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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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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换榜了,很激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首先当然要感谢二组的主编,责编,还有三江的编辑陆栖海豚,当然,还有一直支持小猪,为小猪投票,给小猪鼓励的各位朋友。

说实话,小猪不是第一次上三江,可比起第一本《多宝道人》,《孽兽》这本书凝聚了小猪太多的心血,当初《多宝道人》上三江的时候,小猪已经忘记是多少字上的,当时小猪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的小白,甚至连推荐,收藏这些对于一本书的意义都不知道,以至于连一个感谢都没有写,只知道码字,然后上传,直到后来跟的一些朋友熟悉了,才知道当时的编辑给小猪寄予了多么大的期望。

《多宝道人》这本书因为一些原因匆匆完本了,对此小猪有些无奈,当然更多的是对于一直在跟那本书的读者朋友的深深的歉意,也因此小猪想要好好的写好《孽兽》这本书,来回报自小猪到写书以来一直支持小猪,鼓励小猪的编辑,作者,以及读者朋友。

上三江,这对于一个在写书的作者来说是一种荣誉,这本身是一种被肯定的表现,因此,当小猪接到上榜消息的时候,心中很激动,可激动之余,又不由有些忐忑,这是因为《孽兽》这本书的成绩,无论是推荐,还是收藏,都没有一点称得上出彩的地方,因此,小猪才会忐忑,害怕浪费了这次宝贵的机会,辜负了各位编辑和朋友的期望。这其中有因为春节刚过,大神一股脑的开新书的原因,也有小猪本身的原因,当然这也是对小猪的一个考验。

小猪有信心将这股巨大的压力转变成动力,转变成故事,转变成文章,呈现在各位读者朋友的面前,却也离不开诸位朋友的继续支持和鼓励,所以小猪想在这里请求各位朋友,把你手中的票子拿起来,投过来,给小猪这动力上再添上一把干柴,添上一瓢滚油,让小猪的也肆意的燃烧一把。

好了,不多说了,说的再多,也要用实际行动来体现,小猪这就遁走去码字,也请各位朋友准备好手中的票票,拿起自己权利和鞭子,适时的给小猪鞭笞,给小猪鼓励,拜托了!!!

三江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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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假洋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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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进入金秋九月,肆虐了整整一个夏天的太阳,依旧毫不吝啬的散发着自己的能量,没有像苦苦忍受了一个夏季的人们所盼望的那样变成秋后的蚂蚱,而是化身成了更加凶猛的秋老虎,肆意的炙烤着大地。

此时的人们才刚刚意识到环境的重要性,华夏联邦京都市宽敞的大街两旁,多了许多胳膊粗细的绿化树木,时不时的向大街上撒下几片枯枝败叶,提醒人们此刻已经是秋季了。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新入学,或者返校的莘莘学子,他们或有家长陪伴踏入心目中的学府,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谈论着整个暑假丰富多彩的神奇经历,时不时的还会发出一声颇有深意的大笑,掠夺着来往行人的目光。

与这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个身着土黄色夹克衫,下身穿一条有些发白的牛仔裤,带着一个镶嵌着厚厚镜片黑边眼镜的年轻人,急匆匆的穿过这所代表着华夏联邦最高学术地位院校的大门,不顾别人或侧目,或隐藏着善意取笑的目光,来到院校深处一片被茂密榕树紧紧包围着的,有着明显八十年代风格的三层建筑前,这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抬起左手拂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水,轻轻推开了虚掩的大门,蹑手蹑脚的来到一处实验室前。

刚要伸手推门而入,就听实验室内传出一阵谈话声,一个明显带着老年人气息的声音缓缓的道:“这都十点了,怎么经阁这小子还没来,难道昨天晚上又出去鬼混去了?”

一个有如清晨黄鹂一般清脆的声音冷哼一声,接口道:“这个假洋鬼子,整天就知道留恋酒吧夜店,老师,他最听您的话,您也该找个机会敲打敲打他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那婉转的声音让人在这燥热的金秋感觉仿佛猛喝了一扎冰镇啤酒,从头到脚一阵清凉。

推开面前的木门,带眼镜的年轻人走进实验室,不顾老教授微瞪的目光,来到一个一头黑亮的披肩发,上身穿一件鹅黄色秋衫,下身套一件很流行的牛仔短裙,一双修成的美腿被一双真丝长袜包裹着的靓丽女孩儿面前,恶狠狠的道:“温暮云,你又在老师面前搬弄是非,我什么时候留恋夜店了。”

名字叫做温暮云的靓丽女孩儿被他的样子唬的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看到眼镜男人眼中闪过的一丝笑意,意识到被耍的她又故作强硬的向前一步,几乎将胸前的两团高高隆起的柔软抵在眼镜男人的胸膛上,面色微红的嗔怒道:“你就是去了,自己敢做,还不让本姑娘说?”

眼中满是宠溺目光的老教授看着面前这两个得意弟子又象往常一样斗气嘴来,生怕完不成今天研究任务,劳动自己这把老骨头熬夜的他干咳一声,硬着头皮顶着这对欢喜冤家吃人的目光,开口道:“好了经阁,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老是跟一个小姑娘斗嘴,我都替你脸红,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孔圣人那句唯女子与小人……”

话语中明显带着拉偏架意味的老教授话未说完,就听那个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师,你这是在帮我,还是在帮你的干儿子?”带着六分责难,四分娇嗲,让心虚的老教授不得不停下接下来的话,满是讨好的看着眼前的靓丽女孩儿,很有几分老顽童的味道。

看这老家伙又使出撒手锏,靓丽女孩儿冷哼一声,气呼呼的抬起穿着高跟皮鞋的右脚猛跺了一下眼镜男人的左脚面,不顾他脸上痛的扭曲的表情,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实验台前,将满腹的怨气发泄在了面前一块不知名的兽骨化石上。

虽然自己的得意弟子吃了个小亏,但好在战火如愿平息的老教授微笑着,对这对欢喜冤家道:“今天叫你们来,没有什么大的工作,主要是把昨天研究的数据再次确认一下,然后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听到老教授的话,顾不得揉弄肯定被不知轻重的靓丽女孩儿踩的乌青的脚面,眼镜男人发出一声快乐并痛苦的欢呼,仿佛看到了夜店里无数身材火爆,穿着热辣的年轻女孩儿在自己的身边劲歌热舞,浑身的细胞都瞬间兴奋起来。

为自己刚才的一脚暗暗后悔,有些关心的偷偷看着眼镜男人的靓丽女孩儿温暮云见到他这个贱样,气就不打一处来,焦躁间青葱般的手指轻轻一抖,手边的一个玻璃器皿跌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宣告以身殉国。呆呆的看着面前碎裂了一地的玻璃渣,温暮云想到与面前眼镜男人强烈的家境差距,看着他那张玩世不恭,不知上进的嘴脸,温暮云不由得悲从心头起,美丽的大眼睛也瞬间噙满了泪珠。

眼镜男人名叫唐经阁,曾经是个从小四处飘荡的孤儿,九岁那年机缘巧合遇到身为京都大学考古学系首席教授,华夏联邦考古协会常任理事的老教授,或许是因为老教授慧眼识英才,又或许是因为看上了他身上那枚造型古朴的蓝田玉挂件,眼镜男人被老教授带回了京都,从此脱离了水深火热的流浪生活,跟随在老教授的身边,也算有了一个家。

说起这老教授,乃是当今世界考古界有名的学者之一,也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贤惠的妻子,一个聪颖的孩子,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爱妻亲子在多年前那场几乎令华夏联邦伤筋动骨的浩劫中冤屈而死,老教授后来虽然被恢复了名誉地位,却也是个痴情男儿,心灰意懒之下也没有了续弦的想法,就这样孤鳏十余年,直到遇到与自己亲子很有几分神似的唐经阁,以及他身上那枚让他很是有几分惊喜的蓝田玉挂件。

唐经阁跟随老教授回到京都,老教授孤独半生,见这小子很有几分机灵劲,又与自己死去的孩子有几分的神似,尤其是那双灵动而又倔强的眼睛,每次看到他四处乱转的样子,就会让老教授想起那同样顽皮狡黠的亡子。也因此,让老教授产成了一个想法,想要将唐经阁收为义子,这本是知晓老爷子家底的人想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想不到却被这不知道是不是吞了秤砣铁了心的混小子矢口拒绝。老教授没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想要收个义子都不能遂愿,这老头身上那股子掘劲儿也是被唐经阁这个混小子给激了起来,非要收下他这个干儿子不行,为了这个,这一老一小两个顽固差一点把关系都弄僵了。

最后还是在老教授的好友,靓丽女孩儿温暮云的爷爷劝说下,老爷子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将唐经阁这个混小子收做了学生,但平时还是将这小子当成自己亲生儿子来疼爱,这件事情才算有了个结果。唐经阁也没有辜负了老教授的一番栽培,学习刻苦门门拔尖不说,平时也是把老教授当成父祖小心的伺候着,但就是不肯松口喊老头儿一声“义父”,让老教授欣慰之余,又不由得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拿唐经阁这小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也正是老教授与唐经阁关系最僵的那段时间,老教授好友温老爷子的跟p虫,小公主温暮云出现在了唐经阁的世界,从此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争执与吵闹,也让两家老人见识到了一幕幕让人捧腹的闹剧。也不知道唐经阁的父母究竟是何许人也,眼见这小子一年年的长大,样子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平滑圆润的面容渐渐的变得棱角分明,尤其是那颗高高隆起的大鼻子,全然不似华夏之人,更像是西方人,用温暮云这小丫头的话说,就是唐经阁这小子长得实在是有些崇洋媚外,丢华夏人的脸,这也是为什么小丫头将唐经阁唤作假洋鬼子的原因。

随着他逐渐长大,与温暮云之间也逐渐的产生了情愫,只是老教授虽然活着的时候,身份高贵,地位尊崇,但交情归交情,他毕竟是孤身一人,就算是门生故吏遍天下,交游广阔,但人死灯灭,随着他年近古稀,虽然有唐经阁在膝下陪伴,但也早晚脱不了个死字,唐经阁又不是他的亲生儿子,甚至连义子都算不上。等老教授死了,唐经阁的位置就显得有点儿尴尬了,是以虽然明知道这对欢喜冤家两小无猜,但作为华夏联邦大家族出身的温暮云,是不可能征得家族的同意,嫁给唐经阁这个无依无靠的穷小子的。

老教授大起大落一辈子,这点情势还是逃不过他那双火眼金睛的,只不过这人情冷暖就是这样,叫他拉下脸来去为混小子去温家求亲,先不说他能不能拉的下脸,就算人家这时候答应,恐怕在老教授死之后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唐经阁踢开,这岂不是自取其辱?这件事情也就这么拖了下来。

第二章 离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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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温暮云低着头,处在唐经阁的位置恰恰看不到她的脸,当然也更加看不到温暮云那双已经噙满泪水,眼圈通红的美目。见她竟然面对满地映着朝阳的光辉闪闪发光的玻璃碎片发起呆来,唐经阁仿佛终于找到了取笑这个一直以来面对自己都是强势无比的嚣张丫头的机会,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着,取笑道:“温暮云,瞧你笨手笨脚的,整理个数据都能摔坏器具,将来嫁了人,肯定也是摔盆子打碗的,谁敢娶你呀!”话一出口,在一旁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二人斗嘴的老教授暗叫一声,遭了!看着唐经阁那张还是得意洋洋的脸,老头子恨不得扑过去狠狠的拍两把,心中暗骂:混蛋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对唐经阁之前的话还没什么反应的温暮云,在他说出最后一句话之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戚,亦或是恼怒,罩在鹅黄色秋衫下,以及紧紧包裹在更加能够凸显那双纤长美腿的丝袜中的美妙躯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在老教授担忧的目光中,温暮云猛的抬起头,紧紧的盯着唐经阁,让他的笑容瞬间愣在了脸上,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此时温暮云那张精致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唐经阁张了张嘴,可能想要为自己的话做最后的辩解,也可能是想要说些道歉的话,毕竟不论他那神秘的血统,作为在华夏大地吃百家饭长大的唐经阁而言,见惯了邻里斗嘴,泼妇骂街的他对于好男不跟女斗这句至理名言,还是深为赞同,感同身受的。

只是他的话刚刚到了嘴边,尚未来得及走出被两扇大门把守的口腔,便被温暮云有如火山爆发般的怒火给彻底的淹没了,“唐经阁,你是我见过的最大最蠢的猪头,呆头鹅,榆木脑袋万年不开窍的西方笨熊!”说罢也不管伸出手指一会儿指着自己,一会儿将目光探寻的看向老教授的唐经阁,抓起手边的真皮小挎包,风一般的从唐经阁以及此时面上只剩下苦笑的老教授的面前冲过,猛的推开大门,呼啸而去,留给这一老一少的只是“嘭”的一声木门合拢的声音。

眼睁睁的看着消失在镶嵌在厚实木门上,被保洁人员擦拭的干干净净的玻璃后面的黄色身影,唐经阁依旧不能理解为何之前对这种玩笑没这么过敏的美妙女孩儿,为何这次会如此的大动肝火,磕磕巴巴的道:“我,猪头?你,影s作者,小心他找你麻烦……”

随即转过身,再次将疑惑的目光投s在连声叹息的老教授脸上,问道:“老头子,我发现今天就我自己是正常的,你跟那个疯丫头都有些反常呀,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少爷?”

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老教授的脸上有些无奈,甚至有些不敢对着唐经阁的眼睛,只是他越是这样,就越发的引起唐经阁的怀疑,终于在这混小子的视下败下阵来,躲躲闪闪的道:“经阁呀,不要怪老头子我不明事理,虽然我老眼昏花,但心里还不糊涂,透亮着呢。你跟暮云那丫头虽然可以说是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身份地位差的实在是太大了,虽然老头子拉下脸来去温家给你向温老狐狸提亲,他也未必会驳了我的面子,可我的身子你也知道,恐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怕就怕老头子前脚刚走,温老狐狸后脚就会让人前来退亲,我与他相交几十年,他的性格我是再清楚不过了。至于你,性格看似对什么都漫不经心,但心中却也有自己的坚持,属于外柔内刚的性子,我就怕你会不顾一切,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我已经偷偷的帮你办好了前往欧洲留学的手续,刚刚也已经告诉暮云了,过几天刚好有个考古队要去内蒙古,你陪老头子走一程,便直接从呼和浩特坐火车去吧,老头子不死,你就暂时不要回来了。”

听着老教授仿佛交代后事一样,略带伤感的把一席话说完,唐经阁的目光也是慢慢的软弱了下来,眼神也有些黯然,最后眼圈泛红的对老教授道:“老头子,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我虽然不肖,可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你出国留学,我这样做岂不是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我忘恩负义,骂你老眼昏花,识人不明,临老快死了,还领回个白眼儿狼?”

“你是什么秉性,老头子清楚,暮云那丫头清楚,周围的人也清楚,不需要在意别人怎么评说。这些年,眼见联邦只是一门心思的发展经济,却险些忽略了民生,老头子我也作了些准备,通过帮别人鉴定古董,淘买捡漏,也存下了一笔不小的积蓄,都存在瑞士的一家银行里,一会儿回家会和留学的手续一起交给你,足够你在国外生活十几年了。至于我,你也不必担心,相信以我的名头,院里自然会把我的一切身前身后之事安排好,只是希望你将来衣锦还乡,不忘到老头子的坟头烧柱香,报报平安,这样,也让老头子有脸面在九泉之下面对你的父母。”不顾唐经阁的坚持,老教授继续交代着。

听到老爷子第一次提到自己的父母,唐经阁雄壮的身体不由的浑身一震,急切的拉着老教授的手,问道:“怎么,老爷子认识我的父母?”

默默的点点头,老教授道:“当年你我第一次在那个古城相遇之时,从你身上的那枚蓝田玉挂件,再结合你的相貌,我就已经猜到了你的身份,自然也知晓了你的父母,只是这其中隐藏着一场影响颇大的冤孽,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告诉你他们的身份。如今老头子我行将就木,这些事情是注定要带进棺材里的,所以你也不必开口询问了,说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唯一能让你知道的就是,你的父母死的冤屈,而对手则非常的强大。华夏人讲究谋定而后动,斩草不留根,相信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对你的寻找,或许已经知道你就在老头子的身边,只是还没有把握出手就是。老头子活着还能护着你,但等身体真的不行了,恐怕再将你留在身边,就太过惹眼了,这也是我急着把你送去国外的原因之一。至于你的身世,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如果将来你出息了,有能力了,就去将那些披着人皮的豺狼揪出来,为你的父母出一口怨气,如果你碌碌无为一生,这件事也只能就此作罢!”

也许是听出了老教授言语之间的坚决,也许是不想拂了老教授对自己这最后的要求,唐经阁听完之后只是默默的点点头,迈步来到温暮云离开后留下的一堆资料前,准备完成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一项工作。

上午的时间就在这样有些沉闷的气氛中悄悄的过去了,也许是少了温暮云这个小丫头“搅局”,也许是即将离别,唐经阁的注意力特别的集中,本来还要外加半下午的工作让他在中午之前便提早完成,也省得下午再多跑一趟。

离别对大家来说总是残酷的,这或许也是“相见时难别亦难”如此脍炙人口的原因,在这几天充满焦躁的等待中,唐经阁终于是没有再次见到温家的小公主温暮云,少了些伤感,却又多了些遗憾。如果不出意外,依照老头子的安排,自己再次踏上这片充满了华夏英雄儿女鲜血和汗水的热土之时,从前精灵古怪的小丫头,如今的美妙少女,恐怕早就找到门当户对的对象,嫁做人妻,或许连孩子都成群结队了,也有可能自己终其一生也无法再踏上这片土地。想到这里,唐经阁的内心就不可抑制的一阵刺痛,脾气也分外的焦躁,让老教授以及跟随了他十几年的哑巴仆人,哑叔,都不由的有些担心。

启程的时间终于还是如期的到来了,有些残酷,有些无奈。搀扶着老头子钻进外面看不出什么,内里却挺宽敞的特制红旗轿车,最后无比留恋的望了一眼生活了十几年的老房子,还有周围那些熟悉的花草树木,红砖绿瓦,顶着满是不舍的哑叔的目光,听着邻居家熟悉的狗叫声,唐经阁心中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甚至有些令他窒息。

感受到搀扶着自己胳膊的强壮手臂上传来的颤抖,老教授的内心也是有些伤感,轻轻的在那条手臂上拍了拍,没有开口,只是将头转向窗外,对着还挂着几点星辰,却已经泛着鱼肚白的东方天际发起呆来。

车子里的唐经阁一直将目光死死的盯在车窗外的后视镜上,期待的看着那条走了十几年的青石路,希望临行前还能再看一眼那个美丽的身影,令他失望的是,直到前面车子传来出发的喇叭响,也没有看到那个身影出现。

手指带着粗钝的指甲死死的c入细白的手掌中,几乎是在牙缝中吐出几个字,“出发吧!”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仿佛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颓然的坐在车后座上,眼泪也瞬间模糊了双眼。

第三章 出人意料的佛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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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车队的轰鸣声消失在不远处大街的拐角处,忠心的老仆人哑叔才抬起粗布衣衫的袖子,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微微湿润的眼角,略带深意的望了一眼门前不远处的那株粗大的梧桐树,摇摇头,步履蹒跚的走进如今空无一人的小楼。

哑叔刚刚消失在门d中,就见梧桐树的后面闪过一道靓丽的身影,精致的面容没有化过妆,却依然挡不住她的天生丽质,只不过如今上面的斑斑泪痕却让人无暇去欣赏她的美妙容颜,只是忍不住的想要将她紧紧的搂进怀中。借着东方天际的一点光亮,眼神好使的人能够发现,玉人的一双原本绝美的芊芊手指微微有些红肿,修饰的整洁端庄的指甲上也是道道让人触目惊心的裂痕,也许只有高大的梧桐树在每每想起自己背对行人的身体上,那些如猫爪挠过的道道伤痕才会知道玉人的指甲为何会变得如此。痴痴的望着前面的街角,任由美目中的泪珠一颗颗的从面颊滑落,跌落在路面厚重的青石板上,摔成一滴滴碎粒,玉人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伤感,颓然的跌落在地,依靠在高大的梧桐树上,伴随着已经有些凉意的晨风,压抑着嗓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车子仅仅行出两个小时,就已经宣布告别了喧嚣的大都市,正式踏上内蒙古大草原,不管从前如何从影视剧,或者他人的口中了解到大草原的魅力,都不如自己亲身体验来的这么直接,这么具有冲击力。已经枯黄的一望无际的草场,在零星散落的各色蒙古包的映衬下,形成了一副纯天然的画卷,伴着完全有别于大都市灰暗的纯净明亮的天空,呼吸着从车窗挤进来的,清新的空气,看着不断从视线中出现,又很快消失的成群结队的牛羊群,尽显大草原的波澜壮阔。对久居都市的人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遥远而亲切,也稍稍的冲散了一些唐经阁的离别之情。

车队继续往西部行来,映入眼中的景象也是有了一些变化,原本水草丰美,也曾经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富庶之地,由于自然气候的变迁,持续几十年的战乱,以及对于经济价值过分的榨取,生态环境遭到了极大的破坏,一片片或大或小的荒滩,戈壁,沙漠逐渐的登场,让一行人又感受到了属于内蒙古大草原的另一面,荒凉!

由于大草原上人迹罕至,当然也避免了堵车的烦恼,车队在经过中途的一次休整,补给之后,又继续行驶了大约四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在下午十五时左右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位于内蒙古大草原西南部的草原明珠,鄂尔多斯。

鄂尔多斯历史悠久,是人类文明的发祥地之一,萨拉乌苏文化、青铜文化源远流长,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浓厚的草原文化基础,再加上美丽不似人间的景色,才打动了成吉思汗这为一代天骄选择将这里当做自己的长眠之所。

成吉思汗陵坐落在内蒙鄂尔多斯市伊金霍洛旗甘德利草原上,距东胜区七十公里处,属于华夏联邦一处重要的古文物遗址。由于蒙古族盛行“秘葬”,所以坐落在此处的三座状似巨型蒙古包的宏伟建筑实际上只是成吉思汗的衣冠冢而已,但这丝毫不能影响其在内蒙,甚至外蒙各游牧民族,尤其是蒙古族人民心目中的地位,从每年春祭从各盟,各旗带着整羊、圣酒和各种奶食品前来祭奠的庞大人群,可见一斑。

这次发现的这处还未被证实的神秘地宫,就处在成吉思汗陵墓的高大院墙的西北墙角,也是唯一的一处公厕的旁边,所以这地宫的发现还要感谢公厕的保洁人员以及伟大的地心引力。公厕如今已经被不可避免的拆除,地表的污秽之物也被清扫一空,至于有多少调皮的垃圾偷偷的沿着密道裂缝溜进地宫,当先瞻仰这处有可能是世界考古界本世纪第一处伟大发现,一代天骄真正的陵墓所在,那就不得而知了。

覆盖在地宫表层足有两米的掺杂着碎石的土层,已经被事先到来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掘开,形成了一个方圆十几米的方正土坑。土坑的中央是一块大草原上少见的巨大的汉白玉方石,正在迎着大草原上热辣的阳光灼灼生辉。方石的表面是一幅明显有蒙古文化痕迹的雕刻,一个身材雄壮的大汉,手持弯刀,高高仰起头直视着太阳的方向,他的背后是一头着细长的,有着喙状的鼻口,鹿角靠在背上,前脚蜷缩着鹿,看它的样子仿佛随时要御风而去,上天飞翔一般。

巨大方石的两侧是两块明显小一号的石板雕刻,同样是汉白玉材质,右边的一块表面雕刻的是一直好像正向着猎物猛扑下来的苍鹰,冰冷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而左边的一块表面上雕刻的则是一头正在仰天长啸的苍狼,微闭的眼中是令人不由自主臣服的霸气,这一切都显示着地宫之人尊贵的身份,让对考古痴迷的老教授以及心情才有些平静的唐经阁内心不由的有些火热,一些考古队中的年轻人甚至情不自禁的欢呼起来。

轻轻的搀扶着老教授因为激动有些颤抖的手臂,唐经阁能够理解老头子此刻激动的心情,能够在迟暮之年主持发掘这座极有可能是一代天骄的墓葬,对于跌跌撞撞一辈子的老头子来说也算是给这一生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华夏人讲究功德圆满,便是如此。

顾不得工作人员的劝阻,老教授连一晚上的时间也不想再等下去,来到土坑中便开始指挥着,动手用事先已经搭建好的木制绞盘,开启石门。随着绞盘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咯声,石门被众人小心翼翼的掀起,轻轻的挪到了一旁,露出了地宫黑dd的入口,即使有此刻虽然已经西斜,却依旧刺眼的阳光照s,围观的人们也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

内陆的气候保证了地宫即使关闭了尽千年也依旧没有潮湿的感觉,反倒是因为暴晒了几天使得宫口有些热气涌出,当然,其中还带着些许腥臭味道,也证实了地宫被之前的公厕污染的猜测。

招呼工作人员在前面污秽物中清理出一条通道,唐经阁从身边取过一盏灯,紧跟着老教授小心的下到原本被石门掩盖的青石甬道中,慢慢的欣赏着两旁石壁上充满了游牧民族特色壁画,来到又一处石门前。与之前的石门不同的是,这第二道石门与地面上的那道石门不同,第一道石门是严丝合缝的紧闭的,而这第二道石门则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原本应该是门框的位置,由于d内昏暗,只能通过唐经阁手中的灯盏大致看到被人或武器以暴力打成碎片的第二道石门上同样雕刻着一层精美的浮雕,至于是什么图案,就只能等甬道中布置上电线,拉上灯之后,再继续研究了。这样的情形也让老教授和唐经阁的心中咯噔一声,莫非地宫被盗过?

小心翼翼的避过一地碎石,尽量避免再次破坏这珍贵的雕刻,唐经阁二人继续在昏暗的灯光中顺着甬道往前走,这次的通道比之前的那段要长上不少,而且两边还多了一左一右的多了两座石室,皆是紧闭着,让他们不敢造次。

如此又向前走了大约十几米,老教授与唐经阁终于一前一后的来到了青石甬道的尽头,一道巨大的石门挡住了二人的前路,这座石门比之前的那两道显得更加的雄伟,大青石精心制作而成的巨大石门上雕刻的石雕也有别于之前第一道石门,以及一路之上甬道石壁上的游牧民族风格,这次石门上雕刻的乃是一尊佛陀,双目圆瞪,盘坐在一尊九品莲台之上,手掐宝瓶印,宝相庄严。

伸出枯瘦的手掌,轻轻的在佛像上摩挲了一下,老教授喃喃的道:“我心即禅,万化冥合,根本成身会!这石门之上怎么会刻有这尊佛像,这是光明佛印,传说是用来供奉佛宝或镇压鬼祟之用,莫非这石门之后并不是成吉思汗的墓x,而是供奉着哪位佛门高僧的金身舍利,亦或是镇压着一头邪魔?”

老人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在这寂静的青石甬道中却足够唐经阁听的清清楚楚,听着老教授口中的“胡言乱语”,唐经阁仿佛看到一个须发皆白,手持拂尘的江湖术士即将登台做法一般,轻轻的从老教授的身旁来到石门之前,伸手在上面试探性的推了一下,力气不算大,青石大门也如其所料的纹丝不动。将手中的汽灯放到身旁,唐经阁伸出双手用力一推,这次他可是使出了全力,但青石大门依旧没有动摇的意思,甚至石门缝中的灰尘都没有掉下一丝。

“不用白费力气了,这道石门很明显是被机关消息所控制,虽然你也跟你哑叔练过几年的外家功夫,想要推开这石门还是差得远!”终于从被石门上的浮雕惊的一阵愣神中回过神来的老教授见到唐经阁的动作,及时阻止了他这注定是徒劳的行为。

第四章 佛心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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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这个都懂?”唐经阁惊异的望着身边这个自己曾经以为知根知底,如今才发现依旧神秘且深藏不露的老头儿,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少跟我贫嘴,不懂就一边看着。”还在心中挣扎着,不知道应不应该打开这道石门,见证又一尊高僧舍利现世,亦或是放出一尊噬人凶兽的老教授也许被唐经阁言语中的质疑激起了好胜之气,不轻不重的呵斥了一声,再次仔细而专注的在青石大门的佛陀佛雕上摩挲起来。

老教授首先是从佛陀座下的九品莲台找起,因为一来世人都知道,莲花与菩提树一样,都是佛教徒所尊崇的圣物,二来莲台在佛陀的脚下,青石大门的底部,也不容易被人发现。只是令唐经阁与老教授失望的是,即便他摸遍了莲台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任何疑似机关枢纽的地方,只得转移方位,又将目标放到了佛陀胸前和手腕上的佛珠上。

唐经阁见老教授煞有介事的样子,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加入了他的行列,只是与老教授所不同的是,他选择了从佛陀的头部来寻找,见过佛祖雕像的人都知道,他的头部除了那个性鲜明,弄成一个个羊毛卷一般的发型之外,最能引起别人注意的就是那双充满慈悲的慧眼,以及额间那粒硕大的吉祥痣。是以唐经阁想也不想便直接将手指向佛陀雕像的双眼中c去,当冰冷的大青石触手之后,坚硬的真实感告诉他,机关并不在佛陀的双眼之上,于是他只得将希望转向了最惹眼,但在老教授的心中却最不可能的地方,那颗吉祥痣。

这次他没有再失望,或许当初机关的设计者根本就没有象老教授所猜测的那样,为了设计这个机关而大费周章,只是单纯的将他当做是一个开启石门的工具,或许是本着“最危险地地方就是最安全”这个理念,当唐经阁的手指轻轻的碰触到那枚吉祥痣的时候,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它发生了一丝震动,虽然只有一丝微小的震动,但在唐经阁这个半路出家的练家子手中已经足够,伸手将还在那十几个佛珠上细细摩挲的老教授拉到一边,唐经阁手指发力,吉祥痣毫无悬念的深深陷入了佛陀的额头,青石大门也发出沉重的咔咔声,巨大的重量仿佛带动了两旁的石壁,甚至地宫上方的地面都跟着一同震动了起来。

轻轻的挥舞了一下袖子,将跌落在面前的灰尘赶走,稍微的等待了片刻,等石室的震动彻底的安静下来,老教授这才与唐经阁对视了一眼,示意他拿起之前被放在一旁的汽灯,当先一步走进了这所神秘的,也是整座地宫的心脏之中。

如果这石室真的如同老教授猜测的那样,是为了供奉一位离世高僧的舍利子所建,那么石室之内必定有几个书架,用来盛放高僧生前所用的佛经以及他所喜爱的藏书,当然,也许还会有石室建造者为了向高僧表达敬意而特意放置的一些珍贵的玉器,瓷器。只是令老教授惊讶的是,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想象中的堆积如山的珍宝,满书架的珍贵藏书。在空旷的石室中有的是不知过了多少年,依旧没有干枯的五角尸油灯;还有唯一显眼的一尊石佛。从口袋中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柴,上前将油灯点着,借着五角尸油灯的灯光,可以清楚的看到石佛的右手掐佛印,指向头顶,左手掌心向上平放于盘着的双腿间,与丹田齐平,慧目紧盯着地宫门口,整尊佛像浑然天成,只是给人的感觉却有些突兀,好像是少了些什么似地。

强自按下心中的疑惑,一老一少继续打量这座宽敞的显得有些空旷的石室,当石室中的灰尘彻底的平复下来,才发现石佛面前的脚下还有一张低矮的香案,矮的足够让人将它直接忽略。只是老教授和藏经阁却不敢忽略它,因为此刻香案之上躺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雪白中泛着金黄的毛皮显示着它生前在族群中无上的尊贵,即使已经死去千年,依旧让人恨不得将之揣入怀中。

是石室的建造者放入的兽皮,还是祭品?这都不可能!佛门最忌杀生,怎么可能在香案之上供奉这种东西!

在经历的最初的震惊之后,老教授与唐经阁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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