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命如此多情第85部分阅读(1/1)

,让咱们的人当个现场见证。刑事诉讼法里面有这个规定的。”

吴长天整个后背都已被汗水湿透,他犹豫了半天才敢问:“什么时候抓”

于处长说:“不知道,我们处的小王已经跟着走了,我估计现在就去了吧。”

吴长天目瞪口呆。

贺总说:“这事儿,人家公安局有手续,人家要采取什么措施咱们还真不能干涉。也不能多问,让咱们提供情况提供见证人咱们都得提供。这法律上的事咱们还就得按法律办。”

北京公司这位贺总的观点,当然是为了向总裁说明他们保卫处对这事的处理方法是正确的,并无不妥之处。谁都知道李大功在集团部室级干部中的地位及与吴长天的关系,所以不得不解释如上。

吴长天使劲地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说:“就这样吧,这事有什么进展你们再报吧。”结束谈话的意思表达得很急迫。贺总和于处长连忙站起来,告退了出去。

他们一走,吴长天马上进了他办公室的卫生间,用卫生间里的电话,直接拨了李大功在北京的家。很巧,正是李大功接的电话。吴长天说:“大功,家里有别人吗”李大功说没有啊。吴长天说:“你现在赶快离开家,公安局的人已经往你那儿去了,你赶快走。你最好今天晚上到远郊找个地方去住一晚。我们明天早上再见面。见面之前,互相别打电话。”

他不容李大功详细问,就仓促地说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那地点也在北京的远郊,是一片干涸多年的大河滩。过去吴长天、郑百祥和李大功都去那里练过车的。那里的荒凉和开阔让他印象深刻。

他挂掉了电话,匆忙收拾了一下办公桌,然后面色尽量平静地,穿过外间秘书们的屋子,走了出去。

一位秘书突然追了出来,吓了吴长天一跳,他停下来,紧张地看他。秘书说:“吴总,要给您叫车吗”他松了口气,摆了摆手说:

“不用。”

他一个人下了楼。没用司机,还是自己开车,离开了长天集团的北京公司。

天依然下着雨,已经很小很小,不知是大雨的间歇还是转晴的前夕。他想,那位目击者既然能说出李大功,很快也会说出他。在颐和园的那条船上,她显然已经看破了他和李大功在这件事情上的关系,所以她才没把凶手向他告发。如果做最坏的估计他必须做最坏的估计:也许正有另一队警察马上就要赶到他的办公室和京西别墅去,去捉拿他,那么他现在开着车走在街上,已经属于负案在逃了。

现在,在他们三人中,只有郑百祥是相对安全的,还没有人能指认和怀疑上他。但吴长天还是用车载电话拨通了郑百祥,简短地,用近于暗语的表达,告诉他李大功已经东窗事发。郑百祥此时还在参加一个会议,在电话里沉默着没说一句话,吴长天也辨不清他这是镇定还是吓傻了。从整件事情的始末过程来看,局势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郑百祥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他在电话里没有多说,车载电话不方便也不保密。他和郑百祥约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地点,约了一切话等见面后再谈。

然后,他给儿子打了电话。儿子的手机关着,他又呼他。他把车子往香山的方向开,接近颐和园时儿子回电话了,他问儿子能不能到香山来一趟,他想见他一面。

儿子答应了,说马上过来。

他到了香山,雨果然停了,但天还未晴。他先去了碧云寺,他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那种善男信女,突然渴望找个如来观音什么的拜一拜。也许人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就希望有个依赖和寄托,至少找个对象来倾诉几句。他提醒自己拜佛时一定要全心全意,要虔诚,也许正因为自己是个六根不净的人,所以今天才这样身陷苦海。

和其他庙不同,碧云寺门前看不到卖香的小贩。走近山门,看到一个扫地的老人,一问,才知道碧云寺已经关门下班。他心里立即笼罩了一层不祥和茫然。有种被罪贬而且被拒之门外的失落感,不知是自己已不可救赎,还是根本就没有佛缘。

他的心情极其暗淡,开车至香山饭店。用信用卡开了一个房间,然后把房间号呼在了儿子的bp机上。

儿子到得很快。见了儿子他又不知该说什么,甚至不知究竟为什么叫他来。也许仅仅是想再见见他吧,他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在他这二十多年的事业奋斗中,妻子和儿子都离他很远,他和他们的亲密远远不及那些和他朝夕相处的同事。但是,当一个人穷途末路厄运临头的时候,让你戚戚然想起来的,让你感到温暖贴心的,还是你的亲人

他和儿子,似乎都受不了客房里的狭小和闷气,他们走出来,沿着潮湿的山路向上盘旋。没有方向,没有目标,也没有,太多的语言。吴长天没对儿子说起自己和李大功的这件杀身之祸,他只言片语地,说了些吴晓小时候的往事、趣事,一些现在说来很亲切的事,以及吴晓妈妈的一些旧闻。儿子只是听,沉默不语。绕了一圈又回到饭店门口,路灯已经燃亮。他本来计划留儿子一起吃饭的,这也许是父子间最后的晚餐,但心情的低落让他放弃了这个打算。他和儿子告别:

“你回去吧,不要对林星说我在这儿。她已经带公安局去抓李大功了。”

他看到了儿子眼睛里的震惊和难堪,他又说:“你回去吧。爸爸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会知道的,如果爸爸让你丢了脸,那爸爸……向你道歉。”

吴长天的声音几乎要哽咽,他连忙转身向饭店的大门走去。他不想让儿子看到br />