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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一定要走”

咏棋拼命闪躲逃避,咏临执拗地要把咏棋从床上抓出来,又不敢把咏棋弄伤。

两兄弟闹成一团,常得富又连滚带爬地过来抱咏临的腰,被咏临踢了一脚重的,跌在地上几乎背过气去。

外面的人都听过咏临的警告,听见了动静也不敢擅入。

常得富是太殿总管,这时候本应该高声唤人。

但现在纠缠的是咏临和咏棋,两个人都不可得罪,况且咏棋这活色生香,衣裳半掩的模样,众人齐闯进来,什么丑事都揭了。

太吃醋还是小事一桩,但若把脸皮薄的咏棋逼得自寻短见,自己也就成了个陪葬的。

常得富欲哭无泪,不能叫人,自己再孤身上去,恐怕唯一的下场也就是被咏临活活打死,如今之计只有赶快搬救兵。

这事非太解决不可,他横了心,使出吃奶的劲爬起来出门,要赶紧把咏善从体仁宫十万火急找回来。

刚巧,咏善的暖轿正到了太殿门口。

今日去向炎帝请安,又被拦在门外,说炎帝病需要休养,谁都不见。不但遇到闭门羹,这次连站着等都不允了,内侍出来替炎帝传话,“皇上口谕,太别在外面站着,快点回自己的地方去,你这样站着吹风,不爱惜父母给的身,也是不孝。”

咏善当时听了,心就微微一沉,知道后面的境况恐怕更艰难了。

说不定这鹅毛大雪后面,已有一场雷霆霹雳酝酿着准备款待自己。

他这太的权力全来自父皇,一旦失爱,后果不堪设想。

怀着沉重的心绪,刚刚才下轿,常得富就猛地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殿下殿下不得了啦咏临殿下他他和咏棋殿下他他们”

门前人多,后面的话居然一时想不出适当的词代替,急得常得富干瞪眼,颤着手往里面拼命指。

咏善骤然一惊。

他反应出奇的快,立即抛开追问常得富的念头,出笼猛虎一样腾地往里面冲。

未到房前,听见里面咏临的怒吼和咏棋哽咽嘶哑的声音。

“跟我走你过来”

“你放手咏临,你别扯我求你了”

咏善血管炸开来,一脚踢开房门,高声喝道“咏临,你干什么”视线直射床上。

咏棋上衣都被扯开了,赤裸着胸膛在床簌簌发抖,肌肤上红青紫瘀痕怵目惊心,手腕已被抓出几道乌黑,看得咏善目皆欲裂。

太 第三部 第二十章上

章节字数5201 更新时间090328 10:11

咏临听见喝声,霍然转过身来,看清楚来人是咏善,眼眶怒得差点裂开,连咏棋都不理会了,吼着扑过去,朝着咏善的脸就是一拳。

这一拳带怒而发,气势虽足却毫无章法,咏善一错身避了开去,咏临收力不及,拳头砸在他身后的木门上,发出好大一声巨响,竟把半个拳头嵌入了木头里。

咏临一击不,更气得发疯,拔出被木层刺得鲜血淋漓的拳头,转头又朝咏善连连挥拳,咆哮道“你干的是你干的”

咏善铁黑着脸,却比咏临沉着多了,朝后堪堪避过咏临霍霍挥来的拳头,气得咏临又是一阵怒吼,竟低了头直直朝咏善胸口撞去。

咏善虽没吼没骂,心底早就恨得进血,躲了咏临几拳,瞅准机会,跳开来,抽冷了一拳打在咏临背上。

咏临撞不到他,又收不住脚,被哥哥在脊背上砸了一拳狠的,任他再壮也招架不住,“砰”一声被打趴在地上,正要挣扎着站起来,咏善得势不饶人地冲上前,朝着地上的咏临就是一阵没头没脑的踢。

咏棋好不容易逃开咏临,还没喘上一口气,就眼睁睁看着咏善咏临两个孪生兄弟不顾死活的干起来。

咏善不动手则已,动起手来吓人之极,咏棋看着咏善把咏临踢得在地上乱滚,头皮一阵发麻,衣服都顾不上穿了,连滚带爬地冲下床,死命拽住咏善,“住手咏善,不要踢了你会打死他的”

“这种东西,打死算了留着也是祸根”

“不行”

“谁说不行”咏善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把抱着他腰往后拖的咏棋推开,又冲前两步去踢咏临。

咏棋被他推开了,又扑上来再抱着他往后死劲拽,咏善不知为何忽然对咏临怨恨到了这种地步,一再冲过去,重脚都朝咏临头脸胸膛这些要紧地方招呼,一副非把这孪生弟弟踢死在眼前的样。

“住手我求你了,咏善”

“你别拦着我”

“他是你亲弟弟”

“我没这样的混蛋弟弟”

有咏棋拦着,多少总算阻了咏善一下。被踢得咳血的咏临总算缓过一口气来,却一点也不识趣,找着一点空当,居然莽牛一样蓦地发力,抱住咏善踢过来的右脚往下一扯,没能把咏善扯倒在地,却也趁着咏善猝不及防趔趄的时候,在咏善小腿上狠狠咬了一口。

这口他可使足了牙力,隔着冬天的厚裤,竟一口把咏善咬出血来,张着沾了血的森白牙齿吼道“我才没你这样的禽兽哥哥你不是人”

咏善腿上剧痛不已,一向不动声色的脸也露出狰狞之色,顺手捞起一把木头圆凳就往咏临身上砸。

咏棋吓得魂飞魄散,使出牛二虎之力把凳夺了下来,声线也飘到了最高,“你疯了你真想打死他”

有这么一点机会,咏临已经扶着大木柜爬着站了起来,对咏善瞪眼,“你打死我啊反正我也没脸活,有你这么个没廉耻的哥哥,我还不如死了”

“好我成全你”咏善又冲了过去。

“住手,咏善,你冷静一点”

“咏棋,你走开你也听见了,是他自己不想活的,我成全他”

咏棋急得眼睛都红了,浑身打颤,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如今也顾不上以后怎么见人了,救咏临的小命要紧,恨不得像八爪鱼一样用四肢把暴怒的咏善给捆得无法动弹,一边拦着咏善,一边朝咏临又是怒吼又是哀求,“咏临你快走算我求你了,你快点走啊”

咏临哪里肯走,扑上来朝着咏善脸面就是一拳。

咏善一时被咏棋拦着,躲避不便,下巴挨了一下狠的,牙齿撞上去,顿时血丝从嘴角涌出来。

咏临同样得势不饶人,又揍了一争,边揍边骂,“是你欺负咏棋哥哥是你对他使坏”

咏善从小到大,没被这样揍过,何况动手的还是他最疼爱的弟弟,眼里怒火燎原,一边闪躲一边还以老拳,恶狠狠道“对我就欺负他,就对他使坏我什么坏都对他使过了你想到的,想不到的,我都对他做了每天晚上都做”

咏临几乎一口气喘不过来晕过去。

“你你逼他的”

“对我就是逼他我强了他你管得着”

咏善肆无忌惮地一嗓吼出来,一点也不像从前凡事沉着从容的哥哥,咏临都愣了,拳头一滞,顿时挨了咏善一拳,被打得鼻血直流。

咏临狂吼一声,又朝着咏善扑过去。

这次他总算没落空,咏善被他重重一撞,脚步不稳,两兄弟滚地葫芦一样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又斗红了眼的公鸡似的猛然跳起来继续拳打脚踢,还伴着吼声怒骂。

“你没廉耻我打死你”

“有本事你打看谁打死谁”

“你干了这些事,还有脸对我动拳头”

“我怎么没脸了告诉你,我早看上他了”

“你”咏临脸红脖粗,嘶哑地吼道“你在内惩院里就就那个”

“不错,我内惩院就那个他了我就把他捆起来,把他弄得哭着直求饶你不服气”

咏临简直气晕过去,拳头也更不成章法,反而连连了咏善几招,叫道“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我是太你管不着我”

咏棋本来拼命拦着两人,听他们越说越不堪,两耳嗡嗡作响,只觉得脑袋胀得几乎要炸开来。

他冲下床时过于情急还不觉得如何,听着两人一来一往打斗着对骂,忽然一个激灵,冷得像入了冰窟窿,却又猛地想起了自己仍裸着上身。

他算什么兄长,实在只是个荡妇的角色

咏棋本来心急如焚要阻止两人斗个你死我活,瞬间这焚毁的心居然赤赤的又成了冰,怔怔想道,这种丢人的事,咏临不在其,尚且觉得丢脸不如死了,怎么自己却要苟活

这么一想,这场近在咫尺的兄弟相残便像骤然移到了万里之外,再不如何要紧了。咏棋随他们继续拳来拳往,自己呆站着,片刻后,失魂落魄地转身走到房间角落。

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走过去,茫然了一会儿,又倏地明白过来,拿起桌上沉沉的砚台,冷冷看了一眼,举手就往自己脑门上砸。

“咏棋”

“哥哥”

咏善和咏临的吼声不分先后钻入耳膜,震得脑门更加胀痛难忍。

不知谁的手,伸过来铁一样拧得他的手腕发疼,又有人把砚台夺了过去。

“你干什么”

“你疯了吗”

“哥哥你别胡涂啊”

咏棋两肩被捏得生疼,有人晃着他,像要把他从这场噩梦里摇醒。他醒不过来,只觉得视野天地都在摇晃,一切都乱七八糟的。

怒吼压根就没停过,被人腾空抱起的感觉让他更有身在梦里的怀疑,一会儿又暖暖的,不知足被还是衣服罩在了他身上。

不过一会儿,咏善和咏临的对骂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都是你这混蛋”

把咏棋放回床,咏善朝着还在担忧的咏临腰间就是一脚,这下偷袭用力一点也不留情,把咏临踢得脊背直撞房门,倒跌在门外。

早在门外严阵以待,但不敢闯入的太殿侍从侍卫们面面相觑,低头看着被踢出来的咏临殿下,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见房爆出一声令人颤栗的怒吼,“瞎了眼啊还不快点捆起来”

侍卫们一个激灵,这才立即手忙脚乱一拥而上,把已经被打得嘴角开裂,鼻血长流,一脸五颜色的咏临粽一样捆了起来。

人捆起来了,但捆起来后该怎样呢

这时候,谁也不敢到太跟前去,个个都拿眼睛瞅着总管常得富。常得富今天已经挨了咏临一顿狠揍,现在还要处理这只烫手山芋,他也不是豹胆,哪敢自己跑去咏善面前问怎么处置站在门外廊下,为难得两颊肉直哆嗦,半天才哭丧着脸吆喝道“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