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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by风弄

类别:耽美古风雅韵

作品关键字咏善,咏临,咏棋

内惩院,王族人人谈之色变的责刑之地。

而在个月前曾尊太的咏棋,如今却沦落至此。

最是无情帝王家,门败者下场凄惨,这他都懂得。

可他不懂,为什么昔日相安无事的兄弟,如今却这么狠心折辱他。

要他开口求饶、要他屈服于他的膝下,甚至要他婉转求欢。

咏善啊咏善,如今继位为太的你,究竟要的是什么

十年来,咏棋的目光总是不看着他。

与弟弟咏临同为双胞,但咏棋总是对咏临欢展笑颜,对自己,却是刻意的疏远。

他不懂,明明都是相同的容貌,明明都同为他的兄弟,但他却不曾这么新腻的对自己

就算折辱他也一样。

咏棋啊咏棋,你为什么不懂,我要的很简单啊

第一章

天很阴。

京城郊外,枯草黄芦,都在冷风瑟瑟发抖。时值隆冬,密密麻麻下得不大的雨丝被北风吹得打斜,刺在人的肉上,好像冰阵一样的人。皇宫深处的内惩院,和郊外一样冰冷。

这是皇宫里真正最冰冷,最吓人的地方。

民间流传的冷宫,还只是住被废的妃,多少也算是宫殿,一应饮食,日常用物,也会供给。

内惩院,却是专门关押皇室宗亲里犯了大罪的人的地方,根本就是牢房,而且是各色刑具俱备的牢房。

王族内外,谈之色变。

就在这个北风阵阵的日,一辆被后帘挡得密密实实的四轮马车,在一队精兵的护送下,从皇宫小西门无声无息地进去,停在了内惩院的门口。

到了目的地,一路上负责看守和护卫的队长翻身下马,走到了马车前面,停下脚步。

也许,是因为坐在里面的人的身份,这辆垂着厚厚帘,简简单单,瞧不出什么的马车,此刻却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

一股沉甸甸的悲伤像空气一样弥漫在四周,令队长简直无法开口说出一个字。

很久之后,他才用压低的,沉重的声调开口,“殿下,地方到了。”

帘被人掀了开来。

一个颀长消瘦的人影,从车里弯着腰出来,仿佛在黑暗呆得太久了,连此刻不太亮的阳光都受不了,眯起眼睛,缓缓站直了身。

“到了”他自言自语地吐了两个,抬头看了看眼前高高悬挂的“内惩院”的牌,门里面深深的看不见的阴森让他有点心惊,年轻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畏惧,但很快,又带着天生的尊贵矜持,从容下来,问了一句,“这就是内惩院了”清淡如水的声音,和他给人的安静从容的印象,如出一辙。

“是。”

队长低声回答着,不忍去看这位风华正茂,却已经被动荡不安的朝局拖入抵御的废太。

炎帝的长,今年只有十的咏棋,就在去年被册立为太后,不足月而废。

这是一位非常俊美的少年。

明眸皓齿,眉清目秀。

顾盼生辉,潇洒飘逸。

乌黑的瞳仁不管什么时候都亮亮的,晶莹如星,目光柔和,总带着善意。

记得一年前在册立太的大殿上,曾经远远看过他,那时候远没有现在这样憔悴,瘦了一圈后,顿时就纤细得可怜了。

“殿下,请移步吧。内惩院的人已经在等了。”

“谁审我”

“小的不知道。”

“我想见一见父王。”

“”

“我要面君,你帮我代奏吧。”轻轻的,不像是命令,也不像是请求。

“殿下,凡是交给内惩院的事,从来不许代奏的。不过,殿下可以要内惩院代奏皇上。”

接下来的沉默,仿佛石头一样压在人的心上。

良久,咏棋清秀的眉蹙了一下,苦笑着,喃喃道,“看来,我只能盼自己能死得痛快点了。”他叹息着,提起脚步,迈进了内惩院的台阶。

一群并不慈眉善目的人手里提着枷锁铁链,站在门槛以内,正等着咏棋。

见咏棋到了面前,领头的一个官儿冷着脸,干巴巴道,“小的是内惩院院官张诚。殿下,恕小的无礼,您进了这个门槛,小的就不向您行礼了。”指着门槛边上那条明晃晃的黄线,“不是小的胆大没规矩,这道门槛的黄线是太祖烈皇帝御笔亲划的,太祖皇帝圣命,这是专门惩戒皇族罪人的地方,只要是被关进来的,不管什么身份,就是金枝玉,龙凤孙,来了这里就是犯人。殿下明白了吗”

“有什么不明白的”咏棋咬着下唇,骄傲地仰起头,冷冷道,“既然进来了,随你们糟蹋吧。”

“不敢随便糟蹋殿下,小的只是奉旨问案。”张诚五代都是内惩院的人,从小看着不少倒了霉的龙凤孙们落难,但废太过来还是第一次,看着咏棋虽然形容憔悴,毕竟还散发着几分太威严,口头上也不敢太无礼,用手一让,道,“按规矩,请殿下用枷锁。”

身后两名院吏,一个捧着木枷,一个捧着锁链,跨了出来。

咏棋一生金尊玉贵,就算最近一年事故迭起,际遇不堪,身边最少也有两三名太监宫女侍侯着,从来没有见过什么枷锁。

他看着面前冷冰冰的刑具,心里往下一沉,咬紧了雪白的贝齿,把手缓缓伸了出去。

喀,喀。

两声清脆的金属响声,纤细而白皙的两根手腕上,卡上了沉重的铁扣。

一种让人几乎晕死的屈辱感,冲上咏棋的眼眶,差点滴坠下来。

张诚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转身,伸手往里面一让,“殿下,请吧。”

太 正 第二章

章节字数4950 更新时间071108 14:42

炎帝的规矩,对待皇族内的人,和对待外面的大臣们不同。

外面的大臣们犯案,为示公平,通常是三司会审。

皇族内的罪行,常常涉及皇族隐私,为避免家丑外扬,反而经常只用一个主审。

也许这一次事关重大,要审的又是前太,炎帝打破常例,任命了两人审理此案,张诚当然是其之一。

另一个,却是咏棋怎么猜也猜不到的。

当他戴着木枷铁链,以无比沉重绝望的心情,走过长长的点着黄豆大灯光的漆黑通道,迈进审讯厅时,一张猛然跳进眼帘的脸,让他当场僵硬了。

剑眉,星目,比一般人要突出的直挺的鼻梁,骄傲而俊美。

华贵沉稳之英气逼人。这唇、眼、口、鼻,都如此熟悉。

熟悉至可以把压在心底的百种滋味,全部翻出来,在脑海里沸腾,情不自禁地失声叫了出来,“咏临”

坐在那的人却全没有咏棋的激动,扬唇笑了笑,“错了,不是咏临,是我。”

听了声音,咏棋脸上的骤现的惊讶兴奋,都簌然消失了。

“哦,咏善,是你。”

他怎么了竟把他们两兄弟给搞混了。

虽然是双胞胎,但身为长的咏棋,从不会把这两个由淑妃所生,只比自己少两个时辰的弟弟给弄乱。

咏临,那是多好的弟弟啊。

聪明,好学,善良,有点顽皮,他,和咏善不同。

对,咏临他,没有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不像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咏善,身上总有一种让咏棋不自在的气息,眼睛偶尔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仿佛要把人从前到后刺穿一样。

“难得,你还记挂着咏临。”咏善穿着四团龙褂,脚上蹬着一双紫色锦鞋,潇洒飘逸的姿态恰如临风玉树,表情平静。

坐在高台后面,他的目光甚至可以说是无害的,从容安然地打量着咏棋。但不知为什么,咏棋却打心底里对他的打量有点畏惧。

咏棋稍稍别过脸,“咏临,他现在如何”

“咏临嘛呵,我今天,可不是来聊天的。”说了三个字,咏善可恨地吊住了不再往下说,居高临下地,似乎把咏棋打量得满意了,转头去看张诚,“父王派我来监审,张诚,干问什么,你就问什么吧。”

无情的语气,让咏棋一怔。

兄弟们一起在宫里出生,一块读书,一块玩耍,他虽然暗地里对咏临特别溺爱了几分,但对于咏善,也从来没有冷落的地方。

到了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就算不是一个母亲出来的,毕竟也该有一点情义在,怎么说话这样冷漠,连一句场面上的好话也不肯说

自己,哪里得罪了咏善

咏棋百思不得其解。

审讯厅的炉火在咏棋等背后熊熊烧着,热着他们的脊梁,驱走寒意,站在另一边的阶下囚,从身体到心灵都感觉到一股惊心动魄的寒意。

张诚打开卷宗,咳嗽一声,开始问案。

“庆宗二十年三月,你是否曾擅自联络宫外大臣,意图结党”

“没有。”

“怎会没有三月的时候,你和陈敬等大臣会面,长谈了半个时辰,可有此事而且还私收大臣的礼物”

“有。”咏棋俊美的脸很苍白,凝视着前方,仿佛在出神,说话却有条不紊,徐徐道,“我是庆宗二十年被父皇册封为太的,大臣们备礼恭贺一下,也是按照礼仪来的,并没有失礼的地方。”

“你是否教唆太监吴小三,到内事廷取各位王的生辰八字”

“没有。”咏棋简单地回答,瞥了咏善一眼。

咏善一直都很沉默。

坐在远处,背影的火光让他看起来像一座雕像似的。咏棋可以察觉他的目光一定盯在自己身上,犀利、深沉、带着让人看不懂地探索和观察,还有一些别的,令人心悸的东西

“还敢狡辩”张诚哼了一声,提高了声调,“太监吴小三正是你身边侍侯的人,事后已经招认,是受太指使。你如何解释”

“当时我是太,侍侯我的人多着呢。”虽然竭力不想惹事,但王的傲气还是忍不住流露了一些出来。咏棋平缓地扫了张诚一眼,“你说他招供是我指使的,但重刑之下,何供不可求我又为什么要取兄弟们的生辰八字”

“取生辰八字,自然是魔魇王们,要用邪术了。”

“我没有这么干。”咏棋冷冷应道,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张诚,“这件案当时已经查过,证明是诬陷,连父皇也是知道的。你为什么又要翻出来问”

说到这里,眼角往咏善处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