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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迷香,只留下你一个,那是我让给辜朋友的。

”杨志高听得胆战心惊,但他脸上丝毫没露,沉哼一声道:“好个妖女,手段果然毒辣得很。

”口中和温婉君说着,左手「呼」的一掌,却朝辜鸿生迎面击去,人已借势纵起,迅疾朝身后一道门户倒跃过去。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他自以为这一掌突起发难,可以bī住辜鸿生的追击,自己就可安然退入门内。

只要退入甫道,里面山道交叉,就无人能阻拦他了。

哪知他身形堪堪纵起,只听凌看毅大喝一声:“你往哪里走?”左手击出一掌。

他这一掌出手,立时有一团强猛劲力,呼啸涌出。

但掌力并末击向杨志高,而是击到他身后四五尺处,正是那道石门的前面。

凌君毅内功jīng纯,屡经大敌,使他对敌经验大增,这一掌拿捏的时间恰到好处,他掌力撞到门口之时,杨志高往后纵退的人,也刚刚掠到。

杨志高身为大内三等侍卫,一身武功自然也不会弱到哪里去,在他纵退之际,陡觉身后风声有异,百忙中蓦地一吸气,身在悬空,硬行向左扭转,护xiōng左手闪电横臂挥出。

他纵然应变得快,这一掌横击在凌君毅涌向石门的掌风边缘,两股劲力一交,他悬空发掌自然吃亏,一个人立被震出数步之多。

但这是他预料中的事,主要是为了脱出凌君毅的掌风之外,因此身子被震飞起,落到数尺远近,便自站定。

只此一掌,他已发觉这青衫少年功力之高,大出他意料之外。

只此一掌,凌君毅也同时发觉杨志高是一个劲敌。

因为杨志高纵退的人,忽然撞上掌风,他纵有封架之力,也应该有措手不及之感。

但眼看就要为掌力击中之时,他身在半空,居然扭转身子,横臂拍出一掌,再借势飘退,非有高深内功和绝高轻功的人,决难办到。

凌君毅拍出一掌之后,并未追击。

荣敬宗手拂苍鬓,呵呵一笑道:“杨志高,今日之局,你大概也可看得出来,如不束手就缚,要想生离此地,只伯比登天还难了。

”杨志高一张白皙的脸上,色如喋血,手中长剑一摆,厉声道:“荣敬宗,你敢不敢和我拼个生死存亡。

”温婉君chā口道:“你和辜朋友还没比划,就想逃走的人,还敢找荣老伯拼斗?”辜鸿生迟迟不敢出手,为的就是杨志高终究是清廷的三等侍卫,自己如果还想往上爬,就不能得罪了他,但此刻形势已然完全改观,只要听荣敬宗的口气,杨志高已无逃走的可能。

杨志高既然对他不再构成威胁,而且荣敬宗这一方已然占了绝对优势,此时再不出手,更待何时?要知一心只想升官发财的人,没一个不会投机取巧的,辜鸿生自然也并不会例外。

温婉君话声方落,辜鸿生候地右足跨开一步,长剑扬处,左手剑诀朝前一指,说道:“杨总管,兄弟bī于形势,说不得只好开罪了,你请。

”杨志高怒哼一声道:“好吧!勾结叛逆,与叛逆同罪,杨某就拿你祭剑。

”喝声出口,刷的一声,长剑已经横摇出去。

辜鸿生喝声:“好。

”霍地一个旋身,抢到杨志高侧翼,长剑一招「金雕展翅」,往外疾展,森森剑锋,闪电般猛刺敌人肩臂。

杨志高身法快极,一剑出手,方位立变,反手一剑,应招发招。

但听「当」的一声,双剑击实,双方的人都不禁后退了一步。

辜鸿生只觉虎口发热,长剑被荡开了数尺,心头暗暗震惊。

杨志高口中冷嘿一声,突然欺身过去,长剑连展,接连刺出五剑。

辜鸿生自然不肯示弱;剑法展开,攻守相连,接下对方五剑,也还击了三剑,就候地分开。

杨志高志在速战速决,因此一分倏上,再次扑攻过去。

两人两度交锋,谁都不敢轻视对方,各自展开一身所学,力拼硬搏。

杨志高使的是「长白派剑法」,剑走刚猛一路,长剑起处,如龙蛇疾舞,如鹰隼回翔,大开大阖,使得虎虎生风,煞是凌厉。

辜鸿生的剑法,轻灵飘逸;变化繁复,一个人青光缭绕,来去如风。

候忽之间,已斗了三五十招。

杨志高最初自恃功力,以为辜鸿生只是自己一名下属,还不是手到擒来?心中急于速战速决,连番抢功之中,迭走险招。

不料辜鸿生剑法轻灵之极,门户又封得极严,打到三五十招,非但讨不了半点便宜,而且有几次过于急躁,还几乎给辜鸿生长剑扫中,心头不禁急怒交进。

其实杨志高不知道,辜鸿生比他更为吃力,他剑法虽然轻巧多变,但功力到底稍逊,用尽全力才能打个平手。

而且每当兵刃相交,都感到对方剑上,有一股极大力道,犹如铁锤挟风,当xiōng压下,他不住的运气凝功拼命支撑。

又拆了二三十招。

杨志高这时也已看出,辜鸿生剑法虽然不弱,但功力却比不上他。

这一发现,杨志高不禁冷笑一声,剑法一变,暗暗凝聚功力,剑身满布真力,开因之间,剑风激荡,一二丈内,嘶嘶有声!只听一声「当」「当」剑击之声中,辜鸿生虽然接下了他几剑,但—个人却被震得连退了几步。

杨志高一招得手,口中冷嘿一声:“看你还接得下本座几剑?”只不过几招工夫,辜鸿生已被bī落下风,在杨志高着着进遏之下,不得不举剑封架。

剑剑交击,「当」、「当」金铁交鸣声中,辜鸿生越发后力不继,被bī得汗流浃背,步步后退,几乎已无还手之力。

温婉君低声道:“大哥,辜鸿生已经不行了,你快出手吧。

”凌君毅淡淡一笑道:“不要紧,他还可以挡得两三招。

”话声之中,但听「嘶」的一声,辜鸿生左袖已被杨志高剑锋划破,心头蓦吃一惊,急急后退。

杨志高霍地欺上一步,又是一剑扫去。

辜鸿生急忙举剑封架,但听「当」的一声,只觉右臂一阵酸麻,长剑被直荡开去。

这下门户大开。

杨志高双目通红,一声不作,振腕发剑,一道寒光,快逾逾电,当xiōng直刺过去。

在这电光石火之际,杨志高但觉身侧疾风讽然,似是有入直欺过来,他连转念头都来不及,突觉右腕一紧,已被人家扣住,紧接着一股大力从那人掌中传出,五指一松,自己竟然身不由主一个颤抖,往后摔去。

这真是有如梦靥一般,连人家影子都没看清,就稀里糊涂地摔了个跟头。

但杨志高终究是大内高手,武功高强,借着摔出之势,长剑迅快在地上一点,双脚从头顶翻过,落到地上,人已笔直站稳。

定睛瞧去,只见凌君毅空着双手,潇洒地站在自己面前。

杨志高不知青衫少年是谁,心头又惊又怒,眼看对方空着双手,一时不由得凶心突发,口中大喝一声,呼的一剑,横扫过去。

他这一剑含恨出手,蓄势而发,宛如匹练横飞,剑光横及八尺,以为对方空着双手极难躲闪,如能把敌人拦腰两截,岂不快哉?哪知剑光划过,竟然扑了个空,凌君毅身法怪异,也不知是怎么给他避过的,依然站在那里,连脚步都未移过一步。

杨志高不禁怔了一怔,他不信自己在剑上下了二三十年苦功,连一个空着双手的人衣角都刺不到。

同时强敌环伺,同来五人均已中了那小丫头的迷药,自己若不给他一个措手不及,刺倒一个个人,急谋脱身,只怕真要毁在此地了。

他想到这里,哪还犹豫?手中长剑候地回转,刷刷两剑,直劈过去。

他这两剑,是继横扫一剑而发,说来较慢。

其实不过转了念头的工夫。

在旁人看来,他横扫一剑落空之后,就接连着劈出两剑。

这回杨志高看得清楚,第一剑劈出,凌君毅身形微微侧了一下,剑光贴着他右侧衣衫直落,第二剑自然比第一剑更快,劈向他往左避让的身子。

但凌君毅身上好像长着眼睛,剑势未落,他身形又轻轻一侧,这一剑又落了空。

杨志高简直如遇见鬼魅,从他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这等离奇的身法,一时惊得不知所措。

凌君毅突然一声长笑,右手一拾,手中已经多了一柄四尺长剑,剑尖朝杨志高一指,朗声道:“姓杨的,你此时放下长剑,束手就缚,咱们只要废去你武功,仍可留你一命,如再……”杨志高到了此时,已经豁出命去,喝道:“老于和你拼了。

”抖手一剑,急如星火,当xiōng就刺。

凌君毅冷笑一声,长剑反手一绞,「嗒」的一声,拍在杨志高剑身之上。

杨志高只觉执剑手臂,被震得一麻,五指剧痛,一柄长剑再也掌握不住,当的一声,落到地上。

凌君毅右腕一抬,雪亮、森寒的剑尖,已经点在杨志高的咽喉之上,冷笑道:“姓杨的,你还有何说?”杨志高一声不作,闭上了眼睛。

荣敬宗看出不对,急忙一跃而出,伸手一指,点了他的xué道,然后用力捏开杨志高的下颚,只见他口中缓缓流出黑血。

荣敬宗跌足道:“这厮果然服毒自栽了。

”右手一松,杨志高一个身子,「砰」然往后便倒。

温婉君骇然道:“好厉害的毒药。

”荣敬宗道:“这是大内特制的毒药,只要用舌尖一拨,一口咬碎,就毒发身死,无药可救。

老朽一时疏忽,竟然让他服下毒药。

”辜鸿生眼看杨志高服毒身死,心中暗暗放下了一块石头,急忙走将过去俯下身子,探手在他怀中一阵掏摸,取出用红线串着的三枚金钱,递给了荣敬宗,说道:“荣总管,这是开启青龙潭石门的锁匙,你老收了。

”荣敬宗接到手上,只觉这三枚金钱比一般制钱稍厚,入手甚重,想是纯金制成,不觉问道:“青龙潭石门?青龙潭在哪里?”原来他身为黑龙潭总管,却不知「青龙潭」这个名称。

辜鸿生道:“青龙潭就是青龙堂囚人之处,囚禁在里面的,都是叛逆重犯……”荣敬宗一手持须,奇道:“老夫身为黑龙潭总管,竟然不知此事。

”辜鸿生道:“这是水总监来了之后,由杨志高一手建造的,这一带的总称,就叫青龙潭,杨志高是这里的总管。

”凌君毅问道:“你说的石室在哪里?”辜鸿生道:“石室就在这座六角大厅的下面。

”荣敬宗道:“如何下去?”辜鸿生道:“开启第一道门户,须有六个人一齐动手,把这里六个石凳同时朝中间推去,把石凳推到石桌底下,就可现出门户了。

”荣敬宗回头看去,自己五人,加上辜鸿生,正好六人,这就说道:“咱们正好六人,那就一齐动手吧。

”温婉君看了被自己迷倒的五人一眼,问道:“荣老伯,这五个人,如何处置?”荣敬宗道:“老朽之意,咱们先把地室中被囚的人,救出来了再说吧。

”当下就由荣敬宗、凌君毅、温婉君、小桃、黑衣剑士和辜鸿生六人,各自分开站到六个石凳前面,由荣敬宗发出口令,大家同时把石凳往中间推去。

这六个石凳,如果一个人要想搬动,那就像生了根一般,但此时由六人同时推动,说也奇怪,居然应手推动,轻而易举地推到了石桌底下。

就在此时,只呀地底一阵隆隆轻震,那圆形石桌忽然缓缓往下沉去。

辜鸿生忙道:“荣总管,这石桌就是通往石室的升降机,一次可下去六人,要下去的人,等石桌下沉到与地面一样平时,才可以跨上去。

”荣敬宗目光一掠,说道:“凌公子和老朽、辜兄三人下去就好,温姑娘暂时在上面守留吧。

”说话定时,石桌渐渐已沉到相地面相平,荣敬宗当先举步跨了上去。

凌君毅、辜鸿生也相继踏上。

石桌下沉之势原极缓慢。

但沉入地面之后,下降就比先前快得多了。

温婉君不放心,手持火筒,站在圆形的窟窿口上,探首下望。

凌君毅手托「骊龙珠」,举目打量,这下降之处,就像一口古井,自己三人,随着桌面笔直下降。

不消一会,石桌已经落到一间石室中间,便自停住。

凌君毅暗自估计,这笔直下降,离洞顶少说也在十丈以下了。

辜鸿生道:“到了,二位可以下去了。

”说着,纵身跃落地面。

荣敬宗为人谨慎,等辜鸿生跃落之后,跟着纵身落地。

这是一间四方形的石室,约有五六丈见方,但除了从上面降落的一张石桌六个石凳,四周空荡荡的别无一物。

辜鸿生落地之后,第一件事,就急急忙忙的移开一个石凳,很快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荣敬宗道:“辜兄,你这是做什么?”说话之时,右手已经凝蓄掌力,只要发现辜鸿生有何异动,立可取他性命。

辜鸿生朝他苦涩的笑了笑道:“兄弟一条性命,系在温姑娘手里,兄弟还不想死。

这石桌降落之后,如果没人把石凳移开,它就会自动往上升去,那时,除了上面再有六个人推动石凳,等它下降,咱们就无法上去了。

”荣敬宗道:“原来如此。

”说着,也顺手移开一个石凳,坐了下来,一面问道:“这间石室,并无门户,要如何才能开启?”辜鸿生一声诡笑道:“这里共有三道石门,荣总管在黑龙会耽了四十年,对山腹秘道的各处石门,自然最是熟悉不过。

开启这三道石门,方法也并无不同,凡是黑龙会的人,只须举手之劳,就可把它打开……”荣敬宗沉哼一声道:“那要这三枚金钱何用?”辜鸿生笑道:“这就是为了防备黑龙会万一有了内jiān,或者囚禁之人就是黑龙会的高级人士,难免有人冒死潜入,来此救人,看到石门开启方法和各处甫道石门,并无异处,自会伸手按动机括,但在石门启之时,也就触动了里面安装的埋伏。

立时会有极厉害的暗器射出,开启石门之入,纵有一身武功,也极难躲闪。

”荣敬宗哼道:“好恶毒的心机,那么这三枚金钱,又有何用?”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