稳江山现在所谓的康熙盛世,只是一个泡沫,随时可能破灭的泡沫国库里才多少银子朝廷里的官员忠臣良将虽多,贪官污吏也不少,只是人皇年纪大了,未免有些担心年轻时杀戮太多,大力施行太过仁和宽厚的政策,这恰恰是滋生腐败的温床。其实,我现在推测,人皇的心里早已定下了太子的人选”云舒也慢慢平静下来,握着我的手,专心听我说话。我叹息一声:“胤禛能为江山社稷放弃一切,这样的君王是社稷之幸但”心里越说越凉,声音越说越低。云舒紧紧拥抱住我:“雪姨,我懂了”我轻轻拍着她的背:“舒儿,我不是要牺牲你的胤祥,为了这个国家的繁荣昌盛,其实我牺牲的是我的胤禛,我的琴轩我亲手将他推上那个至高位置之时,也就是断送我们永世感情的时刻”“怎么会呢那个时候,胤禛应当将你置于身侧,也只有你,才配得上作为君王的他,与他一道享有这天下”云舒惊讶道,我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江山美人,历来只能选一样。为了他所肩负的责任,我的那些牺牲算得了什么为君者,当以天下为己任,凡事当以社稷百姓为重,区区个人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舒儿,不要再给胤祥吃渡他的药了,那药已经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暂时不可弥补而且不能预料的伤害,要想彻底治愈,恐怕只有等他和你一起到了我们的家乡才行了。舒儿,不要操之过急。对你,我向来视若己出,你还信不过你雪姨吗”云舒紧紧抱着我抽泣:“雪姨,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不给你添乱了”“舒儿”我亦抱紧她,两人相拥而泣,终于释怀

十一月二十三,正是胤禛胤禵生母德妃乌雅氏的生日。

一早起来,那拉氏就带着一屋子有头有脸的几个女人预备着带上各自的儿子们进宫给娘娘贺寿。

寿礼是年氏的大哥年羹尧早早儿预备下来的:和真人差不多大小的翡翠玉观音,几幅名人字画,一担银丝寿面,一扇刻了福禄寿喜四星的玻璃屏风外带一些个娘娘爱吃的蜜饯之类的物品。

胤禛对这些礼品表示十分的满意,年氏不免又有些得色。

那拉氏用过午膳后押了礼品,领着一串女人孩子,进宫去了,当然,没捎上我。

早起天就阴着,又因今年雨水多过往年,午饭后不久,又淅淅沥沥下起来。先还是牛毛细雨,不多时竟吓得落到树叶上也有了声响了到了傍晚也没个停的意思。

云舒倚在梨木花窗前,伸手去接雨水,笑对我道:“雪姨,今儿真是天隧人愿啦。你精心替四爷的妈准备的礼物,该出彩了。”我笑道:“过会儿,我们也算着时间进宫去吧,正好赶晚饭”“好”云舒拍手。

长春宫里,热闹非凡。廊下、穿堂里堆满了各色礼品,云舒对寿桃表示出一定的兴趣,悄声道,如果我们的礼物能让德妃高兴,就讨些寿桃回去吃。

正殿东暖阁,德妃歪在大炕上,一边坐一个儿媳正和儿子,妾室和孙子想必都已经拜过寿家去了。胤祥和他的兆佳氏也在。云舒似有不良动静,被我按住了。

“雪纱,云舒,见过德妃娘娘。”我与云舒欠身施礼,德妃见了我,十分高兴,招手叫我过去,斜签着坐到她炕沿儿上,云舒也赐了锈墩,让坐在炕边。德妃依旧拉了我手,笑道:“好孩子,不常见你来,怪想的。”我浅笑道:“难为娘娘惦记。”“今儿怎么不随了你四嫂一起进来,要这多晚才来”我未及答话,云舒已抢着道:“娘娘,我们一是替娘娘准备寿礼,二是算计着该用晚膳了,来赶饭的。”“瞧这孩子说的。”德妃笑道,又拿手拉了云舒的手,“也是个俊俏的孩子,讨人喜欢。正好皇上才赐了席面,也该用晚膳了。咱们娘几个就一块儿用吧。”德妃一手拉了我,一手拉了云舒,往席桌走去。我一侧脸,却见着胤禵正给我挤眼,他的福晋完颜氏似乎眼底不悦。

开席,胤禛、胤禵、胤祥举盅向德妃上寿,其次,媳妇们亦举觥相贺。轮到我与云舒了,我们俩执杯向德妃敬酒后,我放下杯子,捧起带来的盖得严严实实的竹篮子,云舒捧起一卷画轴。我笑对德妃道:“娘娘的千秋,本该早早近来道贺,只因受了四哥的重托,为寻这几件礼物,耽搁了时间,先请娘娘见谅。”德妃笑道:“如何这样说话”我把篮子递给胤禛,再由他打开递给德妃。

德妃接了篮子一看,却是三个桃儿上盖一张鹅黄的纸笺,书:“这个女人不是人,竟是九天仙女下凡尘生个儿子是个贼,偷得蟠桃献母亲”我欠身道:“娘娘容禀,雪纱不才,谨借打油诗一,恭贺娘娘寿辰”德妃开怀笑道:“真新巧这桃子怎有一股清新独特的香味儿”我笑道:“娘娘,这是真正的王母娘娘蟠桃园里的蟠桃。是我江湖上的朋友相赠,也不知他们修了几世的功德,才蒙王母娘娘派守园子的七仙女于梦中下降赐仙桃四颗。这三颗是我听说娘娘圣寿,专程讨来,献给娘娘的。食后虽不至于吃一颗可长生不老,但仍可益寿延年。”“哦真有这等仙物”德妃十分惊讶,边上完颜氏小声道:“不知哪里来的东西,也敢拿来现眼。”声音虽不大,却也只德妃未曾听到。胤禵狠狠挖了她一眼。我继续浅笑道:“娘娘,这桃子为何为仙物先不说,这深秋季节,哪里去寻这样枝叶果实都新鲜的桃儿;最难得是,娘娘可将此桃置于室内,则可满室清甜的水果芬芳,经久不散,闻之令人心旷神怡;且桃儿放置数年也不会腐坏变质。”“好孩子,难得你这么费心了。”德妃笑着拍拍我的手,“你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拿什么给你好呢”“娘娘不必费心,还有一玩物,希望能博娘娘一笑。”我示意云舒。云舒捧起画卷:“请娘娘先灭净室内烛火。”德妃诧异,仍命人熄灭殿内所有灯火。

云舒拿根竹竿挑起,缓缓自上而下展开画卷满室生辉

洁白的画纸上,五光十色的焰火,烁烁其上,此刻天已黑尽,图画散出来的光芒,让整间宫室流光飞舞,宛若人间仙境

云舒向德妃欠身道:“娘娘,四爷说娘娘极爱烟火,但毕竟不是经常能够看到。于是雪姨和我寻思着用金银粉末,和一些会光的东西混合在颜料里,绘制了这幅永远盛放的绚烂烟火图,祝福娘娘的福寿也一样永远绵远流长”

德妃笑得很开心,寂寞深宫中的她,也许很少这样开怀地笑过。她携起我与云舒的手,笑对胤禛道:“都是些个孝顺孩子,难为你们费心了。”胤禛道:“额娘高兴便是我们小辈最称心的事了”其余人等见今夜的风头尽被我们几个抢去,心里很不悦,面上却也唯唯附和着。

陪着德妃闲聊了一会儿,见时候差不多了,众人都辞了出来,各自登车回家。

回到听凇馆,睡觉

二十二渐行渐远

一向无事,渐渐过去两年,又是岁终。

冬天来了,连天飞雪。今年康熙似乎游兴大,进山捕猎猫冬的狗熊

我亦随侍君侧。这几年来,康熙对我和云舒恩宠有加,巡幸各处时常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随行队伍中,没有见到胤禩。老九说是去给他去世二周年的母亲,康熙的良妃致祭了。

胤禩的母亲良妃,我进宫探望康熙是,有时会看到她。印象中是一个很美丽娴静的女子,端庄沉静,就身体看上去不是很好,有不足之症。她原是辛者库的浣衣奴,被康熙无意中看中,收在身边,后来生了胤禩,并被提升至妃位。当日我安慰胤禛时,曾向他提过,良妃出身低贱,就算胤禩再优秀,估计康熙也不会把大位传给他。更有一层,胤禩的大老婆郭罗络氏是亲王的女儿,出身高贵,嫁给胤禩实际上在无形中抬高了胤禩的身价。所以郭罗络氏难免飞扬跋扈,明里暗里管制胤禩。康熙曾暗示过胤禩惧内,若继承皇位,将来恐有后宫干政的忧虑。

行至汤泉处,原本胤禩曾传信来,将在此等候康熙,不料只得几个他身边的太监,拎了几样东西。康熙毕竟年事已高,一时未能看清,我却看清了,是神采熠熠的鹰

“是什么”这次捕猎,康熙收获颇丰,心情一直很好,他示意太监奉上来。我忙拦了,对康熙道:“皇上捕猎累着了,没什么希奇,就是几个扁毛畜生。不看也罢。我刚学了几样点心,今儿做了来给皇上尝尝。”偏偏康熙人岁数大了,有些偏执,非要看不可。我先从太监手上接过鹰,做了点手脚结果雷霆震怒

很快,康熙将除胤禩之外的皇子都招来地上跪了一片,我和云舒躲在帘子后,看康熙训斥他的儿子们。

言语间,听得康熙愤怒道:“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胤禩仍望遂其初念,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密行险j,谓朕年已老迈,岁月无多,及至不讳”

“这个八阿哥算是彻底倒了。”云舒悄声道,“雪姨,我心里怎么就有点同情他呢”我浮想起几次和胤禩的交往,心里不禁有些幽幽地叹息,可惜了。我不知道,我的构陷是否值得

不知不觉,池塘里的青蛙开始呱噪起来,桌上也有了荷叶稀饭。

妹妹派青行灯传来消息,家里事情繁多,想我回去帮忙打理一下。我心里的算盘珠子拨拉了一下,该帮胤禛谋划的事也差不多了,家是好久没回去过了,屋里的蜘蛛网也该结起来了

空花画窗边,我与胤禛相拥着,斜躺在竹塌上。

“你要去云游”胤禛有些惊讶。我点点头,怅然道:“该做的我都做了,太子扳倒了,胤禩这个绊脚石也搬开了。四哥,我有些疲倦,想出去逛一下,寻访寻访江湖上的朋友,这些年,他们也暗地里帮了不少忙。”伸个懒腰,我回眸凝望胤禛:“回来时,说不定我得改改对你的称呼了只是,我不在时,你要好好低调做事,踏实办差”“不许你走。”他搂住我,下巴放在我的肩窝处,“你不在我身边,我心里不踏实。”“四哥,”我捧起他的脸,“你应该是一个很独立的男人,以后天下的重担都将落在你肩上。我只是一介弱女子,其实”我顿了顿,“四哥,我最想做的事,是带你荡舟水上观夕阳,结庐山中共婵娟。宫廷里的争斗,政治上的撕杀,我已经厌倦了。”胤禛的手滑过我的丝:“纱纱,做我身边的宠妃不好吗等我坐上那个位置,一定封你妃位。专宠你一人。”我低低道:“专宠”心里却渐次凉下来,也许他是爱我的,但他更爱那个位置也许我们的心已经在渐行渐远

温存片刻,胤禛忽然道:“前儿有人在我跟前提起,说我有你,真是有福了。”“谁这么磨牙”我懒懒地靠在他怀里,窗外开始下雨了,我探手顽皮地去接雨滴。“老八。”胤禛轻描淡写道,“我听他的口气,隐约对你还是有那么个意思。”我心里惊讶于他的口气,竟然是从未有个的云淡风轻。难道

山中才七日,世上已千年。

再次回到胤禛身边,已是康熙五十七年的秋天。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胤禛见了我淡淡道,并无久别重逢后的喜悦,“一去好几年,也没个音信,好不叫人担心。”

依旧住在听凇馆,身边熟悉的大丫头只剩下汀紫,月痕早二年放出去了。

“小姐怎么一去这么久”汀紫接过我手上的包袱,“云舒小姐呢”我接过汀紫递来的帕子搽脸,道:“她还要过会儿才回来。我不在这几年,大家都还好吧”“就是想小姐。”汀紫道,抬手抹了下眼角。我坐到椅子里,让她也坐下,拉起她的手:“生什么事了”“小姐,你去了没多久,福晋就说要把我和月痕拉出去配人。月痕年纪小些,架不住福晋的威逼,配了个庄上的小厮,听说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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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时,云舒也回来了。 我、云舒、汀紫三人围了个锅子,打边炉,闲话家常。

饭毕,我去胤禛的书房。

“雪姨”一个小小的身影,斜刺里杀出,蹦起来抱我的脖子我忙抱了他:“弘历”后面一个个子略高些的孩子弘时带着老五弘昼,一溜儿站在我面前

“个子长高了,身子骨也健壮了许多。”我爱怜地摸摸弘历的头,望着他。这孩子喜得和胤禛还有几分形似,唯一双眼睛像明狐,眼波内隐约有妩媚的味道。这小子日后定是个情种,跟他亲身老爸一样,我心想。放下弘历,左手拉着他,右手又拉起弘昼的小手。我看着眼前这一溜三个小东西,笑道:“我出'霸气 书库  。'去的时候,你们才多大,如今也是翩翩少年郎了。平日里可都用心读书习字了”“阿玛管得紧,卯时就得起身,随师傅在书房读书。下午练习骑射。”弘时道。“都是正长身子的时候,怎么能这么早就叫起来”我心想,弘昼还小,吸溜一下鼻涕道:“雪姨,你出去玩了哪些地方,讲给我们听听好不好”我拿出一张丝帕,替他醒了鼻子道:“昼儿,以后不做鼻涕虫,雪姨就讲给你听。”

“哎呀,雪姑娘这一去几年,都没个音信。我们还道姑娘拣了高枝栖了。”年氏尖刻的声音飘进我耳里,我起身看她,两个丫头跟着她,一个捧了个食盒,一个提着煨汤的瓦罐,看样子是跟书房的胤禛送晚膳的。

我冷冷看她一眼,抬脚跨进胤禛的书房。却听年氏在后面道:“怎么主子爷又不许人进去她雪纱凭什么就能进去我是来给主子送晚膳的”门口的太监不知唧咕着和她说了些什么,一会儿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太监捧着吃食进来,我上前接过,放在大书案上:“四哥,别光顾着办差,身子要紧,这都过了用膳的时辰多久了,年福晋巴巴的做了你最爱用的鸡蓉豆腐,用点再做事吧。”埋头刷刷写字的胤禛:“唔”抬起头看我,笑道:“你去了多时,突然回来,我还有点不习惯呢。”我淡然一笑:“一个习惯的养成只需要2o天,我这不回来了吗四哥真坏,人家不在身边好久,就一点不想吗”胤禛伸手环住我,托我到膝上,拿勺子挖了一点鸡蓉豆腐送到我口边:“白天那样多人,我怎好说些什么这会子没人了,才能放得开些。”我衔了豆腐,故意别了脸不理他:“生气了”胤禛不语,却扳过我的来,用力吻住我,将我唇上的豆腐“夺”去,坏笑道:“美人樱唇调羹最是诱人”红霞刹那间覆上我的脸,心里道:也许,他还是惦记的

拿过他案上的文书,瞄了几眼,拾起毛笔顺着他的折略写下去,胤禛的目光顺着我的笔锋:“不错,正合我的心思。”腕走龙蛇,片刻我便写完,掷笔,回身搂了他脖子:“怎样”“很好,写得好,字也不错。”胤禛亲亲我的面颊,“你的字很大气,笔锋凌厉中不失温和,字体粗看刚健,细品却有女子独有的温婉。”“四哥过奖了。”我笑着靠在他怀里。胤禛的手轻抚着我的背:“云游了这么久,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些什么市面说来我听听”我一笑,从他怀里溜开,端起青花小碗,又拿起一双筷子,都递与他:“吃饭。天大的事,都等你吃过饭再说。”

相携着漫步碎石子路,闲聊了一会儿,我对胤禛道:“四哥,我有一个想法。”“唔讲。”“四哥,能不能让弘时、弘历、弘昼三个小东西跟着我,由我做他们的老师”我仰起脸看他,“孩子还太小,身子骨都嫩,不能起得太早,睡得太晚,课业也不能繁重。”“可这些都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胤禛沉吟,“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四哥,孩子交给我吧,我想我还能为培养一代优秀的接班人。”我抱住他,“好的接班人又能再保大清一世江山。”“好吧,明早你到书房来,我把孩子们都叫来。”胤禛抱起我,“纱纱,你真的为我做得太多了。”我微笑不语,只静静靠在他怀里胤禛,虽然我感觉到我们的心似乎越来越远

在胤禛的坚持下,三个小东西都跟了我读书。他们的亲妈虽然一肚子的不乐意,但因为是胤禛的意思,也都不好再说什么了。

三个孩子都很聪明,弘时略微心思偏向狡猾;弘昼虽小也开始显露出“面带猪相,心中明亮”;弘历是最聪明仁厚的一个,但心机比那两个都深估计是他妈教的。要在这豪门深宅里活下去,没有点点心机是不现实的。

孩子跟了我也好,我可以随时观察到半妖弘历的变化,现稍微有点偏离人道的,立即纠正。弘历的眼睛很象他生父明狐,一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这孩子将来只怕和他老爸一样,是个情种。

我在书房的水磨青砖上缓缓踱着步,不时看看那三个一溜儿站在书桌前临帖子画画儿读书的小东西。弘时的字很漂亮,弘历能过目成诵了;弘昼的读起文章来还有点结结巴巴秋日湛蓝的天空下,孩子们在院子里跟着我练习武术:蹲马步迷宗、武当拳射箭棍棒、枪法

日子一天天在孩子们稚嫩的声音中翻过去

准葛尔罗布藏丹津叛乱,皇上派十四阿哥胤提为出征平叛。

胤禛带回这个消息,隐隐见他有些忧郁。我正在书房里给孩子们讲爱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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