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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流风,不要有事

白影一闪而过,惊起屋后树林内鸟儿惊慌的逃窜,原本是静隘祥和的树林.因这突然闯入的白色身影,顿时.鸟惊连连树叶婆娑.翩然漠白的身影倏忽,再次从窗前飞过口紧跟着,高亢的啼叫声清亮高洁,穿透力极强,如山川湖泊中炸响的天雷,让人身心为之一振。

野火听着那声音,眉稍爬上激动欣喜,尽管那白影闪过的速度很快,但这声音,她绝对不会听错。

“豆腐!!”

野火喊着,小小的身子已经来不及从后门冲出去,而是直接破窗而出.娇小的身段砰然撞开窗,吓了秦狩一跳。那窗户虽然敝开着,但是野火如此急切的冲出去,还是让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秦狩紧随野火身后从窗户冲了出去,他听到野火说到豆腐??豆腐是什么?

惊鸟四散飞起的树林内,野火看着正前方那一抹高傲之中透着淡然的影子,惊叫着冲了过去。就如同久旱的人看到天降甘霖,是激动.也是希望。

满心的欢喜在此到沸腾起来,她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出去的时刻为时不远了。

“豆腐!你怎么在这里?”野火已经追上了豆腐,她楼着豆腐细细的脖子,高兴地跳脚。眼底满满的都是激动跟兴奋,简直都快把豆腐细细的脖子跟抒断了。

豆腐斜着眼睛瞄了野火一眼,它一向对自己的新名字不满意的!还是嫡仙一般的主子给它取的名字丹丹好听。

野火对此兴奋的大了,部忘了豆腐不会说话。

可是看到了豆腐就相当于看到了希望!真看不出来秦靖风竟然如此的聪明.知道用丹顶鹤来找他们,这世界上,人的鼻子跟灵感并非最敏锐和迅捷的.动物在这方面胜过普通人数十倍。

豆腐不耐的将自己的脖子从野火臂弯中拱了出来,长长她嘴巴甩了甩.啪嗒一下.一颗红色的珠子从它口中掉了出来。

野火弯腰捡起来,这时候.惊云跟秦狩也都赶过来了。

两个人都没见过豆腐,都是瞪大了眼晴好奇的看着。秦狩甚至还有点小小的醋意.何时野火见到他能这般兴奋的扑上来呢?而且这个丹顶鹤.公的母的?

野火将红色的小珠手在手中掂了掂,珠子大小不过拇指肚那么大,通体泛着晶亮的光泽,圆润细腻,重量跟普通的红玉珠子没什么区别.可既然是豆腐含在嘴里的,一定有其他的深意。她拿着珠寺对着太阳看去.果然看到珠子中间的地方一段似乎是缕空的。

野火再细细看珠子表面,的确有个地方不是很平整。

“珠子里面有字条吗?”野火挑眉,眼底的兴奋渐渐褪去.换上的是一贯冷静明的神情。

豆腐缩缩脖子.虽然不情愿.还是点点头。谁叫这是嫡仙主子的吩咐呢。

“它能听懂你的话? ” 肃狩叠眉,怎么最近遇到的动物都如此神奇?先是一只武功高强的白熊,然后又是一只从天而降一般出现的丹项鹤?名字还叫豆腐?

“豆腐很有灵的。”野火前一甸话让豆腐很高傲的耸了耸脖子,一副目空一切的神态。

“虽然它看起来有些傻傻的,也不怎么爱搭理人,而且飞起来就跟疯子一样,但是跟着秦靖风时间长了.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野火下一句话,完全让豆腐呆立当场.它气的伸直了脖子,仰天嘶鸣着.似乎是在跟秦靖风控诉自己的不满。

野火也不理会它,她蹲下来,找了块石头,直接将红色的珠子砸成了粉末。

里面果真有张卷的很细的小纸条。

野火心底己经翻腾出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这张纸条会不会是流风写的呢?还有,她今天能不能出去??

她轻咬着粉嫩的唇瓣.黑瞳闪烁出明净期待的光芒,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出去了。

秦狩眼晴紧盯着那张纸条,心情瞬间黯然了下来,也许……很快.他跟野火之间的一切就要结束了。这段见不得光的情爱.注定要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在野火的生命之中。那时,他必须放手了。

而惊云神情则是冷静沉稳了很多,于他而言,在这个山底想通了很多,也看透了很多。能看开,莫敌下。如果实在是放不下的话.那么应该喜欢的还去喜欢,只是不要再去纠结他爱的人心里喜欢谁,又是否有他。其实明明都知道那结果了,为何还要纠结呢?

让过去过去,而未来.他还在,只是不会再主动地去影响她的生活了。

从那晚在温泉内看到她跟秦狩相拥相吻开始,他的心,就慢慢的顿悟了。

也许,守得云开,见月明……即使等不到那一天,他能爱着,也是幸福。

野火此时并不知道二人复杂的心理,缓缓地捻开那纸条.纸条很小,细长的一条,却密密麻麻写了好几句话,野火往下看着.眼中闪烁的希翼光芒迹渐的,逐渐的.被霾和疼痛取代。

“见此字后,让豆腐返回,最多三天后我可带人去接你!”

另,边关异动,朝堂人心浮动。

慕容流风在边关感染恶疾,生死不明。

最后一句话,将她的心狠狠地掉在地上,然后又提起来,再次狠狠她摔下。反复折磨着,让她握着纸条的小手颤抖不已,指尖传递而来冰冷感觉迅速袭遍全身。

感觉到她的反常,秦狩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神色顿时异常复杂,他转而交给一旁的惊云,惊云看了之后,脸色暗了暗,虽然也有一丝震惊.但他来之前对南壤国的一些动向已经推测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是秦天霖跟胡纷霏的儿子,本来秦天霖见他跟秦淮等人反目.是想将部分家当交给他的。但是惊云跟随秦淮多年,对于秦天霖的为人又岂会看不明白?秦天霖没有相信的人,他只信他自己!

惊云很清楚,自己也不过是秦天霖手中利用的一颗棋子,他唯有假意站在秦天霖这边,才能保全自己,以及自己这些年来训练的暗卫。

他也明白,秦天霖早晚会对野火下手,他在秦天霖身边的话.很多事情也能看的更加清晰明白。

如今,纸条上写的边关异动,朝廷人心浮动,这点似乎在他意料之中。

而慕容流风去了边关之后染上恶疾,恐怕也跟秦天霖的暗算脱不了关系。秦天霖早在几个儿子成年之前,就在他们身边都放了自的暗探跟死士,现在是秦天霖收网的时候了,他认为自己的儿子郡不听话,那么他也会用对待比秦靖欢更加我狂的动作来打击他们。

惊云微微阖上眼睛.再次睁开眼,己经是褪下先前的复杂矛盾,换上清明的决绝跟付出的决心。

“豆腐,赶紧回去吧,我等着秦靖风和你一起回来带我离开……我真的等不及要回到他的身边了……所以……野火顿了一下,黑湛湛的眸子眼眶湿湿的.有泪光在里面盈动。

“所以,拜托你快一点,拜托了……”她说完,轻轻捂着面颊,微微仰起头,才能不让眼泪落下来。在没见到流风之前.她一定要坚强,不能哭……不能……流风,不要有事……等我。

秦狩呆愣了一瞬,他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去。

慕容流风之于野火真的……很重要。他第一次听到野火说出拜托这两个字,这算是在请求吗?如野火一般冷静强大且不服输的子,也有如此无助的时候吗?

是因为慕容流风,终究还是因为他……秦狩转过身去,虽然他知道自己此刻应该过去安慰野火的,可是不知怎的,他的脚步就是无法移动过去,因为心在此刻都慢了半拍的跳动着。

心中早已感知慕容流风对于野火的重要和唯一,但是此时此刻.亲身体会,亲眼目睹之下,他的心,还是这么脆弱,无法承受这个事实。

豆腐此时也暂时它一贯放下引以为傲的高洁表情.神情变得有些沉重.且高深莫测起来。

纵然它是动物,此时也能感知到野火的悲怆和沉重,以及那归心似箭的心。它弯起细长若曼妙柳枝一般的脖颈,引颈嘶鸣一声.旋即鹏愣着翅膀就要展翅腾空飞翔。

“惯着!等一等。”

野火却突然拉住了它的翅膀,扑通一声,豆腐本来很潇洒的一个展翅飞翔变成了折翼的飞鸟,实落落的掉在了地上。豆腐站起来,嘶鸣着.还没来得及找野火算账,但见野火已经快速转身朝房间跑去。

秦狩跟惊云同时皱眉,不解的看着她匆匆的背影。

不一会,她娇小的身影飞快奔出房间.将一个密封的墨绿色小瓶子塞到豆腐的嘴里,瓶子虽然很小.但比起红色的定风珠来说还是大了好几倍,豆腐咧咧嘴,想要吐出来,却被野火强行卡到了喉咙里面。

“这个瓶子若你出去后慕容流风已经脱离了危险,你就交给他,我要对他说的话,都在里面。”野火说完.微微垂下头.卷翘的睫毛上挂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她强忍着不让那滴眼泪落下,粉嫩的唇瓣被贝齿咬的苍白发肿。

若黑玉一般闪耀的眸子此时蒙了一层薄雾,朦胧深幽.看不清楚那眼底是怎样的情愫。

豆腐再次展通飞翔,这次飞翔前小心的避过了野火,生怕她再想起什么事情来,把它从空中拽下来,它可是地上的丹顶鹤啊,被这么多山**野鸟的看见了,岂不有损它一世风华。

眼看豆腐扑棱着翅膀展翅翱翔于天地之间,围绕着他们转了三圈之后.便迅速消失在东南方向,野火的心,一直提在那里,眼底的雾气愈发的浓重。那里是南壤国的方向……可惜,她不是自由飞翔的鸟儿,不能回到流风的身边..心,从未有过的紧张无助,抬头仰望天际,这一刻,她觉得天空很高很高,离她很远.以前当她施展轻功的时候,她会觉得天空很矮,伸手便可触及星辰。

尤其是流风揽着她,穿行在皇的金色流璃瓦上面的时候,她觉得头顶就是银河,就是那闪烁姣白光芒的月儿,流风甚至戏称过.只要她抬手,就能摘到星星……她总是笑的很开心,因为他在身边,所有的星辰在她眼中都会黯然失色.只有他,才是最耀眼的。

而现在,她住在这个巨峰山下,天空很高,流风不在身边,没人可以陪她.如此近的靠近星空。

野火捂着面颊,轻轻垂下脑袋,已经无力仰望天空了。

三天吗?接下来的三天,她该如何度过?她梧着面颊的手指,轻然渗出丝丝血迹.指尖处有一道深深地伤痕,只是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痛的感觉了,一颗心.早随着豆腐的离开也跟着飞走了。

一天后,南壤国,秦宅。

秦靖风轻柔的抚着豆腐的玉颈,黑瞳微微眯起.一丝明亮的光芒微微泻出。若嫡仙一般绝美飘逸的五官微微陇了一层迷惑,狭长的凤眸眯起又微微睁开.无声之间泄露了些许心事。

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掌心捏着豆腐吐出来的那个小瓶子,里面的书信他已经看了.红色的字,虽然看起来有些狂舞.但却难掩隽秀,其中还透着女子少有的飒飒英气。

短短的两行字,他一看便知是野火写就的,因为那是写给慕容流风的.而且..还是血书。

他看着那小小的瓶子,微微出神。

不一会,得到消息的秦靖欢一路跌跌撞撞的朝他走来,身边有暗卫扶着他,他却觉得碍事,一把将暗卫推开.自己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上。

秦靖风微微皱眉,抬手扶住了他。

“六哥,你派暗卫通知我,有野火的消息吗??”秦靖欢不等自己站稳,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他反手握住秦靖风的手腕,黑瞳虽然没有焦距,但他脸上的神情却是紧张惊喜并存。

秦靖风不动声色的敛了眼神,挥挥手让暗卫都退下去。只留下豆腐跟秦靖欢。

“三哥,你快说啊!野火怎么样?她观在人在哪里? ” 秦靖欢听不到秦靖风开口,眉头紧紧皱起,面容之上具是浓浓的忧虑。

“她很好,我们两天后就能赶过去跟她会和,只是……”秦靖风话锋一转,暗沉的眸子闪烁了几下。

“靖欢,你确定,你要野火吗?要她成为你的女人?”秦靖风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可其中的深意和暗涌,只有秦靖欢知道。

早在秦靖风刚刚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得知了秦靖欢的心思。他当初答应了秦靖欢会帮他,因为这男欢女爱本就存在着诸多变数跟妙不可言的心里变化,他曾经很有信心,会帮靖欢完成心愿,可是如今.在看了野火的血书之后……秦靖欢并不知道血书的事情,他心中隐隐有着不安.六哥似乎瞒着他什么。

“六哥.你想说什么??是不是野火让豆腐带回来什么书信?” 肃靖欢略一思索,便已经到了关键。既然野火没回来,那么一定有书信带回来。

会是什么内容??

秦靖欢的心一下手提了起来。

“野火现在人在巨峰山下,而且她身边还有两个人,豆眉将巨峰山下独有的一种草药带了回来,而且是三株,我就知道.她身边还有另外两个人。

而且都是男人,因为那三株草药,一株雌,另外两株是雄。只是不知道这二人是谁?当日随着野火一起失踪的人只寸秦狩,后来还有秦胤也不见了,最有可能的便是他们。

秦靖风说完将自己手中的瓶子交给了秦靖欢,既然他已经决心帮自己的弟弟,那么现在是他自己做决定的时候了。

“这瓶子里装着野火写给慕容流风的血书,我现在给你.你来处理。一会让豆腐稍事休息,我们就出发去巨峰山下。

秦靖风将小瓶子交给秦靖欢后,便不动声色的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他的动作。

秦靖欢将小瓶子紧紧地握在手中,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野火写给慕容流风的书信.他是断然不会让慕容流风看到的。

如今野火被因山底,慕容流风又生死不明,这是拆散他们最好的时机,他绝对不会放弃,也不会心慈手软!

不管将来慕容流风还有没有活着回来的机会,他,秦靖欢,郡绝对不会将野火再送到慕容流风手中的!

“六哥,这封信放在我这里,而你跟豆腐,就当从来没有这封信的存在。”秦靖欢斩钉截铁的开口,他的子是秦家七个儿子之中最为执拗的.若是看中了,他强取豪夺的心,坚韧的让人无法相信。

秦靖风微微皱眉.眼种也变得复杂起来,只是那嫡仙一般出尘的气质丝毫不受影响,他脸上依旧是洞悉世事的随意轻然,迅速抹去眼底的一抹深沉,他看似随意的开口。

“你决定了?”他问着。

听起来矩短的四个字,却是寓意深刻。

因为秦靖欢的决定,很可能会改变很多很多。

第十二章 太小看我了

他告诉自己,无论野火说什么.他都不会改变初衷,作为一个顶大立地的热血男儿,在这件事情上.他执拗的让人心酸。

他埋首于她的前,火热的唇舌纠缠上她的浑圆,牙齿留下一个个浅浅的痕迹,明明是心底最挚爱的唯一的女子,却在此刻,要用如此方式逼自己放弃。

他的唇舌在她前挑逗肆虐,激起身体的阵阵颤粟,心也跟着颤抖,在这璀璨星空下.万籁俱静.山野青草碧连天,湖泊澄澈如明镜一般,荡涤着心扉。

如果不是流风.她会喜欢上这里。

“秦狩……你看着我……”野火捧住他的面颊,瞳仁轻然的眨动着,此时的她,抛却一贯的清冷淡漠.声音跟眼神都温柔的几乎能化成水.迅速钻入秦狩心底。

她目光清澈,神情温柔若水,像是这山间吹拂的威风一般,丝丝柔柔,让他的心,险些沉沧了。

“看着你做什么?难不成你又想……”

“晤!”

秦狩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野火抬手捂住他的唇瓣。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有自己的方式让你收回刚才说过的话。”野火说完迅速起身,在秦狩呆愣的时候.转身,飞快的朝湖泊跑去。

她动作轻盈灵动,如一只蹁跹舞动的蝴蝶,晚风吹拂起她流云般的长袖.轻妙的裙摆在身后舞动,鹅黄色的纱衣勾勒出曼妙的身躯,盈盈跑动之中.是让他身心为之恍惚的凄美绝色。

小小的身子在湖边戛然而止,她回头,星眸闪烁迷离的光芒,看入他心底。

“你会追来的.是吗?”

她低声开口,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声音在晚风中平添了丝丝轻柔安然.她如此肯定的语气,让秦狩猛然一震。似乎想到了野火要做什么!

“野火,不要……”秦狩抬起手臂,眼底满是慌乱跟紧张。

她摇摇头,什么也不说,唇角浅浅的勾起,却是一抹荡涤心扉.勾魂夺魄一般的绝美笑容,回眸一笑.醉了人心,醉了城池天下。

秦狩就这么看着她,下一瞬,她娇小的身躯猛然跃进水中。

水花飞溅而起,秦狩的心,在此刻也如这水花飞溅一般.破碎成一粒一粒的水珠。

“野火!”他喊着,身形紧跟着腾空而起,脚尖轻点,迅速跌入那澄澈深幽的湖中。

进入湖水里面,他才发现,野火的身子竟然像是那灵滑的鱼儿一般.迅速潜入水底,娇俏的身影迅速朝湖水深处,有光亮的地方游去。

秦狩心中一紧,野火显然是有所发现,并非突然做出的跳湖的决定。他睁开眼晴紧盯着野火游动的身躯.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将她跟丢了。如今已是深夜,若不是这湖水清澈.头顶又有姣月一轮,秦狩本看不清野火游动的方位。

眼看野火加快了游动的速度,秦狩紧跟着奋力一搏.紧追野火不放。

野火水极好,她冲水底那发光的地方迅速游了过去。到了跟前,果不出她所料,这里是一个洞口.她先前在上面的时候就有所发现,一天之中太阳最毒辣的时候,这个洞口在阳光的照下,就会发出细微图碎银子一般的光芒,这光芒及其微弱,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水面波光的映照。

野火回身看着秦狩,他已经追上了自己,她对秦狩打着手势,示意他跟上自己。

秦狩点点头,再看看那个狭窄的如同狗洞的小洞口。不觉暗暗抽抽嘴角。

野火娇小的身躯迅速从洞口拱了进去,秦狩紧随其后,虽然有些很狈.但他也顺利通过了。

两个人从洞口一路往前游动,光亮越来越明显.似乎比正午最为璀璨的日光还要耀眼,但是这光亮明显的不同于日光。日光是强烈之中带着金黄的暖意,但是这璀璨的白光却是寒之中带着丝丝耀目,瓷白闪亮。

过了洞口之后,地方也更为开阔,两个人并肩游动,很快便发现前面不远处,更是别有洞天。

南攘国边关驿站。

小意跟齐茫静立床边,眼神都是紧张的看着幕小师傅手上的动作。比之眼底的紧张,他们心底更多的则是对幕小的警惕。

五天前,万事胜意四个丫头跟齐茫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将幕小请出来。他是皇上的师傅,因为野火的事情,师徒反目,曾经,幕小对自己曾经做出伤害野火的事情.一点也不后悔,反而是变本加厉,这让慕容流风大为恼火,将幕小关押了一个月后,慕容流风就暗地里派人将他悄悄放了.但是因为担心他继续做出伤害野火的事情.所以慕容流风一直有暗中留意幕小的一切动向。

齐茫手下的暗卫就负责盯紧幕小师傅的一切动向。

幕小师傅离开皇后,一直是过着归隐田园的日子,他很清楚,流风一点也在乎皇帝的位子,也不热衷于整治权谋.如果他那次所犯的错误,摆在别的皇帝面前,恐怕就是死罪一条。

但是慕容流风并没有为难他,只是给他一个明示.秦野火这个女人,他碰不碍。天下任何人都碰不得!

眼看慕容流风如今身染恶疾昏迷不醒,幕小的心理是矛盾的,他是看着慕容流风长大的,如果不救他的话……最终他还是来到边关驿站,慕容流风是他最得意的徒弟,过往一切,他也不那么纠结了,现在就想治好他。

幕小将扎在流风身上三大道的银针全都已经拔出来了,不出所料,三九二十七银针全都是黑色的,也就是说,慕容流风所中的毒,己经侵入五脏六腑之中。

“幕小师傅,怎出样?”齐茫见幕小站了起来,忙不迭开口询问,眼底具是焦灼担忧。

幕小看来他一眼.摇摇头,不说话。但是他的神情似乎已经暗示了什么。

齐茫跟小意互相看了一眼,继而呆呆的看向幕小。

幕小师博的意思是皇上没救了吗??

如果连幕小师傅都没有能力挽救皇上,那还有谁能解皇上的毒??齐茫顿觉身体被无力和恐惧充斥!先前他心底一直是存着希望,他曾经一次次的目睹皇上在地中披荆斩棘,立于不败之巅。

皇上之所以能让地暗卫如此死心塌他的跟随,就是因为他在地之内,那炼狱一般的地方.树立起来的威信和震慑力。他无心皇位权贵,却因为身为世家弟子,不得不肩负起包围世家的重任,他更多时候是让人心疼的。

幕小缓缓起身.放下十二层的轻纱窗幔,继而转身来到窗前。月色阑珊,万籁俱静,可此时此刻,谁的心也无法平静下来。

“幕小师傅,怎么样?”小意在幕小身后,声音颤抖的开口。

“你们也都看见了,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了,这毒极为歹毒至极,无色无昧,而且在进入身体后,便可以转移毒,如果没有解药的话,最多拖不过十五天了。

幕小说完,斗翌下的容颜沧桑沉重。

这转移毒本是他跟慕容流风研制出来的,最早是用在秦淮的身上,可为何,这边关之地,竟然也有人会用??

纵观整个南壤国,医术了得的人,除了他跟流风,也就只有纤竹了.可纤竹不是被年惊云杀了吗?难道他没死??

思及此,幕小的神情更为凝重。

他猛她回头,吩咐齐茫,“即刻去查一查,纤竹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我怀疑纤竹本没死!”

幕小的话再次让齐茫跟小意吓了一跳。纤竹没死?很可能还跟皇上中毒有关??

这时候,十二层浅黄色轻纱窗幔之中,一直沉静安睡的明黄色身影暮然动了动.紧跟着是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小意等人身子一颤,急忙朝床边奔去。

第十三章 晚上六点看

前院的打斗声惫演惫烈。

后院这里,野火跟宇文闻都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四少跟人交手了?” 宇文闻反应过来后,自言自语的开口,他刚才没看到那抹闪过的身影,并不知野火那声四哥的含义。

野火此刻看向拱门,倐忽.那抹身影再次飞快闪过,野火似是看到了他衣摆下滴落的血迹。

不管是不是秦淮.她都忍不住了。

“四哥?”再次呼喊了一声,她自己也不懂那语气之中的含义。

今晚的诡异暗涌太过于纷繁复杂,她忽然觉得有些累。这一闪而过的身影究竟是谁?难道又是秦淮设计了刚刚这一幕吗?他就如此想搅乱天下局势?

秦淮的野心,野火在今晚看的愈发清晰。

他不甘只是秦宅呼风唤雨的四少,他要的远不止这此!

会当凌绝顶的巅峰,才是他最终的日的!

野火迈开步子,朝那抹身影追去。如果那不是秦淮,便很有可能是背后对黑阁下手的人!能在无声无息中潜入经年楼,假扮秦淮口这人的胆量在其次,其中密的算计才是野火佩服的。

敢在秦淮眼止底下要花招,必定是九死一生。此人究竟是谁?

在这抹身影出现之前,野火并不知道前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经年楼前院,野火跟宇文闻走后,秦淮锐利如鹰阜的视线扫过齐仓。

齐仓点点头.手中长剑划破夜空.剑身涂了黑色,在夜色中,无景无形。

长剑擦着秦淮左侧的树干而过,一席冷风扫过.树影婆娑.树后身影晃动。

一道低沉沧桑的声音暮然响起,“四少,你每隔一年都会去一决曦颜山庄.怎么竟是连我都不记得了?”

那身影晃了出来,满头银发,五官如刀刻般深邃沧桑。一身月白长衫.独立月色下,随风舞动,好似幽冥的仙人。

“曦颜庄主?” 秦淮挑眉,淡淡开口。心底的一丝疑惑被他很好的隐藏起来。

“自然是我。”莫曦颜走出来,周身涌动的寒气愈发的浓烈。

秦淮眸子闪烁一抹肃杀凝重,他队识的莫曦颜何时具有这等威严冷凝的气场了?

那个雪山上守着家业得过且过的老头子,怎么倒是有此转变了?

莫曦颜虽然走了出来,但身体仍是隐在暗处,他那有些浑浊的眸子闪着流珀色诡异的光泽。

“四少,山上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我自然是带着女儿下来讨生活了。”

莫曦颜说着叹口气.抬手捋着胡子,举止投足之间.完全是秦淮陌生的状态。

秦淮遇人,过目不忘。不仅是神惜举止,就是说过的话,时隔多年.他都会清晰记得。

眼前人的容貌虽然是莫曦颜无异.但这感觉,完全不对!

“曦颜庄主,你女儿不是被送进恭府了吗?你还担心什么?”秦淮不动声色的开口,犀利的眸光如十二月冰棱化成的冰锥,直直的扎入暗处的莫曦颜。

他表面平静,可心底却已经起了惊涛骇浪。

一个变化如此彻底的秦野火,已经让他震惊。如今的莫曦颜,更是非比寻常。如今莫曦颜周身涌动的气势,已经不输给四大才子任何一人。

秦淮迈开步手往前走了一步,月色下,衣衫翻飞,青丝盘旋在身后,那暗沉眼底的危险光芒忽明忽暗,如暗夜的王者,睥睨众人,不放过任何一分他未查的暗。

莫曦颜看着走近的秦淮,唇角微微扬起,一丝奸诈的笑意幽然流露。

他背在身后的大手暮然握紧,手心积聚了一团幽白的冷光。

与秦淮四目相对,他知道面前的敌人有多么强大,他的智谋、野心,以及狠辣的手腕,超过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

但是终究,秦淮是人,不是神。是人就会犯错误。

突然,后院传来一声惊呼,秦淮微怔,是野火的声音?

“四哥!”野火的声音惊慌急促,那声四哥,让秦淮听出了她声音之中的依赖。

野火在等他去救她吗?

秦淮视线快速扫过齐仓.不过一眼而已。眼前,从天而降,蒙上了一层白雾,汽淡妖异的雾气,顷刻间将他笼罩其中。

秦淮第一时间捂住鼻子,腰间软刀同时抽出。

然,野火惊呼的声音再次响起,“四哥!”又是一声依赖的呼喊。

秦淮一贯沉稳历练的心,忽然紧了一下。

他对未知的一切,向来能沉着应对。这一次,心底的感觉却是有此异样了。

宇文闻伤害野火了吗?不会的!那野火是看到什么了吗?

沉思间,秦淮只觉得五脏六腑好像被硫磺焚烧一般的痛着,他捂着口,视线有一瞬的模糊。

旋即,他身前,四周迅速涌上二十名暗卫,将他护在中间。

“齐仓,去看野火!”秦淮忍住口的灼烧,冷静开口。

齐仓愣了下,他一向是形影不离的保护在四少身边的。

“滚!”秦淮不见他动静,厉声喝斥。那眼晴,飘黯之中燃着浓烈的杀气。

齐仓不敢犹豫,转身直奔后院。

第十四章 秦霜现身

秦靖风掌控着秦靖欢风筝上的绳子,拉着他一路下行,利用内功调戏控制风筝,渐渐将风筝停在了碧绿澄澈的湖边。

秦靖欢双脚一落地就迫不及待的四处转动身子,虽然他看不到,但是感知的能力胜过常人数倍。

“哥,野火呢?她在哪里?” 秦靖欢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了一步,却被秦靖风拉了回来。

“小心,前面是湖泊。”秦靖风将他拉到自己身后,无奈的摇摇头。若嫡仙一般空灵安然的神情,此时.淡淡陇了一层迷惑的气息。

秦靖欢着急的在原地喊了起来,“野火!野火!你在哪里??”

“听到我的声音回答我一声?? ” 秦靖欢眉眼之间具是焦灼担忧。

突然,一道男声介入,让秦靖欢跟秦靖风同时一怔。

“你们终是来了。”

这声音秦靖风不认识,可秦靖欢却是有些印象。

“年惊云?” 秦靖欢微眯着眼晴,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个名字。

而秦靖风则是微蹙了眉头,神情却是一贯的高洁淡然。

年惊云?不就是秦淮手下四大公子,也是他的弟弟吗?

自从秦天霖出事之后.年惊云的身份已经是路人皆知,年惊云是当初被胡纷霏偷梁换柱成了如今的野火,按熊辈分排下来,惊云应该比秦靖欢大,因为当初胡纷霏嫁入秦宅的时候已经怀孕两个月了,七个月后就生了野火,当时,秦天罪为了掩人耳目,就将野火的年龄报小了一岁,野火便成了秦宅的八小姐,而实际上,野火是比秦靖欢年长一岁的。

可爱情这回事,无关乎年龄,身份。

惊云走到二人面前.看了眼平静的糊泊口低声道:“你们没想到瓶会在这里吗?

见二人均是不说话,他自顾自的开口,“野火这几天总是站在这个湖边发呆,我猜她是发现了什么。

惊云说完,往前了一步。昔日那温柔如水,引南壤国万千少女着迷的温润双瞳,此时,染了点点秋凉,沧桑。

“你好像不希望我们来?”靖风的声音淡淡的,云淡风轻之中却透着无限压迫,越是这种轻灵通透气质的人,超是无端透着压迫的感觉。

惊云微怔,旋即扫了眼秦靖风。

“你是秦靖风?”他的语气带着不确定。

因他眉眼之间有三分跟秦靖欢相似,但是他记忆中的秦靖风可是个手无搏**之力的琴痴,何时拥有如此洋厚的内劝了?竟是可以在空中用风筝驾驭自己跟秦靖欢?

“正是。”秦靖风的回答很筒单,因为他已经看到秦靖欢神情的不耐。

对于惊云,秦靖欢自然是没有好印象的,曾轻惊云对野火做的神情.他早就记在心底了。

“六哥,野火不在这附近吗?” 秦靖欢皱着眉头,警惕的看向惊云的方向,神情跟眼神没有丝毫退让与躲避的感觉。

因为野火告诉过他,他若想战胜他的对手,就要忘记自己看不到的事情.要让对手看不穿他的心思跟眼神。

他时刻谨记野火的话,只为将来能够以最强者的姿态站在野火身边。

不久的将来,他实现了自己的心愿,他站在野火身边,作为她的守护神保护在她的身边.可是野火,却再也开心不起来……如果他预知了这一切,他会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一切来换取野火的倾城一笑。只是,没才预知。

一个时辰后,秦靖欢跟秦靖风将附近找遍了,也是没找到野火.就连秦狩也不知所踪。秦靖欢最担心的莫过于野火失足坠八湖中,可是这湖水清澈可见底,起码他们应该能有一些线索的。

惊云也很着急,联想到几天前出现的野兽,他真怕野火遇到比白熊更加凶猛的野兽。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就在惊云决定去湖底找寻一番的时候,突然发现木屋后的温泉那里有奇怪的动静响起,开始是细细索索的细碎声音,到了最后,竟是好像千军万马奔腾一般.轰隆隆咆哮而来。

秦靖风第一时间将秦靖欢扔到了豆腐的背上,秦靖欢眼晴看不到,若是发生意外,豆腐可以带他立到离开这里,他就只有秦靖欢这么一个亲人了.不能让他出事。

“六哥,怎出回事?” 秦靖欢低呼一声,隐约觉得不安,因为六哥跟惊云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就连豆腐都有些慌张.身子紧张的绒毛都有些汗湿。

那奔腾而来的声音越来越大,虽然杂乱,却又很急切。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后,沧海阁另一半勉强支撑的前厅竟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断了粱木,紧跟着,尘土飞扬,屋子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有数十条看不清楚模样的影子顷刻间窜了出来,直冲他们而来。

矫健的身影,腾腾的速度,以及急促渴望的气息,须臾之间,便已经到了杀到跟前。

惊云、秦靖风跟秦靖欢定睛一看,竟是上百只的飞禽走兽,这些飞禽走兽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和贪恋,它们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在碧草连天、空气醉人的辽阔天地之中肆意倘佯,撒欢一样的四处跑着。

顷刻间就把面前的大片草地占据的满满当当的,而且丝毫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

紧跟在飞禽走兽哥后的是一抹高大修长的身躯.他怀中似乎还抱着……惊云眼尖的看到是野火在秦狩怀中,当下不顿一切的冲过去,还不小心踩到了身旁一只小和鼠的尾巴,松鼠嗷嗷的叫着.怒视惊云,奈何惊云本没看到,直接冲到了野火哥前。

“野火.你是不是受伤了?哪里不舒服吗?”惊云见野火窝在秦狩怀中,第一反应就是野火受伤了。

秦靖风这时候也紧跟着惊云身后来到了二人跟前,至于秦靖欢.则是骑着豆腐,飞到了野火跟秦狩的头顶。

豆腐雪白的身躯缓缓降落在野火身侧,豆腐身手抖擞了一下,已经没有先前的紧张,因为出来的这些猛兽之中并没有它的天敌。

秦靖欢伸出手朝着野火的方向,野火就势从秦狩怀中跳了下来。

“我没事的,是三哥担心刚才房粱例塌会伤到我,所以抱着我的。”

“六哥,靖欢,我……”

“野火!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听到你的声音了。”野火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秦靖欢打断.他伸手准确的抓住了野火的手。

如今他对周遭一切的感知,已经是越来越敏感了.虽然一个多月没有见到野火了,但是属于她的气息和感觉,他丝毫都没有忘记,此生也不会忘记。

将野火柔若无骨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手掌之中.秦靖欢的声音微微有些嘶哑,黑瞳闪烁着点点莹润。

野火环顾四周,只看到他跟秦靖风,心,顿是你凉了下来。

“流风呢?他还在边关?”野火从秦靖欢手中抽一出自己的手,清冽的眸子定定的看向秦靖风,也许,只有秦靖风能给她答案。

秦靖风眼神有一瞬恍惚,他是想到了野火写给慕容流风的那封血书,而秦靖欢的神情则是才一分不自在。

“小妹,边关那边一直没有传出任何动静,我们最快过去也要五天后。”

秦靖风的话让野火眼种黯然无光,五天??这也许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她心中对于见到流风的渴望,边关那里没有消息.也就是说.不是好消息,也不是坏消息。

“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出去?”野火的声音淡淡的,却能听出细微的鼻音。

秦狩知她心中的担忧,轻轻拍下她的肩膀安慰着她,野火也没有阻止,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了跟秦狩如此亲切自然的相处。

秦靖欢虽然看不到,但是秦狩说话对野火的语气,他却是能感觉出来的。秦靖风看了眼秦狩放在野火肩头的手,眼神闪烁了一下,并不多话。

“这些动物是怎么回事?”惊云这时指了指草地上撒欢打滚的飞禽走兽。

那些飞禽类的动物几乎都丧失了飞翔的能力,只能在草地上蹦挞着,而猛兽中的老虎,金钱豹.以及一直巨大笨重的白熊,则是在草地上肆无忌惮的滚做一团。很多动物互期之间都是天敌,此时却是诡异的和谐相处在一起。

野火扫了眼那些因为能够沐浴到阳光而兴奋不已的动物们,只是告诉惊云,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以后再说。

首先这件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包括他们能够这么快的从下面出来,再者,弃城地下行的事情牵扯上了曦颜山庄跟秦宅,这其中究竟还有没有别的曲,她跟秦狩不得而知,现在还不是时候爆出地下行的秘密。

惊云见此,也不再多问。

几个人商议了一下,如何出去。本来秦靖欢的打算是野火骑着豆腐,他跟秦靖风借助凤筝先出去,然后秦靖风再带着一个空的风筝和豆腐,回来接剩下的两个人。

惊云和秦狩却都是一口否决,因为秦靖欢眼晴看不到,万一在外面有个意外,恭靖欢还需要野火保护!

如此一来,秦靖欢的脸色很不好看,野火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耽误时间.当下决定按照秦靖欢的意思办。秦狩面又忧虑,却尊重野火的意见,惊云也不好说什么。

豆腐则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让野火骑在它身上。

随着巨大灵巧的风筝缓缓升空,秦靖风跟秦靖欢同时提气跃上风筝,秦靖风掌控着秦靖欢风筝的风向,而豆腐则走在前面引路。

大约一蛀香的功夫,他们才飞出巨峰山底。一个多月来,野火终于走出这里了,心底却没有多少激动。在见到流风之前,她的心始终都是悬着的。

到了山的另一面,豆腐放下她之后,她跟秦靖欢等在那里,秦靖风控制着两个风筝,带着豆腐又飞了回去。

来回又是不少的时间,才看到空中飞翔着巨大的风筝,豆腐这时候飞在最后,显然是体力有些不支了。因为赶时间来这里解救他们,秦靖欢和秦靖风各自只带了四个轻功了得的暗卫,这一路上,莫说是豆腐,就是他们两个人,也都是疲力尽,秦靖欢有找寻野火的意念在那那里支撑着.秦靖风挑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支撑到现在的!仅仅是因为自己对于秦靖欢的兄弟之情吗?

他有些想不明白,不过他向来是个随行安然的人,想不通的事情.他会暂时搁在一边,不去想它。

一行五人,连同一只丹顶鹤,以及暗处的八个暗卫,行色匆匆的朝不远处的城镇而去。走了半天的路,天都黑了.才找到一个很小的城镇,本来是要买辆马车的.因为现在秦靖欢跟秦靖风的体力都是支撑到了极致,必须要休息了,豆腐也是,走起路来都是低头耷拉脑的。

只是这么晚了,买马车是不可能了,最后是惊云跟秦狩去了这里看似是最有银子的一家院子里,牵走了一辆马车,也给他们留下了银子。

马车内东西比较齐全,吃的喝的,用的穿的,一看就是准备明天一早远行的。秦狩试过那些东西,都没有问题。

先是惊云驾车,其他人休息。

马车很宽敞,秦靖欢跟秦靖风坐在一边闭目养神,而豆腐则是缩在角落里睡得昏天黑地的.野火跟秦狩坐在另一边,到了下半夜,天越来越凉.野火找出里面的被子,先帮豆腐盖上,然后又给秦靖欢和秦靖风盖上。

她的手刚刚离开被子,就被秦靖欢紧紧地抓在手里。

“野火……野火……不要走……”

“野火,你走了以后我每天都做噩梦的,梦见你再也不会拉了……不要!!”秦靖欢显然是做恶梦了,抓着野火的手不停地说着胡话,野火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秦靖欢抓得死死的。

秦靖欢的举动惊醒了马车内的其他人,连正在驾车的惊云也诧异的掀起车帘看了一眼。

“恭靖欢,你醒醒!”野火摇晃着秦靖欢.好歹才让他松开自己的手。

秦靖欢揉揉自己的眼睛,他眼前看到的一切,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他不禁有些失望.刚刚那又是做梦吗?他不知道自己梦到了多少次野火,每次梦醒了.都是一场空。

“你没事吧?野火冷淡之中带着清冷的声音传入秦靖欢耳中,他猛她一怔,抬手准确的握住了野火的皓腕。

“野火,我怎么忘了?我已经找到你了,我还以为自己又是在做梦……”

秦靖欢说着说着,竟是不由自主的抚着野火的手背。

野火身子一凛,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秦靖欢的举止跟神情似乎都说明了一个问题,他对她,难道已经不是最初简单的盟友之约吗?是有了别的情愫。

野火微微蹙眉.但愿是她多想了。秦靖欢名义上是她的哥哥,可实际年龄比她还小,而且自始至终她都是把他当做一个合作伙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情愫。

“你这几天赶路也辛苦了,难免会胡思乱想。”野火冷淡的语气让秦靖欢身心一冷.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野火已经转身看向一旁的秦狩。

“三哥,我跟你一起驾车,是时候替换一下惊云了。”

“好,正好我们出去透透气。 ”秦狩说完,自然的拉过野火的手。秦狩抓起车帘,马车外惊云已经听到众人的话,他没说什么,勒停了马车,然后站起来,与野火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眼神闪烁出一道痴迷的光芒。

野火避开他的目光.平静的坐了下来.隔着一层薄薄的车帘,车内的几个人,各有心思。秦狩在野火身边坐下,已经是深夜了,马头的方向有一颗夜明珠,勉强能够照亮前面的路,为了赶路抄近道,他们没对走官道,全都走的小路。

不过野火先前已经让秦靖风的暗卫回通知万丫头,至少她还活着的消息一传出去,能暂时平定一下朝堂之中的非议。

野火一想到还有五天才能见到流风,心就跟着沉入谷底。

他在边关生死未卜,她一颗心怎能平静下来?

秦狩坐在野火身边,静静她看着她,黑瞳在庄色中增添了一丝迷茫的深幽。

“不要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秦狩的声音低低的,却蕴含坚定执着。

野火点点头,对于秦狩的心思,她怎会不知?他是那种可以用命换取她一切安危的人,也许,她在这个异时空注定是要欠了别人的。

马车继续颠箕着前行,野火没有丝毫睡意.一连五天,她几乎没睡多少,人也跟着消瘦了不少,越到边关.关于慕容流风的传言就越多。

野火听着那些传言,心,越来越沉重。眼神也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边关驿站。

幕小从秦霜和秦雨的将军府走出来,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湿,看着外面一众期待的目光,幕小眼眸暗沉.看了眼小意丫头,转而走在了前面。

齐茫和小意紧跟其后,并没才跟将军府的人说太多。只是告诉他们幕小师傅是南壤国的神医,也是皇上御用的御医.眼见秦霜和秦雨的病情都没有好转,尤其是秦雨.中毒更为严重,将军府的人这才同意让幕小医治。

将军府的人只听秦霜和秦雨的话,起初他们对于幕小是有怀疑的。可是眼看两个将军病情愈发的严重下去,他们也是没辙了,只能搏一搏。

不过这三天来,秦霜的病情却是好了很多,这让他们也看到了一线希望。只是秦雨,却是丝毫起色都不见。

从将军府出来的马车上.幕小擦着额头的汗水.看了眼将军府的方向。

对面的小意跟齐茫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眼底,甚至还划过一丝愧幌疚。

幕小见此,自然知道二人心思,“我已经找到对症下药的良方了.回去就可口用在流风身上,至于秦雨,我看……拖不过三天了。

幕小的话让齐茫跟小意同时一怔。

这次的事件中,注定要有人牺牲。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一定不能有事,所以他们只能……小意咬着唇,者向车外,眼种黯然。

五天前,眼见皇上病情加重,以前还能喂药进去,有时候还会在睡梦中说几句话,可是那几天,本是无法喂药,整个人都没了意识。幕小跟他们商议,皇上中的毒是转移了药的毒药,若要解毒,唯有找人试药。

秦霜和秦雨所中的毒,跟皇上一样。自然,他们也成了幕小私密试药的人。

试药的结果不言而喻,成功了,一荣俱荣,若是失败了.则是加剧了死亡。

小意知道,若是皇上醒来绝对不会原谅她跟不茫的这个决定的,所以,她跟齐茫已经做好了以死谢罪的准备。

马车颠簸着到了驿站.继而迅速且悄无声息的进入驿站。

幕小提着药箱快速进了慕容流风的房间,掀起十二层轻纱窗幔.幕小果断的为慕容流风施针解毒。

与此同时,野火一行五人一鹤的马车,也是一路疾驰着到了将军府门口。

秦狩率先下车,将军府的守卫并不认识他,他自报了家门,然后是秦靖风跟秦靖欢也同时下车,野火因为身份特珠,是慕容流风的皇后,眼下情况不明之时,她不适宜现身。

野火等在车上,心急如焚。

将军府的人态度很坚决,既不让他们进去,也不说慕容流风住在哪里。

这个将军府如今是戒备森严,想要硬闯也不是不行,只是闹出太大的动静,恐怕更快点燃边关的战火。

正当双方僵持之下,里面才人匆匆赶来报,说是秦霜醒了。

门口的守卫顿时关上大门,将他们撂在门门口,什么也不顾的就冲进去了。

秦狩见此,跟秦靖风使了个眼色,带着野火绕到了将军府的后门,如今秦霜行了,将军府里面势必会有一些波动,他们若想进去,现在是个好机会。

只是,三个人才刚刚翻墙而入.就被守卫发现,这里的戒备森严超过了他们的预料。

“分头行动。”野火低声说着,首先从一边冲了出去,若是三个人都被抓了.那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既然秦霜醒了,那么才一个人能见到他就行了。

秦狩虽然担心野火安危,但是他身边已经围上了七八个护卫,等他摆脱了护卫的纠缠的时候,野火已经不知踪影,就连秦靖风都不知去向。

秦狩朝着记忆中野火消失的方向追去.而野火此时却进入了将军府的后院,身后护卫追的很紧,她闪身躲进身旁虚掩着房门的一间屋子。

屋内点点熏香皋皋升腾,雾气腾腾之中,是淡淡的清香味道,雾影绰绰之中,有一抹修长的身影端坐在八仙桌前,手执毛笔,看似随意的在纸上落下一笔,香气萦绕,衣香鬃影之间,那低头写字的男子缓缓抬头。

野火一楞,竟是忘了关门,清冽的瞳仁与他对视,一瞬,忘了移开视线。

不知是这雾气朦胧,还是熏香的味道让她的感知产生了变化,这一眼芳华的凝视,她的视线,竟是停住良久。

一龚玄色衣袍.纤尘不染,黑玉腰带整齐的束在腰间,长发如墨,被一玄色的发簪整齐的束起.翩若惊鸿的容颜,如鬼斧神工雕琢而出的一般,和雪肌肤,黑曜双瞳.挺拔琼异.唇瓣厚薄适中,只那唇色,透着些许苍白。

这一张容颜记忆中出现过,却又不那么熟悉,只是,记忆之中存在的他,似乎比现在要逊色很多。

眼前的男子,虽不是惊云那种胜过女子的柔之美,也非秦靖风那嫡仙一般轻灵的气质,更非流风的清朗雅致之美,却是别具一种优雅与欺霜赛雪的清冽。

他唇角微微弯起,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之后.有什么紧跟着那惊艳一闪而过,旋即,迅速消失不见。虽没有浑然天成的霸气,却自有一袭坦诚的光芒笼罩在他的身上。眉眼之中,除了温和,似乎不见其他。看那温和的深处,似乎还有一丝说不明道不明的诱惑气息。

彼此凝视,都没有逃避对方的瞳仁,她的眼神清冽通透,而他的,则是如墨般温和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