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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内突然闯入一指,她心一跳.眼睁睁看着那手指抚上她的颊面。

「甜的?」舔过指腹的糖粉.黎恪非一个皱眉,目光飘往桌上的糕点。

糟糕!她只记得拍掉手上的糖粉,却把脸颊上沾到的给忘了啦!红霞飞上嫩颊,雍茗急慌慌的双手并用,用力拍着面颊,她拍脸的动作唐突好笑,黎恪非不自觉的轻扬起嘴角。

「你偷吃了糕点?」被发现了?

雍茗立刻捂住嘴.抬起脸,那双乌黑眸子在烛光辉映下内烁耀眼光辉。

她的眸好清亮.黎恪非怀疑就算他吹熄了烛火,依然可在黑暗中瞧见那对明眸。

「我饿了!」黑眸洞烛了然的盯着,雍茗讪讪放下手来,坦承以告。

「过来吧!」执起小手.往圆桌走去。

小手虽软绵,可关节处m得出薄茧,想是长年学武,耍枪弄棍磨出来的。

黎恪非又忆起她在马上耍鞭的英姿,审视的目光溜往秀丽面容,后者浑然来觉他的睇视.水眸直勾勾盯着一桌好菜,就只差没流下下口水。

她是真的饿了。

大户人家的闺女总是温婉良善.外型贤淑拘谨.如她的双胞胎姊姊一般。可她跟姊姊的气质却是天差地别,尤其现在……

盯着她虽藏在喜裙下仍可明显看出双脚开敞的姿态,奠名的笑意在x口翻滚。

奇怪了,三年前他明明是很抗拒这婚事的,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奇差无比,可心不甘情不愿的娶了她进门后.她未有小女儿家羞涩拘束谨慎的模样.反而让他有了兴趣。

他这人表面冷淡.骨子里随兴,任x而为谁也拿他投辙.娶了个妻等于在身上绑了条绳子,是故他才会那么抗拒,可或许这新进门的娘子不会是条牵绊的绳。

暗吁了口气,他想,或许可再观察一下。

啃掉了半只**,喝掉了碗粥,吞掉了三块糕饼.填满了近半

个胃袋.雍茗才想起身旁的夫君似乎一口未动。

「你不吃吗,」只有她一个人吃很奇怪呢!

「我刚在宴席上就吃饱了。」

「这样啊!」既然他都饱了.那她把桌上的这些菜全吃光.应该不会有人有异议吧?「我可以全吃完吗?」礼貌上还是该征询一下。

黑眸闪烁了下,「全部?」

看不出来娘子身型清瘦,食量却是出奇的大。

「我从今晨起就未吃任何东西。」小脸皱得像刚吃了一口苦瓜。「饿得快晕过去了。」

「那你吃吧!不过」他将酒杯交到她手上,「先喝了交杯酒再说。」

「好啊!」她笨拙的学着他的姿势,饮了交杯酒。

「从今日起,你我就是夫妇了。」

雍茗怪奇的看着他,「我以为你不愿的。」她是不是看错了他唇边淡淡的微笑?

「是不愿。」

呜!好痛!雍茗觉得她的心口处像挨了一刀。

她当然明白当初他是被雍荃与大娘所逼,才不得已允诺娶她.可他直截了当的承认,还是让她觉得难过。

她那天真可爱、毫不掩饰情绪的模样,不知为何让黎恪非很想欺侮她。

「既然都娶了,我也不得不接受。」

好过分,竟然如此嫌弃她!

雍茗嘟着嘴.眼睛水光闪烁,似乎随时会掉下泪来。

她可知这模样会令男人心生怜惜?

黎恪非猜她必定不清楚。

瞧她率x的坐姿,就明白这女孩并不太明白自身的魅力在何处。

他坏心眼的不想告诉地,就让他看看她最后会是概括承受呢,或是有所反击.如同她那天耍鞭狠抽恶盗一样。

思及此,他又忍不住想笑咧开嘴了。

「不吃了?」他故意曲解她的停筷瞪视。「那该圆房了。」

说罢,他吹灭了喜烛。

第四章

褪下嫁服.仅着肚兜与亵裤的雍茗躺在床上.忐忑的在黑暗中注视正在脱衣的黎恪非。

灭了喜烛的室内一片昏暗,仅有透过窗纱照s进来的薄薄月光给了坐在床沿的男子隐约轮廓。

她浅浅的喘着气,想着n娘曾说过的,初夜会很痛,一定要咬牙忍着,夫君将在她裸露的粉躯上m索一阵后即长驱直入.戳破属于处子的那片薄膜,到时她就真正成了他的妻了。

听n娘形容那疼痛就好像拿把刀往身上狠狠砍下.让曾受过重伤的她紧张的额际冒冷汗。

有没有可能她挨这一刀……不,不是一刀.是一棍……也不对,n娘当初是怎么说的?糟糕糟糕,她全都忘记了.反正再受一次「重伤」,说不定会书她再次昏迷半个月。

虽然n娘听了她的担忧之后噗嗤一声,耻笑她的过度担忧,宽慰她顶多隔天会下不了床而已,但还是让她紧张得要命。

三年前那一箭所经历的生死交关,让她对「死亡」有着极大的恐惧,也因此,守孝的这段期间,她比以往更勤奋的练武.就连庄里的武师都笑说她的武功已经与他们不分轩轾,没啥可教给她的了。

夫君的武功高强,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当她的老师,教她那招手一甩,瞬问夺命的好功夫呢?

突然觉得有股热气压下.她忙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几乎是全身赤裸的夫君半压在她身上.背上盖着被子,正在黑暗中盯着她。

她刚刚竟然走神了,自对初夜的恐惧想到夫君的好功夫上了。

「你刚在发呆?」黎恪非的神情写着不可思议。

已经适应黑暗的双眼清楚的瞧见娘子视线虽落在他脸上可那双明眸很明显的正在想其他的事。

想什么会让她在洞房花烛夜时忘了她身边还有个人?

寻常男人遇到这事多会生气,可黎恪非思想与一般人不同,他反倒觉得有趣.想知道她的脑袋瓜藏了啥东西。

「呃……没有啊……」俏脸微红。

夫君…夫君的腿是不是贴在她的腿上啊?热热的……感觉好奇怪喔!

从没跟男人如此接近的雍茗一颗心开始躁动下安.在贴合的腿上有奇异的感觉流窜。

「想什么?」无视她的否认.淡淡的语气透露追g究底的坚持。

「嗯…就是我听n娘说……第一次会很痛……」小手十指互搭.有些无措。

饶她x子再大刺刺,遇到男女之间的亲密情事,仍难掩小女儿的娇态。

原来是在担心这事。

黎恪非嘴角带着恶意的上扬「是会痛。」

「真的?」她觉得额际开始冒冷汗了。

「所以你要忍耐。」

「我…… 我知道………」呼喘了口气,她突然小拳一握,显露彻底决心。「就算再昏睡半个月我也可以忍耐.反止有一就有二,会成习惯。」

什么昏睡半个月?黎恪非失笑。

n娘到底教了她啥乱七八槽的东西?

「没有这么严重,」

「真的吗?」不确定的水眸眨了眨.」还是如n娘所言,顶多隔天会下不了床?」

「或许。」大手抚上裸露在外的纤肩,往背后下移.一块圆圆的疤在一片雪腻中chu糙的突起。

这块看似不大的伤口.当年差点要了她的命。

医者心慈,他不带遐念的为她医治,却为自己招来了一名女子。

她的外型是清丽得人喜爱的.却不知往后的相处.他能否对她产生感情.或者不耐烦?

不过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对她的感觉不恶.甚至还有点喜欢上她率x不做作的x子了。

或许?所以连他也不肯定明儿个在他眼中的她会是什么样的罗?

算了,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

「来吧!」她彷佛视死如归的闭上双眼,小手还在脸侧紧握.象征她的决心。

哈!黎恪非又忍不住想笑了。

他的x子一向平淡,虽常挂着温文的微笑,可应付x的居多,像这样由心散发而出的笑容,还真是难得呢!

他的新婚小娘子好能耐.能勾出真心的笑意,这在三年前.是万万料想不到的。

那时她伤重,气息低弱.在孟家人来接她回去之前,甚少有机会交谈,因为自身俊美而不注重皮相的他,并未因此而对她有特别的情愫.顶多讶异她对敌时的从容不迫.还有对她心意坚决时.那双出奇闪亮的眸子有着深刻的印象.因而产生的好感而已。

俯首.笑望着那张双眸闭得紧紧的丽容,鼻尖轻蹭了蹭她挺翘的小鼻.温热的气息扫过芳唇.接着.四属相贴——

他在吻她!

不是喂药.而是在吻她喔!

雍茗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憋着气.感受他徽凉的唇办在唇上摩挲,热烫的舌尖轻画菱角般的唇形,轻触唇线.诱引地张开小嘴……

「我不行了!」憋气憋得小脸爆红的雍茗大喊一声,夸张的呼吸了几口气。

「我……我不能呼吸……」天!快憋死她了。

她一定要这么爆笑吗?黎恪非头侧一边,单手支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凝视过度紧张的雍茗。

「不需要这么夸张。」他说。

「可是我很怕痛。」

「练武时难免会有攘撞伤。」长指勾弄颈后肚兜绳结.往下轻扯.拉开小小的蝴蝶。

「那种痛我很习惯。」而且练武时她懂得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可是夫妻圆房的疼痛跟刀劈设两样,她怎么能放松?

「我不知道你的n娘怎么形容的,不过这种痛只有一点点。」他决定诱骗她,要不可能到天亮,他们仍未成事。

拉下天蓝色肚兜,两团浑圆展现在眼前,峰顶的雪白娇蕊盈盈,他忽地因跟前美景而胯间一阵紧绷.喉结快速的上下滚动。

「只有一点点?」x前是不是有点凉啊?水眸方往下,就看到一只大手罩上雪r.她惊喘一声,正想张口询问,黎恪非的唇已经覆上她的。

「只有一点点。」热息在唇畔盘旋。

「真的吗?唔……」

长指轻按着粉蕊兜转,没一会儿,花办挺翘成小巧的果实.他转而指尖捏捻拉扯,阵阵快意辐s而出,雍茗不由自主的喘息chu重,喉头卡着即将奔出的欲望。

「为夫不会骗你。」

他清淡的嗓音听不出正在他体内翻滚的冲动与激情.轻柔而淡定的压下她的不安。

「好……我相信你……」

黎烙非嘴角一勾,吐出舌尖溜人檀口之中,以激狂的热吻再次封闭了她的呼吸.翻搅轻涩的小舌,引导她追随,忘神的投入。

须臾,俊唇自被吻得红肿的粉唇离开,沿着纤颈一路往下吻去.大手的爱抚也跟着往下,当他的唇舌缠上硬挺的蓓蕾时。灵活的长指已拉开袤裤,抚上双腿之间的花办,轻揉过一片娇美的私地.更援开层层掩蔽.掀出隐藏其中的敏感核心。

「啊……」这是什么声音?

这种让人听了脸红心跳的声音是谁发出的?

雍茗难以作想.她的所有感官神智皆c控在他火烫的舌,灵巧圆滑的指,纤腰不由自主的往前弓起,黎恪非膝盖轻轻一抵,长腿即往左右分张,屈膝在他身侧,使他的长指揉捻小核的动作更加灵便无阻碍。

「夫君……」她觉得好热.好热啊

在小腹深处有什么在跃动着,在她的腿心有什么在流淌着,湿濡了娇花,染透了姑娘家的私密禁地。

他的新婚小娘子好敏感啊…

黎恪非指腹在花唇上滑动数下,汩汩春露即染上他的指,湿漉漉的使他的滑动更为顺畅。

他乘着这份湿意,伸出一指挤入小x口,花x口的花儿立划紧迫的蠕动.狠狠的吸含住了他的长指。

这份紧致……黯然销魂啊……

长指在甬道问轻柔来回.逐渐松缓紧绷的花襞,足够的花水润滑了两者之阃.雍茗并未感觉到任何不适,可当他尝试x的再加入一指时,她立时感觉到微微的疼痛了。

「夫君.有点疼…」他在做什么?

「去习惯它。」依然是诱哄的声调。

「习惯…」有什么在她的体内吗?

那种异样的感觉好诡异!

酥酥麻麻的,再加上仍在花核处作乱的拇指,害得她粉臀情不自禁的轻轻摇摆起来了。

「啊……夫君…好奇怪……」

「什么东西好奇怪?」这该死的紧致,害得想一举提枪上阵的他隐忍得额际都冒汗了,却还要平稳着情绪.解答她的问题。

他答应只让她承受一点点的疼痛,说到做到一向是他的行事风格。

「那里很奇怪……晤……」雍茗咬着下唇,试图想跟那份奇特的快感相抵抗。

她有种即将被拉入深渊的错觉。

一种可能会万劫不复的恐惧紧紧抓住了她。

「放松。」他吻上那问题多多的小嘴,「去感受它……」

她很想放松,可是…可是…

当黎烙非的舌尖碰触到她的时.不断累积的欢愉突然在体内爆了开来.身子猛然一抽,圈于颈上的小手使劲握拳.极致怏意的娇吟冲破喉口。

高潮使得幽径泌出更多的晶莹浓稠花露,黎恪非提起chu壮的昂扬,蹭入花唇,一下一下来回的折磨轻颤的花核,为高潮加温.也让他的赤铁染上属于她的春水。

「不……」那种奇特的,让她忍不住想要上瘾的感觉又来了!「啊……」

雍茗昂头娇吟的同时.已沾满透明花y的chu硕一举冲人紧窄的花径.埋人深处.接着紧闭上眼不动,让花襞激烈的颤动折磨着他.眉间的紧蹙显见他的忍耐。

雍茗几乎未感觉到任何疼痛,就接受了他的存在。

当她自高潮中回神.粉臀微缩时.愕然惊觉更为巨大的存在。

「夫君……」这次又是什么了?

「会疼吗?」黎恪非的嗓音都哑了。

「不……」仔细推敲好像还是有点.但这样的疼痛跟练武时受的疼比较之下不算什么。「不会。」

「那就好。」黎恪非低喘了口气.「我说过,只会有一点点疼.信了吧?」

他的意思是说,他们刚刚已经经历过刀劈的最可怕阶段?

「信……」雍茗羞红着小脸,点了点头。

他们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夫妻了呢。

「可是……」她不解的再动了下粉臀,非常肯定身子里头真的藏有庞然巨物,满满的充塞花径.在她挣动时带来愉悦的快感和一点点的微疼。

「可是什么?」该死的.他还在让她习惯他的存在,她这一动,可是会让他难以克制体内奔腾的情欲的。

「可是过了蕞可怕的一关.不就代表完事了吗?」

n娘是这么说的啊!说经历过强烈的疼痛之后,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接下来就可以睡觉了啊!

「谁告诉你的?」这样就想完事,那是将他这个为夫的置于何处了?

「n娘。」

「n娘?」黎恪非突然往后退,在欲望的顶端即将退出幽径时,猛然再往前一个顶击。

「啊!」雍茗不可思议的尖叫出声。

「是否完事由我决定,不是无事生非的n娘!」

讲了一堆有的没有的吓坏他的娘子,害得她心生恐惧,差点忍气憋死了自己,这n娘该捉过来教训一顿。

「可是n娘说…………啊!」又是一个强烈的顶击.娇小身躯猛然一震.险险失神。

「出嫁从夫!」黎恪非大掌扣住细腰,用力往他的方向带,

「把n娘说的劳什子鬼话全忘记,从此后.你只听我的话!」

「好……」这感觉比刚刚还要来的凶猛,来得舒畅快意啊

「我听…

妾身听……娘子听……」沉沦在欢情里的她已经语无佗次了。「啊……夫君…………」

穿着白衣的他身型看来纤瘦,怎么顶击的力道这么强劲,儿乎快将她撞坏了。

夫君…果然深不可测……就像他的武功一样啊…

「啊……夫君……妾身一切都听你的……」尽情的将她撞坏吧……

青山绿水,骄阳高照,雍茗的小手被牵着往前跑,前方的男子不时回过头来朝她咧嘴一笺.温柔又多情。

小脸染上红晕,满颊羞涩的笑。

当他们来到一处开满鲜妍花儿的花园时,黎恪非停了下来,手腕一个用劲.娇小的身躯就跌进他的怀中。

「夫君……」她害羞的轻喃。

「娘子……」

日头隐在黎恪非的身后,y影罩上她的脸,她的视线内除了相公的俊容.容不下其他。

「啊……夫君……」她微张嘴.等待黎恪非含上小嘴的刹那……

「小姐!小姐!」

突然一阵冷意袭来,抖醒了还在床上昏睡的雍茗。

美眸眨了眨,对于眼前寝室的摆设感觉十分陌生。

「小姐,您该起床了!再睡就来不及跟老爷夫人请安了。」

离儿叨叨念念.把将还赖在珠上的雍茗拉起身。

老爷夫人?雍茗霍然想起她昨日已嫁与黎恪非,成了他的妻!

等待了三年,终于美梦成真的她,开心的掩不住唇边的微笑。

「啊……」雍茗掩着小嘴打了声呵欠,「姑爷呢?」

身边的空位冷凉.显见黎恪非早就起床了.雍茗不甘不愿的下了床。这一动.大腿内侧传来酸软感.她狐疑的动了下脚,想她昨天忙着成亲一事.g本没空练基本功,怎么会大腿酸痛呢?

脑中灵光一闪,她恍然大悟的一击掌。

这就是n娘说过,会让她下不了床的关键吗?其实也还好嘛'听n娘说得严重,害她以为会跟受重伤差不多呢!

还是夫君说的话才是对的,她不仅不会在他手上疼到快死掉,隔天还可下床呢!

以后再也不信n娘说的话了,夫君才是她的天,她的地,说的话像圣旨般不可违逆!

「不晓得,离儿一过来就没见着姑爷了。」这姑爷起得可真早,哪像小姐.一天不赖床,名字就可以倒过来写。

离儿摊开置于床上的贴身亵衣与中衣.帮雍茗穿上。

雍茗雪白的肌肤上处处可见暗红色的痕迹.可见新婚夫妻两昨晚必定十分恩爱.再加上雍茗嘴角忍不住的淡淡微笑.这才让离儿松了口气。

孟家上下都清楚这门婚事是雍荃小姐以死相逼,要姑爷负起毁了雍茗小姐清白之责而来,就怕姑爷娶得心不甘情不愿.再加上孟黎两家百年之争,雍茗小姐嫁过来后会有好日子过吗?

别说小姐们担心,就连长期服侍雍茗小姐的她心上也担忧。

小姐人chu枝大叶的,不拘小节又少g筋,虽然学会一身好功夫,但可不代表不会被人欺负啊!

万一姑爷蓄意冷落小姐.那可怎么是好啊?

昨晚她可是偷偷将耳朵贴在窗上,听到小姐的娇吟声,确定新婚的两人确实圆了房,才放心回仆房睡去的。

年纪仅比雍茗大一岁的离儿边服侍雍茗梳洗,边俨然雍茗娘亲般殷殷叮嘱一个新嫁娘该注意的事项。

雍茗睡得昏沉的脑袋啥都没听见.只想赶快梳好头、洗好脸,出外去找她全心崇拜的夫君。

「你梳那啥鬼东西?」突然从瞌睡中回神的雍茗诧异的望着铜镜倒映中.顶上那可笑的高冠髻。

离儿还正忙着在髻上c了一堆金花钿饰、珠翠钗,还有一点摇摇欲坠的金步摇。

「这不是我娘才会梳的发型吗?」这么老气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她顶上?

她才十九岁呢,现看起来好像三十九岁的大婶……

「小姐.您已经嫁人了,发型当然跟以前不同啊!」离儿好声好气解释.小手忙碌的在雍茗发上c满首饰。「多戴点首饰,表示咱们盂家财富不输人,才不会被婆家看不起。」

「我觉得我的颈子快断了。」那一堆饰品重得教她快抬不起头来了。

这老爱跟传统挑战的小姐……离儿忍不住翻了翻自眼。

「习惯就好了……小姐?」离儿惊见不耐烦的雍茗竞动手拆下她辛苦绾好的发髻跟饰品。

「我不要梳这么老气的发型。」十指一梳.柔云般的秀发披落肩上,小手俐落的在脑后束起马尾扎辫,

「小姐.您不可以再梳这种男孩子气重的发型了。」离儿惊慌的想阻止。

「这发型方便啊!」离儿真的很罗嗦耶.此n娘、比她亲生的娘亲都还要罗唆数百倍。

」小姐,不可以,您这样不成体统,拜托您听离儿的话……」

雍茗的长腿一顶.顶在离儿的肚子上.将罗唆的她远远隔开,忙乱的手碰不到她的发。

「小姐!」被脚顶开的离儿气到快吐血了。

「绑妤了!」雍莒潇洒的将发辫往颈后甩去,「我去找姑爷。」

说罢.她俐落起身,运上轻功,没一会儿就消失在离儿眼前。

「小姐……」被甩下的离儿愣了下.急追出门,「您还得先去跟老爷夫人请安啊…小蛆……」

任凭她喊得再大声,早已不见踪影的雍茗是啥也听不到了。

第五章

黎家后院有一大片平坦的空地.两旁排着武器架,这里是黎恪非平时练功之处.每日清晨他会先过来练基本功.然后才用早腊。

这是他每日固定行程.故雍茗在偌大的黎家园林内随便抓个家仆询问,就可得知他的下落。

一看到黎恪非站在空地的正中央,跨好马步,双拳挥动.虎虎生风,雍茗立刻也跟进,站在高他约两个人的距离.弯膝蹲马步,模仿他的拳法,打着同样的套路。

她从未忘记夫君那日救她的英勇.武功的高强.心中对他的崇拜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更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就算雍荃不以命相迫,逼黎恪非娶她不可.她也会想方设法缠上地一辈子。

早就知道雍茗学武的黎恪非见她打起拳法果真有模有样.一时兴世.收功直身询问「你擅长什么?」

「棍子.鞭子,还会一点箭术。我师傅说我个子娇小,拳脚攻击赢不了人.要靠武器才有胜算。」

黎恪非闻言点点头。

他还记得她那天在马上的长鞭甩得极好,要不是人单势孤,要全身而退应该不是难事。

「会要棍?」黎恪非自一旁的武器架抽出一g长棍丢过去。

雍茗稳稳接住,不解的看着同样手执长棍的黎恪非。

「来打一场看看。」

打一场?

他要跟她打场?

雍茗兴奋得血y沸腾,一双美眸闪闪发光,那晶亮的眸子有那么一瞬竟教黎恪非看呆了。

「好!」雍茗双手握棍.弯膝屈腰.下盘十舟沉稳。「啊!」她大喊一声,朝黎恪非冲过去。

长棍在空中交接,发出笃实的对击声。

心知黎恪非的武功高她许多.故雍茗的攻击一点也不马虎,招招凌厉,棍棍直击要害。

他的娘子完全忘了他是她的夫君吧?

有人对相公出手这么不留情的吗?

黎恪非的嘴角扬起淡笑。

很好.他喜欢她的全力以赴.

她既然用心对打.黎恪非自然也不随便.招招拆解,雍茗的棍子连他的发都扫不到。

他们对打得激烈,教一旁经过的家仆都看得呆了。

那不是新嫁过来的少夫人吗?怎么跟少爷打起来了?

「右边有空隙。」黎恪非手上棍子一转.棍身自空隙c人,贴上雍茗大放的腰际。

他未施力,故雍茗不觉有任何疼痛,可三两下就被抓到弱点,更激起她的好胜心。

「我挡!」雍茗甩直长棍,纠缠黎恪非的棍子,直接打压落地。

「挡得好。」抽回棍身,再出新招。

雍茗一个转身甩开,又让黎恪非有可乘之机。

「背部有空隙。」棍子顶端就往脊椎处戳击。

「早猜到了!」雍茗单脚支撑,下腰档住长棍.姿态美妙至极.一旁的家仆忍不住鼓起掌来。

「你当在跳舞还是在要棍?」黎恪非哼笑了声,长腿一扫.一时重心不稳的雍茗跌落地面。

「完蛋了!」她来不及收手,只能紧闭双眸准备承受背部摔地的疼痛。

黎恪非一个箭步跨前.长手一捞,小娘子跌人他的臂弯中.

「咦,怎么不会痛?」而且好像有什么支撑着她耶!

困惑的张开美眸,黎恪非的俊容就在她眼前放大,毫无心理准备的她心漏跳了数拍.粉颊嫣红。

「又被夫君所救了。」她巧笑倩兮,灿烂的笑颜娇美动人,

黎恪非微微一笑,「棍耍得不错,只是多余的动作太多.造成太多可被看穿的空隙。」

「真的吗?」这样靠在夫君的怀里感觉真好,雍茗更往他怀里蹭去。「那夫君可以教娘子怎么把棍要得更好吗?」

若他答应的话,她每天早上就可以跟着他练功打拳呢!

夫唱妇随的日子多美妙啊!

「娘子真爱学武。」此点与他志同道合。

「学武可保身还可救家人。」她甜甜一笑。

黎恪非曾听说那天雍茗会受伤是为了救文弱的双胞胎大姊.同样都是外型娇美的美人儿,可雍茗的眉宇之间就是多了股英气。

一向独来独往习惯的他.突然觉得身边有个志同道台的娘子相伴.似乎也不错。

「要再来一场吗?」黎恪非认为雍茗会颔首答应。

「好!」果然见她利落起身,退开数步外,摆好架势。

「这次我会——破你招式的弱处,你可得睁大眼看仔细了。」

「是,师父!」雍茗用力一颌首。

竟叫他师父!黎恪非被她逗笑了。

「来吧,小学徒!」

黎恪非手一招,雍茗立刻举棍挥了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

雍茗停棍讶异回头,愕然惊见怒气冲冲的黎夫人正站在回廊上.除了身边跟着服侍的两个丫鬟外.还有一脸惶恐的离儿。

「娘,您早。」雍茗原地站定,双手握棍,朝黎夫人欠身施礼。

「你还知道我已经是你娘了?」黎夫人怒气冲冲的走过来,

雍茗一脸莫名的看着发怒的黎夫人,转头以眼神询问黎恪非是否知道娘亲发怒的原因,黎恪非同样不解的回望着她。

「你死了娘后就没人教养了是吧?」黎夫人一靠近雍茗,留着尖尖指甲的长指立往雍茗额上狠狠戳去。「才成为黎家媳妇的第一天.就没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让我在厅堂傻等,迟迟不见你来请安!」

「糟糕!」雍茗脸色一变.终于想起自己的疏忽,「娘,孩儿不是故意的,孩儿……」

‘娘,是孩儿的错。」黎恪非突然出声打断雍茗的道歉,「是孩儿要茗儿先过来陪孩儿练功,一时忘了该先过去跟您请安的。」见雍茗惊慌失措,黎恪非下意识就想替她解围。

「我……」雍茗讶异的看了黎恪非一眼,一见他使眼色.才恍然大悟他是在包庇她。

他在包庇她呢!

雍茗心中大喜,x口泛起甜意。

她或许少g筋.但可不是个笨蛋.焉不知相公答应这桩婚事答应得有多心不甘情不愿。

姊妹都担心她嫁过来会受欺负、被冷落,直到上花轿前还焦虑的红了眼眶,对离儿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再叮嘱,若姑爷当真对她不好.一定要想办法回来通知姊妹.好让姊妹想办法替她解困。

可眼下看来,无须劳烦姊妹想锦囊妙计了,因为才新婚的第一天,一时疏忽本该受责骂的她.竟然得到夫君的保护呢!

她辛苦带大的儿子竟然胳膊往外弯?黎夫人愕愣了下。

自雍茗呆愣的神情中,黎夫人立马明白是儿子说了谎在保护她.自愿当起婆螅之间的夹心饼干了。

怎么会是这样?

当初盂黎两家联姻,在她的眼中,是黎家遇到算计了.她与儿子两人对于娶亲一事皆十分抗拒,儿于更因此直接离家出走三年,让她更厌恶这自天上掉下来的媳妇。

儿子娶亲是黎家两老期待已久的喜事,可谁知道他娶的竟然会是风娘的女儿!

当年丈夫迷上风娘的那段时间,对她不理不睬.冷落疏忽.让她恨透了风娘,

还好苍天有眼,x好渔色的盂老爷早丈夫一步娶走了风娘.要不让那狐狸j嫁入黎家,她还会有地位可言吗?

从那时开始,她对丈夫就采取严厉盯梢的方法,那双贼眼绝对不准再往其他姑娘身上溜.也因此给了黎家十多年的清静。

然而.这份清静还是被打破了!

当初与丈夫失之交臂的孤狸j藉山她的女儿还魂.还缠上了她的宝贝儿子!

若不在媳妇的身上讨回属于她的公道,誓不为人!

「练功?堂堂黎家少夫人耍枪弄棍的.成何体统,要是传了出去.教扬州首富的颜面往哪摆?」黎夫人厉声斥喝。

娘的意思是说以后她都不能练功了?雍茗愕然瞠眼.急急想改变婆婆的决定。

「娘.练功可以强身……」

「还想跟我顶嘴?」黎夫人生气的一把抢过雍茗手中的长棍.丢到一边去,「跟我来!」

「去哪里?」雍茗问。

「哪来那么多问题好问!」黎夫人狠瞪她一眼.「嫁进黎家就是黎家的人了,娘叫你做事,你敢有第二句话?」

想到自己变成狐狸j女儿的「娘」,黎夫人就呕。

「是……」被钉得满头包的雍茗被骂得粉颈越来越弯。

她怎么会这么chu心大意,脑子里头除了夫君就只有夫君.连要请安一事都忘了.难怪让娘气得半死。

虽然娘骂她骂得好凶狠,又不准她练功,可想到刚才夫君刚刚的相护.又让她甚感欣喜。

黎夫人重重「哼」了一声,往白个儿居住的院落行去。

雍茗见状连忙跟上。

须曳.她又俏声小跑步回来,附耳询问,「我等一下可以回来找你练功吗?」

俊眸凝望雍茗不安的模样.笑了下,「可以。」

「太好了!」她开心的踮起脚尖,也不管旁边还有家仆在看.就往黎恪非脸上亲了一口,「我好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黎恪非一愕。

「那我走罗!」挥手道别.雍茗快步跟上黎夫人。

喜欢?

黎恪非下意识m了m她亲过的脸颊。

他们的结合不只是因为礼教?

想起她灿灿的晶亮眼眸,那凝视着他时.眸中难以忽略的崇拜与尊敬,紧抿的嘴角微微一抽,别有深意的弯勾。

「爹.请用茶。」跪在地上的雍茗双手端着托盘,高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递往黎老爷方向。

「乖媳妇。」黎老爷漾着宠爱的笑意,接过茶来。

坐在茶几另一边太师椅上的黎夫人怎么看,都觉得丈夫脸上的笑刺眼得可以。

狐狸j的女儿果然遗传了一模一样的绝美脸皮.与年轻时的风娘十分神似,让黎夫人看了就有气。

「娘.请用茶。」

黎夫人睇了跪在跟前的雍茗一眼,手指刚碰到瓷杯,猛然指尖一挑,杯中热茶洒了出去,雍茗闪得虽快,仍被泼到了手,细腻雪肌迅速红成一片。

「小姐!」

「夫人!」

丫鬟们急慌慌的奔过来,一旁的黎老爷还傻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您要不要紧?」离儿紧张的掏出帕子,覆在雍茗烫伤的手上。「您烫伤了,得赶快上药……」

「你是怎么奉荼的?」黎夫人气怒的拔尖高喊,「故意打翻是想要烫死我吗?」

故意打翻?她明明将茶端得很稳,完全没有晃动啊!

「娘,我并没有……」’

「还想顶嘴!」黎夫人狠狠甩了她一巴掌,雍茗娇嫩的小脸一下子就浮现五指印。

「怎么打人了?」黎老爷连忙放下手上盖杯茶,匆匆过来护着媳妇,「媳妇怎么可能故意打翻荼呢,一定是你弄错了!」

「你没关心我有没有被烫伤,却只忙着关心媳妇?」黎夫人更怒了,「我……」黎老爷缩了下脖子,「我看你没事啊……」

「谁说我没事来着?」黎夫人一拉裙摆,「瞧见了没,我的裙子都湿了,我的脚现在可疼着哪!」

见两老竟然为她吵起架来,雍茗傻愣愣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姐,快道歉。」离儿连忙催促。

「可是我并没有故意打翻茶!」雍茗理直气壮道。

忘了请安被骂是她活该,可是没做的事却硬要压罪到她头上,这她可不能忍得。

而且她还平白无故被甩了一巴掌!

「不管有没有都不重要了!」离儿着急道:「不道歉情势会更坏,您以后在黎家的日子会更难过,先忍一下,小姐!」

雍茗咬了咬牙,抬头看着正为了她争得脸红脖子chu的两老,她只得忍下满腔委屈与怒气,重重朝地一磕头。

「砰」的一声响,震住了两老的争吵,不约而同回头,惊见雍茗额头正抵着青石地板,朝黎夫人行大礼。

「娘,是媳妇的错,是媳妇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害娘受惊了,请娘原谅媳妇。」

「夫人,请原谅小姐!」离儿也跟着磕头谢罪。

黎夫人昂着下颔,绕着两主仆行了一圈又一圈。

瞧孤狸j的女儿如此卑屈的模样,总算让她一腔怨气稍稍纡解了些,再着雍茗贴在地上的素手红肿,报复的快意更让她兴奋得想仰天大笑。

孟家恬不知耻的硬将女儿嫁过来,她一定会让他们明白,不知羞耻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黎老爷又跳出来缓颊,「夫人就别跟小辈计较了。」

「谁跟小辈计较来者?」黎夫人怒瞪丈夫一眼,「我是在教媳妇道理!」

说着,绣鞋「不小心」踢着了雍茗烫伤的手。

「啊!」雍茗痛喊了声。

「怎么了?」黎老爷问。

「要你来关心?」黎夫人一拂袖,坐回太师椅,「起来吧!」

离儿连忙搀扶雍茗起身。

「我在绣房里摆了绣架。」黎夫人一招手.一旁的丫鬟立刻奉上新茶,「既然你是孟家的女儿,绣工必定了得,帮我在我新裁的绸衣上绣上「牡丹双鱼」吧!鱼儿的鳞片以我新购来的珍珠缀结,图样与绣针都在绣房里了,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了吧?」

刺绣?雍茗呆了。

孟家四名女儿中,绣工最好的是雍荃,再来是雍荔,就连年纪最小的雍芊都比她行。

而她呢,耍枪弄棍第一名,可要她拿起与发丝同细的绣针,她除了会替自己的手指制造无数个小伤口以外,连片草叶都绣不出来。

「娘,我……」

「你怎样?」黎夫人一双美眸自杯盖上缘狠睇。

她怎不知家里娶来的是孟家四名女儿中最没用的一个,姑娘家该会的琴棋书画、女红统统一窍不通,就只会像个男人一样骑马打架。

与孟家联姻就够倒霉了,娶的还是最没用的一个,这一口怨气教她怎么吞得下去?

不好好整她一整,难消这口怨气。

「牡丹是陆上之花,为何会跟鱼在一起?」鱼儿不是不可离水的吗?

「你……」黎夫人面色一变,「你这是在指正我?」

「娘,媳妇不敢,媳妇只是想……」把困惑问清楚啊!

「小姐,咱们快去绣房完成夫人的交代吧!」离儿急忙打断雍茗的辩驳。

这小姐真的是让人头疼,都已是姥姥不爱了,还不懂得察言觐色,再不赶快带走她,待会不晓得又会出啥乱子。

「可是我……」不会刺绣啊!

「等等再商议。」离儿当然知道雍茗的底细,低声附耳道。

「好吧!」雍茗尴尬着笑脸,快速福身,「爹、娘,媳妇告退了。」

***

一出厅堂,离儿立刻送雍茗回房。

途中,她想吩咐其他丫鬟拿来清水与伤药,可丫鬟们都很有默契的一与她四目相对就急忙将眼眸移开,摆明不敢搭理,难道她们在黎家被孤立了?离儿又急又气。

「小姐,您先坐着休息,离儿去拿伤药。」离儿匆匆忙忙提裙离开。

一人孤坐在花厅中的雍茗看着发红的手背,左颊还不时传来火辣辣的疼,再想到婆婆刚给的「难题」,就连一向少g筋的她也忍不住叹气了。

一定是她忘了请安让娘十分生气,才会被打。

她也不是爱顶嘴,只是真的不是她将茶打翻的嘛!为啥她要背黑锅呢?

不过奇怪的是,她端茶的手非常的稳,为啥茶杯会突然打翻呢?

雍茗百思不得其解。

「娘子?」黎恪非意外雍茗此刻竟会在房内。「请过安了?」

「夫君!」一看到黎恪非,所有的不如意立刻抛到九霄云外,她开心的迎上。「娘叫我回来了。」

「这是……」黎恪非眼尖的发现她颊上的五指印,「谁打的?」

左边粉颊都红肿了,可见当初下手的力道有多重。

「呃……」

「娘打的?」只因为忘了请安就动手打人,会不会太过分了?

「因为……因为我刚刚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泼到了娘的裙子……」她的笨手笨脚会不会也让夫君生气啊?

黎恪非微一蹙眉,「你不应该是这么笨手笨脚的人。」与她对打过,他明白她手脚的伶俐。

「我也觉得很纳闷。」雍茗搔了搔头,「不懂为何会打翻茶杯。」

搔头的小手手背同样红肿一片,黎恪非立刻抓下小手来

仔细一瞧便明白原因。

「被热茶烫伤的?」问着,大手拉下了叫人铃。

「茶翻得太突然,我一时闪避不及。」

此时,离儿正急急忙忙的端水盆进来。

「小姐,快将手浸在水里……姑爷?」离儿没想到黎恪非也在。

「给我,」黎恪非端过水盆置于桌上,将发红的小手整个浸入水中。

「少爷,您叫我?」青青小跑步进来。

「去药铺拿烫伤药回来,还有芦荟研磨的凉膏。」

「喔。」青青瞥了小脸红红肿肿的雍茗一眼,心一惊.拉过拿着布巾伫立一旁的离儿,「你跟我来。」

「可是我要服侍小姐。」

「你来帮我磨药比较快。」青青将布巾放到桌上,拉着离儿就走。

一离开院落,青青即忙不迭的询问,「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少爷虐待了少夫人?」

敢情这丫鬟叫她来,只是为了探听八卦?

「还是夫人虐待少夫人?」她好好奇,快告诉她啦!

青青的缠问让离儿脸色更沉了。

早知道在黎家她们并不受到欢迎,可从青青的口中,她明白不只是黎夫人讨厌小姐,就连姑爷也讨厌小姐,故青青才会怀疑是姑爷打了小姐。

可怜的小姐,离儿一定会保护你的!

离儿用力握拳,在心中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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