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要试试吗?(1/1)

慕容流风握住野火的手,想解释什么,却是没开口,已经笑了出来。看着她生气的样子,都是一种享受。

“如果我那时候知道你将来会嫁给我,我也不会愧疚紧张这么久了,总怕你留下心理影,将来嫁不出去!”慕容流风将野火的手放在唇边轻柔的摩挲着,笑得好不惬意。

“你、果真是你这个——贼!”野火狠狠地捶着慕容流风的膛,大眼睛瞪得圆圆的。

“野火,我那时中毒了,是春药,所以,有些举止是不受控制的。”慕容流风低声开口,他起身将野火拽紧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

“对不起。”他轻声说着,是真心说的对不起。那晚轻薄了她之后,他就后悔了,当时,他还不懂心中的悔意是何原因,可是现在想想,原来,从那时开始他心中就有她了。

野火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很奇怪的感觉。

明明知道他有很多秘密,可是对于她来说,慕容流风就是真实且可靠的,不像秦淮,就算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也觉得,他们相隔了太远,总有种一眼万年的时空分离感。

这感觉,是对?还是错?

是在意?还是好胜心切?

野火眼神闪烁了一下,神情恢复平静。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你该知道,这一路上我跟秦靖欢做了不少手脚,现在秦淮倒是没什么动静,可是我听说秦天霖最近动作不小呢。”野火的消息大部分都是秦靖欢的暗卫传过来的。

“秦天霖藏起你的母亲,又让秦靖欢失踪,而且还将莫紫衣嫁给了秦胤,最近,他在南壤国内的一些商号也是运作频繁,多有外人进出。秦天霖似乎在密谋什么大的动作。”慕容流风说的更加详细了,毕竟,他的眼线比野火多了太多。

野火想了想,轻然道,“不过我想这一个月内应该是安静的,慕容战一直不露面,就算是出现了,各方势力也会试探一下,看你自己如何把握了。你不是没有机会,但是!”

野火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美瞳认真严肃的看向慕容流风。有些话,不该说的,该说的,今晚上她都想说出来。

之于慕容流风,她心中自然是有些偏袒的。

“但是什么?”慕容流风神色一凛,他总觉得野火是知道了什么?或者说,刚刚秦淮漏了什么口风?不过,秦淮那样滴水不漏的人,从他口中漏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实在是不太可能。

“单就目前来看,你若真动了,你取胜的机会不过是三成而已。秦淮五成,秦天霖两成!这是我的看法,不一定准确,我的直觉如此,但是天下局势瞬息万变,不过是一夕之间,可能就完全不同了。”

野火冷静的开口,她的身子一直窝在慕容流风怀中,安静的听着他有些加快的心跳。这份安静其实有些骗人,因为过不了多久,山河家园,都将彻底的清盘。

过往一切都会改变……不知,这人心是否会变?

“这么说,我若主动出击是不适合的了,静观其变也不行,秦淮早晚会发现我暗处的势力,那么惟有出奇制胜了!”

慕容流风沉声开口,面容陇了一层淡淡的雾色,眼底盛开一分金色光芒,点点晶亮,莹润却夺目,在这暗夜里,绽放华彩,却有些触目惊心。

所谓出奇制胜的后果有两个!要不大获全胜,要不全军覆灭!

如果他按兵不动,至少能保存实力,就算被发现,他至少能保住地的势力,因为地就算被发现,想进攻也非易事。

可若取的是巧,那后果瞬息万变!便不是他能完全掌控的了!

他很矛盾,野火的话跟慕容战大同小异,既然慕容战身边还有高手,那么天下还有谁能跟野火的智谋相抗衡?

看来,这南壤国一直就是卧虎藏龙的,只是局势未乱,一旦开战了,各方高手都将浮出水面。

乱世出英雄,亦出枭雄!

“野火,太晚了,睡吧。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而且,你我之间,不也有一个月的约定吗?”慕容流风笑得温润如玉,他的声音沉稳安然,无端让人心思沉淀下来。

是啊,如果现在就是想不通,想不开的话,不如搁下,过几天再想,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

次日清晨,野火从鸟儿婉转莺莺的鸣叫声中幽幽醒来,她揉着眼睛,不明白自己昨晚怎么睡得如此安稳。她一向睡眠比较浅,可昨夜竟是姿势都没换,就这么窝在慕容流风怀中睡到了天亮。

而慕容流风却是很惨,被靠着墙,一动不敢动,手臂都被她压麻了。

“早!”野火睁开眼,看到慕容流风石化的姿势,笑的灿烂明媚。

她起身给慕容流风揉捏着麻木的胳膊,嘴巴却是不饶他,“你就不能把我放下,没有你搂着,我睡得更好。”

野火的话让慕容流风很不乐意,他还不是怕惊醒了她。其实,他昨晚在屋子里点了宁神的熏香,看到野火说着说着话就睡了,他哪舍得放下她呢。一直搂着,到了现在,丝毫不觉得累。

“是我犯贱,不搂着你我睡不好,行了吧。”他算是被打败了,在她面前,习惯的抬不起头来。

慕容流风心底恨恨的想着,等他得到了折磨人的小丫头,会让她见识到他的大男子主义的。

见慕容流风唇角忽然扯起一抹坏笑,野火就知道他在算计自己。

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冷然道,“心里面骂我呢?”

“没有,想你呢。”慕容流风急忙表着忠心。

“想着怎么折磨我,是不是?”野火不以为意,反唇相讥。

“怎么会呢?我带你出去走走吧,这百竹园可是很多好玩的。”慕容流风视线扫过野火蹭的有些皱巴巴的衣襟,必须赶紧起来了,要不然,他就控制不住了。

男人早晨起来总是特别容易冲动。

野火点点头,低头,不小心瞥见了慕容流风小腹下被支起来的小帐篷。

二人昨晚都是脱了外衣睡的,里面的亵衣亵裤都是丝绸的,薄薄的,若隐若现。野火觉得自己的脸莫名一下红了,她揉了揉,不自然的别过脸去。

一想到那里的位置是男女做那事最神秘的地带,野火就觉得浑身发烫,说不出是别扭还是好奇。毕竟,她没经历过,也没那种体会,实在不懂,男女在一起做那种事情有什么兴奋和舒服的?

难道,真要试试?

她想了一下,急忙摇着头。这大清早的,她是魔怔了吗?尽想这些做什么?一大摊子正事没办呢!

再说了,这种事能试试的吗?试不好不就搞出人命了吗?

眼见野火面色发红,又出神的摇摇头,慕容流风视线随着她的目光看下去,正好落在自己的脐下三寸上。

那里昂扬起来,好不壮观。

该死!慕容流风心底暗暗咒骂,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可是野火摇头是什么意思?

嫌弃他吗?不喜欢?

嫌小?

慕容流风被自己奇怪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会的!野火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太荒谬了!他是魔怔了吧!

两个人心思各异的想了一会,同时回过神来,目光一交织,都是不自然的避开了。还是野火反应先回过神来。

“你怎么不敢看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我就知道,你刚才一定是在心里面骂我了!”野火指着慕容流风,小脸倔强的扬着。

“没有,我在想,你在想什么。”慕容流风实话实说。

“我想什么关你鸟事!”

野火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下床穿衣服梳理头发,并没有注意到慕容流风瞬间铁青的脸色。

确实关他的鸟事!

……

二人手拉手的出了房间,既然说了是做夫妻该做的事情,那么牵着小手散个小步也是很正常的。

晨光初曦,五月时节,正是春夏交替的时候,草长莺飞已过,蝉鸣蛙叫还未到来,一切,处于一个更替的时节,就如同此刻的局势,处在一个敏感的过渡时期。

这百竹园内确实不止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竹林深处还有一个小亭子,全是竹子搭建而成的,椅子、桌子,包括喝水的杯子都是竹子的。

威风吹拂之下,竹叶沙沙作响,翠色摇曳出醉人的色彩,虽然单调,却赏心悦目。让人醉在其中,贪恋在其中。呆的久了,闻着竹子的香气,人都会醉的,比最好的竹叶青酒还要沁凉心扉,醇厚甘怡。

这里的一切都是最接近自然的翠绿色,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若是每天都在这里呆上一个小时,很多事情都会想通。“我每天都会来这里,有时候晚上都是在这里亭子过夜的。”慕容流风扶着野火坐下,给她倒上竹叶萃取出来的原汁竹子水。

野火喝了一口,不禁蹙眉。味道入口有些涩,冰凉冰凉的,可是回味之后,却是说不出的清香爽冽。眼见野火喝了第二口,慕容流风不禁抿唇轻笑,他喜欢的,野火也会喜欢。

“野火肚子饿了吗?我让厨子准备吃的吧!”慕容流风知道野火昨晚没吃饱,心疼她饿着肚子走了这会路。

“你这里什么都有,不如我们一样特别的?”野火一听吃的,好心情上来了。

“什么特别的?”慕容流风温润一笑,心里思忖着野火不知道又在想什么新奇的招数了。

“铁板烧!”她说完放下杯子,见桌子上有笔墨纸砚,莹白的手指优雅的执起毛笔,挥毫泼墨之下,将需要准备的食材跟工具都写了下来,看的一旁的慕容流风一愣一愣的。

“铁板烧?需要这些东西?”慕容流风显然是有些吃惊。

“快去准备!”野火催着他,来了这里这么久,她很怀念在现代的时候跟弟兄们在大排档外面喝酒吃海鲜,吃烤的感觉了,畅快淋漓,好不舒爽。

慕容流风虽然有所疑惑,还是顺着野火的子,吩咐齐茫等人去准备了。膳房里面什么都不缺,就是铁板有些麻烦。可齐茫跟万、事两个丫头一想起四少爷说了,纸上写的东西,少找了一样,就扣他们一年的月俸,几个人搜肠刮肚想了半天,最后还是齐茫忍痛割爱,奉献出了自己祖传的青龙宝刀。

这把刀足有常人腰身宽度,长约一米,远看就像一块铁板。

万丫头不由调侃齐茫,什么传家宝,估计就是为了等着被当成铁板用的。齐茫气得脸都绿了,一肚子苦水没地方说。

东西都准备齐了以后,齐茫生好火。野火先将方天画戟架在火堆旁的两块石头上,将排骨什么的摆上,正好中间的地方有火,两边还不碍事。

一众人等看的目瞪口呆!方天画戟啊!十大兵器之一啊!就这么烤排骨了?

野火吩咐慕容流风一次刷手蜂蜜、辣椒、酱油、盐。过了一会就翻过来。不一会,整个百竹园都回荡着烤的香味,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大清早的,百竹园外面就围了很多的下人丫鬟,还有其他房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朝里面瞅着,光闻着味了,却不知道什么味道这么好闻。

这些世家子弟跟大宅院里面的丫鬟下人,哪里经历过这种山野之间才有的吃饭方法,一个个急的挠墙了,却是得不到要领。

野火跟慕容流风相视一笑,尽是得意。

一旁伺候的齐茫跟万事两个丫头早就被这味道刺激的眼都绿了,等着烤好了,原本以为是眼睁睁的看着野火跟慕容流风吃,谁知道,野火竟是先招呼他们。

“你们三个人过来坐,别那么拘谨,一会都给我敞开肚皮吃,吃的少了,我不依!”野火说的豪爽干练,大眼睛弯起来,目光纯粹明媚。

三个人惊讶的看着她,本来对她都是存了几分戒心的,毕竟是秦府的八小姐啊,可是见她如此说,三个人倒是无措起来了。

慕容流风也有些小小的诧异,但是想到她平日对飘飘说话那神情,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了。

“坐下吧。顺便去下人房把飘飘找来。”慕容流风温润的吩咐齐茫,眼神示意万事两个丫头坐下。

“谢少。”万事两个丫头还是没有放开,拘谨的跟野火道谢。

“顺便把秦靖欢也叫来。”野火点点头,随口说了一句。

“叫他作何?他来我就不吃了。”慕容流风这算是威胁。

野火拿起一块排骨堵着他的嘴巴,知道他这是吃醋了。

“好了,一会吃完了给他带过去。”不想在下人面前让慕容流风没面子,野火聪明的选择妥协,后退一步。

慕容流风得意的啃着野火给的排骨,真的很好吃,加了蜂蜜之后,味道不那么油腻了,而且排骨的颜色还很好看。

万事两个丫头瞪着慕容流风,馋的要留口水了,野火递给她们,她们犹豫了一下,看看慕容流风。

“你们别总是看他,有他吃的就有你们吃的,既然都坐下了,就不要再想太多,凡事多想无益。”野火的话让万事两个丫头觉得是话中有话,互相交换了下眼神,聪明的对野火点点头,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说。

野火面上笑着,心中冷叹,果真是慕容流风身边得力的助手,一个个都不简单,做事都很有分寸。

等着齐茫领着飘飘回来了,野火已经进行下一轮的烧烤了,当齐茫看到自己家传的青龙宝刀架在了火上,顿时下跪的心都有了。

万事两个丫头却是捂着嘴痴痴的笑了。

野火不以为意,等着宝刀烧红了,刺啦一声放上了五花跟蘑菇等蔬菜。味飘香,烧的红红的铁板将五花跟蔬菜烤熟,再加上调料,那味道空前绝后了。

野火还尝试着放了一些白酒进去,酒香四溢,再配合上百竹园才有的竹子清香味道,如此美景,慕容流风恨不得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

火光映红了野火的面庞,她的大眼睛时不时弯起来笑得开心惬意,吃东西也毫不做作,自然洒脱,怎么看,都有一番清爽怡人的气质。看的他更加不能移开视线了。

只是,也有一个人这顿饭吃的十分憋屈。

齐茫眼巴巴的瞅着面前的五花,总觉得自己的祖先就在一旁盯着他,大声数落他玷污了祖传宝物,以后如何去见列祖列宗。齐茫被逼急了,大口吃着,大口喝着酒,仿佛要把祖先的那些话都吞到肚子里一样。

吃的差不多了,野火弯唇浅笑,对着看似空旷的竹园后面,朗声道,“看来以后秦宅里面,很多人都会像我们今天这样吃吃喝喝了。看了这么久,你们也该回去自己尝试一下了吧。”

野火说完,跟慕容流风相视一笑。

这百竹园太热闹了。外面围着闻味道的慕容世家的人,竹园后面就全是各方势力的探子,看起来就他们六个人在吃饭,可看他们吃放的人却是不下一百个,这顿饭吃的,如果不是她跟慕容流风定力好,谁能吃的如此安稳。

野火话音落下,竹叶沙沙作响,暗卫撤走了一批,不过留下的却都是高手。

“流风,我先回去休息了。”野火淡淡一笑,这快中午了,她该去会会秦靖欢了。

慕容流风眼神暗了一下,没说什么,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野火带着飘飘刚刚离开,齐茫便附在慕容流风耳边低声道,“四少,刚刚少那么说是什么意思?”

齐茫没想到野火耳力如此过人,可那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那些暗卫岂不是对他们更增加了警惕吗?

慕容流风眼眸噙着一抹赞赏,对于野火,他真是越来越刮目相看了。

“如果不这么说,他们还会继续安稳的监视下去,说了,反倒是乱了他们的阵脚了。本来是监视,现在他们该知道自己是在明处了,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就会有所怀疑,我们在明处所做的一切究竟几成是真,几成是假,本来会信任的事情,也会有所怀疑,以为我们是在做戏。如此以来,真正在暗处的人,反倒是换成我们了。这障眼法用的天衣无缝!”

慕容流风由衷的开口,低沉的声音只他跟齐茫能听到。

齐茫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流风,继而垂下眸子,神情满是愧疚。

“四少,是我鲁莽了,刚刚还怀疑少这是在害我们。”齐茫惭愧的低着头,他一介武夫,虽然跟四少学了不少计谋良策,但竟然还是不及少一分。

他简直不敢相信,一个世家的小姐竟是有如此本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慕容流风微微侧目,视线落在野火逐渐消失的背影上,她越是强大,越是暴露出太多锋芒,他心底的不安越发浓重,总是害怕她会受到伤害。

慕容流风太想保护野火了,他一直是隐藏的,虚伪的活着,在看到跟他一样被世人曲解了的野火后,他的好奇逐渐转为惊艳,惊叹……然后是眷恋缱绻……

他时刻想要保护她,不作出任何利用她和伤害她的事情。

然……世事无常,有时候,有些伤害,有些冷漠,却是不得已而为之。当他面对了,方才知道,那撕扯心扉的感觉,是如何蚀骨焚心。

不就的将来,他会做出亲手推她离开的举动。那时的他,看不到她的背影,看不到她的眼,心都被掏空了……

都说一眼万年,等他推开她,再去找的时候,却是人海茫茫了……

……

野火穿过百竹园,到了秦靖欢的房门口,敲门后,不见有人,她迟疑了一下,推开房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吃惊,桌椅板凳散落一地,好像被人翻过一样,而秦靖欢却是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